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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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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1 章

楼上窸窸窣窣一阵声响, 接着是高云桐提高嗓门问:“谁呀?”

曹铮说:“是老夫。就我一个人。”

“曹将军!”高云桐很快噔噔噔下了楼,埋怨着,“您腿好了么?怎么一个人爬这么高的哨楼?!”

稍倾, 果然下来的是凤栖, 她在人前显得有些微的羞涩,躲在高云桐背后,打量了一番曹铮的腿, 也低声问安:“曹伯伯, 您的腿有没有好些?走这么多路,未免不爱惜自己身子骨了吧?”

曹铮在两个人的扶掖下笑道:“我是武将出身, 哪有那么娇弱!”慢慢上了楼。

一看, 两个人在地面上铺了一层毡垫,上面摆个果盘,放点肉脯和干果,真是在赏月谈天呢。

高云桐有些不好意思:“我对外说是来看敌情的,不过月色实在宜人,忍不住偷了个闲。”扶曹铮坐在地毡上。

曹铮笑道:“这个闲本来就该偷嘛!大战前夕,你辛苦了许久, 我都看在眼里。你这一套法子,我先还不以为意,觉得是瞎胡闹的阵法,今日听他们讲了这一役的过程, 说实话,诱敌而来只算是常规,但这十三人的小阵确实练得精妙, 正是铁浮图和拐子马的克星。”

高云桐道:“我在义军里有两支关系特别密切的,先拿来练手, 只是人数毕竟还不够,所以不能不先诱敌深入,再在我们熟悉的地盘里打他个骄兵必败。说实话,阵势里这点人数,若没有城墙上的弓.弩手协助,也很危险。”

接着他又神飞笑道:“不过,就这不多的义军,就破了曾让朝廷禁军、厢军们闻风丧胆的靺鞨铁浮图,我觉得也值得!希望从今以后朝廷各军也能扬眉吐气起来:靺鞨军绝非不可战胜的!”

曹铮连连点头,解下杖头挂的酒葫芦,对高云桐点点手:“我看到你们有带着一套茶杯呢,今日我好容易从磁州的官窖里找出一些好酒,打了一壶你我尝尝,也算是庆功酒也没得多,不能放开量喝,毕竟,你还得关注着城下的靺鞨人呢!”

凤栖已然笑着去取了两只干净茶杯,曹铮问:“小郡主要不要一道来一杯?”

凤栖摇头笑道:“我喝不来酒,还是喝茶的好。等曹伯伯你们酒喝完,也请尝一尝我做的三清茶,聊补磁州找不到好团茶的遗憾。”

又问:“要不要我回避?”

曹铮摇摇头笑道:“不用。你与嘉树珠联璧合,他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我晓得大事都是嘉树与你共同谋划、相互弥补的如今朝廷软弱,朝臣无能之辈居多,别说他难得有个能一起谋事的好搭档,就说我这所谓的一郡之守,掌控并州军的节度使,其实也遇不到一个能说真心话、能共同议事谋断的友人。”

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其实,晋王也是几辈子修福啊,他那纨绔性子,养出了杞哥儿那样扶不起的阿斗,却不料又有这样的佳女佳婿。”

凤栖笑意略滞,最后也只能陪着叹口气道:“造化弄人,爹爹……底里是正气的!”

“我知道!”曹铮先饮了一口酒,才说,“我心里都亮堂着。‘北狩’的官家,临危受命的官家,如今‘主战逼宫’的官家……哪个我心里不明白呢?但人还得看情势,所以古话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小郡主啊,希望你原谅曹伯伯以往那些抉择。”

凤栖很勉强地笑着:“谈不上,世事弄人,我只希望不要一坏再坏了!”

她这耳力,刚刚岂有听不到曹铮拄拐“笃笃”上来的脚步声呢?

可惜人在汴梁之外,亦不便于出头露面,要想营救爹爹不死,不能不靠旁人对新君敲边鼓。刚刚赏月时说的那些,就是故意说给曹铮听的。

曹铮是忠臣、直臣,尤其是被俘的凤霄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当,朝廷的人与事,这些年凤霄逐步的懒政、宠佞与好大喜功,他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凤霄的结局,不知今日的曹铮有没有后悔过当年没有直言上谏?

