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8(2 / 2)
一日为师,苍衍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们不折不弯的道标。
重回天界,无人设想过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可身临其境,却也无人有半句后悔。
如兵如将成排屹立,站在所有人之前的琮壶嘴角微扬,闪过一丝与往常完全不同的少年意气。
“弟子琮壶,愿誓死守卫净明殿。”他手中羽扇一挥,残垣之上疾风四起。
在袍袖的飞扬和仙羽溅射的流光之上,琮壶一字一句开口:“誓死守卫师尊。”
作者有话说:
某糕:有人破防了我不说……
玉珩:……
64、终章(一)
◎“苍衍……你真是疯了……”◎
一众弟子齐齐护在苍衍身后,而苍衍也没多说什么,仅是缓缓偏头,侧目远望玉珩。
可偏是这样一个目光,全然激怒了玉珩。
因为苍衍的眼底,身前,是整个净明殿。
玉珩试图上前,却被琮壶挡在身前。
冲动碰撞之时,羽扇擦破了玉珩前襟领口,好似烫出了一道烧伤的痕迹。
就见琮壶温声颔首:“弟子近日似是小有所成,望玉珩仙尊赐教。”
话音一下,归墟殿禁闭室当即传来轰响。
归墟殿与净明殿两边的冲突一触即发,无数光影霎时碰撞溅射。
疾风从归墟殿内肆虐而出,肉眼所不能捕捉的波纹当即撼动了半个天界。
天兵闻声赶来,眼见着将要把此地包围,偏偏霍灵樨在苍衍怀中又一次咳出一口鲜血。
琮壶远远高呼:“护送师尊离开!”
琅华听了便飞向苍衍与霍灵樨身边,而也是这一个分神使得玉珩抓到了琮壶的破绽。
玉珩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了琮壶身前,当即震碎了琮壶手中半把羽扇。
琮壶嘴角渗血,琅华却只来得及回头顾盼一眼。
三人先一步离开,先于天兵一步赶往天界出口。
但避无可避的是,就在苍衍动身同时,身后再次响起一声传音:“霍灵樨!你真的觉得苍衍是来就你的吗?”
“他是担心你身上属于他的一半内丹,在你死后会落在我这里!”
“你觉得你跟着他走就安全了吗!”
“痴心妄想!”
……
玉珩的声音散在了身后,而渐行渐远的同时,霍灵樨也在远离时的疾风中稍微清醒了几分。
下意识想开口叫他,但开了口又在错乱的记忆下不知从何开口。
同时,苍衍看到霍灵樨清醒了几分,也分去了一部分注意力。
“你醒了,”他说,“此刻情况危急,我先将你送回人间疗伤。”
说到这里,玉珩前不久留下的话心照不宣似的在二人心中回响。
苍衍低眸,见霍灵樨仍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好轻声叹道:“方才他说的话,并非事实。”
“我知道,”霍灵樨道,“我自己生了眼睛,看得清谁可以信谁不能信。”
“他说的话多数我都不会信的,只是……”霍灵樨抬眸看着苍衍,“他说的半颗内丹之事……是真的吗?”
苍衍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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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默认。
霍灵樨正要开口,却听远处又是一阵巨大的撞击。
远处气流碰撞震荡开的余味飘散,霍灵樨能认得出,那是血腥味。
下一刻,一个白衣身影闪现到了天门之前。
三人齐齐望去,就见那人缓缓转身,直勾勾地盯住了面前三人。
“天帝……”苍衍警惕地开口,“你还活着?”
说话期间,周边已经围上了许多的天兵。
就见天帝笑了一下,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有了本尊的术法,他连法力都是成倍增长,更别说是永生了。”
闻言,苍衍当即蹙眉:“玉珩……”他压低声音道,“你真是个疯子,你竟然把天帝的身体炼作你的分.身?”
就见“天帝”笑了起来,一阵阵诡异的笑声下,他的皮肉也开始重新生长,又在所有人视线中变成了玉珩的样子。
“苍衍,你看到了吗?”玉珩展开双臂,以一个极高的姿态道,“这便是强者,这便是我们本该有的地位和尊荣。”
说话间,他歪头侧目,看着身边的天兵:“不动手愣着等本尊来?”
