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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历史一刻早将旧伴侣转送别人。
装什么呢, 柏溪雪心中冷笑。
柏溪雪歪了歪头,透过镜子看沈浮:“我是说,我和言真的事情,沈教授觉得意外吗?”
沈浮看她一眼:“我和言真已经分手很多年了, 所以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头也不抬, 又开始清洗眼镜, 指尖沾上泡沫, 薄薄镜片上轻柔画圈,留下水渍:“除非你说的是平安夜那晚的事情。”
“那样的话, 我确实很震惊。柏小姐,你以为你的话,我会相信么?”
她细致地调小了水龙头,一线流水缓慢耐心冲洗镜片,将水痕带走:“叫我惊讶的是你对她的污蔑。柏小姐, 如果言真当真是你女友, 你就不该说那样的话。”
“我相信恋爱期间,我们都没有做出对不起彼此的事,柏小姐。我和言真也算多年同床共枕, 我相信她的品行,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话会叫我动摇,我当真意外。”
沈浮轻轻抽出纸巾,印干镜架水珠, 重新戴上眼镜。
金丝边镜架纤细, 刚刚洗过的镜片如水晶般清亮, 无遮无挡, 让柏溪雪能够深深看进沈浮双眼:“还是说,你们这段感情, 她并没能给你很好的安全感,所以你才这样做?”
她语气诚恳而遗憾:“如果是这样,柏小姐,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柏溪雪却没有搭腔。
她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神色自若地开了一条漱口水,轻轻掩唇,漱口,直到将一切完成,方优雅抬头,用同样遗憾语气答复。
“如果你当真信任言真品行,那自然最好不过。只是当初她流落街头,蹲在街边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她施施然从手包中翻出粉饼,轻轻压过嘴角,整张面孔复又完美无暇:“言真告诉过我你们当年的事,我也觉得很意外。”
“你知道当年是你的母亲要求她和你分手的吗?”
她说,转头看向沈浮,半张面孔落入镜前灯光,而半张面孔晦暗,美丽而莫测,如同童话那颗一半甜美一半毒药的红苹果。
柏溪雪脸上带着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沈浮说:“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联系你,而你也没有再联系她。”
“沈浮,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沈浮的笑容消失了。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柏溪雪:“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
柏溪雪很谦逊地低了低头:“凭沈教授您的表情。”
“还有凭我对你的了解,沈教授。你不觉得我们都是一路人么?我们都有一样高傲的母亲。”
“在这样的家庭生活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她掩唇笑:“噢,你是三十多年了,那应该更清楚。”
她笑得这样恶劣得意,脸颊都泛起愉快的粉,看起来十分甜美。沈浮注视她,看柏溪雪仍穿着剧组印花的白t恤,清爽朴素,像一个学生。
凭着自己年少无知,嚣张地挑衅自己的教授。
沈浮修养很好,即便如此依旧神色不变,只眯了眯眼睛,忽然问:“如果让你在言真和这场路演之间必须选一个,你选什么?”
一句废话。
柏溪雪挑了挑眉毛,但还没等她开口,沈浮又再次问:“让你在一部电影主角和言真之间做选择,你又选什么?”
她的笑意愈来愈深:“又或者,让你用自己这一生的锦衣玉食、远大前程去和言真做交换——”
“你又会选什么?”
“你会甘心过那种一生默默无闻的生活吗?”
