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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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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旷野平阔, 天低云高,新铺的草场无边无际。

栅栏里散养着七八匹马儿, 正在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啃草。一眼瞧不清木栅栏到底圈了多远,总之,站在木栅栏边极目远眺, 可以直看到马场尽头的外院墙。

没了。

谢明裳:“……”

她住了五年的谢家宅子?给拆成这样了?

几名亲兵卸下得意的马鞍, 牵入马场吃草。得意绕着栅栏小跑几步, 低头啃几口草,却又回身奔近身边, 隔着栅栏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衣袖,讨要鲜果子。

她摸了摸得意的大脑袋,从荷包里取一只甜杏, 喂它吃了。边投喂边瞧着不远处眼熟又陌生的晴风院。

等得意咔嚓咔嚓啃完整只甜杏, 谢明裳也从最初的无语里回过神来,咂摸出几分好笑。

内院拆得这么彻底,喂马倒是方便了。

但他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个单独住的内院?

住在榆林街抢来的王府时, 两人又不是没吵闹过。

她恼火上头把主院门关了,他那边吃个闭门羹,至少还有合欢苑可以歇下。

如今搬过来倒好,两人再吵闹起来,她把晴风院的院门一关,他岂不是只能跟爹爹从前那样,去前院睡书房?

谢明裳踏进久违的晴风院。

明显翻新过了,梁柱门窗重刷漆,墙面粉刷一新,房梁上头的青瓦也重新铺过。

但大体布局还维持原样。

院门边种植的蔷薇爬藤,庭院里的石桌椅和小凉亭,窗前的芭蕉都还在。穿堂风吹过庭院,芭蕉叶在风里沙沙地响。

谢明裳停在西窗前的芭蕉树下,抬手抚摸宽大的树叶,仰头透过繁茂的芭蕉枝叶,注视着头顶上方熟悉的檐角在视野里延伸出去的夏日晴空。

檐下的燕子巢还在,她微微地笑了下。

仿佛经历了狂风海浪的帆船返航,远远眺望到岸边熟悉的港口景象依旧。

一颗动荡的心,在旧日闺房当中,忽地安定下去几分。

晴风院只有新搬来的三个小娘子,难得的宁和静谧持续到晚上。

掌灯前后,门外响起一阵响亮的妇人嗓门。

“六娘子在晴风院?老婆子求见六娘子!”

“老婆子是哪个?老婆子从谢家宅子挂匾的头一天就在谢家了!上千个日夜,老身一直在晴风院勤勤恳恳服侍我家六娘子。做人要讲良心呐,老身早无家可回了,六娘子当初允诺养老送终,这晴风院就是老婆子的家,你家新主人不能昧了良心把老婆子赶走啊!”

门外吵闹声越来越大,谢明裳细微拧了下眉,转身往院门外望去。

院门没关,外头灯笼光亮,她一眼撞见那自称“老婆子”的妇人面容。

妇人欣慰地笑起来,远远福身请安。

门外故意撒泼闹出动静的,分明是母亲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陪房,李妈妈。

人是顾沛从大门外领进来的。顾沛站在晴风院门口问:“娘子,这婆子自称谢家仆妇,赖在门外不走,口口声声说在晴风院服侍娘子多年。娘子可认识她?”

谢明裳快步走出门外,把李妈妈的手拢住,拉她进晴风院。

“确实是院子里服侍我多年的老人。河间王府不差多一个人罢?李妈妈留下陪我。”

谢家不放心女儿,送个稳妥老人进来服侍,顾沛心眼再实在也明白这道理。既然谢明裳把人认下了,他麻利地把李妈妈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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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扛进院子。

顺便转达主上口信:“殿下吩咐转告娘子,今晚宫里唱一折大戏,娘子先睡下,勿等。”

“知道了。”

等晴风院重新安静下来,谢明裳终于找着机会问李妈妈。

“我娘吩咐你来寻我?可是家里有事?”

李妈妈谨慎地关门闭户,激动神色难以抑制,迎面拜下:“娘子大喜,谢家大喜!”

“大郎君白日出门那阵子,刚巧瞧见六娘子搬来长淮巷。晚上夫人正念叨六娘子时,喜讯入家门呐。”

“信使从虎牢关下快马报信入谢家——虎牢关大捷!”

