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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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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发铁甲军精锐出战,意在斩草除根。射杀了对方大将的自己,怎能在这场灭绝战役中幸存下来的呢。

只需她冷静下来,稍微多想那么两刻钟,她就知道答案了。

老秦头打晕了她。

把她扔进尸坑,用他自己的尸身遮挡住她的身体。他不可能自己做到这点。必然有共同合谋的同伴。

他们又怎么笃定昏迷不醒的小娘子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在尸坑中,不会惊慌坏事呢。

老秦头沉重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时,腹腔的伤口始终在滴滴答答地流血。不知流了多久,直到她的右手肘到手腕全都泡在血泊中,流血始终没有停。

老秦头躺进尸坑的时候……他还没死。

一动不动地躺着,伪做尸体,护着她,防止她醒来乱动,掀翻了尸体,被人发觉。又在她昏迷不醒的期间,奋力扒开周围的沙土,避免昏迷中的她窒息。

做完这一切,老秦头躺回坑里,残留的生命点点滴滴流逝,直到流血凝固,变作一具真的尸体。

护下她一条命。

谢明裳的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剧烈抽噎。

老秦头为什么拼死护下她性命?因为她是贺风陵的女儿。

他一把抓住自己,说:“你娘活不成了,你不要喊。”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其他秘密合谋的将士,他们共同效忠于父亲。救不了母亲,就拼死救下了她。

策马站在小山坡上,冷酷下达攻击令的将领,极有可能不是她父亲!

恨。无比浓烈的憎恨。她曾经深恨父亲。恨他一手创建的铁甲军。恨她曾认识的关内军镇上的每个人。

但这份彻骨的痛恨里,又掺杂强烈的自我憎恨。被她一箭射杀、又被族人割去头颅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尸首就在尸坑里,为什么连翻看尸首的勇气都没有?

混乱、纠缠和怀疑,彻底堵住了她。如果说母亲的死亡让她怀念和悲伤,父亲的死亡,让她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这段混乱而黑暗的记忆,被她刻意遗留在见不得光的暗处。

不可触及,伤痕累累,被黑暗所蓄养,养成庞然大物。

如今得以有机会重新审视混乱,她忽然惊觉,之前的种种怀疑,或许都是错的,不必要的。

也许她射杀的并不是父亲。下令进攻、害死母亲的也不是父亲。

仿佛淤积已久的堰塞湖,突然间降下雷电,撕裂淤塞。

堰塞湖敞开大口子,积水倾泻而去。

她有勇气追问了。

她飞快地写:【我父亲贺风陵,死于何时,何处?】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萧挽风并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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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三月,死于朔州。”

“先帝亲征朔州期间,他寸步不离,守卫天子;也正是因为此。亲征大败时,贺风陵才百口莫辩,被打为国贼。”

【但铁甲军三月出现在呼伦雪山,我母族的居所!】

“确定是铁甲军?你须知道,亲征期间,所有兵马调拨权都归属天子。”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萧挽风盯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道:

“你父亲,从二月到三月,从头至尾,寸步未离开朔州。”

这句确定,足够了。

谢明裳抬起头,夜幕明亮的月光落在白瓷般的脸颊上,泪水纵横。

她噙着泪花微微而笑。

她不敢深想的种种最坏的可能,其实都没有发生。没有背叛,没有杀妻,没有弑父。

天底下最令人恐惧的事,往往不是事实,而发源于内心的黑暗。

经常郁郁寡欢的中年男子的形象,忽地清晰起来。眉目沉郁而刚毅,并不多言。言出必践。

父亲这辈子最大的一次食言,兴许便是向天子承诺征伐回纥部落;他一生中最狼狈的一段日子,便是在大漠里苦苦追寻负气出走的妻儿。

萧挽风问了两遍都得不到回答,不再追问,只把滚滚而下的泪水用衣袖擦去。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谢明裳想起了很多,很多。

她张了张嘴。

太久没有说话,以至于再度开口时,嗓音显得微弱而沙哑,几乎气声发音。

“是你么?”

萧挽风正在擦眼泪的动作顿住了。

目光落在她翕动的唇上,确认地停驻片刻。

谢明裳在重复问他:“是你么?”

