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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颔首,看他一副孺子可教眼神,“敢在宵禁后作乱的定然不是普通百姓,只能是地方帮派组织所为,先帝打击过一次,两年前皇上虽然打击过一次,现在这伙人又死灰复燃,在太子监国期间干出此事,显然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太子满目怒火,恨恨地捶打桌面。
“没错,这群人太可恶了,不把孤放在眼里!”
热血冲动的少年最经不起刺激。
宝音在一旁轻飘飘道:“所以需要再一次严打来证明太子的威严。”
太子点头:“没错!”
一旁的顾太监看看太子又看看贵妃陷入沉默。
宝音一拍手:“这伙人干出这等大事一定不会在京城多留,一定会出京避避风头,这一日时间也跑不太远,定然还在顺天,不如这次严打范围就定在顺天?”
太子脸激动得都红了,“没错,这伙人肯定没跑远!”
宝音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
“赵昌拿笔!”
太子手里被塞了一支朱笔,虽然头脑发热,他还是知道圣旨不能写。
赵昌递上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顺天府上奏的折子,上面同样上报京城多家商铺被抢砸一事。
宝音在一旁凉凉道:“这事要是被内阁知道,肯定是要打回去,太子不是皇上,定然会派人劝说太子等皇上回京后再处理此事。”
“也不能怪这些大人,毕竟皇上才是那能当家做主的人,太子虽然是储君,是少主,少主的命令可以不听,不经过主子命令,那才是要命。”
“太子也不要生气,这些大人也是有不得已苦衷,真发圣旨到内阁就得被扣押下来,反而这批阅的奏章发下去可是等同于皇上的话,这是皇上给监国太子的权力。”
太子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他监国想要做什么,总是被人劝退,连舅公也不赞同。
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只能在奏章上写“知道了”三个字,还能写下自己的命令。
这样一想,太子又是激动又是畅快。
在落笔之前,他突然停下来,眼神犀利看着她:“你促成此事是有什么目的?”
宝音心中一惊,果然是被皇帝一手培养出来的太子,哪怕热血上头,还能保持清醒。
她都以为这次要失败了,没想到太子在折子上快速下笔。
迅速写下让顺天府严厉打击顺天府内的恶行径后,他将笔一丢,快速从冰盆里掏出一瓶可乐,边打开边昂头道:“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这些人敢在孤监国期间干出这等事,就是不把孤放在眼里!”
少年快活极了,眉宇间的桀骜不驯展露无遗。
宝音也跟着笑起来,少年呀,多开心一段时间,马上就能品尝到人心险恶。
赵昌面上笑,心里却满是苦涩。
这两人一位是皇上心爱的儿子,一位是皇上心爱的女人,两人弄出那么大事,他们不一定会受到皇上惩罚,他们这一旁的人没跟着劝,定然要倒霉。
唉,贵妃主子跟索额图斗就是,为何将太子也拉入局中?
第133章
如何行贿是有门道的, 那种抬着几箱“土特产”企图敲响大佬大门无疑是做梦。
这种粗鄙的行贿手段才成为过去式,当今讲究的是雅贿。
德胜门内住着一窝子贝勒王爷还有旗人高官。
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明珠大学士和索额图大学士府邸都在德胜门内。
想要跟这些帝国最顶层的大人物交流感情,通常得找对门道。
龚文云, 京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一个五品官员,待在一个位置足足有八年未能升迁。
他呀朝思暮想就一件事——升迁。
哪怕放到外面也好,而不是蹲在一个位置上连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没有, 任凭光阴流逝。
今日龚文云的老搭档老王突然被调离去做了一府知州。
老王的突然离去,实在是给龚文云一记重重打击。
黑夜里他坐在院子里喂了一夜蚊子,第二天让老妻收拾了一份厚礼送去老王家庆祝对方的高升之喜。
饭桌上, 龚文云灌了老王不少酒, 终于从他口中问出了他能升迁的秘诀。
龚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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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沉默许久,原来不是他不够努力, 原来也不是他不够圆滑, 而是他没有向上面人行贿!
