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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超重小鸟 蹲在陛下腿上压出一个小窝的……
夏一阳被挠舒服了, 可随后,宴云景把他交给云鸽中校,然后独自进了监禁室。
他下意识去望, 云鸽眼疾手快, 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夏一阳什么都看不见,被中校轻捧着往另一边走。
这边离休的父母更近,原本还在哭泣的两人,见到众军官和宴云景出现后,瞬间没了声音, 只是双眼哭得通红,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眼神里满是惊恐, 根本不敢往监禁室看。
夏一阳发现,在这对父母身后的另一个监禁室里, 关的正是西维拉。
阿波罗监禁区通体洁白, 建设用的是能抵御精神力的材料,每个监禁室里有桌椅、床铺,还有帝国法典书籍, 环境还算适宜。
西维拉安静地坐在白色圆桌旁的小椅上, 低着头, 轻轻抚摸着腹部,她依旧是那身深色校服, 黑色长发整齐地垂在身后, 仪态优雅,着装整洁。
夏一阳却察觉到异样,恍惚间, 他觉得西维拉的肚子似乎大了不少。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眯起眼睛细看,发现西维拉腰带上的卡扣扣在了一个新扣眼上,旁边的扣眼残留着不少皮质碎屑,显然,那才是之前常用的,现在她把腰带放宽了些。
夏一阳正疑惑,忽然望见进监禁室查看情况的宴云景出来了,对方摘掉手套,对身后提着一袋子虫子的军官吩咐:“这些虫送回去给罗林,和之前那三种一起化验对比。”
夏一阳抬头,和宴云景对上视线,小鸟在云鸽中校掌心兴奋地踩踏爪子,迫不及待要回到宴云景身边,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望向云鸽。
他礼貌地用脑袋蹭了蹭云鸽的手指,这才又转回身,瞄准宴云景的肩膀扑腾过去,稳稳落在上面,仰头呼喊:“云景!”
宴云景“嗯”了声,继续前行,路过休的父母,在西维拉的监禁室前停下。
夏一阳和宴云景一同看向室内,只见西维拉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西维拉表现得太过正常,这种情况下,她作为帝国子民,任何军人都无权伤害她,这不是不能,而是不行。没有证据就下达惩治指令,难以服众且不合帝国法律。帝国法是宴云景亲自修定,也必须由他带头执行。
隔着监禁室,宴云景再次用精神力锁定西维拉,强度与上次相同,西维拉明显比上次更镇定,她抬眸,唇色略显苍白,甚至还抚着肚子冲外面的人笑了笑,依旧毫无破绽。
法律规定的施压强度就到这个限度,无法再增强,宴云景面无表情地看着西维拉,收回精神力,对身后的云鸽说:“看好她,加强监禁室监管,周边监禁的人和罪犯都撤走。”
休确定死亡,体内的虫子抓出带走,尸体送往试验区,他的父母远远望着,始终没敢靠近,等人送走彻底没了踪影,他们也没再说出一句话。
宴云景带着鹦鹉离开监禁区,这天任务已经完成,主大陆出了这件事,东西海洋那边的任务不会马上执行,得留下来。
他们没有直接回休息军营,夏一阳站在宴云景肩头一路随行,发现对方离开了军营,朝外面城市居民区走去。
随后,夏一阳瞧见宴云景拿出面罩戴在脸上,是一枚浅色面罩,戴在脸上并不会显得突兀,反倒衬得宴云景神秘又帅气。
小鸟歪着脑袋望着对方的脸,旋即被轻轻握住,紧接着他再次坐进衣袋。
夏一阳乖乖待在衣袋里,脸贴着宴云景的胸膛感受暖意,起初,他以为宴云景只是想去城区逛逛,然而穿过熙攘人流后,他们来到一家咖啡馆,刚坐下,夏一阳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家伙太可恨了,我是想给他一点惩罚,但是……”
是安妮蕾亚。
夏小鸟警惕的探头环顾四周,脑袋被宴云景的手指轻轻按了回去,他缩回脖子眨眼,又被对方单手握了出来。
不多时,侍应生送来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夏一阳眼睛直勾勾盯着牛奶,宴云景另只手把牛奶送到他面前,他惊喜的“咕咕”两声,爪子踩踩宴云景的手心,凑到杯前,低头啄一口牛奶。
嗯?怎么黏糊糊的?
