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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请命
很快,谢裕当众悔婚又被太师陈砚当众退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太师陈砚门下文人墨客颇多,在朝中说得上话的文官史吏,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教诲,即使是将他称作北晋儒生的信仰象征,也不为过。
此事一出,退婚的陈家还没表态,那些试图搭上陈氏的关系或者是想借势踩谢裕一脚的人,却是忍不住了。
当天夜里,无数的奏折如漫天雪花一般被送进了宫中。
这还只是小部分,因为皇帝萧景睿有恙,更多的折子则送进了东宫之中,萧行云之所以急匆匆离去,或多或少也与这件事有关。
但无论如何,只要皇帝与太后一日未发话,谢裕就始终是北晋的摄政王。
众大臣虽然可以对他不满,可以上奏弹劾,可就算是萧行云代为监国,没有萧景睿的命令,也不能撼动谢裕一分一毫的实际势力。
他所失去的,只是人心。
可这世上最难拥有的,也是人心。
先前便因谢裕功高盖主违背圣令率先回府一事,朝堂之上起了争执。文人武将本就是相看生厌,更何况谢裕行事极端,在回府一事之前,众文臣早就对他积怨在心,不满他以雷霆手段服众。
此次谢陈退亲一事便如导火索一般,彻底点燃了众人心中的不满,一场轰轰烈烈的请命运动由此拉开了帷幕。
第二天清晨,还没到上朝的时间。
就有许多自发上街游行的文人学生堵在宫门之前,拦住了进宫上朝的车架。
宫门之外,很快就挤满了人群,官员学生围在一处,被侍卫团团围住,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武官懒散,大多都是压着时辰上朝,此刻尚未抵达。只有那些满肚子礼义廉耻的穷酸文臣,又多是太师陈砚的门生或是其门生的门生,借着闹事学生的东风,干脆就当街一跪,双手拿着芴板,也开始请命。
直到姗姗来迟的将军大呵一声“成何体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再闹事的通通抓起来!简直是胡闹!”
“老夫今天就算是舍去这一头乌纱帽,还就非就跪在这里,锉一锉你们这些野蛮之人的火气!”
“你这老匹夫,谁说是野蛮人?!”
“呵,谁急了,老夫说的就是谁!!”
两个加起来年过一百的文武官员,竟然如三岁小孩一般,在宫门前当场吵了起来!
围守的侍卫面面相觑,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感到了迷茫,便只能装出听不懂话的模样,摆出更加凶神恶煞的面孔威慑,站着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处了一夜弹劾谢裕的公文的萧行云才闭上眼睛,就被范志伟大叫着摇醒,换了衣服在脸上拍了两下清水就算净面,匆匆赶到了宫门现场。
沈蔺向来觉浅,萧行云房间那头的烛光一暗一亮,他便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再一翻身,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
“夏大人,李将军,二位这是在干什么?”
“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您倒是来评评!”
跪下地上的夏季廉喜极而泣,率先梗着脖子喊道。
“殿下。”
武官向来看不惯文官的惺惺作态,李韦常心中不屑,只是拱了拱手向萧行云行礼,没有多说。
“夏大人,还有诸位大人,跪在宫门门口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不能在朝上说?快快起身。”
萧行云扶着为首的夏季廉,抬眸对众人说道。
“太子殿下。”
侍卫首领见萧行云匆匆赶来,生怕担上一个“做事不力”的罪名,凑到萧行云的耳边,言简意赅的将事情交代了。
“本宫知道了,”萧行云声音镇定,转头吩咐道:“底下跪着的都是肱股之臣,围着可以,先把兵器收了。还有这些学生,若是他们再有异动,抓几个为首起哄的按律处置,其余人重拿轻放便是,注意尺度,别逼得急了。”
哪朝起事,不是这些普通学生最难以处置,自以为忠孝仁义,实则被人当枪戏耍都浑然不知。
处的重了,怕是伤尽天下读书人的心;处的松了,却又怕他们油盐不进卷土重来,继续闹事。
不只是侍卫首领头疼,萧行云看似运筹帷幄,实则也头疼得很,心中没底。
他软磨硬泡地劝了好半天,夏季廉老泪纵横,差点泪洒当场,终究是扶着萧行云的胳膊,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有了夏季廉做这个出头鸟,剩余跪着的大人虽然依旧气愤,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多少有点眼力见儿,明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不管心中如何思量,到底是跟着起了身。
卖太子萧行云一个面子又何妨?
