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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盈借着灵识, 沉默注视着脚下亮着不祥红光的禁阵。
她认识这个禁阵,是因为晏回青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实力不够时,看见这个禁阵直接转身就跑。
这是一个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的阵法。
触动阵法之人会立刻被拖入恶鬼撕咬之中,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修仙界最凶残的酷刑。
可布阵之人同样也会被抽调鲜血供养恶鬼, 几乎是以生命力在催动阵法的进行,意志不坚定者甚至会被恶鬼拖住, 最终被榨干最后一滴鲜血同样死去。
因为实在太过于凶残, 且恶鬼放出后很可能难以召回, 所以即便这个阵法没有波及他人性命,也被各个门派列入禁阵, 不得修炼。
林知不是阵修, 问仙宗的阵修同门也绝不会帮他设下这种禁阵, 他获得这种级别禁阵的唯一办法就是攒够钱去黑市凭运气购买。
她在阵法中察觉不到任何林知的灵力, 这样级别的纳灵阵符箓无疑会卖出惊人高价。
以问仙宗给内门弟子月例为参考,起码要攒上十年才能购得一张。
林知入门才几年?他自入门时就在筹划着这件事情了?
身后林伯父在招呼她吃饭, 符盈应了一声, 最后看了一眼隐藏在房屋四周的阵法。
少女抿唇,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可最终手指微动,黑暗当中翠色光芒一闪而过,细如发丝的灵力没入地面。
她转身离开院落。
玄石门中,出神望着远方摇曳树枝的少年眉间抽动, 瞳孔震颤一瞬。
符盈刚刚见到了足以让林知被他师父亲手处罚的事情,此时面对林木面色平静,还在见缝插针赞叹对方的厨艺出众。
“嗐,乡野小菜而已, 我还怕仙师吃不惯呢,仙师谬赞了。”林木憨厚地笑了起来,“小知闷葫芦一个,之前我不小心把盐放多了,他愣是把菜全吃完了也不吭一声。”
符盈:“他小时候也不爱说话吗?”
林木抬手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仰头猛灌一口:“对。”
放下酒杯时,他的眼神又欣慰又复杂地落在符盈身上:“说实话,当初听到他要请仙师们来时我还惊讶了许久。”
他喃喃着:“他从未往家中带过朋友……我之前从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和朋友插科打诨的。”
符盈瞥了一眼还带着泥土痕迹的酒坛,据林伯父说这是他珍藏了许久的美酒,果不其然,对方没喝几杯脸上就有了醉意。
她抚摸着酒杯,在似有似无的桂花香中轻声问道:“邱业似乎很厌恶他。”
符盈的话说得有些委婉,酒意上头的林木当场拍案而起,骂道:“他哪是讨厌小知?就是他们邱家得理不饶人!”
这些话他无法对林知说,也无法对熟人说,只好借着醉意向符盈这个半生不熟与林知有关系的人倾诉。
符盈耐心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他们从将将日落一直聊到了明月高悬于空,酒坛中的酒已经倒得一干二净,身形消瘦的男人趴在桌上,浑浊的眼中甚至闪着泪光。
他的神智早就不清醒了,符盈顺手用术法将一片狼藉的堂屋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想要向他告辞离开。
林木的神智清醒片刻,摇摇晃晃起身要将她送出门。
“……仙师,小知是个好孩子。”
夜幕沉沉,符盈的身后响起沙哑的声音。
面容沧桑的男人注视着将要被黑暗吞没的少女,几近哽咽着:“他只是,跟着我过得太苦了。”
符盈没应,只是温声劝他外面风大,让他小心不要着凉-
微亮的夜风扫在林知的脸颊上,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可前不久施布阵法将他的灵力抽调了很多,再加上源源不断的鲜血供给,他的身体直到符盈他们到来那天也没有完全恢复。
再加上前几日顶着毒素侵扰还强行驱动灵力,这样一番行动的后果就是他破天荒的发烧了。
他披衣起身走出门,想要去透一透气,却在门口处忽地顿住脚步。
漆黑夜中,只有院中的萤虫在亮着微弱的光,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二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好半晌,少年说出了第一句话:“千机师兄应当还没睡。”
薄如蝉翼的剑抵在他的喉咙处。
林知曾无数次见到对方飘逸轻盈的剑法,见过这柄银白长剑沾染鲜血凶戾暴虐的样子,明白只要它的主人意念一动,他就将身首分离。
少女微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是他所熟悉清脆柔软的声音,带着一点桂花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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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符盈自黑暗中贴近他,眼中跳跃着他人看不见的金色光芒。
“戒律阁执事的徒弟,也敢这样知法犯法吗?”她说,“你想在暗无天日的封魔潭被关几年?”