夏小鸟歪歪脑袋,疑惑的咂了咂鸟嘴,觉着不太像牛奶,倒有点像谷物制品。
不确定,又低头啄一口,仰起头细细咂嘴品味,真不是牛奶,应该是谷物磨粉制成的糊,味道还挺不错。
鸟的食量小,一整杯谷物糊夏一阳根本吃不完,他吃了点就有饱腹感,然后就蹲在宴云景手掌上,嘴上还沾着谷糊。
宴云景用纸巾帮小鸟擦嘴,这才拿起咖啡。
安妮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很近,声音里充斥郁闷烦躁。
“你知道的,我就是气不过,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死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现在问题是,从去年到现在,我们谈了整整一年,他背着我乱搞,平时对我又确实体贴,我知道该放下,可这分手的戒断反应太难受了,该死的东西!我都快郁闷死了!”
“冷静点亲爱的,听我分析分析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也是位女生,应该是安妮蕾亚的朋友:“你说自己升到了A等,还说你打算读帝国军校,要让那个渣男好看,可现在又对我讲,那渣男以前对你确实好,哪怕他人很渣。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想挽回这段感情了,你放不下。”
那女生直戳要害,毫不留情:“你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想压他一头,就是因为你太在意,你特意的攀比,是想向他证明你比那个高年级的谁更厉害,亲爱的,你这是掉进自证陷阱,还陷入雌竞了啊,你到底在干什么?能不能理智点?”
“我——”安妮欲要说话,被朋友打断。
“听我说,你不能把自己都磁场打乱了,而且你知道我向来劝分不劝和,那男的太高傲,我不看好他,再说,凭你的实力,进军校完全没问题,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而且你本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这些话句句在理,窝在宴云景手里的夏一阳忍不住点头,这时,他听见安妮叹气说:“你说得对,可我心里就是很不痛快,你知道吗?升为A级后,我最高兴的是自己能进军校,但那天校长叫我去办公室见陛下,我碰到了西维拉,从办公室出来后,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她…… ”
安妮又叹气:“我觉得她就是在跟我比,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废物。”
“该死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朋友厉声制止。
“噢不不不,我不是说我自己,只是形容她那眼神,居高临下,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又特别平静。”安妮蕾亚继续说:“就是当时,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还说是她主动找上休,并且休丝毫没拒绝,她说休是废物,唯一用处就是当…引子。对,她当时就用的这个词。”
“她这么说,不就是暗指我看上休,就等于看上了垃圾吗?我肯定,她特意来找我说这些,就是想气我!”安妮越说越烦躁:“之前在办公室我还鼓起勇气维护休,后来又盼着他赶紧完蛋,可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他,我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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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愈发失控,言语间满是暴躁。
夏一阳察觉到异样,他仰头望向声音来源处,却什么都看不见,转而看向宴云景。
宴云景不紧不慢放下咖啡杯,低头看着小鸟:“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夏一阳挺起小鸟胸脯:“咕!”
宴云景用指腹轻轻揉抚小鸟柔软的肚羽:“等会儿过去,喊她的名字。”
说罢补充,声音平淡:“是任务。”
小鸟顿时有了斗志,脑袋高高昂起:“咕咕!”
那边,安妮蕾亚周身的磁场愈发不对劲,旁边的女生有所察觉,伸手想去触碰,却被安妮膨胀爆发的精神力弹开。
“安妮,你——”
朋友话还没说完,她们卡座旁出现道人影,来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在对面卡座坐下,手里托着只很肥的鸡。
不,不对,那不是鸡!
朋友立刻睁大眼,震惊的看着那只黄绿色的小鸟,反复确认。
颜色一样,吊坠一样,又又又胖了!
这不就是直播间那只小可爱吗??
同时,安妮也认出了小鸟,并立即反应过来来人是宴云景,当即脸色煞白。
她眼眶通红,情绪暴躁,却强忍着无法宣泄,身体难受极了。
这时,戴着晶石吊坠的鹦鹉跳上桌,仰头看向安妮,接着小鸟挺起胸膛,昂头呼唤:“安妮!安妮!”
