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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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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

高云桐立刻松开双手躺平了:“我任卿驱驰。”

接着又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驱驰?”

他很快就知道了。

怀着不少怨气的小母老虎带着撒气似的蛮横, 居高临下,任意妄为。

高云桐喘着气,只说:“我么……任卿蹂.躏就是了, 不过我身上这件小衫穿了五六年了, 经不起你这么搓揉撕扯……你爱惜点……”

她的指爪划过他的胸口,粉红色的痕迹在他皮肤上越陌度阡,冬日里的汗水盈盈, 布帐里如火般热烈, 过于老旧的床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凤栖停下来在他耳边说:“这床可太破了。”

“散不了架。”

“可是隔壁万一听见?”

“听见就听见。”

“我才不!没羞没臊的!我也累死了。”她翻身下来,挽了挽微微汗湿的头发, 去寻热水擦脸。帐外有些如水的凉意, 她滚烫的头脑也清醒了。

身后,他猛虎般扑来:“不带撩了火就跑的!管杀还得管埋。”

凤栖仿佛被裹在滚暖的棉被里,他偾张的肌肉突突地跳动在她背上。

凤栖说:“你见过吴王后,如果他并不能从善如流嘉树,你何必屈居人下,听他的指挥?”她捏了捏他的胳膊,扭头望着他。

他笑起来:“怎么, 卿卿,你都不怕我抛开凤氏皇族,学高祖皇帝自立为君?”

“我不怕。”她脉脉地看着他说。

心道:总比在吴王手下讨生活好吧!

高云桐说:“你不用试探我。忠君我总是要忠的,报国也是要报的, 岳丈大人也一定会尽心竭力去保的。”

“我不是试探……”她无力地说了半句。

高云桐道:“我光说,你也只觉得我油嘴滑舌,你但看我的行动。”吻住了她, 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不过你既然累了……”他又说。

这次轮到他翻身做主。凤栖只能抱着他的肩背,抚着他的胳膊, 感觉他既有无穷的力量,又分外的温柔。

第二天凤栖又睡倒日上三竿,揉揉眼睛竖起身,才惊觉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好眠。

屋子里一如既往摆好了热水手巾、清粥菜点,她只消自己梳头挽发,吃早餐时看见他背着弓箭,握着金瓜锤进来,脸上汗涔涔的,进门就大洗大抹了一番,坐下来笑眯眯看她小鸟儿啄食一般小口吃饭,直到看到她的筷子在碗盘里拨弄却不吃了,才问:“饱了?”

“吃不下了。”

他拿碗盛粥,唏哩呼噜吃了她剩下的所有点心。

凤栖支颐看他:“以前你好像不这么吃饭。”

他抬头说:“以前吃得少。现在想舞弄这一对金瓜,不多吃点,长不足力气,连举都举不起来,别说照着铁浮图的兜鍪盔抡了。”

“那你练兵,首要得让士兵吃饱饭咯?”

“谁说不是呢?”他说,“高祖皇帝定都汴梁,也就是考虑汴梁四面平原,商道便捷,水路畅通,所以两百年来如此繁华。现在中原陷于兵燹,但人总要吃饭,士兵卖力气更要吃饱饭。南方鱼米之乡,稻粱充足,又没有遭遇战火,自然要靠他们用粮食扶助河东河北。”

所以,他遭遇的困境其实和凤栖的爹爹很相似:要和靺鞨军长久地杠下去,所需的钱粮不啻于军队的实力,必须去寻找援助才行。

凤栖心想,如果吴王回绝了高云桐,让他看清吴王的真面目,倒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他对吴王不再心存希望,到时候依靠民心,依靠他个人的实力,总可以有把吴王拉下马的时候。

于是她问:“今日什么时候去颍州见吴王?”