林知:“六年。”
符盈冷笑一声,手下用力直接将他嘭的一声按在墙壁上,自己持剑抵住他的喉咙,面对面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有谁知道?”
他们都知道符盈在问什么。
林知垂眸看她,喉结滚动间带动颈部皮肤,在符盈的剑上留下一缕血丝。
“只有你我。”
符盈眯了眯眼眸,屋中昏暗,可对方黑沉沉的眼眸却比夜色还要深沉。
白衣少年苍白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薄红,他的大脑依旧钝痛,可思维无比清醒。
“这是第一年。”他平静道,“这是闭关的缘由之一。”
他之前迟迟不回问仙宗,合着是在这边施布禁阵?
符盈心平气和地问:“还有呢?既然想要与我坦白,就不要吞吞吐吐。”
在一起修炼这么久,符盈对自己的好友是什么性格不说了如指掌,至少有所了解。
祭祀时林知在毒素影响下泄露出来的本性符盈看得一清二楚,可最后还是将其尽数瞒了下来。
可信任是相互的,即便是朋友,符盈的性格也不允许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率先将所有信任交付出去。
符盈不介意被人利用,她愿意帮林知隐瞒一些不太适合被发现的东西,可前提是对方能够对自己交付同样的信任。
她曾经在毒窟中,半开玩笑地和林知说“怎么当时没借着神志不清这个由头让你多揍邱业几拳呀”可不是白说的。
林知是个聪明人,他读懂了符盈的暗示,于是他对符盈道:“帮我给父亲捎个口信吧。”
他默认让符盈看到他隐藏在一身冷淡傲骨之下,过往岁月中所有的不堪与阴暗。
也默认让符盈涉足他处心积虑,欺骗对他有恩的仙门也想要隐瞒的秘密。
——他对符盈交付了自己的所有信任。
若非如此,符盈根本不会在看到禁阵时,还绞尽脑汁帮他削弱了阵法的施布条件。
林知:“这任大祭司与江掌门关系密切。”
符盈:“……”她就知道。
她面无表情地反手用剑柄狠狠怼了一下被她逼在墙角的少年,才翻身坐到旁边的桌子上。
她的力道一点也没收,甚至加注了灵力,即便是皮糙肉厚的体修也没忍住闷哼一声,躬身捂着腹部冷汗泠泠。
符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我说之前讨论的时候你怎么那么沉默,还总是把事情都往河妖身上撇,原来你和大祭司还有这层关系呢。”
林知自知理亏,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捂着腹部缓了许久才呼出一口浊气,说:“若非是她,我不会活下来。”
符盈冷眼看着他,最后还是抿唇撇开视线,从储藏袋中丢出一瓶丹药扔给他。
“你明明有能修改一部分阵法效果的能力,偏偏将其用在阻止恶灵失控上。”符盈想到她之前看到的阵法,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说他心狠手辣?可偏偏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阵法波及任何无辜人。
林知接过丹药,看也不看仰头倒进口中,身上躁动的灵力慢慢平缓下来。
他对符盈道谢,撑着身体走到符盈坐着的桌子旁:“恨不需要波及无辜之人。”
林知是个没爹没娘、奄奄一息被捡来的野孩子。
小小的千钧潭一个寨子中的所有人都沾亲带戚,眼眸漆黑得像是幽潭一般的苍白男孩站在一身鲜艳服饰的孩子当中,像是没上色的简陋木偶。
这种木偶是很多巫蛊师启蒙时练手的物件,用最不值钱的泥土或废布制成,用坏了就丢掉,直到掌握了自己力量为止。
林知学不会巫蛊术,家中也没有条件让他接触炼器之术,在他试图融入千钧潭时,唯一留给他的角色便是没有人当的木偶。
林木护不住他,他也不愿意将孩童之间的事情告知他平添麻烦,林知只能笨拙地给自己穿同样颜色鲜艳的服饰,试图通过这样的装扮融入千钧潭。
可没有用,他依旧是那个角落中不被注意的简陋木偶。
甚至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杀了邱臻饲养的小蛇时,即便是简陋木偶他也做不成了。
他和林木躲在家中,夜半时分家中便会涌出无数蛊虫毒蝎,它们无毒,却无一不是最折磨人的类型。