“生活不是只有爱情而已,”她低下头,端详自己的掌纹,又缓缓将它握住,“言真提出分手的那一年,我当然意识到,我将要在前途和感情之间做选择。”
柏溪雪插话:“而你虽然分手之后非常痛苦,但冷静下来后,你其实心里感谢言真替你做了选择。”
沈浮点头:“是啊。”
柏溪雪抱臂,语气反倒有点意外:“你倒是很坦诚。”
“人总要正视自己的错误,”沈浮平静坦白,“哪怕当时我痛彻心扉,自认做了最理性选择。”
“但后来想想,前途和爱情当真是道单选题吗?又不是苦情肥皂剧女主角,哪怕与言真在一起,前路或许也未必多坎坷。”
“不过是当时我们都太年轻,彼此都不够信任罢了。”
她说,自己都有些讶异。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谈及此事——多有趣的场面,多年来叫她辗转反侧的心绪,如今竟在与情敌的推心置腹中吐出。
但柏溪雪不在乎,她只是慢条斯理地说:“可惜了,错过就是错过。”
“我不会做你的选择题,”她说,嘲讽的笑意在眼睛里闪动,“因为这样的困境只有你遇到而已。”
“你说得没错,16年的平安夜,我和言真什么也没有发生。多感谢你信任,她确实品行端正,而你宽宏大度,居然允许自己女友与别的女人共度一晚。”
“多么自信不是?你确实赌赢了,她当年爱你至深,你一定在心中自觉胜利,但那又如何?”
她平静地看向沈浮,神色坦然,语气中却有一丝遗憾的嘲笑:“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没有那个晚上,言真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未必会想到我。”
“如果那一天傍晚,她束手无措,决心低头将电话打给你——你猜,还会不会有我们今天的故事?”
柏溪雪歪头摊手:“可惜造化就是这样弄人。”
“我要回去了,言真还在等,”她抓着手袋,翩然转身,“你也别让安然久等。”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她温声说。
如果沈浮没有听见她末尾语调愉悦上扬,她必然会觉得柏溪雪声音温柔。
啊,她们确实是同类人,戴着这样完美的面具,却坏到了骨髓中。
沈浮用纸巾轻轻擦干手指,指尖修剪得洁净整齐,哪怕攥紧拳头也不会掌心疼痛。
她看着柏溪雪的背影,忽然喊她:“柏小姐。”
“今天中午的三杯鸡好吃么?”她温柔地问。
“言真大学时很爱吃我做的这道菜,如果你喜欢,有机会聚餐的话,我再给你们做。”
柏溪雪猛地回过了头。
她失态了,肉眼可见。沈浮再一次翘起了唇角。柏溪雪死死地盯着她,看见对方温润秀丽的眉目,即便是笑,也带着学者的自矜。
呵呵。
从小她就讨厌这种伪君子。
于是她也回敬。从上午到现在,不知道笑了多少次,连苹果肌都僵硬,但柏溪雪知道,自己这一次会笑得最灿烂完美。
她看着沈浮,笑眼弯弯,只点一点头:“一定。”
一个飞吻从她指尖跳出。柏溪雪笑容轻俏,神采奕奕,铁了心要恶心沈浮。
她没再说一句话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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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就这样拿着手包,脚步轻快地走了。
气死了!!!!!
她在心里恶龙咆哮!!!再也不吃言真做的菜了!!
她杀回休息室,正要兴师问罪——却很快哑了火。
言真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想想其实也正常。她出差多日,一回来就连轴转,连个囫囵觉没没睡着。
柏溪雪原本想将门甩上,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仍是轻轻地带上了门。
她沉默地看着言真的脸庞。
其实言真是长得很好看的。毕竟她有言妍那么漂亮一个妹妹,而言妍又如此与她相像。柏溪雪当年和经纪人打听过言妍的事儿,互联网上久远照片翻出,张仪一看见就感慨:可惜了。
多美的一张脸。
张仪圈内混了这么多年,看女明星的眼睛是最毒辣的。柏溪雪记得她说过,签女星最看气质骨相,如陶瓷素胚,此后一切云蒸霞蔚的妆饰,都要在这最基础画布上雕琢。
她当年甚至半开玩笑地和柏溪雪打听,言真有没有兴趣入行。柏溪雪听了就头痛,想也不想就反问张仪:“你是拆弹专家就爱给自己整个定时炸弹吗?”
