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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一个。
算什么婚戒。
“既然是婚戒,那我的呢?”
“你自己不会买吗。”
他单手抄兜,好整以暇地靠着那边,“这戒指看着像是对戒,你为什么不顺带把男款也买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买。”
这样说没毛病。
陈家送了那么多聘礼和利益,给她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荣华富贵,但这些不是她索要的,并不是一定要她给予汇报。
给自己买个婚戒戴上,已经很给面子了。
看陈祉还没有动,南嘉有些急,“你废话好多,你不走我走。”
南嘉不想和他说话,甩头就要走,这时候他抬手拉她,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落在她的皙白面容上,似要探出个究竟,她今天情绪不佳,总要和他呛火。
但他问她,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原因。
知道没结果,陈大少爷放下她的手,冷脸离开。
他一走,南嘉深吸一口气,看着精美包装里的芭蕾舞裙,没有松懈,心头闷得慌。
角色转给别人,拥有再漂亮的舞裙也派不上场,只能放着欣赏。
南嘉练到晚餐时间后。
一个人跳舞的孤独感太熟悉,不知不觉像是机械木偶一样,只要还有力气就要一直地跳下去,烂熟于心的舞步和动作仿若编入大脑的程序代码,周而复始。
最近被小乔带着吃的碳水略多,南嘉晚餐只吃了根胡萝卜,为此没少挨Ver的念叨,到晚点陈祉回来,Ver还在絮絮叨叨。
在这位合格的女管家的任务中,包括了给新太太调理健康的身体状态。
她实在过于清瘦,单吃胡萝卜不利于健康。
Ver告知陈祉。
本想让他劝劝太太。
养尊处优的少爷哪是哄人的料,随手拿起白玉瓷盘里的小胡萝卜,“你说她就吃这玩意?”
看两秒后,随意又精准地投落至一旁的垃圾篓里。
“狗都不吃。”
南嘉被cue,瞪他。
没计较,把玩球的十一唤来。
十一今年七岁,是一头步入中年的捷克狼,早过了幼年顽劣爱玩的性子,有着超高的敏锐力和侦察力的它,非常适合带着枪的猎人捕猎。
但在南嘉面前就变成了妈宝狗,很乐意陪她玩扔球捡球这种只有邪恶摇粒绒才爱玩的游戏。
十一乖乖坐在地板上,清澈的小眼神滴溜溜天真无邪望着她,等她手撕鸡胸肉和小白一猫一狗的分一口。
分了鸡肉,南嘉拿起一根胡萝卜,送到捷克狼的嘴边。
它更喜欢肉类,眨巴眼睛没有吃。
“太太,十一最讨厌吃胡萝卜。”Ver小声提醒。
话还没说完。
只见南嘉低头,隔空吻了吻十一,轻声哄诱两句。
乐得十一抬起爪子,主动叼起一根胡萝卜吃下去了,并把脑袋凑过去让南嘉摸摸。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南嘉说,“你不吃,其他狗会吃。”
“……”
不知那句不吃的狗是在点谁。
Ver憋笑憋的很难受。
绝对是她第一次看到太子爷这么吃瘪。
从小到大,谁不是把他从头捧到尾,当祖宗供着,没人敢说一句坏话,没人敢惹他,否则后果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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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倒好,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身上。
Ver刚开始没看出南嘉有什么能耐,没家境没背景,长得是漂亮,可漂亮的人多了去,没有金钱和权势的烘托,空有一张脸蛋本不能形成王炸,但实际情况是,多次炸得大少爷无言以对。
陈祉拿那一人一狗没辙,乜了眼一旁低头的Ver,“好笑吗。”
“……不好笑。”Ver立马摆正脸色。
“那你笑什么。”
“我,是看十一很喜欢太太。”Ver转移话题,“他们看起来很有缘分。”
不止是陈祉,捷克狼对南嘉的态度也和往常不一样。
这狗挑食得很,得吃纯野生兔肉,鹿肉,M9和牛,素菜鲜少碰,需要搭配鱼油,骨粉,维生素,微量元素,饲养员水平和白狮,赤狐一个水准。
让它吃胡萝卜,不亚于指使它去学喵喵叫。
如此服从南嘉的主要原因是它认主,能记得从前的事,和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小白猫就没十一这么认主,要么懒洋洋 的睡觉,要么给家里的家具翻新。
十一以人类为重心,小白的眼里只有新鲜的玩具。
南嘉随意搁置在沙发上的包包带子很得它喜爱,山竹心瞄爪勾着带子,连铲带扒地,将包包推落在地。
“白仔。”Ver唤了声。
小白立马跃下,翘起尾巴溜了,明知人们不会惩罚它一只小猫咪,但离开犯罪现场的途中有着深得猫心的偷感,因此屡教不改。
Ver把包包捡起来,准备放回原位时,看见地上躺着一枚银色素戒。
“这个是。”Ver困惑拿起来,“太太的戒指吗?”