“蕾亚”的发音对夏一阳来说有点难,他就只喊“安妮”,反复呼唤了几遍,嘴巴不太灵活了才停下,CD冷却期间,转头扎回宴云景怀里蹭蹭讨要抚摸。
那几声呼唤已然足够,安妮周身的暴乱瞬间消散,紊乱的磁场迅速恢复,她愣愣地望着对面的宴云景和鹦鹉,既害怕,却又实实在在感到舒畅。
宴云景抚摸小鸟脑袋,并没抬头:“看来你没对云鸽说实话,还知道什么?”
小鸟在宴云景怀里转身,蹲在腿上,仰头望着安妮:“安妮,听话。”
蹲在腿上的小鸟团成毛茸茸的圆球,沉甸甸的分量在宴云景大腿压出个小窝,爪子被圆润的身体完全盖住,尾羽戳着宴云景腰腹下方,隔着军装,羽毛扫动的触感依旧清晰。
宴云景仍未抬头,手指轻轻摩挲鸟羽,心想,或许真该改善一下小家伙的饮食了。
第22章 “嘴角有冰淇淋。” 那杯咖啡夏一阳喝……
安妮惧怕宴云景, 可此刻,她心中毫无烦躁之意,刚才几近爆发的情绪彻底消散, 她震惊地盯着宴云景手中的鹦鹉, 愣神许久。
直到身旁的朋友轻咳一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安妮才惊觉,自己还没回答陛下的问题。
“就……就刚才说的那些,没别的了……”安妮蕾亚声音渐弱,战战兢兢地瞥向对面, 撞上宴云景面具下冷淡的目光,吓得脊背猛颤, 舌头打结:“其……其实她私下找过我几次, 不过都没说什么,多数在问休……”
安妮垂眸, 突然想起什么, 眯着眼细细回忆:“有一次……她问我想不想去主星见休,我当时很生气,说休和我没关系, 让她这个有关系的人自己去, 她说……”
安妮莫名打个寒战, 恶心道:“她说,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精.子, 他们之间仅仅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这什么意思?”旁边的朋友疑惑, 偷瞄一眼对面,压低声音问安妮:“情.趣?这也太那啥了吧?”
两人不敢深入交谈,都悄悄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宴云景, 安妮蕾亚轻轻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真就知道这些了。”
宴云景手指摩挲小鸟,缄默不言,片刻后起身离开卡座,垂眼看着安妮:“军校要的是意志坚定的人,你想进军校,就得舍弃一些东西。”
说罢带着小鸟离开,留安妮蕾亚呆坐怔了许久。
随宴云景离开咖啡馆,窝在对方手心的夏一阳发现,他们经过商业街,来到自助贩卖区时,宴云景停下买了袋瓜子,夏一阳眼睛瞬间亮起,仰头向对方“咕咕”。
从市区返回后,他们直接回了休息军营,夏一阳得到几颗瓜子,嗑几颗后又去喝水,扑腾来又走过去,在笼子里面来回转圈。
不远处,宴云景坐在桌前记录工作,夏一阳振翅飞过去,站在桌面上暖灯下方,抖抖翅膀乖巧蹲下,用肚羽盖住凉飕飕的爪子。
小鸟歪着脑袋看宴云景写工作日志,他发现对方记录工作有两种方式,一种用的是光脑,再则就是手写。
夏一阳观察过对方的记录内容,两者其实没什么差别。
至于为什么要记两遍……
做过不少文档作业的夏一阳猜测,这大概是二次保存,担心文件丢失出现难以挽回的状况。
小鸟安静蹲在笔记本旁,腹羽盖住本子一角,他无事可做,很快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埋得越来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了笔记本上。
正在书写的宴云景手背一暖,停止动作看向鹦鹉,他放下笔,轻轻握住小鸟托在掌心,合上笔记本起身去床边,将小家伙放在枕头边。
夏一阳困意渐浓,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温暖,下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嗅到熟悉的淡香,便又安心睡去。
***
是梦。
夏一阳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学府花园中央的长椅上,微风轻拂,树叶簌簌的动,放在膝盖上的英语四级词库被风吹得不停翻页。
这是春天,夏一阳看见远处墙上的花开得正盛,花朵满墙,有正以此为背景拍照的女学生。
他垂眸看向腿上的词库,抬手轻轻按住翻动的书页,翻开第一页,看见上面工工整整书写的“夏一阳”三个字。
夏一阳清楚这只是个梦,于是只安静坐着,不打算去重复过往经历。
但他渐渐想起,前几次梦里出现过宴云景,原本发呆的他眼睛渐渐睁圆。
虽说前两次梦的内容已经忘得精光,只记得宴云景出现过,但夏一阳不免为此担忧,万一这次宴云景也会出现呢?
