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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她的?”
凌韵看着齐何辜,神色很冷。之前跟器灵说不介意他和廉嘉禾在一起是一回事。可是身为她带来的同伴,一言不发就用这样决裂的姿态背叛她,又是另一回事。
齐何辜嘴唇哆嗦了一下,那一瞬间,忽然顾不得最近和凌韵的冷战,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地急忙解释:“这是有原因的,我看到你半夜出门,往剑阵方向去,怕你遇到危险……”
“我遇到危险?你是怕我救苏慕琴吧?”
凌韵稳稳抱着和她身量相差不多的女孩,凌然望着对面的一群人,好像一座蔑视众生的神像。
齐何辜难堪地闭嘴。
他的确是怕她被苏慕琴引诱。又不能阻断她的道心,所以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插手。
但是这么久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她不能容忍忤逆和背叛。
可是他又不服。他做他觉得对的事,就像她也做她觉得对的事一样。她违背他的意愿就可以,凭什么他违背她就是背叛?
明明很气,气她张狂气她傲慢,可是对上那双冷冰冰的清眸,他心里却更多没来由的慌乱烦躁。
他此时还没能想明白。两人之间根本无论对错,在意的人总是输的那一个。
廉嘉禾站出来拯救了他:“苏慕琴已经堕邪了。”
随着这一句话,凌韵怀里安静流泪的人好像被唤醒,倏地抬起头,幽幽盯着廉嘉禾的方向,而廉嘉禾那侧一干弟子也举起武器对向苏慕琴和凌韵。
凌韵垂眸,看了眼那个娇娇软软的人。
周身浓郁的黑气。与曜泽洞其余弟子体表浅浅流动的邪气不同,她的邪气由里而外,仿佛身体里有个源源不断的邪气泵。
是的,她堕邪了。
凌韵救她的时候就察觉了。
可是……
“她为什么会堕邪?”
凌韵抬眼,淡淡看着廉嘉禾。
她看错她了。
她正气凌然,信念坚定,但正是因为她的正气与信念如此不可动摇,为了维护它们,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给客人灌酒促成乱交,包括助纣为虐推进师妹堕邪的进程。
因为在她眼中,他们本就是淫乱的,苏慕琴本就是邪物。
她只是诱使他们提前暴露,避免更多人受伤受骗——提前杀死一个杀人犯,不是在犯罪,而是在伸张正义。
和无情道人只管自己,漠视他人不同。
廉嘉禾的道,以及许许多多正道子弟——譬如齐何辜——的道,是拯救苍生,是为民除害,是替天行道。
他们激愤热忱地挥动屠刀,做着满手腥浊的事,眼里却无一丝悔恨的泪水,因为他们心如铁塔般坚定。
廉嘉禾在凌韵洞悉的目光下一紧,却镇定地扬声道:“因为苏慕琴本就是天生的邪物,她是一颗黒舍利。”
周围的弟子不知道黒舍利是什么,但前半句他们都听懂了。苏师妹是天生的邪物。
他们看向苏慕琴,眼神满是仇恨和防备,再无往日的亲昵爱慕。
他们的眼底跳跃着火焰,好像某种可怕的欲望,是一种可以为所欲为尽情杀戮折磨另一个生灵的兴奋,因为他们无论如何残忍,都是在做好事。
世人只知道心坚稳是件好事。没有人想过,狂热的信仰更容易走向极端。
凌韵放下轻微挣扎的苏慕琴,无视对面如临大敌的姿态,道:“她堕邪,难道不是因为你派了人玷污她?”