周围的天兵别说是动手了,早已被吓得连先迈哪只脚都忘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失神,玉珩冷哼一声,便大手一挥,将半数天兵凭空推至远处,又好似撞在了空气墙上一般,生生撞得七窍喷血。
“苍衍,你看,”玉珩道,“当权力和威严拿在自己手里,清理废物也只是动动手的事情。”
他不禁嗤笑:“若早有这样的手段,我们的冥儿又怎会受这样的苦。”
说着,玉珩就想将手伸向霍灵樨。
可见一道风刃划过,霍灵樨面颊平白溅上鲜血。
温热的血珠从颊侧滑落,霍灵樨看着地上掉落的几截断指,愕然之余不由松开了紧攥苍衍衣襟的手。
但还没有等霍灵樨去消化面前的景象,玉珩断了的五指截面竟又血肉疯长,不过片刻就长毁了原本的样子。
玉珩将手一甩,冷笑道:“苍衍,你吓到我们的冥儿了。”
若是霍灵樨没有感觉错,如今的玉珩早已比她记忆中要厉害无数倍。
或许有天帝身躯的助益,或许有常年修炼的加成……
而此刻的苍衍呢?
霍灵樨看向苍衍,不禁心生几分担忧。
但玉珩显然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抬手调动天兵打了过来。
琅华见状当即侧步上前,她双手合掌,对转拉开,召出十道剑影。
“想动师尊和冥儿,从我尸首上踏过去!”琅华说完便以剑影化长鞭,挡在了苍衍身前。
同一时间,琮壶觉察到玉珩分.身不对劲之后,也在镇压那处的冲突之后所有弟子先一步调到了此处。
眼见着周遭重新陷入混乱,却见苍衍竟是松开了手,将怀中的霍灵樨托在了半空中。
一道屏障如琉璃宝珠一样将霍灵樨护在了球形屏障之中,苍衍稍一抬手,为球形屏障多施加一道禁制之后,穿过人群走向玉珩。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了严阵以待的两派正中,四目相对。
千年往上的相处,在这一刻化成了最后一丝默契。
没有任何的言语,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交流。
仅是一个细微的灵力波动,平静的人群中心霎时陷入风暴。
强大的灵力开始毫无规律地往苍衍与玉珩的位置聚集,而这一个转瞬形成的灵力漩涡渐显骇人之势,更是有一种要将所有人扯着衣袍拉向疾风般的霸道。
可就在众人已被这疾风震慑之时,风中突然升起寒意。
紧接着,风中无数盈盈蓝光涌动。
没等众人反应,风中竟凝聚了无数冰棱!
“小心!”
冰棱不等任何人反应,在凝结同时如骤雨飞溅,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掀起一阵腥风。
玉珩不分敌我的攻击远胜苍衍的术法,在两回交手之下大大地波及了在场的众人。
苍衍原本还可以和玉珩打得有来有回,可惜如今分给了霍灵樨一般内丹,难以将术法发挥到极致。
但他无法眼见着惨状发生无动于衷,余光见状许久,他还是心一横抬起手将手掌一翻,凝聚一团浊气于掌心翻涌。
玉珩见状下巴微扬:“这就是你的退路吗?你可真狼狈啊苍衍。”
苍衍被体内翻涌的浊气冲撞得喉口泛起血腥味,他咬着牙冷视玉珩:“狼狈?”他冷笑,“我看狼狈的另有其人!”
话音落下同时,浊气猛地撞向玉珩心口。
浊气在剧烈地撞击下冲散,玉珩在口喷鲜血的同时,更从满目从容顿时变得惊愕,似乎是全然没有想过这浊气会有如此凶猛。
他捂着胸口后撤几步,看向苍衍时就见到苍衍满目嘲笑:“在你嘲笑旁人的时候,你的强大便荡然无存了。”
“玉珩,”苍衍说话间又凝聚起一团浊气,跃身飞向玉珩,“你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轰!!
