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人下人巧善 > 80-90

80-9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离婚后独美,贺总悔红了眼 破案:我是朝阳群众 精灵:开局埋伏小星云 明明是万人嫌,主角图哭着求原谅 我在康乾盛世替嫁为神医 四合院:跟大孝子断亲,娶娄晓娥 失明三年,玄学大佬封神回归 我就只是自己的主人 究极金刚狼 快穿生子:放开那个男二,让我来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80-90(第1/15页)

第81章 月破乌云出

小留仍坐在门槛上望风,身边蹲着巧善,一听到动静,两人同时转头找他。

“幸不辱命!”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她笑了,迎上去查看。

他戳戳妻字,低声唤她:“赵王氏!”

“巧善,我是巧善!”

“啊!是我记错了,对不住您。”

她看着黄页上边的民户二字,捂住脸,把哭意憋回去。

黄嫂子没有入奴籍,只是投靠主家的雇工,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自行婚配,文书上的日期一到,就可以离开。待在八珍房时,巧善最羡慕的人就是这位婶子。但黄嫂子说雇工人也算贱民,只比奴才略高,因此她儿子能读书进学,却屡遭排挤,最终倒在欺凌下。长生死后,黄嫂子老了,眼神空了,有时会突然感慨“当初不来这就好了”。自此,巧善不羡慕了,只有怜惜。

到这会,她终于又是个真真正正的人了,是比雇工人更自在的平民百姓!

赵家禾看她发怔,猜到她的心事,逾矩将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

小留立马转身,让远一点。冯稷也调转头,先爬上了院墙。

巧善没拿这东西,将递东西的手推回去,欢欢喜喜说:“你收着最稳妥。”

“回去再细看。”

她用力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先翻出去,和墙外的人会合,马不停蹄赶往下一处。

原定是小留在家守着她,但人不在自己身边,到底不放心,赵家禾又把她带上了。

小留和阿大守着板车在墙外接应,刀疤子和姜十二在墙内。小留告诉她:院子里除了冯稷和他,还有三个早到的帮手。

用箱子抬起来不方便,丧家麻布多,一包袱一包袱送出来,凑够半板车就往外运,没一会又拉着空板车回来继续接。

他们干活,巧善没闲着,记了包袱数量,再按着包袱大小,估计了大银锭的数目。只剩最后两包别的不好算,这个先撇开,等他出来,她便报了银两总数。

赵家禾笑着点头,冯稷等人陆续出来,最后三个竟然是家安他们。

太好了!

银子不用拉多远,先存去后巷——赵家禾交代姜十二在这买了最不起眼的一间,算是狡兔的第一窟。

赵家禾先说了这些银子的用途,再按规矩,要给他们发钱。

习武之人,讲的就是一个义气,好锄强扶弱,听说他要拿去帮人,都推辞了。

巧善突然插一嘴:“至少一人拿一个,有此义举,总该留个凭证。”

赵家禾有些意外,但没反驳,点头附和,给家安使了个眼色。

家安忙说:“也好!”

家岁和家康跟上。

果然,剩下的人又都愿意了。

巧善一直在看他的脚,赵家禾悟了,在最后两包里挑一个拆开,一人再来一大把碎银,强塞给他们。

她在墙外等那会,因为担忧,一直盯着墙上。有人翻出来,她总是先看到搭上墙的脚,前几个穿的鞋又破又旧,有的补了几处,有的任它破在那。外头的百姓不好过,他们这些人也没好到哪去,横竖是要拿去帮人的,先从身边人帮起才对。

家安他们以前跟着他没少得好处,他们不差这点,但冯稷跟师兄弟们苦了好些年,到今年才跟着挣了点辛苦钱,舍不得花用,落魄惯了,才会不在意鞋破不破。同行的家安不要报酬,他们就是再缺钱也不好意思收。家安起了个头,他们才不会拒绝。

赵家禾见姜十二等人欢天喜地,转头去瞧巧善,无声夸道:好……人……王。

银子太沉,人力有限,挎一包送出去,要跑很多个来回才能送完,人多趟多,容易出事。先藏一半在这里,院子里有旧谷桶,下边铺银子,垫上稻草,再铺上熏鱼块。酒糟坛子底下藏一些,沉下去后就看不到了。

这些事只要说定了就成,留给他们去办。赵家禾拿上了那包没拆的散碎银子,把所剩不多的那兜给她拿着,而后带她散钱去。

城北最穷,全是老巷子,破破旧旧。隔墙往里抛碎银,小的丢两粒,大的一颗,随手抓,随手甩。

最后再是自家,也往里扔一两粒,留着明早做“惊喜”。

“那些大的,往后兑成米粮回来贱卖。直接散银子不好,各家有了钱,又想着囤粮,米价只会越来越高。”

她听懂了,用力点头,盯着他胸口说:“从今往后,我们就不是奴婢了?”

