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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梵音9
纸人站定后, 又一个人从开着的窗子里轻飘飘地飞了进来,几片枯叶伴着风飘来,打着旋落在这个人的身边,一阵刺骨的冷意弥漫开来, 宋时绥运转内力, 目不转睛地看着来者。
来者披麻戴孝一身丧服, 身量十分修长,左手手里拿着一个金唢呐,右手手里拿着一个纸扎的三寸小人,那个小人身穿红衣,眉心一点朱砂红痣, 眉眼如画, 面容妖冶。
一个令宋时绥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阴冷:“苏先生做事真有效率,就这么掳走了玉京的皇后, 在下派去的人都没派上什么用场。”
宋时绥一惊。
原来那日除了苏历之外, 长生殿的天川鬼王也来了, 恐怕就算有九品天人玉朴子坐镇,也免不了一番持久恶战。
苏历说道:“玉朴子不在, 免去了一番苦战。”
那日宫里死了那么多人,对苏历来说甚至连苦战也算不上。
九品天人不会时时镇守皇宫, 玉摇光虽然天赋近妖,但他毕竟年轻,修为需要时间的积累, 与这些出山的老怪物相比,修为还是弱了一截。
宋时绥心里难受起来,昔日她身不由己, 被玉摇光用灯影琉璃术欺骗,如今玉摇光在绝对的强权下只能被践踏成泥,这就是所有人都在抢夺资源拼命修炼的原因吧,不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那就永远都是危险的。
天川鬼王看向宋时绥,明明是商枝的脸,却令所有认识商枝的人都感到无比陌生,在第四视觉下,宋时绥能看到天川鬼王身上燃烧着森白色的火焰,极阴极寒,十分阴邪。
天川鬼王盯着宋时绥的眼睛,数秒过后点了点头,喟叹一声:“真是一双得天独厚的好眼睛。”
这位鬼王又看向羽落清,羽落清感受到他的视线,立即抖了一下,抓紧了贺娘子的手臂。
“这就是月扶疏养的小太岁?”天川鬼王上上下下打量一会后蹙起眉头,“肤色如冰,瞳色有异,倒是有了几分毒太岁的成色。”
羽落清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不是毒太岁,真正的毒太岁是江雨眠,已经被月扶疏那个疯子扔进药鼎里炼丹了!”
她脸色惨白一片,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但还是坚持着说道:“与其打我的主意,你们不如合力围攻月扶疏,他吃了长生不死药,药力融于他的身体,他比毒太岁管用多了,你们人多势众,拿他炼丹不就好了,何必为难我呢?”
天川鬼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拿月扶疏炼药,这小丫头修为不怎么样,语气倒狂妄的很。”
羽落清深吸一口气,声线平稳了许多,咬牙说道:“我难道不是实话实说么,他养了那么久的毒太岁就是为了长生不老,眼下你们一个个现世,都要与他争抢毒太岁,他自然尽早把这长生不死药吞了。”
宋时绥心里一沉。
难道江雨眠真的被月扶疏扔进丹炉里炼药了么?
天川鬼王说道:“他胃口可真大啊,昔年有九品天人吃了太岁骨,不出七日便化为一滩银水,月扶疏囫囵个吞下去,居然还能活?”
“可我是亲眼看到的。”羽落清回想当日那可怕的一幕又开始发起抖来,“他将上一个小太岁炼成了一枚血红的丹药,就那么吞入口中了,他或许没有得到长生,但他一定吃了毒太岁!”