唯有那些涉世未深的读书人还在坚持。
“多谢太子殿下,可是学生有学生的坚持,我们要为太师请命,为陈小姐不平!”
“对!我们就要跪在这里请命不平,陛下一日不下旨处置摄政王,我们就一日不起身!”
身后的学生纷纷举起手臂附和。
萧行云:“……”
愚昧,愚不可及!
他本就睡了两个时辰心中烦躁,又在夏季廉那好言好语地劝了大半天,又磨去一层脾气,听了学生这段慷慨激昂的发言,萧行云心中无半点触动,甚至变得更加冷漠。
他微微有些恼了,不愿再会这些人的行径。
便对侍卫首领说:“爱跪便让他们跪着,按本宫先前说的那般做,注意点分寸,别闹出人命。”
“是,殿下。”首领厉声颔首。
*
这件事情闹得太过沸扬,哪怕是萧行云有意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依旧不可避免地传入了太后和萧景睿的耳朵。
自上次萧景睿仙人湖落水一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是被北蛮君主送来的无耻信函气得咳血,已经是好几日没有上朝,将朝中的大半事务渐渐移交给了萧行云。
好在萧行云也算是开了窍,成长速度惊人,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听了昨日谢陈大婚还有今晨宫门请命一事,萧景睿觉得自己才刚刚将养好些的身体恢复怕是够呛。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萧行云镇不住,需得他亲自上朝。
恰好是有传话的太监着急忙慌地跑来了,被大监陈贵打断,尖声询问:“何事禀报?”
“太后娘娘传了话来,今个儿要垂帘听政,与陛下一同上朝。”
“知道了,退下吧。”
陈贵又是将话递到萧景睿处,萧景睿为准外袍身形单薄,此刻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有些苍老又再正常不过的中年男人,瘦削的身体担不起这江山。
“去安排吧。”
萧景睿无故有些沧桑地想。
云儿啊,父皇老矣,何时才能将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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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社稷交到你的手里。
而内忧外患,天下并不安定,你又真的能扛得住吗?
……
皇极殿上,萧行云却是没有萧景睿的这般多愁善感,他只是有些诧异,出了谢裕和请命这档子事,父皇要亲自上朝在他的预料之中,而祖母居然也要垂帘听政,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在殿中等待的过程中,文武两派又是蠢蠢欲动,不太安生。
压着时间点,谢裕来了。
他定是知道两派因为他与陈氏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萧行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谢裕脸色无常,连步伐都是一贯的不急不缓,半点都没有被困扰到的样子。
陈怡和太师陈砚昨日就跟在萧行云的车架下打道回府。
萧行云收回视线,谢裕这番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知是装的高深,还是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仗着有免死金牌在身,并不在乎。
有消息灵通的小太监跑进了殿内,凑到萧行云的耳边传话。
这是他早在宫中留下的人脉。
萧行云一脸漠然地听了,示意那人退下。
谢裕一来,宫门口的那些书生便散了。
说是自己散了倒也不贴切,谢裕是能上朝持剑的,他那把长剑微微出鞘,锃亮的光影一照,为首的还要负隅顽抗,一回头,却见自己身后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粉身碎骨也要请命”的同伴跑了,咽下一口口水,也是一溜烟地走了。
只能在谢裕进宫后又召集了群众,发表了一通震撼人心的讲话,众人听后纷纷不齿自己刚刚的怯懦行径,又浩浩荡荡地跪下了。
趋利避害,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些看起来只会死读书的书生并不傻。
萧行云可能好说话,可是谢裕提剑,一不小心便会真的脑袋落地……
萧行云沉思的功夫,夏季廉、李韦常二人竟是当着谢裕的面又吵起来了。
不只是他二人,二人的背后还站满了文武各派支持的官员,只有中立的占了一小撮,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谁也不远得罪。
萧行云听了一耳朵,这次不是因为谢裕和请命一事,竟然与靖逆将军沈阔一事有关。
夏季廉:“你们这些武官,有什么脸面说我们是穷酸文人,装出一派不争端的样子。当年靖逆将军操纵科举一案,不就是你们这些莽夫整出的幺蛾子?!”
