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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日子
赵炎进来的很快,银屏带着人直接进了院子,一边说:“今日正好没出门。”
赵炎见赵诚出来,笑着说;“刚知道你没去御营司当值,要不然白跑一趟。”
赵诚:“三哥,快进来。”
赵炎跟着他进了屋子,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果然不一样了,就是赵敬书房里也不如他房间宽敞雅致。
到底是身上有爵位,底气足,和他们不一样。
赵诚看他一眼,只管邀请人喝茶,赵炎才说:“你这里倒成了府里最雅致的地方了。”
赵诚笑说:“没办法,要成家了嘛。就不能胡闹,要学会稳重。若不然祖父每日都要教训我。”
赵炎笑起来,心里觉得十分怪异,这个五弟向来性情莽直,说难听点就是个傻子,没想到居然开窍了。
“怪不得你三嫂说,五弟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赵诚心说,是三房以前稀里糊涂的不一样了吧。
他不再搅合府里的事情,也不再一心听谁的教导依附人,自己顶立门庭,他是三房的当家人,现在很清晰,不再是依附老王爷和大房活着。
且他已经有了差事,当下反而三房的人脱颖而出。
赵炎看着屋里的摆设,心里感慨,他运道是真的好。
谁也没想到老五和晋王府私交这么好,当日赛马场上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飞奔跃入场内直奔赵吉,将人护着。
虽说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晋王和祖父不一样,那是官家的亲叔叔。
这不,老五的前程不就来了。
赵诚对他的揣测并不清楚,所以从不和人说赵吉的事情。
“父亲这几日因为六弟的亲事定下了,明日我设宴,兄弟们一起喝酒。“
赵诚:“三哥客气,若是单为这个,只管让人通知我一声就可。不用自己特意跑一趟。”
赵炎却说:“我特意和你嘱咐一声,明日有客,你要招待客人,可不能贪杯。”
赵诚莫名,问:“客人不是由长辈招待吗?”
赵炎:“只是年轻一辈,父亲明日有事,刘家的表兄们,还有宗室的兄弟们。文饶有伤在身,要不然他来了也要陪客的。”
赵诚听的莫名,但也应承:“没问题,我明日午后就回来。”
“怎么样?御营当差如何?”
赵诚好笑:“武职当差,安守本分,不出差错即可。更何况我只是个守城的么,和上殿的文臣不一样。”
赵炎却说:“此话说错了,当今朝中帅臣,皆是文臣转职,将来你未必不能节制一方,转为文臣。正好明日于西府相公杨家的老三,林副相家的公子也来,也来,正好给你认识。”
赵诚听着渐渐明白了,二伯没有差事,三个儿子已经开始想出路了,怕是赵炎已经看上职务,借着老六定亲这个当口,开始活动了。
他说的杨彪和林汝为,都是有些交情,怪不得让他招待客人。
至于他,谁也没想到,马球赛能出意外,官家的旨意来的突然,他能进官家的眼也是意外,所以临时起兴来请他的。
“那就谢三哥了。”
赵炎说完也不停留,起身说;“行了,你忙你的吧,我还要出门一趟。”
赵诚送他出了院子,看着门外长街两侧绿柳已经抽芽,丝绦春风中飘摆,春深夏日长,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周全周到两人见赵诚站在门外,周全上前小声解释说;“三郎之前谋的是许州通判,结果没成。这次不知道谋的是哪个职。”
赵诚问:“走的是谁的门路?”
“听说是刘家那边的门路。”
赵诚点点头,就进去了。
杜从宜把手里的钱都给了赵诚,身边只留了一些零花,惠安不安地问:“会不会太出格?他要是不帮忙怎么办?那位连少东家不是和你交好吗?”
杜从宜看着一间半大的屋子,住着她和惠安两个人,一张最宽不过一米六的床睡着两人,这一年多都是她两凑合。
她答非所问道:“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要搬家了,先东西吧。这桩亲事不是逃不过去吗?”
