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覆面系男友》 40-50(第1/16页)
盔甲
玛利亚是战马的后代, 她拥有非常强大的潜力,不知疲倦地踩着冰雪翻越山林,在雪上留下一串欢快的蹄印。
长时间在马背上并不好受, 时安已经吃够了苦头, 呼吸声呼哧呼哧,到最后吸入腹中的满是血腥味,她舔了舔干裂的唇,从嘴角的破口上尝到一点温热的血。
这是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为刺激的一次冒险。她试图将自己当成一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勇士, 要寻找她的盟友来守护她的家人。可光是呛人的雪就让她咳嗽个不停, 走到一半, 时安已经快成为一具马背上的尸体。
她艰难地单手翻阅地图, 试图找出莱安现在的位置。她对雪原一无所知, 好在玛利亚嗅到了同伴的气息,坚定地往一个方向奔去。
手指已经僵硬了, 握住的缰绳冻在她的手心中, 她不得不搓暖了手掌才顺利地松开缰绳。
玛利亚在雪原上停下, 时安重心不稳,往外砸在了雪上。雪沿着她的衣服缝隙往里钻。
时安仰头看着天空,小马垂下头舔她的侧脸。
“玛利亚别闹, 我马上就起来。”时安用力一撑,坐在了马上,“该赶路了。”
时间永远是不够用的。
她夹着马腹,往前驶去。不远处的灌木丛传出动静, 沙沙的树叶声在冰天雪地之中格外刺耳,时安降下速度, 小心靠近。
“莱安?”
几分钟后,一只圆滚滚的小熊跑了出来。灰褐色的绒毛覆盖全身, 抖了抖耳朵,待在原地看着时安。它并不怕人,还甚至往时安这里走了两步,像是试图从她手中讨到食物。
现在好像不是游玩的时候。时安依依不舍地看了它一眼。
在侯爵府中,她有一只的玩具熊,已经被她玩得脏兮兮的,奶妈觉得出嫁的小姐不能再玩玩具了,显得很不成熟,哪怕她强烈抗议,也拒绝了她把玩具熊塞进陪嫁中的请求。
她向莱安讨要了一只灰熊。
书中的熊都是憨态可掬的形象出现,时安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熊,自然也不知道它的恐怖之处。
就在她即将狠心扭头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空荡的低吼。
一阵刺鼻的腥气传来,她缓缓调转马头,往后看去。一只起码有两人高的灰熊如同人一样站起来,嘴里叼着一只冻裂的人腿。身后蜿蜒的血迹没入树林之中,看来已经拖着它的食物前行了很久。
小熊欢快地朝着家长跑去。
时安想,怪不得这只小熊这么胖,和侯爵夫人养的那只肥猫都有的一拼了。莱安说的不对,到了冬天,它们吃人吃饱了,是不会进入冬眠状态的。
玛利亚不安地拨弄着前蹄,频频扭头,在灰熊的压迫下,她躁动着想要逃跑。
时安当机立断,“驾!”
身下的小马如箭般射出。
但时安不清楚的是,一头成年的灰熊奔跑的速度并不比马慢,甚t至在雪地上,它更胜一筹。
带着腥风的熊爪拍下,激起高高的雪浪,每次都擦着时安的斗篷,险而又险地划过。玛利亚颤抖着,似乎已经无法前进,马蹄被枯枝绊倒。棕色的小马湿漉漉地看着她,发出哀切的悲鸣声。
时安咬着牙,愤恨地转头,她解开了肩膀上的斗篷,兜里一大捧雪,用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朝着灰熊扔去。
“来啊!你不是很能吗?来追我啊!”