“虎牢关大捷”五个字,仿佛一记强心猛药,谢明裳原本还困倦地蜷在软榻上掩着呵欠,人瞬间清醒,直接翻坐起身!

紧闭的窗上映出对坐的人影。

李妈妈眉飞色舞,低声讲述一遍从信使那处听来的前线战报。

谢崇山领兵蛰伏多日,缓慢拖垮敌营的嚣张气焰。

趁对方疲乏之时,从浣河上游决堤放水,深夜冲垮叛军大营。所谓的十八万大军争相溃逃,溺死、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已擒获了辽东王的两个儿子,大军正在追击贼首辽东王。夫人说,这次若能顺利擒获辽东王本人的话,谢家算是否极泰来,之前往谢家身上泼的脏水就能全部洗净了。”

李妈妈难掩激动,噙着泪又哭又笑:

“郎主这次立下讨逆大功,返京之后,必然会为娘子上书请命。娘子,你这次定然能够除去宫籍了!”

“河间王府搬家,各方都忙乱,眼下岂不是最好的脱身时机?夫人已经安排好了,趁前线捷报入京,近期想法子接你脱身。娘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脱身”两个字出口,谢明裳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母亲始终没有放弃营救她出王府。

派遣李妈妈过来,打算来个“里应外合”,趁最近搬家混乱、父亲领兵取得大捷的机会,把她救出火坑。

她啼笑皆非,“不急着走。李妈妈,你听我说。”

她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李妈妈越听越震惊。“……娘子不急着走?留在王府……对娘子有什么好处啊。”

“也没什么坏处。首先,王府这处并非母亲所想的火坑。你看我,最近都吃胖了。”

谢明裳想了想,叮嘱李妈妈回去跟母亲详说。

“其次,宫籍毕竟未除。此刻跑了,头上岂不是新顶个‘宫人私逃’的罪名?对于谢家来说,又是个递给仇家的大把柄。对于河间王来说,他必须派人抓捕我,否则难以跟宫里交代。对于两边来说,都是有害而无利的事。”

李妈妈听得云里雾里,“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局面,娘子打算怎么办?”

是个好问题。

谢明裳慢腾腾地扇着团扇。

自从合欢苑某个夜晚的长谈,彼此窥得几分内心,她大约看清河间王这趟入京的所图了。

“替我和母亲转达四个字:唇亡齿寒。两家可以合作。”

“我暂留在河间王府不动。”

父亲还在虎牢关,战事结局未定,凯旋回京后谢家的待遇是个大变数。以目前的情况看,两边合作,好过两厢厮斗。

但这份合作不能放在明面上,得暗地里来。

“……”李妈妈今夜怀揣着营救娘子的坚定决心而来,越听越迷茫。

“所以,河间王府并非坑害了娘子的火坑……谢家以后,要跟河间王府合作?”

“对。”

李妈妈浑身一个激灵,“哎哟,那河间王殿下,是不是成了我们谢家的姑爷了?”

谢明裳: “……”

手里原本缓慢摇晃的团扇忽地快扇了几下,心浮气躁往旁边几案一搁:“不对。”

李妈妈迷茫地眨着眼睛。“那老身回去如何跟夫人说?”

谢明裳搜肠刮肚地想。

从这些日子两人模糊不清的边界里,勉强寻找合适的词语关联。

她最后如此形容两人的关系:

“跟我娘说,我暂且在王府后院过日子,他就是个……搭伙过日子的。两边定下暗中合作,他护我周全,我想法子助他。至于什么时候了断这种搭伙过日子的关系……”

后半句倒卡住了她。

京城局势瞬息万变,不确定的点太多了。

往近了说,五天之后,王府内院里安插的那些眼睛,有几双搬来新宅子,几双被留在榆林街,不确定。

往远了说,萧挽风心里如何想,两家达成合作、各取所需,河间王手中握住了更大的权柄之后,会不会放她出后院?她也不确定。

她最后选了个确定的锚点回复母亲。

“跟我娘说,先搭伙过日子。具体两家如何合作——等父亲回京之后再商议。 ”

当天夜里,把李妈妈安置在厢房里歇下。谢明裳歇在久违的晴风院。

服侍的寒酥吹熄灯台,只留床边一盏小灯,退了出去。

谢明裳撩起帐子,注视着西窗下摆放的紫色缎面贵妃榻。

看了一阵,又越过隔断,打量外间堂屋新搬来的实木大圆桌。

床倒还是谢家留下的闺中的红木架子床,她闭眼都能摸着床头的细小刮痕。

兜兜转转一圈,人再回晴风院,终究有许多细节和从前不一样了。

夜深人静时,她忽地想起顾沛转达的口信。

【今晚宫里唱一折大戏】

差不多二更了。也不知大戏唱完了没有,效果如何?