“没错。王姑娘,接着。”

他伸的左手去怀里摸文书,没递,先抛出右手藏着的礼。

“这是印章?”

有印章的都是体面人,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激动不已,来回摸着上边的字。

人……王……女……子。

“好人王?”她忍不住笑起来。

他一本正经道:“这个名号,除了你,谁也配不上!”

“不,还有,还有太太,还有你,梅珍,冯兄弟,小留……好人太多了,数不完。”

“我们要次一等,只有你没私心,才能称王。”

她是个实诚人,实实在在说:“我也有私心的。”

“那我不管,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最善,凑巧又姓王,可见是天注定。你说过我见多识广,最会来事,那这事要听我的。”

她捂着嘴偷乐,仰头看一会被云遮盖的月亮,松开手感慨:“今晚的月亮真好!”

哪好了?

他失笑,来来回回打水,给她送到门口。

小留送完银子,翻墙进来,脸上汗多,手又脏又湿,便抬起胳膊去擦,等收拾好了,喘息平稳了,再走过去回话。

原本待在院中的禾爷突然飘到了跟前,压低了声说:“一身臭汗,不回家梳洗,跑这来做什么?”

来洗澡啊!

噢……

小留懂了,原路翻出去,悄无声息地走了。

赵家禾走到西屋,开门,再略用力关上。

等她洗完把门打开,果然问:“方才是小留回来了吗?”

“嗯,累了,歇下了。”

“那好。再帮我打点水吧,我洗衣裳。”

“你先擦头发,别乱动。”

他把盆搬出去倒了,再回来提水桶,打水回来时,偷摸把外衫捡走,带到外边去洗。

她一眼认了出来,急得丢下帕子跟过来抢。

“快回去,头发丝要赶紧擦,不能吹夜风,老了头疼。”

“我……怎么能让你洗衣裳?叫人瞧见,会笑话的。”

“笑话什么?笑话我比他们多一样本事,还是笑话我会疼人?”

她驳不了,扶着门框笑。

他又催:“快擦!”

“你怎么……不像别人那样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80-90(第2/15页)

想?男尊女卑,男外女内那些。”

“打小就学着伺候人,哪有空摆那些架子?刚去廖家时,我比你更傻……”

她急切地纠正:“那是你年纪更小。”

“是,太小了,脊梁骨还没挺直就被人抽了。嗐!进去的头一日就被人暗算了,摔了个狗啃泥,额头红了,还脏,因此廖家大公子挑了别人。扯远了,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他换了水,接着揉搓,不紧不慢说,“廖家的小姐和公子一样尊贵,丫头比小厮更得脸。 ”

她托腮等着。

他笑笑,把它当故事一样讲给她听:文官辖制武将,廖家想太平,就得联姻文官。这一代,只有一位小姐,生得好,又是嫡出,嫁好了,能派上大用场。因此反比几位兄弟更受宠,在家总是说一不二。

这很难得,她却幽叹:“只因她的婚事能换好处,才会这样看重,这算不得真心吧?”

他笑着安抚:“先是假心假意的疼爱,日子久了,至少有了三分真。”

她点头。

他再说各门各户的丫头婆子小厮如何,廖天钧是个闷葫芦,无事绝不出门,练武也总是在自己院里。他候在二门上听差,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人,跟赵宅那门子差不多,总是闲着。内宅的规矩:没差使又挨不到主子的人,归在废物那一类。因此得脸的丫头能指着婆子的脸骂,小丫头都敢吆喝他,等到他在擂台上打出个名堂,这才有了体面。

她听出点什么来了,高兴地问:“闲着的时候都在练功吗?”

“没错。”

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似他镀了金光。这让他很受用,得意道:“冬夏各有两个月去上学,不是冷就是热,别人不肯去吃这个苦,这时才用得上我。我天天跟着去学堂,他在里头发呆,我在窗外习字,回了书斋,字都是我写的。”

“厉害!”