张仪当然没有这种兴趣。
但现在她目光扫过言真的脸,觉得张仪的话说得也没错。
言真的脸像最素净的白瓷器,只有一层透明的釉,并非完美无瑕,但却脆弱生动。俯下身时,能看见她眼下淡淡憔悴的青色。
还有眼皮最薄处透出的细细血管,如河流潜伏在薄薄春雪下。
饭盒已经收好了。她睡得这样的疲倦,这样熟,让柏溪雪甚至想恶作剧般用脚尖踢踢她,在她醒来最茫然懵懂的那一刻,凑到言真耳边轻声说。
“当年你全心全意喜欢的沈浮,她是真的不要你了哦。”
命运多讽刺啊,多么天才的编剧。那年平安夜,言真是那样地快刀斩乱麻,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
数年之后,沈浮便同样在深思熟虑之下,放开了她。
她真想摇醒言真,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用最残忍的笑容问:“你觉得这算报应吗?”
想想都叫人心情大好。
但是,柏溪雪站在原地,却没有动。
言真依旧熟睡着,无知无觉地,微微歪着头。白皙脖颈如一管春雪,露出昨夜她留下的咬痕。
柏溪雪意识到,自己心情其实有些难过。
为什么呢?
她不是很想细想理由。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有人决意离开,被放弃的人心中境况或许相同。
柏溪雪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她只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言真的肩膀:“起床了。”
言真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她:“柏溪雪?”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她打了个哈欠,对方才柏溪雪与沈浮的谈话无知无觉。
而柏溪雪只是垂眸看她,觉得言真现在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好骗。
“你漱口了吗?”她忽然问。
“啊,”言真仍处于一个刚刚睡醒,问什么答什么的状态,“用茶漱了。”
“那很好,”柏溪雪点点头,“那你亲我一口。”
言真便凑过去亲她面颊。像小朋友的吻,柔软的唇瓣,蝴蝶般轻轻碰过脸颊。
柏溪雪忽然心情又好起来了。
走吧。她说。
“去哪?”言真问,她似乎开始清醒了,“你下午还有通告吗?”
“要不要我陪你?”她直起身子,目光恢复清明,又思索,“我可以混进工作人员里。”
柏溪雪心里觉得莫名有点可惜。毕竟言真迷糊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于是她摇摇头:“我下午没有行程。”
“你陪我去逛街吧。”
窗外街景飞驰,一瞬就抛到车后。
言真陪柏溪雪逛奢侈品店,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浑然天成的助理模样,跟着柏溪雪身后拎衣又拎包。
奢侈品牌的定制线不对外开放,偌大的两层楼只服务柏溪雪一人。平日柏溪雪工作太忙,新衣往往都由品牌亲自上门,今日却忽然大驾光临,像财神姥姥驾到。
SA几乎要把脸都笑烂。
她把一件一件锦衣华服推到柏溪雪面前,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女明星,每一件裙子上身都美轮美奂。
柏溪雪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身形气质很好,却穿戴最朴素的卫衣和鸭舌帽。SA扫过去,猜测她是明星助理,没再多费心思。
却不料,一件珠灰色礼裙推过来的时候,柏溪雪却忽然指着那个女人说:“你也来试试。”
“我?”带鸭舌帽的女人用手指着自己,颇为意外的样子。
柏溪雪点头,语气似乎并不耐烦:“对啊,不然呢?”
于是女人摘下帽子——露出很标致的一张脸,SA看着她,不知为何觉得侧脸有些眼熟。
又是哪个小明星吗?
她没猜出来,只能看着那个女人摘了帽子,又脱了外套,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脸上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试礼服也不好看呀。”
柏溪雪却反问:“又不是去走红毯,化什么妆?”
她语气听着其实不算好,手指却又在橱窗里点了几遭:“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拿去试一下。”
全是当季最新款的设计。
SA有点搞不清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于是她走过去,趁机问:“女士您怎么称呼?”