看尺码不像。
样式也是男款,不是圆环形,偏于硬朗的设计感。
南嘉轻皱了下眉头,“是我的。”
伸手去拿,却被陈祉抢先一步,长指一勾,戒指滚到手心里。
只一眼就认出,是和她无名指配对的男戒。
就知道是有男戒的。
但她买了,并没有直接送给他,也没有丢掉,而是放入包里。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这是我上次买戒指的赠品。”南嘉提前解释,“我觉得扔掉可惜就放包里了。”
陈祉把玩着素的不行的男戒,“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南嘉,“我只是怕你多想。”
“多想什么。”
一个戒指而已,就算当面送他又能多想什么,难不成觉得应了他们编织的故事,她暗恋他?
南嘉知道自己顾虑太多,被点名后,索性摆烂,“没什么,你要是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扔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急了,和在舞蹈室撵他走的语气一样急。
是因为被说中了吗。
她要是不说那句不多想,他未必真多想,这一说,此地无银。
“丑是丑了点。”陈祉白皙修长的指骨盘古物似的,将戒指把玩,“但太太送我的第一件新婚礼物,哪有扔掉的道理。”
“不是礼物,我都说了,只是个买一赠一的赠品而已。”
她着重强调买一赠一。
这戒指是女款和男款放一起卖的,她只看上女戒,给自己买了个轻便的戒指戴着,那枚男戒总不能直接扔了,一直给包里放着。
要不是小白调皮扒拉,她没想过拿出来送给他,更不是特意送的。
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素戒。
还是买一送一。
陈祉没好气往地上一扔。
“怪不得这么丑。”
“我又没逼着你戴。”
一个戒指,他要扔就扔,南嘉管不着,甩身走人。
素戒孤零零呆了好一会儿。
做完坏事的白仔不知何时溜了回来,瞅完南嘉的背影,又去瞅陈祉,趁不注意跳过去,猫爪子意图再次对那戒指下手。
陈祉拎起它的后脖,让Ver把它带出去。
Ver接到指令,带饲养员阿姨来接猫狗出去,她蹲下来把戒指捡起来,犹豫着问:“少爷,这个戒指如何处理。”
“扔。”
“好的。”
“等等。”陈祉喊住人,“给我再看一下这戒指有多丑。”
也不知他到底想不想扔掉,Ver恭恭敬敬递上,“要不您戴一下试试,我看这戒指尺寸和您应该很适配。”
顺着Ver给的台阶,陈祉接过戒指。
大小确实刚好,和女款做工一样,不像个廉价赠品。
“肯定是太太精心挑选过想送给您,又不好意思和您说。”Ver添油加醋,“太太真是有心了。”
有没有心不知道。
嘴比谁都倔。
陈祉没再丢戒指,攥在手心,临走前忽然问:“她今天回来得很早?”
