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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友决裂
船裂之事, 因着几个贼人皆是身死,一时倒没了线索查下去。
不过慕容卿隐隐觉着沈止是知晓幕后之人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出现了?还在贼人没动手之前就出声提醒?还有到底是什么人想置郴哥哥于死地?且她自个儿也没什么仇人啊?
她想不明白,好在这场意外因着沈止出现的及时, 并未造成什么伤亡。
这事儿还让白一方好一番自责, 那护身符再不愿收,硬逼着慕容卿收了回去。
可慕容卿眼下也没什么心思同她大哥道些别的了, 蔫蔫儿的, 连着女学都不想去了。
荷花夫人当着她是被吓到,给女学告了三日假。
慕容卿就连着两日都憋在静雅堂连院子都没出。
白双双与白一方提了喜鹊来问, 原当着又是因为陆郴,可听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后, 白一方冷了脸问喜鹊:“你当时就在卿卿边上儿,你没瞧见?”
喜鹊低了眉, 并不敢看白一方:“奴婢只顾着郡主, 并未留意到。”
“这么个心思歹毒的人, 在卿卿身边这么些年, 你就一点没察觉?”白双双蹙眉,到后半句那话的意思已经是要怪罪了:“那要你何用?”
喜鹊伏地:“是奴婢护主不周, 请二姑娘责罚。”
白双双是真恼上了:“卿卿拎不清就算了,你竟也拎不清?此等事你还等着我和大哥来问?我看你是在静雅堂过得太快活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奴婢知错,请二姑娘责罚!”
“自己去嬷嬷处领罚,再有下一回,不如换了拙燕来替你的位置。”
喜鹊不敢不应, 恭敬地退身出了去。她出了踏月居, 心里还有点犹豫这事儿要不要和郡主说。看二姑娘那样子是不打算放过宋姑娘了,二姑娘不出手则已, 出手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也不知宋家姑娘会是个什么下场。
喜鹊想着都觉得后背起了冷汗。
其实她晓得自家郡主之所以不追究,一来是念着旧情,二来是晓得宋姑娘命苦,心里含了不忍心。且只要郡主只说不来往,这般杜家姑娘也不会再做什么。
可要是二姑娘发作,杜家又怎么可能算了?
安国公府本就势微,一个外性的孙女儿犯了这等事,还能怎么护?
喜鹊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将此事瞒下,她家里人因着她受了殷泽这许多年,还盼着她能赖了郡主的福气嫁个好人家,如今年岁到了教她让了位置给拙燕,喜鹊是如何也不愿的。
左么这事儿都是宋姑娘造的孽,活该她受着。
喜鹊定下心,只当不知。
等四月二十二慕容卿再去女学,就听到了宋令仪被女学除名的消息,她心里一惊忙去问杜若。
杜若脸色不好看,话里还有后怕:“我也不晓得我娘亲是如何知晓的,连她何时去的安国公府我也不晓得。只我哥同我说,我娘同我爹大吵一架,去完冯家就来了女学找了大夫子。然后”
“然后什么呀,你快说呀?”
“我哥说阿令亲事已定,下月就要出嫁。”
慕容卿急了:“怎会这么快?哪里的人家,德行又是如何?”
杜若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道:“听我哥的意思,貌似是嫁给个年过五旬的县令做续弦。”
慕容卿不言语了。
杜若小心问:“卿卿你当时可瞧清楚了?当真是阿令吗?”
“嗯,是她。”
“可为何呢?”
