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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夜宴
——燕王宫——
宫中为庆前线大捷而设下夜宴,是夜,宗室、外戚、文武百官齐聚于宴会的大殿。
“大王、王后到! ”
听到与王同行的还有王后,殿内的嘈杂声逐渐减小,但议论不止,因为王后不仅是齐人,更是齐国的公主,而此宴又是为庆贺燕国在齐国战场取得胜利而举行的。
“今日夜宴,王后怎会到场?”
“既是夜宴,王后当然要到场。”
“可王后是齐国的公主啊,燕国此战,是要灭齐。”
“要灭掉齐国的燕国,其王后竟然是齐国的公主。”
“王后是大王亲手所立,灭齐,也是大王亲自下的令。”
“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殿外,从步辇上下来,子冉想要去牵姬蘅的手,却被她冷漠的躲开了。
但姬蘅越是冷漠,便越是能够激起子冉的好胜心,她拽住了姬蘅想要逃离的手,并强行与之十指相扣。
在宗室群臣的注目下,子冉牵着王后进入了举行宴会的大殿。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低着头,但却用余光不断扫视着王与王后。
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因为战争的胜利,本该高兴的王,却严肃着一张脸,至于王后,依旧那般清冷。
至座上,姬蘅当着群臣的面,强行挣脱了子冉的手。
子冉并没有发怒,但也没有好脸色,她走到自己的座上向众人摊了摊手。
群臣遂走到殿中央,向王与王后集体行叩拜之礼,并恭贺道:“恭贺大王,燕国取得前线大捷。”
“恭贺大王,大燕荣昌!”
对于战事的胜利,子冉大喜,但作为齐国公主的王后,眼里没有丝毫的喜色。
“大王有令,赐酒。”
掌管宫中酒酿的宫官领着宫人向殿内的百官赐下美酒。
“此战的胜利,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之功,当然也离不开后方的支持,与我燕国上下一心。”子冉拿起酒杯,起身说道,“诸卿,此战,亦功不可没。”
“纵观列国,燕弱齐强,齐国称霸东方,而今却被我燕国所灭,往后,谁又敢说我燕国弱呢。”
“燕国有今日,都是大王高瞻远瞩,推行变法,立强国之道,方令我燕国今日震惊群雄。”
“大王圣明。”
咚咚咚!——
宴上响起了鼓乐,就连舞蹈都是与战争相关的,整个宴上,子冉听着群臣的称赞与奉承,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脸上早已泛红。
而作为王后的姬蘅,全程都是冷着一张脸,直到今天,她对于酒宴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于是宴会进行到一半,姬蘅便想要提前离席,“大王,妾,身体有些不适。”
子冉看着姬蘅,“王后的脸色看起来比寡人都好呢,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很显然,她并不想让姬蘅离去。
“妾是女子,不胜酒力。”姬蘅隧道。
“哦?”子冉自然不会相信,“这可不像是王后能说出来的话。”
姬蘅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原本死寂的眼里开始燃烧起了怒火。
但子冉似乎并不在意,“你是王后,这样重要的宴会,怎么可以提前离开呢。”并用身份将她捆绑住。
“大王想当着群臣的面和妾争执吗?”姬蘅问道。
“王后非要扫寡人的兴吗?”子冉瞬间冷脸,就像是给出的警告。
“究竟是妾扫大王的兴,还是大王想要当众羞辱妾。”姬蘅瞪着子冉。
子冉看着姬蘅,因为理亏而收敛了态度,但并未放她离去。
而姬蘅也没有再继续说下说,就在她们回归平静后不到半刻钟,宫外传进来了一则前线的消息。
快马加鞭送进王宫的捷报,为今夜的宴会又添了一道彩头。
士卒被带进了殿中,一边喘着气,一边高兴的向君王贺喜,“启禀大王,我军攻破了临淄城。”
士卒的话音刚落,整座大殿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群臣再次向子冉恭贺。
“恭贺大王,天佑我大燕。”
临淄是齐国的都城,攻破临淄,便意味着灭了齐国。
“启禀大王,将军范梁有贺礼奉上。”随捷报而来的,还有将领从前线送来的贺礼。
“什么贺礼。”子冉好奇道。
一只近女子身宽的方形木匣子,被捧进了殿中,群臣也都纷纷好奇,从前线送来的贺礼究竟会是什么。
“大王。”
子冉并没有命人立即打开,而是向群臣问道:“诸卿猜猜范将军这次给寡人进献的,会是什么宝贝呢?”