又一下浊气击破玉珩的仙力,打在他身上。
浊气四下迸裂,不似寻常仙力一样安分,在蚕食玉珩推来的灵力同时,还狂乱地冲撞起天界诸多殿宇和陈设。
原本还在旁观躲避的大小仙家吓得直接逃散,却被玉珩震开的冰棱直接拦住去路,更有甚者,竟是直接被玉珩击杀在原地。
“聒噪……”玉珩不悦地低吼着,紧盯着苍衍,对苍衍身上这一股邪门的强大心生不安。
他能笃定在此时的相争之中,苍衍不能胜过他。
但这唯一的把握,来自苍衍的理智。
可如今苍衍将浊气填进了半颗内丹,虽然无法完全控制,却足够强大。
而此刻的苍衍……
他双目通红,长发乱舞,玄黑的袍袖舞动之时灌满了张扬的浊气。
——这已经不是苍衍了,这完全就是十成十的魔尊模样。
玉珩恨恨地低笑:“苍衍……你真是疯了……”
……
琮壶赶到之时,已经有许多无辜弟子还有天兵受了重伤。
他本以为玉珩丢下归墟殿弟子是留有后路,谁知他当真是狠戾到此般境地,竟是杀出了敌我不分的架势。
可看着面前惨状,琮壶心里也有些没底。
自家师尊又在这场争斗之中,保留了多少理智呢?
恍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记忆又被拉回了苍衍将净明殿交给他的时刻。
带着这样的念头,琮壶抬眼远远望向苍衍。
师尊的安排当真只是这么简单吗?
可现状并不允许琮壶多想,仅是一个沉思的功夫,不远处的立柱便又被打得塌了一块。
眼见着大半的天界都要被玉珩和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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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打成了废墟,琮壶目光从眼前一处到放眼整个天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忽然恍然,感觉整个成型于过往的三观都被脑中的真相冲垮。
就见琮壶双掌结印,低头念诀。
属于净明殿的符咒不动声色地在地面成型,又分裂四散飘往每一个净明殿弟子的位置。
在符咒贴在众人后背的同时,众人听见琮壶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诸位弟子听令,当下境况已非我等能够左右了。”
“如今最要紧的,是保全自己性命。”
“能听见此音之人,即刻结束所有争斗,尽可能带上身边伤者撤离!”
听见此话,当即有人发出疑问。
“撤离?可师尊怎么办?”
“撤离?撤去哪?”
“撤离之后呢?万一有追兵……又该如何?”
……
沉默良久,琮壶抬起了颤抖的手稳住了面前传话的符咒。
“所有弟子,不要过问!只管撤离!”
“都撤回混沌之地的净明殿!我斗胆猜测……”琮壶干咽了一口,嗓子却紧得更厉害了,“师尊想毁了整个天界……”
作者有话说:
终章倒计时咯!
收尾任务(1/3)
某糕:娘嘞……写打斗场面真是要写到吐血……
65、终章(二)
◎也愿与箜冥的来生,不再有亏欠怨恨,洒脱自在。◎
净明殿弟子之内的传话传进了苍衍的耳中,他布满血丝满是猩红的眸子里,狠戾总算是缓和了半分。
可余光带过四下逃散的净明殿弟子,苍衍又稍稍蹙眉。
还得进一步紧逼。
玉珩心思缜密,所以若有提前准备好的计划,净明殿弟子哪怕仅有一个人不够坚定,玉珩都不会轻易相信。
而同样的情况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如此,若自己有半分留手,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都无法让玉珩相信自己是真的被浊气侵扰到失控的地步。
在交手期间,苍衍难以做到让所有净明殿弟子全身而退,只能尽可能将玉珩夺命的冰棱扭转方向,让玉珩不为细微的违和感分神。
眼见着净明殿弟子尽数逃离,玉珩抬手擦去嘴角鲜血,冷声嗤笑:“苍衍,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净明殿弟子们……”他闷声笑起来,“当真是可笑啊……可笑!”
见苍衍的张狂弱了几分,玉珩也像是占了上风似的,咬着牙气焰更甚:“你看!这就是人心!这就是你所相信的情义能胜天道!”