尤诺窜进来插嘴:“还能为何?宋令仪想风光结业,阿若你挡了她的道儿。我看你二人也别为了此事伤神,纵然她下场听来有些惨,可若不是她存了害人之心,又怎会如此?咱们既与她断了干系,就不要再生怜悯,否则不上不下,人家还会哭我们虚伪假慈悲。”
杜若点点头:“阿诺说得在理。”
慕容卿眼眶红了去看杜若:“我当时气急,我想着若是阿令真教你如何,我该恨她一辈子了,说来是她咎由自取,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杜若取了手帕给她擦眼泪:“咱不想这事儿了,她本也就是外来的和咱们少了交情,嫁给县令虽是没上京富贵,可于她来说也不算差了。”
尤诺也道:“我心里也难受,咱们几个对她那般好,可她却存了这样的心思,活是个白眼狼。卿卿你一番好意,我和阿若才同她一直玩,可谁能想得到这般好意差点害了阿若。还是得庆幸,庆幸发现得早,阿若无事,咱们这辈子同她也无甚交集了,这阵儿难过劲过去了,咱们以后识人可得小心些。”
慕容卿听进了这话,说是不念着了,可当夜里就起了高烧。
荷花夫人对于白双双所为都知晓,没说什么,只守在慕容卿身边儿之时,还是恼了安国公府。她心里护短儿得厉害,直接进了宫,因这一桩事安国公府私下里受了皇上斥责,
加之问询言官,知晓了宋家与安国公府的事儿,连着宋令仪的爹爹的郴洲之职都岌岌可危。
尤家夫人知晓以后,心内叹到底是白家受宠,一桩说不定只是个看错了眼的事儿都能闹得这般大。
她家的画舫没了,陆修撰也差点儿身死,也没见皇帝怎么发作。
连是谁干的都还没查出来。
这么一比,尤家夫人就去看自己女儿尤诺,她拎了尤诺耳朵:“你与康宁郡主交好归交好,可不能心怀妒忌招惹了她,否则我教你好看。”
尤诺正吃着甜羹呢,被她娘一拎耳朵碗都没拿住,她就急了:“阿娘你好歹是个主母能不能端庄点儿,我嫉妒卿卿做甚?我对我自己欢喜得不得了,卿卿也欢喜我欢喜得不得了,只有旁人嫉妒我的份儿,我哪里会嫉妒旁人。”
愣说得尤家夫人一乐。
另一头杜家夫人对荷花夫人此举仍觉不解气,她同杜逡道:“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么个歹毒东西,今日是你妹妹无事,若有了事儿,单斥责就够了?荷花夫人还是心软。”
杜逡安慰他母亲:“娘,已是差不多了,这回若不是郡主替着妹妹出头,这事儿就是个扯不清的,毕竟只有郡主一人瞧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意思这桩事儿说不定是个误会?”
杜逡不接这话:“比起这桩事儿,娘你不觉着陆家那事儿才蹊跷吗?”
被嚼了舌根儿的陆郴却对自己的事儿清楚的很,他树敌不多,若说真有谁人想置他于死地,只有两个人。
一是他大伯觊觎产业,二是当年游历欠了人命债的青蛇郎君秦自生。
既还冲了慕容卿去,那就只能是后者。
陆郴对自己的事儿不急,倒是宋令仪的事儿让他更上心。
他知晓了白双双的手段之后,嗤笑一声,暗道妇人之仁。
斩草不除根,春风来时怎能不又生?
私下里便打算着在宋令仪出嫁路上将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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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桩事儿本是宋令仪与杜若间的恩怨,与他陆郴是八杆子打不着。可在他瞧来,宋令仪能因了嫉妒杜若就存了歹心,那对慕容卿想必就更是嫉妒到了骨子里。
待寻了时机,说不定也会害了慕容卿。
单单就是这份心思,就让陆郴无法容忍。
宋令仪路上就当是意外没了,至于宋家的事儿寻了时机再打压,总之得将一切可能的后患都处理了才可。
慕容卿哪里晓得因着她,这事儿最后的走向竟是如此?她还什么都不知晓,只头疼得厉害,趴在床边儿蔫得没力气。
摸着九苔如意,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
她一来伤心自己看错了人,宋令仪是那样儿的性子,让她觉得过往都是宋令仪装出来骗她的;二来伤心宋令仪不顾情谊,对杜若那般狠心;三来伤心,伤心她当年若没和宋令仪交好,是否就没了这桩事儿?
她更伤心的是,宋令仪是因着娘亲早逝,继母当家苦了幼时;到了安国公府寄人篱下,外祖母身子不够康健少了教导才会如此。
这么些年已是这么苦,往后那样的日子还得怎么过?
她才十五岁,却要嫁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子,这不是活地狱是什么?
慕容卿也明白这是宋令仪没成事,若真成了事杜若伤了脸或是没了命,恐就不会是远嫁了事,而是偿命了。
她八岁认识宋令仪,到如今已有七年,慕容卿擦着眼泪,心里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这七年里头还是忽略了宋令仪不少,才会如此。
只眼下,她怨怪着宋令仪,也反省着自己。
慕容卿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白双双来看她的时候人已经是缩着睡得很熟了,见她手里还抱着如意,脸上泪痕都没干,心下就怒了。
高烧身子不好,还为个坏种伤神。
白双双恨铁不成钢,她又不能把慕容卿摇醒去骂,只能去找了白一方发脾气。
“祖宗,卿卿就那性子,你可气什么?”
