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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沈澜坐在她对面,“我只不过这样一路试过来而已,不然怎么能这么快找到你。”可是找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呢。
姜姜没说话。
沈澜捏住她下颌,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谁把你画得这样丑?”说完他扯下她的帽子,倾斜出她的乌黑长发,又直接用袖子蹭掉她脸上涂抹的暗色胭脂。
姜姜挪身扭过头:“别碰我。”
“你不喜欢我碰你,我就偏要碰你。”说完,他欺身过来,要吻她的唇。
姜姜伸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沈澜笑了起来:“你打我。我就喜欢你打我。你多打点。”说完他用力搂住姜姜的腰,再次欺身上前,咬她的唇。
她推他,他又改为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不管不顾地吻她。
城外路抖,马车颠簸,一路飞奔回城,以至于在车内的人在这种颠簸中更为肆意和疯狂。
赶车士兵高喊着“驾驾驾”,没听见身后发出的动静,也不敢听。
车到了澜将军府,停下。
沈澜掀开车帘下来,只见沈澜怀里抱着一个人,用将军的红披风将那个人结结实实地挡住,只露出乌黑的头发,跃下马车后他回头:“把里面那件妇人衣物扔了。书册留下。”
士兵回答:“是。”
说完,沈澜大踏步抱姜姜进屋。
进这座陛下赐给的将军宅时,他就在后院给她预备好了房间,连丫鬟也都准备好了。
到门后,他道:“备好热水给她沐浴。”
那丫鬟们平日里守在门后也没什么事做,一见将军回来,慌不迭应是,急匆匆去准备热水去了。
沈澜走进屋子,放姜姜进床榻上,伸手摸她的脸。
姜姜用崭新的被褥挡住身子,撇过头。
沈澜毫无恼意:“等你沐浴过后我再解释。”
不多久,那些丫鬟们就抬了个大木桶过来放好热水,沈澜走过去亲自用手试了试水温,又问道:“花瓣呢。”
丫鬟们急匆匆去找花瓣,洒满整个浴桶后沈澜这才满意。
他遣退丫鬟们,让她们关上门,亲自抱姜姜进浴桶。抱时,他见到姜姜身上一些青紫痕迹,问道:“刚刚在车上疼么?”
姜姜没理他。
“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跟你共浴了。”
姜姜依然不理她。
沈澜倒也没真的跟她共浴,而是拖椅子过来,就坐在浴桶旁边撑着双手看她,脸上带着一股愉悦的笑意。
热气氤氲,纱帐四垂。
姜姜也开始接受现实,她背对着他沐浴,洗完之后,她寻找新衣服,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他。
“你的衣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沈澜笑道,说完他打开衣柜,捧出他早就为姜姜准备好的衣物。
姜姜换上新衣物,沈澜再让丫鬟们抬了浴桶出去,收拾好房间。
沐浴的香味始终萦绕在房间。
这套丝质衣物是沈澜特地挑的,纯白轻柔,很适合姜姜,姜姜换上后墨发披散,清柔淡雅,便更像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他找了她整整两年,要不是出去打仗,他能更快找到她,不会让她在外面受苦。
姜姜坐在床侧,依然不想和他说话。
沈澜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提起她的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
“你爹娘的事,不是我杀的。当日我向你家提亲,没想到被你父母拒了,我其实是想找他们再说说。可我三哥知道这件事后,想要借机拿捏我,就把你父母抓进牢里,那个县官又是个贪官,想要贪银子虐打,不想闹出了人命。等我赶到已经晚了。”
姜姜依然不想说话。
“但我很快就帮你报仇了。”沈澜目光明亮,片刻不离地凝视着姜姜,“那个县官我已经杀了。三哥也是。我把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剁成了肉泥喂狗。这样你心头好受了些?”