Ver怔了下,“是的,太太今天下午两点就回来了,难得回来得这么早。”
“出事了吗。”
Ver摇头,她真没多想。
按照南嘉以前早出晚归的性子,不该这么早回来,南嘉不说,做属下的不敢多嘴询问。
主卧室的光调成岩灰的暗系,沉闷闷的。
陈祉进来时,南嘉正在打电话,刚沐浴后,她趿着一双凉拖,骨感重的足踝上挂着水珠,俏生生的小腿长而笔直,再往上被斜挎的浴袍若隐若现遮挡。
听到后门的动静,她回头看了下,和那边简单交代几句便挂断。
不和那边说话,也没开口和他交流,拿起一旁的毛巾,简单擦拭长发,空气里飘荡着山茶混淆橙花的香,新鲜又清冽。
陈祉无视她,背身调灯光,撂着话,“和谁打的电话,鬼鬼祟祟。”
“和你没关系。”看他把灯调亮,南嘉略微不自在,“我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他也有点意兴阑珊,进来后就没看她几眼,听到这句后连房间玄关都没进去,琥珀色眼底倒映着生冷暗灰的门框,走之前面无表情丢一句:“那你继续和那谁打电话。”
可能误会她打电话的人是周今川,阴阳怪气的,南嘉懒得解释,一个人落个清静,回拨小乔的电话继续谈着舞团的事情。
明天要去看外婆,就给舞团告了假,反正名义上她差不多被清退的状态,除了小乔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乔为她鸣不平,南嘉倒淡然,只让她放心,一周后,白思澜和何鸢的演出,会和她们的心一样糟糕。
到底是什么让白思澜觉得,她会甘拜下风。
是周今川这根软肋吗。
如果将软肋剔除呢。
陈祉不在,南嘉睡得没想象中那样安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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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醒来几次,吃了奥沙西泮片再躺下,有了耐药性,效果并不好,时睡时醒,头也晕乎乎。
只有那段时间,白天和小乔她们一起练舞,跳到大汗淋漓,入夜再和陈祉消耗为数不多的力,直到殆尽,才能安然入眠。
又做了很多梦,各种各样的都有,最深刻的是雪地上错综复杂熊的脚印,皮发厚实的它们哪怕没有成年,庞大得也能一巴掌拍死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濒临前的恐惧。最可怕的是恐惧变幻莫测,反复在脑海里过渡。
她在梦里跑了很久,跑着跑着,脚下忽然一空,一头栽进无穷无尽的深渊。
南嘉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些许的视觉,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祉。
再看她现在,他不在,她随便穿了,丝质睡裙没有内衬,随着辗转肩膀早没了衣料,凉飕飕的。
她的手不知怎么就搭在他的胳膊上,像只考拉似的将人抱住。
“我为什么把你抱着。”她懵然问。
“你确定这个问题不是我来问吗。”
“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没长腿吗,不能回来吗。”
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明明是个见面就要吵架的陈祉,可身边多个人,莫名多一份安心,她没有松开他的胳膊,继续静静地抱着。
陈祉没有动,由着她来,“做噩梦了?”
“没有。”
他抬手试探她的额头,“冷汗出来了。”
“热的。”
“周嘉礼,你的嘴什么时候能软一点。”
她刚才主动抱他依偎他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乖软,若不是真实发生,快以为是幻觉。
南嘉垂眸缄默,呼吸均匀萦绕着他肩侧,像毛茸茸的羽毛尖,挠得心痒痒,又是环抱,他臂弯搭的位置,不可能不触碰到软。
细看,眼尾一周洇红,像吓哭过的痕迹,比平日里多几分柔弱的破碎感。
人也吓得发颤,抖得厉害,只隔一层衣料,感知到那对晃动。
“周嘉礼,你这样我很难受。”他拿回胳膊,脱离她的束缚,就一小会儿,淡淡的橙花香熏染,压了他的烟草气息,一浓一浅。
衬衫袖口泛起些许褶皱,在她醒来之前似乎已经保持这样很久才有压痕,但他眼底没有困意,好似刚回来碰巧借她抱抱解一解噩梦。
不想没多久就小气地拿走,南嘉人心空落落的,眼神也空着,出了神,却记得要和他置气,别过脸,拿起一旁的抱枕抱了起来,顺带扭过去。
陈祉得空去盥洗室,出来前后见她一个样子,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垂落的胳膊搭在她跟前,“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再借你一会儿。”
“我没有怕。”她别过去,“只是有点失眠。”
她没要,他主动抬手给考拉抱,侧过去时顺带揽过腰际将人拉到怀里坐着,他靠着垫高的枕头,没什么诚意地哄,“失眠怎么办,要不你给我唱个摇篮曲?”
“……”
她眉间终于起了情绪,恼瞪他,是她失眠,让她唱摇篮曲?
