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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攻略进度22%
那通电话是波本打给琴酒的。
听到答案的时候,神无梦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荒谬的程度却一点没少。
——波本对琴酒说苏格兰叛逃。
这句话真的每个字都让神无梦想笑。
那份公安内部泄露的卧底名单虽然被她修改过,也相安无事地糊弄了过去,但对于真正的卧底苏格兰来说,这件事毕竟是一个定时炸弹,已经在组织高层和Boss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继续留在组织的风险太高。
就算是早已做好了牺牲准备的卧底,也没有必要承担本可以避免的风险。
神无梦猜测公安高层在处理完泄露名单的内鬼之后就在考虑让诸伏景光安全脱身的方案,而今天正是实行的契机。
在咖啡店里降谷零那些反常的举动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吧,该说这家伙还有一点毫无意义的良心吗?
少女的淡金色瞳孔之中盛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这件事被他们利用得真是彻底,一个人脱身的同时还想着为另一个留下来的人换取组织更多的信任,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划啊。
比起担心苏格兰,神无梦觉得自己面对的问题说不定要更大一些,只是既然没人提起卧底名单的事,她也不会上赶着解释。
她看了眼满脸激愤的伏特加,朝已经披上风衣的琴酒问道:“我们现在要去追杀苏格兰吗?”
在这样的深夜,无头苍蝇一样地追杀不可能有所收获,她也只是故意这么问上一句而已。
琴酒显然也不至于因为组织里有老鼠的消息而丧失理智,他将帽子戴上,对两人说道:“去波本的安全屋。”
毕竟琴酒可是她的攻略对象嘛!
工藤新一没对她的画发表评论,补充道:“车型是保时捷356A,经常和另一个体型偏壮的男人一起出现,那个人的代号是伏特加。”
神无梦点头道:“是的,但伏特加其实有点笨的,也很好糊弄,主要都是听琴酒命令。”
这个形容……神无梦回答道:“我晚上就不在这里了,会有人来接替我的身份,松田帮忙转告一下吧?”
“嗯。”资助福利院是从神无梦加入组织之后就养成的习惯,用组织的钱做好事会在一定程度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起初她资助的不多,只有一家精心挑选过的,隔段时间还会亲自去福利院看看;后来事情太多,她只能做到按时捐款,干脆把东京市内的福利院都捐了个遍,只有数额多少的区别。
偶尔她还会收到由院长帮忙寄出的孩子们亲手做的手工制品,以及许多稚嫩笔触写出的感谢卡片。
她不方便暴露地址,东西都是寄到附近的邮局,一部分被她收下保存,另一部分只能婉拒,避免给他们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算上公立私立,东京的福利院加在一起有几十所,想要全部去一趟不太现实,神无梦和降谷零决定以教堂为中心,挑选附近的几家看一看,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和教会有关的消息。
在教堂里待到下午,无论是参观仪式还是进行告解都十分消耗体力和精力,神无梦坐上副驾驶就开始调椅背,一副要休息的模样,打算让降谷零开到目的地再喊她。
眼睛闭上了,但薄薄的眼皮无法遮挡住全部光线,于是有人靠近时带来的明暗变化依然被她察觉到,耳边传来安全带被扯动的声音。
神无梦的眼皮掀开一条缝,看到那颗金色的脑袋在身前移动,垂下的额发和她还隔着一段距离,拉着安全带的手指也没有触碰到她,可他身上的气息依然充斥在狭窄的车内,平白让她困意淡了几分,搞不清到底是哪里来的太阳味道。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系好,投映在她身上的阴影也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夹克外套。
四月的天气没有开车载空调的必要,但躺下来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寒意,神无梦没拒绝降谷零的好意,只是觉得他的动作太自然了些。还是说,因为她是“绝症”病人,所以比以前能得到更多的照顾?
原来是同情分啊。
神无梦找到了答案,听着马自达启动的引擎轰鸣声,含糊问道:“波本,你的洗衣粉是什么味?”