她摘下了身上一切的装饰,甚至脱掉了自己的靴子和束腰,一股脑地丢向灰熊。
灰熊被她刺激地发怒,嘴边叼着的人腿重重砸在地上,断肢的边缘部分已经不再出血了。兽瞳中的光芒全无人性,弥漫着杀意,兽牙上滴下的涎水腥臭无比,在雪上化作一汪黄色的小潭。
再也无法将熊和搂抱着睡觉的玩偶联系在一起了。时安咬着牙,她甚至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下一秒灰熊就会扑上来撕咬她和她的爱马。
她很害怕,害怕到身体都在打颤。身体受不了冰冷的气温,她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嘎吱嘎吱响,皮肤是冷的,血管却是烫的,她的手肿胀着,快要抓不住树枝。
灰熊步步紧逼,细小的眼中闪着精光,它的眼中满是对时安的志在必得。手掌已经抓到了时安的衬衣,下一步就是要咬断她的脖颈,将她分为能入口的小块——
时安还未被举起,面前的猛兽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灰熊胸前的毛发被一点闪着光的亮银击穿,十字剑优雅的纹路吸满了它的血,变得瑰丽无比,像是缓缓流淌的咒文,从剑尖缓慢滴落。
战马上燃着鬼火,青蓝色的火焰腾起,蒸干了周围的霜雪,莱安下马,一把将时安拉了起来。
顾不上风度和优雅,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快要捏碎时安脆弱的肩膀:“你到这里干什么!”
他摘下自己的披风,将时安包成一个粽子,夹在了肩膀下,“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城堡吗!?”
时安莫名委屈:“可是有叛徒已经攻下了城堡啊……就是你的管家赛巴斯,他和马夫联手,把马都放倒了,能够通风报信的只有我和玛利亚——”
她再次被打断。
莱安气笑:“梅赛德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渗透,我早就被国王抓起来超度了。你说马全部被药倒,是赛巴斯好心告诉你的吗?”
时安一怔:“……不是,是赛琳娜。”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糊里糊涂的,困扰地看着莱安。时安从未露出过这样的一面,仿佛那些孩子气如同肥皂水般破裂,绿色的眼中充满了忧郁。
莱安的手指贴住她的脸,是安抚,也是警告,手甲抵住时安即将张开的双唇:“小姐,世界永远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和平。”
少女的五官光洁无暇。这是一张极为惹人怜爱的面孔,如动物般狡黠纯洁,同时也具备孩童的不谙世事,也许是上帝不小心开了扇门,让他身前为他唱诗的天使不小心坠入了凡尘。从此刻开始,她真正地从进入了成人的世界。
往下,他捏住了时安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面。
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是灰熊的尸体。它的孩子真抱着它的双腿玩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已经故去。
盔甲中的嗓音变得冷酷至极。
“原谅我,我必须逼你做这个选择。”
“那头熊,杀掉了很多人。看,它的孩子是用人肉一口口喂出来的,每一块脂肪里都充斥着无辜丧命的人的碎片。它失去了母亲,无数人也失去了母亲。”
莱安将自己的佩剑拔出,将它放进了时安手里。
“选择在你,时安。”
时安被迫抓住了十字剑的剑柄。她从未和剑打过交道,除了抗拒之外还有恐惧,她拼命挣扎着:“我不要!”
莱安没有逼迫她。他微微摇了摇头,将剑随手一掷,便将时安单臂抱在怀里,一把上了马。
时安忍不住回头。副官正把莱安的佩剑从小熊胸膛中拔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莱安的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覆面系男友》 40-50(第2/16页)
情很糟糕,“我不希望今天这样的情形再度发生了。”
“明明不是我的错。”
“是的,不是你的错,但你让自己受伤了,我不喜欢这样。”
时安靠在他的盔甲上默默流泪,“我也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我有权支配我的身体。”
“但你并不爱惜你的身体,”莱安的态度一反常态,“我能行使丈夫的职责教育你。”
“但我在试图保护你啊!”
时安的声音破了音,“难道我喜欢在雪天被熊追着跑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已经开始喜欢莱安了。
喜欢梅赛德,喜欢冬天。
正因为喜欢,所以才能奋不顾身地守护。
小女孩的感情简单而纯粹,信任也廉价无比。莱安觉得就算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厨娘忽然找到时安问她要大一笔钱去救自己的儿子,她也会立马将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给她。
莱安放慢了脚步,将人扶起来了一点,抵住她的额头说道:“抱歉,是我没有做好。”
时安挥着拳头,到底没有真的砸在他身上,哭着说道:“就是你不好,你还骂我。”
莱安无力地说:“我没有骂你。”
他捧住时安的脸颊:“我只是……也想要保护你。”
他想要像个出色的家长一样教导她。可莱安发现,自己也并不够成熟,起码在时安的事情上,他太容易失去理智。他无法将她当成自己的手下对待,也无法像教导手下的骑士进行严厉的训练。直到莱安已经习惯了退让,真的被逼入悬崖边,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明明只是抵住了额头,时安却察觉到了一个充满着珍惜的轻柔的吻。
她止住了眼泪,“像是骑士一样保护我吗?”