姜姜奇异地看着他。那可是他三哥,算是血缘上的亲人。可她依然没说什么,因为无论那个人对沈澜是什么,对姜姜来说,是仇人。
“可要是没碰见你,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姜姜回答。她从来没想过下山后没多久,沈澜居然会向她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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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压根不知道山上救的那个人就是沈澜。
被提亲后她爹来问她,姜姜便说不认识。
她爹一早的打算是让她嫁给药铺的大师兄,以后大师兄继承药堂,姜姜也默认了,故而她爹拒了这门婚事,可拒了这门婚事没多久,她爹娘就被抓进了牢里,最后在牢里上吊自尽,再后来,药堂也被人烧了。
“我知道。”沈澜说,“你要是不开心,你就踹我。”
姜姜不言不语,当真用力踹了他一脚。
可她力气不大,半跪在地上沈澜纹丝不动,可他还是笑着。
姜姜收回腿,撇开头。
沈澜起身,走到姜姜面前,双手拢在她脖颈处,手背蹭到了她的几缕发丝,令他压根不想拂去。
他低头闻闻她身上和发上的香气。
“你知道我多喜欢你。“沈澜闭着眼睛贪恋地说,“以后你留在这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24章 竟然真的是姜姜。
#丫鬟(23)
次日天蒙蒙亮。
田大娘给田老伯煮了碗桑叶萝卜药汤, 坐在床头吹凉。
姜姜怎么煮的她还记得,还剩下不少药材,见有效, 今日她又朝旁人借了一根萝卜继续煮, 要是她老爷子能好起来,也就能下地干活了。
田大娘正要送药汤进田老伯嘴里,却见田老伯伸手指了指床尾草席。
他因病喉咙堵塞, 说不出话。
“难道是有耗子?”田大娘稀奇,不过这附近的耗子早被抓吃干净了。她小心翼翼地放碗到桌边, 掀开草席, 轻轻呀了一声。
草席底下铺着一些碎银。
田大娘想起, 这正是昨日那个姑娘坐的位置。
难道是她猜测到自己可能要被带走,故意给他们留下的吗?
虽然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带走,可她当时是为了救他们站出来的。
不声不响的, 也不让人道谢,只默默做事。刚来就在救她老爷子的病, 还去采树枝,手指都划得一道一道也没吭声。
田大娘不禁朝着窗外感叹:“这姑娘真是个好人。”
与其同时,姜姜正在做梦, 又或者说回忆。
她记起了刚遇到沈澜的时候。
那时候沈澜还在尼姑庵的柴房里,躺在稻草上, 扛过了高烧, 正在恢复。
一日, 姜姜去看他, 替他换药,他不知从哪拿出小半颗油菜花, 伸到她面前。
黄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鲜艳。
尼姑庵的山坡上到处都种满了这种花。
平日里尼姑会采油菜花做菜,沈澜又不能出去,估摸着是做菜遗留的。
“这明黄色很像你。”沈澜说,仔细盯着油菜花。
“是吗?”姜姜疑惑,别人都说她像素色,也穿素色好看。
“是。”沈澜肯定,他挪动油菜花在她发髻的位置,像是想给她找个位置插上,最后放弃了:“这花太小了,容易枯萎,不配你。”
姜姜笑笑没说话。
前几日他苦大仇深地说什么“为何要救我”,现如今到愉悦不少,总之这也算是好起来的征兆。
只不过……
姜姜抬了抬眸,曦光中,总觉得他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脸上。
见姜姜回头,他也不避忌,依然笑着望她。
凭心而论,姜姜对沈澜有过些许好感。
一来,他是她第一个近距离接触过的男子;
二来,他确实英俊得出挑,比药堂里师兄弟有过之无不及;
三来,是他的视线直白热切,很少有人用那样一种目光打量她。
不过是女子情窦初开、初见英俊男子时的好感,转瞬即逝,下山后她就没放在心上。
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大师兄是她爹的第一个弟子,父母病故,人勤勤恳恳,也不多话,姜姜也想日后打算跟他一块打理药堂。
初时她以为沈澜只是个普通男子。
在她父母出事后,很快,她意识到沈澜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地位上的不一样,而是个性上的不一样。
有时候姜姜很疑惑,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喜欢。
沈澜对她很好,父母那件事严格说也不是他做的,可他会强迫她。
率迟也是。
平日里率迟对她也很好。
可公子出事那天,他立即给她喝了春药,也不管那碗春药对她是不是会有性命之忧,只需要她解公子的毒。
姜姜转身平躺着,沈澜很早就已经离开了。
冬青端着热水从厨房出来,路过后院,见一长串拿着麻布袋的人正在排队。
她好奇地盯了半晌走过去,停在另一个丫鬟身侧。
那个丫鬟直勾勾盯着门口:“果然是夫人。”
她们都是等着进去伺候的。
“就是画像上那个女子?”冬青问。
丫鬟点了点头:“昨夜将军直接抱着她入府的,听说还亲自伺候她沐浴穿衣,不是夫人是谁?”