“我怕她以后被人欺负死,还在哭,烧着还哭,真是废物。”
白一方摸了摸鼻子,他问白双双:“卿卿当日与宋令仪断得分明,只念着情谊并未发作罢了。若是你,是愿意交了卿卿那样的好友,还是你自己这般的?”
白双双气结:“大哥是怪我做得狠毒?”
“那不是,只你没必要去诟病卿卿行事,她有界限有分寸,也尊重你的性子从不对你置喙;倒是你,私下里已将人处置了,还不允人伤心了?未免太以己度人了。”
白双双冷笑一声,甩手而去。
第032章 端午节(一)
转眼间, 日子就到了五月初三,安国公府竟是连着端午都不过了,这日就要将宋令仪嫁出去。
慕容卿得了消息的时候正去女学的路上,是白一方同她说的。她病刚好也没多久没什么精神, 小脸儿还有些苍白, 闻言问了她大哥:“今儿什么时辰?”
“这会儿该是出了城了。”
“大哥。”
慕容卿这么一喊,白一方就知晓他这妹妹要做什么, 不过也是他愿意就是:“就当送她一程, 往后山高路远,可不想了。”
“嗯, 不想了,我就远远看两眼。”
言必两人拆了车头, 翻身上马直朝城外而去。
五月天已渐闷渐热,慕容卿怕赶不上, 骑得急。她见沿路绿荫柳树, 生机勃勃, 可此刻她心里挂念的人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有了赏景的心。
城外路宽, 白一方在前台领路,慕容卿随后, 直到见着城外的溪水,才在远处瞧到了一顶红色轿子。
没有仪仗,没有敲锣打鼓,只四个轿夫同一个小丫鬟。
那红在诺大的官道上,远瞧着甚至有些诡异, 融不进这上京的景色之中, 也不知道去的前路到底是哪里。
慕容卿其实很想问问宋令仪,若再重来一回, 她可会后悔?可哪里有那么多重来,慕容卿小小年纪心里生了不属于她这年纪该有的感慨愁思。
白一方勒了缰绳:“卿卿,走吧。”
慕容卿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玉镯:“大哥,你帮我送过去吧,当是我给她践行。我就不上前了,我现在跑快点还能赶上女学,不用挨夫子骂。”
她生怕白一方拒绝,说完了赶紧调转马头就御马而去。
慕容卿不知道,白一方根本就没应这事儿,自然也就没上前去送了这镯子。
花轿里的人也不知晓这二人曾来送行。
慕容卿回了女学同杜若尤诺也没瞒下此事,如实告知以后她道:“再不想这事儿了。”
尤诺点点头:“结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咱俩得抓紧了。”
杜若也道:“是呀,马上就是五月初五划龙舟讷,看看白大哥今年能不能拔得头筹。”
想起这事儿来慕容卿也起了笑意,没再神伤什么。
日子总得往前不是?
一直困在伤心里,那就成了钻牛角尖儿。
慕容卿乖乖完成课业,晚些家去的时候,喜鹊见她精神尚可,就将这几日陆郴送来的信件儿都拿了出来。
有些事儿暂时被撂下,不代表不记得了。
慕容卿想到那日游湖陆郴的模样,还是不想看:“收起来吧。”
正好画眉理好了件儿披风,她开口道:“郡主,这沈少卿的衣裳可要托大公子送回去?”
“拿来我瞧瞧。”
当日船裂,根本都没在意到自己一直到归家都披着这衣裳,慕容卿见那颜色,不是黑色,竟是月白了,这倒有些稀奇。
喜鹊知道主意,笑道:“郡主,你瞧那披风的下摆。”
慕容卿去看,可不就是她那手绢的刺绣么?也不知沈止是怎么教人将手绢绣到了披风里,愣是一点瞧不出来哪里不对。
她去摸上头的针脚,厚实,原来是将绢子的部分缝在了里头。
这就有些喜人了。
慕容卿面上儿羞赧,将那披风又放回去:“让颂溪送回去吧,总放在我这儿也不是事儿。”
她说完又提笔写了封信,道了感谢之意,觉着一封信太干巴,想到沈止用手捻,又赶紧让喜鹊做了一串墨玉珠子的。
没再用流苏做点缀,而是编了个绳结在底下,平安结的样式,大气又不累赘。
慕容卿拿了做好的手捻在烛火底下看,欣赏着道:“总归是墨玉更衬了他,你们说是不是?”