果然。曹铮叹息一声说:“唉,我太后悔了。”

自责的话毕竟是难以出口的,他垂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今这位新君总说自己以长子而位卑,是因为母氏无宠。其实他的母亲方美人无宠是因为进宫后构陷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特为先帝厌恶。而吴王小时候也和其母一样,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先帝说他‘决不能得权,否则必为祸一方’,早早地赶去了就藩。几十年过去,脾性应该阴柔了许多,但本性难移,这次构陷晋王,晋王实在是憨了。”

“我其实已经向新君上书陈述了晋王十不可杀,但那份奏折如石沉大海,再无回音。”曹铮说,“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他不敢现在就对亲兄弟下手晋王并无显过,当傀儡皇帝也是被逼无奈,是为了救全城百姓,不得已而为之的。”

“但他一旦稳控全局之后,要对我爹爹挑刺找茬,总是容易的。”凤栖不客气地说,“我作为女儿,无比后悔那时候劝爹爹为了全城百姓而当这个皇帝。如今,没有人谢他当时拯救多少人于水火,反而嘲笑他、鄙薄他,甚至嫌他挡路,想他死!”

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刚刚小鸟依人的模样已然不见了。

曹铮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她,结舌半日,也只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曹伯伯,如果到了推车撞壁的那一天,您是不是一定会站在新君那一边?”她带着嘲讽的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

曹铮终于道:“我是‘北狩’那位官家的亲信,且是有兵权和封疆的大吏,我太清楚了,这会儿不会动,但晋王的下一位,就是我,再下一位……”

他不由看了看高云桐。

有能力、有实力、有民心,若再有实权,不为新君所忌惮才叫见鬼!

狡兔死,走狗烹。千古不易的真理。

高云桐眉目凝然,似乎带着些了然的笑意。

曹铮说:“这次中伏中箭,我还有不明白的?嘉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懂?”

谈完正事,便谈风月。

一葫芦酒喝完,两个男人都已半醺。

曹铮说:“小郡主,你那个叫溶月的丫鬟还一直在并州,自打把琵琶送给你,她整天就魂不守舍的,想到汴梁去找你,被我劝住了。我说并州月色好,你如今哪只能与娘子共赏一轮明月,至于日后主仆会面,总有机会。”

凤栖笑道:“琵琶我还真带在身边,本来想趁今晚弹一曲,又怕人听见不好意思。”

“就为曹伯伯弹一曲又何妨?”

凤栖笑道:“好!”

她已经许久不练,略有些手生,不过很快进入了状态。破题便是四弦一挥,发出铮铮的金属音。接着手指轮转如飞,把那珠玉之声尽数落于弦上原来是首《破阵子》,据传是唐太宗李世民所制的军乐,音乐极为昂扬有力,凤栖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弹琵琶那瞬间每根手指上却仿佛都带着挥刀拔剑的刚力,连目光都如铁铸一般。

曹铮听得眼中含着雾气,一曲毕击节叫好:“只惜乎没有好词配它!”

凤栖看了高云桐一眼:“你不来一首献献丑?”

高云桐笑道:“果然是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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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沉吟了一会儿,道:“有了。”

来了第一句:“醉里挑灯看剑。”

凤栖打断道:“开篇词意极好,只是缺把剑。”

不错,此刻哨楼中四面墙壁上点着松明炬,两个男人又喝了些酒,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带着烈酒芬芳的豪气。正合“醉里挑灯看剑”的诗意。

曹铮笑道:“我有剑!”

从腰间摘下一把,抛给高云桐。

高云桐单手接过,拔出锋刃叫了声:“好宝剑!”

曹铮笑道:“这把,我的部属们都晓得,见剑如见我本人。送给你了,你爱惜点。”

这托付的意味令高云桐一震,不过也不需谦虚,也不需辞谢。他反手一个剑花,握着剑柄拱手向曹铮道谢。

随后又是一个剑花,带着三分醉意,将那柄剑舞得团团生风、银光闪动。

而他的歌吟也随之传来,铿锵如那剑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1)

一曲吟毕,凤栖和曹铮都是两目盈盈。

直到后半夜,曹铮终于不胜酒力,体力也不支,高云桐才扶他出了哨楼,交给他的亲兵。

怕凤栖害怕,高云桐很快返身回到了哨楼的顶层。却见凤栖正一个人眺望着城外远处、幹不思驻扎部队的军帐群。

网城一座又一座,帐篷或隐或显于其间。幽明的篝火不时映现出帐篷外踽踽而行的巡逻兵身影。

“冷不冷?”高云桐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肩头,“看出什么了?”