苏慕琴身上被凌韵裹好的斗篷,随着她脚尖落地而散开,露出白皙皮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就连邪气汹涌战意沸腾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
娇嫩得像块糕点的女孩,好像被野兽撕咬过,衣衫破烂几不蔽体,每一寸肌肤都覆盖着无数渗血的齿痕。
廉嘉禾从她斑驳的身体上移开目光,也尽量不去看她黑得像地狱的目光,只盯着凌韵:
“是她自己水性杨花,不加区别地勾引所有人,其中不免有心性不佳的弟子怨恨她放荡,不惜豁出去一切也要占有她。”
廉嘉禾目光扫过身后的弟子,语言威严有说教的意味,“荣宠爱慕都是虚妄,总有一天会给人招致灾祸。”
凌韵有点无语地望了眼天。
这是曜泽洞整个宗门最离谱之处——他们特别擅长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
美丽会招致觊觎,所以美丽是罪;懒惰会放纵欲念,所以懒惰是罪;弱小会引来欺凌,所以弱小是罪。
他们无法消灭觊觎、欲念和欺凌,所以就消灭美丽、懒惰和弱小。
廉嘉禾说他们不仅仅约束受害者,也约束加害者,可她口中的“加害者”,分明就是她手下的受害者——俏皮的男孩不许开玩笑,因为有轻浮之嫌。可是在这条戒律里,会说笑话的男孩从未犯过错,也从未加害于人,便被当成未来的罪犯,无辜地抹杀了天性。
凌韵觉得可笑——这简直和“曜泽洞会滋生邪物所以干脆把曜泽洞灭了”一样不可理喻。
可是偏偏,身处弥西域中心,终日恐惧邪气的曜泽洞,只能找到这样一种有效的方式能杜绝邪气。
——只能用一个极端,去对付另一个极端。
苏慕琴眸色空洞,像只没有灵魂的鬼,幽幽道:“所以,想让人喜欢,是我做错了。”
苏慕琴转向凌韵,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波动,是种不甘不愿的委屈:“大师姐,你说过,想让人喜欢是正常的,没有错。”
凌韵感觉喉咙有些堵。
许多事虽然没有错,但是做了后,就更容易受到伤害和指责。
她不知要怎么告诉她。她必须在这个世界里维持微妙的平衡,不要太受欢迎,也不能不受欢迎;不可以太女人,可也不能像男人;甚至,资质也不能太出众或者太拉胯,性格不能太讨巧也不能太死板。
甚至连旁人也默认这样的规矩,觉得你既然选择美丽,选择出众,选择招人喜欢,那被觊觎被侵犯被嫉妒被谩骂,也理所当然,“是你自己的选择”。
廉嘉禾冷硬道:“你这种希望别人都喜欢自己的心情,是出于虚荣,是错的。真的想得到敬重,就用实力去证明自己,打败所有不屑于你的人。”
轰隆一声。
幻境还是原来的幻境,两方对峙,沉重又安静。可是这一刻,凌韵脑海里却忽然闪现一道劫雷。
是廉嘉禾的劫雷。
作为与天道最亲近的道尊,她能感应到,这一场幻境,是廉嘉禾的晋级心魔幻境。
而那道威势震人的雷劫之下,廉嘉禾傲然屹立,坚毅的脸上,神情决然没有一丝动摇。她的道心,竟比凌韵认识的大多大能都要坚韧沉稳。
她信奉强者为尊。任何在变强道路上会让人分心的东西,都被她归为邪祟。
她不仅自己秉信这一点,还要给宗门所有师弟师妹灌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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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为此她可以对他们做出陷害、酷罚等一系列残忍举措,并且她毫不怀疑,她是在“为他们好”。
她也真的很强,所以她的道从来没有被挑衅和推翻过。
正因此,她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很长很稳。
只是可惜了。
凌韵用一种淡漠如同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着廉嘉禾。
共同入幻境的修士,最怕的便是在里面产生冲突。他们现在要维护的是自己的道心,自己的信念,绝不会退让,不然走火入魔还算好的,更可能直接堕邪或者殒命。
但在幻境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廉嘉禾不惜布局,打算尽快对沾染邪气的弟子赶尽杀绝,以解除自己当年来不及拯救几十名同门的心魔。但凌韵现在也是曜泽洞的弟子,她无法放任没做错任何事的苏慕琴就这样背上一切罪名。
错永远是错,对永远是对。不看未来,不看概率,只看事实。
如果邪物未害人,人却主动害邪物,那错的便是人。
凌韵前所未有地明晰这一点。
所以,她和廉嘉禾,她们两个间必须死一个。
而现在,齐何辜加入了对面的阵营。
他亲自把自己变成与她你死我活的仇敌。
凌韵内心嗤笑。现在的她修为低微不假,甚至不及幻境中的廉嘉禾与其他长老。但齐何辜该不会真的以为,他联合了廉嘉禾,联合了曜泽洞,便能置她凌韵于死地了吧?
那狗男人悲痛又难过的眼神正盯着她,乞求的语气:“凌韵,这不是固执的时候……她是邪物。”
固执?她固执?难道不听他的话就是固执?