伽灵不忍心看他满身狼藉的样子,替他们驱逐过几次毒虫。可她的身体早就垮掉了,无法长久维持灵力。
十三岁的林知看着养父布满皱纹的脸庞,看着邻居姐姐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心想,既然事情是由我而起,只要我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就能让其他无辜之人回归平静生活吧。
于是他独自一人去找了邱臻。
没人知道那个十三岁的少年经历了什么,只是次日大祭司照常前往毒窟时,在林中捡到了奄奄一息、身上无数毒素相互攻击侵占身体的林知。
她把他带了回去,亲自帮他梳清了满身毒素。
她是千钧潭中灵识最敏锐之人,她没有凭借测灵石,一眼便发现了蛰伏在少年羸弱身躯下汹涌如海的灵力。
大祭司说,你可以去求仙问道,成为比邱臻修为还要高强的仙人。
这是林知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他们骂他野狗,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说他就是最废物的无灵之躯——他从未想过,自己可能成为与邱臻一样的仙人。
林知怀揣着对未来的渴望,养了整整一年的伤,第二年准备前往璇玑阁。
可在路上他忽然意识到,即便他成为璇玑阁弟子又如何呢?邱臻同样是璇玑阁弟子,甚至有望成为内门弟子,以他锱铢必报的性格,他看到自己入门会不会恼羞成怒,再度对他们出手?
他在璇玑阁浮空岛下矗立了许久,久到太阳已经升起,灿烂日光落到少年的眼中,刺目得几欲令人落泪。
可被旁人欺负时他没哭,在被巨蛇锁住喉咙时没哭,在奄奄一息满身诡异红紫时他也没哭,现在更不可能哭泣。
他选择转头走了另外一条更加泥泞坎坷的路。
不久后,一身玄衣的戒律阁执事看着问道场内满身鲜血淋漓,却执拗地站在场内的少年,转头对旁边的掌门问道:
“这个人是谁?”
苍喻翻了翻案卷:“千钧潭,林知。”
那是林知最后一次穿着鲜艳颜色的衣服。
因为从此之后,他再也不需要通过穿着鲜艳服饰融入群体,而是旁人听到他身上银饰相撞的清脆响动而面露恐惧。
他活成了十三岁的林知做梦都不敢想的样子,也必须为十三岁的林知弥补那彻骨恨意的遗憾。
即便这样可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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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请求 “不要再走下去了,符盈。”……
“所以呢, 你打算这样守株待兔,兔子没踩进陷阱前就任由阵法抽取你的血液,身体就这样一直虚弱下去?”
符盈两手撑在身后, 坐在桌子上歪头看他,一针见血评价:“你在慢性自杀。”
他怎么就笃定对方一定会对林木下手呢?况且如果时间拖得太久, 还没等到兔子踩进陷阱,猎手就会先死掉了。
白衣少年静静看着她, 身后月光被他尽数遮挡住, 整个人被无边的黑暗笼罩, 只有一双漆黑眼瞳似是闪着幽幽光亮。
他笃定道:“他一定会来。”
少女在半空中无意识摇晃的双腿忽地顿住。
这么肯定?这小子又在她不知道情况下留什么后手了?
符盈回忆着从第一天到达千钧潭直至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零星细碎的片段在她的脑中飞速掠过, 最后停在了祭祀时少年踩着邱业冷漠的神色上。
她眯了眯眼眸, 审视着林知:“你在伪装?”
在不清楚林知曾经经历的情况下, 他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林知在祭祀对邱业动手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符盈不怀疑林知身上是否真的有毒, 这种事情医修一探便知,他根本做不得假。
可如果那蛊毒对林知没什么效果呢?
他在千钧潭中生活了这么多年, 小时候身上被试过无数种蛊毒, 毒窟内的毒真的对他起作用了吗?