“时安,我本来就是骑士。”
“那不一样,”时安小声说,“你是骑士,但不是我的骑士。”
身后的部队早已在副官的命令下往城堡赶去,给莱安留下了谈心的时间。
此处风雪寂静,莱安将时安放在马背上,跪在她的身前,双手呈着佩剑举高,“或许,你愿意为我册封?”
十字剑轻盈,时安握住它,假意抱怨,“可是,我不是公主……”
“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主人,还不够吗?”
“你果然把我当成小孩看!”时安愤怒得连手都在晃,“好啊,这时候终于暴露出了花言巧语的真面目了!奶妈说的对,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请您相信,我只会对您如此,”莱安将手覆在胸口的位置,“骑士会永远忠诚他的诺言。”
时安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她将十字剑在他的左肩拍了一下,“好了,赶快回去吧,外面冻死了。”
莱安接下剑,重新挂回腰间,马不停蹄地往梅赛德赶去。
这是他见过的最为简陋的授勋仪式。在成为骑士之时,是他的父亲亲自为他授勋的,国王受邀前来观礼,满厅的宾客身着华贵的衣袍,屏息见证这一刻。
英姿勃发的少年骑士,多么让人羡慕啊。等待他的确实这样的结局。
时安缩在他的怀里问道:“你说话算话,现在你是我的骑士了。”
莱安:“当然。”
时安圈住他的腰,费力地搂住一半:“那就好。”
她的脸上满是被冰划出的擦伤,神情却很满足,像是得到了比玩偶熊更加值得惊叹的宝物,呢喃着出声:“我的莱安。”
莱安的思绪紊乱。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半天都没有组织好语言,就那样将高悬着的问题轻轻放下,纵容回应:“我在。”
盔甲
时安的手被冻裂了。
赛琳娜沉默不语地支起火炉, 帮她焐热双手。碎冰溶解,从冻裂的皮肤上坠落进火中。
时安的手又痛又痒,她想伸手去扣一把伤口, 被莱安敲了一下手背。
莱安:“不可以, 会留疤。”
他不允许时安用来握笔翻书的手指上留下任何的伤疤。疤痕是永远不会消退的,留在皮肤上,像一道道需要铭记的痛苦时光,每当看到扭曲的纹路, 就会心生不快。
时安不需要做那个用伤疤证明自己的勇者。
时安缩回了手, 将手背盖在衣袖之下。
痒意就像蚂蚁从伤口之中钻入, 扭动着在血管中爬行。时安忍不住用手指去蹭, 又被莱安打了一下。
“请您抬手, 小姐。”赛琳娜取来t了羊油,示意时安将手放在她的手心。
和娇生惯养的时安不同, 她的掌心干燥粗糙。赛琳娜的家境不算好, 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外出工作, 养活家庭,过往的辛勤劳作在她掌心磨出一层厚厚的茧。
她本人和这些茧子一样沉默稳重。
时安失神地盯着她垂下的头颅。
质地柔滑的羊油被推到冻伤的地方,伤口开始发烫。赛琳娜起身行礼。
莱安站在她的身后, 轻握了一下时安的肩膀。
时安:“咳咳咳。”
她听懂了莱安动作中的潜在含义,不情不愿地放下茶杯:“我知道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脸,正眼看着赛琳娜:“……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赛琳娜:“并没有,小姐。”
她谦卑地弓下腰:“请您处置我吧。”
时安看着被精心包扎的手沉默不语。
“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
时安从来没有朋友, 长相清秀性格温和的赛琳娜很快成为了她最亲近的人。早晨起床,是赛琳娜帮她整理的头发, 给她挑选合适的着装。她陪着时安在图书馆度过每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不忘给她温热睡前的牛奶。
赛琳娜完全可以直白地指出她哪里做得不够好。时安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除了有些小孩子脾气。她喜欢赛琳娜,就像信任自己的亲生姐姐一样,甚至觉得她比安娜做得更好。
温柔的、亲切的,所有人都信任无比的赛琳娜,却对她痛下杀手。在时安克制着恐惧主动带她脱出困境之后,毫不犹豫地送她上了另一条绝路。
马夫并没有下药。他们到达城堡的时候,他正在打扫马厩,吆喝着学徒将马蹄修好。骑士正在不远处的校场上训练,热气蒸腾了寒冬,涌来一股滚滚的热气。
攻下城堡的敌人根本不存在,叛乱者的人数只有两个。管家和赛琳娜想要将时安放逐到雪原上。梅赛德的雪是恩赐,也是诅咒,没有携带食物和防寒衣物的时安很快会迷失在一望无际的大雪之中。
莱安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两下。金属和木头交接,发出很轻的敲击声。