靖逆将军沈阔,直到今日,依旧是许多武官心中的一根刺,甚至有文官拥护,认为沈阔就是被人陷害,压根没错。
当年一股脑儿诋毁沈阔的人近几年来好像在朝堂之上消失了踪迹,质疑之声越来越多。
只是木已成舟,事情又已过去多年,这毕竟是上一个皇帝时候的恩怨,萧景睿不愿,无人可以替他翻案。
一听夏季廉拿沈阔做文章,李韦常纵是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六十二章 削爵
“老夫就是再说一遍又如何!当年靖逆将军把持科举一案人尽皆知。哪怕你这匹夫今日将剑架在老夫的脖子上,老夫也要——!”
夏季廉瞳孔一缩,倏地没了声音。
一柄三尺长剑骤然出鞘,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夏季廉双腿一软,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喉结的动作,薄薄的剑刃贴着他的肌肤,锋利异常,很快就划出了一道红痕!
红珠似线,顺着夏基廉的侧颈滑下,缓缓滴落在了剑锋之上,而剑柄的那一端,谢裕右手执剑,神情冷漠,扯着嘴角,挽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夏大人怎么不继续说了?”
夏季廉喉咙一紧,视线下移,看到剑锋上尚未滴落在地的鲜红,脸色瞬间煞白,说不出话来,只能祈求着谢裕的右手稳当些,别让他的性命交代在这里。
“老……老夫……”
夏季廉呢喃两句。
谢裕轻笑一声,收回了剑,漫不经心地敲打着。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出口之前,夏大人可要思量清楚了。”
夏季廉得以保存一条性命,仍然沉浸在恐惧的余威中,此刻脸色几番变幻,他既震惊于谢裕真的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朝堂之上当众出剑重伤命官,又自残形愧于自己方才说出的大话,让他在百官之前丢尽了脸面。
他是被同袍扯着袖子拖下去的。
文官一列气氛沉闷,只有以李韦常为首的几名武官,在心中大喊“大快人心”,又迫于局面不能表现得太过放肆,暗自欢喜。
诚然,谢裕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淡定。
天知道他这一天焦头烂额,是怎么过得。
发生了退婚一事之后,与他交好的朝中官员深觉此事利害,顺势留了下来,几人在书房之中絮叨半天,一片唉声叹气,却未商量出结果,最终谢裕说自己有了法子才将他们送了出去。
谢裕好不容易将官员尽数打发了,却被告知沈蔺已经跟着萧行云回到了东宫,不只如此,青衣也跟着去了,萧行云还将他安插在沈蔺身边的暗卫尽数拦了回来。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一事实,刀七又是来报,在京郊别院呆的好好的孙昱突然生了自缢之心,还好下人发现,被人即使拦了下来,性命无虞。
被此事一闹,谢裕就更加无暇追到东宫去。
毕竟现在对他来说,孙昱可能是他最后一张可以栓得住沈蔺的心的筹码。
……
“陛下、太后驾到!”
明黄色的衣摆在金砖铺成的瓷面上摇曳逶迤。龙椅之后,架上一具屏风,珠帘垂落,又被一只保养得体的手轻轻掀开。
端庄华贵的九凤配饰在太后的盘发之上泠泠作响,她一抬手,拢去了鬓角散落的几根银丝,妆容雍容,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
而对比之下,萧景睿正值壮年却气血两亏,双目浮肿,不是一般的憔悴。
拜见之后,是大监陈贵照例询问:“有本启奏——”
“陛下!”
萧景睿眉心一跳。
果然是有大臣跳了出来,绘声绘色地列举了摄政王谢裕的七大罪状。
“……目无法度,在朝堂之上当众拔剑重伤官员,此为其七!”
“陛下!我北晋向来以礼仪兴邦,摄政王此番作为,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恕臣直言,摄政王德不配位,难当大任,恳请陛下下旨处罚,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恳请陛下下旨!”
群臣跪扶扣首。
重压之下,萧景睿坐在龙椅之上,虽患病疾,除了苍白了着,脸色依旧沉稳如水,看不出态度。
纵是萧景睿有心割去谢裕的一应势力,可谢裕毕竟是从先帝萧景明在时就崭露锋芒之人,就怕没有将他连根拔起,反而被谢裕的爪牙抓住机会,反噬一口。
“摄政王,对此七宗罪,你可有话要说?”