如果没起作用, 那么所有人眼中他只是“神志不清”才做出的举动, 都有可能是他为了达成某个目的特意表现出来的。
符盈慢慢思考着,她其实不太喜欢过多探究朋友身上的谜团,朋友只是朋友,他们本就没有义务将自身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
但事情牵扯到了她, 符盈可以被利用,可她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利用。
漆黑未点灯的屋中,二人在沉默地对峙。
弯月如钩,遥遥挂于树梢之上。夜风乍起, 薄纱般的云层被吹散,澄澈月光斜斜照进屋内,将桌上的少女与站立的少年划出一条醒目的分割线。
林知垂眸看着符盈沐浴在月光下安静的容貌,忽地向前迈了一步,恰好跨过了阴影。
“虽然邱业只是凡人,但邱臻很敬爱他的父亲。他得知邱业被我重伤,新仇旧恨加持下,他定然会再来寻仇。”少年主动开口道,“而且他一定会先对我父亲动手。”
符盈记性很好,她复述了一遍林知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话:“可你当时说,邱臻不敢向你寻仇。”
语毕,她自己也反应过来林知为何会说谎。
符盈当时替林知在李千机等人那里瞒下了他对邱业的杀意,如果林知说邱臻会来找他报仇,符盈也一定会选择帮他,这样不可避免地就会让她插足到他和邱臻两个人的争端之中。
这是林知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他对符盈说了谎话,为了让符盈不要涉足这滩浑水。
林知:“……我一开始没想将你们牵扯进来的。”
他从入门起就在筹划这件事情,直至今年修为才完全超越了邱臻,他也就顺势利用闭关的借口着手布置陷阱。
可万长老越过璇玑阁向问仙宗求助的事情是他难以预料到的,苍掌门派符盈等人来调查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在林知的设想中,他与邱臻的事情只会在他们两人之间解决。此后他依旧是问仙宗那个普普通通的弟子,无人知道他曾经的晦暗,无人知道他冷血疯狂的阴暗面。
曾经的一切都会被他割舍留给过往,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了断。
惨白月光下,少年的喉结滚动,额前的碎发掩住了素淡的眉眼,只能看到失去血色的唇在轻微地颤抖。
他在符盈面前低下了头。
“……只我一人就好,不要再走下去了,符盈。”
他不想失去符盈这样的朋友,所以将那些污秽、恨意、绝望、痛苦……尽数展示在她的面前。
可错误是他一人的,不需要让她与自己一并承担后果,不需要与他一样手上沾满鲜血。
符盈清浅的琥珀色眼眸定定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几近卑微请求的话灌入她的耳中。
人的情感真的很奇怪啊。
在这样紧绷的氛围中,符盈甚至走了一会神。
有人身处泥潭,满心怨恨,便想将其他无辜之人拉下神坛,与之落入同样的肮脏之处。可也有人满身污秽,自卑于恶浊的自己,千方百计想将任何走近岸边的人推开。
这就是他们想让她看到的光怪陆离、森罗万象的凡世吗?
符盈的手指按在桌面上,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好半晌,她声音平静地问。
林知:“什么都不用做,你只当今夜从未找过我。”
符盈没回答,只问:“你会死吗?”
少年慢慢抬起头,眸深似海:“不会。”
之前可能会,但符盈接受了他自己交出的把柄,选择再信任他一次,替他修改了禁阵。
“好。”
少女撑着身体轻盈跃下桌子。
她什么也没问,没问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也没问他想要怎样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只要知道对方不会死便足够了。
二人错身间,符盈的衣角擦过林知的手背。
他的手指似是被火燎一般抽搐蜷缩一瞬,令他下意识地叫住了符盈。
两人背对着,谁也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谢谢你。”他沉默半晌,只说了这一句话。
少女翻身从窗户悄无声息离去-
三日后,玄石门。
余渺左右看了一眼身旁,没见到那道熟悉身影,下意识问道:“林知呢?”
