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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在霓虹泡温泉,神无梦多少有些浅薄的认知,也知道这么填写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她还是感到奇怪:“那你们两个……总不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
日本人不太会问别人的隐私,所以大概率也没有向他们求证过这个问题,最多只是自己在疯狂脑补。
神无梦实在不理解刚才那位老板娘是怎么接受这个设定的,接过松田阵平递过来的房卡说道:“再怎么样,我们三个人也不可能是一个家庭啊?”
第 33 章 攻略进度33%|含长评加更
走廊有些窄,他们三个人几乎能将整条通道堵满,虽然这个时间段没有客人经过,但也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老板接受了预订,就说明没问题嘛。”
萩原研二并不想对家庭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况且现在她是老板娘口中的“萩原太太”,他当然愿意默认这个称呼。
他停在房间门口,朝神无梦眨眨眼睛,示意她刷卡:“梦酱,快开门啦。”
解释与否好像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神无梦知道他是在糊弄自己,但是正如他所说,店家都没有意见,她只是跟过来玩,也没必要在乎太多细枝末节。
她拿着手里的房卡把门刷开,走进去发现这是个套房,有两间浴室,两间卧室,后面的院子里是一口私汤,温泉水独特的硫磺味道散发出来,水面上可以看见温差导致的缥缈白气。
教完小彩,神无梦回到卧室时被里面的银发男人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到走廊重新确认了一遍自己有没有走错房间,然后意识到琴酒正在守她,手上玩的是养着棕榈的水培玻璃瓶。
细砂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里面定时更换的水液清澈,偶尔会冒出几个小气泡。
这里面该不会有签名吧?
看过很多遍礼物但还是不敢百分百确定的神无梦重新走进房间,也不敢把东西从琴酒手里抢回来,眨眨眼睛问道:“怎么啦,大哥?”
和她预料的都不一样,琴酒并没有提起莱伊或苏格兰,而是说道:“波本还缠着你?”
根本没准备过这个问题,神无梦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反正夸人肯定是不会有错的:“最近没有啦,他才不敢出现在大哥面前呢!”
那天手机铃声不小心被跟波本打电话的伏特加听到,琴酒应该也知道了,她解释的时候就不太客气地把责任推到了降谷零的身上。
总之波本是朗姆的人,琴酒再狂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去杀别人的手下,别影响到她的攻略就好。
——前提是别真的威胁到那个公安卧底的性命啊!
她和琴酒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冷冰冰的语气也能听出来其中或嘲讽或暴虐的情绪,现在这个就很像他拿狙击枪瞄准目标之前的那样,好像她如果再说一句“波本很缠人”这种话就会扣下扳机,彻底解决掉她的烦恼。
生怕琴酒在家里养腿伤养出了杀心,神无梦不敢多停,试图从侧面进行解释:“听说朗姆最近很忙,他的人估计都抽不出空来做别的吧。”
“呵。”琴酒随手将玻璃瓶扔回柜子上,清脆的声音响起,瓶底摇摇晃晃地重新立起来,算是回到原位。
要是真摔了她这运动神经也没可能救起来,神无梦看着水面波澜减缓,偷偷松了口气。
琴酒看着她的视线焦点变动,冷声告诉她道:“朗姆盯上了赤井秀一。”
“啊?”病房门关上,不参与战场的小彩直接跑到神无梦的床边,动作灵活地翻身上去。
女孩挨着神无梦坐在床沿,两条腿一晃一晃,占据了视野最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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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在赤井秀一旁若无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就本能地生出进攻心理,他的全身肌肉都绷紧,防备着病房内的唯一一位雄性接近自己的领地,做好随时可能使用武力的准备。
听到这个绿眼睛男人不知廉耻地用了“家人”名义,松田阵平想要开口呛几声,又不想在神无梦面前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只能侧了半步挡在两人之间,说道:“不请自来的家人同样会带给人惊吓,西谷先生认为呢?”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毫不停顿地走向病床,看着神无梦说道:“我想这得由房间主人说了算。”
松田是站在她这边的,神无梦当然不可能拆他的台,故意道:“我哥哥和医院院长有投资合作要谈都没告诉我,这确实挺让我受到惊吓的。”
“抱歉。”
赤井秀一不至于连她的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在电梯撞见时就从她的反应中读懂一二,这也是他快速从猫游院长那边脱身的原因:“我没料到你会过来,这种惊吓没有下次。”
神无梦才不信他:“秀哥这种做大事的人当然得考虑周全啦,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嘛。”
这个男人在原著里连假死的事都把FBI一堆同僚瞒得死死的,口风之严毋庸置疑,不过这种前来医院的小事……神无梦知道如果她昨天主动问起的话他也不会隐瞒,只是她被惯得太过小气,不再满足于这种有问必答。
他们还在医院这样类似敌方阵营的地方,神无梦的理智提醒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争执上,摆摆手道:“算了,反正我也没告诉你。”
身为事件亲历者,松田阵平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关键。
他还不至于好心到帮情敌进行感情调节,甚至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从眼下的状况中总结出错误行为,决定当作典型案例提醒自己要记住前车之鉴,不要蹈其覆辙。
要多和她联系,任何可能和她有关的情况都要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备,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和她的每一次偶遇都应该是让她惊喜的,而非让她受伤……
松田阵平思考的目光兀然顿住,他忽然察觉到一个事实:这不正是当初hgi做的事情吗?