龚文云对官场黑暗有了清醒认知, 他心中默哀, 回家后他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将这些年积攒的银子拿出来, 数一数也就不到一千两。
一千两有什么用?
老王可是花了两千两才买到山西的一个知州。
龚文云很踟蹰,他不确定这些银子能换来什么官, 很可能人家根本看不上, 这么多钱打水漂了。
可是想到一想到那不见头的职场生涯, 他又望而生畏。
最后他取出红封将银票都包起来, 揣在胸口往德胜门走去。
德盛门的商铺不算多, 这边远没有宣武大街和正阳大街热闹。
不热闹也有不热闹的好处,这里古董铺子,文房四宝还有书局不少。
其中一家专门卖山水字画的商铺在外地进京的官员里可是闻名遐迩。
龚文云站在这家名叫“水云间”的山水字画商铺外,徘徊了片刻后下定决心走进去。
店内并没有什么人,龚文云松了一口气, 找到坐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的掌柜,低声说了请求。
掌柜笑着道:“您要办的事问题不大,我这边给您推荐明珠大人的字画,只要一千六百六十六两。”
龚文云面露尴尬之色,想来老王买的就是这幅字画。
掌柜见他尴尬笑笑就知道他囊中羞涩,也没有取笑他,好脾气地又推荐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
“这张成吗?只要八百八十八两,传闻是索额图大人绘制,我原价收来,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转让给你。”
龚文云如遇大赦一般连忙点头,“就要这幅。”
掌柜帮他取下了话,让他留下了姓名官职和诉求,还记下他花了多少银子买下了谁的大作。
“明日我们店会将索相的润笔费送去,大人就在府上静待消息。”
龚文云闻言大松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卷起了画卷,拿着画大步往外走去。
离开的背影更像是挣脱了困境变得轻松起来。
掌柜取出账本记录了一笔,刚准备将账本收起来就看见有人从二楼下来。
“见过和管事。”
和丰冲他点点头,然后拿起了桌上的账本。
“这是第三个了?”
“是,前面两位都买了索大人的山水画。”
和丰嘴角一勾,“调查一下,若是有几分本事,就送去台湾,若是想捞银子的送去山西。”
山西那地方贪污腐败不断,卖官鬻爵更是常有之事,先把人送去山西,回头一块处置了。
掌柜连连点头。
……
索额图觉得这两日来府上摆放的人少了,以前从衙门回来还有接受前来拜访的官吏,这少了不少人,只觉得一下子清静了。
“老爷,出大事了!”
索额图眼睛一瞪,“吵什么吵?”
管家跑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索额图听完勃然大怒。
“青天白日就有人敢抢庄子上的送粮车,谁这么大胆!顺天总督何在?怎么管的?”
城内大户在京外都有庄子,有些产粮、有些负责养殖,还有种植果树的。
这些府里一时也吃不完,便放在庄上存储,每月定时定量送府里。
除了新鲜菜以外,稍微有点底的府邸都能自给自足。
索府是每月初由粮庄送粮,本来该上午送到,结果都中午了还没到,管家派人去打探,中途遇见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庄丁,一问才知道粮车被人抢了。
“大人,要报官吗?”
索额图突然意识到什么,这粮车被抢太过巧合了,要知道两日前他才让人砸了泰山商行的铺子。
他眯起眼睛,“报,怎么不报!”
“粮车没了就没了,粮庄尽快再送一批。等等,多带一些人埋伏在途中,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然而还没等管家调集家丁,一个更令人震撼的消息传出。
京郊五县凡是归索额图府的庄子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庄子,连地里种的粮食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索额图这下是真暴怒了,当即就要以内阁名义调遣正黄旗军队去搜查盗匪,然而却被明珠给拦住了。
两位大佬当场吵起来,听说吵得面红耳赤,最后结果是索额图愤怒离场。
索额图回府后正要动用自己的手段报复回去,然后收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太子殿下下令顺天府开展一场打击黑恶势力铲除恶霸流氓的活动。
索额图一下子懵了,他坐在椅子上许久回不过来神,跟着他目眦欲裂。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让太子蹚这趟浑水?