那个漂亮女人回过头冲她笑,极温和的面容:“叫我言真就好。”
“言女士,”她心想,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试衣间在这边,请您跟我走。”
于是言真哭笑不得地跟她走了过去,像洋娃娃似地被打扮。
不得不说柏溪雪眼光很好。最先被选中的礼服,有极其漂亮的珠灰色,没有半点琐碎的刺绣米珠,洁净优雅,全靠剪裁衬托出利落优雅身形。
言真从未如此盛装过。试衣前SA帮她挽了头发,她看着镜子前的女人眉目冷艳,只觉几乎陌生。
莫名地,她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叫人想起曾经镜头下的言妍。
她叹了口气,准备试下一件衣服,将手绕到背后,却发现拉链拉不下来了。
这也是正常的事儿。礼裙都是根据柏溪雪的身材定制,她虽然与柏溪雪身形接近,但普通人终归与女明星不同,胸没有柏溪雪大,腰也没有柏溪雪细,导致这衣服一穿上,就不容易脱下来。
她挣扎了一会儿,像一只和毛线球缠斗的猫,最后败下阵来。
实在不敢用蛮力对待这些昂贵的礼服。万一刺啦一声,她怕自己这辈子贴进去都不够赔的。
于是言真只好扬声叫SA进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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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却又懊悔了起来。
……昨晚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她的肩膀、后背、脖子,都是痕迹。
甚至肩头还有一个完整的牙印——究竟是什么时候咬的?
言真绝望地闭眼,已经准备好接受SA异样目光的洗礼——但愿柏溪雪和她们签了保密协议吧。
刷拉,帘子被拉开了。
一双手搭上了言真肩膀。
却不是SA,而是柏溪雪。
言真被压到镜前,感受到柏溪雪的手抚过自己的肩头,然后落下一吻。
头发挽起来倒是很方便被亲,言真攥紧裙摆,不敢发出声音,任由柏溪雪的唇齿轻轻重重,从肩膀流连到后颈。
而她只能被压在巨大的镜子前,目睹这一切。
很衬你。
柏溪雪在她耳边轻声说,语气愉悦,不知道是在夸衣服,还是在夸她肩膀上的痕迹。
挽起来的头发也很方便看到红透的耳垂。
薄薄一片,通红滚烫,柏溪雪忍不住凑过去舔了舔。
又用牙尖咬了一下。
言真的身体狠狠抖了抖。
“别太过分了。”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声音却好像在颤。
柏溪雪第一次发现,在试衣间接吻,其实挺有趣的。言真面皮薄,只要外面有人,怎么欺负都不吭声。
只会用眼睛瞪她,可是眼睛被亲得起了雾,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撒娇了。
她顺手把言真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拿掉,捕捉到对方眼神一瞬失焦。
柏溪雪趁机亲过去。眼镜被她随手搁在桌上,金属碰撞,泠泠一声轻响。
卡住的拉链被松开,却是蛇行般柔滑无比地向下拉。
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探进来,握住言真的腰。后背暴露大片肌肤,接触冰冷玻璃镜,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柏溪雪似乎发现了,她轻轻调整了姿势,用手护住言真,隔开镜子。
现在轮到她的手臂一片冰冷。柏溪雪心里无端叹息一声,用额头抵住言真的额头。
鼻尖相触,碎发落到言真脸上,柔柔痒痒。她抬眼,看见柏溪雪垂着眼,似乎有些出神。
试衣间重新被寂静笼罩。
言真眨了眨眼,主动用手环住了柏溪雪的腰。
“你在发呆?”
她柔声问。
“没有啊。”
“但你看起来像有心事。”
“……”
柏溪雪沉默,片刻之后,她冷不丁问:“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生气吗?”
“哪些?”
“……别装傻,”柏溪雪咬牙切齿地说,声音有点气鼓鼓,“就是刚才沈浮在的时候,我说的话。”
怎么自己倒是先生起气来了。言真忍不住有点无奈地笑。
但她还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尽量坦诚地说:“当时确实有点生气,但之后想了想,其实还好。”
“毕竟都过去了。”她低声说。
柏溪雪哼了一声,却又不说话了。
她这会气压属实是低得不正常,言真在她的怀里,感受到她轻轻的、沮丧的呼吸落到自己脸上,一个猜测渐渐成型。
“你刚才出去,又见到沈浮了吗?”
“……”
“不否认就是承认?”