惠安:“你失心疯了吗?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这桩亲事逃不掉?赵五郎貌似潘安,有容人之量,性情更是温和,已经是再难得不过的郎君了。你问问汴京城里有多少女娘羡慕你?你莫要贪心。”
杜从宜听的好笑,两次见赵诚,确实看得出来性情温和,而且略有些害羞,话也少,并无孟浪之举。
虽然大她一岁,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切都挺好的。
她都算好了,等成婚了,一两年内起码还是热恋期,对方人品不坏,那么就过几年已婚攒钱的日子,等热恋期过了,想要纳妾或有其他心思了,两人到那个时候分道扬镳,时机正好,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反正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正说着,冯氏院子里新来的女婢通知:“大娘子请四姑娘去上房。”
杜从宜回头看了眼惠安,惠安会意,站起身赶紧说:“屋里乱糟糟的,正好开春收拾东西,云雀姑娘,不知道这会儿夫人忙完了?”
冯氏为了给两个姑娘准备嫁妆,上月末买进来六个丫头,云雀就是其中一个,生的胖胖的,有几分憨直。
“大姐儿和二姐儿都回来了。”
杜从宜:“我这就过去。”
云雀走后她换了身素净衣服,领着惠安就去了。
等她到了,老三已经站在那里了,和老二亲热聊着,两姐妹将来都是伯爵府里生活,互相已经有守望相助的意思了。
只有老大绷着脸一言不发,看起来不高兴。
杜从宜一一打了招呼,老大就出言讥讽:“哟,你来我们杜家几年,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可不要当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多直白又不做作的要求。
杜从宜只管应付:“大姐说笑了。”
老二接着说:“不要听大姐胡说,她就是一整日说胡话。你能得了姻缘,那就是你命数里该有,谁也抢不走。话说端王府六月的亲事,老三五月初,这么算下来上半年咱们家双喜临门。瞧,母亲给你们准备好了陪嫁丫头,该有的体面一点都不少。”
杜从蕊说话就显得精巧的多,但内里意思其实和杜从薇没什么区别。
话糙不糙,只是老大的话确实糙了点。
冯氏从游廊过来,大约刚才去库房了,见四个姑娘都在,笑着说:“今日二姐问起你们的陪嫁事宜,我正好也想说,买了六个合用的女婢,已经调教一个来月了,今天正好分给你们姐妹。”
说着将人叫进来。
杜从珍回头看了眼杜从宜。
冯氏:“样貌、身家、本事,都已经挑过了。你们两一人三个。你们自己分。”
杜从宜对这种选人的环节不是很在行,她工作过,但没做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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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的眼光一般。
“三姐先挑吧。”
杜从珍也是有想拔得头筹的意思,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看着六个姑娘:“紫英,丹桂,流朱。”
剩下云雀,青桃,云杏归杜从宜了。
惠安有些挑剔看着人,姑娘把一半身家交给夫人置办嫁妆,她就觉得腰杆很硬,花自己的钱,但是买的女婢不合她的心意,她不是很满意。
原因无它,被杜从珍挑走的三个,样貌好、身段好,而剩下三个就显得普通灰头土脸的,唯一算得上喜庆好看的云雀,还是胖乎乎的。
大姐见老三挑好的,立刻出言讥讽:“你也是个奸的,好看样貌都你挑走,给老四留着三个丑的进王府像个什么样子。”
杜从宜发现了,大姐就是个典型喷子,对所有人无差别喷。
老三一点都不怵,立刻说:“大姐有所不知,四妹进端王府,是一家主母,且四妹夫有爵位,身份贵不可言,将来必然不能短了银钱,将来还怕女使找不到?”
大姐冷笑:“好像你是寻了什么穷苦人家?我尚且还不曾哭穷,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上眼药?”
冯氏立刻喝止:“薇娘!”