“觐见约的是午膳后。”高云桐说,“我这里有平戎十策,呈上后看看他的反应。”

凤栖午后重新梳洗,用布巾裹了头发,衣着也很朴素,和高云桐一起坐上宋纲派来的马车,进入了颍州城内。

城里刺史府临时做了皇帝的行宫,执戟的卫士看起来就是红光满面的。

二门影壁墙里,一排屋子做了大臣们临时的值庐,宋纲正在等候着,见他们俩来了,笑融融道:“官家正在等你呢。”

亲自引路,把两个人带进去。

吴王凤震果然已经很有皇帝的派头。

权做接见使用的屋子里布置得辉煌,正座的椅袱均是赭黄,屋外是宦官拿着玉麈候命,屋里是女官打扮的江南美人,紫色圆领衫,脸上敷粉涂唇,精致可爱。

凤震坐在正中品茶,见宋纲带人进来了,笑吟吟起身迎接:“可算来了,朕望眼欲穿啊。”

见高云桐要下跪行礼,凤震一把将人捞起来:“不必不必,我朝习俗,御前谈话不用下跪,何况爱卿是国家栋梁,我大梁丢掉的江山还要靠你这样的俊杰前去收复呢。”

然后又虚扶叉手行礼的凤栖,笑道:“这就该是嘉树的新妇冯家娘子?”

凤栖悄然看了他一眼,含羞般点点头。

凤震年纪比她爹爹还大,已经是满头华发,瘦瘦一张脸,一双笑眼,嘴角是深深的腾蛇纹,笑起来尤甚,胡须都挡不住。

这位新近称帝的新君很客气,指了指对面几张没有设赭黄椅袱的椅子:“今日朕要问的话很多,坐下慢慢讲吧。”

他很详细地问了靺鞨所在的位置、官制、兵制、人马数量、打仗惯用的手段等等,又问到了一些风俗、地貌、性格等等,然后沉吟着摸了一会儿胡须,最后指着高云桐的《平戎十策》道:“爱卿的策论朕已经看过了,照你的说法:‘土地不如虏之广,士马不如虏之强,钱谷不如虏之富,赏罚号令不如虏之严’(1),我们打赢靺鞨唯有的优势不过是‘民心’。”

他苦笑了一下:“朕有些不明白啊,一群泥脚杆子有什么用呢?之前战场上,连厢军那样的都木鸡一般目瞪口呆、两股战战,何况是毫无训练的百姓!”

高云桐说:“敌陷区的百姓虽然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没有拔山扛鼎的气力,也无法摆出拒敌的阵势事实上,即便他们有足够的气力,能够摆出军阵,面对靺鞨的铁浮图和拐子马,以往的战阵也没有很大的用处,一切都是得从头开始。”

凤震长叹了一口气。

但高云桐说:“但靺鞨有他的弱点。现在他东西两路都是孤军深入,我们正面抗击不成,可以背后袭扰、机动作战;靺鞨人自己杀了他们的汉人军师刘令植,如今勃极烈中更偏向于部族传统的人更多,未曾形成有效的军队补给和割让地盘的管理,他们打一片土地就不得不劫掠一片土地打草谷,不仅自己弄得青黄不接,而且河北百姓民怨沸腾,恨不能早把他们赶出中原;还有,靺鞨东西两路的元帅虽是兄弟,却并不齐心,这也是可乘之机啊。”

凤栖眼角余光分明看见,凤震的眼匝不易察觉地紧缩了。她不由多注目了他一下,又觉他的笑容丝毫未浅。

凤震很灵敏,立刻扭头看着凤栖,笑问道:“听说冯家娘子也曾为靺鞨所掳?”

凤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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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道:“是……妾在靺鞨营中也有所见闻”

话没说完,马上被凤震打断了:“啊,宋卿都已经告诉朕了。”

并没有把凤栖一介女流放在眼里,只继续问高云桐:“你在北地也颇有时日了,这次能否把靺鞨的东路军打回黄河以北,不让他们侵犯汴梁?有几分把握?”

高云桐说:“靺鞨前次直攻汴梁,意外得成,这次也难免兵骄将傲,以为会和往日一样容易。其实却不知汴梁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前次不敢应战的将士已经全部更换,重新训练;城中壮年百姓乃至健妇都愿意为守城服役,死而后已。不过靺鞨有当年前一位官家赠予的攻城军械,而且人数众多,若要死守汴梁,确实会是很不容易的鏖战。其他犹可,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存粮和武器甲胄,汴梁人口多,存粮不足或是哗变,或是饿馁,都无助于守城。”

他躬身道:“如今情势紧急,还要请陛下同仇敌忾,支援汴梁。”

凤栖听见他喊了凤震“陛下”,而对她的爹爹,他始终只以“汴梁”代称。

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也知道他是不得不虚与委蛇,为汴梁和河北河东争取粮草。

凤震略略皱眉,但还是笑着:“朕知道,肯定先要保国都汴梁,民心才能安定。不过朕也很关心,这靺鞨兵该如何打退回黄河以北呢?或者打回他的老家去?”