柏溪雪沉默的时间明显比上次长:“………嗯。”
哎。言真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问:“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聊了聊她的新书,她夸了夸我的电影,一些客套话。”
柏溪雪睁眼说瞎话——反正言真一向善解人意,只要说到这份上,她几乎就不会再多问一句了。
但这一次她猜错了。
言真低垂着头,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撒谎了。”
“她是谈起了当年的事情,对吧?”
言真的声音非常笃定,让柏溪雪半点反驳的声音都说不出来。
其实言真行事很干脆,柏溪雪忽然想起来。
不过是这么多年她总是表现得柔顺迂回,让柏溪雪差点忘了这件事而已。
她沉默地看着言真。两人仍保持十分靠近的姿势,亲密如情侣贴面,但近在咫尺处,她看着言真眼神,却如隔了雾一样遥远。
遥远的她轻声说:“其实你没必要在意。”
言真低声道:“我其实知道沈浮后来是故意没有和我联系。”
“我们分手之后,她应该很快就猜到了,她母亲对我说过一些什么。”
“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理性又重新占据上风,她或许当时也觉得,其实我们分开会更好。”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再联络,”她低声道,声音如堕梦中,“冷静下来想想,也没有必要再有什么怨恨世道不公的想法,毕竟这是我们共同放手的结果。”
“我也不想去说沈浮不好。相反,她很好,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我们当年的感情。只是当年我们都太年轻,彼此都缺少一点信任而已。”
她说出与沈浮一样的话。
柏溪雪想,该说她们的确在一起这么多年么?口口声声“少了一点信任”,但却对彼此这样了解。
她无端想冷笑一声,却又有点想要流泪。
其实她应该生气的。谁能忍受金丝雀在自己面前如此诉衷肠?简直就是侮辱。
但是——
她的手轻轻地握紧了言真的腰,眼睫也随之垂了下来——谁叫她就是这样倒霉,恰巧见证过言真与沈浮之间的感情呢?
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柏溪雪恶狠狠地想,心里却有一种复杂酸涩的怜惜。
她曾见证过二人的感情。这样年轻的过往,隐晦皎洁如一段新雪,曾让她辗转反侧、妒火中烧。
她当然想过,要狠狠把这一段感情踩在脚下。
但如今,柏溪雪忽然意识到:如果将她们的感情统统抹消,那她曾经的痛苦,又算什么呢?
什么也不算了。
她们的经历,也是柏溪雪的经历。无声流动的情绪,在过去的岁月中交织在一起。
她心中轻轻叹息,既然如此,那就放开吧。
柏溪雪将下巴搁在言真肩头。好奇怪,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她:你有很多很多钱,所有人都为你服务,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讨你喜欢是她们应该的。
但是今天,柏溪雪头一次没有为言真的话生气。
甚至,她内心泛起怜惜。
真奇怪。大小姐忧郁地叹了一小口气,脸埋在言真的颈窝里,自暴自弃地蹭了蹭。
言真的手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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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她的发间,胡乱地揉了揉。
对方似乎也心烦意乱,柏溪雪听见她好像也小声地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傻瓜。”
然后,试衣间里没有人再说话。她们轻轻地靠在一起,出神地回忆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
柏溪雪不知道言真在想什么,只知道最后是言真打破了沉默,她拍了拍柏溪雪的肩膀,轻声说:“衣服要被弄皱了。”
好煞风景的话。柏溪雪瞪她:“弄皱了买下来不就行了。”
言真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由衷地说:“今天试过才知,礼服真是难穿,不是前面露胸,就是后面露背,面料钉珠样样矜贵,动辄怕扯破,穿上便好似固定在躯壳内,只能变作洋娃娃任人打扮。”
她语气感叹,显然刚才因为拉链,承受很强的心理压力。
柏溪雪忍不住笑:“是呢。就这女明星还要为了谁能借到高定,打得头破血流。提前红毯一个月开始节食减脂,天寒地冻里裹那么薄一层布料。”
“男明星西装里贴暖贴了,女人还要哆哆嗦嗦,背地里冷得过敏红疹,明面仍假装美丽大方。”
“最后红毯照片出来,整个人被镜头拉宽两倍,几个月吃草努力白费。珠圆玉润被嘲笑发福走样全无女明星修养,骨瘦如柴被嘲讽走火入魔精神失常。这世界对女人就是这么苛刻。”
柏溪雪目光闪烁讥讽。她难得说这么多。
言真想起她上一套大爆的海边红毯图,坊间盛赞仙子垂泪美神降临,但其实海边夜风深寒,恐怕美丽背后也吃不少苦头。
言真忍不住感叹:“我以为以你的粉丝基础,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
柏溪雪扑哧一笑:“谁能没有黑粉?你越红,无缘无故恨你的人越多。”
她眨眨眼,得意的神情:“只不过我的公关团队捂嘴比较厉害罢了。”
但其实言真知道事情没有那样轻松。一个人当真能全然忽视外界的声音吗?