凤栖说:“幹不思是温凌的一把刀,曹将军也是我三伯的一把刀,两把刀一顿混战,总有一败,或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人正在后面喜滋滋地观望。”

“虽然知道是借刀杀人,但也不可能和幹不思握手言和。”高云桐说,“唯有战胜幹不思一条路而已,才能保住曹将军,也保住义军,也保全我们自己。”

“但,给幹不思留一条通路,让他活着回去。”

第 192 章

幹不思的士气变得很败坏打输了, 而且输得毫无翻身的余地;累了几天好容易割下来的青麦尽数便宜了磁州城里没有干活的人们,自己还得继续用马匹才吃的黑豆填肚子;而且,作为太子的主帅幹不思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 一腔怒气都发泄在士兵身上。

他又因为小事殴打了身边的伙头兵一顿, 打完之后被几个亲信参议哄着骗着劝回了大帐。

幹不思把皮鞭一丢,坐在胡床上“咕嘟咕嘟”喝了一整皮囊的水,一抹嘴才说:“如今太难撑下去了!只是这么班师回去, 估计会给温凌那厮笑话死!”

但是又实在太难坚持了!

磁州的军队一看就是有充足的准备, 即便曹铮受伤不能露面,也不妨碍有义军将领高云桐指挥了一支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土兵打得神出鬼没, 幹不思既无法找出其漏洞, 又无法在缺人缺粮的情况下与之抗衡。

他沉思再三,在营帐里喝了一晚上闷酒,才在第二天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军令,打算继续往黄河沿岸去对峙汴梁。

磁州城里看到撤军,更是欢欣不已,白天在城楼垛口载歌载舞,欢乐的歌声传到城下靺鞨士兵的营帐里;晚上城里放起鞭炮焰火, 喊着“送鬼神喽!”更是叫靺鞨士兵听得晦气。

可惜败军之将,连回骂的勇气都没有。默默地拾掇着残存下来的兵器和甲胄,喂饱战马。不知谁唱起了忧伤的牧歌,渐渐歌声飘逸在营地间, 飘散在席地而卧的战士的枕边,那种厌战思乡的情怀也渐渐弥漫开来。

唯有幹不思近乡情怯,越是离温凌的营地近, 越是不愿意见他。

偏生黄龙府又飞传了靺鞨皇帝的圣旨,严厉地问幹不思怎么会把铁浮图精兵打到这样惨败。幹不思愈发晦气, 连续三天连最漂亮的营伎都不愿看一眼,传了自己亲信的参谋,抓着自己的头发说:“真是倒了霉了!我赢了南梁的时候没见奖励我的旨意那么快到位,输了才几天,好像满世界都知道了!十万人不是大半还在嘛……铁浮图也存了一半左右呢!”

然而谢罪的文书好难写,写轻了,只怕越发要惹怒皇帝;写重了,自己又不甘心。从来不愿意在文字书籍上多花功夫的幹不思只能和参议、幕僚整天在帐篷里斟词酌句,删改了三天,也没删改出他满意的回奏。

“太子!”晚上他正在急得头秃,偏生斥候又这个时候来打扰,“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模样是个汉人!”

幹不思烦躁道:“鬼鬼祟祟的汉人,直接杀掉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但是那个汉人腿上有伤。”

“腿上有伤就不能杀了?”幹不思奇道。

“伤口不大,鼓起个小包,用细丝线缝着伤口,又用浸了烈酒的麻布紧紧裹着。”斥候说,“有点像南梁的斥候传递消息的法子。”

幹不思不耐烦地还是打算吩咐杀掉算了,他身边一名谋士却道:“如果这个人是南梁的斥候,传递的又是重要的消息,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杀掉,若是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消息,帮太子立了功,太子就好理直气壮回奏大汗了!”