贺娘子说道:“也许不是一枚,我虽不懂炼药,但也知道一炉药材能练出许多枚丹药,月氏一族只吃了一颗太岁心便延寿百年青春不老,我们这些即将入土的人,若能再活个几百年也是好的,不求永生,但求重活一世。”
她温柔一笑,看向宋时绥:“听说天衍族可以望气辫物,还得劳烦宋姑娘瞧一眼,看看这金棺里藏着什么东西。”
宋时绥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昔日的九品天人,有些不解:“众位修为通天,翻手之间便可山崩地裂,要想瞧一瞧金棺里藏着什么东西,将这金棺劈开即可。”
天川鬼王说道:“这是玄机阁打造的金棺,里面设有机关,外力强拆会引爆里面的火药。”
劈开金棺容易,但引爆火药之后里面的东西也会荡然无存。
宋时绥皱眉,天川鬼王又开口说道:“只要你看出金棺里有什么,你就还能回到玉京做你的皇后。”
真是不公平啊,同样被掳走,这个姓宋的姑娘还可以回到帝王身边继续做尊贵的皇后,她有深情专一的帝王呵护宠爱着,不会再日夜担惊受怕,也不会被炼成给人续命的丹药。
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就这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姑娘轻而易举地拥有了。
有人坠入泥潭不得翻身,有人却能悠闲从容地走过去,姿态优雅,毫不费力,不沾染一丝泥泞。
真是不公平啊。
羽落清垂下眸子,咬住了嘴唇,心里有愤恨,有失落,有不甘,有嫉妒,这些情绪掺杂在一起,最终滋生出一种深深的恶意。
她的睫毛很长,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低头看着贺娘子放在八仙桌上的手。
苏历屈起手指敲了敲金棺,低声说道:“寒暄够了,也该干正事了。”
贺娘子看向宋时绥:“那就请宋姑娘仔细看看这金棺里到底有什么?”
宋时绥说道:“提前说好,我的眼睛虽然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但毕竟不是透视眼,无法透过金棺看到里面的物品,只能根据气息看出一个大概。”
说罢,她站起身走到金棺前,聚精会神地看向那金棺,金气之中泛着危险的黑灰之色,这种颜色往往代表剧毒,周围又亮着一圈七彩的光,这又表示棺材里有延年益寿的神药。
无论里面到底有什么,总之不是江雨眠,这倒让宋时绥松了一口气。
她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一直低头专注地盯着金棺,半盏茶的时间后,天川鬼王问道:“可看出什么来了?”
宋时绥说道:“金棺里装着毒,也装着药,有可能是某种带着剧毒的药物,总之不是凡俗之物。”
贺娘子说道:“带着剧毒的药物,又不是凡俗之物,会是毒太岁么?”
宋时绥摇头:“我虽然不通医术,但也知道毒太岁是举世难寻的稀罕之物,我不过是个深宫女子,怎么会见过毒太岁呢?”
她话挑不出错处,在座的天人强者沉吟不语。
坐在一旁的羽落清抬起头来,眼神快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看向宋时绥,轻声说道:“她在说谎。”
屋里三个天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如刀子一般插在宋时绥身上。
很多人的一生也未必能见到一次九品天人,他们的眼神比野兽还要凌厉,他们的气势比山岳还要沉重,宋时绥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她面露怔愣之色,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垂在衣袖里的手缓缓握紧,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频率,以防五感敏锐的天人察觉出异样,随后平静地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不知你为何污蔑我说谎。”
羽落清说道:“我听飘羽说过,江雨眠曾在风雪山庄小住,你是风雪山庄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认识她,你这双眼睛也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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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的,你若见过她,又怎会不知道毒太岁的气息是什么样子。”
天川鬼王笑了一声,阴恻恻地说道:“宋姑娘,你可要看好了。”
宋时绥面不改色:“不是人人都有公主的命,可以日日养尊处优,不用辛苦劳作便能锦衣玉食,我为生计奔波劳碌,常年在外跑商,只在逢年过节时回一次山庄,就算见过你们金月皇宫的客人,也是草草一面印象不深。”
羽落清说道:“你又在说谎,我看过你的画像,你的眼睛在玉摇光封后时是深褐色的,而现在却变成了浅色,分明是有人帮你配置了可以改变眼睛颜色的药水,这可不是一般的神医能够做到的,分明用了月扶疏的药方。”
宋时绥说道:“你这话就更加好笑了,我再不济也是玉京的皇后,难道还寻不到一个好神医么,况且如果我真的见过毒太岁,我又不知道什么是毒太岁,我又怎么能认出来那是毒太岁,你当毒太岁是地里的大白菜,人人都知道吗?”