问得没头没尾,然而萧挽风不需要更多。

三个字,足够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得足够久。

“是我。”他继续擦拭她湿漉漉的眼睫,沾湿的柔软脸颊:

“二月走出雪山,你和我告别,让我牵走了雪钩。我继续往西南,绕过山麓,入凉州地界。”

谢明裳委屈满腹:“你没来。”

她等了他整个月。二月初等到三月初,直到族人出事,他都没来。

为什么铁甲军精准地伏击了族人的居所?

是父亲告密?被父亲麾下的将领们追踪?

怀疑情绪最浓烈时,她甚至曾怀疑过,会不会是自己救下的少年,她无意中指给他族人的聚集地,被他告的密?

谢明裳越想越气,抬高嗓音,气鼓鼓地重复:“你没来!”

萧挽风放下衣袖,低下头,注视面前满腹委屈的小娘子。

“我来了。”

二月入凉州。只身一人,穿戴奇异,被当做奸细,扣住盘查了半个月。直到朔州那边相关官员赶来领人,两边核对无误,他才脱身。

那时已入三月。朔州战事大乱。

一个月内,他快

马回返朔州,又来凉州,再返朔州。战时边境关闭,无故不得出关。

四月,他从朔州再度横穿雪山。这次春夏天气,翻越雪山容易许多。

他循着记忆追寻而去,只寻到战场满地尸骸。

直到某日,无意中听到一桩奇闻传说,骆驼自大漠中驮出个小娘子……

“听到传言,不知为什么,我直觉那小娘子是你,即刻赶去凉州边镇打听。”

萧挽风平静地重复:“我来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白檀香

马车在城外官道缓行。

谢明裳蜷在车里睡了一觉。睡过去的时辰并不很长, 再醒来时,还在夜间。

车轱辘滚动,夹杂有节奏的马蹄声。她掀开车帘, 迎面望见一只乌黑的大脑袋。

乌钩不紧不慢地跟在车边小跑。

夜风里夹杂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谢明裳深深地吸了口城外清新的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了。仿佛卸掉沉重的壳, 连呼吸都是轻盈的。

她趴在车窗边,手肘枕着下巴, 冲外头喊:“殿下。”

马上的男人听到动静,侧过头来。

萧挽风眉骨棱角分明, 不苟言笑时便显得冷峻, 被他视线盯着,简短一两个字问话时, 时常令人感受压迫。

如今他坐在马鞍高处,目光转盯片刻, 问:“醒了?”

谢明裳偏不应答。粲然一笑,反倒又喊:“挽风!”

萧挽风也不应答。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抬手勒缰绳, 拨转马头, 乌钩小跑接近马车。

两边原本隔着三五步, 现今只相隔一臂的距离了。萧挽风抬起手,重重揉一把她浓密的乌发。

谢明裳冲他嚷嚷:“得意有没有牵来?我歇够了, 我要骑马!”

得意当然一路跟着车。

顾沛又惊又喜,稀罕地追问:“娘子愿意说话了?”“娘子再说一句?”“哎哟,该不会只能跟殿下说话, 对其他人还是说不出话来?娘子, 说一两句试试看——”

把谢明裳给烦得不轻:“你还啰嗦个没完了?闭嘴吧,把缰绳给我。”

顾沛唰得闭嘴。谢明裳踩蹬上马,溜溜达达赶上前方, 和乌钩并肩骑行。

启明星升在天边,亮堂堂的,早起的鸟雀在枝头盘旋。谢明裳目光里带喜悦,仰头打量枝头的鸟雀。

“后面的不问了?”萧挽风问她。

谢明裳带笑睨一眼。

后面还有许多的细枝末节,远在朔州的少年郎赶到凉州,如何追踪探查流言,花费多少时日寻人……以后有时间,可以慢慢地细说。

她现在不想再问了。

仿佛堰塞湖般堵住她好几年的的黑暗情绪,满腹的委屈、怀疑、对旧人的不信任,被压抑的憎恨和自我憎恨……曾经不可碰触的巨大伤痕,如今可以碰触了。

如同黑暗石洞劈开一道裂缝,阳光映照进暗处,积雪融化,缓慢消融。她只需更多的时间,让它自己消融殆尽就好。

眼下,她想要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跑不跑马?”她指向前方官道。

距离京城不远了。巍峨的城郭轮廓,在黎明前的晨光里若隐若现。约莫还有五六里地。

萧挽风干脆地拨马往前:“跑。”

谢明裳数数:“一,二,走!”