“猜对了有赏。”子冉又道。
群臣看着匣子,纷纷思考与推测,“是范将军率先破城,那定然是奇珍异宝了。”
“既然是进献给大王的,当是从临淄城的齐王宫内缴获的珍宝。”
“难道是齐国的国玺?”
他们看着匣子,如此形状,如此大小,便纷纷推测是象征齐国君主与权力的国玺。
子冉便挥了挥手,候在殿阶下的谒者于是走上前,然而匣子打开的瞬间,谒者便吓得瘫倒在地。
殿内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子冉也都惊住了,因为匣子里盛放着一颗头颅。
且是面目狰狞,鲜血已经留干,似乎生前遭受了折磨,所以脸上才如此的惊恐万状。
“这…”群臣们有恐慌而不敢看的,还有一些则是纷纷猜测,这是谁的头颅。
负责外交与礼仪的官员当中,有曾出使过齐国的大臣,很快就将其认了出来,“这是齐王如的头颅。”
“齐王?”大臣们很是震惊,范梁杀了齐王,并将他的头颅献给了自己所忠诚的燕王。
一些老臣们纷纷叫好,因为齐王姬如登位后,对于燕国的蛮横更甚其父,齐国先王至少采用了比较柔和的方式,没有强行逼迫,而姬如则是直接用兵,想要吞并。
“齐国的王,其头颅如今送往我燕国,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可是…”群臣中,很快就有人小声的开了口,“齐王如是…”
他们纷纷看向子冉身侧坐着的,燕国王后,“是王后的同胞兄长。”
于是殿内再度安静,因为此刻,他们的王,也陷入了沉默。
姬蘅高座在燕国的中宫之位上,将台下的一切都看得那样清楚,尤其是那匣子中摆放的人头。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那张面庞,虽然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红色,早已说明了一切,而她的内心,也将要被逼疯。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结局,而她在入燕时,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夜这样一幕发生。
这一刻,她的怨念与愤怒已将她的心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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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脸色却依旧,强装着镇定。
子冉站了起来,对于范梁的这份献礼,她并没有表现的十分开心,但也没有惩罚与降罪。
姬如的死,子冉或许想到了,但是头颅被当做贺礼送来,是子冉没有想到的。
“范将军还真是…出其不意啊。”群臣议论道。
“他难道不知道王后是齐国的公主,齐王的亲妹妹吗。”
“范梁一向耿直,估摸着只想讨好大王了吧。”
很快,子冉便挥了挥手,让人将范梁的献礼撤下。
“王后…”
“大王羞辱够了吗?”姬蘅面如死灰的问道。
子冉看出来了她强装的镇定,与不动声色的伪装,只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傲骨,让她不愿在燕国的朝堂上低下头。
“此事,寡人并不知情。”子冉说道。
姬蘅没有多说什么,眼里充满了失望,她缓缓起身,没有再询问子冉的意见便离开了宴会。
子冉也没有再用权力逼迫她留下,而是将一樽酒全部饮尽。
但等王后离开后,子冉却对范梁进行了赏赐,并命人快马送往前线。
——中宫——
一直至夜深,夜宴散去,带着醉意,子冉来到了中宫。
子冉屏退左右,想要独自入内,但却被姬蘅的侍女拦在了殿内。
“王后歇下了,请大王回吧。”青荷并没有给子冉好脸色,今日宴上的事,也让她对子冉彻底改观。
“这座王宫都是寡人的。”子冉说道,于是便强行闯入了殿中。
青荷阻拦不及,“公主…”
而后便看到姬蘅在窗前点了一盆炭火,似乎正在烧着什么。
青荷见主人没有说话,便也不再多言,她横了一眼子冉旋即退离了殿中。
子冉站在殿口,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向她靠近,“王后,宴会上…”
“今日大王的羞辱,还不够吗?”姬蘅烧着手中的纸钱,并未回头去看子冉。
“这并非我的本意。”子冉解释道。
“攻破临淄难道不是你的授意?”姬蘅心底的愤怒在此刻突然爆发,她将身前的盆火踢翻,瞪着怒红的双眼看向子冉。
“灭齐的指令难道不是你下的?”她质问着,并不断向子冉逼近,所有言语几乎都是怒吼而出,她在宣泄心中的不满与恨意。
这是子冉几乎不曾见到的一面,陌生,但又无比真实。
“如果没有你的授意,范梁敢对齐王动手吗?”她走到了子冉的身前,瞪着仇恨的眼睛,那一直在强忍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前线那些人,难道不清楚我与齐国的关系。我和你的关系。”
“现在你来这里,想告诉我什么呢,告诉我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吗?”姬蘅看着子冉忽然发出冷笑。
她的笑,是那样的无奈。
凄惨,悲苦。
第072章 将星陨落
“不是的。”子冉靠近道,她伸出手,却被姬蘅用力打开。
“别碰我!”姬蘅瞪着充满怨恨的双眼,向子冉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如果一开始你什么都没有做,我绝不会任何的怨言,也不会多说一句,因为你我本就不相欠,你是燕人,是燕国的王,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你身为王应该做的。”
“可偏偏你什么都想要。”姬蘅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无望到充满希望,再到失望,犹如从泥潭中被人救起,却又被亲手推向深渊,“你才是那个最虚伪的人。”
“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说话的时候,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流出,“你不觉得虚伪吗?”