“与她为伍,你会变成她的同类。”
廉嘉禾冷嗤一声:“她原本就是她的同类,从一开始就是。”
……什么?齐何辜震惊地看向廉嘉禾,廉嘉禾则忽然看向一边,语速飞快道:“她曾经用邪气修炼,那一晚掌门想必也察觉到了?”
凌韵心忽地一紧,眸子轻轻动了下。
一袭月光下愈发耀眼的银发,从暗处走出来,落在两方中间。
凌韵呼吸微微绷紧。
若是对面再加上一个佛子,她在修为被压制的情况下,恐怕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把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鉴庭——他们如今的掌门身上。
而陆鉴庭也在静静看着他们。
那双浅淡眼眸透彻清宏,看得某些人竟扛不住垂下目光。
凌韵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你确定?”
陆鉴庭用一种“你确定今天中午吃粥不吃面吗”的语气问她。
凌韵颔首:“确定。”
陆鉴庭轻飘飘地扫了齐何辜一眼,云淡风轻地走到凌韵旁边。
弟子那边响起齐齐的抽气声。他们的掌门,居然选择了邪物那一边,是因为大师姐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是说……就连他们的掌门,都被邪物蛊惑了?
这倒是和现实中不一样,现实里的掌门坚定地驱逐了苏慕琴。这次换凌韵古怪地扫了陆鉴庭一眼:“你确定?”
“确定。”
浅色眸子有些疏淡地看着她,好像不蕴含任何感情。
可他的手掌却抬起来,如同往常一样,很是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兽类旁若无人地给自己的幼兽舔毛一般。
凌韵笑了。
齐何辜焊在凌韵脸上的目光转移到陆鉴庭脸上,好像有种遭遇了背叛的不可思议。
“掌门看来是要与曜泽洞为敌,与邪物为友了。”
廉嘉禾对于陆鉴庭的选择有些气急败坏,义正言辞地讽刺道。
凌韵轻笑一声:“何为正,何为邪?”
凌韵看着廉嘉禾。这个信仰坚定,一丝不苟,为了维护它的精密秩序,可以牺牲一切人伦的女子。
她也是刚刚才悟出来,那些在曜泽洞弟子之间牵引的黑丝代表着什么。
“我问你,若是我说,你们才是未来的邪物,是万恶之源,你们会毫无挣扎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么?”
“但我不是!”
“那凭什么苏慕琴便是!因为你说她是她便是么?”
清冽嗓音与平时一样平静,却有种振聋发聩之感。
廉嘉禾倏地一滞,脑中闪过那个扮做邪物的大师兄,也是如此对她说——“你说她是邪物她便是么?”
廉嘉禾神色冷硬地看着苏慕琴:“并非我说她是邪物,她身上的邪气有目共睹。”
她手心躺着一颗黑气翻涌的玄夜珠。
“在她堕邪之前呢?那几个男弟子能突破剑阵的禁制找到苏师妹,难道不是你在帮助他们?”
廉嘉禾恼怒地扫了齐何辜和陆鉴庭一眼:“你、你明知道未来……”
“对,若我明知道你是未来的邪物,我便可以对你为所欲为,是这样吗?”
廉嘉禾咬牙看着她,心里烦乱。忽然觉得,凌韵比邪物还可怕。
她的话明明就是诡辩,却让她找不到办法反驳。
她狠狠看向那个哪怕堕了邪却依旧看着娇娇小小让人有保护欲的少女——就是她,竟如此可怕,连凌韵都给引诱了去。
而那道清冷镇定得使人心烦的声音还在继续:“如果有人打着正义的旗号,诬陷你们卖弄风情,派人欺辱你们、企图击溃你们的神志,想要灭绝你们存活下去的权力,你们难道不会反抗?你们难道不会觉得,错的是他们?”
一片静息。只有弟子手中用玄力点燃的火把摇动空气的影子,衬着他们中许多双眼底的茫然沉思。
凌韵的手悄然按在苏慕琴肩头,冰冷纤细的手指,却有种温暖的力量,让女孩空洞的眼神蓦地一颤。
“所以,在我眼里,你们才是邪。”
“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污蔑、欺辱、打着正义的旗号做尽残忍之事的你们,才是邪。”
清平声音似有万钧重量。廉嘉禾眼蓦地一红,不顾一切指着苏慕琴,手指上的玄夜珠疯狂摇摆:“可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她里里外外都被邪气浸透了!”
“若你遭遇了她遭遇的一切,你能保证你不会堕邪么?”
“我可以!”