官道上烟尘翻滚。得意嘶鸣着往前撒蹄子狂奔。

说时迟,那时快,前方原本还在缓行的两匹轻骑,瞬间消失在滚滚烟尘当中。

被抛在身后的谢家护院和王府亲兵都懵了。怎么回事?三言两语,说跑就跑?!谢大郎君还在车里酣眠呢!

谢家众护院护住大车,继续缓行,顾沛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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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王府亲兵快马跟上。

“娘子愿意说话了,劲头就是足哇!弟兄们打起精神来!”

*

清晨带寒气的风从耳边呼啦啦刮过,谢明裳感觉痛快。

全身难以言喻的轻松和畅快。

身后传来急促的奔马声。乌钩呼呼喷着热气,大脑袋出现视野里,瞬间超过半个马身。

“咴~!” 乌钩昂着头,毛皮油亮,威风凛凛。萧挽风纵马疾驰,并不有意放水,衣摆被大风呼啦啦吹动。

马头交错的瞬间,萧挽风控缰勒马,视线转来,在小娘子被风刮得发红的耳垂上转一圈。

“冷不冷?”他抬手要解披风。

谢明裳在马上冲着他笑。

她的眼神晶亮,笑容愉悦又带狡黠意味,抬手往前比了个手势,纵马绝尘而去。

大意了吧,没跑完呢!说什么披风!

等王府众亲兵赶上时,前方两匹马已跑得尽兴,改成溜溜达达地漫走。谢明裳身上系着萧挽风的披风,两人并肩前行,沿路低声说话。

“你坐回车里,随我入城。京中戒严令下,今日之后,再想出入京城不易。”

“风浪既起,妖孽尽出。莫轻易出王府,当心有人下暗手。”

谢明裳听着听着,听出几分话外意思:“叮嘱我这么多……今日送我入城,之后,你又要出城了?”

萧挽风并不否认。

密令“协防京畿”。领了“协防”二字,他之后要常驻城东大营。

密令下旨,裕国公为正,持虎符统领中军,他为副手。

蓝世子至今还背着“行刺河间王”的罪名未查清,却让他们两个正副搭配,其中隐藏着深深的恶意——多半出自林相之手笔。

“先送你入城。”萧挽风简短地道。

谢明裳坐进乌篷大车。河间王府一行人和守城禁军开始交涉。

奉天子密令的理由足够正当。城门很快开启,一行人被放进城去。

两边分道扬镳,谢琅正好从大醉中清醒过来,站在萧挽风的马前告别。

萧挽风叮嘱:“我不在时,看顾好你妹妹。有事想法子知会城外大营。”

谢琅应下,人却又不肯走。看一眼妹妹的马车,对萧挽风道:“身为臣属,不该追问。但身为兄长,为舍妹终身大事,不得不冒昧追问一句……”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言外之意,被萧挽风清晰地领受。

他直接打断道:“你放心。你父亲一行还在京畿界内。我今日出城便去寻他。”

谢琅深深地躬身长揖,不再言语,退了下去。

马车继续往城西长淮巷行。谢明裳坐在晃晃悠悠的车里,抱着长刀,思绪飞散去远方。

她想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的弯刀没有作为战利品带走,而被随意扔在尸坑中。

当日的铁甲军,并非父亲率领的铁甲军,应是临时更换了统帅。

虽说军从将令;将士征战,奉命而已。

但人心毕竟非铁石。

有将士选择护下她的性命。

有将士选择悄悄把母亲的弯刀扔去尸坑。纵然不能保住性命,至少留下遗物。

谢明裳抱紧母亲的遗物。

指腹珍惜地抚过曾被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浸染过的繁复花纹。

车窗帘子就在这时被人从外掀起。萧挽风出现在车窗外,单手控马,一只手掀车帘子,瞥进车里。

谢明裳纳闷地:“怎么了?”