幹不思被说动了,道:“先叫人打着问,别打死了就成,一定要撬开这个人的嘴。”

但还没等打,外头士兵就一头汗又来回报:“太子,那个人刚被解开双手的绳子,还没来得及吊到刑架上,突然从哪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丸子塞到嘴里,只来得及抠出一点渣渣,其他都咽下去了。然后就开始翻白抽搐,身体弓得跟大虾似的,问什么都和没听见一样。最后口吐白沫,耳朵流血,就断气了。”

幹不思很懊恼,他不想这个人死,偏偏又死了连个俘虏都要跟他过不去!

当场就砸了案桌上的笔砚,吼道:“给我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吊在辕门上给大伙儿看看!”

还是谋士冷静劝住了他:“太子太子,不必如此。挖出他身上藏的蜡丸看看有没有紧要的消息。”

彼时藏蜡丸最隐蔽而最酷烈的方式,就是在身体肉多的地方划开口子,把蜡丸塞进皮肉里,再缝合等待愈合。取出蜡丸时得把愈合的伤口再次割开是两茬儿罪的痛苦,但也是不太容易被发现的。

若不是这个斥候性子急了点,伤口还未愈合就赶路,也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被拿获。

幹不思接过被擦净血污的蜡丸,捏开果然抖出一张油浸过的丝绢。

丝很薄,上面的字全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但又很清晰。

幹不思看了几行就头疼,丢给自己的幕僚说:“曲里拐弯的不知道写的是啥,你念给我听。”

里面像是一首长诗,哀哀怨怨的思妇口吻,一会儿描摹黄河边柳梢头的春景,一会儿想象边疆上丈夫作战的场面,一会儿又借着空中明月、陌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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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远山薄云等,抒发着幽怨怀念的情绪。

幹不思听了半天勉强听懂,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玩意儿?难道一个送信的割开皮肉、忍着痛苦,千里迢迢的,就为了送一封娘们儿想丈夫的破诗?”

幕僚皱着眉,也是一脸不解,但总觉得付出了如此代价递送,不该仅只是家书,于是一遍又一遍地读。

幹不思打了个哈欠,道:“你慢慢看吧,我累得不行,得去睡了。”

又叫:“叫几个结实的营伎过来伺候,前几天那两个小娘太容易流血了,晦气。”

营伎们都怕“伺候”他,推过来的几个都是脸色发白,一副就要赴死的模样。

幹不思便恼了:“苦着脸做什么?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看你们的脸色?”

几个营伎只能强颜欢笑,免得挨他那醋钵大的拳头。

他于是拉过一个,先捏了几下软肉,又道:“别鬼叫。唱点曲子。”

一旁另一个战战道:“太子要听哪首曲子?”

幹不思心念一动,说:“刚刚那帛书上写的是不是诗词?就唱那个,我听听什么调。”

营伎从幕僚手中接过小小一片丝帛,读了几行陪着笑:“这应该是曲子词,不过奴奴读书不多,断句有些勉强,一时品不出调记那首词牌,可否辛苦相公加个句读?”

那幕僚道:“字是又小又挤,我抄一遍,断好句读给你吧。”

按句读逐行抄了大半,幕僚突然停了笔,接着一拍大腿喊道:“我明白了!”

大家吓了一跳:“你明白什么了?”

幕僚指着每行第一个字说:“先混在一起句不加点时,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逐行抄写太子您看,每行第一个字是不是组成了一句话?”

幹不思斗大的汉字认不了一箩筐,勉强读了几行说:“还是你念给我听。”

幕僚道:“每行第一个字加起来是这样的:‘河东若大捷,冀酋则按兵,君追穷寇则断夷国本。’”

他脸色很难看:“太子,感觉这意思是:南梁的汉人如果能打赢了您,冀王也会继续按兵不动,不会增援,所以汉人可以继续追击您,若是能……能干掉您,就相当于动了我靺鞨的国本。”

幹不思气得眼睛瞪得滚圆,此刻倒难得冷静,寒着脸又问:“这么说,这帛书应当是从冀王那里来的?”