萧景睿摆出样子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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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裕站在第二阶台阶上,眼风凌厉,直直抬眸与萧景睿对视。随后他转过身去,视线下移,看向那名被推选出来列举罪状的忠义大臣。
大臣梗着脖子,纵是身处下位,也要不甘示弱地抬头与谢裕对视。
“后面几项,本王认了。”
群臣惊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肃静,肃静!”
大监陈贵维持秩序。
好不容易等人声平静了,谢裕又说:“不过前面的几项罪状,例如中饱私囊,夸搜民脂民膏,屯兵自拥,本王不认。”
谢裕掷地有声。
“启禀陛下,关于这罪状之一中饱私囊克扣军饷,臣有话要说!”
李韦常上前进言,萧景睿应允。
“吴大人怕是在书斋之中呆了太久,还真有以为行兵打仗一事有那么简单,是看看兵书就能学会的。”
太师陈砚告假称病没来上朝,吴喆吴大人,便是刚刚推选出来列举七宗罪的太师门下弟子之一。
李韦常憋屈了太久,此刻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说话,简直是火力全开。
“若是真那么容易,都不用我们这些武将了。吴大人拎着您那孔孟圣贤,上战场之上去感化敌军,实在不行,再带本佛经上阵,念得敌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胜,岂不美哉?!”
武将立刻哄堂大笑。
吴喆听出他话里的嘲弄,脸色青了又青,面红耳赤地回怼:“你这匹夫,到底想说什么!”
“本将是想说,带兵打仗一事,不是你们这些只会死读书的文官想得明白的!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倒是将好大的一顶帽子扣在了王爷头上。”
“每年虎啸营的军饷是多少,武器的打造修补的费用又是多少,更不用提赋闲在家者的例银,在战场之上丧命的士兵家属要给多少抚恤金,这么多的条条款款,吴大人没有带兵打过仗,算的清吗?!”
“这些具体条目,自有吏部的人去清算。难道我堂堂北晋,还会苛刻了诸位将军,发不起军饷吗?!”吴喆据力争。
萧行云些许怜悯地看向吴喆,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今的天下总体而言还是太平盛世,不如前朝一般多灾多难战祸频生。
盛世之中,向来是重文轻武,本来武将手握兵权就引得上位者忌惮,底下人见风使舵,萧景睿虽未明文颁布条令,可是吏部那些将钱看成是自己的抠唆人精,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捞钱的机会。
乱世之中说不定还会定量放饷,如今山河无恙,别说是克扣了大半,就是按发放也算不错。
这本身就是吏部与这些武将之间的不成文规定。乱世多发饷,平时饱私囊,如今却被吴喆轻飘飘地挑到了明面上,还被一向连莽撞出名的李韦常拿住了话头……
果然,李韦常下一句,便是大声质问吴喆:“吏部给虎啸营发放的那些军饷,怕是连维持他们的日常开支都不够,更何况虎啸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消磨了北蛮的志气,所需要的军饷数目远远大于吴大人的想象。”
“王爷便是将陛下赏赐的那些金银都贴进去还恐怕不够,还要自掏腰包补贴大半。私吞军饷?李某人愚钝,吴大人倒是来说说,私吞的是哪里的军饷?!”
“你!”
“够了。”
萧景睿沉声打断了二人说话。
“陛下,谢裕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只要是谢裕做过的,不论对错,谢裕自然会承认。”
谢裕冷笑一声:“只是如今某些人看我身陷囹圄之中即将失势,便将什么脏水都扣在了谢裕头上。”
“寒的不是谢裕的心,是虎啸营众多曾随我出生入死将士的心。”
众人一时沉默。
从屏风之后传来一道庄严的声音:“众位卿家,今日就事论事,谈论的是谢陈两家与文人请命一事,这些话,不妨留在日后的朝堂争论。”
太后递下一个台阶。
谢裕却是偏偏不按常出牌:“众位大人既是如此担忧本王私吞军饷、屯兵自拥。陛下,从今日起,谢裕请命交出兵权,撤下虎啸营统领一职。”
“什么?!”
“这这这……”
那些文官做好了对谢裕口诛笔伐的准备,却是未曾想到还未破磨嘴皮,谢裕却是如此干脆利落地自请交出兵权。
“如此,众位大臣可满意了?”