子冉体内的狂躁不安逐渐褪去,变成了痛苦,挣扎,就像陷入了黑暗之中,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好像在远离她。
不被信任,被抗拒着,引发了她的恐惧与更严重的不安。
自责,愧疚,再次涌入心中,变成了她对自己的痛恨。
这不安所驱使她做出的决定,是她无法克制的,明明她的内心深处并不想要如此。
可是她的举动却不受她所控,当冷静下来后,因为悲观而产生的恐惧占据了她的所有。
子冉向前逼近,“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诉说自己的内心,那样苦涩,又充满了阴暗,见不到任何的光。
“别过来!”姬蘅将她呵止,“既然你要灭齐,那我也是齐人,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了?”
“这样你就可以心满意足了。”
子冉被姬蘅的话所吓,于是不敢再向前逼近,她看着姬蘅,没有说任何的话。
“对不起。”许久之后,子冉用着很细微的声音说出了三个字。
殿内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姬蘅在子冉的眼底再一次看出了久违的愧疚,这样的愧疚,也将她的不安抚平,她的眼中只剩下无奈与悲伤,这一刻,她只当她是燕国的王,“你走吧。”所以她不应该有怨念。
子冉没有停留,她看了姬蘅一眼,便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了中宫。
青荷急忙入内,“公主。”并仔细查看着姬蘅,“他有对您怎么样吗?”
姬蘅乏力的倒在了窗前的坐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所衍生出来的痛苦,遍布她的全身。
子冉没有回到自己的宫室,而是前往了昭阳公主的住所。
今日的夜宴,昭阳公主也在,目睹了全部过程的昭阳公主,很是诧异姐姐的到来。
“蓟城的秋天寒冷,王兄进来坐吧。”昭阳公主倒了一碗醒酒的汤,她看着脸色泛红的子冉,“王兄没有去中宫吗?”
子冉长叹了一口气,昭阳公主很快就发现了姐姐的异常,她将侍女全部屏退。
随后走到姐姐身侧跪坐下,“阿姊。”
“昭阳,我今夜来,是有些事要跟你说。”子冉却将妹妹的话打断。
隐约感觉到什么的昭阳公主,内心之中充满了强烈的抗拒,“我不要。”
“只有你能帮我了。”子冉看着妹妹,哀求道。
燕王冉四年,深秋,继五国联军伐齐,连下齐国七十三城后,燕国上将军乐易独率燕军攻破临淄。
齐王姬如被杀,一部分被俘的宗室也未能逃脱,齐国重臣王贾带着齐王的嫡长子姬璋逃往即墨,并将太子姬璋立为齐王。
至此,拥有千里之地的齐国便只剩下即墨一座城池,齐国,名存实亡。
是年九月,燕军引兵东围即墨,准备彻底灭齐,与此同时,列国都在观望,包括先前联军的诸侯王。
因此,乐易引兵围城后,没有擅动,而是派亲信快马将消息传回蓟城,同时还将俘虏的宗室与齐国的贵族及大臣一并押送回都。
即将进入冬天的燕国,气候异常寒冷,不少齐国宗室因为无法适应而病死在了前往燕国都城的途中。
至蓟城时,昔日仗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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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而飞扬跋扈的齐国贵族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们衣衫褴褛,手脚都戴着镣铐,在燕人的唾骂下,被燕国士兵押着游街示众。
“快点走!”士卒们手持马鞭,就像对待牲畜一般随意鞭笞着这些俘虏。
因为食不果腹,拖着一副力竭的残躯,所以他们的行动十分迟缓。
但赶路的士卒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即便是对着妇孺。
赶路的队伍中,一孩童因为寒冷与饥饿晕厥了过去,众人纷纷停下脚步。
但却被燕国的士卒若不容忍,并进行了言语的辱骂与动手鞭笞。
其中一名男子实在忍不下去了,遂伸手将士卒手中的马鞭拽住,“我的妹妹是你们燕国的王后!”