“那你便去吧。”凌韵漠然收回眼神,转头看着苏慕琴,“你看,你可以把她对你做的事都做一遍,她同意了的。”
苏慕琴幽幽盯着廉嘉禾,眼白倏然变成全黑,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索命。廉嘉禾骇然后退一步,齐何辜愤怒上前:“凌韵你够了!”
“你想替她?也好啊。”
凌韵看齐何辜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温度,扬手便是一道玄力,根本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齐何辜胸口的衣服便被割开一长道口子,从肩头一直到大腿。他的腰带断为两截,衣袍大敞,露出精壮的肌肉,而凌韵的下一道玄力紧跟着从肩至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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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道血红的鞭痕。
“大师兄!”
齐何辜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势被打得卧倒在地,身后的弟子发出担忧的呼喊,把仇恨的眼神投向凌韵,紧跟着廉嘉禾上前团团护住齐何辜。
可齐何辜却摇晃着站起来,单手捏住散开的衣服,仗着傲人的身高,从一众脑袋上方,对上凌韵的视线。
眼神与声音一般的执拗:“凌韵,我不是在护她,我为了谁你知道的。”
她知道什么?凌韵低头无声笑了下,眸色晦暗,觉得有点烦。又是这种“为了你好”的屁话——这些正道的爹们什么时候能明白,天下人有天下人的活法,不需要他们为了谁好,更不需要他们以“为了你好”的名义行压迫之事?
凌韵没再说话,举起她在幻境中的武器——属于大师兄的剑。
齐何辜本来还想要和她理论的样子,却猛然对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好像无比震惊地怔住。
“你……你真打算对我动手?”
不然呢?等着他来杀吗?刚才那一鞭子还没让他认清她会和他你死我活的现实?
凌韵轻笑:“齐何辜,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的道是道,需要捍守,别人的道就不是了?”
她用这样陌生的腔调叫他的名字,就好像叫路边一棵草。
齐何辜像是被剑刺中一般颤抖了一下。
廉嘉禾目光在凌韵和齐何辜中间转了一圈,有些警惕地看了眼齐何辜的后脑勺,稳声道:“凌道主,你尽可以捍卫自己的道。但我们已与邪气斗争五千年,我太清楚这东西有多么狡猾,所以很抱歉,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她走,今日要得罪了。”
齐何辜在她坚定的声音中,看向苏慕琴。
一个原本就心智软弱、心性不定的女子,来到一个不适合她的环境中,大起大落地从万人迷到万人嫌,最后惨遭侵犯。
若弥西域注定要出现黒舍利,那么它诞生于苏慕琴体内,在曜泽洞搅起祸事后被逐出宗门,逃到雾谷继续影响周围修士百姓,这样的壮大经历几乎是必然。
他面对的极可能是颗黒舍利,他从未想过若有一天能站在它面前,还能不立即除之后快。可是凌韵和佛子,竟然全都站在那个邪物身边。
火把发出噼啪声响。廉嘉禾也举起她的剑,她身后的弟子全都随着她举起剑。
全宗门的注意力都落在垂手不动的齐何辜身上。
让人心寒胆寒的剑还指着他,以剑魂相伴而入的斩邪被老对手挑衅,兴奋地嗡颤已久。
齐何辜沉默许久,终是吐出一口气,眼神坚定沉郁地望着凌韵,缓缓抽出他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说的下段剧情指的是曜泽洞结束后的下一段大剧情……好像让大家误会了……缓缓跪下
_(:з」∠)_
第52章
齐何辜直视着凌韵的眼睛,上前一步。
然后又上前一步。
谨慎又缓慢地,齐何辜越过两伙人中间无形的线。
男人定定看了凌韵一眼,背转过身,面向廉嘉禾。
廉嘉禾表情像是意料之中,又有些复杂:“没想到剑君痴情至此,连自己的道都可以抛弃。”
齐何辜回道:“这就是我的道。”
“轰隆——”一声,凌韵脑中又劈过一道劫雷。
她震惊地看着齐何辜的后脑勺。
他竟是要突破!和廉嘉禾一起,在这个时候!
他走过来的时候究竟经历了多么复杂的心态转换?他的心魔劫又是什么?
廉嘉禾口中的“痴情”又是在说什么?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不管如何,她很高兴齐何辜最终站在了她这边。
有着和凌犀一模一样背影、帅得天怒人怨的天生剑骨,要她下手除去,心里总归有些遗憾。
凌韵清眸中映着火把的光,玄气与齐何辜陆鉴庭的交织在一起,全部归她调引。可是在凌韵的引导下,这些力量却没有对向对面曜泽洞的弟子,而是汇聚到……
“凌韵!你在做什么!”