高云桐犹豫了一下说:“快不了。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见凤震好像越发眉头紧皱起来,他只能借古相喻:“越王勾践累二十余年养精蓄锐而后灭吴;燕国谋齐,谓其臣曰:‘请假寡人五年。’对曰:‘请假王十年。’都是需要徐徐图之的。当然,如今民心所向,如能一鼓作气,至少能够在汴梁击退靺鞨,断了他覆灭我国的妄想,说不定也就不再来犯了只是……也难。陛下还是要做好长久打仗的准备,臣在献策里也写了方略。”

凤震道:“朕倒不是怕他靺鞨,只是朕年岁也大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唯有一个太子,膝下别无其他男儿,生怕不能速靖酋寇,遗患太久啊。”

宋纲道:“官家也不必担心。太子聪敏好学,也无前一位废太子凤杞的声色犬马之好,假以时日,也可以培养为明君的。”

凤震欣慰笑道:“他虽不才,幸而得到宋卿这样的好太子太傅。”

转脸道:“让太子也过来见一见高卿吧,将来肃靖北境,少不得沿用人才。”

吴王动作倒快,不仅自己祭告天地已经当上皇帝了,甚至连太子都立好了,现在大概是在丰实自己的新班底,接下来估摸着想凭借高云桐在河北打几个胜仗,便可以以为己功,在军事上立稳了脚跟。

凤栖心想:无论如何,高云桐也不该被别人当棋子!

正在出神,突然听见门响。两个宦官打起内帘,一个和凤杞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男子走进来,一身朴素的襕衫,微胖,和他父亲一样笑意融融,看起来落落大方、亦很和善。

他进门深深一躬:“儿见过爹爹。”

转身对宋纲也是一躬:“见过宋相公。”

宋纲回礼。

而凤震对高云桐抬抬手:“杭哥儿,快见见高卿你师父再三举荐的,文武双全,且在北地呆过,深入靺鞨军中,打过几次胜仗,见识极广,人极智勇!”

这位太子凤杭呆了一瞬,看了高云桐一眼,有些没奈何地叉手也要躬身。

高云桐忙道:“臣绝不敢当太子之礼。请太子容臣下拜。”熟词

凤震威严道:“周公一饭三吐哺,为的是爱惜人才,朕为太子找到了这样一位英才,他哪有仗着身份不见礼的道理?”

转脸又命太子:“杭哥儿,礼不可废。”

太子凤杭已然笑道:“不错,爹爹指点得极是。”又是深深一躬。

高云桐只能也和宋纲一样回了礼。

太子的目光在凤栖脸上只一飘,而后笑道:“爹爹,今日延客在正厅里,按爹爹平日四菜一汤的例,再加四道菜待客吧。”

凤震道:“加六个菜,再来一坛酒。”

又说:“本来是禁酒的,一斤粮食酿不出一斤酒,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实在是耗费太大,朕心有不忍。不过今日例外,就喝一坛。朕今日得到国士,实在是高兴!”

太子凤杭躬身笑道:“是,儿子亲自去吩咐膳房:菜色虽不多,务必要精致些。”

凤杭出门,脸色就变了,但还缄口,再几步到廊道间无人的地方,便对自己身边那个贴身伺候的宦官冷笑道:“听说就是一个贼囚,机缘巧合立了微末功劳,得宋老头这样的举荐,还不知背后有没有宋老头结党营私的私心呢!爹爹也真是,唯恐天下不服他,什么人都要往家里拉拢!还要我屈尊给一个贼囚躬身行礼!”

他身边的宦官立刻依附说道:“可不是!太委屈太子殿下了!”

