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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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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越来越差了,同样是每人每天定额的三百文钱伙食费用,粮食开始粗粝,菜蔬不够新鲜,肉更是只有拳头大一块,且都是猪肉、驴肉之类当时的“等下之肉食”。

高云桐叹道:“局势越发艰难,从驿馆就能看出来。”

大度地伸出胳膊:“啃吧。反正你这个小鸟胃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凤栖手撑在盆边,咬了他嘴唇一口。

软滑有弹性,厮磨间特有滋味。

他当然乐得回应,湿漉漉的手抱着她的后颈,心甘情愿被她轻咬着舌尖。

凤栖有心戏弄他,越发压迫下去,仿佛把他揿到了洗澡水里。他水性极好,整张脸浸在水里,眼睛尚能睁开,隔着水光朦朦胧胧的似有星光。隔一会儿鼻子里喷出一串小泡泡,看着有趣极了。

凤栖在水面之上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冷不防被他勾着脖子一道拉进澡盆里。

她可不擅水,顿时手忙脚乱,“咕嘟嘟”吹了一串大泡泡,手去捞他的胳膊,急得都快哭了。

好在很快就被他托着背送到水面之上。她狼狈地抹脸上的水,捏掉鼻子里的水,鼻腔里酸酸的好难受,气得伸手就掐身边挤着的那人的软肉。

高云桐笑着在她耳边说:“小坏蛋,在水里跟我使不得坏。”

“你才坏!”她气呼呼的,“我又没打算洗澡,这倒好,衣衫全湿了!”

“快脱掉,不然要着凉。”他体贴地说。

第 174 章

凤栖的丝绸衣裙在水中如飘飞的云、散开的花, 半遮半透里隐露着一双纤长的手臂。

她伸手分开遮住脸颊的湿发,粉色花瓣般的皮肤上滚落下水珠,刚刚在水里洒下的青木香的气韵此刻随着温热的水汽蒸氲开。

既然已经狼狈落水了, 唯只能把这败局扳回成胜势。

她攀爬般附上他的双臂、双肩, 直到最后攀援到他的颈脖,水汽凝结而显得饱满的双唇里忽而露出洁白尖利的小牙齿,对高云桐道:“你教我游泳吧。”

“这么小的螺蛳场……”他含着笑看着她的模样, 伸手揽着她的肩胛, 任凭她不断地攀援,又一副要压他一头的蛮横模样, “有点难。”

她说:“一点一点教啊。比如刚刚你是怎么在水里闭气的?”

“这容易得很。”他说, “不呼不吸,人是能坚持一会儿的。”

他还真是教学生的模样,“像你这种水性极差的,下水一口就呛个半死的,主要还是因为慌乱,不知道在水下怎么办才好,甚至还想着要呼救, 自然嘴一张就咕嘟咕嘟喝了个饱。”

“教就教,不要嘲笑我!”

他笑起来,然后引导她:“放松些,别抱着我的脖子不放, 这不过是个浴盆,你一起身它还不足你的腰高,绝对淹不死你何况还有我。慢慢闭上眼睛, 一点点往水里滑下。”

凤栖虽然害怕,骨子里胆气却很大, 慢慢被他裹着,侧过了身,又慢慢往下,脖子浸入水里,接着是下巴,再接着是嘴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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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他的手臂,很是紧张,才过了几秒就扑腾着要出水。

出水后有些沮丧:“可是我不呼不吸能坚持的时间很短。”

“人又不是鱼,能坚持一阵就不错了,但关键时刻能救命。”高云桐说,“要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就要练习憋着气。”

水面上憋气容易,因为随时可以呼吸,完全不用害怕。

但一到水下,自然就紧张起来,很快把他胳膊上掐得都是指爪痕。

他教不会这样的笨弟子,叹口气把她从澡盆里捞出来,把糊在脸上的头发捋开,看她睁开湿漉漉的睫毛,眼睛里就委屈得含泪一般,他挠挠头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亭卿,就像这样,你一时也呼吸不了,对吧?”