兜兜转转,hgi的恋爱模式才是最让她感到舒心和幸福的吗?
赤井秀一从不逃避遇到的问题,尤其在它是自己亲手制造的情况下。或许这件事可以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在它被完美解决之前都会留下各式各样的隐患,继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彼此关系推往更难以挽回的境地。
口头道歉的诚意有限,他走到神无梦面前,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怎样做可以弥补我的过错?”
还有两个人在房间里,神无梦可做不到像他这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被他的坦然自若弄得如坐针毡,脸颊也浮上绯色。
凑得这么近干什么啊?
他以为他和小彩一样是小孩吗,简直就超越了异性朋友之间的社交距离啊!
神无梦根本不敢去看小彩和松田脸上的表情,伸手把身边的被子一扯,将自己裹起来,凶巴巴道:“说话就说话,别靠过来,氧气都被你抢光了!”
赤井秀一直起身来,后退半步给予她更多空间:“病房里这么多人,氧气不够可不能怪我一个啊。”
他知道她是因为另外两人的存在而不好意思,自己也同样为外人的干扰而感到淡淡不快,只是被关注着的人还没说话,他的意见也无意见簿可上。
无视他们就是赤井秀一为了维护表面和平所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英式教育和美国生活让他的边界感很重,私人领地的意识很强,工作中的社交与生活中的亲密关系不会混作一谈,但感情上难免有例外。
现在是工作中,他却抽空做了计划之外的事,甚至在维护一段尚未确定关系的感情,这对他来说并不常见,在她面前却常常如此。
难以掌控全局的陌生感就如同挑战新的狙击码数,之前的经验纵然有其作用,但在射出那颗决定性的子弹之前,无论他如何自信自己能够击中靶心,也需要等到数据精准的反馈才行,正如在这一次回日本见到她之后。
赤井秀一的视线不经意落在神无梦的脸上,她这会虽然故意板着张脸,但也比电梯外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模样灵动许多,让他难得感受到的不安情绪逐渐消失。
他是有备而来,即便没听到指定的赔礼方式也依然有备用方案,主动说道:“水町女士的情况我已经问清楚了,上次在天台见到的人就是她。这和你在调查的后圣教有关?”
“但她当时还怀孕了啊!”