老三红着脸,被骂的脸涨红,老二赶紧握着她的手,表示和她同仇敌忾。
老二这才讪讪说:“大姐放心,等三妹进了都亭侯府,都亭侯掌兵事,姐夫必然能更进一步。咱们姐妹之间哪能这样。起了内讧,平白让外人笑话。”
老大一点都不给她面子:“你少在这里跟我说闲话,你爱钻营也就罢了,引得妹子弃了原本的穷秀才,攀上都亭侯府。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将来过得好也就罢了,过不好就是你们的报应。我才不稀罕仰人鼻息的富贵!”
杜从宜心里叹服,着老大穷横穷横的,怪不得冯氏有什么事向来和老二商量,老大这种喷子,真搞不好直接对喷。
老二一点都不生气,想来是对这个姐姐十分了解。
“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出了这个门,都姓杜,谁也离不开谁。你向来糊涂,骂我也是张嘴就来,我和你计较过吗?你相公的差事我哪一次没帮你?我也是为了母亲,眼下我们家是不值一提,但是将来呢?总有守望相助的时候。老四,你说对不对?”
杜从宜莞尔:“我承蒙父亲母亲恩惠,自然是要报恩。”
冯氏听着杜从宜的话,听了也知道,她来家里十二岁,如今快十八岁了。张娘子是相公的妾,养着也没什么,但是小四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养着一个孩子给口饭吃,算什么大恩惠。
她连嫁妆都是自己掏钱,铁了心不想占杜家的便宜。
从蕊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就说:“我们三个姐姐向来是把你当亲妹妹的,从不曾薄待,将来你进了端王府,我们姐妹也要多相来往为好。”
杜从宜听着为极其擅长钻营的二姐的要求,也只管说;“这是自然。”
自求上进,自搏前程当然是好事。
但不能要求着别人给自己当垫脚石。
这样容易劈叉。
老大看着还是想说什么,结果冯氏说;“好了,你们姐妹相继出门,将来可就没那么多机会像今日这样闲聊了。你是做大姐姐的,以后说话过一过脑子,你妹妹们不和你计较,越发没规矩了。今日也是为了给三姐儿送添妆,等小四出门的时候,你们还能一聚。做姑娘的时候自然是松快,我虽然管束你们,但不曾薄待。将来到了婆家,也要爱惜自己,咱们杜家门风清正,你们的品性我是知道的。不可做自轻自贱之事。”
杜从宜听着冯氏教诲,说实话她已经很爱护女儿们了,能说要爱惜自己这种话,她就算是个好人。
四个人齐声应答。
冯氏也说:“三姐儿下个月就要出门,到时候家里热闹,都亭侯府那边的意思,是女婿腿脚不便,让庶子代为接亲,到时候难免会有言语传出来,三姐儿你需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不要惧怕些许流言。”
杜从珍听的眼泪汪汪,只管点头。
冯氏说完才说:“去吧,先去准备吧。”
杜从宜正要起身,冯氏却说:“小四留下。”
她疑惑回头看冯氏,冯氏大约也知道两个女儿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就改了主意说:“陪你两个姐姐坐会儿,晚间她们就回去了。”
她乖巧点头应声,老三走后姐妹三个这会儿也和谐了。
只要老大不找事,老二不钻营,老四就可以聊天。
老二这会儿说:“三妹说你擅长画花样子,我看了她的花样子确实好看,你能给我画几个吗?”
老大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老二;“你又不耐烦做针线?”
老大遂怒目:“我不爱做,我家里有做针线的婆子!”