“过奖了,你别动!”

他将衣衫晾了,把水泼了,回头问她:“还记不记下雪天去的东大街那回,你系斗篷时,说要改姓赵?”

是有这么回事。

她笑道:“怎么又说起这个?”

“你猜为何不能改?”

同姓不通婚!

那时就惦记上了这事?

她不好意思问出口,他好意思逗她:“赵赵氏可不好听,找找事,像是纯心要为难人。”

“你……”

他不等她生气就服了软,“我错了,你放心,我记着呢,不写某某氏。要个房子大的墓,至少刻上一百个王巧善,再刻一百个好人王,记一百件她做的好事……”

果然还是吹牛更好玩,方才那些世态炎凉,太闷了,听着心酸,让它们随风散去吧!

她捂着脸哈哈笑。

第82章 雷雨

他把文书交给她,自己到西边洗澡换衣裳,洗完回来,留在门口说:“看了吗?路引上边还差些东西。”

“少了什么?”

“去哪里。”

她仰头看着他,小声说:“去哪都行,你看着办。我……我还有一件事,想打听一下小英的墓地,去那看看再走,能行吗?”

果然。

他迈一只脚进去,骑在门槛上坐着,背靠门框说:“给你打听过了,王田一家走的时候,把儿媳和孙女给扔在这不管,说是要给翠英留个照应,实则是……”

她十分清楚王家人的德性,见他迟疑,便问:“攀上了别的高枝?”

“没错。鲁文有个孙女,死了男人,又生得像个男人,偏眼光还高,一般人她可看不上,挑来挑去都不成。”

她想起小英当年说她嫂子为了带孩子熬去半条命,真心替这个人不值,气道:“蛇鼠一窝,他们怎么那么坏!”

歹竹出好笋,偏偏他家又出了个那么好的小英。

气过了,她赶紧找补:“小英和他们不一样,小英是最好的姑娘。”

要是小英还活着,两人都会长大,总有不相和的时候。王家出来的人,心性再纯良,也难免会受家人影响,没准小英也会变翠英。可是她死了,死在巧善最依恋她的时候,停在她为人最好的时刻,再也无法撼动。

他心里清楚小英的份量,再没有一丝犹豫,点头说:“是,我知道她对你好,我还欠着你一件事。当初答应了要帮你报仇,却总被这样那样的事耽误。巧善,如今我们都是自由身,该办自己的正事了:我要带你去恪州弄赵昽,不能叫他再害人。等办完了这事,我们就成亲吧!”

“我……”

她确实牵挂着这事,可是赵昽跑那么远,又是找的何参将做靠山,杀他太麻烦,又危险,她不能拿家禾去赌。

“溯州不会跑,早去晚去,它都在那。你的心事,我没有不知道的,实在不愿意见你留有遗憾。坟要去拜,仇也该去报。小英的嫂子就住在玉兰巷,她没个正经营生,靠织布和帮人浆洗过活。孩子吃了不少苦,她心里有怨恨,家安给她送了些银两和米油,她千恩万谢,问什么答什么。她说小英就埋在燕子林东北面的野梧桐树下。”

她怔怔地听着。

他又说:“时人爱将胎盘埋在梧桐下,图的是梧桐引凤……说句难听的,凭她王翠英?不配!行事有几分要强,若安安分分,将来一个管事的位子跑不了,体面又自在,非要往床……”

这话难听,他住了嘴。

她擦着额头问:“我不明白太太为何要把她送过去。”

“本就是老货塞给她的人,老货为了替阙七擦屁股,要拿这好处堵王家的嘴,太太拗不过的。”

对了,小英说过,王家从祖上起就在赵家当差,因此翠英并不是太太从娘家带来的人,也不是她买回来的,跟她不是一条心。老姨奶奶塞了翠英和别的,京城的老太太塞了肖婆子常满等人,太太被两方裹挟,又摊上个一根筋的丈夫,从来不知道体谅,她只能苦熬。

赵家禾见她失了神,趁机将在外的那条腿也挪进来,面朝屋里坐好,双手落在腿上,像个正经人似的。

她果然没起疑,以为他要说要紧的事,特意将凳子拉过来些。

他暗喜,但装得没事发生,接着说:“这天象,看着像是要下雨了,城门那更容易出入。我们明早就去,拜完回来,收拾包袱,立刻出发。”

“好!那这里……”

“留着,以后还会回来。这鸟爱说话,保不齐要泄露什么,不能待在这。小留会把它送去乡下,交到梅珍手里,给咱们的干女儿做个伴。”

“他们不是……周有才那老家是你给安排的?”