神无梦脱口而出这句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又说道:“所以当时她的确还在怀孕,如果我们第一次过来就到了10楼,说不定能把水町女士救下来,之后的一切也不会发生了。”
赤井秀一不需要亲自去看,一路那些热情的医院工作人员介绍了许多,显然这些都不可能在水町女士自杀未遂之后立刻听到。他阻止神无梦继续想下去,开口道:“更大的可能是我们根本见不到她。”
“你有什么新发现?”后圣教的修女服和神无梦见过的都差不多,主要是黑白两色,高领长袖,包裹性很强,裙摆和袖口有若隐若现的玫瑰花纹。
宽大衣袍沿着纤细腰线自然垂下,将她的身型轮廓隐藏在朴素的布料里。披肩形状的黑色头巾覆盖头顶,将她的银色长发完美束住,只有几缕发丝从两侧悄然滑落,色泽对比鲜明,如同闪烁着皎洁光泽,衬得肌肤雪白一片。
东谷优塞了本《圣经》给她,褐色封皮上印着精美的十字架图案,捧在掌心会带来一股无法言喻的重量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安静而庄重,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也因为简洁肃穆的着装而增添几分神圣光辉,不容接近,不容亵渎。
降谷零威胁完斯米诺之后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正前方的高台上是圣十字架,他看到她与圣像对视,剔透的瞳孔神情复杂,不确定是东谷优对她说了什么,还是这样的环境让她产生并不美妙的联想。
心中涌出浓重不安,降谷零加快脚步,伸手接过她捧着的《圣经》,指尖自然地从她的颈侧划过,确认那枚窃听器还完好无损地贴着才放下心来。
在身上放窃听器是之前商量好的事,神无梦没介意他的动作,告诉他道:“东谷优去和看上的医生培养感情了,估计仪式不会过来。”
降谷零没听过这件事:“医生?”
“她喜欢新出医生。”神无梦觉得大概率是见色起意,又怕降谷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解释道,“是江古田高中的校医。教会有些小孩前段时间换季感冒了,是他帮忙看的。”
从自己眼前把她接走的男人降谷零怎么可能会忘,他想到那天咖啡店门口发生的画面就憋气,又不好意思翻那么早的旧账——当然,他也没立场去翻,只能抿唇说了句:“我知道。”
他对东谷优的感情生活毫无好奇之心,反倒对她一会的行动担忧:“你要一个人去见尾藤神父?”
“嗯。”
过来之前就说好了,神无梦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我找他告解拖住他,你按照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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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早已决定的事,她碰了碰口袋里的耳环,金属材质硌得掌心发疼,神色更凝重几分。
后圣教内,值得注意的人分别是尾藤神父、东谷优、斯米诺,和最近进入视野的桐井平。
桐井平暂且不提;斯米诺也因受制于组织,暂时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剩下的东谷优目前还没有真正对她下手,与动物园和黑衣组织都有暗中往来的尾藤神父也就成了他们这趟行程的首要目标。
黑羽快斗告诉她,尾藤神父涉及走私宝石并进行洗钱,黑羽盗一出现之后则是确定了尾藤神父是动物园成员之一的事实,只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动物园的幕后Boss,他们暂未轻举妄动。
另一方面,尾藤神父又听从黑衣组织的命令,虽然是合作关系而非从属关系,但他的身上或许也能找到黑衣组织的犯罪证据。
教会、黑衣组织、动物园三方产生的联结纽带交汇于尾藤神父一人身上。除此之外,他还能联系上站在教会背后的东谷议员——这位神父的关键程度不言而喻,
不能打草惊蛇,又没有足够合法的程序将他逮捕,尾藤神父本人还深居简出,从不离开教会区域,让警方对他的调查变得更加棘手。
但事情有利有弊,尾藤神父自己画地为牢,也就代表许多重要资料或许就在教会之内,算是一件好事。
潜入神父的办公室及住处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降谷零身上,神无梦负责将神父引开。
降谷零并不放心,但他没法改变她的主意,只能叮嘱道:“注意安全。”
这句话说出口很自然,可她望过来的目光却好像他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甚至还伸出只手用力捏住他的脸,怀疑道:“该不会被易容了吧?”
他们是压低声音说话的,旁人听不清内容,见到这样的亲密动作以为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并没多看,只有斯米诺被这一幕雪上加霜,认真思考起跑路的可能性。
说实话,组织内斗并不是很明显,他也是因为恰好夹在这几个高层之间才掌握到一手信息,比还被蒙在鼓里的底层成员幸运多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跟随琴酒或者朗姆,他完全可以趁乱脱离组织啊!
钱,他已经有了;坏事,他可以不继续干了;实验经验和研究能力,他也不缺……
最关键的是他的命啊!
就算投奔西拉酒又能怎么样,到时候真打起来,子弹哪有眼睛,他还得靠自己!
到了那时候,追杀叛徒的琴酒兴许都自顾不暇,也没空再管他,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斯米诺推推眼镜,忽然发现一条全新出路。
松田阵平强行加入对话,朝赤井秀一问道:“还是你找到了接触水町女士的机会?”