“而且我巴不得这里有那什么毒太岁呢,众人掀了棺材拿走毒太岁,我也办成了我的事,继续回玉京当我的皇后,我根本没有理由说谎。”
羽落清说道:“那也不一定,谁又能证明你没说谎呢?”
宋时绥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我说谎,却又拿不出什么证据,一直在这里胡乱攀扯我,我回风雪山庄的时间少,不曾见过什么别的人,但是我夫君曾在金月皇宫的观月小筑里养病,听他说养病期间你这个小太岁对他关怀备至,每日都嘘寒问暖,十分殷勤,让他颇为苦恼。”
她轻轻一笑:“后宫女人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手段我也听闻过,我看姑娘是巴不得我死了,这玉京的皇后好由你来当。”
羽落清涨红了一张脸:“巧言令辩,你若不知道毒太岁,又怎么能看出我成色不好!”
宋时绥冷笑一声:“但凡天地灵物,必有璀璨光华,而你黑云罩顶,灰雾压身,暗淡无华,难道不是成色不好么!”
她二人争吵不休,屋子里的三个天人坐在八仙桌旁默默看戏,直到苏历听的不耐烦,曲起手指敲了敲八仙桌,羽落清这才脸色难看地缩起脖子,闭嘴不言。
宋时绥也脸色难看,气得胸口起伏,有些人的恶意毫无来由,正因如此,也往往令人猝不及防,惊讶又惊恐。
在场的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年轻姑娘在他们面前斗嘴,在他们眼里和小鸡互啄差不多。
一阵莫名的安静后,贺娘子倒是笑了一声,打趣道:“听说玉京的新帝是个风雅无双的美男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天人修为,更难得的是深情专一,这样的好男人也怪不得女郎们为他斗嘴呢。”
宋时绥胸口起伏,冷声说道:“我也犯不着说谎,就算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我这些话也一字不改。”
她伸出手指指着羽落清,开口骂道:“如果我是那种说谎的骗子,我就该现在改口,告诉所有人你是真正的毒太岁,吃了就能长生不老,让你不得好死,然而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二流货色,做人如此,做药亦是如此!”
第302章 梵音10
争吵过后, 屋子里的三个天人强者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那顶金灿灿的棺材就放在屋子正中间,六个纸人旁边依次站好,红彤彤的惨白脸蛋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没了贺娘子打圆场,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死寂, 天川鬼王看着金棺沉吟不语, 苏历摸索着怀里的弯弓,贺娘子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绣花,羽落清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汤碗,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
宋时绥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吊梨汤,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琐碎的线索。
古代信息传输实在太慢了, 这个金棺凭空冒出来, 又和江雨眠扯上了关系,她慢慢嚼碎了梨片,眼神落在金棺上面刻着的符文上。
那是鬼修的符文, 专门镇压邪祟, 这个金棺工艺复杂, 造价不低,若是用于墓葬, 可见死者的身份不一般。宋时绥慢慢想起来,就在上个月, 栖霞山的观空大师坐化,她和苏历在食肆饮食时,也隐约听食肆的客人提起过, 说这位大师的灵柩要被送往扶风王朝的梵音寺。
宋时绥以前跑商的时候去过一次梵音寺,寺里都是修鬼道的鬼僧,这群人不问世事, 以恶灵为食,死后身躯易发生尸变,所以会在棺椁上刻下镇压邪祟的符文。
这事简直越想越复杂,到了晚上休息时,宋时绥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坐在床榻上修炼内功。
修炼到一半,倚着窗前小榻上闭目养神的苏历突然睁开眼睛,开口说道:“悟性不错,可惜没遇到好师傅,白白浪费了这一身天赋。”
说来好笑,天川鬼王是男子,夺舍商枝的身体后成了女儿身,所以与贺娘子和羽落清住在一间屋子里。
她这个被掳来的也需要看守,贺娘子干脆让她和苏历住隔壁这间较小的屋子里,男女有别,住在一起当然各种不方便,不过这么多天也都过来了,宋时绥干脆在入睡前打坐修炼,等夜深了再倒头睡上几个小时,这些天夜夜如此,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宋时绥睁开眼睛,说道:“什么才算是好师傅?”