吴喆颇有几分心虚地低下了头。
依附谢裕的几位大臣暗道此计真是妙哉,不仅可以打消陛下的疑心,还能顺道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反正虎啸营跟了谢裕这般时日,早就有了情感。只要谢裕根基未动,偃旗息鼓个三五个月,总能重新拿回兵权。
“摄政王,”连太后都皱了眉头,有些看不下去地开口:“兵权一事毕竟事关重大,有些文官不识战场事,语气难听了些,也是难免,不必介怀。”
却没想到,谢裕的下一句却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除此之外,谢裕自请削去摄政王一职,向陈氏、太师赔罪,以平天下文人之愤。”
谢裕语气轻松地说。
在轻飘飘的两句话之间,兵权、爵位这两张免死金牌就被谢裕这般容易地交了出去。
几位大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脑子嗡嗡得响。
把自己的底牌尽数交出,这到底算哪门子好主意?!王爷是急火攻心,一时糊涂了吗?!
第六十三章 他的画卷
今日,萧睿景本是打定主意在朝堂之上为难谢裕,再借天下文人不忿之势,削去谢裕的王爵之位,断他一臂。
可萧景睿和底下那些文臣千算万算,就连自认是最了解谢裕的萧行云都没想到,谢裕竟会反将一军,抢在众人面前主动请辞削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太后有些疲倦地闭了眼睛。
她今日听政,便是因为或多或少猜到了萧景睿的心思,害怕这些大臣急功近利逼急了谢裕,更怕萧景睿为了给太子铺路,手段太过激进,自己也好从旁周旋一二。
可请命一事,本是谢裕有错在先、文人占,谢裕此招一出,本是削去一个爵位便可平息众怒的事件,他偏偏又交出了兵权,如今两袖清风,身上尽是些闲职,倒是隐隐扭转了风评……
会咬人的狗不叫。
太后神情幽深地目视远方。谢裕这般干脆利落地放权,便是将自己保命的底牌尽数交了出去。
若是下一次,谢裕又犯了什么过错,再是天下人请命,群臣群起攻之,谢裕退无可退,再见之时,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平静地相望于大殿之上,而是谢裕领着三千铁骑,彻底踏破了这北晋皇城?
思至此处,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柔了语气说:“摄政王,私吞军饷一事既然是个误会,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会还你清白,又是何苦……”
谢裕不卑不亢地打断了她的话:“多谢太后关怀,只是谢裕已经不是摄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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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如此不能安心。”
“唉,”太后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偏生性格如此执拗,又是何苦——也罢,哀家不再劝你。只是你虽削去了摄政王一职,可并肩王之下仍为皇亲。你虽为异姓封王,可是这些年来为了朝廷鞠躬尽瘁,哀家和陛下都看在眼里。”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说话的是方才从惊恐中缓过来的夏季廉。
太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哀家几句絮叨还未说完,便有大臣急着插话。怎么,听我老婆子啰嗦几句,诸位卿家如此不愿?”
“微臣不敢!”
夏季廉今日实在是憋屈得紧,他不过是随意询问几句,怎么又触了太后的霉头。
“哀家的意思是,谢裕虽不再是我朝的并肩王,可仍然是北晋的皇族亲室。这般解释,诸位卿家可听懂了?”
“太后!”
大臣惊呼,连萧景睿也微微侧过了身子,皱起眉头:“母后?”
“哀家活了这把年纪,如今竟是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做主了?”
“咳咳……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见太后油盐不进,是一副要铁了心立谢裕为亲王的意思,萧景睿只得又转过身来,摆出一副帝王的威仪姿态。
“太后说的话,诸位大臣可听清了吗?!”
“这——”
底下的文臣各个都是人精,交头接耳一番,显然不愿如此轻易地放过谢裕,又不便出列上言,尽在等着吴喆与夏季廉表态。
吴喆与夏季廉互看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之意。
“儿臣谨遵太后懿旨。”
第一个朗声接旨的,竟是昨日才与谢裕发生争执的萧行云!