他轻柔地吻上去,鼻尖都把对方的呼吸堵住了,但这片刻的缺乏空气毫不可怖,缠绵交错间仿佛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而身子缓缓下沉,慢慢都没入水中。

她一瞬间有些害怕,但对面的人让她心安,于是也就坦然了,继续与他缠绵交错。

肺中的空气仿佛已经用尽。凤栖敏感的耳朵听见洗澡水仿佛也发出波浪轻拍岸边的轻响,闭着的眼前光影错乱,浑身贲张着热血,说不出来的极顶滋味,甚至比床榻上的交融互搏更来得激越。

突然又被他捞了出来,空气从口腔中涌入,睁开眼,透过覆于面上的杂乱长发看他笑嘻嘻的模样。凤栖一点笑不出来,刚刚那点贲张的力却让她想把他吃干抹净。

大概是回应她凤目中银光闪闪钩子般的神色,高云桐也收起了笑意,嘴角微扬,目光如梭,手指轻轻撩开她面前一绺湿发,动作缓而有力,指腹的茧子轻滑过肌肤的时候,那热力几近于让人战栗。

浓郁的冲动从他的指尖传来。

于是什么都不必说,手指慢慢下滑,去解她湿淋淋的衣带。

赤红的肚兜从白衫里隐隐透出来,肚兜上起伏颤动着一朵宝相花。

飘在水里的白绸长裙,精致的打褶翻卷为一棱一棱行云。

她眼中的光芒犹如浴火的凤凰,穿越层云落到他的脸上和身上。

于是他穿过蒙昧的云层,在水云之间探寻幽秘的仙宫。

这段日子等待的焦灼一瞬间消失了,提戈上阵的将军不害怕任何险阻。

他们时而靠近了呼吸相闻,时而又落入水中漫长地拥吻。

这是最美好的事,因为心胸的相贴,因为灵魂的靠近。

半晌之后,浴盆里的水洒了好些在毡垫上,半旧的绿毡像极了泥泞的春日沼泽。

凤栖赤足出来,脱掉还穿在身上的湿衣,重新换穿了一身。裹在青碧色的衫裙里,她收敛了刚刚浴盆里凤凰般的光芒,显得既柔美且淑静,握着书卷看高云桐忙忙碌碌。

“嘉树,我记得你在给我三伯的《平戎十策》里讲:‘用兵制胜以粮为先,转饷给军以通为利也。’”她以这句开始,缓缓谈自己的看法,“三伯答应得好好的,还让你亲自检点了粮秣,但如今粮草早就应至却迟迟不至,会不会是他以粮草来扼你的喉咙?”

高云桐这段日子所愁的就是这件事,于是不由就叹了口气。

“我已经写信和宋相公说了此事。”他说,“现在汴京还安全,粮草晚几天其实还不是大事,但是真到了交锋的时刻,士兵们能不能吃上饭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而说有粮,忽而又断粮,更是对士气极大的打击希望破灭甚至是比饿肚子更可怕的打击!”

“说句实话,”凤栖说,“寄望于人,总不靠谱。”

他苦笑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粮草总不会凭空变出来。”

聊到这件事,都肃穆起来,刚刚水中一场嬉戏,只能片刻忘忧,现在又不免发愁。

好在下午时收到了宋纲通过递铺传来的回信,高云桐说:“哦,原来是前几天春汛大作,河道里运粮船、打渔船、民船太多,发生了碰撞,于是乎救人救粮,耽误了好些时间。为首的押运官自会问责其实如是意外,也谈不上问责不问责,但总归警示大家不要再拖沓了是真的。”

又等了两天,第一批漕运的粮食终于到了卞渠,押运官晒得脸色黧黑,对着毫无官职的高云桐不停地作揖打招呼:“实在是天灾人祸意想不到。那船工也是个有经验的老漕头了,掌舵居然失误了。人救上来后,连环撞上的五条船上,粮各少了半船到三分之一船不等。我气得喝叫打了他三十杖,他是带着血淋淋的伤一路摇橹到卞渠的回头还要叫他赔偿这几船的粮食!”