听见清脆的嗓音,萧挽风的神色便舒缓下去:“车里静得很。看看。”

谢明裳恍然。

她忍着笑问: “怕我又不说话了?”

萧挽风没应答,把车帘子又放回去。

车帘子虽然放下,但马蹄声始终未离远,谢明裳知道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车。隔着帘子,她便时不时地开口说一句。

“车到哪儿啦?”

“还没到长淮巷?”

“还没到呀?”

问得其实都是废话。车外的回应也简短,两三个字。

“没到。”“快了。”“进巷口。”

马车停在王府大门外。

谢明裳被扶下车,握住她手指的掌心滚烫。

两个人在路上时,你一言我一眼闲说了一路,入得王府门来,手握在一处,却谁也不再开口了。

路过前院时,谢明裳的脚步微微一顿。去外书房,还是去晴风院?

前方的脚步却毫不迟疑,绕过外书房,引她往晴风院方向走。谢明裳心里砰地一跳。

走着走着,飞快地往身侧瞄一眼。

萧挽风笔直注视前方,把她的手攥得极紧。脚步越走越快。

晴风院门敞开,迎接主人回返,又很快关闭,恢复了静悄悄。

谢明裳被引进内室时,心里已经估猜出了七八成。

靠西窗下放置的紫缎贵妃榻映入眼帘,她想起一件要紧的东西。

太久没说话,动作成了习惯,尾指轻轻钩一下男人的掌心,她抬手去指床头。你不是又忘了什么?

时她才想起说话,“香膏。”

萧挽风醒悟,攥着她的手往大床方向去。

谢明裳坐在床头,伸手摸索片刻,这回顺利地摸出了鎏金小圆盒。

她略得意地旋开,递去萧挽风鼻下,“闻闻看,白檀香恨好闻的。”

萧挽风没有顺她的意思低头去闻白檀香气。

他只从她手里接过打开的香膏,看了眼满满的乳白色脂膏,挑起一点,指腹捻了捻,把圆盒放回床头。

谢明裳坐在床边看着。看他放下铜钩帷帐,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明裳。”

他此刻的眼神有灼热渴望的意味。谢明裳的心里砰地一跳。

她喃喃地回应:“挽风。”

声音极小,几乎是气声。萧挽风道:“听不清。”

“挽风。” 谢明裳重复喊,音量抬高很多。

“再喊一次。”

“挽风。”这回甜甜的。

萧挽风坐在床边,抬起手,抚过面前白瓷般的柔软脸颊。

沾染香膏的骨节分明的指腹,抹过嫣红唇角。淡雅的白檀香充斥帐子。

谢明裳眨了下眼。下一刻,她被推倒在床上。

*

放下的帐子里弥漫淡淡的白檀香。

床头放的香膏盒子空了。帐子里衣裳扔得到处都是,长发交缠,散乱垂落床头。

彼此交换的绵密漫长的吻,几乎停滞了时辰。浑身发热,心口也发热。

细细的汗铺满小娘子秀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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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萧挽风凝视片刻,低头舐去了。

衾被散乱地遮住雪白肌肤。被遮掩看不到的被褥深处,唇舌放肆挑弄。谢明裳断断续续地哼。

她忽地挣扎起来。原本平缓温和的海浪忽地转变为惊涛骇浪,一波波的海浪击打,轻舟被猛地堆上浪尖。

黑深的眼睛从头顶上方凝望着她。凝视片刻她失神的表情,男人抬手按压在形状漂亮的唇珠上。

吻住她的唇,堵住所有的声音。精悍的身躯往下压。

呻吟难以抑制,冲破了喉咙。

————

紧闭的晴风院中午时分打开。

前院精兵整装待发。

“殿下,都准备好了。” 顾沛牵过乌钩,萧挽风翻身上马。

“人齐了。奉殿下之令,耿老虎领谢家护卫二十三人,已给家人留下告别家书,收拢行囊,前来点名完毕。”

萧挽风犀利环视四顾:“本王征召你们随军。有异议者,现在出列,另行安排。”

昨夜的铁甲军、甲子马,暴露在谢家护院面前。

虽然都是谢家知根知底的老人,但毕竟人多,无意中泄密出去,入京的两百王府亲兵,乃至于萧挽风自己有大风险。

萧挽风告知谢琅,即刻征召谢家护院二十三人,跟随谢崇山一行,奔赴凉州大营随军征战。

无人出列。

自耿老虎往下,一个个毫无惧色,反倒精神抖擞:

“四十岁了,还能跟随谢帅征战,是我等福气!同行二十三人,家书都留下了!”