幕僚谨慎地说:“送蜡丸的斥候已经死了,无法断定帛书从哪儿送来。只是看这语气,不像是胡乱写的,尤其是深谙二大王的意思。这若是送到河东给南梁那些土匪队伍的,说不定就是二大王的指示。”

幹不思捏着的拳头都在剧烈地抖,好半日道:“他怎么有这样的胆子!”

幕僚忙劝:“当然,也未必,这只是臣的推测。二大王若生这样反叛的胆子,就不怕陛下要他的脑袋?”

他又翻来覆去看了看那帛书,又有了新发现:“看,这丝绢上是有印花的!”

“印的是什么?”

幕僚不识那黄檗色丝绢上一枝纤秀植物。

倒是营伎头一伸,嘴快道:“这是豆蔻花。”

“豆蔻花是什么意思?”

营伎怕幹不思喜怒无常,小心地答道:“奴也不太清楚,只晓得这就是中原一种花卉,小杜诗中说‘豆蔻梢头二月初’,一般指十三四岁的女儿家。”

幕僚也不解,幹不思也不解。

但幹不思遇到大事也不全然蠢材,想了想对幕僚说:“这样,这丝帛上的字样和纹样,你给我依样写下来、画下来;而这块丝帛,重新用蜡封好,找个会说汉语的士兵,也在腿肚子上割条口子把蜡丸塞进去缝上。让他养两天伤,就给我把蜡丸送到磁州曹铮和高云桐那里去。我在这里缓缓前行,看看磁州的汉军和土匪们是不是会来追我这‘穷寇’!”

如果是,就笃定了这封蜡丸密信确实是与曹铮或高云桐沟通往来的,从这里的语气和内容来看,肯定与温凌脱不了关系。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好好与温凌算账!

高云桐在磁州得到何娉娉送来的蜡丸时,心里是有疑惑的。

他对凤栖展示了一下蜡丸里的丝帛:“这油帛第二次封蜡,字迹就会变得漫漶不清。且听说那个送信来的斥候言语有点不自然。这是不是已经给温凌或幹不思看见过,然后故意再封了来诈我?”

这几乎是肯定的。

凤栖却亦沉默了,因为将计就计很容易,却相当于出卖了何娉娉幹不思只要确认消息从温凌那里漏出,很快就能查到何娉娉头上。

只有曹铮奇道:“这不正好是个机会?若幹不思先与温凌火并起来,我们便可占先机,乘虚而入,大败靺鞨!”

“但在温凌身边为我们作间的人……”高云桐有些艰难地说,“就有极大可能会因此牺牲。”

“啊……”曹铮若有所思,但又不置可否了。

第 193 章

曹铮独自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第二天拖着伤腿和并州军几位副将吩咐道:“这几日斥候的消息有没有来?靺鞨太子幹不思的残兵是不是驻扎未动?”

“是的。大约是输得惨了,正在休整。”

“我们这边派三千人的轻骑兵去袭扰一番,做得到吧?”

副将嚅嗫了一下:“将军, 上回磁州获胜, 主要还是依城而战。而且,太行义军短兵相接时出力最大。并州军才开始练习他们那种军阵,还很不娴熟。而且, 那样的军阵, 也以步兵为宜。”

曹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们的骑兵远不及他们的铁浮图和拐子马。但我的目标不是再赢他幹不思一场, 而是要诈他一诈, 使其兄弟相残。”

“那靺鞨太子会信?”

“幹不思截获了一个蜡丸,于是心中已经存了兄弟欺他的念头,此刻猜忌增长日盛。现在他停留不走,应该是已经起了守株待兔的心思,我们不用久战,只需要稍一撩拨即可。”曹铮拈须道,“即便这队骑兵损失一些也是值得的。一旦靺鞨太子和冀王阋墙而斗, 必然两败俱伤,到时候才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

他并不晓得有危险的是何娉娉,不过,即便晓得是她, 何娉娉也如同那些可能会牺牲掉的并州轻骑兵一样,是值得付出的代价。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曹铮念的是大局, 不会顾念区区一个人。