怎么又叫回他的代号了。
这是降谷零脑海内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车里就两个人,他实在编不出要她改变称呼的堂皇借口,忍着偏头看她的渴望回答道:“樱花味。”
啊。
她早该知道的。
神无梦想,这家伙对樱花的执着也太不藏着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人通过这点小事联想到他的公安身份。
“但樱花没有味道吧。”她回忆了一遍以前吃过的樱花味点心,除了好看以外没有任何亮点,裹着他的外套评价道,“所以是纯粹的太阳味道啊。”
并不能算作是夸奖,和他这个人也没有多么紧密的关系,但降谷零依然有种她所谈论的是他自己的错觉,在转红的路灯前将车停下,克制不住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闭着,尖尖的下巴藏在外套里面,露出的半张脸小巧精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纤长卷翘的眼睫,宛如蝶翼般细微震颤着,仿佛一碰就会碎开。
呼吸不由自主放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却无意识用力,降谷零不确定地想到,至少说明她是信任他的吧,也不像以前那么抗拒他,连他说是“约会”都没有否认。
或许她本人都并未在意的细枝末节被他不断放大,理智与思考悉数为雀跃退让,尽管盲目,依然悸动。
“滴滴滴——”
身后的喇叭声惊动那双安静合上的眼睫,降谷零扭过头,发现路灯已经变绿,连忙踩下油门。
车辆恢复平稳,他的余光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人眉头重新舒展开,心中又是一个个接连闪过的念头:
市区内禁止鸣笛,那辆车却按了三次。
平时交警贴过他无数罚单,这种时候就没人管管吗?
而且,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灯也太短了些……
松田阵平应声,心里却在怀念之前喊他名字时的称呼,遗憾机会走得太快。
“所以……”赤井秀一倚靠在病房墙上,一双翠绿的眼睛看向床沿处的女孩,问道,“不再介绍一下吗?这孩子的身份。”
他不认为神无梦会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听这些称得上秘密的内容,其中还有部分涉及到医院的黑暗面,对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都有影响,只是因为她始终没有开口阻拦,这孩子又意外的安静乖巧,他才顺着她的话一直说下去。
除此之外,这孩子的容貌特征像极了组织里那位时至今日还等着取他性命的男人,赤井秀一很难停下对她身世的推理猜测。
神无梦原本没打算告诉小彩太多事,但在医院撞见赤井秀一是意外,之后又被一系列事件推着向前,她只能相信小彩的智力和品行。
总之今天过完,小彩就只能属于红方了。
她揽住女孩的肩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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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对赤井秀一说道:“不是说了吗,是我妹妹。放心吧,她不会乱说的,也很聪明。”
小彩用力点头,马尾辫在脑袋后面一晃一晃,保证道:“嗯,小彩谁也不告诉!”
赤井秀一无法对一个小鬼付出信任,审视的目光投向小彩,反而是松田阵平挡了一步,爱屋及乌道:“你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这番敌意实在是莫名其妙,赤井秀一无视松田阵平的问题,向神无梦确认道:“你相信她?”
神无梦点头:“我相信她。”
库拉索在原著中帮忙隐瞒了波本和基尔的卧底身份,改变了红黑双方局势,是值得信任的人。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小彩永远不会恢复记忆,就用这个身份获得新生。
她绝对不会让小彩有看到五色光的机会。
她把话说得斩钉截铁,赤井秀一选择接受她的判断,看着小彩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Gin?”
小彩听到熟悉的发音,雪白的小脸露出些许困惑:“琴酒哥哥?”
这下连挡在前面的松田阵平都忍不住扭头看过来了。
萩原研二在情绪的感知上天赋匪浅,这让他在社交活动中游刃有余,因此听出她和这两个人的熟稔也轻而易举。
和之前提到乌丸莲耶的时候不同,她在谈及这两个人的时候语调更加轻快,用的词语也并非强烈贬义。与其说是中性词,不如说她选择了更没有距离的一种。
这两个人是她在黑衣组织常常来往的成员吗?
诸伏景光是三人中对她和琴酒关系最清楚的人,主动将话题推进,问道:“另一位呢?”