时安僵硬了。她明白,莱安想要她做出选择,这次她不可能再逃避过去。
时安一向将背叛当做调剂情节的一味良药,主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覆面系男友》 40-50(第3/16页)
经过背叛的痛苦再度站起的情节往往能让人热泪盈眶。书中的故事往往带有浓烈的讽刺意味,可现实远远不如故事中的那样精彩。
背叛是苦涩的。时安不是主角,也不是英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时安垂下睫毛:“我不明白,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书房的门被踢开,管家被压在了身前,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相比于对待女士,骑士的动作明显粗暴很多。
“……没有为什么。”
赛琳娜似乎接受了现实:“只是因为您的身份和莱安大人并不匹配而已。”
“身份?”时安笑了一下,“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身份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莱安想要从她身上获得的和他给予时安的,根本不成正比。像是他说的那样,他的确在溺爱时安。这让时安有时候也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害怕他会像对待自己一样,给予别人同样的优待。
“是的。”赛琳娜并不多做解释。
梅赛德需要一位能够守住秘密的女主人。
时安的好奇心永无止境,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他们隐瞒的真正秘密。为了不让他们敬爱的公爵再度陷入痛苦,无奈之下,她和赛巴斯只能出此下策。
但显然,仿佛是上天在和他们作对,时安命不该绝。就算他们给出了一张错误的地图,时安还是和追着杀人熊踪迹的莱安相遇了。
时安:“我读过梅赛德的法律,你是要被判处死刑的。”
手上的伤口又在痒了。她用力抓了一下,指甲刺进肉里,将伤口撕得狰狞。莱安将她的手卡住:“不要再动了。”
时安抽回自己的手,双手紧紧握住:“我在和赛琳娜说话。”咬紧的牙关传来一股血腥味,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赛琳娜。
“我在问你,赛琳娜。”
“难道你就真的讨厌我到恨不得让我死吗?”
她很清楚,要是莱安没有赶到的话,她可能真的就要死在那里了。
和灰熊对峙时的场景犹然在目,她的眼眶湿润,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顽强地将泪水含住,不露出半分弱势。
赛琳娜的目光焦距在地砖中央的花纹上:“没有为什么,请您下令吧。”
时安一把拔出莱安的佩剑,用剑尖比着她的喉间,刀锋擦过赛琳娜的侧脸,险险地挑起她的下巴:“你当真不怕死吗?”
“是的。请您下令吧。”
时安仿佛失去了力气,愤恨地将剑插入她的左肩,浅浅的伤口染红了她的衣衫,时安拔出了剑塞给了莱安,背过身,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赛琳娜被带走了。
管家赛巴斯从莱安的爷爷辈开始为他们家族服务,就算暗杀时安未遂,他也得到了慷慨的赦免,两人将一起被流放到梅赛德边缘的村庄,作为看守者驻扎雪原,一辈子都无法踏入城市中心。
莱安触碰时安的脸颊,蹭掉她的眼泪。
少女安静地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人影,“莱安,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莱安小心地说:“你不需要责怪自己。是他们心术不正。”
时安看着他:“不,那是因为你。”
她触碰莱安盔甲心口的位置:“因为他们爱你。”
人的眼神往往能反应他的心灵。赛巴斯和赛琳娜是莱安忠诚的信徒,莱安需要她,所以他们对时安友善和谐,但一旦涉及到了莱安的利益,马上就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犹疑动手,除掉她。
爱是一种多么微妙的体验。时安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脸被隐藏在黑发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莱安,我讨厌背叛。”
她的眼泪苦巴巴地黏在脸颊上:“你会不会也这样把我杀掉?”
“如果我要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万一你改主意了呢?”