苏历说道:“你的武功学得很散,只有轻功还不错,我猜教你武功的人修为不到五品。”
在船上时,宋时绥偷偷逃出去一次,她用轻功飞上了一个港口,还没走两步,就被苏历的剑射穿衣袖,钉在墙上。
她撕碎了衣袖继续跑,苏历已经出现在她身后,这才有了一段短暂又自不量力的交手。
苏历眼光毒辣,倒是没有猜错,教宋时绥武功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养父,另一个是郑隐,郑隐是天人三品修为,确实不到五品。
好友们的师尊大多是九品天人,玉摇光的灯影琉璃术以及其他武学也是由九品天人玉朴子教导,这样一比较,只有她和羽流萤的师资力量差了些。
宋时绥说道:“每个人的机遇不同,又岂是人人能遇到九品天人当师傅的。”
苏历又闭上眼睛倚着小榻休憩,宋时绥想了想,问道:“我今天看到的金棺,是不是观空大师的灵柩?”
苏历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宋时绥得到答案,伸手拉上帐子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在心里思索起来。
看今日这情形,这些人以为月扶疏来了一出偷梁换柱,将毒太岁藏在了观空大师的金棺里。
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羽落清的话,所以江雨眠到底有没有被月扶疏扔进药鼎里炼药?
宋时绥对此的看法比较悲观,她并不认为月扶疏这个泯灭人性的疯子会放过这个长生不死的机会,她虽心痛,却对江雨眠的生还几率不抱希望了,只能暗暗祈祷上天仁慈,给予她一丝奇迹。
今日一见,金棺里的东西既不是观空大师也不是江雨眠,所以月扶疏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算月扶疏真有什么鬼主意,以这人的缜密心性,本该顺利地瞒天过海,那又是谁走漏了消息,让这些九品天人发现金棺的异样?
一团又一团的迷雾笼罩了宋时绥,她又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去,梦里面,她又回到了和好友们相聚在风雪山庄时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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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模糊,悠长,令人怀念,也令人惆怅。
*
月扶疏炼丹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着飞着就传到了扶风王朝的玄机阁。
曲笙寻这个消息直接傻眼了。
“什么,那男的把上一个小太岁扔进丹炉里炼丹了?”
闻人听雪也傻眼了,趴在她怀里的商枝也瞪大了猪眼,两人一猪如遭雷劈,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夜烛明摸了摸胡子,他坐在凌乱的书桌后面,一边把杂乱的书简归拢在一块,一边慢吞吞地说道:“这消息是另一个小太岁口中传出来的,据说那个小太岁亲眼见到月扶疏把一个大活人扔进炼丹炉,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夜逃出了金月皇宫。”
曲笙寻呆呆的,仿佛CPU过载,机械大脑出现长久卡顿,连眼睛都不眨了。
闻人听雪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被浇了个透心凉,她身体发冷,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眼睛后镇定下来,皱眉问道:“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么,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那个小太岁的侍女也看见了,主仆两人逃出皇宫,那个侍女卷走金银细软跑路,目前不知所踪。”
商枝急的叫了好几声,闻人听雪懂了她的意思,替她说道:“那个小太岁在哪?”