本来只是他跟明珠以及明珠站在一派的贵妃相斗,太子下场就不一样了。
只面临两个后果,一是什么都没查出,太子留下昏庸无能的名声。
二就是索额图自断臂膀拿自己培养的黑手套给太子立功,太子立功有了成果,一切皆大欢喜。
跟宝音一样,索额图也不想将太子牵扯进来。
他原本以为对方烧他庄子以牙还牙就是报复,没想到危机藏在这里。
跟太子被索额图拿捏,宝音得束手就擒一样,宝音拿住太子,索额图也慌了手脚。
早知道为了出口气,会引出这么大麻烦,他就忍了。
***
江宁府,皇帝前去明太祖朱元璋墓祭拜。
好吧,凭朱元璋的暴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死后几百年会被金人祭拜,大概直接诛尽建州鞑子了。
不得不说这场政治秀非常好,江宁的百姓脸上笑容都真切不少。
在离开江宁前,皇帝去看了卧病在床的于成龙,见他面色苍白忙让跟随而来的太医看了。
等问过了为于成龙诊治的民间名医,皇帝意识到民间大夫的医术怕是比太医还要精湛。
这样的名医都治不好,更不要说医术低一等的御医了。
皇帝情绪很低落,他原本还打算人于成龙配合靳辅,一人在上游束沙,一人在下游开海口。
于成龙若是死了,对于大清绝对是损失,因为此后再难有这样治河的能臣了。
“真的治不好了吗?”
他在听闻于成龙生病后就命人去为他整治,然而拖了一个多月,如今人已经奄奄一息。
周围的太医均是一脸严肃,“皇上,于大人所得为肠痈病症,用药物只能延缓病情,如今已经走入陌路,怕是神仙难治。”
更不要说于成龙今年已经六十有八,经不起折腾。
皇帝看这衙门后院,基本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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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证明于成龙的清贫,他不由两眼湿润,“于爱卿真乃天下第一廉吏。”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年轻青年开口,“皇上,于大人这病汤药难治,不如试试开刀,说不定有挽救可能。”
皇帝定眼一看,这不就是两个塞进太医院里充数大夫吗?贵妃担心他,便塞了两个医学院的小年轻进了随行队伍里。
对于爱妃的关心,皇帝自然是大手一挥收下了。
“开刀?于大人都这副模样了,你确定他有命活下来?”随行太医不赞成。
“试一试谁知道会不行,这不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也是这个道理,毕竟现在就等着于成龙咽气了。
皇帝看向于成龙的儿孙。
“试!”于成龙自己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眼睛瞪大了道。
他已经难以忍受腹中之痛。
皇帝立刻敲定主意,“好,那就治。”
然后依两位年轻大夫的安排将人抬到明亮干净的屋子,喷洒酒精后,于成龙就上了简单的手术台。
于家儿孙红着眼睛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没有人能认为于成龙能活下来。
天黑后,两位年轻大夫眼睛发亮,他们身后跟着一群脚软的太医和民间大夫出来。
两位年轻大夫将一节已经发臭的肠子呈上来,道:“这就是于大人发病原因,因为这段肠子扭转,导致肠气排不到,胃气上涌,出现呕吐吃不下饭症状,要是早点治疗说不定能保住这节肠子,现在没办法,肠子一节已经坏死,只能割掉了。”
“阿耶呀,您受老大罪了!”
“呜,爷爷!”
于公长子于廷翼红着眼睛上前,“多谢诸位探明我父病因,请将这节肠子交于我,我会与我父埋在一起。”
他不忍见父亲死后死无全尸,哪怕一节肠子也要埋进父亲棺材里。
青年惊讶,“谁说于大人死了?”
御医一脸恭喜的语气道:“于大人的卖相已经接近平稳。”
“此言为真?”于家儿孙一脸惊喜。
皇帝闻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位年轻大夫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才知她心意有多重。
“好,今日是大喜。”
皇帝看向太医:“将朕带的人参赐予于爱卿,朕还想于爱卿长长久久活下去。”
“是是,臣亲自熬参汤!”
“不可!”