“还在医馆,”李千机没太在意地解释了一句,“医修说他的灵力有些紊乱,我便没让他一道跟来。”
左右不过是去找大祭司调查点灵,林知来与不来都没有太大影响,还不如让他再养几天身体呢。
符盈当真表现得不知林知心思一样,和他们道:“点灵被魔族遗留在毒窟,大祭司的灵力在石犀熔铸成功后不再存在——这些都与大祭司有关。”
三人明白了今天的任务,即刻便动身前往大祭司的居所。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可余渺看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委婉说:“大祭司,真简朴啊……”
她曾经以为按照千钧潭对大祭司的重视,大祭司居住的地方不说是富丽堂皇,最起码也应当舒适宽敞。
可事实是,对方的居所简陋得比林知家还夸张。
“的确。”符盈说。在知道大祭司与毒窟的关系后,她甚至发现这两个地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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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近。
大祭司房屋周围没有设下防御类的阵法,来过一次的李千机带着他们熟门熟路地穿过杂草丛生的前庭,敲了敲木门。
大祭司开门很快,像是知道他们今日会来,符盈走进屋内时,桌上已经提前沏好了茶水。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大祭司今日未着那身黑袍,白发披散在肩上,年轻秀美的面庞完全展露在他们面前,密密麻麻蜘蛛网一般的红纹可怖地攀在脸上。
她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李千机直截了当说:“我们想问您有关点灵的一些事情。”
大祭司微不可察地点头:“念在你们替我寻回点灵的份上……问吧。”
她这样轻易松口,虽然还不确定对方是否会说实话,可还是让本以为会经历一番波折的三人惊讶一瞬。
来到千钧潭后,符盈见到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工于心计,她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大祭司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所有事情。
毒窟与江掌门有关,江掌门与大祭司关系密切,她又是巫蛊师,那毒窟中的蛊虫极有可能是她所养的。
那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点灵被遗落在了毒窟,却故意让林知等人去寻找点灵?
李千机在斟酌话语的一瞬间,符盈的脑中飞速地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猜想。可她按捺住那些疑问,只是安静地听着李千机与大祭司沟通。
“您是否知道,我们之前在千钧潭中发现了一个毒窟?点灵正是在那个毒窟中发现。”这件事情玄石门知道,可李千机不知道大祭司是否清楚。
大祭司:“知道。”
李千机:“好。那您在这之前清楚毒窟的存在吗?”
看来他也怀疑大祭司在这件事当中充当的角色。
符盈在心中想着,目光锁在大祭司的脸上,不错过对方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大祭司的表情未变,浓绿几近墨色的眼眸平静如水,像是根本没听出来他的试探一样,说:“知道。”
这么干脆承认了?
符盈觉得自己可以换一个问法。
桌下看不见的地方,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李千机的小腿,接口说:“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个毒窟就是属于您的?”
她冷静分析:“您知道毒窟,这说明毒窟内的阵法对您无用。我方才才想到,点灵剑柄上缠绕的蛇头与毒窟内被斩杀的巨蛇模样相似,而那魔族闯入毒窟,劫走蛊王,偏偏留下了巨蛇和点灵……”
符盈步步紧逼,最后尖锐提问:“您在和魔族做什么交易吗?比如以毒窟内蛊王换得被他窃取的点灵。”
她身旁的余渺舌尖都要咬破了,强忍着心中惊骇,脸色不变地听着这换了人后急转直下的对话。
反倒是李千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一反常态不再藏起锋芒的符盈。
他不清楚符盈和林知的事情,对大祭司的了解只局限于近日的接触,此时在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
符盈在诈大祭司——但她就不怕对方心怀鬼胎,现在直接对他们动手吗?
第86章 合作 我们目的一致
“你们在调查河妖的事情, ”面庞秀美而可怖的女人撑着身体,垂眸看着直直盯着她的符盈,“你方才的问题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李千机面上依旧是放松的姿态, 可丹田内的灵力已暗暗调动,时刻准备着动手。
符盈弯了弯眼眸:“但和您有关系。”
她态度这样强硬, 自然是有相应底气的。
已知:大祭司曾救助过奄奄一息的林知、毒窟的阵法不仅将人拦在阵外,也将里面的毒虫完全困在了毒窟。
那么只要稍微想一想便可知道, 所谓神灵护佑的大祭司, 同样也被头顶不可见不可知的神灵注视。
她不可随意大开杀戒。
而且因着他们和玄石门的任务关系, 如果大祭司与江掌门关系密切,身上有很多秘密, 她也大概率和江掌门一样, 巴不得他们尽快调查完事情离开玄石门。
没见之前对万长老的行为不管不问的江掌门也开始催促他赶快找河妖的躲藏地了吗?