见太子领头接旨,吴喆与夏季廉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也不情不愿得弯下了腰,朗声接旨,百官顺而次之。
见萧行云出头解围,太后的眼中微微流露一丝赞许。
这孩子倒是个聪明的,不像他的父皇一般目光短浅。若不是萧景明自小便身体不好英年早逝,太后也不会转而扶持本是庶子的萧景睿上位。
看到萧行云,太后心里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昨日云舒来报,她的孙儿竟是与谢裕在王府之中,为了一个人发生了争执,况且那人还是一名男子,据说是谢裕府中的一普通门客。
这本是一桩小事,萧行云在变得如这几月一般沉稳前,他在京城闹出的笑话也不算太少。虽然多是些风流韵事,折损了皇家的颜面,可太后念及萧行云少年心性,贪玩也是难免,皆是由着他去。
可是昨日一事,却是让太后不得不在意了起来。因为他们所争执门客的姓氏太过特殊,姓沈……而近日靖逆将军府一案又是被人无端翻了出来。
太后思来想去一晚,还是难以心安,总疑虑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两人被冠以一姓,终于打定了主意。
……
见众人没再反对,谢裕交出兵权,被降为亲王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退朝之后,宫门以外,还有不服气的书生请命要闹。这一次,却是被得了太后命令的御林军毫不客气地拿下,押解进了大牢之中,闹事的人群纷纷散去。
谢裕来时风光,去时,却颇有些世人弃他为敝履的意味。
只是还有一层亲王的头衔在,拥有其他几州最荒芜的几块封地享受新鲜蔬果。
“摄政王府”的牌匾很快被人摘下,置换成了“亲王府”的样式。虽然依旧风光,可与之前的牌匾相比,难饰寒酸。
亲王无权处政务,谢裕回府后,已经有六部派来的几位官员等在庭院,等待交接谢裕手中仍剩的几门差事,包括各地矿产的分布地图,通商口岸的货物流通清单等等。
自此,谢裕手上有关国政命脉的事务交了个一干二净,算是彻底脱离是“摄政王”的职位。
“殿下呀,我的好殿下。”
谢裕看上去满不在乎,真正发愁的只有梁顺。
虽然这人瑕疵必报、眼里不能容人,不是一个称职的管家,但是对谢裕,倒也难得算得上一片真心。
在府中休沐的这几日,反正亲王只是一个打发闲人的职位,上不上朝都没什么所谓。谢裕索性递了三四封折子,向萧景睿告了接下来一月的假,尽情地去赛马游玩。
“殿下呀,不过是被削去了摄政王一位,咱们根基还在,日后东山再起也不是问题,您可千万别自暴自弃。”
看着谢裕一天天自甘堕落下去,梁顺看在眼中实在是心痛,每天数不清要絮叨多少遍。
谢裕每次安慰人的话都一样,不走心且敷衍。
“知道了,梁伯。”
沈蔺原先住的房间已经成了谢裕最近的卧房。
他端着酒壶与杯盏,斜躺在软榻上,坐姿慵懒,懒洋洋地倒下一杯酒。
“殿下啊!”
梁顺急得恨不得替他去上朝。
“您总说时候未到,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到了时候。”
“嘘。”谢裕千杯不醉,今日纵马狂欢一场,却是有意要让自己醉了。
这房间之中的事事物物,似乎还残留着沈蔺居住过的痕迹。
从第一次抱着沈蔺将自己的鼻尖埋入他的脖颈开始,谢裕就发现沈蔺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体香。
不算太过浓烈,但胜在清新好闻,拥有一种神奇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谢裕每次凑得近了都能闻见。
许是日日与沈蔺同眠,谢裕只知道他的身上有这一股好闻的气味,却从没有注意过久而久之,沈蔺所使用过的床单被褥,也渐渐染上了这种香味。
这是谢裕搬进这间房间的第一晚,在床上一夜无眠时无意发现的。
酒气上脸,谢裕眼前的视线便有些模糊,偏偏脑中清明一片,思维更加活跃。
无声的思念在疯涨,谢裕一向克制自己的情感流露,今夜,却是突然有点想见那个人……
初时,只以为这样的日子是平常。
沈蔺不过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个人,却说自己无处可去,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样百依百顺,更或者,谢裕察觉,或许沈蔺从来没有对他真正的百依百顺过,哪怕是真正倾羡的那几年,他后来的温顺恭敬,不过就是自保的一种伪装手段。
谢裕不信人心,对于沈蔺没有由来的示好自然不屑。
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爱恋,仅仅是因为一个人救了一个人这么简单。
就算有,又能持续多久,还能偏偏落在谢裕的头上?
谢裕向来不信自己拥有这样的运气。如果真的有,上天也不会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阿娘在父亲的尸首旁自刎,再是城破国灭,无数的哭喊声和喷涌而出的血迹,一度是他曾经的梦魇。
后来,他的心肠越来越冷,活下去的目的却是越来越纯粹——复仇,他要为自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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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母,为自己的百姓和国都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