赤井秀一给出否定看法:“她的情绪不够稳定,骤然接触很可能导致自身暴露,我不建议和她直接对话。”
“不用和她沟通,只要了解她想不想出院就行。”神无梦说道,“如果她在这里被限制了自由,那我们有责任帮帮她。”
松田阵平不希望她承担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坐在床边说道:“交给我。”
神无梦没绷住表情,幸好她本来也应该这么震惊,虽然原因有些出入:“赤井秀一、莱伊他竟然敢跑回日本?”
莱伊在美国追捕过贝尔摩德是组织内不少代号成员都知道的事情,他的真实身份也被调查得清清楚楚,是早已上了追杀名单的人。
美国当地的组织成员不敢和FBI正面冲突,但日本却是组织一手遮天的地方,所有人都以为那位FBI卧底再也不敢回来。
神无梦正想着该怎么通知赤井秀一这个消息,就听到琴酒毫无预兆地又冒出一句:“他没来见你?”
“那我岂不是已经被抓走了?”
她不假思索地把自己代入角色,越说越后怕:“两年前我差点亲手把他杀了,他不远远狙我报仇都算好的了,来见我的话岂不是已经把我抓去看守所了?不过FBI在日本没有执法权吧……嘶,要是对我上私刑可怎么办啊?”
这是她在回到日本后第一次和琴酒提起两年前天台上的事。
一颗子弹将她送去了美国,琴酒嘴上半个字没说,那阵险些吹飞高礼帽的狂风却时不时出现在他心里。在那个阴沉天气的高台上,他抬手按住了帽檐,没拉住她。
在组织十余年,琴酒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懊恼或反思,可在每一个扣下扳机的瞬间,当日操控着她手指的那一刻却频繁闪回,让他将眼前绽开的血花认作她破碎瞳孔的水色。
“你在怕他?”
琴酒并不对当年的事情进行任何冗余赘述,听完神无梦的一长串假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音色冰冷地说道:“那就再杀他一次。”
一如既往的干脆。
神无梦的心跳彻底失去稳定的频率,冷汗瞬间浸湿后背,生理上的反应比她的大脑更快,她伸手撑住琴酒的手臂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仿佛有什么关键词被触发,潜藏着的开关被扣动,躯体也丧失自主权。
“大哥……”
纤细的手指在银发男人的居家服上用力收紧,神无梦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都支撑在他的身上,神色茫然:“我好像不太对劲……”
琴酒托住她的后腰,动作简单有力,仿佛可以轻易掌控她的每一次呼吸。他低下头,冷峻目光几不可见地舒缓几分,任由她修剪整齐的指甲陷进手臂肌肉中,纵容着她的发泄举动。
“西拉。”
他已经放弃改变她的心软和愚蠢,抬起她的下巴说道:“别屈服于你的恐惧。”
暂时没办法说话,神无梦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看向抓住自己右手的男人,以眼神询问他是在做什么。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梦酱不是说手疼吗?泡汤的时候按摩效果会更好吧。”
萩原研二将筷子放下,然后把她微微蜷起的手指掰开,让她的掌心完整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清晰的纹路和泛粉的软嫩肌肤都看得一清二楚。
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带着力道的手指按在她的掌心,神无梦有一种身边的人正在和什么较劲的错觉,只能感到酥麻从手上传递到了全身。
寿司被她一点点咽下,可喉间的声音难以控制,就算她知道在场的人都不会多想也感到别扭。
她觉得这样被hgi按下去今天肯定没办法好好泡温泉了,往旁边挪了一步,想要离他远一点,小腿却不小心擦过谁的身体。
太滑了,于是后背也随之撞了上去。
第 34 章 攻略进度34%|4k营养液加更
庭院里的浴池引的是天然温泉水,院子周围不是完全封闭式的围栏,反而能够看到属于大自然的山谷风光。
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本应该是一段治愈且放松身心的体验,但神无梦现在的体验却并不是太美妙。
脚滑让心跳加快,身体倾倒的速度更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撞到的不是鹅卵石堆叠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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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石壁,不然肯定身上都要磕得青紫。
然而撞在男人的身上似乎也不能被称之为幸运,尤其对方的身体很热,赤.裸的胸膛直接贴在她的后背,细窄的两条交叉绑带根本不可能阻挡肌肤的相贴,更不可能阻挡体温的传递。