符盈几人在千钧潭每多待一天, 他们隐藏的秘密都有暴露的可能。
现在掌握主动权的可不是身怀秘密的大祭司和江掌门, 而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符盈。
她撑着下巴,看着沉默不语的大祭司, 意有所指道:“当然, 您若是不愿回答也是您的自由, 大不了等我的师兄师姐来了, 我们再坐下来商讨。”
余渺可能不清楚符盈的谋划,可她熟悉符盈的做事风格,当下便接口说:“大师兄的回信昨日已经到了,她说他们应当明日便能到达。”
对面白发绿眸的女子依旧在沉默。
符盈想了想, 决定再赌一把。
她从储物袋中摸出来纸和笔,当场简单画了两笔,指尖点着纸张推到大祭司的面前。
“您不妨再看看这个呢?”
符盈的画技一般,可任谁都能看出来, 她在纸上画了一座八角塔,塔顶上挂着八个铃铛。
——这是她根据李千机和余渺复述时知道的毒窟中秘境内的场景。
符盈:“我们也去过这个地方了哦。”
大祭司终于微微抬起了头。
她苍老布满皱纹的手掌下就是那座简陋粗糙的八角塔,未干的墨迹沾在她的手指上,洇出模糊而凌乱的痕迹。
自符盈进屋后,直至此时她才开口说话,妥协道:“毒窟是属于我的。”
赌对了。
符盈眨了一下眼睛,唇边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看来大祭司和江掌门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紧密,她宁愿暴露自己的秘密,也不愿让符盈再去探究秘境当中藏了什么。
和这些事情比起来秘境的东西确实不重要,如果从大祭司这边得到了足够的关于魔族和河妖的消息,符盈不介意帮江掌门隐瞒一点事情。
谁都有秘密,只要不危及修仙界的安危,没人会在意的。
思考间,大祭司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但确切来说,这是属于大祭司的。”
李千机:“您继承了这里?”
大祭司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脸上的红纹上。
粗糙而苍老的手指与年轻女子细腻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而手指下蜘蛛网般的红纹又为整个画面增添了悚人恐惧之意。
她轻描淡写说:“是认我为主。”
余渺和李千机同时一惊,余渺在桌下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了自己的抽气声。
没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那毒窟内的毒虫究竟有多难搞了。
他们和林知三个人加起来才险险闯进了毒窟最深处,但这是蛊王已经被魔道中人窃走,毒窟内剩下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的情况。
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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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蛊王的毒窟——余渺几乎都不敢想对方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符盈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伽灵曾对她说神灵护佑气息更强的孩子会成为大祭司,但实际上应该是能从毒窟内活着出来的孩子才会有“神灵护佑”吧。
毕竟实力不济的人早就死在里面了。
但挑选方式都这样残酷了,千钧潭的百姓们却一直没有异议,间接说明在他们心中大祭司确实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角色。
符盈问道:“所以点灵和毒窟有什么联系吗?”
白发女子缓缓道:“点灵留有我的鲜血,持有点灵者可发现毒窟,但也会被只认我为主的毒虫疯狂攻击,只有放弃点灵才能脱身。”
大祭司变相否认了符盈之前诈她时提出的“她与魔族有交易”。
符盈眼眸微转:“您的意思是,魔族偷得点灵进入毒窟,夺得蛊王之后为了脱身,选择舍弃点灵而出?”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也完美解释了当日为何是江掌门先一步前来毒窟查看情况。
大祭司知道了阵法被破的事情,可她需要维持河祭的进行不能离开,只能告知江掌门让他代自己前往毒窟查看情况,正好撞上了还没离开的符盈等人。
余渺看向大祭司:“可毒窟应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吧?魔族怎会知道持有点灵便可进入毒窟?”
“河妖告知此人的,”大祭司淡淡道,“曾经河妖势弱时,河祭举行较少,点灵便被大祭司放于毒窟中。若是河妖有心想找,点滴河流都是他们的耳目。”
符盈敏锐道:“所以您知道河妖与魔族合作了。”
大祭司:“……”
她还未说出口的话顿住,转头看向这个杏眼圆润,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少女。
半晌,大祭司才说:“没错。”
听到这话,符盈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笑道,“即便您知道了阵法被魔族持有点灵破掉了,也依旧让林知他们去找点灵,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千钧潭存在魔族的事情吗?”
从大祭司的角度出发,这些看似纷繁复杂的事情非常好理解:
原本千钧潭中只存在河妖与人族两波势力,两者此消彼长,她平日里摸鱼划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两者的实力基本平衡。
可某一天,大祭司忽然发现,河妖竟然请来了外援!