喜鹊点点头:“奴婢这就送到大公子处去。”
“嗯,就和大哥说那手捻也当着是他送的。”
“奴婢省得。”
再等晚些,慕容卿有了些困意躺到了床上,侧歪着打了个哈欠,她小脑袋瓜子一时什么也不想想了,只等睡了过去。
可她一闭上眼,眼前突然划过那日沈止用了簪子当暗器的模样,他手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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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簪子?那簪子她怎么记着是她的?
慕容卿想着可能是救人的时候水里捞得,那日她戴得是那簪子吗?
想不起来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感慨了句会武功可真好,什么东西在手侧都能自保。
不像她,自己戳了人眼睛膈应了那许久。
胡思乱想一通,她眼睛迷迷瞪瞪再睁不开。
到了五月初四一早,慕容卿早爬了起来,继续之前的课业,只她二姐面色不好看,害得她腿上被抽条都比平时抽得很。
她在马车上呼着伤口的时候,埋冤道:“大哥都要走了,二姐怎么还老板着张脸。”
拙燕没直接回了这话:“郡主可晓得大公子是端午后一天就要走?”
“啊?怎没人同我说?”慕容卿心中一哽,她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夫人怕郡主难过,二姑娘想来也是因着这事儿才面色不好了。”
慕容卿掀开车帘,见她大哥晃悠悠出来送她,兄妹俩同处一马车,慕容卿瘪着嘴看着白一方愣是不言语。
那么副可怜巴巴模样,瞧得白一方心里都一阵难受:“你笑不笑人的,做这么个怪样子。”
慕容卿还是抿着嘴不说话,她拽了拽白一方袖子,一开口忍不住哭腔:“大哥,你去了战场,打不赢记得跑。”
“胡说!那不成逃兵了么!”
“可我只想大哥你一点伤别受。”
白一方去捏慕容卿的脸:“放心昂,我这张俊脸总也得护得好好的,瞧不见的你就当没有。”
慕容卿笑出来,伸手去打他。
因着这茬儿,到了正端午这日,慕容卿拉着尤诺杜若说什么也得压了她大哥赢。
尤诺翻了翻自己荷包:“我就压五两成不成?”
“不成,得全压了,这才能显出你的心意来。”杜若逗她:“你这一荷包还都是白大哥绣考的时候给你的吧,明儿白大哥就走了,你竟只舍得掏了五两来赌不成?”
杜若说完压了八十两赌白一方那龙舟赢,她也是促狭,知晓尤诺那荷包里就剩下了这么多,她作个样子就看尤诺掏不掏。
“大哥会赢的,赢了咱们也能赚银子。”慕容卿很是豪气的压了五百两。
尤诺瞪她:“万一输了我就倾家荡产了!你看沈少卿今年也划,他那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过,能赢有鬼了。”她想到此五两也舍不得掏了,只拿出了一两的小额银票来。
硬是杜若如何笑她,多一个铜板儿都舍不得,尤诺反倒另掏了五两压了沈止那队。
端午艳阳高照,皇帝皇后都来了参与这盛事,慕容卿前去一一拜见了就去了棚子底下待着。
她目不斜视,都没瞧见不远处陆郴的瞥了她好几眼,每个眼神都没了回应,只脸色越来越冷地饮着茶。
离开赛还有些时辰,慕容卿嫌日头晒,自个儿找了个高处的亭子窝着纳凉去了。
喜鹊刚将饮茶的器具摆好,就见着亭下的小道上沈少卿一袭短打衣裳朝了这处走过来。
那明显就是直直冲着慕容卿去的,搞得她环顾四周第一反应看看是有没有旁人。
“郡主别慌,我和黄鹂都在呢,这四处也没个遮掩空旷得很,没什么的。”
慕容卿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他要做甚呀。”
可很快慕容卿就知晓了,沈止上来也没进亭子里,他背着手,一张脸上都无什么表情:“这是回礼。”
沈止伸手一动,一个金娃娃就落在了石桌上。
慕容卿见是上回还给他的,她都无奈了:“沈少卿,非得给我吗?”