她听着姐妹两斗嘴,回头见冯氏桌案上纸笔,就起身随手画了两个,姐妹两也觉得新颖,葡萄藤也精致,樱桃枝也好看。
老大见了就喜欢,她一边画一边问:“外面绣坊里卖的应该比我的更好看。”
老大立刻说:“那是南面来的秀娘,做的也都是些大活儿,一整个扇面,或者是宽幅大的画。样式也就那几种。不过生意都是极好的。”
老二也说:“南面来的几种新的料子极好,但今年生丝价格涨的厉害,料子也跟着涨了。眼下没有好的棉布,丝绸价格倒也就那样。”
她听着,继续问;“街上卖的到底花样多,南北来的,肯定是不一样。”
老大却说:“那些也贵啊,北面的皮子都涨成天价了,如今汴京城的生意不好做,我前几日听相公说,他的同僚买一副什么画,价格都涨到三百贯了,倒是让这帮人赚了。”
杜从宜听的赶紧换了话题。
“是吗?那才子出名,果真是身价高涨。”
老二却说:“不过是奇淫巧技,当不得真。这汴京城好的宅子都小一万贯,诸不知大户人家都坐拥上百亩的宅子,家里产业遍布,我想在城外寻个庄子,几年了都没寻到。”
杜从宜好奇问:“城外的庄子大概什么价格?”
老二笑着说:“等你将来进门了,去问问端王府,有没有路子,咱们两一人买一个。”
杜从宜心说,真是顺梯子爬墙的主,没梯子自己搭根绳,也要爬上去。
“那等将来打听打听。”
老大听的酸溜溜:“好没意思,你们一个个侯门显贵,我们这等穷酸人家,怕是和你们做不成亲戚了。”
老二只管搂着她笑闹:“姐姐说什么胡话,要是姐夫再惹了你,我只管带着人上门打杀了他替你讨公道。”
老大这才笑着说:“走开!”
亲姐妹就是真性情,上一秒骂娘,下一秒抱成一团。
杜从珍成亲前一天,杜府人满为患,没想到赵诚还特意送来礼物祝贺。
送礼的是来复,还特意来见了杜从宜。
给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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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另外带了东西。
她要的铺子已经选好了,但那张欠条赵诚还回来了,房契都办好了,就放在她名下。因为保人是赵诚,产业自然也能落在她名下。
她问:“你们家郎君有什么话吗?”
来复:“我家郎君说,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让人通知一声。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已经五月了,离成婚就只有一个月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端王府也有喜事,杜从宜前几天才知道赵诚的姐姐也要成亲。
所以也准备了礼物。
“惠安,去把东西拿出来,让他带回去。”
惠安这次不小气了,抱着一个大箱子递给来复。
杜从宜说:“这是我的回礼,你家郎君见了自然懂。”
赵诚这几天确实忙,吕好蒙和赵昭云的亲事就在五月十五。
他先是领着人去吕家送嫁妆,后又给赵昭云添了自己买的田庄、铺子,还有一些江南采买的添妆。
加上老王爷这个月身体抱恙,他作为三房出仕的唯一男丁,要出面待客。
一切要稳当,不能让客人有什么微词。
那日他到二房陪客,猜的不错,二房指着他当梯子,因为他这块招牌没用但是看着漂亮。
因为当日有宰辅家的公子是知道官家亲口夸赞了他,所以想认识他的人也多。
各种试探和琢磨,他都应付着,但什么也没答应。
让赵炎调侃说五弟不如之前爽利了云云……
这几日府中客人多,他除了当值,也十分忙碌。傍晚回来见桌上的大箱子,他打开看了眼,里面是几幅画,一套鸽血石雕刻的书房用品,一套青玉雕刻的。
他打开一幅画,居然是绢布,连着三轴幅,莲叶鱼戏水,夏日清凉。
工笔细腻一看就是女子闺阁里喜欢的画,加上画幅十分壮观,挂在墙上都很合适。
他笑起来,扣下青玉文房用具,让人一并给赵昭云送去,就说是杜四娘子送的。
那套青玉的摆件他留着自己用了。
整个五月,汴京城的成亲的人激增,仿佛*7.7.z.l每日都有人成亲。