“你知不知道你声音。”他说,“骂人或者叫都很好听。”
“陈祉你——”
她骂到一半突然噤声。
骂他反而应了他的话。
可能分了神,她情绪没刚才那样糟糕,也不需要借他打消噩梦的后虑,松了手,想挪到三八线另一边时,发现被箍死,裙角不知何时撇去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漂亮冷白的手。
“陈祉,刚说了不想……”
她秀眉拧住,话还没说完,陈祉慢条斯理地抬指,昏暗之中,上面挂着的黏银丝拉长一条长线似的垂落,末端坠落至他的衬衫一角,洇成淡淡的痕。
不过小试,出乎意料的多。
之前有是有,可不太够用,可怜兮兮渗那么一丢,和现在是鲜明反差。
没想过,她对他的抵抗竟然潜移默化消失。
“嘉礼小姐再看一遍。”陈祉声音带着蛊,淡笑奚落,“告诉我说你不想。”
“你……”她面色煞白。
是头一回这样。
以往哪怕是小指也总觉得涸枯一直排斥他,不像这次,估计是被噩梦惊醒后身边只剩下他,自然靠近他。
“别搞得到处都是,脏不脏。”她瞠目,声音微小。
“爷都吃过了。”他非要给她脸上抹一下,低着嗓,“你自己还嫌这嫌那。”
笑话她,刮出丝线也就罢了,都不是最过分的,恍恍惚惚地一层白色小布也没了,薄料易透,像从染坊走过一圈,沾染不少。
门口没了帘幕的遮挡容易透风受凉,也方便进出,他没有直接过来,单指来哄,噩梦后的人比之前好哄多了,食中指堪堪并在里溺着,照这般的话,下步不远了。
吃惯了的安眠药不管用,导致她半梦半醒,仍以为自己身处天寒地冻的雪地,眼睛迟钝,许久发现他毫无顾忌攥着那寸没手心大的料子,洇过的痕是她的画作,他有意拿给她看,南嘉声音踉跄,“陈,陈祉,我不……”
“怎么办,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看看吗。”他淡淡陈述,“这么多你怎么好意思说不的。”
证据确凿,南嘉无法抵赖。
脑海里想的仍是刚才那个噩梦。
分不清现实了
自己在梦里跑着跑着,像是要掉入深渊,忽然被拽住。
原来是他吗。
可他明明,不可能是她的救赎。
南嘉有些想哭,哽了一声。
“别哭啊。”陈祉大概是有些无奈的,明明之前她也不是个小哭包,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那个噩梦,低声一叹,“爷慢点进去还不行吗。”头回哄人,语气没控好,稍起来一些,如对公主屈膝称臣,放低声音,继续去哄噩梦后变得脆弱的人。
“别怕。”
明明没有泪,还是覆过她的眼睛。
他惊扰了她的噩梦,却赶不走黑暗的幻象。
但他可以将她带离深渊,暂时回归现实。
入一片烂漫蔷薇园,见下一个春天。
第24章 西伯利亚 会不会太多了
半岛别墅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住进来后,南嘉很少再去做以前的噩梦,哪怕陈祉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失眠,一个人白天练舞,回来遛狗逗猫,心境不自觉安宁。
直到黑天鹅角色落空。
她未必真看得上这个角色,是白思澜,在用陷阱一步步地让她绝望。
她们不直接正面刚,背后捅温柔刀,哪里脆弱捅哪里。
南嘉弱处不在角色,也不在白思澜,是七年前,是这七年间的事,白思澜的所作所为,是一块扔入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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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带起恐慌。
让她总以为自己还会回到七年前那时,猝不及防遭到陷害,再被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重蹈覆辙是最可怕的。
哪怕明知自己现在不会被扔走,哪怕周今川不再是她的软肋,噩梦像一缕缕烟雾,吹散后再聚拢,萦绕周身,难以彻底挣开。
抱紧陈祉是本能。
她最信任最依赖的周今川把她丢去了荒郊野岭,她最讨厌最不想看到的陈祉伸出了手,给她牢牢抓稳。
她出于下意识,抱住他,对他的隔阂无形中消失。
所以才接受,才给他那么多花露。
陈祉这辈子最有耐心的时候就耗她这块了。
种花本就需要园丁辛勤地栽种培养,浇水,翻土,蔷薇尤其娇嫩,不得马虎一点,之前几次失败,总算等到了适宜播种的季节,乍开始是猴急了些,进入不得后便磨着。
有些事情是天赋和本能使然,昏昏暗暗地不影响对准水平线,从陈祉的角度,青丝披散,雪梅对称,长退呈现漂亮标准的M字,两只细白足尖高抬,落过他的双肩,没有重量地晃。
上帝宠儿,美不胜收。
“陈祉。”南嘉吃饱了,不想要下去,推他离开。
就她那点力,跟没有一样,他并了她的腕继续抵着,别说出去,愈发变本加厉。
“陈祉!”她仰头,真有点急了,声音嘶哑,“可以了,我,我……”
“才多久?”