隔着他的胸膛和她的脊背,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后面那颗心脏的鼓动,和她的心脏跳动几乎同频。
这里只有三个人,萩原研二就在她的面前,所以后面是谁根本不用多想。
他太高了,以至于就算他们都是站着的,在倒下来时她的发丝依然在他的身上蹭过,绑好的丸子头都变得更散乱了些。
电影是一部文艺爱情片,放映开始就让神无梦感受到强烈的年代感——虽然是新上映的片子,但画质往往是最能展现科技水平的东西,和她习惯了的古老手机比起来,银幕上的画面展示了更多时间的痕迹。
故事中的男女主出场就在海边,是分别的一幕,背后海浪翻涌不止,天色阴沉,色调复古又哀伤。
神无梦对这类影片没有兴趣,也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给电影情节,两只眼睛光是看前面的黑羽快斗就忙不过来,更没空和左右两边的警官寒暄。
但挡不住他们主动找她说话。
“今天我负责盯梢。”柯南挤到她身边,用小孩子软乎乎的嗓音向她保证:“梦姐姐,你别担心,雪盲症很常见的,最多两三天你就会好起来!”
“谢谢柯南君。”神无梦抬起右手,按照想象中的高度想去摸摸他的头,然后手腕被看出来她想法的男孩抓住,放在了蓬松的头发上。
做这种小孩子一样装乖的行为,柯南的脸有点红,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表示关心:“梦姐姐,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比如看书之类的,我可以念书给你听!”
神无梦笑起来,说道:“等柯南君的咳嗽治好吧。”
“好了,你这个小鬼!”松田阵平把柯南拎到身后,“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才让你说了这么久,神无还要休息,你也回去休息!”
萩原研二也附和道:“是哦,念书我也没问题的,柯南要好好学习多认识一些字,这样才能念出来更多好听的故事哦!”
实则是高中生并且知识储备足够丰富的柯南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的发烧已经好了,只有轻微的咳嗽症状,现在在病房里也是戴着口罩的。
虽然十分不满松田阵平的粗暴动作,但病人确实需要休息,柯南挣扎道:“放我下来!我不会再吵梦姐姐了!”
比起病房里的两位警官,他的心情复杂更多,也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在酒店里恢复身体是意外,后来去滑雪场找人,又一路跟来医院,他暂时没机会拿到白干再次进行试验,只能暗自忍耐。
神无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据他的推理,时间点应该在帝丹小学活动之前,她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在多罗碧加游乐园里,她很可能和安室透在一起,或者就是从后者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事实上,这一点他已经接受了,但对讲器里出现的那个名字,拆弹的紧要关头安室透对她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西拉。”
对讲器的收音不好,情况紧迫下的发音也变了调,但柯南很清楚,这个音节拼凑出的单词和琴酒与伏特加一样,是个酒名。
那么,她和那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柯南看向床上躺着的女生,她的眼睛被雪白的毛巾挡住,只有小巧的鼻尖与干燥苍白的唇瓣露出来,看起来脆弱到一碰就碎,却又有独自拆弹的勇气,在意识到失明时都能保证情绪的稳定。
这样的人,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吗?
不、不可能。
如果她和琴酒一伙,他不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她也不用费尽心思在其他人面前帮他隐瞒身份……
柯南攥紧口袋里的窃听器,坚硬的设备硌得他整只手都生疼,神经都快被麻痹。
正值白日,厚重的窗帘已经为她的病症紧紧拉上,他望着神无梦,脸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他的表情。
“算了,我把你这个小鬼送回病房吧。”
松田阵平对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没辙,左手在他的眼镜上敲了下:“小小年纪,有什么好烦恼的啊?”
柯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忘记了伪装,用小孩子的口吻说道:“我是在替梦姐姐烦啦!阵平哥哥你们也不要打扰梦姐姐休息才对!”