“另一位是朗姆,黑衣组织的二把手。”
神无梦切换到下一张图片:“他的主要特征是左眼是假眼,下颌很宽,还是个光头,但他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可能会进行一些伪装,比如戴上假发和眼罩之类的。”
朗姆后期会以胁田兼则的身份到米花伊吕波寿司店打工,但现在柯南没有帮毛利小五郎打出名声,朗姆也没有去毛利小五郎身边的必要,神无梦不确定这段剧情会怎样变化,暂时没有将他的假名说出。
想要从她的简笔画上看出对方面容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有心的人总能找到称赞的角度。
萩原研二的语调上扬,音色动听:“梦酱画的人物特征很鲜明呢!如果遇到了类似样子的人,我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来!”
说话的欲望就是这样被勾起来的,神无梦煞有其事地提醒他道:“朗姆应该都六十岁左右了,是心机很深的老人家,hgi如果认出来千万要离他远一点,他之前一眼就识破了FBI的埋伏!”
“是很有价值的信息。”
工藤新一尽量凭借这幅画作想象出这位组织二把手的样子,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坐在电脑前回忆起来。
神无梦说道:“能和乌丸莲耶直接联系的就是他们了,不过一般都是单方面接收乌丸莲耶的命令。噢,还有一点,朗姆在暗中想要夺权,不再受制于他人;但琴酒却选择成为乌丸莲耶手里的枪。所以他们是内斗关系,彼此都看不顺眼。”
“听起来,这个黑衣组织的Boss是故意的呢。”萩原研二的指尖点在两人并排摆出的画像上,“让他们互相制衡,便于掌控,谁也不能越过他。”
松田阵平思考出声:“两个人的平衡很难维持,乌丸莲耶应该再培养第三方让这种平衡更加稳固才对,是精力不足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神无梦心虚地望向天花板。
三角形确实是最稳固的形状,但出于私心,她没把贝尔摩德说出来。毕竟莎朗是活跃在大众视野的好莱坞巨星啊,行踪就连粉丝都有可能知道,又不像琴酒和朗姆,想埋伏都抓不到……
诸伏景光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没有在这时候进行任何补充。
“组织的背景差不多就是这些啦!”神无梦决定忽略松田阵平的问题,继续道,“然后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事情,圣光江古田教会和组织有什么联系,警视厅的卧底又是什么人。”
说到这所教会,黑羽快斗要养伤,暂时不能跟她一起参加活动,那要拜托谁替补一下这个位置呢?
她托着下巴,面容严肃地从面前的三个男人脸上扫过,心想:他们有人愿意女装吗?
琴酒的到来是波本早就预料到的事。
毕竟这次和之前卧底名单泄露不同。上次组织掌握着主动权,可以先安排成员击杀尚不知情的目标,让hiro和他手足无措;但这一次是hiro率先脱离组织,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主动脱身的hiro,难度要高上许多。
只要琴酒没有在短时间内锁定hiro行踪的本事,他就不可能选择立刻去追杀hiro,而是会来到安全屋找他问明具体情况。
但波本没想到神无梦也会过来,看样子她是原本就和琴酒在一起,才同时行动了。
安全屋内很冷,暖气是他们到来之后才开的,估计波本也才回来没有多久就给琴酒打电话了。
神无梦裹着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取暖,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让波本给她烧水喝。
根本没有一点待客之道啊!
“证据。”特意拿来的警用电.击棒被重新塞回口袋,他将人抱紧,手指碰到冰凉湿润的长发,颈后肌肤干燥光滑。
情况和他预料的有些出入,他以为她的人身自由被限制了,但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这么回事,所以说……是她在帮某个人隐瞒?
萩原研二很难不联想到才从衣柜里长出来被他请走的降谷零。
但既然是她的意愿,他可以配合着忽视那些怪异之处,将人带回房间。
“我还想躺床上休息一下。”神无梦真的觉得自己累坏了,精神压力和身体压力快到极限,穿着浴袍就往被子里钻,至于特意让萩原研二去拿的换洗衣服也抛到脑后,坚决不主动提这件事。
“先吃点东西。”
萩原研二在帮她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行李箱边的面包,撕开喂了她几口,又拧开瓶矿泉水放到床头,说道:“我再去一趟餐厅,我回来之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好吗?”