说着,他眯眸冷视:“真是荒唐。”
苍衍双唇紧闭,久久不语。
二人之间转眼又只剩下了术法的碰撞和建筑的垮塌声。
一直到看着净明殿弟子除了琅华之外几乎逃离,苍衍重新直视玉珩,冷冷道:“那又如何……我只要守住我该守护之物便足够。”
说着,苍衍侧目,厉声对琅华道:“带灵樨走。”
琅华挥舞着剑影化作的长鞭,浑身大小伤口无数,正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听见苍衍开口,她这才回想起来在纷乱之中,还有一个悬在半空,被保护得极好的霍灵樨。
可当琅华凝眸望去,却见霍灵樨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太虚弱,只是怔怔地坐在琉璃球一般的屏障内,没有半点别的反应。
琅华虽没有琮壶聪明,但看着天界这惨状,也猜到了小半。
只是比起琮壶的机敏和理性,她面对师尊还有更多的是担忧。
如今二人打得不相上下,那若是毁掉这天界……
琅华不敢想,因为只是简单触及真相,她的眼眶就红了。
但就在这时,苍衍的声音传入了琅华的识海。
“琅华,带灵樨走。”
“世界万物皆有因果,天界的生息亦是。”
“走。”
琅华猛地抬眸,红着眼看向苍衍时,泪水险些失控涌出眼眶。
可琅华知道此刻不能落泪。
她没有多的告别,定神之后,给苍衍留下的只有一句规规矩矩的应声:“弟子遵命。”
琅华甩鞭勾过霍灵樨所在的琉璃球屏障,将球体缠绕在长鞭之内后,她踩着坚定的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向与此相反的方向。
看着苍衍孤身奋战的背影越来越远,霍灵樨终于从遍地死伤之中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琅华要放弃苍衍这处,整个人扑向屏障之上:“琅华!琅华!你放我下去!”
琅华强忍着哽咽,每一步都好像灌满了铁水一般沉重。
“回去做什么?”琅华一字一顿,满是悲怆,“他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谁都救不了他。”
“可……”霍灵樨语塞,却难受得厉害,“可我……”
可她只是不想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确实很强大,以一敌百势不可当。
可他的背影,确实与他的强大相反,比记忆中任何一刻都要寂寥。
霍灵樨与韩泽渊的故事,尚且停留在那支离破碎的质问和回忆上。
但她莫名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若是就这样离开,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霍灵樨紧咬着嘴唇,看着不断移动的地面,急得整个脑子都乱得像蜂蚁乱窜一样。
就在这时,伴着浓云之上的天雷滚滚,浊气竟如一条成型的巨龙一般腾旋而上。
它卷着风云横扫整个天界,又带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直冲风暴中心。
直到一声剧烈的轰鸣传来,整个天界就好似迸裂一般,震得霍灵樨的骨头好像都在跟着疼痛。
可也在眨眼的同时,一道不知何处飞来的冰棱径直穿过了含混难清的疾风,就这样与霍灵樨擦肩而过。
未等她回神,鲜血已然喷涌似的溅在了屏障之上。
霍灵樨愕然回头,心口猛地绞痛起来。
大脑不知何时带走了所有喧闹,只留下了嗡嗡鸣响。
缠绕在屏障上的剑影松动,淡化,在剑光完全消散之时,身边一声闷响,霍灵樨扑在了屏障上:“琅华!!!!”
“琅华——!!!”
呼喊带着周遭原有的喧嚣涌进了霍灵樨耳中,可她的呐喊却像石沉大海一样,完全没有了回应。
霍灵樨咬着牙,死死盯住了冰棱主人所在的地方。
“玉珩!!”她的声音几乎撕裂嗓子,“你这个疯子!!”
“韩泽渊……韩泽渊!”
“苍衍……”霍灵樨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管你是谁,你放我出去!!”