齐何辜喊出来时已经晚了。凌韵的手搭在苏慕琴肩头,邪物黑瞳幽深,雾气骤然弥漫,盖住所有人的眼鼻。
“凌韵!”
廉嘉禾的厉声呼喊也从对面传来,却戛然掐断。
“大师兄……”
迷雾散去。凌韵等人这才明白,廉嘉禾的语气为何含着沉痛的叹息和怀念。
展现在面前的是昔日曜泽洞的场景——不是凌韵他们穿进来弄得乱七八糟的曜泽洞,而是曾经安宁平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自由的笑容,个性尽情得以展现的曜泽洞。
大师兄、苏慕琴、那几个后来堕邪的弟子……都还活着,脸上是鲜活的喜怒忧乐。
廉嘉禾试着和他们搭话,却无人响应。伸手去拦,手却从他们身体中穿过。最后廉嘉禾只得怔怔停下,和凌韵他们一起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她看到苏慕琴入门后,和现实一样成为团宠,无心四处惹芳心,急得双目猩红。
可是紧接着,“廉嘉禾”出现了。
不是现实中的廉嘉禾,而是一个……冷淡却耐心地与苏慕琴成为朋友,宽容地引导她的廉嘉禾。
齐何辜隐晦地看了凌韵一眼。这个“廉嘉禾”的做法,不就正是凌韵在幻境中的做法么?
廉嘉禾也意识到了。
背景里是其乐融融的虚幻剧情——苏慕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收敛自己的行为,曜泽洞平安度过未来的数十年,师门关系因为有苏慕琴这个开朗小师妹的调和愈发和睦。廉嘉禾冷笑看着凌韵:“这就是你想象中完美的未来?这是行不通的,你别想用这些虚伪的幻象迷惑我……”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周身的幻境便飞速坍塌。
这一次的幻境换成了与她记忆里一般无二的现实。
廉嘉禾对苏慕琴不假辞色,苏慕琴愈发用尽心思讨好同门,虽对师兄弟之间的暗潮涌动有所感应,却犹豫再三没有劝阻。
重温历史且获知全貌的廉嘉禾此时本应恼恨异常。
可是她本人却眉头紧锁,出神地盯着空无一物的空气。
凌韵顺着她的目光,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除了她神识一直能感应到的……
“这就是邪气?”齐何辜喃喃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凌韵惊讶地回头看他。
齐何辜喉结动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向她:“这就是邪物想让我们看的东西?”
曜泽洞上空,黑雾就像是寻到丰沃土地的蝗虫,遮天蔽日地聚集流动,让人看着便极为不适。
若是定睛去看,却能发现它们与下方曜泽洞的弟子有着丝丝缕缕的交错与联系。
它们从一个人的身上流向另一个人——当一个人把无端怒火倾泄到另一人,或当一个人将冤屈以权力的强势施加给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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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这不可能。你骗不了我的。”
廉嘉禾在旁边轻而坚定地低语,好像在意念里轻而坚定地阻挡邪物的侵蚀。她眼中映着清白无暇的苏慕琴,小师妹的脸娇嫩得像春花,而小师妹身上的邪气并不比任何一个弟子浓郁。
凌韵心里有点唏嘘,移开眼。
“你早就知道?”
齐何辜倒是比廉嘉禾淡定许多。在他心中其实早已有数,堕邪之前的苏慕琴很可能是冤屈的,是因为惨痛的遭遇才走上邪路。他不信任的只是如今设下幻境的邪物,想保护凌韵不受蒙蔽,也是基于对后来的邪物的防备。
“嗯。”
“不可能……”
凌韵和齐何辜一起回过头去,发现廉嘉禾并不是在同他们说话。
她此时怔怔看着前方,那个过去的廉嘉禾,正在厉声训斥苏慕琴,一条不容小觑的黑色河流,正源源不断地从她正义凛然的口中涌泄而出,全部灌输到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子心口。
同样的场景在各处上演。掌门训斥大师兄,宗门推出越来越严苛的门规约束弟子,上位者大肆推行自己的原则并禁止不同的声音——每一道打压邪气的措施,都将一部分邪气从高位者的身上,倒垃圾一般倾倒在弱势者的体内。
“你逼迫弱者遵循自己的信念,是在引他们证道,还是在证你自己的道?”