“很久了。”
没算具体时间,但在温暖的花房待了超过半个小时,其实刚来的时候她就撑得慌,可又被带着引路,没推拒,哪想他一来就待这么久。
“再让我待五分钟。”他微微俯下来,抚过她鬓边的发,“好吗。”
难得地,缱绻温柔地哄。
“下,下次再待。”她低声哀求,“好难受。”
他静默,没动,唇际好似很无奈勾了勾,“那怎么办啊,宝贝。”
“我该不该告诉你,才进三分之一呢。”
虽是极尽温柔的语气,不厌其烦哄,可实际却恰恰相反,大相径庭,没有半刻停歇怜香惜玉的意思,更有将三分之一塞成之二的迹象,南嘉实在是吃不下了,不涩但涨得慌,他不听,她忍不住想把人踹开。
就她那点能耐哪够用,足尖还没踢到心窝,陈祉早有预料,反攥足踝提高。
舞蹈生的足是残缺的,破碎的美,淡淡的疤痕,对称着舞台至高无上的荣耀,他指心带过伤痕,沉眸凝视,微微垂了下额头,薄唇触碰到细白的足背。吻有多轻,声有多低,那三分之一的节拍就有多烈,若不是隔音极好,外头走廊值班的一众怕是早听了去。
南嘉推又推不开,他不肯走,半点出去的意思没有。
也只好继续收留他,倒计时五分钟,她思维停止,大脑晕沉,只觉过了很久很久,说话不算话的人终于停靠,却并没有离开港湾。
“陈祉。”南嘉再次催促,咬牙,“你走开。”
“不走。”
“你讨厌死了。”
“嗯。”
赶不走,她声愈见微小。
他又堵了一回儿才堪堪撤走离开。
但没走太远,靠在学口,像欣赏自己完工后的佳作,目视昏暗中她面容的变化,刚开始她手搭在眼睛上不肯看,不知情绪变化,音调也小,哼唧得跟猫一样。
“套间几堵墙,都做了隔音。”陈祉提醒,“你声音不用收着,可以叫。”
南嘉什么话都不想说,余味未尽,人还没从天上下来,清透的眼眸看着暗灰的天花板。
陈祉没有拿事后烟,就靠一旁,体脂率极低,暗光折着肌肉线条,连肩线都恰到好处地明晰而不浮夸,冷白的手腕拂开她鬓边的发,这时面颊的红更显然,生了几分桃之夭夭的娇态。
身骨却透着轻微的凉意,沿着心窝探下,腰腹间绣着一只镂空纹身,蓝色的,像一只蝶。
南嘉稍稍起来些,拿被褥盖住:“有点冷。”
“冷吗。”室温明明最适宜,她脸颊也很热。
“刚才,我是被冷醒的。”她双手环抱,屈靠着,喃喃陈述,“总感觉自己还没回来,还在西伯利亚。”
“西伯利亚?”他只听她说在俄罗斯,不曾想是气候最残酷最寒冷的西伯利亚,“哪个城市。”
“忘记了,是个镇子,或者说是村庄?”她睫毛垂落,“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春天,没有暖气,缺水缺电,每天早上第一件事要去砍树烧火,零下三十度,真的很冷。”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知道啊,我没问过他,可能就是因为白思澜吧。”南嘉抿了抿唇,“她两年内不能跳舞,我两年内不能离开。”
刚开始,周今川送她去英国念书,不到一年,派人给她安排新的身份去往俄罗斯,她以为要去莫斯科跳舞,不曾想被派去一个穷困潦倒的小镇,那边的年收入微薄,当地居民靠捕鱼和摘桦树茸为生。
幸运的是派她的人给她安排了住处,一对老年夫妇的民宿里,他们性情良善,语言不通却也给予友好的关怀。
不幸的是,她身无分文,人民币,欧元,卢布都没有。
也许联系大使馆的话是可以离开的吧,但她没忘记带她来这里的人撂过一句话,说她离开这里的下场是死路一条,外头有给她的通缉令,而这句话的原话,出自周今川。
何况她很难离开,被安排的身份是欧洲公民,实际又是个中国人,如果国内没有人脉关系,手续不知道要走多久,而周今川既然送她过来,那么铁了心让她留下。
要说受过的磨难,和重活工人不能比,日常和当地居民差不多,为生活奔波,刚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熟练地学会五点多起床,撬开厚冰取水,烧火的期间用斧头将木头劈成细柴,穿着木板鞋给附近的原始森林下捕猎陷阱,那是为数不多的蛋白质来源。