他点头。

她很感动,颤着声说:“家禾,你做了很多……你才是最好的人。”

“别,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为你做的。”他深吸气,接着往下说,“今儿没喝酒,有些话,压着一直没说,该说了。我……”

这些要紧又要命的话,他备了许久,也背了许久,可惜天公不作美,刚起个头,身后就接连轰隆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80-90(第3/15页)

打雷了,干打雷,雨还没来,但身子逮着这个时机,很不讲义气地退缩了,弹起来奔向院中,连衣带竿举回来。

屋檐下吊着绳子,她走出来,帮忙把竹竿两头串上去。

竹竿挂在半空,随着突如其来的大风开始晃。

她就在身边,他抬手,像在县衙时那样,搭上她的肩,将人往这边带。

她顺从地靠过来,贴在他胳膊上,善解人意地抢着说了:“有风有雨,我们都一起。”

他大喜,附和道:“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话!”

风越刮越大,吹得衣衫鼓鼓的,暑天的燥热被吹得没了影。他松手前,轻拍了一下,“回屋歇着吧,关上门,不要操心别的。”

“好。”

她进去了,他停在原地没动,借风冷静冷静。

这滋味比醉酒痛快千倍,哈哈!

去恪州弄死赵昽,让她也痛快痛快,而后掉头到岵州,请赵西辞做媒人,正正经经办婚事。商定好了买卖,再迁去溯州安家,在那没人知道他们做过奴才的地方,体体面面过日子。

他迎着风,闭上眼,慢慢畅想。

“家禾,你也进屋去,别着凉了。”

他咧嘴大乐,伴着响雷,大声应道:“好!”

这雷轰起来吓人,别家也有动静,起来收衣裳,收畚箕,查看柴房、牲口棚,右边这户还在催着小的去拿盆桶,预备接破屋顶会漏的雨水。

他没急着去睡,就在她窗下坐着,时刻留意四周,一发现有动静,立刻跳起来,翻上房梁,取到了藏在这的剑。

来的是个女人,身形瘦削,掩不住的香气被风带着往他鼻孔里钻。

他凭那步法认了出来,未免叫邻人听见,等到离得只有一丈了才开口:“廖宝镜,半夜来这做什么?”

“你……曹少观,你还认得出我?”

“不想叫人看出来,就别学廖天钧走路。”

“你知道我会来?”

赵家禾提剑相抵,廖宝镜停住脚,扔了手里的竹枝,两手交叠在身前,撇头看着水井处,凄道:“你知道他们叫我来做什么?”

赵家禾不忍心提,只说:“你就说我已经逃了,不见踪影。这不是假话,本来早该走了,有事耽误了而已。”

廖宝镜幽叹:“他们要拿捏你,去替一个人卖命,吞下生丝买卖,筹措……我问这事是谁主使,他们不肯说,只拿话哄我。”

“这世道,人人想造反,不算什么稀奇事,也不与我相干。他们吃准你恨皇帝,拿灭家之恨激你,这些我都知道。方才我说了,你来过,可以回去交差了。”

廖宝镜沉默一阵后,迎着刀尖又走了一步,抬眼看着他,泪眼朦胧问:“你能不能帮我?你知道我心里没这些事,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会死在那的。”

赵家禾挽了个剑花,收回它,背在身后,冷声说:“你已经死了!”

“这是鬼步,唱戏的……”

“我知道,我是要告诉你:廖宝镜死了,廖天钧死了,廖家死了,从前种种,都死了。不管你如今叫什么,想活,就记着这句。”

“我……你知道我和她……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不然我不会这么客气。老的少的都死了,谁还在意那些偷龙转凤的小事,想怎么活,全看你怎么想。”

廖宝镜急道:“我就知道你比他们更厉害。少观,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是熬不住了,你不知道那些人……”

赵家禾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摇头道:“世道乱起来,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我只是个奴才,帮不了你。”

廖宝镜掩面哭泣,赵家禾耐心等了一会,才说:“说起来,你倒是可以帮我。”

她转头看过来,赵家禾没急着开口,先留意她的裙幅,大致数了数,垂眸问:“廖秉钧那个藏在西北的舅舅,究竟是何方神圣?”