士卒们听后,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变本加厉的惩罚起了他,他们将其踹到在地,抽笞着马鞭,“你以为这里还是齐国吗,你们这些公子,如今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齐国亡了,再没有人能够救你们。”
队伍当中传来了抽泣的声音,士卒遂押着他们继续赶路,“老实点。”
——燕王宫——
前线的军报传回了蓟城,“我军顺利攻破临淄,但齐国重臣王贾带着齐太子姬璋逃往即墨,并立其为王,上将军已引兵围城,还请大王示下。”
与此同时,上卿剧昕也传回了一些关于诸侯国的动向。
看着这些奏报,子冉最终做出了决策,“撤兵。”
从前线回来的士卒大为震惊,因为现在是燕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齐国的负隅顽抗,也只能坚持一阵。
“是。”
“大王,一个月前,从前线送回来的齐国俘虏,已经相继抵达了蓟城。”章平将一份名册呈上,“途中死亡人数过半,有齐国王室子弟,以及齐国贵族,高氏,崔氏,及文武大臣,一些体弱的,病死在了路上,剩下的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子冉思索了片刻,“先关押起来吧。”
“是。”
“临淄已陷,齐国彻底失势,即墨城即便坚固,也难抵全胜之师,此时突然撤兵…”昭阳公主随在一旁,她看着子冉,若有所思,“王兄其实,根本没有打算灭齐吧。”
子冉看着俘虏的名册,“齐国已经付出了代价,诸侯王们都在隔岸观火。”随后她将一份册子交到了昭阳公主的手中,“我不能让燕国真的毁在我的手里,趁我还清醒时。”
“等凯旋,我会着重提拔乐华。”子冉又道,“乐氏一族对燕国的忠诚,毋庸置疑,这次对齐国的战争,从前线送来的战报中,有她的全部功绩,不输男子的骁勇,加上女子的心细与缜密,她的才华,远胜她的父兄。”
随后她起身走到一张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负手而立,看着原本属于齐国的疆域,如今有半数归于燕,“父王用了十五年,我用了十年,燕国才走到今日。”
“如此,对于燕国,我也算是无愧了吧。”
是年冬,燕国撤兵即墨,齐国得存,此战彻底改变了九州的局势,令齐国元气大伤,而最西边那个未参战的国家,即将崛起。
燕王冉四年十月,上将军乐易将军队留下来镇守收复的失地,而后便带着亲信将领回朝复命。
就在返回齐国的路上,队伍突然遭遇袭击,上将军乐易中伏击而亡,其副将乐简也身受重伤。
“大王,边境传来了消息。”章平脸色慌张的踏入殿中,而后满脸悲伤的说道:“上将军在回燕的路上遭遇伏击,不幸殒命。”
“我知道了。”子冉的声音很是平静,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阿兄。”只有昭阳公主看出了她内心的苦闷与悲伤。
是年十一月,燕国大雪,乐氏兄妹扶着父亲的灵柩回到蓟城,喜事变丧事。
灵柩抵达蓟城的当天,燕王子冉亲自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队伍在城前停了下来,乐华命人放下棺椁,带着人马上前跪拜君王。
子冉上前亲自扶起二人,“寡人闻你二人父亲之故,不胜悲痛。”
“于即墨撤兵之后,臣等随父亲回燕,却在临近燕国的地界遭到一小股人马的突袭。”乐华向子冉奏道。
“以上将军之勇,怎会如此?”子冉追问道。
“父亲是为了救我,才身中流矢,耗尽精血,不治身亡。”乐简抱着负伤的右手,朝子冉跪了下去,恸哭道:“父亲之死,是臣之过。”
遇袭的大概过程子冉已经了解,并且派出了人马调查,但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这场刺杀定然与列国有关。
乐易的帅才,在对齐之战上,让九州震惊不已,尤其是参战的诸侯国,他们亲眼所见乐易之勇与军事天赋。