“骑士是永远无法背叛主人的,时安。”
“……那抱抱我,”时安沮丧地说,“我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难过得好像心脏马上就要爆掉一样。”
莱安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放在了手臂上:“这样好一点了吗?”
并没有。时安心里好像破了个洞。明明她很清楚赛琳娜的选择是为了什么,越是钻牛角尖,越是朝着空洞大步奔去,直到一头钻入苦水中,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
时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地抱住莱安的头盔:“莱安,永远都不要背叛我,好吗?”
莱安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耐心安慰:“我不会的。”
时安缩在盔甲上,带着哭腔问道:“你要发誓。”
“我发誓。”
“还有,”时安得寸进尺,“你必须要发誓,我永远是你唯一的主人,永远都不会有人代替我的位置,你要陪着我一辈子。”
她仿佛在央求着什么,带着眼泪,一副弱者的模样,伸出的双手却理直气壮地索取着最为珍贵的承诺。时安并不觉得自己过分。
是莱安让她的焦虑得到了短暂的满足,也是莱安将她的骄纵放大,他没有道理就此终止对于时安的养成。她依恋着莱安给予的安全感,但光是他主动给的还不够,她想得到莱安的一切。
莱安没有办法拒绝她。
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他越是对她放纵,越是守不住自己的感情,甚至没有道理地让出了底线。一辈子那么短暂,又那么漫长,而她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这样的要求无疑是在他的喉咙上套了枷锁。
她要求他作为她的骑士守护她,又要求他如同奴仆般为她服务,还要求她成为他心中永远的唯一,哪怕她并不爱他。
时安所求的东西他不可能给她。
等待她变成成熟理智的大人的代价太大了。莱安心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很快就会把这些话忘个精光。
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地说,“我发誓。”
猫眼如同水洗过的宝石,她终于露出了笑容,张开手臂,t将自己的柔软的皮肤挤进那些凸起的纹路之中,小小声说:“给我一个拥抱吧,莱安。”
盔甲沉默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冻裂的手指在银白色上留下暗红的血痕,在能感受到痛苦的拥抱中,头脑轻飘飘飞起,仿佛一切思考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在莱安的头盔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莱安。”
她像是小动物一样亲昵地蹭着他,哪怕他身上的盔甲冰冷,也乐此不疲地去贴他。
“莱安……”
她得不到莱安的回应,委屈地敲着他的头盔。
“你要说话。”
莱安僵直的手指往上抬,扶住她的腰:“我……”
思绪变得乱糟糟的,他想说什么,但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只叹了一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覆面系男友》 40-50(第4/16页)
遵命。”
盔甲
赛琳娜的离去仿佛是刚入沸水的石头, 起初激起了很大的浪花,但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就被另外的事情淹没了。暴雪过后, 人们开始重新工作。
时安在那天之后就病倒了。不穿厚实衣服在雪天驾马狂奔, 在梅赛德本地人眼中也是找死行为。
赛琳娜走后,莱安不得不亲自照顾她。
时安身边调来了另外的女仆,可她防备似的躲着她们,甚至为了逃避起床时见到的陌生人脸, 率先一步躲进衣柜里。
莱安站在衣柜之外, 无奈说道:“时安, 快出来。”
衣柜被打开了一小条缝隙。
时安透过缝隙看他:“她们走了吗?”
“这里只有我。”
时安推开柜门。叠好的衣服被她踩得乱糟糟的, 丝绸如水般滑出, 流淌在地,她踩在上面, 走到莱安面前, 张开自己的手臂。
莱安会意, 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肩膀坚实有力,除了是硬邦邦的金属制成,没什么不好, 时安喜欢他的每一个拥抱,在冷冰冰的怀抱中找到可以面对世界的勇气。
时安被他放在了梳妆台前。
“躲着她们是没用的。你必须有人服侍。”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时安翻了个白眼,手往外一撑, 捏住的吊坠链条打在莱安的臂甲上,“你会说教我, 什么不要依赖别人啦,自己很忙没空啦, 要么就是觉得我太过娇气,一定要我做出选择。”
她踩在椅子上,凶巴巴地问莱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当然没有,”莱安说,“只是有些事情,我来做不是那么方便……”
他的话被时安打断,她转过头,飘起的长发打了莱安一脸,“那就好。快点帮我梳头,快点快点。”
莱安捻着手心的长发,最后无可奈何拿起了梳子。
“我只是觉得,你缺少和同龄人的交流。”
时安像是在发呆,无聊地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头也不抬地说:“我以前和没有和同龄人说过几句话。”
她也不是那么喜欢交朋友。
她突发奇想地举起手:“我们的婚戒长什么样子呢?”