沈止点点头:“墨玉难得,听旁人言道是我这金娃娃十个也不敌你那一串。”
“那是我哥哥送与你的,你该送给我哥哥才是。”
沈止不言语。
慕容卿只好道:“可我那是谢你救了郴哥哥和好友的谢礼呀,哪有谢礼还需回礼的道理。”
沈止抿唇,就在慕容卿以为他没话讲的时候,他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嫌这娃娃丑?”
惹得亭子里三个姑娘忍不住捂嘴笑。
慕容卿也不知是被沈止的笨拙打动,还是被他那略有纠结的神情打动,将那金娃娃握在手里道:“娃娃不丑,我收了就是,沈少卿还是赶紧准备着赛舟吧。”
日光透过林木,成了碎影荡漾在她脸上。
她面容瓷白,低眉之间自有一股温柔之意,是玉色的齐胸儒裙,许是风儿眷顾,她的青色披帛轻轻浮起。
似风都眷恋着她。
沈止去看她的发丝,鬓发都恰到好处地拂过她的脸侧。
缱绻似水。
道是上京论美人,人人都提白双双,可沈止至今,都记不起白双双是何模样。
只慕容卿,跳脱于众人每每都在他眼中,让其望不见旁人。
他驻足不动,慕容卿也不好赶人,只好道:“沈少卿可要饮一杯茶再走?”
“好。”
慕容卿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沈止则认真盯着她泡茶的动作。其实他以往常年居于山中,只要能解渴即可,对于什么茶什么酒他品不出其中差别。
水能解渴,酒能醉人,便足以。
可眼下,沈止却问了:“这是什么茶?”
慕容卿娓娓道来:“我喜欢果子味的茶,就想了个法子用果子将茶熏透了再存放起来。家中只我一人爱喝此茶,并无名字。”
沈止饮了道了句:“好喝。”
慕容卿被夸了自然欢喜:“既沈少卿欢喜,我让颂溪给你送一些便是。”
她的笑动人,自能欣赏的人也不止沈止一人。
陆郴远远瞧见,怒极倒笑,将手里的十二个糕点给了寒酥,轻言了一句:“扔去河里。”
寒酥接过要去办了,陆郴又道:“回来。”
寒酥转身,等着他主子发话。
“算了,扔了吧。”
第033章 端午节(二)
寒酥索性自作了回主, 绕了个小道儿避开了陆郴直去了亭子里。
他到的时候,慕容卿已经送别了沈止,是以寒酥行礼之后呈上了那糕点:“郡主,这是主子让我特地送来的。”
喜鹊接过, 慕容卿面色却不见什么欣喜。
寒酥会来事儿, 小嘴儿一张可甜:“郡主可该给我们家主子回封信了,便是不应约也该教人知会一声, 好几宿呢, 我们主子眼巴巴地就在画舫上等啊。”
“什么意思?”
寒酥这就立马反应过来了,合着这祖宗是连信儿都没看。他心里门清, 外人都觉着是郡主跟着他家主子屁股后头跑,实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要郡主稍稍冷淡, 他家主子就发疯,近日已是疯得要杀人了。
宋姑娘就是倒霉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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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刀口上, 这会儿恐已魂归地府。
寒酥没直说, 绕了个弯:“近来湖上风光好, 主子就想带郡主你去看看, 可一回两回见不着人,那日凑巧碰上了, 可又遭了难。”
“胡说。”慕容卿也不傻:“那歌女难不成还是自己跑上去的不成?”
“郡主这可就错怪我们主子了,那是另外两位爷喊的,我们主子是耐不住盛情。”
慕容卿半信半疑,她是甚少见了陆郴同旁的女子有何交集,可寒酥这张嘴能言善辩她也是晓得的。
她没再说些什么, 将人打发走了后, 才去开了那糕点锦盒。
还是精致的十二格糕点,都作了荷叶模样。
慕容卿都不晓得荷叶还能有这么多的花样儿, 她自己用了四个,都是她爱吃的。微微甜吃到嘴里,心里的嫉妒冷淡就被冲去了不少。
她心软,想到自己没看信,害得郴哥哥在湖边等了好几宿,心里又烦自己生气归生气,作什么不看信呢?这不是折腾人吗?