想到这儿,子冉既痛心又愧疚,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棺椁前,城池上空降下的漫天白雪,犹如上天的哭嚎。
才不过而立之年的子冉,却略显老态,干涩的眼里,涌现出了泪光。
她伸出手撑着身子,看着棺椁内死前因失血而面色惨白的人,片刻后解下了自己的裘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将军之死,是寡人之过。”她仰天长叹一声,其声颤,悲凉尽显。
随后,人群中传来了哀嚎与哭泣之声,有乐易的亲族,同僚,门生,以及亲信。
将星的陨落,也让整个燕国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子冉解衣之后,伸手扶住棺椁,“进城吧。”
几位燕国的元老及重臣,还有宗室大臣,也都纷纷上前抬棺。
君王亲自扶棺入城,这是子冉能赐给乐易死后的,最大殊荣。
第073章 北国风雪(上)
燕王冉四年十一月,燕国以上将军殉国,对其追封,同时加封他的一双儿女。
是月,对伐齐有功的将领按照功勋进行封赏,作为首功的元帅已经殉国,所以他的封赏便加到了其女乐华,其子乐简的身上。
而按照功勋,伐齐之战,其副将乐华在几场关键的战役中分别取得了先登与斩将之功,并解围了一场僵持不下的攻坚战,济水之战,其功仅次于上将军乐易。
于是子冉便在朝堂上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封君。
在朝堂上追悼完上将军乐易,因功升任上将军的剧昕,念出了乐华的所有功绩,紧接着便说出了燕王对她的封赏,“乐华将军之功,唯次上将军,然上将军已故,当抚恤其嗣,故赐首功,燕国今日能有此荣昌,赖诸将舍命浴血沙场,遂封为,昌国君。”
而乐易的长子乐简,只被封做了侯,就连同样取得了功勋,并为伐齐出谋划策的剧昕也仅是侯爵而已,这样的封赏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群臣议论的,并非是因为乐华的功勋,而是她作为女子,被封为君,地位仅次于王之下,这是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先例。
“大王,乐华将军是女子,您让她进入军营又提拔为将军,这已是破例,因为战争的需要,所以没有人阻止。”
“如今战争停止,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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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恢复了宁静,大王将她封为君,这样重的赏赐,远远超过了其他将领。”
“以女子为君,那将来她的丈…”那说话的大臣看着子冉一愣,因为他口中被封做君的女子,曾经要嫁的丈夫,正是坐在他眼前执掌着这个国家的王,“这有违礼法,颠倒乾坤。”
子冉从座上起身走下阶梯,“昌国君之才,因国家危难而需要,为我燕国于前线舍生忘死,其父殉国,而其功也已达封君的条件。”
“汝等若是以功勋驳回,寡人可以接受,但若以礼法驳回。”子冉忽然冷下脸,“他日国家蒙难时,还有谁愿意为之效力。”
“可是大王…”
“寡人的令已下!”子冉态度坚决,并且这些年因为性情大变,当廷处置过不少大臣,血染殿堂也是常有之事。
与其父燕王裕的德高望重,令群臣敬服不同,子冉用的是十分强硬的手段,而使群臣畏惧。
就连大司徒邹衍,都被她逼得告老还乡,其余的大臣,又岂能不害怕。
但广纳贤才之举,也令她获得了他国入燕的效力之人与追随者。
此次伐齐,子冉推行的变法为战争胜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而敬重与畏惧并存,她的手段,似乎比先王要更加高明,因为她做到了真正的专权,她手中的王权不再受限宗室与权臣。
想到大司徒邹衍的下场,群臣为了自保与自身的利益,都选择了沉默。
并且在新任的上将军剧昕的支持下,便再没有了反声。
“不光如此,寡人还要将宫中的宿卫交给昌国君执掌。”子冉的话音刚落,便有谒者捧着铜符走到乐华的身前。