这就打破了千钧潭两方势力平衡了。
大祭司开始想方设法削弱河妖实力,增强人族实力。在这个过程中她可能与玄石门的掌门合作了,但江掌门的性格冷淡,甚少插足玄石门的事务,大祭司发现这个方法效果不太行。
这时候问仙宗出现了。
魔族是河妖的外援,难道问仙宗就不能是人族的外援吗?况且这些弟子中还有林知这个熟人。
于是大祭司虽然知道了点灵被遗落在了毒窟,可还是故意让林知等人去寻找点灵,就是想让他们自己发现魔族的事情。
人可能会怀疑旁人口中的真相,但绝不会怀疑自己几经波折调查出来的事实。
“这就好办了。”
符盈呼出一口浊气,笑盈盈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江掌门和大祭司两人想要驱除魔族,符盈他们也想要解决魔族。只要目的是一致的,中间那些细枝末节的冲突都可以暂时先放下,等事情处理完成了再说。
在千钧潭中待了这么长时间,看似处处是朋友、处处受照顾,但真正意义上属于同一阵营的人竟然只有两个人,真是闻者落泪。
符盈在心中感叹着,另一边李千机已经行动力极强地开始和大祭司商讨合作事项了。
这方面上李千机不愧是岐宁李家培养出来的孩子,符盈听了一会觉得完全用不着她,开始和余渺摸鱼划水。
余渺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此时他们人还在大祭司的地盘,只好挑拣着能说出来的问她:“所以万长老的事情怎么办?”
万长老为了打压江掌门,可能也与河妖有关系。
符盈想了想:“等明日师兄到了问他吧,再不济让璇玑阁出手,总之我们肯定动不了他。”
符盈几人只是普通的内门弟子,实力和地位上都比不过万长老,拿什么和他斗?
他们知道真相后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声张,就是在等能给他们撑场子的人来。
余渺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抱怨说:“大师兄来了,事情应当很快就能解决了吧?明明这么轻松的一次下山任务,偏偏搞得这么复杂,我宁愿回问仙宗去听仙师讲课。”
能让平日里最烦上理论课的余渺说出这句话,看来她是真的要被这次的任务折磨疯了。
和察言观色绞尽脑汁揣摩他人心思相比,符盈也宁愿回山老老实实修炼。
真是奇怪,明明她之前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喜欢打架的人,难道是在问仙宗待久了,间接被染上了这种一言不合就武力解决毛病?
符盈暗自嘀咕着,看着旁边李千机终于站起身,明白对方谈妥了。
她随着对方同样起身,准备向大祭司道别。可在转身的前一刻,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符盈思考片刻,又转回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这个问题不是必要,您如果不愿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她斟酌着用词:“毒窟内的蛊王,究竟是什么?”
他们已经决定暂时不追究大祭司和江掌门的事情了,但蛊王的事情可能会牵扯的魔族来到千钧潭的根本目的,以防万一,符盈还是决定询问一下。
大祭司静静看着她。
就在符盈准备礼貌转移话题时,对方忽地开口了。
“是可以凝魂聚魄的鹣蛊。”
第87章 战前 这就是你们师兄妹之间的默契?
天方破晓, 白雾弥漫。
一夜未眠的李千机提着刚从膳堂中买回来的早膳拾阶而上,玄色衣角擦过沾着露珠的草叶,在边缘处洇起暗色的痕迹。
今师兄传信说之前路上耽误了几日, 这才推迟到今日上午才到玄石门,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 等用完早膳后再去玄石门等他们吧。
他在脑中敲定了自己今日行程,行至岸边柳树旁时, 忽地听到了几声细微的落水声。
李千机微眯着眼眸, 循声望去。
恰好一缕日光破开云层, 柔和的风驱散池塘上氤氲而起的水雾,带着勃勃生机的鹅黄衣角映入他的眼帘。
身形纤薄的少女单手支颐斜倚在青石桥的栏杆上, 旁边石柱放着一个木质盒子。
她垂着眼, 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向池塘中撒着什么东西。
李千机停住脚步。
符盈大约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站得不算远,直到此时她也没发觉他的存在。
想了想, 李千机放重了脚步声。
符盈撩起眼睑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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