他刚打算从长椅起身,却又默默坐了回去,心想,就算宴云景出现又能怎样?他们互不相识,而且,如今现实中夏一阳是只鹦鹉,他总不能直接去对宴云景说“我是你的鸟”,会被当成傻子吧?
夏一阳郁闷的坐着,磨蹭半晌,还是起身离开了学府花园。
他记得,这段经历来自备考英语四级的时候,那时一有空他就往图书馆跑,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周日。
夏一阳抱着学习资料往校外去,一路上,他不时左右张望,可直到出了校门,也没瞧见宴云景的身影。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正是下午三点,不是饭点,又是周末,校外没多少人,他百无聊赖地翻手机,路过奶茶店时,恰好刷出两张优惠券。
夏一阳倏地停下脚步,盯着折扣力度很大的券,又扭头看向满是红色装修的奶茶店,听着店门口循环播放魔性又押韵的宣传音乐。
思忖两秒,毫不犹豫转身来到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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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离开的时候,手里提着两杯奶昔,他站在路口发愣,突然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了。
夏一阳不常买奶茶,在吃上也很少花钱,一日三餐去食堂吃饱就行,但要是碰到大额优惠券,对他来说,兴奋程度不亚于买车时遇到大幅折扣的二手车,他一样会很高兴,并且绝不会浪费优惠卷。
他提着打包好的奶昔,另只手拿手机,边看边慢悠悠往前走,来到附近最大的书店,进去逛了一圈,在阅读区停了下来。
书店阅读区的书能随意翻阅,不远处有为学生设置的卡座,里面还开着家小咖啡店,夏一阳以前常来,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点杯牛奶,大多时候只要免费热水。
夏一阳手指在书架上移动,最后停在一本侦探小说上,他抽出书抱在怀里,像以前那样,高高兴兴去咖啡店前台,向老板要了杯热水。
“好久不见你来啦,今天有空?”老板是一位女生,和夏一阳相熟,笑着把一杯咖啡放上柜台,推向他:“刚才就看见你进来,这杯我请。”
夏一阳笑着接过:“谢谢。”
忽然想起手里的奶昔,便拎起一杯递过去:“那我请你喝奶昔。”
“抹茶味,我喜欢。”老板爽快收下,朝读书区抬了抬下巴:“快去吧,今天人多,一会儿没位置了。”
夏一阳左手抱起其他东西,右手拿起咖啡,向老板道别后,转身走向阅读区。
正如老板所说,今天天气好,来书店看书的人很多,靠窗有阳光的位置几乎坐满,一般这时候大家会选择拼桌,毕竟是公共区域,安静看书互不干扰。
夏一阳沿窗边这排卡座往前走,远远就发现这排末尾有空位,不过那空位的桌子对面坐着个人,背影高大,在低头看书的人群里格外显眼,被外面阳光照耀,头发泛着浅浅的金。
夏一阳担心那唯一的空位被人抢先占下,急忙快步过去,左臂夹的书差点滑落,几步抵达后,他把书放在桌上,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这才微笑看向对面的人:“同学你介意拼桌……”
他的笑瞬间凝固,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色眼眸,近了才发现,对方的头发本就是金色,并非阳光照耀所致。
而这位身形笔挺,手中同样拿着一本侦探小说的人,正是宴云景。
夏一阳的话忽然噎在喉咙里,局促感瞬间上身,好像站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眼珠子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宴云景注视着夏一阳,语气平静:“不介意。”
夏一阳愣了两秒,低头看着桌上的书,慌乱眨眼,匆匆应了声“哦”,然后又礼节性地说了声“谢谢”,这才绕过去坐下,把书挪到面前,将咖啡和挂在手腕的奶昔搁去一旁。
他翻开侦探小说,随意翻了页,死死盯着某行字,眼神呆滞,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不多时,对面传来翻书声,拉回夏一阳的思绪,他偷偷抬眼看向对面,阳光下,宴云景垂着眼帘,脸上光影被窗外阳光分割,一半暖一半暗,衬得五官更立体。
夏一阳看愣了。
宴云景不紧不慢又翻了页书,没抬头:“我脸上有东西?”