酒店的事情太多,工作人员忙不过来,更腾不出人手送餐,所以之前是他亲自端着餐盘回来。
但那些食物脱离了视线,他又怀疑服部平次的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存在,更不可能将东西拿回来给她吃,只能再去餐厅点餐。
温暖的被子安抚了她今天的奔波,神无梦本来就因为不断撒谎而愧疚极了,被照顾的时候更加乖巧,接过面包答应道:“好——”
“我会很快回来。”
萩原研二摸了摸她的头。
他拿着房卡,关门的时候确认了好几遍才松手,脚步在经过斜对面阿笠博士和柯南房间的时候顿了半秒,接着选择离开。
在他转进电梯间后,穿着蓝色滑雪服的少年敲响了那扇刚刚关闭的房门,出声道:“神桑,是我。”
神无梦听到声音就翻身下床,她差点忘了要阻止工藤新一和宾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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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这位执着于追求真相的侦探先生毫无意识地跑上楼然后被宾加认出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一心推理的侦探会在脱身之后折返回来找她,开门时还想着该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解释宾加的存在,顺手递给他一个没用过的口罩。
工藤新一将她递过来的口罩戴好,注意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解释道:“酒店给没带滑雪服的游客准备了备用衣服,博士房间只有这套。”
这么随机的衣服都能穿得这么帅气吗?
神无梦在心里肯定男高的实力,嘴上道:“那这家酒店东西还蛮齐全的,不过工藤君最好还是再戴个帽子吧,酒店里的客人只有这么多,你的脸很容易被记住的!”
她强调完,又问道:“啊,还有就是,工藤君会去楼上参与火灾案吗?你还在发烧吧?”
少年的脸色依然不太健康,脸颊是因为生病而染上的浅浅红晕,说话的时候也不像曾经见过那样中气十足,音色沙哑虚弱:“比之前好了一点,咳咳……这正是我来找神桑的原因。”
“来找我的原因?”神无梦面露为难,“如果你一定要参与这起案件,我、我找松田问一问?”
“我就是柯南这件事。”
工藤新一并没有接她的话,内容也与案件毫无关系,抬起的蓝色眼眸直直朝她望来:“神桑在今天之前就知道了,对吗?”
他的瞳孔明亮,神无梦有一种已经被看穿的错觉。
琴酒当然不可能听信波本的一面之词,尽管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苏格兰始终持怀疑态度,但也绝不会直接相信波本的话。
这个问题在计划之内,说辞也早就准备好了。
“前段时间有位医药行业的企业家发表了不利于组织的言论,我和苏格兰今晚的任务是封口,但苏格兰没有在约定时间出现,反而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不想继续杀人。”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金发黑皮的组织成员有条不紊地叙述着:“任务失败,我联系不上他,他也并不在安全屋。”
紧接着,他将那条短信摆出来,和手机并排放在一起的还有两张写了涂满了铅笔痕迹的便签。
诸伏景光去牵她的手:“不论如何,这三个人的死和别墅内的几个人脱不了干系,先回房间联系警方,再看看荒贵哲仁到底想要做什么。”
神无梦倒是蛮相信这两位公安的个人能力的。见到了尸体,肯定是有什么陈年旧案,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才是最重要的,免得荒贵哲仁直接朝他们下手。
她同意先离开这里,余光却注意到了些奇怪的地方:“等等。”
她抓着诸伏景光的手,把手电筒对准自己发现的异样之处,问道:“骨头这里有点黑色,是正常的吗?还是因为中毒了?”
“尸体在腐败过程中会经历蛋白质分解,尸骸的颜色可能会逐渐变黑,如果死者本人有内脏疾病或血管问题,也有这种可能。”
降谷零蹲下来,在骨骸黑色的位置碰了碰,白色手套上除了灰尘之外没有沾染其他,说明颜色是在骨骼内部。
“也许是毒。”肉眼无法判断,他说道,“检验过后才能确定,先走吧。”
这片区域已经是密道的尽头,想要出去只能原路返回。但别墅内不一定只有这一条密道,或许在他们尚未来得及探索的角落也能够通往某处,存放了其他尸骨也说不准。
回去的时候又是她走在中间,她本来以为会像来的时候一样被两个人拉着,但诸伏景光突然说了一句“安室的手碰了尸骨”,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必要和某个金发黑皮的男人保持一定距离。
神无梦两只手一起拉着诸伏景光的袖口,对朝她伸手的降谷零说道:“路我都看过一遍了,不会摔的,不会拖累你们。”
光线原因,她看不清降谷零的脸,但他的那声冷哼却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又对她态度不好了。
反正马上就要出去了,他的态度也没多么重要,神无梦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跟着诸伏景光往前走,自认为大发慈悲地说了句:“快跟上,一会你迷路了我们可不会管你。”
“……嗯。”
降谷零从喉间挤出个音节。
他觉得神无梦未免过于自信,hiro怎么可能不等他?