“哦。”冬青点了点头。她还没见过这位夫人。虽然她认为很像姜姜,也被将军问询过很多关于姜姜在府内的事,可她私心不希望是姜姜。
冬青视线转到长排队的人身上,只见士兵站在新搬来的大片花丛前——花丛把假山团团围住了,像座开满花的山坡。
另一位士兵正在做提笔记录。
这将军府刚开始简直是士兵营,全是男子。
护卫小厮全是士兵,连厨子都是。
只有后院这大概是为了伺候这位夫人才找了十几个丫鬟,进来就只等着伺候夫人,不用做别的。今日她们终于能一睹真容了。
拿着麻袋的百姓走到士兵前,说道:“五十只。”
那记录的人挥笔写下。
百姓解开麻袋,一窝蝴蝶飞了出来。那站着的士兵看了看,也不点,似乎差不多对上也就行了,他挥挥手示意下一个。
那百姓忙不迭道谢,再往前两步,领了铜钱离开。
“这是在做什么?”
“抓蝴蝶。”丫鬟羡慕地说,“一只蝴蝶十文,抓到一百只就是一两银子了,比什么都赚。要不是当丫鬟,我都想去抓了。听说夫人喜欢蝴蝶,要夫人一开窗就能看到。”
冬青见这长队一路从后院拍到了门后,再踮起脚瞧门后,门后还站着不少拿麻布袋的人。
这么多,足见下功夫了。
她又不由得想起姜姜似乎有一对,还是很多对?反正款式都差不多,铜片的,一点也不精致,可她偶尔就会戴着。
与此同时。
率迟大踏步从院外走进来。
徐慕白在屋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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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已经等了一晚上了,放下茶杯问:“还没有消息?”
率迟摇摇头:“没有。”
说来也怪他,当日只顾着注意公子的安全,没注意到姜姜。
没想到她突然失踪了。
照理说,她在园内不出去很是安全。
怕只怕她又被六公子趁机骗走,或者被府内其他宾客看中,见她是个丫鬟,私下掳走。
可率迟到处都调查了一番,六公子那也看过了,问过了各处丫鬟,就是没人知道姜姜去了哪里。
徐慕白望向书架中姜姜留下来的那本针灸、按摩的方子书册。
“她屋内看过了?”
“嗯。收拾整洁。所有东西都妥妥当当,只少了银子。我刚过来看到院边种的药材也都剪干净,晾好了。而且公子药浴用的药材也都分好了一包包放在房间里。”率迟说出这句话,他有个猜测,“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似的。”
徐慕白也有。
当日姜姜突然把册子给他,他就感觉到不寻常。可他只以为,姜姜是见他快好了,不愿意再服侍他。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可之前姜姜的不介意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又或者是他把她逼急了,总是问她“为何不愿意留在他身边”?这才让她见他快好后决意离开?
“不管如何,打听到她的消息。派人去找。”徐慕白道。到底还是怕她出事。
“公子放心。我让侍卫们都去找了。城内的眼线也在打听消息。不过公子还是做好另一个准备。”率迟点到即止地说。
根据秋燕所说,她是被姜姜特意叫出来的,之后姜姜就不见了。
护卫说见到一个妇人从房内出来,之后房间里一直没动静,直到秋燕再回去发现没人在里面。那只能可能是姜姜乔装打扮。
这样看起来,姜姜是特地挑这个人多的时间开的,而且按时间,应该已经出城了。
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给公子留下。
徐慕白久久没有言语,稍后他调转轮椅往里走,才应了一声:“嗯。”
一个丫鬟从窗缝中偷看,见纱帐内有动静,连忙招招手,示意夫人起床了。
两个丫鬟连带着冬青连忙小快步走到门口。
那丫鬟道:“夫人,奴婢服侍您起身。”
里面传出声音:“进来吧。”
冬青端着热水,跟在身后,屏声静气地走进去。从找了好几个月的人加上抓蝴蝶就知道,将军对这位夫人重视,她们丫鬟压根不敢怠慢。
只不过一进来,姜姜连衣服都自己穿好,她弯起纱帘,正转身铺被子。
一名丫鬟连忙道:“奴婢来。”
另一个丫鬟讨好,故意半开窗,几只蝴蝶迅速乘着阳光从窗口飞了进来,蝶舞翩迁,色彩斑斓,姜姜转过身。
冬青怔了怔。
她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竟然真的是姜姜。
人的心理很奇怪,如果对方只是个陌生人,她会羡慕,可不会有其他情绪。这世上身份尊贵的人多了。
可这个人居然真的是姜姜,就是姜姜。
澜将军找了好几个月的人,为此费心买蝴蝶的人就是姜姜,这个曾经在她下位、听她支使的丫鬟。
那丫鬟铺完床见冬青站着不动,连忙道:“冬青,你干什么呢?”