凤杭深喘了几口气,突又笑道:“高贼囚旁边那个是他妻子?居然带来觐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不过……长得挺可人意儿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邪邪的。

第 172 章

那宦官笑道:“太子看上了那小妇人, 可是她天大的福分啊!”

凤杭摇摇头:“嗐,也就说说。现在爹爹要重用宋纲,重用高云桐, 我也少不得做这样一个‘贤太子’。”

又叹口气:“自打宋纲这老小子休致到了延陵, 爹爹就中了邪似的三顾茅庐去了,不仅自己三顾茅庐,还勒令我也要戒除酒色。如今家里只有一个老丑娘们太子妃, 四个老丑通房, 真是见了就糟心。金陵秦淮河边我那几个小亲亲,一个都见不着了, 更是糟心。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老东西才死,宋老头才死?”

宦官“嘘”了一声,才说:“官家年事已高,但关键是如今形势危难,还是要由官家先把敌寇打理好,把汴梁您那位叔父处置掉,才能高枕无忧;至于宋相公……难道您看不出来, 官家心里也讨厌得很,只是暂时不能不拿着他做彝鼎之器,给外人看着定心罢了!等打两场胜仗,您看吧, 迟早的……”

凤杭道:“迟早是迟早,但不知道要多少年。爹爹就输在名不正言不顺上,我也造孽投胎在他膝下, 如今只有憋着一股气苦熬苦等,天天过得跟和尚似的!”

说完, 也没奈何,拔脚到了临时的御厨里,吩咐了加菜的事。见厨房大桌上有煮好切好的羊肉,自己先拈了几块吃了,边吃边抱怨说:“作孽,他当了皇帝,反而天天只吃四道菜,比当吴王还不如!连累得我眼儿都要饿绿了。他做戏也不用做得如此逼真吧?”

他把事情安排好,身边的宦官倒又凑上去:“殿下,那高贼囚的妻子,您要真是看上了……难道还怕没有法子弄到手?”眼睛眨了眨。

凤杭撮牙花子,半日道:“不急,再说吧。”

高云桐今日在颍州刺史府喝到微醺。

凤栖一直板着脸,陪他回到驿站,才酸溜溜说:“你这可真是遇到伯乐了哈!”

高云桐道:“吴王不是我的伯乐,但宋相公是。今日席上饮酒商谈,和你三伯谈成了二十万石粮食漕运至汴梁,又加紧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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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武器甲胄和守城器械。说实话,有这么多粮草和武器,你爹爹守汴梁就不愁了。”

他这话总算让她暖心。

凤栖道:“他这么说,能这么做么?”

“他自封一国之君,难道不这么做惹后人讪笑?”高云桐笑道,“我看他又不傻,肯定分得清其中轻重。不管是百姓还是宋相公,想扶持的都是肯收复河山的君王,他若拆自家兄弟的台,宋相公也不会再为他摇旗。”

但凤栖想:宋纲摇旗呐喊,确实会天下响应;但宋纲也是承平之臣,从来没有真打过仗,又一把年纪了,不可能上战场主持,所以少不得也是闭目塞听、纸上谈兵,会决策错误。

她问:“等漕运办好,你打算怎么办?”

高云桐说:“我回河北召集义军。”

“我陪你去。”

高云桐说:“我在河北,是真正要打仗的,真正九死一生的。你犯不着冒这个险。现在你三伯肯支援粮草和武器,汴梁顿时就安全多了,我先送你回汴梁,你在你父母身边总要安全些。我呢,手中有粮有兵器,也有余力继续向南打退这波进犯,赢了再来汴梁找你;输了,也可以及时报信给汴梁,你再找安全的地方离开。”

凤栖倔强地说:“我不!既然是你的妻子,我和你一起去河北!我又不是没见过战场,我可以给你炊饭洗衣。”

高云桐笑道:“我怎么舍得你做这样的事?你在战场会分我的心的,我总会想着怎么保护你,怎么不把你拖入战局中,决策时牵累的事多了,容易犹豫不决。”

“我可以帮你决策!”

高云桐一时间说不出答语,既觉得有些荒谬,又觉得凤栖或许真的可以。只是他却不能轻易点头,半晌才说:“粮草送到汴京后,我再和你爹爹母亲商量好不好?”