而顾及何娉娉安危的人,却并不知道并州节度使的算盘, 也失去了阻止的唯一机会。

守株待兔的幹不思,早早向温凌发出了求援的军函,利用南梁曾经在河北修建的驿路,快马加鞭地连递了四封,全数使用金字牌,近乎是以太子的身份勒令温凌协助。

当然,不出他的意料,温凌一个援兵都没派过来。

而西边的并州轻骑却追击到了,在山坳间一场大战,互有胜负两方看中的都不是这个胜负,而是胜负之后,幹不思才匆匆拔营,带着剩余的人马直往温凌北边驻扎。

温凌兄弟再次见面的时候,幹不思已经一脸风尘,硕大的肚皮都已经小下去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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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凌也免不了惺惺作态:“太子快下马歇一歇吧。”

看他那背晦样子,心里无比熨帖,道:“听说是输了?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重整旗鼓,尚有来日。”

幹不思翻身下马,冷笑道:“胜负当然是兵家常事,但是当不得有人在背后弄我。”

温凌面色一凛,挑眉道:“哦?哪个这么大胆子在背后弄你?”

“我也不晓得啊。”幹不思道,“不过嘛,我与曹铮的并州骑兵接战不过数日,黄龙府那么远就知道了消息,发旨来训我。我派去送军报给父汗的斥候难道腿脚居然那么快?想想都不可能,还是有人嘴快呢!”

温凌面不改色:“父汗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阿弟若疑神疑鬼的,日后作战就更加会胆小了。罢了,罢了,我这里尚有美酒佳人,先给阿弟洗洗尘吧。”

幹不思也不推让,叫自己的亲兵动手打水、煮饭、又在他居住的帐篷外围了一圈,自己哼哧哼哧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得脸都白了三分。

接着又大吃了一顿,摸摸肚皮说:“往磁州去可真是辛苦,一路疾驰,不能带太多牛马,只能靠腊脯和炒豆度日,偏生磁州早就知道我要去一样,坚壁清野,又专门练了一支针对我铁浮图的步军。”

说完,悄然打量着温凌的神色。

温凌顾左右而言他:“咦,我叫给太子准备的鲜菜和鲜肉在哪里?”

幹不思道:“我吃饱了。如今输已经输了,我也服输。但是我输这一回不打紧,就怕遭人背后弄鬼,一输再输。我输犹可,要是因为有人弄鬼,输掉了我们靺鞨的机会,可真是叫人切齿呢!”

温凌冷面道:“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太子若是知道谁弄鬼,可一定要把他抓出来明正典刑。光说有人弄鬼,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怎么听着像指桑骂槐?”

幹不思怀疑归怀疑,没有实证,只能笑道:“我自然是信赖阿哥,所以跟你发发牢骚。”

温凌便也松弛开来,笑道:“那倒是,阿弟不和我讲讲心里话,又和谁讲呢?咱们如今同仇敌忾,自然是要为靺鞨而战,为父汗和勃极烈而战。”

两个人各怀鬼胎,装模作样到军帐里谈了一会儿这次作战的局势,幹不思情知温凌并没有遭遇过太行义军练出来的步军阵,只是“侥幸”伏击到了绕远的曹铮这就像个饵儿,可惜幹不思回头才想明白。

熬到天黑,做哥哥的很客气地安排了篝火晚宴,不仅酒肉管够,还安排了歌伎舞伎,一会儿是汉人柔美的歌舞,一会儿又是靺鞨刚健的歌舞,篝火边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有些资历的将领们便也可以稍许放肆地拉过唱歌跳舞动人心魄的营伎,揽在怀里一道喝酒。

幹不思一直喝闷酒。

温凌下篝火边跳了几支曲子,浑身汗滋滋地回来,先饮了一碗凉甜醴,又吃了一大块烤肉,对弟弟笑道:“阿弟今日竟转性了?怎么,我这里的美人你一个都看不上?”

幹不思难得的转文:“心有所念,这些庸脂俗粉看不上。”

温凌大笑起来:“我不信你今晚不御女!”

幹不思突然指着他怀里的何娉娉道:“阿哥,这位,算我的小嫂嫂不?”

温凌一愣,然后才说:“不算。”

“能割爱么?”

这粗人“心之所念”的是何娉娉?