高云桐也不能说什么。上船检点了粮草,原本金灿灿的稻谷现在好些都是湿淋淋的。

“这样捂着可不行。”他说,“船上狭小,得找块场地把湿谷子晾干。”

押运官道:“前几天下雨,在船上也没能晾晒。但已经耽误时间了,还是先凑合着在船上晒一晒,运到汴梁之后再彻底翻晒吧。”

“不行。”高云桐说,“我收过粮食,一旦被雨打湿,特别容易发霉,何况这种掉入水中的粮!”

那押运官皮笑肉不笑的:“哦嗬,你不是武将么,难道还当过农人啊?”

高云桐正色道:“我不是武将出身,倒正经八百是农人出身,士农工商,我占其中两个,丢人么?”

“不丢人,不丢人……”押运官乃是微末小吏,悄然瞟了他一眼,颓然说,“行,我这就找场地去。但是运达的时间又要耽误了,到汴梁我可会挨大杖了,唉……”

高云桐见这么多大好的粮食要么落入水中,要么全部湿透,心疼又可惜,对这押运官也不觉同情。心里还有些焦躁,想着漕粮晚了这么久,还只送了一部分,差得有点多了,必须先写奏折告知汴梁方面,还得书信告诉曹铮和自己的义军兄弟们。头脑中打着腹稿,拔脚直往驿馆里去。

凤栖不在里面,问驿丞,笑答:“娘子刚刚约了一些人,一道去河埠头洗衣裳去了。难得今天太阳不错呢,下晚应该就能晒干了。”

凤栖确实收拾了两个人的脏衣服,总一个藤筐儿,要了衣棰和皂角,与一群邻近的小娘子一道去洗衣了。

她素来是能动能静的性子,今日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女少妇们,就是三缄其口,别人问话只几个字回答,大多数时候只是抿嘴害羞地笑。

到了河埠头,还有些不习惯,但学着那些少女少妇的模样,用首帕把头发包好,刚刚洗过的松散的头发垂在额前,挡住了半边面庞。袖子用襻膊挽好,露出两段白藕似的胳膊,然后又在清澈的河水里把两个人的衣衫又洗又搓。

一起来的妇人笑她:“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平日娇养的女娘,家里说不定还有丫鬟伺候的吧?”

凤栖憨憨道:“别笑话我,洗衣裳这样的事,哪还有不会做的?”

洗衣是会的,妇功里必修,家里的女孩子都得掌握持家的本事,周蓼是一一亲自检查过去一位位以郡主之尊也不能免。树茨

但是在河埠头洗衣很少,所以搓揉捶打都很娴熟,唯有漂洗的时候,紧张地探手在水里,唯恐自己脚下一滑掉河里了。于是又惹了好多讪笑,她也不恼,解释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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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南来的,我们家洗衣用井水,不习惯在河边呢。”

大家也没有恶意,徒拿她取乐,看她漂亮的小脸蛋微微发红,就格外想逗逗她。

凤栖笑眯眯做自己的事,漂洗高云桐的一件小衫时,听见拐弯角落里有人在哭,哭的人说的也是吴语,她就听懂了。

驿站就在河边不远,来来往往的很多是递铺兵、驿卒和官员。

她天然地有些警惕心,一思忖,就把高云桐那件洗旧了的小衫丢在河里,然后假装是漂清时失手了,“哎呀”一声,急得站起来在河边跺脚:“我郎君的衣服!”

小衫已经顺水往那拐弯角里漂。

她跺跺脚:“辛苦姊妹们帮我看一看其他衣服。”随着上到岸边,跟着衣衫跑。

跑到那人迹罕至的拐弯角落,她就不管那件衣服了,左右看看无人,顺着埠头上的台阶下去,在桥洞旁边看见一个晒得黝黑的船夫。

那船工四五十岁模样,悄悄在角落里抽泣,嘴里嘟嘟囔囔的大概是在怨天尤人。

凤栖用吴语朗声说:“阿叔,不臊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那船工大恼,冲她喝骂:“哪个家的小娘子,恁的管我的闲事体!”

凤栖朝河边努努嘴:“我晓得了,你是运漕粮的。迟了日子要吃生活(挨打)了伐?”