*

今晚皇宫内院的动静不小。

申时末,六部官员陆续散值,萧挽风在宫门外求见天子。

虎牢关下战事胶着,已持续整个月。粮草兵马源源不断地消耗,成效却不大,主帅谢崇山坚守不出,任凭叛军在浣河对岸叫骂。前锋营大将唐彦真领兵出击数次,互有胜负。

屋漏偏逢连夜雨,唐彦真久居关外多年,这次奉诏急入关领兵,正好赶上京城盛夏雨水连绵的湿热伏暑天气。

前日军情急报入京,唐彦真小臂中流矢,伤势不算重,唐将军自己也未在意,人却意外地病倒了。

前锋营不可无大将,朝野呼吁河间王领兵的呼声越来越大。

对于天子的态度转变,萧挽风自然感觉到了。

奉德帝口口声声说:“临阵换将不祥”,“朕不欲承担不祥”,其实心里早动了换将的念头。

天子不欲承担不祥,便等着旁人承担不祥。

他在等萧挽风主动上书请战,顺势把让他耐心消磨殆尽的谢崇山撤换下。

因此,这几天落在萧挽风身上的圣眷十足优渥,不是赏金,就是赐宴。

也因此,萧挽风傍晚时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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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即刻便被召入寝殿接见。

奉德帝自以为今晚会如愿以偿,接到河间王的请战书;没想到大晚上等来的,居然是河间王送进宫来的一出大戏。

打得半死不活的朱红惜被血淋淋地抬进宫里,作为活证据,此刻就搁在殿外。

“有奸人大胆伪造宫中手谕。伪令传入河间王府后院,意图谋害臣的后院人,谋害臣将来之子嗣。”

萧挽风把搜来的手谕和口供甩去案上。

“最可恨之处,此奸人分明是臣仇家,却利用宫中女官之手做谋害事,挑拨之意明显。臣若信了挑拨,岂不是兄弟离心?”

“好在这封‘手谕’破绽百出,显然伪造。”

“还请皇兄彻查!”

奉德帝脸色难看之极。

“何人如此大胆!冯喜。”

他传来冯喜,把手谕和口供扔去地上,冷冷道:“传朕令,此事彻查。还河间王一个公道。”

冯喜跪倒接起地上的证物:“老奴奉旨。”

萧挽风弯唇道谢。漫不经意间提起

,河间王府这两日正打算搬迁,总不能把祸害带去新府邸?

“后院服侍谢六娘的几位宫人,需得细查才好。”

冯喜笑容满面,迭声道:“殿下说得有理!早日查得清楚,才好把奸邪撇下,把忠心的带进新王府。老奴必定尽快查明,回禀陛下和河间王殿下。”

奉德帝未等到请战书,安插在河间王府的眼线却出了纰漏,心情大为不悦,冷冷看一眼冯喜,拂袖而去。

萧挽风转身出寝殿。冯喜手持拂尘在身后相送。

两边客客气气寒暄着走下汉白玉台阶,走过台阶下滴血的木担架时,覆盖在担架上的染血白布晃动几下,突兀地伸出来一只颤抖苍白的手,悬空抓了几下。

萧挽风的脚步一顿,意味深长道,“人还有气。冯喜公公想救的话,能救。”径自走出前方殿门。

冯喜的面色沉了下去。

站在大殿台阶下,绕开那封“手谕”,先打开两份口供。

朱红惜的口供承认手谕来自宫中,她奉命做事;并无交代手谕来处,只极力攀咬了胡太医。

胡太医的口供更简单,大喊冤枉,称自己什么也未做。

冯喜仔细看过三遍,神色缓和下去,吩咐叫来了殿外值守的千羽卫两名正副指挥使。

“千羽卫新成立不久,正是建功之时。两位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把“手谕”和口供递给千羽卫:“我看这手谕的笔迹,有几分像御前伺候茶水的杨宝和杨内监的手笔。劳烦两位,把人请来问一问。”