“不好!”凤栖说,“他们肯定不会放我跟你走。”

“亭卿,我知道你也想要为国建功立业,”他斟酌了一会儿方道,“但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凤栖眼泪落下来:“我却宁愿和你一起死,轰轰烈烈地死。你说过我们不得不做一对‘儿女英雄’,可没有英雄是窝在父母身边的吧?以往我随你逃离温凌,谋决战事,虽算不得建功立业,但至少可以证明我不是怯生生的窝囊废,不是只能凭借着男人才可以吃一碗干饭的小娇妻!”

高云桐只能怔怔地伸手为她擦眼泪,见她的泪似乎止不住,不由也心疼:“亭卿,你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战场上死亡的风险多大!逃过了一次,未必逃得过第二次。我自己愿意舍身许国,可不舍得你这样大好的青春年华就此废去。亭卿,我不要你跟我一起轰轰烈烈地死,我要你好好活着。以往的你可以逃离温凌,可以谋决战事,那是因为不得不这样做,但现在不是不得不为。”

凤栖知道他骨子里也是有犟性的,多说无益,徐徐图之更好。于是推开他给她擦泪的手,自己拧了热手巾给自己敷脸。

高云桐知道她生气了,未免小心观察她的神色,不敢招惹她生气。晚上上床睡觉,也格外软糯似的,握着她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说了两三遍“等仗打完了”这句话。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未免也变得有些浮躁了。

第二日拜访宋纲,宋纲很高兴地告诉高云桐:“嘉树,好消息!官家同意向汴梁增援的粮草点清了就送第一批去汴梁!箭镞和强弩也在加紧赶制,一旦制成,就一批批解送到汴梁和周边的几座城池里。”

他高兴地捋着胡须,欣慰地说:“官家有大格局。说句不该讲的,当年先帝母爱子抱、废长立幼,实在是白璧有瑕。若那时就不嫌吴王母氏无宠,而立这样一位贤王为储,汴梁之耻只怕就没有了。”

高云桐虽然也为要到了粮草而高兴,但还是说:“试玉需烧七日满,这样的非常时期,还待观望。”

宋纲笑笑道:“当然,晋王肯下诏为嘉树平反,撤销那位‘北狩’的官家的乱命,也算是有识人之明的。”

这话有骨头。

高云桐半晌才道:“但愿宋相公看到学生的一片赤诚心。”

“当然,当然!”宋纲急忙抚慰他,“只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如今这局面实在不大成话。不过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你说得对,先共御外侮再说其他。老夫说官家有大格局也是为此。”

仍是有点芥蒂,但以往师弟(师父和弟子)之情深厚,并不计较此刻政见微有差异。两个人还是一道去了颍州的官仓,检点准备借漕运送往汴京的粮草。

“官仓先供四万石粮。”宋纲说,“余下的还要从其他州县调集,徐徐送抵吧。只要黄河能撑住不失守,整条淮水就是安全的;淮水只要安全,后方运送粮草就安全。只是往河北义军那里去的粮草要谨防靺鞨截断粮道。”

高云桐很感激,他手攥了一把金黄的稻谷这是新打下来的稻谷,米香沁人心脾。他心里的豪气和感动无以言表:“多谢老师!汴梁和河北有南方的支持,就不怕靺鞨的军马和封锁,一定能守住国土,也能叫靺鞨无法‘咽下’我们的中原,还滚回他白山黑水的老家去!”

宋纲也含笑点点头,然后问:“你打算跟着漕船走,到汴梁再卸粮草到官仓?”

“嗯。”高云桐点点头,“和靺鞨作战了几次,晓得他们攻城的特点,要陪汴梁做好准备。”

他比划着:“靺鞨得了我们的军械,壕车、云梯、礮辒车等,所以城中也要依此加强防护:护城河要加宽,城墙要加高,城门包的铁皮和加固的铁条要更换,修补城墙的砂袋要早些准备好;此外,防不如攻,壕车云梯等都怕火攻,而靺鞨人信仰萨满火神,对我们的火器天然有敬畏之心,所以城中制造火器的硝石、硫磺、炭粉等也要准备……”

他说得滔滔不绝。

宋纲认真听着,最后道:“我已经和官家说了,要给你一个名分。汴梁那位,只给你平反,却没有正式任用你,对吧?”