慕容卿心就又乱了,就着茶索性将十二个都给吃了,一吃完就打算下去找了陆郴。
玉色水影纱在脚步之间荡漾开一片心绪。
道是迫切间更有不宁之感。
等慕容卿到了棚子边儿,再去找陆郴,可就见着他身边了已站了傅大学士的孙女儿傅子柔。
傅子柔这人不入女学,和上京的其他贵女都不大相熟,连门都甚少出。傅家的人说是她聪慧异常,可身子不好,就自在家学了。
聪慧不聪慧是不知道,可那身子可一点瞧不出不好的模样。
大家年岁都差不多,只她出落得已是有了成熟女子风韵。且是她们这帮子丫头片子比不了的风韵,那凹凸之处显了其腰身儿细得像是一手都能掐了过来。
深紫之色在其身上不觉老气,愣是把她的皮子衬得白得发光。
慕容卿是不知晓傅子柔怎么和陆郴有了干系,只这一幕像一桶冷水,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抿着嘴,一副气性儿模样,死死盯着陆郴那处看。
陆郴那厮面上没见什么特别,说道了几句傅子柔就走了。只她回身之时,团扇掩面,朝着陆郴送得那一眼,隔这么老远慕容卿都品出了风情。
她又去看陆郴是个什么模样,那人倒好,嘴角勾了笑意,明是冷笑来着,偏就觉着勾人得要命。
慕容卿是一颗心上上下下,见陆郴明明知晓自己在看他却没什么反应,立马就晓得寒酥嘴里的话怕是一句不能信。
她也不再去理,只等着龙舟开赛。
端午赛龙舟,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儿,参与的不光有世家贵族更有民间的龙舟队伍,是一道儿比了的。
贵族子弟分两船,以武将为首的白一方这队,以及以沈止为首的文官一队。
慕容卿听尤诺说,沈止本不欲掺合,是文官那队年年输给武将,觉着脸上无光,而沈止武功盖世人人都知晓的事儿,还挂了个文职,三请四请的将其请了来。
算是这群人钻了个空子。
再说民间分姓氏共有十队,加在一处就是十二支船队相比。
拔得头筹的龙舟队伍,不光能得了彩头的银钱,更能面见皇帝露露脸,是个于家族于自个儿都荣耀的事儿。
可想而知赛事之激烈。
便是白一方参赛以来,也只拿过一回头筹,并未蝉联过,不知今年是个什么境况。
慕容卿心不在焉,直到一声锣鼓喧天,她才回了神去看湖中赛事。她的眼睛是看着湖里了,心却坠到了底。
实在无法专心,同荷花夫人说去透透气就带着喜鹊又回了亭子里头。
慕容卿靠在栏杆处,想去看看陆郴,可远处陆郴也不见了人影。她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找不见,神情更为落寞。心里头只想着许是陆郴该是去找了傅子柔。
身后的脚步声慕容卿也听不见,直到一句:“你一个人跑到这里作甚?”
慕容卿回头,才见是陆郴神色淡漠,她见他如此,也就不想言语,转头继续看了风景,并不理他。
陆郴给了喜鹊个眼色,喜鹊自觉出了亭子。
他这才道:“自那日红枝楼后,你一直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
陆郴抿唇:“你还要如此多久?”
慕容卿不说话,陆郴冷笑一声:“那便随你意。”
那语气含冷带讥,听得让人心都碎了。
身后脚步声起,慕容卿一回头,陆郴却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她心里头的委屈顿时跟尖刺似的,将一整颗心都戳了个遍。
眼泪就那么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慕容卿别过脸,抬手拭去了泪,她不想哭可并控制不住。
等哭了一会儿,又让喜鹊给她补了些粉,才起身出了亭子。
日光浓烈,荡漾得湖水波纹都有些刺眼。
慕容卿见着最后白一方与沈止在半空里交手,周围一片叫好声,可她就是笑不出来,等到沈止拿了头筹,慕容卿眼泪唰地一下流得根本控制不住。
白双双瞪她:“大哥就是没得了头筹,你怎么哭得跟大哥死了似的?”
慕容卿边擦泪边反驳她:“二姐你说话也太晦气了,明儿大哥就要去了边疆,怎好说了这晦气话。”
“你倒是晓得晦气话不能说了,那你还流这晦气泪?”