那船工道:“吃生活早就已经吃了!疼了一路但又打不死的。只是……”

不免悲从中来:“作孽!不晓得哪个人害我。这下子赔退,家里攒的点田地屋子都赔忒了也不够!”

既然苦楚委屈已然说出来了,倒也就不怕不担心了,干脆放声哭起来。

凤栖不由道:“你既然是漕船上的,吃的是官府的饭,哪个人要害你?又怎么至于赔田地屋子?”

那船工抹了抹眼泪:“我也寻思着奇怪。我这个人,人都知道不得罪谁的。这次替官家送漕粮到汴京,走得那么熟悉的一条河道,河里又几处弯,又几处暗礁,又几处漩涡……我都门儿清!哪个晓得居然在淮河里翻了船!”

说完,大概自己觉得不吉利,“呸呸呸”往河里连吐了一大串口水。

怪不得要哭,船翻了,船里运的粮食肯定保不住,所以要赔退。

虽然是有房有田的人家,但还是小户人家,辛苦了半辈子攒下的全数赔入官府,真是死的心都有。

那老船工还在捶胸顿足地哭:“我也拼了命地想撑住了啊,可是完全失了舵,怎么撑得住!翻下船我还想救几袋粮呢,可是沉甸甸的直往河里沉啊!……三十杖背花,皮开肉又绽,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半辈子的辛苦,家里还有双亲和嗷嗷待哺的孙儿……”

凤栖陪着他叹口气,说:“要不,我替你找找人,看能不能不赔吧。”

“说梦话呢!”船工抹眼泪说,“我就是给人阴了,活活成了替罪的羊,还指望着放过我?只不知道为什么找到我头上,我是得罪了谁,还是造了什么孽?”

“意外么,谁也怪不得。”凤栖已经听出了其中一些不对劲,故意说。鼠呲

“意外个屁!”他又啐了一口,“前一日检查船舵还好好的,翻船后我瞧着上面缠满了水草藤萝水草我倒也认了,你见过水下长豆藤的么?分明是让急弯时舵转不过来春汛湍急,就靠我舵手胆大心细掌好舵把子,这缠得严严实实的,神仙也转不过来弯来!只苦了我……”

凤栖半晌怔然,听那老船工继续又是跳脚又是骂使坏的人“杀千刀”,她耳朵里只嗡嗡的。

第 175 章

回到洗衣的河埠头, 把湿衣服胡乱拧一把,凤栖匆匆提着藤筐离开。

路上,正遇见高云桐在指挥船工和民夫晾晒湿了的谷子, 她对他说:“你来一下, 我有话对你说。”

找个僻静的角落,她问道:“你觉不觉得吴王有心使坏?”

把遇到老船工的事说了,又道:“好人他在做, 邀买人心;但事实上到处使绊子。”

“如何确定舵上的藤蔓是吴王的人弄的?”高云桐想不通, “这种事有什么好处?折损的难道不是自家王朝的粮草?”

凤栖说:“你没站在他们的位置上,自然不懂得他们的思维。对他们而言, 扳倒政敌是第一要务, 至于一点粮草、几条人命,反正又不饿他们的肚子,又不杀他们的头,哪里会放在心上!”

她胸口起伏了几下:“我七伯被靺鞨逮走的那位官家,是怎么‘治’我爹爹的?给他尊崇的晋王位置,立他的儿子为太子,封他的女儿做公主, 任谁都不能说这个兄长不厚道、不亲善。但转脸太子废立,公主和亲,怎么戳一个当父亲的心就怎么来,又叫人无可指摘。而普天之下只说太子荒嬉, 公主逃婚,晋王昏庸到连像样的儿女都培养不出来,哪个知道这是一步步做好的圈套, 即便不要你命,也叫你有苦说不出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 凤霄终于尝到了兄弟阋墙的苦果,但凤栖担心吴王凤震又要下手往死里整治她的爹爹与凤霄相比,现在这番必然更是你死我活,因为涉及到帝位之争了。

“依我说,吴王给的粮,不要吃;吴王给的军械,不要用!”凤栖带着些赌气似的,“从小一看,到老一半,他在先帝口中的评价极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能好到哪里去?只不过如今年岁长了,越发会装模作样了而已,哄得宋纲那个老冬烘真以为是个明主。”