高云桐愣了愣:“能给我平反,已经够了,我不需要名分。”

“怎么能不需要?”宋纲说,“你到河北统领义军,总只是个土匪头子的身份,不行吧?”

高云桐自失地笑笑,但还是拒绝了:“无功不受禄,等这次打退了靺鞨人再说吧。官职乃国之重器,不好轻易与人的,反会闹得投机倒把的人会动歪脑筋。”

宋纲只好也点点头,说:“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这会儿要到颍州城内和官家商议事情,你先检查、点数这里的粮草,督着厢军将之运上漕船。晚上我请你喝酒。”

“不是说国家危难,都禁酒了么?”

宋纲摇摇头笑道:“我私藏了几坛家酿,是刚刚休致的时候在延陵老家封的酒坛,那时候还没有禁酒令呢,不喝也可惜了,只可惜有酒无好音乐,只能自寻欢乐。”

又叹道:“我虽在枢密院这些年,骨子里还是个文人,嘉树你难道不是一样?如今倒长得结实,迥异于从前了。”

高云桐笑道:“学生以往不是便得老师评语:‘嘉树这个读书人有些粗豪气,不似江南秀士,倒像西北汉子’如今名实相副了。”

宋纲笑道:“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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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羡、梁溪……古来就是出硬汉的地方。江南人外表柔弱,骨子里刚硬啊。”

拍拍高云桐的肩蔼然道:“晚上小酌,不要迟到了。”

“是!谨遵老师吩咐。”

宋纲乘轿回到了城中。他年纪大了,不免觉得疲劳,硬撑着到了作为皇帝行宫的刺史府,眯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大杯浓茶,皇帝凤震正好召见,他回想了一下今日要召对的主旨,掸了掸衣衫,很郑重地进到皇帝接见大臣的一间偏僻隐蔽的屋子里。

“官家!”

凤震饶有兴致地抬抬手:“宋卿不用多礼,今日查看了粮库和漕船?那高云桐看到支援汴梁的粮草,有没有感恩戴德?”输刺

“有!”宋纲提到爱徒,面上浮起微笑,“乱世里,能得这样文武双全的才俊,真是官家之福!当年‘北狩’的那位官家如能像您一样有识人之明,何至于被敌人俘虏,受尽屈辱呢?”

凤震干干地一笑,垂头转动着茶碗的盖子,又说:“颍州的粮草也有限,朕真正是勒紧了裤带支援我那不争气的九哥。但支援归支援,我好像觉得那高嘉树也并不是爱卿所说的那样愿意奉朕为正统的皇帝?”

斜眸看上来,笑意似有非有,嘴角的腾蛇纹却显得凌厉。

宋纲急忙说:“绝不可能!老臣得他尊称一声老师,臣将来和他说,他一定会听!何况九大王的纨绔无能天下皆知,臣倒不信他会如此的昏聩只是此刻他说得没错,外敌当前,现在九大王并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还是应当兄弟齐心,先抵御外虏,然后再谈正位。”

凤震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也有道理。只是怕汴梁那位打了胜仗,得了民心,便自己做大,把这‘权知’变成了真正的‘陛下’,朕倒如东郭先生一样,好心帮了他,却没有好下场了。”

一山不容二虎,道理宋纲也明白,他只能执拗地说:“臣信得过高嘉树。”

凤震知道这位老臣的拗性,也不愿和他谈崩了下不来台。

他只说:“高嘉树这次押运粮草去汴梁,虽然一路应该是平靖的,但到底现在不同于往日的四海升平,现在是到处盗匪横流,他还带着家眷,一来路上走不快,二来容易为情分心,三来万一遇到劫道劫色的,妇人家名节难保。朕寻思,他那位妻子,不如就留在颍州吧。”

第 173 章

高云桐听到宋纲的转述, 第一时间就摇了摇头:“老师,我的内人要跟我走。”

宋纲劝道:“一路上不平靖,也累得慌, 女人家只怕吃不消。嘉树, 你放心官家就是。”

高云桐摇摇头:“是要请老师转述:请官家放心我。”