大师兄鬼魅的声音猛然炸响在廉嘉禾脑海!廉嘉禾脸色惨白,猛地后退一步,引得其他三人莫名看过来。
廉嘉禾却没有看他们。她的眼中好像已经看不到其余的东西,只剩下遍布曜泽洞上空的黑丝,如同密集的蛛网将她牢牢捆住,粘稠地覆满她的口鼻,让她窒息。
那些黑色的蛛丝流淌着,将宗门每个人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成为一个邪气聚集的浓黑的结点。而那些结点的颜色,有一些在变淡,有一些却被迫吸收了与它相邻结点的墨色,愈发漆黑浓郁。
终于,有三个结点爆发了。
是幻境里廉嘉禾最先罚去烈焰谷的三个男弟子,也是现实里最先展露堕邪苗头的弟子。
可是这还没完。
蛛网恐慌了,暴动了,应和着现实里宗门的恐慌和暴动,以及越来越高压的严刑门规。黑雾的流动愈发暴躁汹涌,实力强些的结点拼尽全力清洗自己,也因此他们身上原本的邪气全部涌向其余若干薄弱的人——
九十七个结点,九十七个弟子,齐齐堕邪。
廉嘉禾瞳孔中映着世界末日般壮烈炸开的蛛网,比当年亲历的同门同时发狂,还要颠覆神魂。
幻境飞快地流动,时间飞快地流动,那些踩在堕邪弟子的尸体上变得干净清白的结点,随着时间继续积攒污邪,却总有一些能想方设法将自己的污秽排除到其他人身上。
就像一场残忍的弱肉强食,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如今宗门身居高位的一群人:掌门,廉嘉禾,几位最为严厉的长老……
黑化的结点不断被黑网驱逐,但只要曜泽洞还在,邪气的源头就永无止息,牺牲也永无尽头。
廉嘉禾脸色惨白,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灵魂在这副躯壳里。
凌韵三人也沉默着。他们从未亲眼见过曜泽洞这段历史,旁人的口述永远比不上眼前的惨剧震撼。
凌韵感觉手腕被人握住,很轻,却又很用力,很像是一半身子入土的残烛老人,用最后的意志抓住阳界的最后一根芦苇。
凌韵转头,淡淡看着廉嘉禾。
她的声音也好像濒死一样微弱:“这些,你早就能看到,是么?”
凌韵低头静默了一息。
“是。”
“我……”廉嘉禾张着口,好像突然失声失魂般,努力了许久,才艰涩地挤出几个字,“我才是邪之源头,我们才是邪之源头。”
这是凌韵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只当凌韵是在做一个为难她的假设。
凌韵语气平静:“是。”
“……”
没有人回答。
搭在她手腕上,本就轻得几乎感受不到的重量,像叶子离开树枝一样轻飘飘落下。
凌韵转头看去。
廉嘉禾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此时空空荡荡。好像已经没有灵魂在后面的躯壳里。
用信念活着的人,被抽去信念的话,也就被抽去生命。
而在心魔幻境中,历劫失败,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凌韵就这样淡然看着那个一度欣赏过的女子被雾气吞噬,忽然想起什么,蓦地回头看齐何辜。
后者却肃着一张俊脸,无辜地看回来。
“你不是……”
不是也该在渡心魔劫么?他的道不该和廉嘉禾很类似么?廉嘉禾都那样了,他却没事?
凌韵没来得及问出口,忽然间一凛。
浓雾降下。从逐渐消散的廉嘉禾和那些曜泽洞弟子身上,从整个曜泽洞的夜空,涌出无尽的邪气,好像倾尽雾谷的力量。
她看到先前站在她身侧的苏慕琴从雾里重新出现,可是却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尽管她穿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俏丽衣饰。
和邪物短暂的联盟随着廉嘉禾的死亡破裂。邪物终究是邪物,割席自是顺理成章。
凌韵镇定地挥剑砍去,苏慕琴的影子被她带着玄气的剑挥散,远处却传来女孩清纯又带着一丝额外娇娆的笑声。
“大师姐……哦不,凌道主。谢谢你相信我保护我,为表感谢,我送你份大礼。”
苏慕琴的感谢或许纯粹而真挚,可后来这个残害无数生灵的邪物,她的大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韵略一思索,干脆敞开了经脉,一切向她扑来的邪气,都被她照单全收。
……
凌韵身上的气息沉寂下来的时候,修为已经攀升至问心境中期。
她有些奇怪——那些邪气数量庞大,来势汹汹,可是竟然真的只是助她修炼,乖乖被她转化吸收,难不成苏慕琴真的想感谢她?