杨宝和杨内监也是服侍御前多年的老人了,跟冯喜向来不大和睦。

千羽卫的两位指挥使心领神会,三言两语将主谋人选圈定下来。

两边有说有笑地往上走,千羽卫新上任的指挥使殷勤引冯喜上台阶:

“地上有血水,冯公公这边走,当心脏了鞋底。”

冯喜远远地绕开木担架上台阶。

木担架伸出来的苍白的手还在四处空抓,微弱的声音哀求:“冯……冯公公……我没说、我没说……”

飘荡在空庭的微弱声音呜呜咽咽,有点瘆得慌。

千羽卫指挥使心里不大安稳,加紧两步跟上冯喜,赔笑问:“河间王吩咐抬进来的担架,如何处置?”

冯喜脚步不停,嫌恶地捂着鼻子,挥舞去血腥气。

“这种脏东西也能抬到殿前?冲撞了贵人如何了得。从西华门抬出去,赶紧埋了。”

殿门远处隐约有人叫喊。

服侍殿前的宫人们起先无人在意。宫里是个懂事的地方,不懂事的小崽子自会有人呵斥,惊扰不到天子。

过了片刻,殿外的喊叫声反倒更大了。许多声音加入喊叫,隐约听不清晰叫喊什么,只听到喜悦之意。

十几名禁军簇拥着一名兵士狂奔入殿门,当中有人双手高捧竹筒样的物件,边往寝殿方向狂奔边扯着嗓子高喊:“前线军情六百里急报!”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人扔进一块巨石,涟漪圈圈地往外扩散。

大殿四处都是奔走匆忙的脚步声,无数个声音大喊:“前线军情六百里急报!”

“虎牢关大捷!”

萧挽风的脚步停在宫门下,目光里带深思,注视着背负急报的兵士翻滚下马,军马跑得满嘴白沫,兵士颤抖着手将急报竹筒取出,在众多禁军的簇拥搀扶下急奔入宫门。

顾淮领众亲兵牵缰绳走近。众人簇拥着萧挽风离开宫门。

顾淮眼中带忧虑,频频回望皇宫方向。

虎牢关大捷。

却不知是个怎样的大捷?

“若能一举歼灭叛军,是谢帅之大功,谢家之幸事。但对我们不见得……殿下,一山不容二虎,河间王府以后在京中会不会受打压?” 顾淮忧心忡忡地问。

严陆卿策马行近右侧。

和顾淮的忧虑不同,严陆卿此刻望向主上的目光里却炯炯闪动,隐藏兴奋。

“虎牢关大捷,京中的局面要变了。”

“一潭死水不利蛟龙。不怕大变激起千尺浪,就怕无风浪啊,殿下。”

“虎牢关下大捷,到底是个怎样的大捷?我们如何利用这波风浪?其中大有可操作之处。”

“目前最重要的关键,我们需得尽快知晓虎牢关大捷的具体战况,再随机应变。”

左右两边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同时落入萧挽风耳中。

萧挽风神色不动,翻身上马:“先回府。”

“不能指望宫里传消息。入夜后遣人去谢家问。”

第54章 第 54 章 我在你心里,是个废物?……

谢明裳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 感觉有脚步走进内室,帐子被撩起,身边床一沉, 有人在身侧躺下。

她睡沉不久, 困意浓重,心里模糊闪过念头:人回来了。宫里今晚的戏唱得怎么样……

滞涩的眼皮却睁不开。只觉得身边拱过来的躯体太热, 她受不住热,本能地往床里侧翻让了让。

晴风院原本就是给小娘子准备的闺房, 内室比榆林街抢来的王府主院小了三成。

床没有挪动, 还是谢家原本的架子床,放置在室内大小正合适;但西窗下新添一张紫缎贵妃榻的缘故, 室内布置便有点挤挤挨挨的。

等屋里多出第二个人,掀帐子上床, 更挤了。

谢明裳往床里滚半圈,没用,还是肩膀贴着肩膀, 胳膊搭着胳膊, 热得她背后起一层薄汗。

她闭着眼抬手往后搡, 搡的力气还不轻。

结果压根没搡动。

贴着她肩背躺下的人反倒更靠近了。

有只手扳过她的肩膀,谢明裳半梦半醒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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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地咕哝着,眼睛依旧睁不开,还在把人往床外推。