杜从宜在杜从珍成亲当天,天不亮就起来,跟着宴客被遇见的每个客人都要抓住盘问几句,像个观赏品一样,杜大杜二姐妹两笑个不停。
直到杜从珍跪在堂下拜别父母,哭得不能自已,冯氏难得也红着眼,毕竟是身边长大的孩子。杜良镛则摆摆手安抚:“莫哭,我与你母亲教导你,孝敬侍奉长辈,辅佐夫婿,你要尽好本分。”
冯氏让张嬷嬷扶起人,一路送到车上。
听着爆竹、鼓乐齐鸣,一路走远,杜家骤然安静了。
梁小娘哭成个泪人,还是给冯氏布菜,冯氏也体谅她,只管说:“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今日不用你。”
梁小娘也听话,带着人回自己小院里去哭了。
杜良镛今日十分高兴,因为今日来的客人都是贵客,府里还在宴客,送完女儿,就去陪客人了。
这会儿姐妹三个躲在这里,杜大姐莽是莽了点,但人又不傻,感喟说:“我当日出嫁,什么都不懂,哭也不晓得哭,只管欢欢喜喜出嫁。真好笑。”
杜二却说:“我记得你第二天回来,一样很高兴,傻人有傻福。”
杜大骂了句:“谁和你似的,鬼精鬼精,春日踏青,就让罗家大郎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娶。今日把老三嫁入都亭侯府,对你是百利无一害,但老三若是过不好,你也别想好。”
杜二却说:“大姐说话好生刻薄,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把她送进去的?见过富贵人家,怎么可能再看得上穷秀才。日日穿金戴银,出入仆妇成群,她是小娘生的,自觉要出人头地,能入都亭侯府,是她的福气。”
杜大却说:“成婚,是要和夫君过,不是和都亭侯府的牌匾过。她夫君出身富贵,且又年少意气,本可以娶高门贵女,只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了,才娶了小门小户女子。他能欢喜才怪了。到时候有老三气受的。你看着吧,她一辈子直不起腰。”
杜大平日里人烦鬼厌的,但是每每遇到大事,都能大智若愚,仿佛她平日里的粗鄙刻薄只是假象。
而且成了婚的女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杜从宜听着姐妹两聊天,觉得很有意思。
等午后客人散尽,府中要准备收拾等着接待回门宴,两个出嫁的女儿也要回家了。
索性都离家不远,杜从宜终于也回去补觉了。
等她再睡醒,已经是第二日了,三个女婢跟在惠安身边,也是闲着没事,埋头一起做针线,因为地方小三个人就住在她隔壁房间,通铺睡在一起,房间里还堆放着她的聘礼。总之,主仆几个人都住得十分逼仄,再没有比她还寒酸的主家了。
她也没办法,毕竟她也是寄人篱下,不能要求那么多的。
端王府的聘礼十分丰厚,冯氏置办的嫁妆虽然比不上端王府的聘礼,但也算丰厚,毕竟她给的钱不少。
外人看起来,杜家嫁了四个女儿,已经很不容易了。
忙完杜从珍的亲事,就轮到她了。因为最后一个月了,家里紧张忙碌准备着,来宝说连颂请她去一趟,她又正好想出门去看看赵诚买的铺子,所以欣然答应。
连颂这个人,杜从宜和他做朋友是没得说,讲信用钱财方面十分大方,对她更是多有帮助,对她来说当年为张小娘治病,多亏了连颂愿意给她机会。
她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和连颂这种法外狂徒做朋友有压力,但不至于指责他知法犯法。她自己除了缺钱的时候,她才去走钢丝,其余时候还是能做个守法公民。
反正在她眼里,连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法外狂徒。
她是真的冤枉连颂了,连颂对她是真的欣赏,也是真的喜欢,寻常的假画,根本不会送到她眼前,欣赏一个人才,就是不惜财。
尤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杜从宜进游廊,连颂就看到了,他发现杜从宜每次来进了宅子从来不打量,只管走自己的。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心里觉得好笑,笑问:“你今日好闲情!”