两年轻大夫共同阻止,“于大人还未排气,肠胃功能未恢复正常。等排气也只能喝点糖盐水,未来一段时间只能服用汤水易消化之物。”
“对,人参药效强,于大人体弱,服用人参反而对他无益,若真要补元气,不如用新鲜人参酿酒,这样每日喝一杯,慢慢养回元气。”
皇帝还是头一次听说用人参酿酒,同时也意识到确实是一种好办法。
他看向御医,御医点头,“可以一试。”
皇帝高兴道:“今年采参都拿来酿酒,到时送一坛给于爱卿。”
回到曹家的皇帝还不知道京城快要被自己的爱妃和臣子给闹翻天了。
他翻开了刚送来的信,看到某人的亲笔信,他心都软了下来,再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某人了。
梁九功悄悄走了过来,“皇上,宁波知府李煦求见。”
皇帝正在写信,先给自己的大宝贝太子,一封黏黏糊糊的信写完才道:“李煦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说是献宝。”
皇帝皱起眉头看向梁九功,“献宝?”
“将人喊进来,朕要看看他献什么宝。”
李煦是皇帝奶兄弟,皇帝对自己的奶娘们很好,对奶娘的儿子也多了几分亲近。
比如曹寅,比如李煦,这两人都是他放在江南的眼睛。
李煦很年轻,才二十出头,一进来就甩了衣袖跪下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皇帝坐在椅子上,拨弄着桌上的信件。
“你不在宁波当你的差,跑到江宁来献什么宝?”
李煦道:“奴才听闻皇上舟车劳顿,便想着来为皇上分忧解劳。”
他将携带的几幅画卷送上。
梁九功接过去转交给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画卷,心里猜测称得上宝的难道是唐伯虎字画?
他看了一眼李煦,随手捡起一个画卷慢慢打开。
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画像出现在画卷上。
皇帝:“……”
他脸色有些黑,将画卷丢在桌上,“你在搞什么东西?”
李煦脸色一僵,没想到美人画像不仅没有惹皇上高兴,反而惹得他发火。
李煦傻呆呆被梁九功给请了出去,他实在是不明白皇上这次南巡都没有带嫔妃,献几个女人上去不是很正常?
梁九功微笑着将人请出去。
李煦塞了几张银票给梁九功,“还请李谙达多帮我美言几句。”
梁九功含笑点头。
“这是自然。”
等人走后,梁九功毫不留情回头,脸上露出了讥讽表情。
皇帝看到梁九功回来指着桌面上的画卷,“拿出去处理了。”
梁九功自是去处理了,等他回来皇帝已经写好了送往京城的信,他靠在椅背上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爱写信。”
显然刚才李煦那一出并未在影响皇帝心情,这种献美人邀宠皇帝已经习以为常。
影响他心情的是自己心爱的儿子和女人已经跟他断了十多日联系。
梁九功忙道:“想来是路上耽搁了,如今正值暑热,太子殿下和贵妃主子必然会担心皇上龙体,这信想来耽误不了多久。”
皇帝叹息,早知道就将某人强行带出来了。
“去,将你主子送给朕的灯拿过来。”
梁九功忙应下。
他迅速从宝盒里翻出东西,然后小心翼翼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转动着把手,灯泡出现微弱亮光,他嘴角也跟着勾起来。
这一幕一路上都出现好几回了,梁九功每次看到都牙酸得不行。
他从没想过睹物思人这件事会发生在皇上身上。
好在江宁已经是这趟南巡的终点,接下来就该启程回京了。
于成龙很穷,于府也很凶,为了避免伤口在炎热的夏天发炎,于成龙所居住的地方放了不少冰。
皇帝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都分了一半给他。
好在第二天于成龙清醒过来,排气后能喝点水了。
流食都不敢碰,只敢喝点盐糖水。
皇帝去探望,御医诊脉说脉象稳定下来。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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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保住了这条老命,年岁不小的于成龙因为这场大病整个人苍老得不成样子。
皇帝叹息一声,给了不少赏赐,还将两位外科大夫两个御医留下来,等于成龙彻底康复再回京。
皇帝启程江宁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接送,岸边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跟来时无百姓赶来接驾相比,回程已经让皇帝很满意,起码救回于成龙这件事刷了百姓不少好感度。
来到江宁他才意识到江宁百姓对于成龙的看重,他在总督一位上才坐了两年,已经收获了民心,这一点让皇帝极为看重。
这样一位能臣,皇帝自然不愿意其死。
御驾回到苏州,来自京城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章总算是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到宝音大方给修水库的人提供粮食还有物品,深深被她的财力给震撼到了。
这可是全京师的壮丁,就算只养一两万人,养一个月也要耗费不少粮食。
关键是北上的粮食都是走漕运,她是从哪里变出的粮食?