夏一阳又猛地低头,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遂抬头光明正大的看:“没。”
短暂安静后,他扫了眼身旁的咖啡和奶昔,思忖片刻,递出奶昔:“给你。”
宴云景抬眸眼,看着递来的红色包装袋,又看向夏一阳:“这是什么?
“奶昔,也叫冰淇淋,味道很不错,就是有点凉。”夏一阳眨眨眼,笑着问:“你吃凉吗?”
宴云景收回目光,视线扫过夏一阳手边的咖啡,夏一阳立刻反应过来:“或者,你喝咖啡?”
宴云景接过奶昔:“不用。”
夏一阳松口气,他垂眸盯着咖啡看,心里犯嘀咕,他以前与人交流明明很利落流畅,怎么到宴云景这里,反倒说得磕磕巴巴?
难不成现实里当小鸟当久了,连梦里都受影响?
夏一阳不继续纠结,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瞬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好苦!
他急忙放下杯子,郁闷地盯着咖啡,无声叹气,又忍不住笑自己。
他本就不常喝咖啡,就算喝也要加点糖,实在受不了这苦味,就在夏一阳打算把咖啡推到旁边晾着时,对面递回插着勺子的奶昔,紧接着,宴云景拿走了他的咖啡。
宴云景神色如常:“我不吃甜食。”
夏一阳愣了愣,看向奶昔上贴的标签——#全糖#。
他嘴角上扬,弯了弯眼:“我喝不了太苦,正好我们交换,这杯咖啡没加糖,不知道你能不能喝习惯。”
宴云景“嗯”了声,垂眸继续看书。夏一阳接过奶昔,挖几勺送入嘴里,奥利奥碎配香醇奶昔,他享受的眯了眯眼,腮帮子一鼓一鼓,吃几勺便放下勺子看书。
阳光缓缓滑过城市街区,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映在书店地板上,夏一阳沉浸在书里,不时吃口奶昔,浑然不知对面的宴云景已经注视他许久。
正翻到精彩处,脸庞忽然一暖,唇角上摩挲过轻轻的力度,夏一阳怔住,抬头看向对面的宴云景,眨眼间,发现对方收回的手上,指腹沾着白色混奥利奥碎的奶昔。
正呆滞的夏一阳僵了僵,莫名脸热,忙低头掏兜里的纸巾擦嘴,又递了张纸巾给宴云景擦手,下意识坐直,迟疑的问:“还有吗?”