杜从宜站在院子里,试探问:“少东家今日请我来,是有什么事?”
连颂浪荡自在,靠在榻上,似没骨头一般,她从来不喊自己的名字,向来管自己叫少东家,其实只有他自己亲信才这个叫他。
他笑着:“并无什么事,只是请你喝杯茶而已。”
杜从宜听的好笑,多任性的人。而后觉得自己防备心过重,每次心里都觉得连颂找她都是为了干坏事。
这个朋友处的一点都不坦荡。
她和连颂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都知道底细,就是将来有什么事发,也是跑不了的那种。
这种时候,还故作什么姿态。
故而她大大方方笑说:“可惜我是个俗人,并不爱喝茶,辜负了你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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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颂大笑:“那就喝酒吧,总有一样喜欢的。”
杜从宜进去后就坐在他对面,然后提要求说:“我倒是挺喜欢听那位崔行首弹唱。”
连颂越发觉得她有意思,只管笑说:“这个简单,翠微,去让崔娘子带着琵琶来。”
不过片刻间,那位女子抱着琵琶果真来了,杜从宜揶揄笑他:“我以为她是哪家坐馆的行首,结果却是你养的娇娘子。”
连颂笑着解释:“实非如此,是她自己惹了祸事,让人送到我这里避祸来了。可不是我养着的。”
崔行首垂首丝毫不敢插嘴,杜从宜并不十分懂这里的曲子,:“就唱上次的曲吧。”
说罢身边有美婢端着饮子进来,正值初夏,果汁盛行,她听着曲儿,坐在窗口吹着风,实在惬意。
连颂转头看她,见她倚靠在椅背上,窗外有风吹来,她微眯着眼睛,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团光晕中,半眯着眼睛认真听曲儿,十分享受,仿佛午院里的微摆的绿牡丹,从容大方,美得有些不真切。
哪里是那些循规蹈矩低头敛首的小娘子可以比的。
崔娘子看着连颂盯着杜从宜出神,心中更是惊愕,等一曲终了,杜从宜果汁也喝了,曲儿也听了。站起身说:“谢少东家招待,今日十分尽兴。我这就要回去了,家里管的严,咱们下次见。”
连颂在她回头那一瞬收回视线,复又变成浪荡风流模样,笑着说:“改日,再请你喝酒。”
杜从宜大笑:“一言为定。”
她出门几步,然又回头问:“不知少东家可知,杭州寻常产业,作价如何?”
连颂登时被问住了,而后诧异:“怎么?你要杭州置产?”
她笑笑,眨眨眼:“未尝不可。”
连颂的七窍玲珑心瞬间活泛,笑着说:“这个好说,待来日,我路过杭州,替你打听一二。”
他说的是打听一二,其实已是认定她会去杭州。
她和所有官家小娘子不一样,她渴望自由,自己攒钱,有自己的想。
总之一句话,她不该被困在内宅。
杜从宜从这里出去,然后看了眼赵诚给的地址,没想到他买的铺子,居然在繁华处,而且时两间二层小楼,前门脸和后面院子完整。
来宝都惊讶说,这处宅子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贵。
她这会儿满意了,那草包美人果真办事得力,才真的回家去了。
回去后惠安已经将房间里翻的乱七八糟。
她看着惠安翻出来张娘子的那口红木箱子,里面是张娘子的所有遗物,她不喜欢翻看旧人的东西,所以一年多时间从没有打开过。
惠安一边,一边说:“也不是惦记她的东西,只是旧东西还是要翻出来晾一晾,小心生了虫。”
杜从宜也不反驳,只是看着,见她拿起一个螺钿漆盒,她还好奇问:“这是什么?”