冬青反应过来,她略微松开掐着盆边缘的指尖。
走到姜姜面前。
于情于理,新丫鬟第一次见夫人。
她半蹲下身福了福,两个字在喉头绕了一圈,还是低头喊了出来:“……夫人。”
第25章 救救我们小姐。
#丫鬟(24)
冬青抬头和姜姜四目相撞。
凭这这一眼, 冬青就知道,姜姜认识自己。
绝不可能是长相类似,或者双胞胎。
就是姜姜。
姜姜没说话。
双手浸入水盆中, 径自洗漱。
洗漱完毕后, 她道:“你们先出去吧。”
丫鬟们鱼贯而出,关上了门。
出去后丫鬟们低声谈天:“看来夫人倒是好相处。”
“像是这样。”
她们隐隐约约都有些开心。
作为丫鬟,没什么比主子好说话更好的了。
只有冬青闷着头不吭声。
无事可做。姜姜瞧了眼放在远处的几册书, 带来的医书,沈澜给她拿回来了, 只是这会儿没心情看。
环顾四周, 这座房间新而大, 朝阳通风。
屋内陈设极其精巧,被褥床帐都是新的, 衣物鞋袜也全部准备妥当,好像就等着她来住。
刚刚坐上梳妆台, 竟有两大梳妆匣,里面全是朱钗饰品, 珠宝翡翠金银玛瑙镯环,琳琅满目,令丫鬟们都啧啧称奇。
窗户还开着。
姜姜走到窗前。窗口对着一面假山, 假山上放满了盆栽。
一看就是新端过来的,不像是府内种的。
假山在天井正中间, 四周便是回廊。回廊每隔几步就有人把守, 护卫森严。
瞧这屋子的位置, 像是在后院正中心, 带兵巡逻护卫也一圈一圈饶过这里。
姜姜视线落到的花山之上,阳光渐渐浓郁, 花开茂密,蝴蝶们在其上蹁跹盘旋,有些飞向天空,有些飞向天空,有些飞向碧蓝天空。
既有五彩斑斓的大蝴蝶,亦有些纯白纯黄小蝴蝶,磷粉熠熠,这么多蝴蝶全部聚拢在花山之上,倒是一道奇观。
姜姜看了许久,身后传来推门声。
这动作一听就是沈澜。
也不用听。因为刚刚他就穿过了回廊底下。
沈澜一进来就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军里有早练,故而我过去了。怎么样,喜欢吗?”
“你从来弄来这么多蝴蝶,抓来的?”
“嗯。”
“抓一只恐怕要死伤好几只吧?”
“蝴蝶在野外本来就生存不易,死伤难免。”沈澜道,“反而养在这里,它们能尽情采蜜,不会遇上天敌。”
姜姜无法回应这个答案。
沈澜又问:“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人多种些。”
“这些我都喜欢。”
“那就好。”沈澜额头蹭蹭她的肩头,歪头,手小心地拢过她落下来的一缕头发。
庄蝶身上不会用很多香粉,然而就是有一种像被太阳照着的花的温暖味道。初时他以为是药香,昨夜他才发现,这就是她自己身上的气味,混合上药香花香更好闻罢了。
“小蝶,跟我说说你在太傅府的事。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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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真的没有?”