高云桐却觉得她未免偏激:“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粮食是好的,总不能白白扔掉!你三伯再阴险,总不至于在这么多粮食里下毒?好啦,我总归多提防他使阴招。”

使阴招诚然可恶,更可恶的却是一步步设下圈套,逼人不得不入彀的“阳谋”,更加无解。

可现在凤栖再聪明也无法现在就想明白凤震会用什么法子一步步把她的爹爹逼到绝境。

过两日,粮食晒好,漕船复航,凤栖和高云桐也一路骑马往汴梁而去。

汴梁城已经加固了城墙,外城围着铁蒺藜,城楼上架着弩.机,进出城门的管理也严格了很多。

高云桐说:“漕船果然又慢了,回头确要好好问责才是。今日咱们进城请求密奏,这次我也就不等漕船了,让汴梁这里自行交接好。我必须立刻赶往河东。”

他轻叹一声:“为等漕船拖延了不少时间,现在幹不思的十五万军队绕过易州,即将与温凌所部会合,共同强渡黄河。曹将军那一路已经整装待发,但过八陉道路艰难,行军时间很长,还要靠义军拖延靺鞨军一阵,他来信希望我去河东指挥一下。”

凤栖说:“我和你一起去。”

高云桐说:“我觉得你还是留在汴梁安全,我这次是真正要上前线,刀剑无眼,说不好什么时候命就送掉了。而汴梁好歹还有城墙拦着,现在有粮草,守几个月不成问题。”

凤栖反驳说:“我那时候为什么要跟你离开汴梁?无非是因为温凌那里递话说我没死,问我爹爹要人呢。如果我留在这里,不又是成了他们的借口了?城墙是拦着,一封书函问爹爹要我,他给还是不给?到时候就和在忻州似的,大家都觉得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给了能退兵岂不是代价最少?退不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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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多一个受辱的女子,这么多宗族贵女被掳,也不多差这一个。”

高云桐挠挠头,有些为难。

凤栖摇摇他的手:“我不会拖累你,你也看到了,我能骑马,能长途跋涉,不怕吃苦,不怕受罪,也不怕死。女子出嫁从夫,反正我嫁给了你,就倚靠定你了!”

高云桐苦笑道:“可分毫看不出你‘出嫁从夫’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有道理。”凤栖道,“你是听从道理,还是不管道理不道理,只管要我服从你呢?”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捏捏她的鼻子说:“你总有理行了吧?那我入宫觐见,你去不去?怕不怕闲人说‘和亲的公主又悄悄回来了’?”

凤栖笑道:“没关系,我现在只是高夫人。”

“抬爱,”他笑着对她作了一揖,“两位官家都承诺给我官职,可我自知率领的是一群山匪集结的义军,所谓官职都是假的。如今别说奉赠夫人,只怕恭人、宜人、孺人等命妇衔也没的。”

凤栖说:“那就是民妇冯氏得以觐见天颜,也行吧。”

他在物质上、名份上都给不了她好的,但凤栖依然如此悠然笃定地愿意跟着他患难与共。高云桐内心沸腾,但举止上很敛得住,只伸手捧着她的脸蛋说:“你的道理总不错,哎,不得不听你的。其他无以为报,只能觐见之后多买些好吃的给你带着路上吃了。”

凤栖“噗嗤”一笑,转脸轻轻咬他的手指。

他们俩的求见,凤霈自然排在第一位。摒开所有的朝臣和侍从,在密阁里私谈。

他自打登上帝位,基本天天是满面愁容,今日见到女儿女婿,已算是眉宇略略舒展,然而还是满口牢骚:“这个权知皇帝,我是真做不下去了!好日子一天都没过过,天天都是在担惊受怕里度过的!”