宴云景看着夏一阳被纸巾擦得泛红的嘴唇,目光微敛:“没了。”
第23章 云景好帕尼坏! 是谁在觊觎小鸟屁股?……
两人看了很久书, 夏一阳莫名有点热,像被最后的余晖烘烤熟了,半杯奶昔下肚也没法缓解。
梦境就定格在此处。小小的鹦鹉蜷在温暖的被窝里, 身体随呼吸缓慢起伏, 他睡觉很安静,偶尔咂巴嘴,发出轻微“咯咯”声,不吵人,反倒有些解压。
宴云景睁眼,军营里留着一盏灯。他望着营帐顶, 视线定在某处,许久, 扭头看向身旁的鹦鹉。
深夜, 风把树叶吹得簌簌作响,和刚才梦里窗外的树叶声一样。
被窝里, 宴云景缓缓摩挲手指, 似乎梦里的触感尚在。
醒来后意识逐渐清醒,梦境里的经历就开始慢慢消散,刻意回忆也无济于事。宴云景还是习惯性抬手拿出光脑, 准备记录, 可这次竟不知道该记录点什么。
距离天明只剩一个多小时, 宴云景没再入睡,只是静静躺着。耳边传来小鸟不时磨动嘴巴的细微声响, 奇怪的是, 这回不是鹦鹉说话的声音,仅仅听着这细碎动静,他那乱糟糟的精神力竟也在一点点慢慢修复。
他就这样安静听了一小时, 天快亮时,身边没了动静,又过片刻,窝在肩颈角落的鹦鹉慢慢动了起来,他偏过头看向那小家伙。
小鸟先是往旁边挪了点,接着把头埋进床单里,缓慢且小心翼翼的朝床边蛄蛹,趴伏的姿态让其身形瞧起来十分圆润,每一下前移都很轻,好像生怕吵醒宴云景。
宴云景一直面无表情的观察鹦鹉,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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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快要蛄蛹到床边时,他才坐起身,床垫下陷发出声响。正鬼鬼祟祟移动的夏一阳吓得羽毛乱颤,差点摔下床,下一秒,被身后伸来的大手擒住。
夏一阳下意识要挣扎,可被温暖的手覆住抚摸,竟忘了挣,舒服得嘴里直发出轻微“咕咕”声。
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手法“捕获”,羽毛下的脸瞬间滚烫,与刚醒来回想起梦境内容时脸热的状况一样。
夏一阳挪动身子,又蹭了蹭宴云景的手,乖巧待着,正暗自庆幸自己现在是鹦鹉,就算脸红尴尬对方也看不出来,握着他的宴云景突然说:“怎么这么烫?”
夏小鸟倏地僵住。
“早上好陛下,鹦鹉体温比人类高,这是正常现象,您不必担心。”帕尼的声音传来。夏一阳心中一喜,用嘴啄了下宴云景手腕上的光脑手环。
“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你好呀小家伙。”帕尼的语调温润依旧,接着对宴云景说,“陛下,博士连夜化验出数据,刚发了过来,需要帕尼为您朗读吗?”
“不用。”宴云景起身,把鹦鹉放进鸟笼,站在笼外点开罗林发来的化验数据,快速浏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末尾的核验结果上。
——虫子基因与蠕虫基因相似度达百分之八十 ,含“怪羽变异体虫子”基因百分之二十,暂定属变异体幼年期。
笼子里喝水的夏一阳悄悄观察宴云景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判断化验结果的好坏。但很可惜,宴云景面无波澜,看不出丝毫情绪。
小鸟爪子在笼里踩来踩去,又去旁边食盒啄一口水果,嘴巴咂动,看似在吃东西,其实心思全在宴云景身上,夏一阳正努力的一心二用,殊不知左右扫动的尾羽早已出卖了他。
宴云景看了眼笼中反应鬼祟的小鸟,目光扫过它欢快的尾羽,彻底关掉光脑面板,然后一直看着它。
这时,又咬一口水果的夏一阳再次悄咪咪往笼外看,冷不防对上宴云景好整以暇的目光。他一惊,没忍住“叽咕”出声,爪子忙不迭往后连退好几步,接着一脚踩在角落的铃铛玩具上。
几声清脆叮铃声,小鸟“啪叽”摔倒,脸贴地屁股撅起,嘴巴很不幸的卡在笼子底部的缝隙里。
夏一阳:“……”
他扭动身体,试图把嘴从缝里抽出来,失败告终。这场景似曾相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卡在某个地方出不来了,上次还是在书房。
那是他和宴云景初次见面,当时被摸了鸟屁股,他还骂对方变态来着……
一想到这些,夏一阳就又有点尴尬,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那样的囧事,他十分努力的往外面抽嘴巴,试图自己出来以免去宴云景来帮忙的可能性。
于是夏一阳再次尝试,不出几秒,尝试再次失败,他两只爪子踩着笼子,身体发力时浑身羽毛都在簌簌的抖动,连屁股都在使劲,却依旧无济于事。他浑然不知,就站在笼外的宴云景默默看着小鸟因用力而上下耸动的毛茸屁股,一直不为所动。
直到温柔的帕尼管家抄着那口电子声音笑着说:“陛下,小鸟屁股上的羽毛是最柔软的。”
正在卖力的夏一阳:“咕?!”