难道是海运?
他知道她囤积了不少粮食,可他却不知道这些粮食已经被运送进京城。
若是走漕运瞒不过他,能悄悄运粮入京,显然是走的海运。
越看越羡慕,他这个皇帝做得还不如她这个大富商快活。
对于官员弹劾给徭役百姓提供粮食这种话,他全然当没看见。
皇帝在扬州没有停留很久,召唤了巡盐御史来问话。
巡盐御史是每年换人,皇帝都不怎么满意,因为私盐泛滥,影响了财政收入。
天下对于盐的需求是能算出来的,平均每人每年吃七斤盐,八千万人就得吃掉五万万斤。
官盐实际卖出数量远远少于这个数,显然私底下私盐泛滥。
皇帝想处理盐政,眼下却没有时间,北方的战事就牵住了他全部精力。
听完巡盐御史的禀报后,皇帝挥手让人退下,又想起让书杰一行人查贪污一事,立马派人去询问进度。
***
被皇帝惦记的书杰等人已经将船厂搅和的翻天覆地,既然之前的账都烧了,那就以他们手里的账本为准。
从木料收购价,到具体到每个人的人工费用,计算后跟账目对不上的都要求说出每一笔支出去向。
也不是没有人想自杀一了百了。
然而人家查账的都事先准备好了,不借当地衙门的房子和人,只用自己从别的地方调集的士兵。
人就关在一处民宅里,不打不骂,就是不让人睡觉,接力上马去盘问。
才三日过去就有不少人崩溃,哭着将一些人给供出来。
书杰看了咋舌,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打不骂就是不让睡觉也是一项惩罚。
那些说出口供的人等允许说完,头一歪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拿到口供的书杰已经有离开淮安,前往扬州的意思了。
毕竟船厂上供最多的就是漕运官员。
当然他也有想要去请示皇帝要不要继续查,毕竟事关漕运,漕运可是关乎北方粮食安全。
可以说漕运出了问题,皇帝都得饿肚子。
第134章
御驾渡扬子江, 泊高邮界首镇。
沿途不少房屋被淹没,牲畜尸体浸泡水中,皇帝已经看到第二遍了, 跟来时命人救灾不同,这次他派人去巡视海口。
高邮水排不出去,便是海道淤积, 想要解决此地水患唯有将入海故道疏通,令积水能顺利排入大海中。
因停驻了几日,书杰一行人才顺利赶上。
皇帝在御舟上召见了书杰一行人, 他翻看了供词, 内心十分不悦。
“既然波及了漕运,那就从漕运开始调查。”
在他看来, 什么动了漕运, 京城百姓没饭吃在他看来就是危言耸听。
没有漕运还有海运, 以前他只听过海运运粮极容易覆没, 可现成的例子摆着哪儿, 海运真要是那么不稳,贵妃手里的粮食哪里来的?