缘由不必说,自然是河北一带的局势又吃紧了。

靺鞨号称六十万大军,实则也应有十多万精兵,太子所部和冀王所部均抵达黄河北岸与西岸,密密麻麻排出了好大的阵势。靺鞨人打仗很虎,此刻只求速度,并不攻城,但把一座座城池都围困得铁桶一般,不让增援出城,也封锁了城与城之间的粮道城池或能困守一阵,但野战的义军就颇为吃紧了。

靺鞨的国书这次倒没提凤栖,居然也没再责难反叛的吴王,气势汹汹的意思全在指责梁国的出尔反尔:该给的粮草岁币不及时给是一宗大罪;偷偷组织起来的义军朝廷不予镇压是另一宗大罪;而后直接指名道姓要曹铮和高云桐的人头,不仅要人头,还要凤霈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将他们定性为“乱臣贼子”再杀。

凤霈斩钉截铁说:“大概没有了刘令植,国书里连丝毫道理都不讲了!这样的要求,我绝不会答应的!如今与靺鞨决裂大概势不能免,但战况会如何发展,我也委实心里没谱。”

说着说着,他那身骨头又软下去了,眼眶里老泪隐隐,目光浑浊而茫然无措。

高云桐只能安慰他:“靺鞨号称六十万,其实他们的马队需要大量签军,打草谷、运军械。而靺鞨蕞尔小国,能有多少人口?签军多是河东河北当地拉来的壮丁,好好一家的男儿,不能种地,不能读书,不能做小买卖,要拉到战场上服役送死,换谁谁能心甘情愿?无非是怕铁浮图所执刀剑,不得不含泪从命而已但这样的人到战场上,能用心打仗?官家不用担心!”

凤栖听他“官家”二字一出,不由悄然注目。

凤霈也对这两个字极其敏感,连连摇手:“不要叫我‘官家’!宫中人不懂事,有时有逢迎之意,这么叫了我都会呵斥,在朝我还只是晋王身份,权知帝位而已。若是吴王三哥……”

听他好像又想打退堂鼓了,凤栖立刻打断他:“爹爹,叫不叫您‘官家’,如今汴梁的位置都是您在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得谋其政。现在靺鞨已经指名道姓挑衅到您脸上,您以为吴王登位就愿意为您撑腰?”

“他自然不会为我撑腰……”凤霈自己也明白,懦弱是一阵一阵催上来,让他时不时地生出逃避之意,又被妻女催着不敢懈怠,苦恼自然是伴生左右的,所以烦躁得一声接一声叹气。

高云桐听凤栖说话和刀子似的,悄悄在下面捏捏她的手。

凤栖也看自己爹爹模样可怜,起身道:“我为爹爹点一盏茶吧。”

算是对这毫不客气的语气的歉意。

等她点茶回来,翁婿两个已经聊了一阵河北的局势。

凤霈正在说:“汴梁暂时还有些存粮,我觉得吴王那里送来的粮草应该优先供给河北的义军听说靺鞨的封锁很厉害,虽然不敢进太行山,但把各处山路都封住了,义军们即便偷袭有效,也只是杀几个敌人,大批的粮食还是很难弄到。老话说‘皇帝不差饿兵’,饿着肚子哪有力气打仗呢?所以,我从禁军里调遣一些靠得住的,从洛阳那里绕一绕,并州守住了,洛阳一直很安全,在曹铮将军人马的护送下,把粮草送到河东。”

高云桐连连称谢:“如此,是救了河东的大急!”

又犹豫着说:“不过现在河东河北形势危急,已经送到卞渠的粮草却总是慢吞吞的不能及时到位,臣现在必须先赶赴太行山,把人马组织起来,也让他们定一定心。”

凤霈道:“粮草什么时候到,我遣人什么时候送来就是。你放心吧。”

不管怎么说,老丈人无能归无能,不在人背后使绊子。高云桐也点点头:“臣自然放心!”

凤栖把茶端给父亲,然后抱着他的脖子说:“爹爹,我要和高云桐一道去河东。”

刚刚放松下来一点点的凤霈端茶盏的手顿时一颤,扭脸道:“你去河东?!”

凤栖说:“是啊,我留在这里,不是徒增温凌的口实?”

凤霈显得有些紧张,悄然瞟了高云桐一眼,又扭头责问似的:“怎么,你也信不过爹爹么?”