慕容卿吸吸鼻子,憋着眼泪再不敢流,而是随着众人一道儿去看了沈止到了皇帝跟前讨赏。
都当着沈止估摸也就是和以往拿了名次的人一般,并不敢要什么,意思让皇帝看着给就是了,可他一张嘴愣是让众人哑然。
竟敢当着这文武百官亲眷还有老百姓的场子上说要求娶康宁郡主。
等人齐刷刷都朝着慕容卿看过去的时候,她泪还没干,被这么一瞧,那是小脸儿憋得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皇帝是那叫一个气啊,要不是皇后摁着,他都想一脚踹上去踹死这个愣头青。碍着场合还是好声好气道:“端午佳节,自是要说个与百姓同乐之事,朕看着,既你沈家拔得头筹,明年端午就由沈家来操办吧。”
这哪算什么封赏,沈自道怕自己的逆子还要再说什么,忙不迭起身应了。
沈止欲言又止,被皇后一个眼风制止。
等最尊贵的两人一走,场子立马叽叽喳喳了起来。
最先跑来找慕容卿的是尤诺,她贼兮兮道:“沈少卿刚求娶的时候你可瞧见了陆修撰的模样?就差蹦起来,我看这兄弟俩是为了你彻底反目成仇了。”
慕容卿闻言回头又去看陆郴,可那人正与同僚交谈,见着模样就是要走,那脸上可有半分是恼怒?她是瞧不出来。
尤诺还不想家去,可慕容卿实在兴致缺缺,她意兴阑珊,其他人也不好驾着她如何。
好在白一方换了衣裳来:“着急家去作甚?明儿就走了,今儿带你们去听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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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诺就哄着慕容卿:“去呀卿卿,你不去的话我娘肯定不让我去听戏。”
慕容卿被搞得无法儿,只好应下了。
白双双不爱听咿咿呀呀的,最后就成了白一方与杜逡带着三个小姑娘儿一道儿了。
马车行在路上,尤诺还兴奋着:“我压沈少卿那五两可赢了不少,你俩输惨了,给你俩分点?”
慕容卿摇摇头:“我不要,你若想分就将我那份给了阿若就是。”
杜若不客气当真就拿了。
尤诺爱银子,对好友倒是大方,且在她瞧来,类似赌博赢来的钱都算不义之财,散出去才能往后挣了大银子。
慕容卿与杜若是不明白她这想法的来头是什么,只到了雅间里尤诺作势要请客,白一方快临走也没好意思坑她,就选了个位置一般的雅间儿。
五人坐到了里头,还没言语呢,就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
“陆修撰,沈少卿当着众人面儿求娶康宁郡主,此事你如何看?”
没想到这么巧就在陆郴隔壁,五人立马一点动静不敢有,想听听看陆郴说什么。
只听隔壁杯盏交错之声,随后才听陆郴道:“白家得宠,郡主身份更是贵重,沈家若能让皇上应承了婚事,自然是锦上添花。”
“这意思沈家是冲着郡主的身份去了?可郡主与陆修撰你不是”
陆郴言语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郡主爱慕之情人尽皆知,陆家早已不若当年,清川自不能如何。”
“可郡主尊贵,娶了她前途该是坦荡不少。”
“嗯。”陆郴的语气甚至有了笑意:“不知是清川之福还是祸。”
听到此白一方已是怒气冲冲,慕容卿按住他,一张小脸儿煞白,她无声朝着白一方道:“哥哥,求你,别去。”
第034章 端午节(三)
慕容卿不是没自尊, 相反的,她从小被先帝先后教导,娘亲爹爹身上皆是荣耀,哥哥姐姐也都聪慧名声在外, 她因此自尊更强。
可她从未在陆郴跟前儿将自己的自尊放在前头, 是她觉着没必要因为自尊伤了陆郴的心。她心疼他的过往,能感受到他的情意, 自也就不愿两人情谊被此所伤。
她愿意去给陆郴找借口, 觉着陆郴定然明白,他的那点别扭要强, 她愿意去包容。
可这不意味着慕容卿可以容忍陆郴在外人面前,这般说道了二人关系。竟是说成了她一厢情愿, 是她权势所迫,于他陆清川竟是福祸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