她被抱进怀里, 身躯交叠, 脑袋搭在宽阔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了规律的心跳声。

揽住她的手臂有力而温热,她俯趴着, 被她压着的坚实胸膛同样地热。

人体的热度隔着单衣源源不断地传来,男人耐心极好地不动,指腹轻轻抚摸她柔软如凉玉的脸颊肌肤。

……可把谢明裳给热醒了。

她扭动着想从火炉子上翻下去,翻身到半途又被抱回。两人汗涔涔地在抱在一处。

罪魁祸首还在问她,“吵醒你了?”

“今天过得如何,看到马场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明裳抬手一巴掌。

“连我娘的院子都没留下。”

萧挽风压根没躲,啪地一声,捱得结结实实,反倒笑了下,顺手捋起她蜿蜒披散在床褥间的乌发,发尾一圈圈地缠在手掌间。

她母亲人还在,倒也不必记挂旧居。

“马场还是大的好。小场地跑起来憋闷。明早你牵着得意跑两圈就知道好处了。”

“留在榆林街王府的那几双眼睛,短期之内不会跟来。可以先把你身边两个女使接回。”

两句对话间,谢明裳彻底清醒过来,挣扎着四处摸索大蒲扇,往身上急扇了几扇。

蒲扇被接过去,规律的凉风开始习习涌动。

谢明裳满意了,不再挣扎着往侧边翻,原样趴回去胸膛上,侧耳听着心脏沉稳的跳动。

“宫里的大戏唱得怎样?”她终于有心情问起今晚宫里发生的事。

萧挽风并不瞒她。深夜的内室床帏间,本就适合说几句私密话。

“敲锣打鼓,戏方开场。”

“京城诸公喜欢看狗咬狗,今晚入宫送了一场狗咬狗。”

谢明裳听个八成明白,琢磨道:“……把麻烦扔回宫里,叫他们自己内斗?”

“差不多。”

萧挽风抚摸着柔软的发尾,又道:“你父亲今晚报了大捷。”

“……嗯?”

谢明裳有些意外,这等军情大事也不瞒几天,当夜便告知了?

“军情急报入京,细节还待打听,明早应该便能收到。”

萧挽风简短地说个大概,之后却又闭嘴不言,思绪不知被牵引去何方,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的脸颊。

谢明裳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今夜的情绪有些不对。

萧挽风性情强势,极少泄露情绪,大多数时候表现得像一块坚不可摧的岩石。但眼下,他罕见地走神了。

她心里咯噔

一下,想起之前他曾说过:“我若领兵,你父亲便要召回。你不会高兴的。”

如今事态往相反方向发展……

“我父亲在虎牢关下大捷,对殿下来说,不算好消息?”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里对视片刻,萧挽风开口道:

“短期而言,对谢家是好消息,对河间王府不算好消息。”

“长期而言,难说。”

谢明裳:?“难说”是什么意思?

萧挽风又走神了。

他走神的时候,目光笔直望向头顶漆黑的帐子,思绪飘去两百里之外的雄关战场,手却还在一下一下抚摸着柔亮的长发,指节把她的发尾圈起,无意识绕出七八圈。

“嘶~” 谢明裳捂着头皮,吃疼地推他一把。

沉在思绪里的人惊醒,松开发尾,歉意地摸几下她乌黑的发顶。

抚摸的力道却又没收着,重得很,把她整个脑袋压在他自己的肩膀上。

谢明裳的下颌磕到肩胛,磕得还不轻,嗒地一声细响。

她倒吸口凉气,下巴生疼,恼火地按住那只还在抚摸自己发顶的手,直接拍一巴掌,推出去了。

“想事就想事,别乱摸。”她翻身往床里。

“嗯?”身侧的郎君显然并未意识到哪里不对,她没完全转过去的身子被他按着肩头扳了一下,力道不重,显露出挽留的意味。

谢明裳不肯顺着他翻回来,但拢住肩头的手又不放开,她保持着侧躺的别扭姿势瞪他。

萧挽风的注意力终于被拉回来八分:“怎么了?谁惹你生气。”