但正是因为对幼驯染过于了解,他又觉得在厨房那番对话之后,这种事情也不是毫无可能,于是感觉更加憋屈了一些。
一路沉默着走到进来的位置,出来之前,他们隔着墙壁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才按下了旁边的开关,那幅画在眼前转动,他们从入口回到了三楼走廊。
神无梦回头看了眼,墙面和挂画几乎是严丝合缝,很难被发现,好奇问道:“你怎么发现这幅画后面有通道的?”
降谷零有点意外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在幼驯染的注视下惜字如金道:“肖像画烟斗的光泽度。”
油画表面常常有一层上光油作为保护,经常被触摸容易导致保护层磨损或变形,所以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画面上的区别。
“挺厉害的嘛。”
神无梦承认降谷零确实很适合后期的侦探职业,这种夸奖对她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代表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但落到在场另外两个人耳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心情更加复杂了一些。
三楼暂时没人,他们不敢久留,悄无声息地回到二楼她的房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本就若有若无的信号彻底没了,根本联系不上警方。
神无梦才把之前覆盖在监控视频上的内容取消掉,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嘈杂的声响,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她看了房里的两个男人一眼,把电脑合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推开房门准备找人问问。
两人恰好撞见跑上楼来的山藤智,后者面带慌张地朝他们大喊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古屋先生死了!”
缓了一会,神无梦的呼吸节奏总算调整过来,走到琴酒身边,用指尖碰了碰已经架好的狙击枪:“所以大哥叫我来到底干什么呀?”
琴酒冷笑一声,扯动的嘴角弧度很大,回答她道:“苏格兰在血泊中奔赴黄泉的美妙景色,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
神无梦理解不了琴酒杀人前总是用些奇怪的修辞手法是什么爱好,她试着远眺了一下,一无所获:“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啊。”
天台上的视野绝佳,但隔着六百米的距离,神无梦的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街上的人。
然后她的脸就被捏住,整个脑袋被托到了瞄准镜的位置。
在组织里待了快三年,前男友还是位优秀的狙击手,神无梦就算不接触这些,倒也不至于连狙击枪的用法都不知道。
瞄准镜就像望远镜一样,把对准的楼房和行人都映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看到那枚正在晃动的红色小点,夺命符般随机落在谁的身上。
那是一间商业银行。
在叛逃的情况下带上足够的资金是明智的决定,苏格兰作为想要脱离组织的人员会来这里取钱也是万分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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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神无梦又了解了一点公安的计划,问道:“苏格兰已经进去了?”