萧挽风颔首:“好。”

一行人即刻出行。屋里的谢明裳还在酣睡。他也给她留下一封手书,此刻就静静地搁在床头。

兰夏和鹿鸣在院门边行礼相送,院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萧挽风:“走。”

众骑直奔南门而去。

镇守城南明德门的禁军叫苦不迭。

往城东郊的驻兵地去,怎么都走南门来?

“殿下。”看守明德门的钟将军是再不敢轻易接近这帮贵人了,站在城楼上喊话:

“殿下昨夜出城宣旨,今早清晨入城复命,皆是公务,末将等自当放行!但殿下这次再出城去,便是奉旨前往大营,无诏令不得入城了。还请殿下明鉴啊!”

萧挽风高坐马上,淡漠扫过一眼。

“怕本王讹你们,再赏你们一顿鞭子?放心,讹不到你们头上。”

刚刚挨了大长公主一顿鞭子的钟将军尴尬至极,勉强赔笑:“殿下言重了……”

城内纠缠不清,偏巧城外也有人喊门。

有个嘶哑声音高喊:“开城门!”

“狗屁戒严令!六百里加急军报,你们耽搁不起!开城门!”

城外那汉子浑身灰土,嘶哑大骂几声的功夫,坐骑马儿居然开始口吐白沫,脱力倒在地上,把城外的信使将士掀翻在地。

这当众一倒,半天没爬起身。

城楼上的禁军细微骚动起来。

“六百里加急军报”不容怠慢,众人飞快开城门,把摔倒的信使搀扶进城。

萧挽风道:“给他点水。”

但这一跤似乎跌去信使全身的力气,人几乎要陷入昏迷。

顾沛急忙下马把人抱起猛摇,“别昏!六百里加急军报还在等你报,你可别昏在城门下头!醒醒!”

摇了几摇,信使醒转过来,竟然开始口吐血沫,一边呕血一边虚弱得道:“河、河间王殿下,六百里急报,急报……告知殿下……”

他居然是认识萧挽风的。

围观众人见情况不对,急忙奔来几人查验。这才发现,信使的后背中箭,箭身被他自己斩断,箭头始终未处理。

刚才马上跌落时,箭头不幸扎入后心,人眼看要不行了。

萧挽风踩蹬下马,托住那气息奄奄的将士。

“本王在此。有什么急报,拿出来。”

“丢了,丢了……”信使气息奄奄,拼最后力气道:

“边境急报,六百里急报……突厥人南下,绕道云州……攻破烽火台,已入中原……不止一路……不止一路南下,快……”

信使失去了呼吸。

萧挽风放下尸体,目光转向身侧。钟将军早已从城楼上急奔下来,常青松倒是从头到尾都在城下。

“本王急出城。两位立功的机会到了。”萧挽风起身道。

钟将军大喜过望,萧挽风这句话的意思,便是把六百里急报成功传递的功劳让给他们。

钟将军连声感谢不迭。急点出两名亲信,托住尸身,飞马往皇宫方向急奔而去。

常青松在城门下守着。

“你怎么不去?”萧挽风策马出城时,停步问他。

“立功是钟将军的事,至于把守明德门,才是末将这副手的职责。”

常青松自嘲道,“城门不得久开。殿下要出城,请!”

萧挽风多看他一眼。

“马步禁军中郎将常青松,本王记得你。三月围困谢宅的差事不好办,公私两难,你处置得不错——现今反倒降成副手了?”

常青松苦笑拱手不言。

两人未再说话,相送出城外。

萧挽风勒马停步,对常青松道:“本王奉命协防京畿。如今突厥人坐实南下。常将军,你愿继续领把守城门的安逸差事,还是愿搭上性命,随本王出战?”