松田阵平懒得听他胡说八道,拧开门把手,脚步却兀得一顿。
外面的金发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右手缠了厚厚的纱布,病号服里面还有各种护具,左手悬在半空,像是要敲门的样子,但他们没听到一点动静。
松田阵平把睁大眼睛的柯南赶回对面病房,看着这位同期好友驻足门外朝病房里望的沉默模样。
他无声叹息一口,堵在门口的身体稍稍后退半步,示意对方可以进来。
避免声音泄漏出去,松田阵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说话:“桐井平最近在家、教堂、学校和医院四点来回,今天是他第一次有新动作,我们不放心让黑羽君独自冒险。”
耳朵痒痒的,但躲开又怕电影声音盖不过松田的,万一被桐井平听到就麻烦了,神无梦只能忍着酥麻的感觉等他说完,扭头用手遮住口型,回答他道:“那我们一起?”
原计划是假如黑羽快斗那里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事,她就作为他的朋友出面,把人带走。但她一个人看电影还好,要是去甜品店之类的地方就有些打眼,松田在她身边多少能互相做个掩护。
在她左手边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降谷零压压帽檐,只露出紧抿的唇瓣。
他昨晚想了一夜,她的态度转变就在他问出那句“算不算同伴”的前后,所以尽管他很难理解,也总算是找出了这句话可能存在的歧义。
——她以为他仍在确认她的立场。
降谷零确确实实有一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感,他都快把朗姆卖给她了,她竟然还觉得他在怀疑她?
她手里有关他的把柄比神父手里那些信徒的把柄还多!
句意上的表述不明应该很好解释,降谷零已经打好腹稿,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同期实实在在打乱了他的计划。
眼见两个人凑得那么近说悄悄话,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和警官在一起,万一被认出来,很难解释吧。”
虽然她昨天和他出门也是瞒着琴酒的,但事情往往需要对比,和松田这种明面上的警部比起来,还是他现在的身份更好用一些吧?
就算撞见组织的人最多也是增添几句闲聊八卦,不会引火上身。
松田阵平听见了降谷零的拆台,反驳道:“我是便衣。”
降谷零反问他:“你保证没人认识你的脸?”
夹在中间的神无梦很难辨清谁说的更有道理,因为系统都跑出来凑热闹,连平时最喜欢的爱情电影都丧失了吸引力。
系统软乎乎的儿童音调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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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极了,说的话却老气横秋:【好凶啊,他们不会在电影院打起来吧!那梦梦要帮谁呢,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谁打赢了才能继续被攻略!】
“安静。”
神无梦晃晃手里的爆米花桶,爆米花碰撞纸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暂且中断了战局。
用吃的把他们的嘴巴堵上吧。
爆米花桶被神无梦先递给关系更好的松田阵平,见他一动不动,像是没领会她的意思,她只好自己拿了两粒出来,送到他嘴边,简单比划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松田阵平的嘴巴无比自然地张开,头还往她的手指凑了凑,眨眼就把那两粒爆米花吃了。
“我只是——”
算了,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神无梦又把爆米花送到左侧,但对降谷零她就没多少耐心了,问了句:“吃吗?”
先给松田吃,降谷零忍了;
亲手喂松田吃,降谷零也忍了;
但为什么轮到他就是“爱吃不吃”的态度,他是顺带的吗?
降谷零愤愤不平,手却忍辱负重地抓了几颗爆米花,泄愤般用力咬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桐井平,这个将他们聚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沉浸在约会之中的桐井平感到后背一凉。
但一个人坏事做多了,往往对危险的预感没有那么敏锐,还觉得这是个机会。
“杏子,这影院的空调开得好冷,你冷不冷?”