温凌冲心窝子一阵酸味,好一会儿没有答话。

幹不思却紧逼道:“阿哥若没有正式纳她为妾,顶天不就是个家伎么?阿哥不是一直自诩为不贪女色么,这个就舍不得了?还是……怕我晓得了你有哪些怪癖?”

把猜忌说得隐晦,还故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温凌冷静一盘算,理智自然在他头脑里占据更多。何娉娉虽是所爱,但身份低微,还不值得为她开罪太子,招致怀疑。

他垂头看了怀里的何娉娉一眼,笑道:“太子不大会怜香惜玉,我是有点舍不得呢。不过若你能温柔待她,我又有什么意见呢?”

何娉娉有些发抖,垂着头在他怀里小小地扭了扭。

幹不思道:“这样娇而美的美人儿,我怎么能不怜香惜玉?今日不到她落花流水,我绝不踏进‘门’半步,如何?”

何娉娉听他已经如此直白粗鲁,不仅是害怕,还有点担忧,抓着温凌的衣襟低声说:“大王……奴怕。”

“别怕。”温凌轻轻拍拍她,“他要说了做不到,你只管大声叫,我立刻给你救出来。”

哈哈哈也一番笑,对弟弟说:“阿弟,这可是我的宝贝儿,你要是不爱惜,我可不给你留面子了。”

何娉娉已经有些忍不住泪意。

她当然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的地位低贱到不如一件物品即便是在汴京做红倌人,“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看似风光无限,无人数争相追捧,其实也是命不得自主;如今更是如飘游的蛛丝所系着的薄命,温凌对她的宠爱尚不如一匹马、一条狗、一只鹰,该当送人,就能送人。

可是,那些恐惧担忧也无处逃避,就像她何家娘子的命运从来也无法逃避一样。

温凌已经把她一推:“去吧,我阿弟好像是真喜欢你呢。”

何娉娉哆哆嗦嗦走了两步。幹不思已经冲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抱,然后又打横扛起来,大笑着往睡觉的帐篷去。

温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色有些阴沉。等见幹不思帐篷的门关上了,才对自己的一个亲信挥挥手,假作让他加酒的样子,悄悄问:“什么意思?黄龙府那里都发旨给他申饬了?我给父汗的密奏不是才送出去两天么?送信的飞也飞不到黄龙府啊?”

这里确实奇怪,他也知道幹不思来者不善。

刚刚何娉娉在他怀抱里颤抖,他低头假装轻亵地咬她的耳垂和耳珰,其实轻轻在她耳边说:“别怕,少说话。”

她无声地哭泣,抓着他的衣襟,他一瞬间有些心软,但很快又心硬了。

此刻,只宜密切地关注着帐篷那里的动向。

篝火旁的歌舞声犹自嘹亮旷远,但热闹终究是慢慢淡了。其他营帐里被将士们弄疼的营伎们的喊叫声听得分明。

唯独幹不思的帐篷里只有一些压抑着的哼哼唧唧。

帐篷外的毡布轻轻地颤动,想必她总归是被玷辱了的。

温凌只能不断地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他有些喜欢的一件东西,甚至都不如他的马、他的鹰于他有用。她虽然成为他可以“借”的那把“刀”,但风险一样存在;他可以喜欢她,却不能不始终对她充满着警惕。

帐中春光一如温凌所料。

何娉娉既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就能很快调整状态。她从小耳濡目染、训练实践的,无非就是如何取悦男人,如今心态放平了,伺候幹不思与伺候温凌、与伺候以往千百个到教坊司寻乐子的男人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被幹不思放到榻上之后,就开始了自然无痕迹的表演。揉着腰说:“太子好大力气。”

幹不思瞧着她,但觉那带着泪光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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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尘》 190-200(第5/16页)

并没有刚刚显露出来的害怕,反而是一种又娇又作的可爱。

他虽然气恨温凌,但本身是欲望重的人,这样娇俏的女娘在面前,横过一眼儿就带着无限春色,帐篷里弥漫着她身上的诱惑的香气。接着看她一转身揉腰,却把侧身那春山般起伏有致的身形给显露了出来。

幹不思喉头干涩,心道:先睡完,再诈她也不迟。说不定,睡完她更放松了警惕,自己的法子也更容易奏效。

他的战袍顿时顶起了好高的一块,上前揉着她的腰骶,用半通不通的汉语说:“我没用力啊。”

又凑近说:“要是用力,准保你欢喜。”

何娉娉心里一阵犯恶,但多年训练出来的素养却是让她的撇头都显得风情万种:“可别。太子的‘雄姿’已经弄死了多少少妇和小娘子了,我今日可还想要这条小命呢!”