常青松浑身一震。

他咬牙道:“武人岂愿安逸死?末将的刀还没生锈!只愿马革裹尸还!”

萧挽风略一颔首,从常青松身侧行过。

“很好。记住你今日之言。”

第105章 第 105 章 这笔狂草,瞧着有点眼……

水汽氤氲。

内室响起沐浴水声。

谢明裳挽起半干的长发, 坐在窗边。面前摊开一张信纸。

等她醒来时,屋里只留下一封狂草手书。

她捏着信纸晃了晃:“人这就走了?临走前没交代你们什么?”

人走得急,午食都未用, 当然没留下什么交代。但鹿鸣和兰夏高兴得仿佛过年。

“娘子不肯言语的病终于好了, 多说两句,我们爱听。”

谢明裳:“……拿我当刚说话的孩子哄呢?”

三人说说笑笑, 谢明裳拆看萧挽风留下的手书。读着读着,唇角边的笑意渐渐消散了。

书信里提起铁令牌。

留下八个字嘱托:协理内务, 清理隐患。

指腹按在“清理隐患”四个几乎飞舞而去的狂草字上。谢明裳思忖片刻, 喊鹿鸣。

“我有阵子收在荷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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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牌子,收去哪里了?巴掌大, 长方形状,据说可以调动王府账上银两的黑黝黝的精铁牌。”

鹿鸣从贵妃榻下拖出一个小藤箱, 摸出铁令牌。

“从来不见娘子用,铁牌子沉重,奴便收起压箱底了……

这铁牌子当真有用的?”

谢明裳把沉重的铁令牌握手里打量。

并无多余花纹, 只正面刻一个篆体“令”字, 反面刻有:“萧折信令”四个小字。

她把令牌放去桌上。

“有大用。待会儿送去前院, 交给严长史。叫他把最近两个月的王府开支账本拿来看看。”

吩咐完毕,目光转落萧挽风留下的书信上。她总觉得忽略了点什么。

等等, 这笔狂草……瞧着有点眼熟?

*

河间王府的所有仆从,被集中喊入晴风院。黑压压站满了五六排。

谢明裳取一把木椅,坐在院中央。手边摆一张茶几, 茶几上放两本厚账本, 一块铁令牌。

河间王府仆从人数不算多,来处各异,细数也有五六十号。一个个垂手立着, 眼皮子狂跳。从不见娘子摆出今日这架势,怎么瞧着,像要整治人?

“河间王出城了。把王府内务丢给我打理。”谢明裳斜倚在木椅上,手指点着厚厚的账本。

“我就拿起账本随手翻了翻,呵,赤字累累啊。”

“严长史,说说看,是不是河间王殿下允下,随便打理,只要不闹出人命,怎样都行?”

严陆卿起身拱手,“娘子过谦了。主上原话,若有必要,杀鸡儆猴也无妨的。王府压得住。”

谢明裳笑睨一眼在场众人, “那我便杀鸡儆猴了? ”

鸦雀无声的晴风院里,只听谢明裳拿起花名册,散漫地点几个人:“七月初九,宫中赐下四人。两名女官,两名内侍。上前吧。 ”

穆挽辞心里一紧,领两名少年内侍,低头走出三步。

谢明裳明知故问:“怎么只有三人呐。”

穆婉辞轻声道:“还有一名汪姑姑,于七月初十不幸坠崖。尸身送入宫中,已结案了。”

“刘胜是哪个?”

两名少年内侍当中,更为清秀机灵的十六七岁少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是奴婢。”

“守角门的亲兵上报,你在七月十四、二十、二十八,以回家探望亲人为理由,贿赂亲兵,私自出门三次。八月,私自出门两次。”

刘胜面色微微一变,麻利跪倒,边磕头边道:“奴婢知错!奴婢实在进宫多年,好容易有了机会出宫,想念家中亲人,偷偷溜出去探望……奴婢糊涂!”