此举更是引得众人震惊,“一个女子不但封君,位列诸卿士之上,还被赋予了兵权,执掌王宫的宿卫。”
“不得了了,燕国的天怕是要彻底变了。”
但大臣们也只敢小声议论,不敢真的站出来反驳。
封赏中,范梁与乐简都被封作了侯,但却被调往边境镇守。
论功行赏完后,群臣悉数离开朝堂,私下里对今日的封赏议论不止。
“乐氏一族真可谓隆宠。”
“是上将军受宠吧,不仅被先王器重,今上更是,就连他的女儿,也因为他的福泽,被封做了君,得君王扶棺,这是何等殊荣。”
“她原本可是被先王指婚,要嫁给大王的,如果大王当时没有悔婚,那她现在应该就是我们的王后。”
“大王自继位以来的这些年,行事越来越荒唐了。”
“该娶的妻子不迎娶,在继位后让她上了战场,还封作了君,而将不该迎娶的…违背人伦,立为了王后,不顾天下人的指责与耻笑。”
“如此明目张胆的将父亲的遗孀迎为妻子,国君当中,咱们大王可是千百年来头一位呢。”
“王后可是齐女啊,大王立了齐女为王后,却发兵灭了齐国。”
而在殿内,昌国君乐华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单独求见了子冉。
她知道君王会降下赏赐,但却不知道会这样的厚重,爵位与实权,这些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在这个时代,落在了她一个女子身上,这让她尤为的意外。
并开始动摇心中所想,以及对子冉的看法,“大王。”
“昌国君有什么疑惑吗?”子冉抬头看着乐华问道。
“有什么话,姐姐都可以直接问兄长的。”一直陪在子冉身侧的昭阳公主说道。
“臣不是很明白。”乐华疑惑道,“按照宗法,父死子继,父亲的爵位,应该传给兄长才是,他才是乐家的嫡长。”
“那么昌国君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吗?”子冉反问道,“自己的能力不被看见,自己的功勋不被认可。”
“当然不是。”乐华抬头道,“臣的抱负,不比兄长差。”
“所以,你不应该有此问。”子冉起身道,她满怀欣赏的看着乐华,因为战场上的历练,乐华的脸上多了许多棱角,“你的才华可以被看见,你的能力也会被认可。”
“他们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所以你更要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国家需要的是能臣。”
“这个能字,是天下人共享,而非男子专属。”
“这就是寡人的治国观念。”子冉继续说道。
乐华听后很是震惊,比当时婚前的谈论还要更加,“可是以臣的功勋,并没有达到封君的条件。”
“你在伐齐国之战上获得的功劳可以被封作侯,之所以加封为君,是因为之前答应你的赏赐,你救了剧昕,也等于救了燕国,”子冉回道,“所以以你的功勋,封君足矣,但是在朝堂上,面对着众多文臣武将,这样开先河的事,几百年来几乎未有,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你的父亲的威名来震慑住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减小他们的反声。”
“很抱歉,你的能力,不应该依托于你父亲之下的,但寡人也仅能做到如此。”子冉惋惜道。
“这于臣而言,已是最大的恩赐。”乐华向子冉谢恩道。
“昌国君先别急谢恩。”子冉看了一眼昭阳公主身侧。
昭阳公主于是跟随着走上前,并向乐华拱手贺喜道:“乐华姐姐,恭喜你。”
“公主。”
“有一事,寡人要拜托你。”子冉看着乐华说道。
“但凭大王吩咐。”乐华弓腰道。
乐易的丧事,以及对前线将士的封赏完成后,宫中举行了庆功宴。
而这几个月当中,因为与齐国的战事,子冉几乎很少再踏足中宫,与热闹的宴殿相比,中宫则是异常清冷。
燕王冉四年,十二月,深冬,蓟城暴雪。
——中宫——
内宫掌侍曹芷端来一碗汤药,“王后。”
姬蘅躺在榻上,榻前烧着一盆炭火,她接过曹氏递来的汤药,浅尝了一口后,皱眉道:“怎这般苦?”