夜烛明叹气:“小太岁浑身是宝,炼不成长生不死药,也能炼出极品的肉灵芝,这帮快要入土的老怪物怎能放过,自然是被那些九品天人掳走了,至于到底被谁掳走,这就得看玉牌会的诡术师了,探听消息,他们才是最灵通的。”
曲笙寻还在那傻站着,夜烛明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曲笙寻身体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离开时还以为老江是活人微死,如今居然死得透透了,我花她那么多银子还没还呢。”
她摇摇晃晃的,大大的蓝色眼睛里带着深深的茫然,脚步飘忽地走了出去。
闻人听雪低头不语,显然也难受的很,唯独商枝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在这帮穿越者里,大家各有所长,但商枝作为唯一修炼过幻术的人,知道所谓的眼见为实,在高明的幻术里是完全不成立的。
长生殿的牵丝术、玉京的灯影琉璃术、极乐天宫的镜花水月并称为三大幻术,三者威力巨大,但侧重不同,牵丝术主操控,灯影琉璃术主幻象,镜花水月主蛊惑。
最主要的,还是商枝觉得月扶疏对江雨眠有股说不上来的痴迷劲儿,这种痴迷不是指那种男女情爱上的痴迷,而是一个人在他的专业领域里已经登峰造极时,在偶然和绝对的幸运之下,亲手创造出的某个神迹。
一个数学家在偶然之下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他会毁掉他灵光乍现时写满公式的手稿么?
一个画家超水平发挥,画出了这辈子最好的一幅画,他会把这幅画毁掉么?
一个雕刻家雕刻出了这世上最美丽最传神的雕像,他会把这个雕像砸毁么?
如果让商枝代入自己,她兢兢业业数十载才创造出一个可以让时光逆转的鬼道阵法,这个阵法足以让她载入史册,震古烁今,名垂青史,如果毁了这个阵法就能得到永生,但是这个阵法毁掉之后她再也无法复制,也无法再创造出一个可以超越这个的阵法,那她估计宁死也不肯毁掉自己的研究成果。
因为人活着,往往是因为一些短暂的瞬间才让生命变得有意义,而商枝本人,其实对长生有些恐惧,她想象不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会活很长很长时间的日子。
而月扶疏这种人,商枝总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空心人,他唯一热爱并可以为之奉献出他全部热情的东西只有他的“科研成果”,而他对这个“科研成果”的痴迷和狂热,远远超过长生本身。
商枝想了很多,但作为一只猪,她是没法说人话的,这让她郁闷又忧伤,只能看着闻人听雪和曲笙寻一样,摇摇晃晃一脸茫然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夜烛明的书房。
那口金光闪闪的金棺就摆在的曲笙寻的手工坊里,闻人听雪走进来的时候,曲笙寻正坐在地上倚着棺材发呆。
闻人听雪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干脆坐在她身边,和她一样倚着棺材发呆。
半个时辰后,曲笙寻起身,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大铜盆和一沓纸钱,她倚着棺材,点上火,白色的纸钱在铜盆里燃烧起来。
她呜咽起来:“老江啊,你拿着纸钱在地下花吧,那个天杀的狗男人真狠得下心,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江啊,摆在屋子里看看也挺好的,他居然给炼丹了,他怎么舍得啊呜呜呜!”
闻人听雪神色惨淡,眼眶发红,从曲笙寻手里拿过一小沓纸钱扔进铜盆里,商枝站在铜盆旁边,虽然她觉得这事蹊跷还不能下定论,但此刻曲笙寻凄凄惨惨,闻人听雪惨惨戚戚,受到悲伤气氛的感染,她也难过起来。
一枚纸钱飞到她的猪蹄下面,她悲伤地叹了口气,小小的猪蹄夹住纸钱,费劲地扔进了铜盆里。
纸钱打着旋被火舌吞没,很快在火焰里化为灰烬,商枝静静地看着火焰,圆溜溜的猪眼也开始湿润了。
燃烧的纸钱冒出呛人的烟,闻人听雪吸吸鼻子,把手工坊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清新的空气流通进来,窗外草木盎然,生机勃勃,与此刻灰暗无边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闻人听雪呆呆地看着,直到一只灰鹦鹉从天上飞过来,扑棱着一双灰白交杂的翅膀落在窗沿上,闻人听雪才从这种茫然又消沉的情绪里暂时脱离出来。
灰鹦鹉站在窗沿上,探着脑袋从缝隙里挤进来,这熟稔的动作让闻人听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声说道:“流萤?”