“你……”话未说完,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击波袭来,直接震得霍灵樨颠簸得好远,当即咳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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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应仍没有到来。
震荡之后,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了霍灵樨一人。
直到天界废墟之上所有的迷雾开始散去,霍灵樨才意识到,好像已经没有人可以将她从这个屏障中放出去了。
迷雾散尽,天界恢复了往常的敞亮。
在无尽的废墟之上,一处穿透天界地基的裂痕如蛛网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似的往四处无限蔓延。
硕大的冲击波带走了最后一些来不及逃离的生灵,只留下漫长的死寂。
玉珩躺在废墟之上裂痕,满身血污沾满尘土,而苍衍则是撑在玉珩身上,一手贯穿了玉珩的丹田。
玉珩咳出的血沾着碎发铺满半张面孔,他气若游丝的呼吸夹杂着一丝笑意,可他的眼底却满是不甘。
“苍衍啊,天地还在混沌之时,神尊便说我不如你……”玉珩虚弱地望向苍衍,“可如今我赢了,我还是在最后,小胜一局。”
苍衍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用最后一丝气力将自己贯穿玉珩的手拔出。
他扶着膝盖起身,将沾满鲜血的手一甩,随即剖出了自己的内丹。
“玉珩,”苍衍睨着玉珩道,“这一路的因果之中,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情。”
“但我从不为与天道相悖而动情感到愧疚。”
“因果……”玉珩嗤笑,却有无数的回忆闪回脑海。
好像从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善果。
玉珩这么想着,暗自嘲笑自己。
若知道会有今日,也该如霍灵樨所说一般,该早些走出分道的一步,让无情更无情,让有情更有情。
玉珩眼前事物开始没有了形状,他最后叹了一口气:“好一个因果……”
“既是因果,有因才有果,”苍衍哑声低语,“正因有人需要有人期盼,才有了神明与上位者的存在。”
“可若为人为神者,没有情感,无法与凡人感同身受,又如何去与天下祈求祝祷的声音共情,如何守护天下?”
玉珩疲惫地合眸,分不清时不愿听,还是在没有力气去听。
但在转头时,他好像听见,有一滴泪水落在了耳边。
苍衍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收回了视线,看着手中的内丹许久,又将视线放在了更远的天际,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天界,也是该重新建立秩序了……”
“若有机会……”苍衍轻声道,“愿我们还有来生。”
也愿与箜冥的来生,不再有亏欠怨恨,洒脱自在。
说罢,他捧着内丹的手倏然紧攥。
一道震波横扫所有尘雾阴霾,整个天界彻底被玉珩身下蔓延的裂隙拆得四分五裂几近崩坏。
可无尽的下坠并未到来,预期中的垮塌与毁灭也没有发生。
苍衍心底闪过一丝不安,恍然睁眼,却见自己的内丹竟然在重新凝聚!
他惊觉到什么,猛地回头。
……霍灵樨!
他顺着记忆中霍灵樨本该离开的方向望去,就见那个法术凝成的屏障不知何时被震出了一个缺口。
而此时此刻,霍灵樨正吃力地将琅华抱起来,放在了残缺的屏障之内。
苍衍倏地跃向霍灵樨所在之处,而霍灵樨也是在见到苍衍之后,闪过了一丝迟钝的惊愕。
“你来了……”霍灵樨面色难看得厉害,却努力扯笑,“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以为她死了,但她好像突然又有了气息……”霍灵樨声音越来越弱,弱得快要听不清,“但她受了重伤,可能……可能需要……”
像是有所预知一般,苍衍已经先一步放在了霍灵樨的身后。
而在说完这话的同时,霍灵樨真的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在见到霍灵樨的时候,苍衍还心存一些侥幸,念着这血或许并非来自霍灵樨这凡人的身躯。
念着重新凝聚的内丹只是偶然,念着屏障碎裂只是偶然……
直到霍灵樨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而心口的伤还在淌着血。
霍灵樨好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一般,扯着苍衍的衣襟道:“我知道我要死了……但,等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好吗?”
作者有话说:
倒数第二章~明天见!
66、终幕(三)
◎“愿您,武运昌隆。”◎
不久前,琅华倒下后。
“琅华!!”
“琅华你别睡……”
“琅华你再看看我!”