两个人于是陷入一阵沉默。

宋纲好半天才说:“我一直是放心你的。但晋王那边,你不要有做墙头草的念头啊。做君王的,总希望自己的臣下是忠心耿耿的, 而不是左摇右摆的。”

高云桐也好半天才说:“老师, 凤家的天下谁来掌管、帝位谁来坐,并不是如今最要紧的事;如今最要紧的, 是抗击外虏, 让南望王师的遗民能回归故里,重新做个堂堂正正的大梁百姓。”

“你太迂。”宋纲摇摇头,“国有二主,如天有二日,未来叫州府、节度使到底听谁号令?不需多久,就要出问题了。”

他再次直直地盯着高云桐,一脸狐疑:“你不会真的已经投诚了晋王吧?”

高云桐只能摇摇头:“学生不投诚任何一方。如今虽是凤家的‘家天下’, 但学生要保的是万民的天下,是汉人的江山。”

这话说得宏大,宋纲也不好驳斥。

但他回去复命时未免有些忧心忡忡。

这边这位皇帝颇能识人神色,先不多言语, 谈了些杂务后才闲闲问道:“那高云桐是不是不肯把妻子留下来?”

宋纲说:“他和妻子新婚燕尔,舍不得分开。”

是替高云桐遮掩的意思。

凤震笑道:“若是承平时期,小儿女贪欢也可以理解, 现在这大敌当前、朝不保夕的还朝朝暮暮密不可分,大概还是有点异心的吧?”

不等宋纲解释, 他就自己爽朗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朕也能理解,他在七哥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头,总难免有些不敢轻信皇家。他不敢信朕,朕却敢信他。四万石粮食已经装上了船,不久后就能沿着淮水往汴梁和河东河南诸路州郡运送了,守京的禁军、各州县的厢军和各地落草的义军,有了这些粮草武器,就能和靺鞨撑得更久一些。”

宋纲心悦诚服地叉手道:“陛下圣明!”

他退出之后,凤震叫来在旁边学习处置政务的儿子凤杭。

见儿子皱着眉苦哈哈的模样,凤震轻轻一笑,问:“儿啊,如今的局面你觉得难不难?”

“难!真难!”

凤震智珠在握地笑道:“难就对了!难才是好事!”

“啊?”凤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凤震便给他讲解譬喻:“大梁要不遇上你七叔被俘虏这样的千古奇耻大辱,你想想,你爹爹我有没有机会当上皇帝?”

凤杭赔笑道:“估计是没有机会啊……”

“为什么呢?”

“因为……自古为君者,总少不得名正言顺。”

“对了!”凤震道,“我是庶长,李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两个也不过是庶子,本来我更名正言顺。可惜先帝对爹爹我偏见极深,宁可废长立幼,遗诏一下,我彻底失却了机会,名正言顺也变成名不正言不顺了。”

他慨叹了两声,眸子里射出蛇信般的幽黑的光芒,嘴角的腾蛇纹在冷而毒的笑意下更加深深地褶起来。

他又说:“可如今机会又来了。我们用好这些肯投奔辅佐我们的人,我与你九叔就再次站到‘名正言顺’的擂台上。那这次怎么强他一头呢?”

“呃……”

“笨啊!要寻外援。”

“哦!宋相公就是最好的外援!儿子懂了!”

“你懂个屁!”凤震道,“宋相公只能在名分上支援我,可惜毕竟年老体衰,在军务上却没法帮我立定局面。要证明凤霈不得民心,无力守土,我还另有援奥。”

“哦,是那个高云桐!他可以在军务上协助一把。”凤杭悟了似的。

但只换来父亲一声嗤笑。

见儿子还在疑惑,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想想,他死心塌地忠心于我们么?他就算获胜了,功劳算在我们头上么?你还是格局小了,好好学着点!这种时候,谈不得情意,要谈‘无毒不丈夫’。”

“啊?哦……”

凤震知道儿子还没有完全明白,但他的心已经开始设想很久以后的情况了。

所以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捋着花白的胡须,好久才缓缓说:“我蛰伏这几十年了,忍辱称臣,忍父皇的不公,受七哥的鸟气,还看着九哥过得都比我好……现在终于是我翻身的时候了,我等了多少年了!儿啊!我这开创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们父子同心,前后一道做大梁中兴的皇帝!”