“嗯。”
“那就好。”沈澜回答。
沈澜陪了姜姜一阵,又得离开。
走出门,门口站着几个丫鬟,端着瓜果吃食清汤,都是等候吩咐的。
沈澜刚要走过,似是想起什么,走回来停在冬青面前。
冬青心如擂鼓。
这回她倒不是觉得对方看上自己,太傅府中公子老爷们对下人都还不错,她服侍的也都是年轻公子,纳妾之风正盛,才会有这种想法。
一进来她就觉得这里规矩森严,平日里那些士兵护卫压根不说话,背脊直挺,目视前方,极为训练有素,不像府内小厮护院能随意开玩笑。
丫鬟们全都是新来的,也不了解府内情况。
尤其是沈澜……
沈澜年轻,可或许是因他是传言中杀伐果断的将军,听闻他打胜仗直接把对方整个军营的人杀光了,一人不留;又或者是他那高大散发出压迫气势的身型,深黑的眉目,令冬青不敢做肖想,反而有些怕他。
黑靴停在冬青面前,她忍耐住自己退两步的冲动。
沈澜道:“我记得你说过,小蝶在府内,五公子对她不错?”
“是。”冬青回应。当时她认出画像后说出了是姜姜,沈澜就让她详细说了许多姜姜在府内的事,自然冬青没把自己跟姜姜也有些间隙这件事说出来。
“有人曾把她骗到院子里想欺辱她,是六公子还是七公子?”
“六公子。”
“你确定?”
不知为何,冬青察觉到这语气有一种无端的冷意,她抬头,可视野里刚撞见他一点轮廓便不敢再看下去,她道:“确定 。”
沈澜点点头,离去。
等到沈澜离去,那股无名笼罩的压迫气息才散开。明明他也是个少年,冬青松了口气。
转头见,身侧其他丫鬟也足足落下一口气。
原来不仅是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率迟进徐慕白主屋,还没徐慕白问,还是摇头:“出城了。现下找不到踪迹。”
他已经追查到了收泔水和粥棚施粥的人,像是有人看到过她,似乎跟着人出城了。
出城了就难找。
一是出城后路线太多;
二是不像城内,人摩肩擦踵的,总能被人看见,城外方圆十几里都是空地;
三是姜姜做妇人打扮,不是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倒更惹人注意些。而城外流民此种打扮的人又甚多,问不出消息。
然而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姜姜是自己走的。
而且她还是刻意乔装打扮,隐蔽行踪。
姜姜真要做起事来,还挺聪明,知道如何不打眼。一个不打眼的妇人,总是很难向旁人问出头绪的。
如今这般状况,已经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就算追到,姜姜也未必愿意跟他们回来。
率迟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坐下来,故意换话题以缓解徐慕白心情。
“昨夜倒发生一件奇事。”
“哦。”
“你那六弟,昨夜留宿青楼酒馆,谁想半夜有贼人潜入,把他给阉了。现在前厅都乱作一团了。你那继母还想隐藏消息,不知大街小巷都快传遍了。”
“谁做的?”徐慕白问。
徐慕辰风流,却很少做出格之事,调戏不到王公贵族的女眷头上去,结交的也都是风流子弟,更何况他还是太傅府的公子,什么人敢对他动手?
“不知道。”率迟扔了桌面上的糕点进嘴里,“总之恶有恶报。不过我听闻那人应是武功高强之人,且下手狠辣,一刀结束,转头跳走。且连银财都没拿,专冲着六公子去的。”
话音刚落,园口外隐隐约约传来叫唤声:“五公子!五公子!”