“我……”霍灵樨慌张地哽咽道,“我……我这辈子还没来得及认识你呢,你别死……别死……”
可琅华咳出的鲜血堵住了喉口,弥留之际她只能艰难地看向霍灵樨,却难能吐出半个字。
她艰难地用嘴型想说什么,霍灵樨见状连忙将泪眼擦干,尽可能凑近去辨认琅华所说的话。
——下一世见。
霍灵樨又一次红了眼。
“你们都是骗子……”霍灵樨哭道,“你们哪里来的下一世。”
“琅华,我是有记忆的……”霍灵樨锤着面前屏障,呐喊道,“你们都灰飞烟灭了,如何下一世见!”
“你们这样撒手不管,箜冥回来了去哪里找你们!”
她从未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带着这样的无奈和苦闷,砸着屏障的每一下都更为用力。
可仙者之力又怎是凡人能轻易撼动,一直到霍灵樨的拳头打出了鲜血,屏障都没有半点摇撼。
霍灵樨无力极了,她恸哭着低下头,却见有什么东西从她袜子之下显露出来。
——那是苍衍赠她的匕首。
先前拿回匕首,霍凌川说可以赖以防身,便做了一个武器套给霍灵樨藏在了鞋袜之下。
霍灵樨慌忙间抽出匕首,在这个解救众人之法下,神色渐渐舒展,甚至有些庆幸。
是啊,还有这个办法。
只要她把半颗内丹还给苍衍,那所有人都可以得救。
苍衍他一定有办法。
而她……
她……
她忽然落下了泪,泪水滴在了匕首的刀刃上。
……果然被人杀和自尽还是不一样的感受啊。
霍灵樨颤抖着紧攥刀柄,抵在心口之前。
她又如何会不害怕,又如何不想念家里的父兄母亲。
可环顾周遭死伤惨重的狼藉,看着记忆里鲜活的琅华渐渐失去血色,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做一个放任不管坐享其成的人。
她还有来世,她还有重来的机会,但是苍衍琅华他们没有。
转念之间,霍灵樨一咬牙,匕首完全没入心口的位置。
而在鲜血弥漫之时,一股雄厚的灵力倏然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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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就被心口震荡开的浑厚灵力震出了体外,在远处碎成了碎屑。
匕首带着灵力撞碎了屏障一角,而霍灵樨也是随着屏障破裂直接跌在了地上。
霍灵樨紧绷的神经隐约感觉到,好像有灵力从她身上散开了。
而这也是她作为霍灵樨,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什么是与死亡置换的生机。
霍灵樨艰难地爬到琅华身边,又撑着最后一点气力站起来,扶起琅华将她放进碎了一角的屏障中,以免她的尸体被破坏。
可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替琅华整理面颊碎发时,她好像感觉到琅华尚有脉搏,并未气绝。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看见自己的周身飘散了无数星点光亮。
可明明那半颗内丹应该是回到苍衍身边了……苍衍也赶来了,那为什么自己……
没等霍灵樨想明白,她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了苍衍的怀里。
深知自己死期将至,在弥留之际,她艰难开口道:“我知道我要死了……但,等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好吗?”