说话间又扳了一下,她保持不住侧躺的姿势,还是翻个身面向他,有力的手臂即刻把她拢回怀里。

谢明裳的下巴抵着男人胸膛,人给气笑了。

“扇子怎么不摇了?”她索性不客气地开口使唤,

“换只手拿蒲扇。别只顾着扯我头发,扇风去。”

两人汗津津地抱在一处,萧挽风果然把蒲扇换去右手,继续一下一下地摇扇鼓风,帐子里又有阵风流动。

萧挽风其实已思索很久了。

从宫里回返的路上就在想。

回返王府后,严陆卿领着几名关外千里投奔而来的幕僚,众人闭门商议整晚,想出个离奇的主意。

但这个离奇的戏本子里包不包括谢明裳在内?萧挽风和众幕僚的意见相左。

严陆卿的意见,谢六娘已经知晓河间王府许多秘密,不能放回谢家。

萧挽风不同意。

道出商议结果时,萧挽风手里扇风的动作没停,还在一下一下地摇着蒲扇鼓风。

“你父亲这次大胜返京,多半要上书讨你回家。”

他慢慢地道:“不必等你父亲回返。明天你就回谢家。”

走向实在太出意料,谢明裳没忍住笑了:“怎么回事?”

萧挽风却没有笑,声线极为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你母亲今日遣人探望你,被你留下了?明早送回去。你一起回谢家。”

谢明裳在黑暗里停顿了一会儿,“送我回谢家?”

“送你回谢家。”

她留意到,萧挽风嘴上平淡地几次提起“送你回谢家”五个字时,打蒲扇的动作都停顿片刻,才又继续无事般晃动。

这个短暂的疏漏,叫她捕捉到了对方此刻深埋在心底的心思。

谢明裳两只手肘交叠在胸膛上,下巴搁在手腕间,这个姿势正好和半躺着的郎君面对面。

她在近处打量萧挽风。

他的眉眼轮廓冷峭,身躯坚实颀健,整个人具有锋锐的攻击性,就连打扇子的动作都隐含力量。

清醒半卧着打扇子的场景,如果换个人做,或许会流露出安宁悠闲的韵味;被他做起来,却完全不会令人联想到“悠闲”两个字。

倒仿佛在山林间迎面撞上一只趴在岩石上、随时暴起伤人的野豹子。

从外表到动作,处处彰显坚硬的底色,看不出丝毫温情。

……这人可真能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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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担忧什么?

谢明裳趴在他身上问:“把我送回家有什么好处?”

萧挽风不答反问:“不想回家?”

她恼火地拍他一下:“我问什么,就不能直接答我?非要拐弯抹角的。”

萧挽风却又闭嘴不说了。

他不想言语的时候,仿佛岩浆凝固形成的百尺灰岩,不管如何重重地敲,哪怕跳脚狠踹,也踹不出裂缝。

从他刚才打扇子的几次短暂停顿,谢明裳隐约察觉到“不舍”的情绪,亦或是“担忧”?

再试图确认时,却又寻不到一丝端倪。

萧挽风的声线冷静而坚硬:

“之前说过,谢家合作的事,我找你父亲谈。你自己的事,我当面问你。”

“明日送你回谢家。有什么意见?”

谢明裳猜不透他的想法,偏偏不要按他的安排来。

“如果我不要回呢?”

萧挽风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蒲扇依旧慢慢地摇着,风在帐子里均匀地流动。

“为何不要回家?找个理由说服我。”

“为何突然要把我送回去?把背后的原因告诉我。”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里对视,彼此都不退让。

萧挽风始终未应答,手里缓缓地打着扇子,直到谢明裳开始恼火地扯他的蒲扇。

“说话呀。”

“别光打扇子,说话呀。”

“说话呀,再装哑巴我要生气了!”

蒲扇被扯了两回,几乎扯破的撕拉声响里,萧挽风松开手,终于开口道,“安稳不能持久。等你父亲回京,差不多要起变数了。”

谢明裳听他简短地陈述几句。

赫赫战功之大将,于朝廷来说——就像烧得通红的火炭。

冬季不能缺一刻,夏日惹厌弃。不小心还会烫到手。

辽东王叛乱,朝廷坐观两虎相斗,选听话的那只领兵出征。前些日子,天子对谢崇山起了疑心,有意换将,对行事恣睢放肆的河间王府容忍有加。

如今谢崇山大胜。若能一举成功平叛,凯旋而归,战功声誉堆积在谢家头上的同时,原本能忍之人就会变为不能忍,原本能忍的事也会变为不能忍。对河间王府的打压要开始了。

“这是短期的局面。”萧挽风话锋一转,“长期局面,要看你父亲这次大捷怎么个胜法。”