灰鹦鹉飞到了曲笙寻的手工桌上,桌上有个樱桃木茶杯垫,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灰鹦鹉把脑袋探进茶杯里饮水,显然是渴极了。
曲笙寻烧掉最后一枚纸钱,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哽咽着问道:“怎么飞进来一只鸟?”
商枝发出一声猪叫,试探道:“流萤?”
灰鹦鹉喝够了水,立刻长舒一口气,字正腔圆地开口应答:“商枝,我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大家纷纷看向灰鹦鹉,灰鹦鹉显然累得不行,说了一句话又赶紧喝水,缓了缓才说道:“时绥被苏历掳走了,现在在金月王朝的红玉绣坊,天川鬼王也来了,他的那些纸人扛着一顶金棺……”
灰鹦鹉的眼神落在手工坊的那顶金棺上,整只鸟顿时愣了愣。
商枝说道:“和这顶金棺一模一样是不是?”
羽流萤点头:“我倒是没看清细节,但形状确实是一样的。”
她歪着鸟头看着众人,也泛起了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人听雪把梵音寺里发生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末了又开始担心宋时绥:“时绥怎么样了?”
“她还行,没受什么伤,精神面貌还可以,她是天衍族的秘密已经暴露,但我找不到泄密的人。”
商枝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老宋也出事了,我们不是镶边女配么,怎么这人生一个比一个高危?”
曲笙寻泪眼朦胧,戳着商枝的猪鼻子,看向羽流萤:“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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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流萤把商枝的猪语翻译了一遍给她听,曲笙寻摸着商枝的猪头,哽咽着安慰她:“想开点,也许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
商枝大惊失色,赶紧伸出一只猪前蹄捂住了她的嘴。
羽流萤说道:“时绥是天衍族这事只有我们几个和玉摇光知道,那是谁泄露出去的?”
曲笙寻摇头:“不一定,月扶疏应该也是知道的,我和江雨眠住在观月小筑的时候,他和江雨眠几乎形影不离,我们救张老头这事他也知道,而且天衍族是他灭掉的,他肯定比我们了解天衍族,他也见过老宋,说不定比我们更早知道老宋是天衍族人。”
话题又陷入沉默,手工坊里只有灰鹦鹉的喝水声。
羽流萤喝完水,再次分析起来:“但不管怎样,月扶疏弄出两个金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闻人听雪点头表示赞同:“也许这金棺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东西藏起来,但他是广寒医仙,自从山崩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盯着,所以他借着观空大师的灵柩,把那个东西送到了玄机阁,让曲子的师尊藏起来。”
闻人听雪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江雨眠?”
曲笙寻拍了拍金棺,摇头说道:“这金棺密不透气,藏着的肯定不是活人。”
江雨眠只是毒太岁,又不是羽化成仙了,活着的时候还是得呼吸新鲜空气的,于是大家又把这个可能迅速排除了。
如果说活着的江雨眠是月扶疏的神迹,那死去的江雨眠就代表神迹已死,直接就被月扶疏毫不犹豫地炼丹了,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地藏进棺材里面。
金棺不打开,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如果宋时绥在这,或许她那双特殊的眼睛还可以根据散发的气息看出来一点。
大家一筹莫展,既担心江雨眠的生死,又担心宋时绥的安危,一个充满担忧和愁绪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303章 梵音11
寝殿里药味很重, 玉摇光坐在窗前的小榻上,已经咳了很久的血。
室内燃着安神止痛的安息香,一个用白布蒙着双眼的白袍老者正坐在小榻旁给他诊脉,这位老者须发皆白, 虽然蒙着双眼令人看不清面容, 但从面部的轮廓看, 显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姿容不俗仪表堂堂的美男子。
“没什么大事,只是伤了肺。”
玉摇光又咳出一口血,一旁的大监连忙拿着丝绢擦拭他被血染红的嘴唇,玉摇光挥手让他退下,粗喘着对玉朴子说道:“老师, 学生的妻子被苏历掳走……”
话还没说完, 他又咳了起来。
玉朴子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你现在最好少言语, 多养神, 射日弓苏历虽然与玉京王室有旧怨, 但也不会为难一个无辜的女子。”
玉摇光深吸一口气,脸色惨白一片:“当年佑德帝夺他发妻, 他杀得皇室血流成河,如今都过了一千多年, 他还觉得不够么?”