桐井平嘴上说着惺惺作态的话,右手不老实地越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扶手,试探之后整个覆盖住女生的手背。
“确实有点冷呢,但和桐井前辈在一起,又感觉身体充满了温暖。”
黑羽快斗变声回应他,易容后的弯弯眉眼扫过那只被男人抓着的硅胶假手,只觉得好笑。
松田阵平的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又因为潜意识的逃避而选择忽略,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落在了少女腰侧的系带蝴蝶结上。
在水的浮力作用下,黑色的绑带漂浮着,如同空旷水面上突然生出的引线,让他的眼睛没有办法离开。
视线跟着那根单薄的带子,他的心也好像正跟着那根带子浮沉,想要远离,却又只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悬在她的身边。
到了池边,他们终于分开,神无梦扶稳石壁重新站直,然后她的上半身彻底露出水面。
于是松田阵平看到那条黑色的蝴蝶结系带从水中离开,失去了所有让它悬起的力量,紧紧贴在了少女那片湿润的莹白肌肤之上。
喉咙发紧,他狼狈地错开目光,夺过手边的冷饮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从食道流过,压下了心头的些许燥热,但仓促的动作让他不慎被呛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第 35 章 攻略进度35%|含200雷加更
他的动静太大,惹得神无梦和萩原研二都朝他看过去,面露困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对幼驯染太过了解,萩原研二恐怕要以为是松田阵平故意破坏他这边的气氛,但到底认识了二十几年,他知道对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更没办法追究,关心道:“小阵平,你还好吗?”
咳得气管都在发痛,黑色鬈发的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神无梦一眼看出来他是喝饮料的时候被呛到,有心嘲笑他两句,但她自己才辛辛苦苦回到池边,身上没多少力气,只好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难得见到松田阵平红着脸的样子,在他的冷白皮上竟然蛮好看的,跟平时臭着脸耍帅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愧是出场五分钟就让无数观众一眼万年的白月光选手。
小彩虽然失忆了,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也天真单纯,但她到底是个聪明孩子,不会对着个才认识的人有问必答——即便十分钟前还叫对方“哥哥”。
她同样不是喜欢玩弄语言的性格,于是干脆伸手抱住神无梦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身上,露出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神无梦认为这是孩子在朝她撒娇,她也理所应当为小彩出头,瞪了一眼问东问西的FBI,反问道:“小彩有几个哥哥也是你们调查工作的一部分?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还没交代呢!”
赤井秀一并不打算隐瞒她,只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太多,扫了眼松田阵平和她怀里的女孩后说道:“是为我父亲的事。”
听到这个回答,神无梦兴师问罪的态度瞬间收回,还有几分心虚。
她已经很久没听过赤井务武的名字,也逐渐把赤井秀一当初加入FBI就是为了找他父亲这件事忘了,一时间感觉道德制高点被他占据。
小彩的马尾辫被她抓在手里,神无梦试图表示关心:“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因为在组织语言,她的眼睛睁圆,看起来可爱极了。赤井秀一的绿眸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嗯,得回去再看看。”
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谜,说的内容还与长辈有关,松田阵平听得愈发不爽,但又不愿意去追究别人的私事,只能看向神无梦道:“发生了水町女士的意外,院方估计会增派人手到这层楼,接下来还想去哪吗?”
神无梦说道:“那个保条主任——”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被排挤的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决定优先处理更加重要的问题,重新凑过去说道:“可以先把门打开吗?一直站在走廊上说话不太方便。”
神无梦对降谷零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松田阵平发现怪盗基德的身份还有可能帮忙隐瞒,要是被降谷零发现那就真麻烦了,她可不想被人捏住把柄!
降谷零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拿怪盗基德当借口肯定会被拒之门外,只好道:“是不能在走廊上说的事!”
“但是……”不想打扰黑羽快斗的休息,神无梦没有动房里的灯,只有玄关处昏黄的光线将整间房模糊照亮,提供最低的可视度。
她关上门时已经累得不行,抬眼发现某个FBI的针织帽还在她的房间里。
——岂不是又要赔他一顶?
神无梦头疼起来,把针织帽和她换下来的外衣塞进酒店壁橱准备的纸袋里,忽然又想到她还穿着浴袍,过会出门的话得谨慎一点,别引起路人的注意。
脑袋快成一团浆糊,她往床的方向走。黑羽快斗只占了床的一侧,又一次睡着了,右手还紧紧抓着手机,左手放平的角度有些僵硬。
毕竟受伤的是左肩,神无梦轻轻把他的手摆回被子下面,扛不住困意地在另一边趴了两分钟,然后觉得这半张床没有空置的必要,更不需要为难自己,干脆躺了上去。
清清白白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不能让她看着床不躺非要趴在边上吧!
手机音量被她调到最大,防止错过寺井爷爷的电话。
虽然可能会把黑羽快斗一起吵醒,但他们本来就要转移场地了,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考虑太多……
迷迷糊糊的,耳边传来伤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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