莱安:“……”
他也说不出来。直到时安问起之前,他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
婚礼被重新安排上,约定日期仍是夏季。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新人步入殿堂。
在时安生病的时间,他重新搬入了自己的卧室。她生病的时候特别难缠,有时候半夜惊醒,会像是猫一样发出细细的哭声,要他哄着才能入睡。
好在莱安不需要睡觉,在她邦邦捶着他坚硬的胸口抱怨“奶妈”为什么冷冰冰的时候,还有精力帮她揉手。时安被手甲冻得哆嗦,自然也忘记了继续纠缠下去,很快又重新睡着。
莱安几乎真的快把自己当成她的奶妈。
时安说得对,她的确既娇气又喜欢依赖别人。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时安冷哼一声:“算了,当我没有问过。”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非常耿耿于怀,以至于忽然开口问数学老师:“您有见过莱安的母亲吗?”
戈恩教授非常意外。时安一向和他不对付,每节课都火药味十足。这姑娘似乎从反呛他中获得了乐趣,比起算数更加看重和他对峙,每节课,他看着她幽幽的眼眸都头皮发麻。
难得她问出了和数学毫不相关的话题。
“当然。夫人是我最为尊敬的人之一。”
“那……你有没有见过她的戒指?”
老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回答:“当然。要是你对这个好奇的话,还是去找别人吧。”
他低语道:“不过还是最好别当着莱安的面说出来。这是个禁忌的话题。”
当年目睹的那一幕至今还藏在他的梦魇之中。
时安鼓起脸颊,“你和赛琳娜一样。”
说起这个名字,她忽然失去了任何兴趣。
“时安小姐,这不是温和的劝告,而是警告,”教授放下了手中的课本,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宛如鹰隼,“不要好奇莱安没有告诉你的一切。”
“为什么呢?”时安问,“他承诺他不会隐瞒我任何事。”
“因为他自己也忘记了。莱安是个好孩子,你的好奇心会撕裂他的。”
羽毛笔在纸上泅出浓黑的墨印,时安回答:“他和我一样,并不喜欢有人隐瞒。”
莱安只会交付同等的信任。绝不姑息任何欺瞒,要不然赛巴斯也不会被流放了。
“这都是为了他好。”
“赛琳娜和赛巴斯隐瞒的也是这件事吗?你们都在欺骗莱安?”
“小姐,你要相信,梅赛德没有人不喜欢莱安。”
时安:“……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上次出门,还有人大叫着公爵是恶魔的化身,被人拖出去揍了一顿。反对的声音一直都在,莱安也无法遏制住传播的流言。
现在和平只是所有人堆砌出的假像。一个温和的,饱藏爱意的假像。
时安喜欢这个比喻。因为她喜欢莱安,所以也愿意为了他,假装不知道这个秘密。
“好吧,我不会再问了,”她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将书本带上,重新挺起背,平静地说道:“比起好奇公爵夫人的戒指,我更想亲眼看到我自己的戒指。”
她不曾参与莱安的过去。莱安的回忆中不曾有她的身影,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快。
时安更加好奇他们的未来。
嫁给莱安绝对是她做过最为正确的选择。对于即将进行的婚礼,她有些高兴,也有忧虑。
万一婚礼那天下雨该怎么办?雨水会淋湿她漂亮的衣物,被雨水迷了眼睛的宾客看不清楚莱安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那会有多扫兴啊。
时安已经全然忘记一开始她并不喜欢这场婚礼,甚至想要无限期推迟下去。
但想到莱安在她问起戒指的那一瞬间的沉默,她顿时又不高兴了。
……他并不在意婚礼。
对他来说,新娘是谁都无所谓。
即将交换戒指和誓约的新人之间并不存在爱情。
少女的心思复杂多变,一会儿觉得他是个有礼貌的高洁绅士,一会儿又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的骗子,恨不得让他马上发誓自己的真心才好。
可是为什么她要对莱安这么在意呢?