廖宝镜摇头,缓缓说:“他母亲姓金,只有一个兄弟,已经死了。外家祖上是胡人,因此他生得比别的男人更高大。这些人前朝就归顺了,隔着许多代,扯不上关系,这个舅舅名号,应当是个幌子,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你知道的,二房一直不安分,这才沾上了祸事。”

“行,我知道了。你缺不缺银子?”

廖宝镜摇头,转身要走。赵家禾帮她找到竹枝,递了回去。

她抓着它探路,照来时的方向攀上墙,翻了出去,再没回过头。

第83章 莫作妇人身

人走了,雨还没下下来,他一回头,惊出一身汗。

窗子里,她歪着小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回到窗下,蹲着,还是不妥,再次坐地,比她矮一截了才解释:“她就是廖天钧,她父母不愿意输给另两房,把她当儿子养,正好那时人在西北,身边全是自己人,不怕露馅。听那老妈子说,她落地晚,脸更大更黑,所以挑了她做男孩,谁知后来长着长着就反了,越来越秀气。”

她听得傻了眼,隔了一会才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有一回在学堂……”他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这是大事,我想法子从别人那挖出了这个秘密。”

她猜到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糊说:“不说这个了,那你们说的那位掌上明珠呢?”

“跟廖秉钧一样,一出事就逃了,廖家人就拿她顶替。发卖我那天,女眷也被拽出来游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不是心高气傲的那个。”

她听懂了,但醋不起来,很是难过地说:“她真可怜!”

“你……是怎么想的?”

“从来身不由己,总是被拿来牺牲的那一个,怪不得这样忧愁。”

还有更惨的呢,沦落风尘了。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听到张麻拐提起廖宝镜时带有不屑,不过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我在那院里当差多年,统共没说上几句,跟她不熟。上学那会,我也就是个拎东西,代写文章的杂役,远远地跟在后边,谈不上有交情。”

清清白白的!

她坐下来,趴伏在窗上,手指在窗缝里来回划,幽幽地说:“生在富贵人家,也不见得就快活。”

“是这么个理。”

“但愿小英能投生到一个和睦友爱的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顺遂平安。阿弥陀佛,等下,还有,福生无量天尊。”

她双手合十念完了,又趴回去,接着划窗框。

他抬手,用三根手指捏起她腕子,把她的手送到里边去,只占这点便宜就收了手,冠冕堂皇说:“小心这上边的木刺,扎起来疼。”

她转头,又看向了廖宝镜离开那方向,小声问:“她的眼睛怎么了?”

“不太好,远的看不见,近的看不清。”

“她不是不愿意念书,是看不清字?”

“对头!大的行,密的不行,也射不了箭,别的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80-90(第4/15页)

可。”

“真……”

“可怜!”他抢着接了,见她没被逗笑,心一软,又随口承诺,“若有合适的时机,再想办法帮一帮。方才问过了,她不要银子。”

他们只是平凡人,她不会强求他广济天下,听到这话已是安慰,用力点头,跟着说:“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说。”

“好!快睡吧,明晚要赶路,在外边可睡不好。”

“嗯,等等,家禾,你再看看天,能下雨吗?再晚几天,恐怕庄稼都救不了了。”

“能,安心睡吧。”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大忧又大喜,突然尘埃落地,她实在是睡不着,于是又缠着问:“外边刮风,你冷不冷?”

他不答,向上举手。她果然伸过来摸,被他反抓住才明白过来,笑骂:“别胡闹!”

“是我错了,对不住您。”

“什么您不您的,我们是平民百姓,你要记住了!”

“是。王百姓,快去躺着,闭上眼,一会就睡着了。”

“再叫一声吧,我爱听。”

“王百姓,王姑娘,王小姐……”

她笑着阖上窗,隔着窗唤:“赵百姓,你也进屋睡觉去,小心雨丝飘进来。”

“知道了!”

应是应了,人没动。

她没急着吹灭桌下的蜡烛,先将要紧的东西都翻出来,挨个摆上桌,整理好。

太太送的,他送的,还有梅珍给的,都想带着走,可是那么远的路程,方便吗?