管家的声音温柔依旧:“就是现在,您不想摸摸吗?”
宴云景不出声。夏一阳可吓坏了!他左右挣动,心想这帕尼管家怎么这样呢!!
小鸟嘴里“叽咕”,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笼子也跟着晃不停。就在这时,他的羽背被轻轻顺抚两下,夏一阳瞬间安静了。
紧接着,宴云景的手握住他,另只手伸下来,用两根指尖捏住卡住他嘴的细杆,将缝隙拉大。
很轻易,夏一阳被宴云景解救出来,没被摸着屁股。
他蹲在宴云景手掌上整理羽毛,尴尬是一点没少,又幽怨的盯了盯对方手腕上的光脑,没想到这时帕尼管家竟然还打趣:“哎呀,真可惜,没摸到。”
夏一阳束手无策,跳起来用嘴啄光脑,仰头看着宴云景:“云景好。”
然后又啄一下光脑,小发脾气:“管家坏!”
觊觎他屁股的都坏!!
宴云景垂眸,手指抚着鹦鹉的背羽,回想刚才的报告。结果摆在眼前,结合安妮蕾亚昨日说的话,其实心中已有推断,但没有证据。
军营外,日光升起越过山峦,光影在城市间穿梭。蜡黄色的光刚透进军营,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云鸽略带气喘的声音从门帘外传进:“陛下,您起了吗?”
宴云景蹙眉,将鹦鹉放去肩头,几步过去撩开门帘看着外面脸色凝重的云鸽:“怎么了?”
云鸽喉结滚动,嗓音有点哑:“西维拉不见了。”
“按您指示,我们把西维拉周边监禁的人和罪犯全转移了区域,派整支军队看守。看守人员一刻未松懈,没人离岗。查看监控回放,监禁室的门整晚都没开过。用勘测仪检查了每个角落,没发现有被破坏又修复的地方,监禁室完好无损,但西维拉就是消失了。”
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可这怎么可能?在帝国这么多强设备看守和军人看守的情况下,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夏一阳震惊的想着,又忽然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除非,这不是人,是异形,或者虫子……
他急忙扭头看向宴云景,见对方眉头皱紧,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去监禁室。”宴云景往外走,又停下,转身对精神高度紧绷的云鸽说,“你留下休息,通知昨晚守看的人换岗。”
云鸽一怔,旋即站直:“明白。”
夏一阳看向云鸽,轻声呼唤:“中校,休息。”
只是两声而已,云鸽的精神瞬间变好很多,他对鹦鹉笑了笑:“谢谢你啊。”
夏一阳不太明白云鸽为什么要向他道谢,不容他深想,他就随宴云景前往了监禁室。此时,负责继续调查的人员已经换了一批,夏一阳在其中见到了熟面孔,是凌长官。
“陛下。”凌小丁上前汇报,内容和云鸽说的一样,西维拉凭空消失,监禁室内设备、墙壁完好无损,监控里也不见她的踪迹。
宴云景来到监控室,负责调控的人调出所有能拍到监禁室的镜头画面,加速播放,一整晚的画面里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
夏一阳站在宴云景肩头,他在琢磨西维拉会不会真是异形或虫子。要是虫子异形能变成人形,还拥有人类智慧,那它们岂不是变得更强了?
初来这个世界的他不太懂,但瞧宴云景的神情就知道,若真是这样,帝国怕是要陷入危机。
众人反复播放监控,仔细排查,却毫无收获。这时,夏一阳听见宴云景说:“从监禁室通风设备所在那面墙起,画出最近连通外界的线路,把这条线路上所有监控调出来。”
负责人迅速调出线路监控,看完却一无所获,宴云景却要求:“再放一遍。”
气氛压抑,夏一阳也跟着紧张,眼睛紧盯大屏幕。一遍、两遍、三遍,放到第四遍时,他突然看见第五个监控探头画面里快速闪过一个黑影。
夏一阳猛惊,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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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咕”叫嚷起来。宴云景喊停,侧头看向肩膀上的小鸟:“看见什么了?”