“哎呀,你叫什么?”回应的是秋燕。率迟来时让她守着园口。
“奴婢有事找五公子。秋燕姐姐,你让我进去吧。”小桃焦急地说道。
“你别撞我,你怀有身子,撞坏了我不负责的。”
徐慕白轮椅推到门前:“让她进来。”
一听到应允,小桃连忙提着裙子急匆匆跑过来,一到门口前,立刻拜服磕头:“求五公子救救我们家小姐。”
徐慕白和率迟对视一眼,徐慕白道:“你起来说话。”
小桃没起来,只抬起一张圆圆的脸。
徐慕白之前经常听小桃跟姜姜说话,认得小桃声音,确实如他所想,是个年轻少女,一张桃子脸,五官圆润可爱。
“我们小姐大概是被人抓走了。”小桃焦急地说。
自从那日姜姜跟小桃告别后,小桃一直担心受怕,可她刚刚有孕,吐得昏天暗地,卧床不起,没办法来找她。
后来只说听说姜姜不见了。
姜姜虽然没有奴籍,可到底名义上是府内的丫鬟,故而府内也派人出去找她。
小桃宁愿姜姜被府内当逃奴抓回来,这样最多也就是挨一顿打。说不定跟五公子求求情就会放过。
现下,要么一个人出城去了,要么被沈澜抓走了。
小桃十分后悔。她跟小姐从小在一起,这一路可算是相依为命过来的。无论如何她都该跟小姐一块儿走的。
现如今北方打仗,南方水患,哪里都不安生。
两个人走起码安全些,可她怀孕了,又怕拖累小姐。
她们当初选择来京城,其实小姐娘亲跟姨母少有联络,姨母都不知道她们要来,为的除了跟姨母有个照应,也是朝京城走对女子安全。
率迟道:“你别着急,先说说怎么回事。”
“前几年,奴婢跟小姐一块儿去尼姑庵小住。那尼姑庵有个尼姑是我们小姐姑姑,故而奴婢跟小姐时常过去。那日下大雨,小姐在尼姑庵门口救了一个黑衣男子,悉心照料了十几日。”
“后来我们就下山回家了。回家后不久,我们老爷就收到了聘礼。有人来提亲。我们老爷见那人也不认识,就回绝了。回绝后第二天就有县官来,把我们家老爷夫人抓进大牢。”
“我们小姐奔走相告,又是写诉状又是找人求情,都没用。我们家只是医堂,人单势微,那县官还索要一千两银子才肯放人,又说是因老爷拒婚,得罪了京城里来的大人物。”
“可不过三日,老爷和夫人就在牢内悬梁自尽了。那县官说是畏罪自杀,可我们收尸时只见全身都遭了毒打。有个相熟的衙役告诉我们,就是因我们老爷拒婚,得罪了那个大人物,他一气之下让人打死了老爷夫人,还要强娶小姐。回去后我们就发现药堂被烧了,还有好多官兵在找我们,这才跑了出来。”小桃说到这,眼已通红,“我跟小姐千里迢迢上京投奔姨母。”
徐慕白想起姜姜提过,她父母被人所害,原来是这样。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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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是谁?”率迟问。
“沈澜。”小桃道,“就是近日的澜将军。”
徐慕白和率迟再次对视了一眼。
大人物命着县官草菅人命倒也不稀奇,可竟然是——如今圣上眼前的红人,刚刚被封了将军之位的沈澜。
“前几日小姐告诉奴婢,说沈澜找到她了。她让奴婢带了些奴婢娘亲的旧衣物来,要乔装离开。她走后,奴婢真的放心不下,这几日就让铁牛去将军府外转了几圈……将军府护卫森严,奴婢自然是探查不到。但沈澜似乎照常进府,奴婢总想,如果他没抓到小姐,总要去抓的。如今照常回府,应该就是抓到了。“
“怪不得,前几日我听说沈澜像是带兵去农庄了。”率迟反应过来,“可我以为只是抓捕逃兵。”
连年打仗军营中逃兵乃是常事,更有中饱私囊的逃窜领将,故而沈澜带兵搜查不会引人注意。
率迟又问:“你们小姐只照顾了他十几日?”
“是。就是照顾了他十几日,他却一直对我们家小姐穷追不舍。我们来府上一年多,奴婢都以为他忘记了。”
“是啊。你都说是前两年的事了,你们小姐只是照顾了他十几日,他便对你们家小姐念念不忘。都隔了两年还惦记着?”率迟也稀奇。
徐慕白垂眸,这个答案或许他能回答。
他没见过沈澜,当日在街上不过是惊鸿一面,也霎时理解了,当时姜姜为何会突然离开。
他只知道沈澜是平南王的私生子,在接连打胜仗之前,城内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物。
以及这个人声名鹊起之后,他的几位哥哥都离奇死亡,都传言,是沈澜害死的。
他不知道沈澜跟自己是否有半分像,可他知道姜姜身上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
她温柔耐心笃定又会仔细照顾人,平日里像是不笑,可总是有股笑的神情,这股笑是源自她自己身上的轻松自然。
徐慕白很喜欢她低头时的专心神情,修剪药材时,看书时她都有。
眸光低垂,鼻头会有种奇妙的光辉,嘴唇轻抿,认真凝视,她仔细时,偶尔睫毛才会眨动一下。
尤其对人时,那是种从未有过的确确实实的关心和在意。让人被温暖,被仔细妥帖,让人总觉得一切都能好起来。尤其在病重、尤其对从小未得到半分亲情温暖的人来说,她会让人产生极强的依赖感,想要她永远陪在身边。
徐慕白沉默半晌。
小桃还以为他也怕了,连忙磕头:“求求公子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你有孕先起来。”他示意率迟去扶她。
等小桃站起来后。
徐慕白才问:“你们小姐对沈澜有情?”