惠安笑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翻开盒子,杜从宜一眼看到盒子里的那块五龙玉佩,还有几封书信,还有一对婴孩的赤金手镯,一个金项圈双龙携珠,十分精巧。
惠安不识字,所以看着东西,笑说:“必然是她留给你的东西。都是些好东西,你们家从前怕也富贵过。这兜兜转转,你能进端王府,说明你命里确实贵重。”
杜从宜心里惊疑,这种东西不就是认亲才用得到吗,张娘子百般留着,只能是‘她‘的。
那‘她’究竟是谁?
她最后还是没有打开书信,张娘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抖落开了对谁都没好处。她人已经去世了,那些就不关她的事,她不会过问的。
等惠安将里面的东西清楚,和云雀说:“晾一晾,去一去霉气,下个月都带带走的。”
杜从宜听着惠安忙忙碌碌安排,惠安身上有种生机勃勃的活力,她好像对去端王府的生活充满希望,仿佛离开这个院子,她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连带着杜从宜也被她感染了,跟着自己的东西,翻出来很多她练习的画稿。
她的家当最值钱的不是衣服首饰,而是她的颜料和那些贵重的纸笔,那些玉石刻刀……
赵诚连着赵昭云成亲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有闭眼,三房的人要想立起来,他就要当好这个主人。
该躺平的时候躺平。
该行的时候,不行也得行。
要不然,关键时候掉链子,影响以后的躺平生活。
总之他是真的累惨了,等赵昭云大婚当晚回来,他直接窝在罗汉床上就睡着了。
来安心疼他这几天辛苦,也不叫醒,只管让他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醒来,还是被热醒的。
五月已经开始热了,外面行走的人也多。但府里已经紧锣密鼓准备他的亲事。
原本是堂嫂陈氏再准备,但等赵昭云出嫁后,便再由大伯母邹氏接手,陈氏倒是在他面前说了几句,只是他忙着其他事,言语搪塞过去了。
等今日终于闲了,再想起,不免觉得好笑,端王府内,也是风波不断。
邹氏是当家大娘子,他父母不在了,当然责无旁贷要为他准备大婚事宜。若是按照他的想法,成婚后分府另过为最好。
毕竟他身上有爵位,住的地方也是早就分好的,只要东墙一封,就是自己的府邸。
只是端王府暂且不可能分家,他还要有的熬。
不过邹氏做事情他是很放心的,赵昭云的婚事就很好,体面又妥帖,连吴家的舅母都很满意。
邹氏这半年一直忙着府里的事情,她是把经营家庭当成工作来做。
毕竟她进门的时候,赵敬赵恒兄弟两已经十几岁了,她只比他们大几岁。
要不是母亲去世,从小定亲的人闹着悔婚,她不可能给人做继室。
从前人家都说她命不好,但是进了端王府,婆母和气,丈夫也上进,虽然性情粗疏,但尊重她。
她一进门就开始管家,大儿媳有些争强好胜,二房原本是觉得不甘心,长房和三房将来都有爵位,二房这几年凭借娘家生意,有些抖起来了。隐隐有了想分家的意思。
她是无所谓,三房原本只是两个小孩子,可眼下五郎渐渐起势,当了差马上成亲,将来三房就立起来了。谁能想到半年前还依附着长房的两个孩子,不过半年,就已经独自顶门立户,在汴京城有了自己的声望。
话又说回来,大房儿子多,将来也是麻烦,她的两个孩子还小,将来的前程还不知道在哪里。
二房原本在老王爷那里出力,大约是想试探几分,让老王爷给寻个出身,可惜老王爷自身难保,没有什么大作为,二房这才掉头去笼络刘家,刘家那位安平郡主十分不简单,老六的亲事定了,定的却是安平郡主的独女。
说来也奇怪,安平郡主如日中天,她的独女想嫁个高门,是不难的。毕竟安平郡主和高皇后私交甚笃。
可偏偏选了二房这个没什么根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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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当初听了,就觉得安平郡主爱女之心,无人能比。
第022章 新娘子
陈氏对二房定下的亲事还有些惊讶,一边纳闷一面又觉得刘家真短视,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无处和人说,就和赵敬私下说:“我之前就听说那位留小娘子看上了咱们家五弟,闹出一些风波,听说安平郡主生辰宴那日,她领着几个小娘子特意教训那位杜四娘子。这哪是正经女娘子做的事情?结果这才多久,居然和六弟定亲了。你说这算不算糊涂了?”