“三心二意,吃里扒外,王府留不住你了。思念家中亲人,你便回家罢。”

刘胜脸色唰得大变,磕头嗑得更急,“求娘子开恩!无故送出去,奴婢要被宫里问责的——”

“笑话。宫里问责,王府不问责?”谢明裳随手把名册中的“刘胜”划去,吩咐:“人拖出去。打十杖,赶出王府。”

上来两个亲兵,直接把人按倒拖出院外。

谢明裳点起第二个少年内侍的名字:“张采。”

张采出列跪倒。这是个老实到几乎木讷的少年,上前趴倒,只看得见脊梁。

谢明裳翻了翻严长史给的备注。

人不可貌相哪。张采这小子,顶着一张老实的脸,才入府第二日便求到萧挽风面前,求他救下宫里卷入朱红惜案的杨保和。

蘸墨的笔尖越过“张采”的名字,谢明裳道:“看着像个老实的。留下罢。”

张采默默地磕头,退回人群里。

谢明裳漫不经意叮嘱:“穆女官,当初赐下你们四个,作为对谢家的恩赏。眼下王府遣散一个吃里扒外的,可不是谢家不领恩。你如实知会宫里。”

“是。”穆婉辞并不多说什么,福身应下。

眼看今日动了真格,内院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耳听谢明裳道:“家在京畿,免不了思念家人,不是你们偷偷归家探望,便是家人偷偷来探望你们。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京畿本地人氏,自己站出来罢,领遣散银子。”

陆陆续续站出来二十来个。谢明裳挨个问过姓名,花名册上把名字涂黑,当即遣散。

剩下三十余人,都自称外地人氏,本地无亲,愿意一心一意侍奉王府。谢明裳无动于衷地听她们大表忠心,再按花名册点名,点到的仆妇依次出列。

答话可疑的,眼睛咕噜噜乱转的,来历不清不楚的,随口按上个“王府财政吃紧”的名头,把人遣散。

宫里送来的人都被责罚遣走一个,有这个先例在前头,无人敢吵闹,老老实实收拾包袱,两刻钟时辰又遣散出去七八个。

院子里只剩下二十余人。集中在采买、厨房、洒扫粗使活计,看护马厩。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老实本分。

“负责采买的那几个,差事交上来。”谢明裳懒洋洋蜷起身子。

“王府地方大,正好又是秋天,整天的落叶子,洒扫活计忙不过来。月钱不变,你们几个分去各处院子,帮把手,四处洒扫。”

几个采买婆子当即都不干了,愤然道:“谁要做洒扫活计!”吵嚷着求去。

谢明裳随她们吵。二话不说,询问姓名,把名单划去。

“厨房帮手的人呢。都站出来。”

她挨个询问家里情况,留下两个签长契的厨娘,其余厨房帮手的仆妇全开革。

王府仆从五六十人,重重盘查之后,只留下二十人。

两个厨娘,十来个各处洒扫粗使,马厩小厮两人。晴风院留下的,只有鹿鸣、兰夏、寒酥、月桂,穆婉辞五个。

被留下的仆从月钱翻倍,又惊又喜,仿佛劫后余生又接到了漫天富贵,简直喜出望外,一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地退了出去。

“行了。”谢明裳删除大半的花名册,满意地放回茶几,伸了个懒腰。

“严长史,负责采买活计的六个婆子全开革了,我得跟你讨几个人补上。 ”

“厨房人手不够,也得劳烦补几位略通厨艺的亲兵,帮忙煮煮饭,切切菜。顺道盯一盯厨娘。”

严陆卿笑说:“采买、厨房,都是关键紧要的地方,确实要抓在手里才放心。”

三下五除二把庶务清理个干净,谢明裳笑盈盈冲院门边喊,“穆女官,别急着走,留下说话。”

穆婉辞早有准备,即刻转身走回近前,福身拜倒:“娘子愿意留下奴婢,奴心里感激。”

谢明裳并不接着她的话往下客套。坐在木椅上,直截了当问:“穆女官轻易不离开晴风院。往宫里传话的差事,交给刘胜做的?”

穆婉辞一怔,当即闭嘴。

谢明裳不等她开口便摆摆手:“别说那些糊弄言语。彼此心知肚明,假话不必提。趁今日清静,我们两个把话摊开来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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