当然是不可能,世间不存在如此的铜墙铁壁。许多恶毒而无端的恶意,就像一种诅咒。一旦你看过,哪怕故意忽略,但从此行事,内心总会有怀疑的声音在响动。
它将反复呢喃,提醒你一次次质疑自己——这样做会被骂吗?会被嘲笑吗?是否会哪里存在纰漏,一旦被人抓住,就将化作海啸,将你吞噬进舆论风暴,从此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柏溪雪背后是柏家的资源。这身份就像双刃剑,一边推着她越走越高,一边却又逼着她在额外的审视下,一次次努力做到滴水不漏。
言真想,其实她一直很怀疑柏家是否真的爱柏溪雪——如果真正爱她,怎么能把她推到这里呢?
她忍不住又揉了揉柏溪雪的头发,柏溪雪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这些扫兴的话,只拍了拍柏溪雪的肩:“反正都是自己出钱,我们挑些方便行动的衣服吧。”
柏溪雪却说:“没关系,我可以把我家的卡刷爆。”
言真气得打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柏溪雪笑着逃出了试衣间。
最后大小姐还是很好心地保全了言真的面子,亲手替她挑了一套新衣服送进来。
严严实实遮去昨夜一片狼藉,言真终于有脸走出试衣间。
虽然她们在里头耽搁了这么久,SA的目光早已变得暧昧了起来。言真假装什么也没意识到,埋头陪柏溪雪看衣服。
反正也是大小姐出钱,不花她还不高兴。言真老实不客气地试了衣服鞋包,甚至还看了几只表。
除了礼服,楼下的家居和常服也顺带看了看。店里提前清场关门,因此俩人逛得很自由。
冬装已经上了,言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居然在橱窗里看见一件黑色羽绒服,深感好奇,又喊SA拿来试了试。
柏溪雪一看见就瞳孔地震:“我一直觉得羽绒服丑得惨绝人寰。”
言真想也没想,大喇喇答:“当你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哆嗦,就会觉得它轻便又保暖。”
她转头问SA:“这件多少钱?”
SA恭恭敬敬地给她报了五位数。
言真默默地,同样毕恭毕敬地把衣服脱了回去。
……羽绒服诶!一件看起来撑死几千块的功能性衣服敢卖这个数,品牌溢价真乃宇宙黑店。
柏溪雪看她一脸吃苍蝇的神情倒是笑得很开心,凑到她跟前贱兮兮地问:“你怎么不要了呀?是不喜欢吗?我可以给你买啊?”