“嗯?”凤栖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前因后果,抱着父亲脖子的手一僵。

高云桐却已经明白了,他劝说道:“亭卿,你现在以高云桐之妻的身份陪伴在京,也是好的。等粮草到汴梁,还需你关注呢,我分不开身。而河东的情势,也让我打理好了,再来接你过去,也安全些。”

凤栖撅了噘嘴,但看面前两个男人,一个垂头而手指颤抖,一个则目光深邃如有深意。

又想此次拜别爹爹,再会不知何时,心里便也软了,终于点了点头。

第 176 章

高云桐匆匆要走, 凤栖到驿馆陪他收拾东西。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他还在那里唠唠叨叨:“咦,我的那件小衫呢?上次你洗了收了没?”

凤栖问:“是那件旧得褪色了, 领口还打了个补丁的?”

“对, 就是那件。反正穿在里面,又没有人看见打补丁了。”

凤栖无所谓地把他的绵衫叠好:“那件太旧了,我扔了。”

“怎么能扔了呢?”他到底是个小气鬼, 瞪大了眼睛, “还能穿的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那件连六年都没穿到, 明明可以再穿三四年呢!”

凤栖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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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着他的胸口:“你现在不是贼囚, 能不能有点体面?”

“不是贼囚就不能穿旧衣服了?真是何不食肉糜……”

凤栖把手里的绵衫一扔,小斗鸡似的扬起脑袋对他说:“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对吧!我也嫌你,你也嫌我。我看,谁也别多嫌谁,你横竖都想好甩掉我的辙儿了,趁这次分开,不如干脆写份和离文书,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你胡说什么!”

“你不写,我写。”凤栖想着在爹爹那儿,两个男人一唱一和地让她留在汴京, 使她一时无法反驳,心里就生气又委屈。

她扯过两张纸,也不大通晓和离文书的格式, 反正照着自己的理解写了两份,留下给他签名的地方, 气呼呼递过去一张让他签字。

高云桐看了一眼,揉成一团丢进了火盆里。

又看了看她气得眼睛里迸着泪花的模样,及时闭了嘴,自己蹲身捡了地上的衣服,起身后说:“胡说什么!我安顿了河东军,就来接你。”

“不稀得!不用来!”凤栖一背身,气嘟嘟地说话,心里倒觉得:这块木头其实挺懂她的心意的。

另一张和离书,就往自己大袖里一塞。

“怎么不用来?”他从背后抱着她,声音温温软软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了我这个小气鬼,只能当我的乞丐婆了。哎,那张没签我名的和离书,你也不用藏着,放到哪儿都没效力的啊,只能擦屁股用。”

她差点被逗笑了,绷着脸故意捣他一肘,掩饰笑意。

心里默默想:要是温凌见她这么作,不好好说话,估计已经黑着脸把桌椅一掀,要打算来打人了。

于是她突然说:“温凌那厮也没啥好怕的,骨子里自卑,总拿自大掩着,稍微激一激就要跳了;幹不思则是蠢,最适合挖个坑给他跳,只要他以为有好处,什么坑都肯跳。”

高云桐笑道:“刚刚还在吵架,怎么突然间和我谈打仗?”

凤栖掩饰道:“既然你不肯写和离文书,我想着还得嫁鸡随鸡,只能尽力帮你咯。”

转过身抬头看着他的下颌:“说实话,我也能帮你,我可强过汴京这里的所有人!”

他笑道:“我知道的呀!你是不是担心我叫你留在汴梁,是说话不算话不肯带你走了?”

算你猜对!凤栖不说话,冷着脸。

高云桐道:“你爹爹有多珍爱你,你大概并不晓得。”

“我怎么不晓得?”凤栖说,“他待我是不错,但是……”

“所以,他听说你要跟我走,顿时就起了疑心,以为我要拿你做质子,胁迫汴梁这里及时给粮,及时增兵,甚至胁迫他这个当皇帝的听命于我。”

“这不挺好,你可以跟他拿乔。”凤栖故意说,心里倒悟了似的,不免也有些感慨:原来爹爹突然的色变是为这个,到了这个位置,他到底还是成了孤家寡人,谁都不敢笃信。

高云桐摇摇头:“第一,我势必不做黄袍加身或因势割据的乱臣;第二,吴王拖延粮草是有可能,所以我得有信得过的人替我盯着。”