时安茫然了。
莱安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也不是用威逼利诱逼迫她上船的恶魔,他只是个过于宽容的普通人。他的承诺甚至有些廉价,除了梅赛德以外的东西,几乎都亲手交到了时安手上,包括他自己。
时安已经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了,但她从未允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覆面系男友》 40-50(第5/16页)
莱安从她身上得到一分一毫。时安一穷二白,陪嫁比起莱安的矿山而言,简直就像微不足道的蚂蚁面对巨象。
有时候她觉得他简直就是个天真的傻子,要是她是贪婪无度的盗贼,早就带着满兜的财宝潇洒去了。
她把装饰性的宝石戒指摘下,放在手里把玩。
冬天消退了一点,霜雪已经在地面上化干净了。草木开始发芽,可春天并没有真正来临。不久之后,梅赛德将迎来第二次大降雪。
雪原上的植物拥有难以想象的韧性,新生的嫩芽会在冰层下继续成长,直到破除冰面,迎来适宜生长的夏季。
没有赛琳娜的看管,时安毫无顾忌地将戒指扔出,脱掉衣服的外袍,爬上了卧室前的松树。
不可思议,一开始的时候她埋怨赛琳娜不够贴心,睡前不拉上窗帘,让她看到恐怖的树影。直到赛琳娜离去后,她开始习惯从这棵树上找到自己熟悉的气息。
松树发出沁人心脾的微苦香味,木头和松针糅合在一起的味道,仿佛是莱安将她包裹,浓厚的松香之中,时安仿佛听见了莱安的声音。
“时安。”
她睁开眼睛,往下看,真的看到了莱安。t
他的手上拿着她扔掉的珠宝和衣服,抬起头盔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时安,进去。”
好像有人欠了他一屁股债一样,语气中的不满被压抑到极致,时安甚至能听到几分咬牙切齿。
时安故意摇晃树枝,让自己的处境看起来岌岌可危。
他果然慌了神,“时安!”
时安坐在树枝上笑,马靴悠闲地半空中荡悠,忽然纵身一跃,轻巧落在莱安面前。刚站稳,就被莱安举了起来,翻转着检查。
他带着怒意开口:“时安,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时安问,“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一直在接受剑术训练,不再是以前那副瘦弱的样子了?”
“这不是一回事!”
时安卡住他的头盔,吧唧一下亲在他的头盔上,“好了,别生气了。我下午想出门,你有时间陪我吗?”
莱安:“……不要这样,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我没有这样说过!”
“你有,”时安扁扁嘴,“你是不是忘记了?”
“……
“如果你一定要的话,等我一个小时。”
他把时安放在地上,把衣服和珠宝递给了赶来的女仆,转头对时安说:“如果不想接下来的半个月也在床上渡过的话,就把衣服穿好。”
他匆匆地离开,背影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时安的眼里满是新鲜。
她发现莱安拒绝不了她的亲吻。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一个吻解决的。
好像捏中了莱安的软肋,让他变成了她手中的锡兵,她可以操控着莱安达成各种各样的愿望。
时安感叹:“真可怜。”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她觉得自己在无可救药地走向一条绝路,而对方明显的处境明显比她更加危险,面对手无寸铁的少女,竟然步步退缩,直到被压在悬锁之上。
她也觉得有趣。
猫的本性复杂多变。既能乖巧露出肚皮任人玩弄,喉咙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也能伸出利爪,毫不留情地对准皮肉挥下。但更多时候,她期望得到新的乐趣。
时安生出了别的念头。
要是能让莱安说出“爱”的话就好了。
新郎爱着她。要是当天没有下雨,她的婚礼将完美举行。
盔甲
“大人, 矿区去年找到的最为纯净的宝石,用于您的婚戒再合适不过了。”工匠打开盒子,将放在丝绒布上的戒指展示在他眼前。
主石是纯粹的浓绿, 恰好和时安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
莱安:“这样就很好, 她会喜欢的。”
到底还是过意不去,在解决完公务之后又抽空和工匠见了一面。
时安的控诉不无道理,他的确对婚礼不是很上心。
毕竟他不用穿礼服,也不用戴戒指, 更不用在仪式举行前节食, 以把自己塞进勒得紧紧的婚纱里。
他合上盖子, 将戒指收在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