苍衍眼底的泪水掩盖了错愕与疼惜:“你说。”
“苍衍……”就见霍灵樨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叫你。”
苍衍点了点头,一种难以言状的酸涩霎时席卷了鼻腔。
霍灵樨开口前,泪水先一步滑落在苍衍捧着她面颊的手上:“苍衍,我欠你的东西……还你了。”
“你的命,我换回来了,”霍灵樨躺在苍衍怀中,无力地扯着他的袖口,“不是数十年后,不是虚无的未来,而是此时此刻……”
霍灵樨凝望着他道:“所以,你要救下所有善念,带着我的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你当我是自私也好,任性也罢……”霍灵樨苦笑,“从今往后无数个日月朝暮,你的命都有我的一份。”
“你至死……都不可以忘掉一个名为霍灵樨的人。”
说话间,霍灵樨嘴角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涌。
温热的鲜血落在苍衍手上却是滚烫,烫得他连应答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好,我答应你。”
“好……”霍灵樨疼得眉心轻蹙,“还有,你要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苍衍点头:“好。”
随着遗憾从口中说尽,霍灵樨的力气也渐渐轻了下去。
霍灵樨看着视线慢慢变暗,手脚的知觉好像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眼见着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却看见身边星点越来越亮。
“苍衍……”霍灵樨气若游丝地开口道,“我好像……看到许多光。”
“我好像真的,要走了……”
“若有来世,”霍灵樨合眸,在最后的最后笑了起来,“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苍衍紧抱着霍灵樨,直到她的手终还是无力垂落,泪水再难自控。
可怀中的霍灵樨不但没了气息,在须臾之间,连身体也渐渐从实体化作星芒。
苍衍的怀中不知何时空了,而与此同时,整个天界竟如一场无声的吟唱,落下漫天星辰碎屑。
好似鲸落哺育众生,漫天光点如星辰一般,纯粹,率直,如倾如洒落满了整个天界,将所有被这场灾厄误伤的大小生灵疗愈复苏。
无数横陈的裂痕之中,星辰落地,转眼生根抽芽。
就在众人苏醒之时,抽枝的新芽竟将所有的地块联结,盘根而生,迎着所有人的视线朝着日色所照耀的地方野蛮生长。
不过眨眼的工夫,参天巨树拔地而起,卷走了所有尸骸,又以繁枝茂叶的飘扬,吹散无数的新叶一扫天际死气。
就在无数的叶片之中,一片顽劣的新叶飘扬,摇曳,越过了无数山海和诸多生灵,穿过了另一地的古树枝丫,落在了一位老者手中。
望着手中的新叶过了许久,璞真忽然笑了起来。
“何为神者……何为神者?”璞真笑得越来越大声,“这才是神爱世人啊!”
时隔千万年,他终于重新见识到了如此壮阔的牺牲。
哪怕是以凡人之躯,哪怕自知是蜉蝣撼大树,可面对苍生艰险,仍会有人义无反顾地扑上去,哺育所有的人。
璞真重新捏起手中叶片,走向了古树。
“如此巨大的善业,此处早便容不下您了。”璞真思索着挥出叶片,将它投入古树下的虚空之中。
良久,他看着叶片在一阵犹豫之后,正式没入虚空之后,对虚空之处深深地行了一礼。
“愿您,武运昌隆。”
……
数年后,霍府门前。
“霍灵樨!”
“你可知罪!”
霍灵樨从府门前跃出,近三十的人跑起来撞得霍凌川都险些踉跄。
“灵樨无罪,故不认罪!”她似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继续跑远,“灵樨何罪之有!”
府内又传出一声:“放肆!”
可出声的人转瞬便急得咳了起来。
霍行舟站在门前,看着霍灵樨越跑越远,气得原地跺脚。
霍凌川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捧着瓜子,走到府门前:“这又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霍行舟一声怒吼,吓得霍凌川瓜子都撒了一大半,“你说她究竟什么意思!那教书的韩先生三书六礼来提亲了十次有余了,她又不拒绝又不答应!”
“好了好了,”霍凌川收起手里剩余的瓜子,宽慰道,“灵樨这失踪的八年来,您又不是没少说过往后什么都依她?”
“这下好不容易回来了,就随她吧。”
见霍凌川神色渐缓,霍凌川又说:“况且,那教书先生每个月都来提一次亲,这谁招架得住?”
“他乐意提,就让他去吧,”霍凌川道,“万一就是他们之间玩闹的小把戏呢?”
说完,霍凌川就推着霍行舟要回屋。
回想霍灵樨莫名其妙失踪的这些年,霍行舟至今也还是后怕。
可所幸就在一年前,霍灵樨全须全尾地回到了众人面前,只说是去远处支教遇上了些难处。
但正如霍凌川所言,既然能回来,便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霍行舟年迈的心里也算渐渐平复了几分。
可想到这里,他又怒视霍凌川:“勾肩搭背什么样子!”
“你也是的,”霍行舟责备道,“自打你妹妹回来之后,你便也滑头起来!变了个人似的!”
他一下推开了霍凌川:“门前的垃圾自己去扫干净!”
说罢,霍行舟进了屋,剩下霍凌川在原地哭笑不得:“知道了——父亲大人。”
……
远处,私塾。
霍灵樨半路就从小跑化作施法迁移,转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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