赵敬是个端正持重的人,在家里也甚少玩笑嬉闹,只管说:“别胡说。”
陈氏成婚快有五载还没有生育,但赵敬房里也没添进来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
她生的明艳,又是个好强张扬的性格,做事情风风火火,本心不坏。就是在子嗣上好强不起来,在赵敬面前竟十分的伏低做小,丝毫没有外面的爽气。
“我不是胡说,这几日母亲那边管着五弟成婚的事,祖母的意思是五弟将来立门户就是伯府,咱们这一房将来你也有爵位。将来分家,二房总归脸上不好看……”
她还在和赵敬说悄悄话,结果话没说完,赵敬脸上都不好看了,皱眉:“又在胡说,赶紧睡。”
陈氏话都没说完,哪里肯睡:“我忙了几个月,五弟婚事如今差不多了。只是母亲腾开手了,接过去了……”
赵敬稳重归稳重,但也不是傻。有几分好笑问:“难不成嫌弃母亲抢了你的功劳?”
陈氏:“那倒不是。”
但到底觉得不舒服。
赵敬将人塞进被窝里,哄说:“早些睡吧,过几日五弟大婚,有你的忙的时候。”
陈氏还想争辩几句,但对上相公的眼神,一下缩进被窝里了。
夫妻恩爱话不尽。
六月初六,暑气已经起来了,日头也毒,府中到处披红,第二日就是大婚,赵吉已经能自由行走了,特意过来帮忙,章奎和吕好蒙两个损友赖在他屋子里,只管调笑:“别说,若甫这大半年都安静了,汴京城都说你弃武从文,更显儒雅俊逸,不知让多少小娘子们心碎。”
赵诚听的好笑,比起这幅俊俏样貌,让他有些别扭不习惯之外,其他确实都是好处。比如真应了那句话,脸在江山在。
从前的他也长得不赖,要不然也不能让大城市出身的女朋友看上他,但和之前有几分像的样貌,还是让他觉得不习惯,主要是太小了,才十八岁。
他越不说话,越显得心虚,让在场的人都笑。
第二日大婚,杜从宜天不亮就被拖起来,惠安紧张的喋喋不休,三个女婢被她指使的团团转。
杜从宜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儿木木的,被安排坐在镜前上妆,屋子人来来往往,惠安全盘统筹,冯氏请的亲戚这会儿轮番进来看她,最后等到梁小娘带着压箱底的礼物进来教导她,还说;“夫人这会儿在前面待客,来不及过来看你,你三个姐姐也回来了,这是交给你的,你慢慢看。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小娘在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杜从宜只管听着,就算脸上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反正妆太厚了。再说就那两页避火图对她来说是毛毛雨。
资深网瘾少女,不爱说话是因为,网上是浪里白条,朋友圈是深度社恐。
再说了她自从来了这里,就这个初始设置,真是无话可说。
再退一步说,她画的避火图比这个高清的多了,这种画本确实没什么可看……
一直等人来接她了,她才清晰认识到,她居然真的今天结婚。
而且她一早上水米未进。
紧接着人就被牵着出门,她口渴难耐,拜别父母,被赵诚抱着上车,每一道门都有人守着,每一次跨台阶,身边乱哄哄的。
总之晕头转向,唯一记得的是赵诚中途伸手牵了她,别说手非常漂亮。
最后就是赵诚住的院子很大,她不用再和惠安挤一张床,惠安打呼噜再也吵不到她了。
等进了屋子,然后才听到赵诚长舒了口气,但门外的人很多屋子里也有人进来,只听见他匆匆嘱咐了一句:“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我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