书杰等人领命, 正要退下就看到梁九功抱着一堆折子过来, 数目之多令皇帝都不由侧目。
皇帝面露惊讶, 挥手让书杰等人退下, 等翻看是弹劾太子、索额图的奏折后他立马坐不住了。
弹劾太子的奏折理由就一个, 太子绕过内阁私自给顺天府下令。
弹劾索额图是其想公权私用,想调集正黄旗士兵查他庄子被劫掠烧毁一事。
前者正在开展浩浩荡荡的严打,说不定等他回京能看到结果。
后者被办成,免不了被喷了一顿。
皇帝看奏折只了解了细枝末节,太子为何要严惩恶霸, 索额图的庄子为何被烧他全然不知。
“京城的密折可到?”皇帝看向梁九功。
密折有时候晚上两三日都很正常,因为御驾是动的,有时候送早了就得等,有时候晚了一步就得追。
在船上没有陆地方便也很正常。
梁九功忙道:“已经送来了。”
他拿起桌角不起眼的几本折子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翻出时间最早的一份,看到贵妃去丰泽园不忘叫上太子他满意点头,看到太子对贵妃语气不善两人很快闹矛盾,他满脸无奈。
太子娇生惯养,这宫里唯一不把他当太子看的大概也就是贵妃了。
别说贵妃没把他儿子当太子看,怕是他这个皇帝在她心里都没什么分量,毕竟人想着什么时候跟他一拍两散做她的海上女大王去。
当看到贵妃命人拿下太子身边的人,皇帝顿了一下,也没当一回事。
他跟太皇太后一样看法,太子无端敌视贵妃定然是身边有小人作祟,将人拿下审问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便是不合时宜。
这是太子监国时期,太子身边的人被轻易拿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主少可欺。
皇帝脸色冷下来,再看到后面贵妃带着太子私自出宫瞬间破防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
关键是太皇太后竟然没有拦截。
他又翻开了第二本密折,这本写了贵妃和索额图冲突的经过,以及当晚贵妃在京城铺子全被抢砸一空损失惨重。
皇帝脑门上满是问号,这是京城,宵禁还有人敢抢砸商铺还不是一起是多达十几起,这还是他印象里的京城吗?
留守京城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再看到没两日传出索额图在京郊的几个庄子被抢被烧,他理清了这里面的联系。
扫了一眼密折还有宫里的印记,皇帝翻出来,一看字迹就知道是顾太监所书。
顾太监没多提宫外的事,只说了太子绕过内阁下令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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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傻儿子被忽悠傻了,皇帝无言以对。
任谁一上来就说是他的错,他也得跟着对方思路走,最后被绕进死胡同里。
皇帝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尽快回京,不然自己的傻儿子就得被当作宝音和索额图隔空打架的工具了。
……
乾清宫中,太子正蹲在宝音身边看她将刚发芽的草莓苗种进花盆里。
“这能种活吗?”
谁家种子是夏天种的也不怕热死。
宝音看着凉爽的室内,道:“问题不大。”
“草莓苗二十度左右就能生长,现在种下,等八月放到外面,冬天放进暖房来年就能吃到草莓了。”
太子很怀疑:“这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吃?”
“你见我何时骗过人?”
自然是没有。
他别别扭扭地承认,她也不是没有优点,之前监国他就是个人形图章,下了一次严打命令,顺天府管辖内的黑恶势力被一扫而空,解说小偷小摸,平日里言语骚扰妇人的街溜子都被抓了起来,民间风气一下子好起来。
不少人在报纸上夸奖,太子从未有过这种成就感。
宝音在一个盆里放了三颗小芽苗,浇水后放在阴凉之处。
“现在还不能晒太阳,过几天冒头了再拿到太阳下晒晒。”
她交代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正午不要拿出来,傍晚和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晒半个时辰。”
小太监忙点头。
“你可真啰唆。”太子不耐烦道。
宝音斜眼看他,“对我态度好一点,别忘了你还有事要求我。”
宝音那幅丰泽园葡萄架下嬉戏图到底是被太子发现了,发现上面没有他,人一下子炸了。
这事他理亏,人家好心请他去,本意是想画一幅皇子公主玩乐图,是他不愿意参加,先跑掉的。
他提前跑了,画上没他也说得过去。
可太子心情就是不爽,盯着她上色了许久,才磨磨蹭蹭问能不能把他加上。
这会儿听她又提起这件事,满心的暴脾气只能压下去。
看吧,等汗阿玛回来,他一定要让汗阿玛把她打入冷宫。
一阵凉风习吹到脸上,宝音抬头发现东边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
“快要下雨了。”
“下雨不好吗?”太子有些恹恹道。
他讨厌夏天。
宝音面色凝重,“就怕雨太大城里内涝。”
太子惊讶地看她,“不是翻修了水渠吗?”