他们是去寻仇,不是去闲逛。

唉,实在不行,至少各带一样,别的留下来锁好,拜托小留帮她送去乡下,交给梅珍保管,几时回来了,再带着走。

一拿定主意,困意回归,身子一挨着床,她就在这份难得的凉爽里安然睡着了。

雷声大,雨点小,夜里只下了一点雨,落地就干了,好在食时又来了一阵,仍是小雨,好歹多下了一会。出城捡菌子的穷人多,他们混在其中,毫不起眼。

小英的坟,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土堆,但坟前竖了一块崭新的石碑,上边清清楚楚刻著名字和生卒年月,只是没有立碑人。

不用问,必定是他做的安排——王家有这份心的话,早立了。

他不想打扰她,在一旁的石板路上待着,环顾四周,摸出别人那拿的风水册子,随便记了几句应景的,一会拿来哄她。

她拜祭完,他指了几处好景致让她看,说这里依山傍水,能聚气凝神,让逝者安息。她果然很高兴,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从篮子里拿出一件新的缠枝海棠坎肩,仔仔细细披在石碑上,摸摸粉海棠,再跟小英道别。

小留没跟出门,在家预备吃食:除现吃的烧鸡馒头外,还有能多放一日的熏鱼、干饼、肉脯。

她正跟他商量要带的行李,菜刀要带,算盘想带,太太给的箱子还有空当,容得下他给的簪子,但还有衣衫鞋袜妆奁,全带上的话,至少一大担。

“这些都不带,落脚以后,让冯家兄弟帮我们送。”

“也好。”

不舍也得舍,去寻仇,得轻装出行,一人一身替换,再带上菜刀、算盘、针线包就算完,缺了什么,路上再置办。

一个包袱装不下,两个包袱还有空,她又包了些米和盐带上。

城东出了大事,捕快民兵都往那捉贼去了。北城门只有寥寥几人看守,他们在这租了驴车出城去码头,坐船北上。

船上也供吃食,给的钱多,吃的就好,住的也好。

两人是“夫妻”,多花二两,匀到了一间带床板的舱房,外加每日两顿热饭加两桶热水。

这样的日子,先前有过,还照旧例:她睡床,他躺长凳。他说着恪州的事,告诉她那位赵大人就在恪州,办事之前,先上门拜访,请他背书,将路引目的地改向溯州,能保此后的行程畅通无阻。

她担心那位还惦记着要用他赚钱,面露愁容。

他满不在乎道:“那就装儒士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游寓之风盛行,多的是到处乱跑的读书人。我没有功名,好歹念过几年书,能糊弄过去。”

冒充秀才,是不是大罪?

她这为难的样子,实在惹人爱。他翻下去,蹲在她脚边,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脸颊,而后自然地起身挨着她坐,问她:“记不记得兔子公母那回?你坐在这,突然就倒了。”

是流鼻涕那回……

她抬手去摸鼻子。

他笑着为她解惑:“你突然晕过去,我着急,船上没大夫,不得已,只好给你抹鼻烟。”

“啊?”

“章玉露也是被人算计了,回去以后才知道身后被人抹了迷药,她闻的不多,你跟在后边沾了不少。”

那些人想得龌龊,以为他跟章玉露有什么,必定会中招。

他没让人靠近过,只觉得这气味腻人。她先是靠得近,中途出门送客跟了一段,回来又猛嗅,平白无故遭了罪。

“是谁在捣鬼?”

“蒋家,蒋家心急,想要闹出不合,逼老太太早点出手,解决这边的人。不单要弄我,还把书信掉包,在封棺的日子上做了手脚。”

难怪他们会提早出发。

可惜,可惜这些都没了意思,赵老爷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争的?

等下,她失笑道:“五房觉得好事该轮到他们了?”

“没错!”

活着的老爷里,赵苓成了“长”,他以为自己能跟他大哥一样体面呢,立时狂妄起来,殊不知,大难就要临头了。

第84章 野婚

他说过欲壑难填的道理,举过院中放金子的例,她始终没动过贪念,不明白这些人锦衣玉食、悠闲地活着,为何还要抛下最珍贵的品行,去争只会让自己更堕落的财富地位。

她靠着床柱,恹恹地说:“真到了那一天,六姑娘七姑娘也会跟着遭殃吗?”

“难说。早些嫁出去就好了,罪不及出嫁女,可惜有了亲事,却不能发嫁。”

都在孝期,尤其是刚死了父亲的七姑娘。

“唉……”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没办法的事。赵西辞就是被守孝耽误,晚嫁了两年,让人钻了空子。”

她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外边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怅然道:“我记得你说过,唐家是诚心诚意求娶她,连带扶持了她父亲。既是真心,怎么连这两年都等不得?”