“是大王差人…”曹氏回道,话音还未落下,便见王后手中的汤药洒落在地,“送来的。”
曹氏不慌不忙拾起药碗,仍然说道:“大王听说王后感染了风寒,特命医工熬制了驱寒的药。”
“我不需要她的关心。”姬蘅说道。
就在她的话音落下时,子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殿前。
殿外的暴雪,冻得耳鼻通红,寒风呼啸,跟随的侍从们蜷缩着衣袖瑟瑟发抖。
殿内众人徐徐退出,曹氏退至门口时,与子冉对视了一眼,旋即闭眼行礼,“见过大王。”
子冉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风雪,随后跨进了殿中。
姬蘅强撑着病体从榻上起身,子冉见后连忙上前阻止她行礼,“你的身体还病着呢。”
从燕王的语气中,她似乎听出来了,她近日的喜怒较为稳定。
“大王政务繁忙,怎有空来我这里。”姬蘅轻轻扒开子冉的手,背转过身去说道。
“对齐之战,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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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撤兵,俘虏的齐国宗室也已经派人送回了齐国。”子冉看着姬蘅的背影说道。
“所以呢,大王想表达什么?”姬蘅转过身,“来向我展示自己的恩德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告知你,现在,你可以回到齐国了。”子冉说道,“回到临淄,回到你的家。”
子冉的脸色平静,可这样话,却并不是姬蘅想要听的,“难道你不清楚真相吗?”
她朝子冉走近,“我想你肯定清楚真相。”她的眼神变得十分阴狠,“你灭齐和屠杀齐国的宗室,种种举动都印证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子冉轻皱眉头。
“你的父亲是我杀的!”姬蘅道,“你的舅舅也是我杀的,公子由的死也和我有关,现在你清楚了吗,这就是我,真实的我。”
“从你踏入齐国,来到我的宫殿那一刻开始,以你为引的棋局就开始了。”
“我要亡了燕国,是他毁了我。”
第074章 北国风雪(中)
——中宫——
曹氏向燕王行过礼后便走下了石阶,走到庭院时,她看着院中一盘未下完的棋局入了神。
风雪凌乱,如她内心翻涌,悲哀又无奈。
【院中飘来了枯黄的枫叶,被风卷起,落在了棋盘上。
“这最后一子,您还要继续下吗?”曹氏看着已经尘埃落定的棋局,问道。
“为什么不下。”姬蘅落下了手中最后一颗白子。
“因为,”曹氏轻轻挑眉,犹豫的落下了黑子,将局势扭转,“您会输的。”
看着已经落定的结局,姬蘅伸出手将棋局推翻,“什么才是赢呢。”她道。
“这盘棋局一开始,就是死局啊。”】
蓟城的雪越来越大,风也开始变得急促,只是稍停留了片刻,便沾了满身。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她长叹道。
殿内
子冉的脸色平静,就好像已经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牵动她的情绪。
看着近乎疯狂,将要失控的姬蘅,她也只是平淡的问出了一句,“为什么呢?”
但对于她的反应与态度,显然不是姬蘅想要的结果。
“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姬蘅没有回答她,只是抓着子冉的衣襟质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已经无力干涉结局,就凭借他对权力的贪念,你觉得他会纵容你,让你如此顺利拿到权力吗?”
“他不会的,我想你应该也十分清楚。”
“你不是也很矛盾,既渴望得到从前那样的亲情,却又无法割舍权力。”
“可是,这世上根本没有两全之事,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我帮你做。”姬蘅又道,“现在,你不是正享受着权力带来的一切。”
“包括我。”
“全都屈服在你的权力之下,你对燕国的掌控,已经超过了你的父亲。”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就算你没有感谢,也应该有恨意,但你为什么如此的平静,如此的不在意。”姬蘅拽得十分用力,和她的言语一样,充满了由惊恐衍生的怨念,“你不该恨我吗?”
子冉的冷静,快要将她逼疯,“你为什么不恨我。”
子冉抓着姬蘅的手,轻轻扒开,“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和选择,并不全由你自己。”
“或许是为了仇恨,但我想,更多的是为了生存吧,为了生存而做出的选择与反抗,这是你的本能。”子冉又道。
姬蘅看着她,就在想要开口时,子冉又道:“如果你想回到齐国,随时都可以的。”
平静,如一把刺向心脏的利刃,杀死了她所有的情绪。
说罢,子冉便转身离开了中宫,此时殿外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
章平撑开一把伞,跟在她的身后,从中宫离开后,子冉的身形忽然变得消瘦了许多。
踏出中宫,却碰到了并未离去的掌侍曹芷,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曹掌侍在这里等待寡人吗?”子冉开口问道。
曹芷看着子冉,“王,您其实什么都明白,明白这一切,您看得很清楚,没有人再比您更清楚了,可您选择了蒙蔽自己,选择了自欺欺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曹芷问道,“明明可以…”
“这是死局,不是吗?”子冉打断了曹芷的话,她的语气平和,没有恨意,没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