宝音:“下雨又是只下京城,周边都会下,雨水一大,外面的河沟会涨水,城内的水又往哪里排?”
关键是门头沟那边还有上万服役百姓,要是下雨这些人还得安排好。
宝音心里发愁,只希望下面人提前安排躲雨。
“上次你跑得快,我跟其他阿哥格格们酿的葡萄酒好了,多出了一瓶要不要分给你?”
“我不要。”
宝音挑眉:“真不要?听说大阿哥分到的那两瓶一瓶送给了惠妃,还有一瓶准备送给皇上,其他阿哥和格格也有这个打算,这么多人里可就你没有。”
太子:“我又没动手,拿你们酿的,得有多丢脸?”
他瞅了她一眼,“离汗阿玛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我问过了丰泽园还有葡萄。”
他抿了抿嘴,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我要你教我酿酒。”
宝音听他哼哼唧唧说出请求,心里都快笑死了,谁能想到皇帝竟然养了一个傲娇的儿子。
“可以。”
“啊?”太子愣了一下,“你答应了?”
她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快快快,去摘葡萄,全部摘过来!”他跳起来连声吩咐身边的太监。
宝音补充了一句:“只要熟的。”
半个时辰后,太监们挑着两大箩筐的葡萄过来。
宝音看了吃惊,她记得丰泽园就种了几棵葡萄树,怎么摘了这么多?
迎着小太子期待的目光,宝音只好舍命陪君子。
这么多的葡萄用玻璃瓶酿酒有点浪费,不如用橡木桶合适。
重复了一次酿葡萄的工序,两人亲自动手,做完后她累得不行,臭小子倒是精力十足。
“就这样?这样就行了?”看着封口的桶他激动地问。
宝音洗了手,“等着慢慢发酵吧。”
小孩皱眉,“是不是要很久,孤岂不是来不及送给汗阿玛。”
宝音笑着给了建议:“我都说了送你一瓶。”
小孩抿嘴,吵着要将剩下的葡萄全都酿了。
宝音可不愿意陪他了。
“行了,方才分了一瓷瓶,等半个月后再放入酒瓶里封好,再送给皇上也是一样。”
太子这才满意。
结束了今日份的亲子活动,宝音叮嘱太监仔细照顾太子,然后在对方不耐烦催促下离开了乾清宫。
宝音离开后,原本还活力十足的太子一下子没了精神气,风扇吱嘎吱嘎响着,他倒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一脸无精打采。
顾太监慢慢走了过来,路过门的时候像是发现了太子,慢腾腾进来跟他请安。
“奴婢见过太子。”
太子扫了一眼,“是顾谙达啊。”
顾太监笑眯眯道:“太子这是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吗?”
太子看了他一眼,有些郁闷道:“我有些想母后了。”
他出生后没多久就失去了母亲,虽然有皇帝的疼爱,可父爱到底替代不了母爱。
很长一段时间乾清宫就只有他一个皇子,他以为汗阿玛只有他一个儿子,保清的突然出现让他知道原来他不是汗阿玛唯一的儿子。
甚至除了保清他在宫里还有许多弟弟,只是这些都没见过几面就夭折了。
弟弟这个词对于太子来说很浅薄,有些见过一两面就没了。
他唯一不舒服的是这些弟弟包括保清都有母亲,宫里所有孩子都有母亲,只有他没有。
稍微长大后他开始幻想生母会是什么样子,会跟其他皇子生母一样盯着他功课,嘘寒问暖,亲手帮他缝制衣裳,还是怕他饿了,三五不时派人送点心来上书房?
不得不说太子对保清是有些羡慕的,因为他有母亲疼爱。
都说汗阿玛宠爱他,可是汗阿玛是一国之君,一年到头都很忙,小时候他还能趴在汗阿玛膝盖上等他批阅好奏章陪他玩。
稍微长大后,他要读书,变得跟其他皇子一样只有每日抽查功课的时候才能见到。
人人都说汗阿玛爱他,因为勤俭,汗阿玛缩减了自己的份例,都没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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