言真崩溃地投降:“你还是把钱直接打我卡里吧,不然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柏溪雪哈哈大笑,彻底心情大好。
她们嬉嬉笑笑,难得亲昵如闺蜜把臂同游,顺利让SA开始困惑自己刚才的推测。
言真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脸皮让柏溪雪签大笔账单,只随意地买了件大衣,又浅浅挑了几件项链丝巾之类的配饰,全当为柏溪雪的配货之路做微小贡献。
虽然柏溪雪大概也不在乎这点鸡零狗碎就是了。
最后大小姐自己提走了一款新包。又带言真去兜风,沿着美丽辽阔的江景线一路飞驰,看见弦琴般的洁白大桥横跨江面。
恰巧是落日,晚霞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一片浓重残红。
言真脑袋靠在车窗上,出神地凝视这片景色。想起几年前在街边走投无路,给柏溪雪打电话之后,她好像也是这样被柏溪雪接走,然后倚着车窗发愣。
她还记得那时她向柏溪雪讨一碗云吞面。柏溪雪当然不会陪她坐在街边吃,她让助理打包,一路风驰电掣送到酒店。
云吞面送到时,面条半点没坨,热腾腾的仿佛刚出锅。
言真觉得柏溪雪真该给小助理的工资开高点。
但她那时什么也没有说,毕竟实在太饿。她坐在桌前,风卷残云埋头苦吃,像一条恶狗,险些把舌头都吞了。
舌尖被烫得生疼。直到最后一根面条也落肚,她抬起头,看见柏溪雪就这样坐在桌子另一边,沉默地注视自己。
她想起当年,在父母的葬礼上,殡仪馆门口的柏溪雪,倚靠着鲜红跑车,隔着马路看向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神情。
她那时觉得柏溪雪恨自己。毕竟那抹鲜红太过刺眼,叫她自嘲冷笑,问柏溪雪:“你要签什么合同吗?”
柏溪雪目光扫过她,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合同?”
她反问:“你电影看太多了吧?”
言真记得自己那个时候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做金丝雀这种事情,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只能强行压抑下内心茫然惶恐,努力用平静的表情问:“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柏溪雪却用一种冷漠的语气拒绝了她:“你先把自己这一身的狗口水洗干净吧。”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这个套房正好有次卧。”
她说完,转身就朝外走,言真那时很惶恐,下意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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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
柏溪雪停下来,满脸困惑地回头:“还有什么事儿?”
“你……你不留下来吗?”她小声问。
柏溪雪像是被逗笑了,但笑容一闪而过,很快又板起脸来:“我非要留在这里陪你吗?”
“别这么掉价,”她冷冷地说,“献身也别上赶着吧。”
她转身离开。
大门关上,只剩下言真一个人手发抖。
她那时觉得这毫无疑问是羞辱。柏溪雪对她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因为当年的事,现在又回头作弄她罢了。
那个晚上,言真一整夜没睡着。一个人的套房太过空荡,好似有鬼魂居住,她一边觉得内心无比耻辱,又一边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柏溪雪说得对。献身也没必要别上赶着。
如今的言真凝视车窗外飞驰的风景,落日将一切都笼罩在橘子色中。她心中轻轻玩味着当初柏溪雪的这句话,忽然灵光一闪,在其中品出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现在想来,当初柏溪雪收到她的电话,似乎并没有多高兴。
她那样在餐桌上板着脸,看言真风度尽失地狼吞虎咽。沉默的神色,与今天试衣间的她出神的样子类似。
难道说,柏溪雪是在心痛吗?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言真几乎不敢确认。但除此之外,似乎也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合理的解释。
柏溪雪是恨她的,曾经那样羞辱,那样为难,桩桩件件都是铁证。但柏溪雪似乎又心痛她,于是总在紧要关头,别开脸去,放她一马。
人真是容易被爱恨操纵的生物。
言真垂下眼眸,忽然想做个实验。
于是她转过头,轻轻喊道:“柏溪雪。”
“……干什么。”
“我有点困了。”
“今天看你睡好几回了,你以后干脆梦游上班算了。”她没好气地回,却又拨了拨头发,把肩膀空了出来。
“靠着睡会吧,待会我们还要去吃饭。”她板着脸说。
言真笑了笑,轻轻地把头靠了过去。
她闭上眼睛,又闻到了柏溪雪身上的味道,名贵的香水叫不出牌子,只觉丝丝缕缕,沉入人的魂魄。
居然是叫人有些安心的香气。
困意袭来,言真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柏溪雪身上,感受到对方似乎直起身子,替她重新扣上了安全带。
手绕过身体的时候,像一个若有似无的拥抱。言真倚着柏溪雪,在一波又一波涨潮的睡意中,忽然想起了什么:“柏溪雪,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
柏溪雪转过头,正要问。却看见言真头一歪,靠在自己肩膀上彻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