因为男人的裤裆等不了,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有他这样的定力?在外那几年,也有香艳的时候,美人主动往身上靠,他都拒了。那会只是挂念着她,不是如今这样的牵肠挂肚,但他想着为这些人尽可夫的女人破了童子身不划算,要丢,也该丢在像她这样干净的人手里。

“人心易变。”他才说完就觉不妥,忙又补上一句,“除了你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80-90(第5/15页)

“还有太太,梅珍……”她数了两个就停,苦笑道,“太太出身好,嫁的是高门大户,反倒不如梅珍自在。”

“你看我,如今什么都没有,嫁我最自在!”

她用力点头,这会笑得真心,“是啊,最自在。睡吧,明日挑个好时候,去船头看看。”

“好。”

他乖乖地换回到凳子上,闭着眼说:“你想做的事,都能去做,你想看顾的人,我都会照应好。”

“家禾。”

“嗯?”

“我真的行了大运。”

“你说的没错,哈哈……”

大暑天出行的人不多,船上的日子清静。两人穿着朴素,行事不张扬,即便同进同出,也没人瞩目。

这和上回有不同,她没了要时刻紧绷的差事,有大把的时间自行安排:想躺就躺,想拨算盘就拨算盘,没有带纸笔,找烧灶的人要了几条炭,在草纸上计数也是一样的。

左手累了右手上,右手酸了换左手。

当年能一眼数出三十七枚银锞子,如今打算盘也是一样,当她专注做一件事时,眼睛特别利,手头特别准,至少他没见她出过错。

他当即承诺:“以后我们做的买卖,全经你的手过,不必额外请先生,他们不如你可靠。”

“那……跟你的人,会不会不服?”

谁敢多嘴?

不服就打,打不服就扔出去。

“不会,你这么厉害,是个人都服气。外头的世道,比那破院子里好,在外头走动、做买卖的女子不罕见。前些年,我在马市见过一个西北的姑娘,一身的真本事,把马驯得服服帖帖。有一个嘴贱的不服气,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那姑娘不急着回嘴,多看他一眼,把手塞嘴里吹一哨,那黑骏马一抬后腿,就把那人踢飞了出去。”

她听得痛快,掩着嘴哈哈笑。

他也笑,不忘提醒她:“马蹄子不容小觑,狠起来能把肚肠都踢碎,千万不要随意靠近。何况那是匹难得的烈马,看客只当是要闹出人命了,全被骇住了。谁知那人轻松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最让人佩服的不是那姑娘能指哪打哪,而是手下能留情,那马没有用全力,只给了对方一个教训。能和马做到如此心意相通的,只此一个。”

“真厉害!她还是个……”

“好人!”

她笑嘻嘻地点头,来回拨着算珠总结:“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尤其是姑娘家,天生心肠软。”

他乐得哄着她,附和道:“这话有理。你这样扒拉,是在做什么?”

她常这样,仿佛手指闲不住,他看多了,发现这似乎不是随意在弄。

“算数。”

老实人憋不住,说起了私心:“写诗的那个背不好九九术,迁怒于我,骂我不好。我不服气,我要多练算术,让他瞧瞧,我不是卑贱的赔钱货!”

“别理那杂碎,那首诗……”

“写得不好,对不对?”

他点头,这回明着讥讽:“一肚子茅草。不会作诗就算了,横竖当不得饭吃,那烟娇说的是美人,度良宵更是不正经。”

她脸红了,咬着嘴撇开头,盯着桌上的蜡烛,说:“那年他才十三,怎么就……就下流了?他还说这是赛诗会上作的,去了好几个,每人做一两首,先生裁定这首为十首之冠。”

“那就是草包集会,草外有草!”

她没笑,感慨道:“这些读书人就是这样糟蹋钱的!唉,农人家,一年辛苦到头,统共刨不出几两银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供出些这样的‘才情’。”

他才不管那么多,只心疼她,气道:“这样一个蠢材,你早将他踩在脚下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朕非奸夫 森先生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被abo限制文女主读心后 一场栾树雨 我就赌你先开口 和离你休想 寝室里的漂亮宝贝 森医生的非人类重组家庭 社恐末世生存指南 摆烂,从做皇后开始(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