幹不思道:“我与你也是旧相识了,只是以前一直顾忌你是我阿哥的人。能有今日,我肯定会温柔的。”

那双粗粝的大手当真温柔地来一颗一颗解她的衣扣。

何娉娉冷笑道:“以前顾忌,现在不用顾忌?”

幹不思答不出来,于是也不想答了,带着浓重酒气的嘴直接吻住了何娉娉。

何娉娉死死闭上眼睛,不去想身上这熊一般的人是如何恶心,只想生命中少有的几件美好的事,使自己不那么痛苦。

那些美好的事太少了!一件一件翻覆地想,每一个细节地想,想得她却要哭。

怎么敢哭!

只能咬着嘴唇,闭目感觉幹不思探手过来。

他大概还真是第一回如此有耐心,一点一点的,等待她准备好以往他名声奇差,动辄听闻有女儿家死在他榻上,无非是懒得用耐心,而只顾着自己快活。

何娉娉极力用毕生所学,忘记身上人的形象,让自己好受一点,装得逼真一点。

她尝试着想温凌:他要英俊得多,也有温柔,也有霸气,还会时不时流露出一点傻乎乎的爱意……此刻若是他,心里上会好过许多。

可是温凌温柔英俊的脸庞在她想象的黑幕里始终会变成刚刚那种冷漠不在乎的模样,他的温柔是装的,爱意也是假的。

何娉娉自然觉得浑身干涩,任凭幹不思怎么温柔也毫无感觉。

她再次强迫自己冷静,这次在脑海中想象高云桐:那双星眸,那对酒窝,确实是男人里少见的可爱;不,外貌不算什么,他挥毫在墙壁上题诗的模样,肩胛骨大开大合,仰头时一甩幞头的系带,回眸掷笔时笃稳扎实的眼神……

可是她又想起,他也是一样的冷淡啊……他心里另有所属,他只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他喜欢的那个人和她是表姊妹,可是她太低微了,拍着马都追不上那个人的身份。

何娉娉酸楚的泪意几乎要迸出眼角。

但突然身上一痛幹不思终于不耐烦了,强进之后倒还肯安慰她:“忍一会儿就好了,我轻一些。”

她死死咬着嘴唇,心里想:我身虽下贱,但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和高云桐一样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无数的百姓,无数跟我一样受苦受难的人!我又比谁下贱?!

不!我不比任何人下贱!

她不觉笑起来,忽然睁开眼看着有些诧异的幹不思。

她舒开双臂抱着幹不思的脖子,毫不回避、针锋相对、全不逊色、更胜一筹:“太子,我配得上您的,对不对?”

“对,对。”幹不思敷衍着,却真的觉得她陡然润泽如君子之玉,令他的身体不觉如痴如狂。

第 194 章

一夜风流之后, 幹不思显示出对何娉娉的极度迷恋,虽因她是兄长的爱姬,不能与自己长相厮守, 但当不得幹不思把从南梁掠夺来的金玉珠宝装了好大一只匣子, 豪气地送给何娉娉做“添妆”。

温凌脸上笑嘻嘻,对何娉娉道:“你收下就是,他阔气, 你和他客气什么呢?”

但晚上, 妒忌心还是滋长出来,压在她身上问:“怎么不笑了?怎么, 我的能耐技术不如那位太子高妙?”

“你说的什么浑话?”何娉娉骂他, 转而被他用力捏着下巴,疼得泪水都要下来了。

他却毫无怜惜:“你最好别一山望着一山高。他是什么德性,你应该也明白,死在他榻上的女人有多少!见你稀奇,稀罕几天,转脸就看你是只破鞋。”

何娉娉终于恼起来:“你尽自这样看低我也就是了,却不用拉扯上你弟弟!我从来就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儿家, 老天爷无情无义,叫我想这么贞烈也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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