凌韵直觉这里有阴谋。
但她不敢再浪费时间。
凌韵落回现实时,修为还没来得及完全巩固,但她担心修炼久了,陆鉴庭齐何辜会比她苏醒得早,万一看到什么,难免节外生枝。
如她所料,她刚一清醒,就听珞矶焦急大喊:【凌韵!】
凌韵倏地睁眼。
有人从她后面紧贴着她,有力的手臂箍住她。她颈侧垂落一缕不属于自己的柔软乌丝。
——她被挟持了。
这是凌韵的第一个想法。
然而就在她下意识运起玄气时,却发现不对劲。
身后那个人,身体软绵绵地黏着她,一点也不像是挟持。手臂揽住她的姿势很是缠绵妖娆,有类似唇一样湿润的东西却在她颈侧扫荡,就仿佛在……
亲吻她?
这个念头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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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股巨力猛地袭来,将她身后的人掀飞。
凌韵一个飞旋起身回头,只见陆鉴庭银发飞扬,明显是刚刚出手的那一个,粗暴地隔空一把抓回目光迷蒙还打算往凌韵身上扑的齐何辜,音色比起平时清和,似泛着危险的情绪:“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齐何辜不耐地回了陆鉴庭一道玄力,眼神像被黏住似的往凌韵这边看:“我什么都想对她做。”
凌韵:?
一道更加暴虐的玄力代替陆鉴庭的回答。
凌韵这才发现,陆鉴庭也不对劲。
平日里安顺的银色发丝无风而动,那双浅淡的眸子暗潮汹涌——很像是凌犀因为什么发怒的样子。
下一秒,陆鉴庭的面纱被风一掀,翻飞飘远。
陆鉴庭紧抿着唇,并未在意,下半张脸艳丽灼华,带着股富有冲击力的妖异邪魅。
【他……邪气入体?】
凌韵一惊。原来刚才在迷雾中,被邪气侵入的不止有她,连他们两个也没能抵御住!
“哈哈哈哈……”
齐何辜向来沉稳,竟发出一阵黑化般的邪佞笑声,凌韵和珞矶立即惊悚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不也是她的替身么?凭什么你们能做的,我就不能?”
齐何辜说着,竟以一种完全不合理的速度瞬移到凌韵面前,调戏般轻浮地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无限暧昧又无限缱绻地啄了一下。
凌韵连反抗都忘了,惊愕地望着他,却只见那双黑眸中翻涌着浓稠的痴迷。
……痴迷?
凌韵还没来得及解读这个不靠谱的信号,俊朗的男子再次握着她的下巴朝她压下,唇舌热烈凶猛地顶开她的唇——
“砰!”一声,齐何辜被陆鉴庭按在峡谷石壁上,砸出个大坑。
【哇……】珞矶发出一声替他痛到的咋舌。
陆鉴庭慈睦的声音里也藏着疯批的气息:“喜欢她的人才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你算什么?”
【等下?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你放心吧,他们为所欲为的尺度还没有你随便玩玩的尺度大。】
【呃……现在也是吗?】
两个男人回头看着她,眼神里面的东西让她害怕。
齐何辜轻声笑了:“我算什么?我算是喜欢她啊。”
陆鉴庭扬起手,凌韵以为齐何辜又要被打了,下意识不忍看地移开目光,却眼前一晃,一个银白色毛色顺滑的脑袋忽地放大,那张清丽灼艳的俊颜也忽地放大,鼻尖相抵清浅温柔地看着她:“可她是我的……是我命中注定的。”
齐何辜不甘示弱地瞬间出现在她身后,两条有力的手臂如同藤蔓将她禁锢住,带着灼热气息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她是我的,是我先来的。”
如果不是后面那人的手蜿蜒着探入她衣襟,而面前那双矜贵清冷的眸子竟定定盯着看,明确地提醒着凌韵这两个人不正常,这个场景本来是十分香艳的。
当然,现在也十分香艳。
凌韵扣住两人的手腕开始吸收邪气时,珞矶还呜呜哇哇地叫着,激动得仿佛入了邪。
两人体内的邪气不如她吸收的那么多,但也十分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