他总要做这样坦荡荡的人。

凤栖既钦佩他,也不免有些担忧:“嘉树,你也是饱读史书的人,仁恕之道虽然重要,但君子自古争不过小人,就是因为太过坦荡,所以无法应对小人的阴暗奸邪。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得权衡变通。”

她拿过他手里的绵衫正是她亲手做的那件,上面沾了些灰她一边拍掉灰,一边说:“那件旧小衫吧,我为了不露痕迹地探知漕船的事时,拿小衫做了个引子,丢在水里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虽然丢了一件小衫,但这变通之后得知吴王有可能在背后使绊子,丢得难道不值得?”

但他确实觉得小衫可惜,撇撇嘴自己摇摇头:“好吧,就算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唉……”

凤栖顿时露出娇俏的笑:“可不!我赔你两件!”

“两件新的太贵了,不适合在沙场上穿。你到汴梁的估衣铺买一件旧的就行。”

“穷措大!”她翻着白眼骂他。

然后被他抱紧了:“做了坏事还骂人!定是皮痒痒了,上床挨揍去!”

凤栖咯咯笑着挣了两下,但挣不过,很快双脚悬空,整个被他打横抱起来。

他笑道:“轻飘飘的,还没我的铁锤铁斧重。你说我揍你哪里好呢?到处都没二两肉的……”

纱帐放下,旋即那纱幔颤抖如浓烈春风拂过。

凤栖咯咯咯笑得透不过气来,间隙里跟他求饶:“别别……再挠痒痒,我要抽筋了。”

“那换个地方挠挠?”

不知是不是换到了不应该的地方,听她一声娇喝:

“呸!”

……

骂完,那纱帐的颤抖突然平和了下来,柳梢花间拂过的细细微风似的。她郁金色的裙子把春光泄出帐外,随即又是那件赤红肚兜的一角……

凤栖自打和高云桐在一起之后,欢欣渐多,而忧郁别扭的情绪则少了很多。所以即便离别在即,也能看得开。

她再次检点了高云桐的行囊东西真少,两匹马,一匹驮人,一匹驮物。她叹口气说:“靺鞨派出的斥候也越来越多了,你一个人,一路也要小心。”

他看着她依依翘首的模样,很怕她会因别离而哭泣,又在心里颇生眷念。

可是如今国不为国,家何为家?再眷念不舍也得放下。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我会小心,你在京里也要谨慎。”

她点点头,朝宫城的方向努了努嘴:“‘冯夫人’思来想去,必须避开那座人多眼杂的 ‘大屋子’。”

又微微一笑:“所以呢,中书舍人王枢家来了个远房表妹,与王舍人的妻子情同手足,时不时可以一道进宫应承一些女官女史的事务,陪周皇后谈经礼佛。你觉得好不好?”

高云桐笑道:“你的鬼主意总是好的。”

“姊夫家风好。”凤栖道,“患难之时最见人心,靺鞨退兵,他们破镜重圆后,情感更笃,我也为大姊高兴。”

又说:“我们还以蜡丸通信吧,走并州驿,和递铺上奏的急件可以参差印证。”

高云桐点点头:“你放心,很快就能重逢。”即便心里也没底,但他仍然迎着春日的阳光粲然一笑,一口白牙,一对弯月酒窝,一双星眸,目光仿佛射到好远好远的黄河之北。

而他回首时,又问:“咦,折柳相送,你的柳呢?”

凤栖道:“要什么柳!我也不留你,你该当到最需要的地方驰骋。”

而后又凝视着他加了一句:“别忘了,我与你一样,不该是关闭于小小金笼的鸣禽,而是要飞在云霄之上的鸿鹄。”

“凤凰,是凤凰。”他笑道。

知道她懂意思,果然是抿嘴勾人的笑。

“远方嘉树,待凤来栖。”他悠悠道,最后调皮一笑,“与冯夫人别过。”

凤栖看着他转身打马,身影消失在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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