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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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尘》 170-180(第5/16页)

桐和凤栖哪里晓得颍州城这位皇帝的心思!

凤栖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位三伯,但迄今为止的接触里,他的和蔼、宽容、为国着想,拿出粮草支援汴梁,欣赏重用高云桐等,确实让她也无可指摘他的失德之处。

“你干嘛不干脆让我留在颍州?”凤栖故意问高云桐,“挺好,又安全,又能帮你在后方协助。”

高云桐扭头看看马匹上裹着风帽的她,她露出一双凤眼,总是喜欢带着点斜睨地看人,显得三分凶、七分媚。

他笑道:“我又不傻,把你放在颍州,我就给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不用怕的。”凤栖冷笑道,“妻子如衣服,这个没了再娶一个就是了。把我留在颍州,就没人一路管着你了,多好!人家以后要拿我来拿捏你,你不管我的死活,不理他的命令不就完了?”

“又来。”他笑道,“来来来,我再把我那土土的承诺说一遍:这天底下,除了江山万民,就是凤栖。我高云桐为这两者,愿死而后已。”

凤栖仰着头,鼻子里“哼”一声:“得,不仅土,而且不讨喜!我还排在第二位呢……”

高云桐说:“没有江山万民,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到时候想保护我的小卿卿,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呀。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这个道理。

凤栖比他还明白,他们俩一个是逃跑的和亲公主,一个是领导义军的领袖,这样的身份使然,都意味着他们绝无逃亡到世外桃源来避秦的可能性。除了靠奋战给万民和自己一条生路,别无他法。

但她在这样适宜于作的地方岂能不作,所以故意板着脸不理他,嘴里嘀嘀咕咕说:“极是……将来有一天,江山万民和我让你选一选,我肯定也排第二……”

他打马靠近她,似乎想说些甜话,但凤栖脑后长眼一样,自顾自把马一拎,避开了他欲要抚她肩膀的手。让他也只有摇头笑叹的份儿。

陆路上行走十余天,到了卞渠和淮水的交界处,在驿站连住五天,等候运粮的漕船。

不觉已经入春,春汛滚滚,淮水奔涌,漕船一帆风顺,速度理应比马行于陆地也慢不了多久。但这批漕船久久未见踪影,高云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每日在驿中除了书写蜡丸密函,查看各地邸报和收阅来自晋地、河东、汴梁的书信,就是愈加发奋地在院子里练习使用长矛、锥枪、钩镰枪和锤。

凤栖百无聊赖,只能在屋子里看他的兵书。

等他身上热腾腾地回屋,她扇扇鼻子:“汗味太重,快去洗澡更衣。”

高云桐笑笑,自去要了热水和盆,适宜地躺在盆里,闭着眼睛说:“卿卿,来给我搓搓背吧。”

她笑眯眯打他肩膀一下:“把我当丫鬟女使呢?”

他则闭目笑道:“不敢,老农我这辈子都没用过丫鬟女使,便就是做梦,也只敢梦见娶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让媳妇替我搓背。”

然后迷迷瞪瞪睡迷糊了似的过来抓她的柔荑小手:“哎,哪晓得美梦成真,真娶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呀!”

凤栖“啪叽”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打:“醒醒吧你!别想说两句土不拉几的好话,就骗得我伺候你。”

他委屈兮兮似的说:“贤惠也称得上贤惠,能干也称得上能干,就是太凶了,母老虎一只。”

扭头看她,果然是又凶又媚地斜睨着他的侧脸。娇娇小小一个人儿,胆子永远大得没边儿,谁都不怕。

“真是,瘦得小腰儿一掐就要断了似的你都不怕惹翻了夫君会挨揍的?”他伸出胳膊,屈肘用力,展现了一下鼓囊起来的肌肉。

凤栖“噗嗤”一笑,然而随势也捏捏他的胳膊,觉得那富有弹性的肌肉实在是很好玩,不觉就撩起水给他搓揉了几把。他笑嘻嘻回头望她,她忍不住探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小口。

“喂喂,驿站里每天有供肉食,你至于要啃我的肉么?”

“你不觉得越往北边,驿站里提供的伙食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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