可是啊,绝望的从来这些年的风霜雪雨,踉跄趔趄,是源源不断的绝望。
希冀着离开这里,想念港岛夏日的海盐冰淇淋,想念海滨公园的洋紫荆,还有风吹动的校服格子裙。
那里太苦了,苦得她甚至觉得,和陈祉他们针锋相对都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
起初周今川给的回应是快了,再后来是等几个月,最后索性断了联系。
她写了无数封的明信片石沉大海,孤独地躺在木屋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
这段记忆太深刻,哪怕后几年回到伦敦,午夜梦回仍被惊醒。
“所以周嘉礼。”陈祉忽然将她拎起来,指腹扣着腰往跟前带,另一只手抬着下颚,抑制住冷厉的口吻,“你要我在港岛不要动他一分一毫,自己在外面过那样的狗日子?”
要他放过周今川,要他照顾好流浪猫,自己呢。
她眼眸清明,也许是没想过这么多,也许是意外他情绪如此恶劣,晃了下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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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狗日子……有时候挺好玩的,我还骑过雪地摩托去抓冬眠的熊,你抓过吗。”
看吧,明明很难过,明明是一场噩梦,涉及到周今川,总想用云淡风轻的口吻一笔带过。
他也不必过于义愤,她出现在他结婚证的一侧,出现在床边,和他共事被他索要,也是因为周家,要说缘分,他们半点没有的。
一切不过是抢来的,世间没有强求不了的事,有的话,那就是不够。
静默好久,南嘉想他是不是在酝酿如何骂她,是太蠢笨了,一时半会词穷了吧,她这时候挺脆弱的,不希望挨骂,便妄图解释缓和:“真的没那么糟糕,而且很多事我都忘了……”
看他眼神阴鸷,她只得乖乖闭嘴。
“忘了还做噩梦?”陈祉问。
“……嗯。”她没说舞团的事,“可能,是因为你这几天出差在外不在家,没人陪我。”
舞团和白思澜闭口不提,但这个理由找得过于暧昧。
好在让人受用。
陈祉没有再问,放开她一些,看不出喜怒,“所以呢。”
“所以。”她接得鹿头不对马尾,“我想洗澡了。”
不对。
她想洗可以直接下去,干嘛要和他说。
“知道了。”陈祉这才勉强应了句,俊颜稍作缓和,起身过来抱她去洗澡。
南嘉:“……”她能说真的没这个意思吗。
去盥洗室时,他扣人入怀,冷哼,“俄罗斯冬眠的熊我没抓过,但是你的我抓过。”
还吃过。
南嘉有些害怕,畏畏缩缩,“……时候不早,我们应该只是洗个澡吧。”
“嗯。”
清晨醒来。
南嘉确定一件事。
男人的嗯可以是否定句。
她就不该相信他。
更不明白,为什么三分之一那么撑,起来刷牙的时候,人都是靠着盥洗台的,否则根本站不稳,颤巍巍的,一闭眼就会想到他不由分说进来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要看外婆,她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看在外婆的份上,把这事搁搁,她一改往日素淡,挑了件香风小裙,配的鞋跟也稍稍高些。
和陈祉站一块,气势仍被他压一头,他并不着重装扮,再极简的衬衫长裤,气质也很拿人,自然的松弛,知道要见长辈,衬衫袖扣板正系上,冷白腕间挂一块黑色机械表。
不经意一看,他的无名指上也有一抹装饰,银钢色的素戒,和她手上的是一对。
不是说丑然后扔了吗。
一路她闭口不问,反正搞不懂他。
陈祉给外婆安排在全港最权威的私人疗养院,不仅拥有顶尖的护理团队,还有包含心理治疗,精神治疗全方位的医生团队,养病的同时会给老人家做进一步检查,再针对下药。