小桃连忙站起来:“没有。他都害死我们家小姐父母了,小姐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情?”
没有。那就好。徐慕白点点头,推转轮椅,双手十指交叉,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万壑松风图。
沈澜应该不会想要姜姜的命,否则早就下手了。
现下姜姜失踪这么多天,如果真在他手里……好在姜姜也不是太介意贞洁的类型,不会轻易求死。
如果是其他京城小官,徐慕白很快就能把人带出来。
可是沈澜,确实棘手。
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第26章 不宜招惹。
#丫鬟(25)
纱帐震颤。
沈澜赤身伏在姜姜身上, 好一阵他才喘息着停歇下来。
当日在马车上他就迫不及待要她,当夜也是。这几日,大中午用过膳就这样, 晚上也这样, 早上也有。
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受孕了。
姜姜道:“下午我开药方让人煎一副避子汤给我。”
沈澜笑,摸摸她平坦的肚腹:“有没有男子喝的, 你不用喝,我喝。”
自古医书里都是女子喝避子汤, 即便从率迟给她收集来的奇书怪志里, 姜姜也从没看过男子避子汤药方。
她扭头:“我开药方, 你不怕我给你下药?”
“不怕。你要是给我喝毒药我也心甘情愿。只不过我心愿还未完成,不会这么容易死。”沈澜翻身下去, 支着手肘拿她的手揉捏把玩。
“什么心愿?”
“我从未说过我年少的事。现下我说给你听。我是我爹的私生子,一时乱性, 我娘是个丫鬟,本要嫁人前被他凌辱, 生不如死,很快就疯癫了。自小,我就被府内的人当狗。大哥二哥三个轮流骑在背上玩, 让我钻狗洞吃剩食,乃至喝尿。”
常人说这话, 大概会低声沙哑, 压抑痛苦。
然而沈澜不一样。
他是像说旁人趣事那样说出来的, 说的时候还带着好玩般的神情, 无所谓似的,时不时揉揉姜姜的指关节玩闹。
“主子都对我不如何, 更别说下人了。我的屋子是狗笼,跟狗睡在一起,旁边就是茅厕。每个人如厕出来都能见到我。”
“他们对所有人都这样么?”姜姜问。
“不是,只对我这样。”
沈澜笑道:“后来我长大了,那狗笼关不下我,才放我出来。我自小爱玩闹,那狗也听我的话。譬如那些下人如厕,我就打开笼子把狗关进去,让他们跌入粪坑。后来我那几个哥哥们一气之下,就把那狗绞死了,还把狗肉分给了下人吃。”
说到那些人的欺辱,沈澜都不以为意,只有说到这条狗,他才像有丝情绪,“他们绞死了这条狗,当天晚上我就偷了这条狗的屁股、肠子和雄物,分成三份,趁晚上一一潜入他们房间,塞进了他们嘴里,逼他们吞下去。再之后,我就跑了。他们找到我。轮流把我虐打了十几天,最后以为我死了,才扔在山坡上。”
“我就是在这之后救的你吗?”
“没错。”沈澜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不该救我,因为当时我已经决意死了。只不过既然被你救活了,我就想,这就是上天不让我死,死都死过一回了,合该我报复,做些灭绝人伦的事。所以他们还不够狠,就不该让我活。他们没让我死绝,我就只好让他们死绝。”说完,他还拿着姜姜手指头不轻不重咬了两口。
姜姜没想到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居然是这个。
“你爹娘的事确实跟我有关,但不是我本意。你不会动你身边的人,你放心。你那个丫鬟小桃,我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要是我挟持她恐怕你也很快就会出来,然而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
“嗯。”
姜姜脑袋蹭了蹭枕头,她不想参与别人的是非,也不想评判别人谁对谁错,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希望别人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沈澜靠近姜姜,摊开她的五指凝视:“自从被你救过之后,我的心愿变成了两个。”
“什么心愿?”
“第一个已经实现了,就是跟你在一起;第二个,是杀了我父亲。我觉得一切问题都来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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