夏一阳莫名紧张,调整发声:“五。”
“放大第五个画面。”宴云景盯着不停踩爪子的小鸟,向负责调控的人说,“减速倒放。”
画面逐帧倒放,监控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夏一阳也是。倒放二十分钟后,在一小时三十二分五十八秒时,镜头里出现一只黑色的鸟。
画面中鸟的影像较为清晰,它飞得应该不快。这里临近出口,有鸟闯入很正常。其他军官见状,纷纷叹气,夏一阳紧绷的神经垮了下来。
不是西维拉啊……
肩膀上的鹦鹉没精打采,宴云景却紧盯着画面里的黑鸟,很快认出那是黑虎皮鹦鹉。
将画面放大,发现鹦鹉的腹部很大。
他把画面拍摄下来存进光脑,带着肩膀上的小鸟离开监控室,朝监禁室回去。身后军官们沉默不语,肩头的小鸟也蔫蔫的。
宴云景伸手轻握住鹦鹉,低头眯起眼,凭借记忆将它与刚才画面里的鹦鹉对比。
片刻后确定,他的鹦鹉只是有点胖,而刚才画面里的黑虎皮鹦鹉,肚子大得很不正常。
被握住的夏一阳疑惑地望着宴云景,突然肚羽被手指轻轻摩挲,接着他听见对方说:“你胖得很匀称。”
夏一阳:?
第24章 “你知道我的名字?” 好像看见宴云景……
监禁室的调查仍在继续, 可无论重复多少次,结果依旧如此,西维拉就像人间蒸发了。
之后, 夏一阳随宴云景离开监禁区, 回到会议军营,一进去,就见到等在里面的苏利时。
苏利时走上前,将光脑备份发给宴云景:“陛下,您要的西维拉所有资料都在这。”
紧接着又递上一份纸质档案,补充道:“她来自北海群岛的孤儿院, 初等、中等教育都在那边完成,后来成功考入阿波罗主大陆的高等教育学校, 来这里念书已经三年了。”
没精打采的夏一阳顿时提起精神, 他认真听苏长官的话,同时低头看着宴云景手里的资料。小鸟不能一目十行, 他只捕捉到部分关键词。
——孤儿, 乐安福利院,梅铎美岸院长。
纸质文件底部,附上了西维拉从小到大的几张照片, 拍摄地点是孤儿院大门口, 每张照片里, 她的身边都站着位面容慈祥的老先生。
苏长官详细汇报:“乐安福利院由主星投资创办,至今刚好四十年。照片里的老先生是上任院长多尼, 四年前过世了。现任院长的照片在下一页文件, 叫梅铎美岸。”
说着他稍作停顿,压声补充:“陛下,多尼院长去世没两天, 梅铎美岸就接手了福利院。据悉,乐安福利院的投资人正是梅铎美岸的外祖父,是您认识的人。”
宴云景反应平静,稍一回忆便想起那人。梅铎美岸的外祖父,正是前不久被撤职、遣去开垦荒星的坦杰仑。
他放下手中资料,抬腕看了眼光脑上显示的时间。
上午十点半。
旋即对苏利时说:“告诉凌小丁,他留在主大陆继续调查,下午你和云鸽各带一支队伍,跟我去北海群岛乐安福利院。”
苏利时凝神应道:“明白!”
肩膀上的夏一阳敏锐察觉到事态紧迫。他掌握的线索太过零碎,很难推断出什么,看宴云景好像已有了思路。夏一阳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再去北海群岛,恐怕会碰上比上次更棘手的事。
正想着,宴云景掌心托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问:“要去?
爪子和肚皮朝天的夏一阳闻言毫不犹豫,探头脆生生应了声:“咕!”
宴云景缄默不语,低头,眼底宁静:“你留下未必安全,或许是我的错觉,它们对你似乎很感兴趣。”
夏一阳没明白。它们是指谁?
一人一鸟刚来到会议军营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哎呦”,紧接着是噼里啪啦一连串动静,很快又都没了声响。
夏一阳看向声音来源,宴云景也侧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