如果一举擒获辽东王本人,叛乱根源连根拔出,危机彻底解除,对谢家却不见得是好事。

“胜得太彻底,危机拔除。你父亲于朝廷就无用了。”

“无用之武将,功勋难持久。”

萧挽风在黑暗里平稳地陈述着,谢明裳被有力的手臂拥在身侧倾听。

听来的感觉像耍百戏的走高索……不能败,但又不能大胜,胜败都对谢家不利,怎么做都落不下好。

身侧的手一下下地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帝王御人之术。你父亲不会理会这些,该打仗就打仗,该追击就追击。具体战报如何,我已遣人问你母亲。”

“有意思。”

“下面一段日子的去处你想好了。留在河间王府会不太好过。”

谢明裳思忖着这句“不好过”。

萧挽风又接下去道:“这个夏季回谢家好。你父亲大胜凯旋,这个夏秋,谢家比河间王府安稳。”

帐子里实在太热,谢明裳摇着抢来的蒲扇,呼啦呼啦地扇风。

说话选用的词句,往往微妙地泄露一个人的思绪。

萧挽风接连提起两次“安稳”,无意中泄露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他想她安稳。

父亲也想她安稳。

母亲同样想她安稳。

每个人都想她安稳,都想把她庇护在羽翼之下,想让她仿佛雏鸟般无忧无虑。

但对于长不大的雏鸟来说,鸟巢之外皆天敌,依靠亲人的庇护过日子,哪有真正的安

稳。

躲在亲人身后担惊受怕的日子,经历过谢家围门的那半个月,足够了。

送回谢家,重新被爹娘哥哥庇护,哪里安稳?她心里丝毫不安稳。

谢明裳觉得燥热,索性拉开帐子角,窗外灌进室内的穿堂风吹动额发,她觉得凉快多了。

“想不想听我一句心里话?”

身侧的目光果然即刻注视过来。

对方专注的视线里,谢明裳撑着他坚实的胸膛,柔软的唇瓣往上贴近耳边。

“嘘,听好了。我的心里话可只说一次。”

“前些日子还天天逼我练刀。跟我说,不能掌控自身的人,只能依附。眼看要出事就把我往安稳的地方送。殿下,你可真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瞧扁了。”

“我在你心里,是个废物?”

萧挽风:“……”

——

母亲递来的前线战报,被她简短地讲述几句。

这次虎牢关大捷,并没有擒获贼首辽东王,只抓捕到两个儿子,父亲还在领兵追击辽东王的残兵。

萧挽风从头到尾未说一字,只听着。

听完,问她短短两个字:“不走?”

谢明裳答得明确:“不走。”

“我已知会母亲了。河间王府接下去打算演什么戏本子?提前说说看。让我有个准备。”

室内安静下去。萧挽风揽着她,有一阵没说话。

人体的热度隔着薄单衣传来,耳边规律的心跳忽地加快几分。

砰砰,砰砰。

谢明裳侧耳听着逐渐加快的心跳。

嘴上言语能骗人,心跳骗不了人。

耳边听着激烈的心跳,不知为什么,她自己胸腔里的心跳也在加快,身上似乎更热了。

热得她趴不住,腰肢细微地动了动,骤然碰着下方不知何时起势的火热之处,磨过细嫩的肌肤。惊地她一下撑坐起身,就要跨去床里。

才起身的腰肢却被牢牢按住,往下拉。

她原本好端端坐着,不知怎的就上下颠倒,被压在身下,圈在手臂当中。

忍耐已久的吻落了下来。

——

纠缠身影在黑暗垂落的帐子里翻滚。

这张女子闺阁中的雕花床秀气。尺寸和贵妃榻差不多大小,两人挤挤挨挨的,灼热呼吸喷在彼此的脖颈间。

谢明裳喘息着把人往外推:“今天是搬家的头一天。东西都没收拾好,在箱笼里堆得乱糟糟。”

“所以?”

“所以,没香膏。”

“故意的?”

倒也不是故意的。“十两金买回的贵价东西,没扔。”

谢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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