气温太低,她说话的时候温度差让瞄准镜起了一层水雾,朦胧到再看不清远处的画面。
这种状况可以惹怒每一位狙击手,琴酒也不例外。
他的眉头用力皱起,似乎想不通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且无知的举动。他的手伸向摆在一边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装在盒壁上发出叮咚声响,其中一块被他拿起来,塞进了面前少女的口中。
“唔——”
神无梦被冰得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清醒,想要把冰块吐出来,但嘴巴却被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捂住,连隐隐作痛的智齿都在这种刺激下失去了感知,只剩下麻木。
她的眼睛瞪大,不过瞄准镜上的雾气倒是散开了,边缘处也出现了那个被他们等待着的男人。
“我看到苏格兰了。”
神无梦扯开他的手说道。
瞄准镜是属于狙击手的,目标人物出现之后,她理所当然地退让开来。
被他们盯住的男人戴着帽子,穿了件黑色的厚夹克,看起来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除了露出的小半张脸能被称上一句“帅气”,半点特殊之处也找不出来。
但他就是苏格兰。
琴酒将目标瞄准,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踏进猎人设下的圈套,然后将之撕咬,留下满地的鲜血。
“大哥。”
身边的少女含糊不清地喊他。
在注意力凝到极致的紧要关头,琴酒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瞄准镜中的一切,另一只绿色的眼睛闭上,将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忽略,更不可能搭理她。
但他的头发被扯了一下,接着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唇上,随后滑进来的是还带着口腔热度的冰块。
琴酒没有因为这种异常情况而移动自己的位置,口中的冰块让这番动作没有对瞄准镜的清晰度有任何影响。
哪怕真的在这个瞬间无法辨清,他也确信自己能够将苏格兰当场击杀。
目标人物走到瞄准的地点只在转瞬之间,琴酒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穿胸而过,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扑向地面。
在看到地上绽开的血之花后,琴酒偏过头,舌尖将嘴里的冰块推到后槽牙的位置咬碎。
他的瞳孔染上幽暗的色泽,嗜血过后的绿色瞳孔深处有风暴席卷,而狂风的落点是眼前坦然与他对视的少女。
琴酒吞咽下那些碎裂的冰块,喉结上下滚动,吐出的气息冰冷而潮湿。
“这也是苏格兰教你的?”
第 23 章 攻略进度23%
天台上寒风呼啸,没有人居住的废弃大楼更是森冷无比。
无论成功或失败,狙击之后的首要做法是立刻离开现场,销毁一切痕迹,避免被警方找到线索。
神无梦对琴酒的枪法很信任,见他这样也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一脸无辜地帮他收拾现场。
狙击枪是不可能让她碰的,所以她很主动地把那个装了冰块的小盒子抓在手里——当然,是隔着一层羽绒服袖子的,实在是太冷了啊!
她不是真的想要帮忙,连自己走下去都嫌累,能替他拿一盒冰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琴酒再怎么盯着她看也没用。
对于刚才那个吻,她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感觉琴酒不是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嘛!
可能唯一生气的点就是主动权没有在自己手里吧?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对她关心道:【梦梦!我刚才被屏蔽了!你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是出现了一些不能让未成年系统看的画面。
实验室宽敞冰冷,空间比想象的更大,从地面上根本看不出下面藏了这样一个地方。
墙壁与地面用的都是不锈钢材质,白炽灯打在上面生生加了亮度,刺眼极了。
房间中央摆放着几张操作台,整洁的台面上是各种精密仪器和化学药品,旁边还有几个巨大的冷藏箱。
诸伏高明打开离他最近的那个,里面是成排的玻璃管,每支都装了三分之一剂量的暗红色血液,掩饰不住的血腥味散出来。
神无梦跟在后面,探头看了一眼。她对血液制品十分熟悉,没有多么惊讶的感觉,还对血液在芬太尼研究中扮演的角色感到些许困惑。
服部平次扯扯手套,拉开了另一个冷藏箱,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
音量被及时控制住,但其余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吸引。
出于角度原因看清里面东西的萩原研二立刻侧身挡住神无梦的视线,如果不是都穿了实验服又佩戴各种装备,他都想要上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神无梦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对他人的好意常常从善如流的接纳,看着萩原研二脸问道:“里面是什么?”
“大脑。”住院部格外安静。
电梯门打开之后神无梦就闭上了嘴巴,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大概是因为医院电梯的权限管理很严格,护士站不像其他医院那样设置在电梯出入口,而是安在了安全通道的转角处,如果他们真的从楼梯上来说不定还要被询问一番。
既然护士们没注意到他们,神无梦三人也悄无声息地转去走廊另一边,避免和工作人员撞上。
他们身处铺有浅灰色地毯的长廊,两旁是整齐排列的病房门,环境宁静祥和,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让人不自觉将呼吸放缓。
病房是私人区域,他们没有进入的理由,也没办法挑选出愿意和他们聊天的对象,进展似乎卡在了这个环节。
降谷零提出方案:“值班护士应该知道很多信息,我去问一问?”