内陆的专业医生有下过结论,老人家如今的痴傻不单单是老年痴呆,她时而安静时而疯癫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受到过精神重创,落下的心理病根。
疗养院几个主楼采取法式帝政风格建筑,米白色廊柱刻有精细的雕花,线条考究,整体绿化率极高,像一座避世的庄园。
看之前,南嘉不由得跟进陈祉一侧,“她会记得我吗。”
那么久了,应该不记得了吧。
不记得好,记得的话,她这些年失踪,还得编借口。
记得的话,老太太还会对她凶巴巴的。
婆孙关系一直很差。
“也许呢。”陈祉说,“护士说五年前在米饭里吃到一颗石子这事她还能拿出来盘算。”
这就非常符合小老太做事风格。
不过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他为什么会知道。
“这些年你去内陆看过吗?”南嘉问。
“我不能了解吗。”他没正面答。
毕竟是付高昂疗养费和医药费的人,医护们会告知他一些情况。
由护士刚带到门口,便听见摔盘子的声音。
亚克力盘子,没摔碎,老人家很不乐意,大声嚷嚷。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个特别有钱的女婿,你们谁敢惹我。”
太久不见,老太太骂人的话更迭。
南嘉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提前抬手挡住额头,防止像从前那样被老太太找东西砸。
却一直没动静。
老太太给护工们耍完脾气后,死一样地寂静,顶着一头花白的发,枯瘦的手指抬起,指向他们,嘴里念叨着。
“这这这……”
以为她要念出名字,南嘉呼吸一窒。
吸口气,哽咽住,“外婆。”
“这是谁?”
外婆接下来一句,宛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并不记得她。
一丝难过后,压抑的心情如释重负,不记得很正常,不记得挺好。
从前,尤其是母亲去世那段时间,外婆脾气暴躁,看什么摔什么,看谁打谁,没人经得住她一根擀面杖的力。
真怕记得她后,上来就是一榔头。
过一会儿,小老太又没了话,眼神痴愣,豪华的套间和法式的装修,和她干枯的人格格不入,这几年来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治疗,却再没像从前那样胖起来,印象里泛着油光的老式围裙再套在她身上怕是能套两圈。
“一直都是这样吗?”南嘉问。
“嗯。”陈祉拉了把椅子把她按下来坐着,“你多陪她说会话。”
外婆不认识她,但眼睛和认知没问题,当她是个陌生女孩,耐着性子问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是否婚配。
语气很温柔。
“我结婚了。”她说,尽管小老太认不清她,可她还是想告诉她外孙女结婚这件事。
“结婚啦。”小老太看了眼陈祉,若有所思,“是这个小伙子吗。”
“嗯。”
“这个还行,看着就有钱。”
“……”南嘉破涕而笑,怎么生病了,小老太见钱眼开的性子还没变。
“我跟你说。”外婆脑子糊涂,说话一点都不含糊,煞有介事,苦口婆心,“你可千万别跟我女儿学,千挑万选嫁个穷光蛋。”
熟悉的配方。
外婆看不惯南父,觉得他配不上自己漂亮的女儿,经常嫌他没用。
这些话,南嘉耳朵早听出茧子。
“她本来啊,有个嫁入豪门的机会,结果呢,她不要。”外婆抬手比划,“人家给她送这么大一颗钻石,她都不要。”
这比划得快把房间给盖满了。
南嘉当小老太胡言乱语,点头应,听她东扯西扯的。
“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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