赤井秀一颔首道:“顺便将人从前台引开,我去翻患者名单。”
“不用啊。”
神无梦觉得这两个人的方法都属于“无事生非”的类型,他们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
妇幼医院她确实是头一回来,但住院部却是她无比熟悉的地方,哪里人多、哪里热闹对她来说都不用思考,稍微走两步就确定了目的地。
“输液室。”她指指不远处的牌子,多解释了一句,“就是打吊针的地方,你们知道吗?”
不怪她这样问,实在是这两个男人看起来太健康了,感觉是那种除了受伤以外连医院都没怎么来过的人,不了解也很正常。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有住院经验,但依然不明白她的意思,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神无梦经验充足,继续道:“住院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在病房里打针嘛,但也有小部分患者会觉得在房间里很无聊,就会去输液室吊水。那里都是同层的病人,有些互相认识,就可以坐在一起聊天,还可以打牌,会好玩一点!”
安全起见,任务受伤住院时,他们只能待在病房,尽量减少和外界接触,更不可能像她说的这样去输液室里。
而且,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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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输液室应该也需要保持安静才对,医护人员会允许患者谈笑娱乐吗?
赤井秀一看着她没有说话,降谷零的口快一步:“你怎么知道这些?”
在他的记忆里,她以前生病的次数不算少,但除了急诊以外,大多数时候都是送到组织的医生那边进行后续治疗,hiro应该也没有陪她住院过。
“啊?”神无梦愣了下,却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反问道,“这不是常识吗,你们不知道才奇怪吧?”
待在走廊上太不安全,输液室那种热闹的地方才是“大隐隐于市”。
神无梦不再和他们多说,带着人跟着指示牌走,果然听到了隐约响起的对话声,还有正在播放时事新闻的电视机提供背景音。
“电视机也是给患者打发时间的。”
神无梦介绍完,就见到屏幕上出现了引人注目的新闻关键词。
穿着得体的女主播坐在新闻台前,神情严肃而专业,清晰有力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出:“最新消息,怪盗基德再次向公众发出预告函。根据警方透露,这封预告函在今日清晨送达,目标直指本市著名的江古田博物馆,由久利馆长发现。”
画面切换,白色的预告函展露在观众们面前,优雅的黑色字迹在纸上排列整齐,内容如下:
【在三月十三日的午夜时分,当满月升上天际,夜风拂过穹顶,我将光临江古田博物馆,拜领烈焰之心。
——怪盗基德】
“警方已经加强了博物馆的安保力量,全力调查怪盗基德的行踪,力求在宝石被盗之前将其绳之以法。同时,我们也呼吁市民保持警惕,切勿陷入狂热盲目。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怪盗基德?
神无梦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几天黑羽快斗不是都陪她在忙教会的事情吗,还能忙里偷闲发预告函盗取宝石?就算是年纪轻轻的男高中生,他未免也太精力旺盛了吧?
不过——
这次的预告函是不是太朴素了点,而且落款的简笔画……似乎也有点难看?
降谷零的音调压低,已经反应过来这间实验室藏在滑雪场深处的原因:“这里在做人体实验。”
冷藏箱里装满了实验罐,福尔马林内是漂浮的大脑,清晰得能够看见组织构造的画面让人一阵反胃,与之同时升起的是不可遏制的愤怒。
“这些都是……活体实验的结果?”沉不住气且正义感强烈到要喷涌而出的服部平次压抑不住胸腔内的怒火,“他们竟然把人当作实验品?!”
松田阵平的眉头紧锁,走近冷藏箱,仔细查看玻璃罐上贴着的标签:“每个实验罐都贴有编号和日期,应该能找到对应记录。”
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神无梦确定这间实验室和组织有关了。
她没有挑战自我接受能力地去看血腥场面,但人的感官是互通的,只是听到这些内容都让她一阵恶心,胃也不舒服起来。
神无梦努力忍住,手指越过萩原研二的身体指了指后面的冷藏柜,小声问道:“高明哥之前说失踪的那些人……该不会就在这里面吧?”
诸伏高明对那些案件卷宗了如指掌,眸光扫过白纸上的印刷字样,回答道:“几起案件当事人的失踪时间间隔与标签上的日期接近,我想这种猜测成立的概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