九品天人可镇守一国,唯独苏历这个九品天人差点让玉京王朝改朝换代,他那一把射日弓箭无虚发, 无论是风中摇曳的树叶,还是百步之外的铜钱小孔,亦或是佑德帝的人头, 都从未有过丝毫偏差,仿佛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他那箭矢上的金色锋芒。
玉朴子说道:“摇光,苏历掳走你的皇后并不全是为了当年的夺妻之仇,她是天衍族的后人,那双眼睛有着奇异的神通,这一点你我都知道。”
玉摇光抿紧嘴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夺妻之仇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此生不可忘怀的巨大耻辱,一个连妻子都无法护住的男人,又如何立足在这天地之间?
他咬牙说道:“虽说时过境迁,可又怎知他对当年之事没有执念?”
玉朴子说道:“他若无执念,何必求长生。”
他伸手点了玉摇光身上的几处穴位,运行内功为他疗伤,一炷香后,玉摇光又吐出一口漆黑的淤血,倚着小榻病恹恹地喘气。
看他这副了无生趣的模样,玉朴子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是一国皇帝,肩负着玉京王朝的天下众生,别一味沉溺在儿女情长里,与其抑郁消沉,满腔愤懑,不如养好精神,这样才能去找你的皇后。”
这话玉摇光多少还是听进去了,倚着小榻对玉朴子行了一礼,“学生受教。”
玉朴子转身离去,不过须臾之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充满苦涩药味的宫殿里。
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山崩,又陆续有封眠的九品天人感受到长生的契机后从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苏醒,这些昔日威震一方的超级强者重新行走在这千百年之后的人世间,在最后的一段生命里疯狂地寻找不死神药。
而广寒医仙月扶疏,一千二百年前的毒太岁正是他的太爷爷月初弦发现的,月初弦吃下了太岁心后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寿命,留下了培植毒太岁的秘方,对于那个时代顶级强者而言,这根本不算秘密
而那些擅长卜算的强者,也早已通过各种方式卜算出长生殿的契机就在金月皇宫。
月扶疏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个年仅三十八岁的九品天人,虽然位居九品,但难免根基尚浅,他又深居简出,多年隐居海岛,除了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医术外,于武学之道上并未留下赫赫威名。
就连广寒医仙这个名号赞美的也是他的医术和神姿高彻的外貌,因此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武学修为到底有多么高深。
只有看过原著的穿越者们站在上帝视角,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战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因此,当两个刚出土的九品天人找上门的时候,应意浓一点也不意外。
一个穿着黑袍,身形高大,脸上戴着一个鬼脸面具,怀里抱着一把二胡。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白文武袖,头发也半黑半白,用一顶紫金冠束着,手里拿着一把浮尘。
今夜水气很重,到了晚上便全都凝成了霜,这两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大片大片的霜雪里,站在结满霜花的扶桑神木下,一步步地朝着应意浓这边走来。
应意浓穿着一身绿衣,坐在扶桑神木下慢慢地烹茶,水是雪山泉水,茶是碧涧明月。
茶是热的,茶香却是冷的,迂回流荡,直透心肺,宛如置身于雪山明月之间。
她对面坐着戚海棠,穿着一身艳丽的桃红色衣衫,裙摆曳地,头上的飞月髻斜斜地插着一支梅花簪子,正托着腮轻嗅着碧涧明月的茶香。
看见那两个人影,戚海棠喝了口茶,微微坐直了身子:“瞧瞧,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看来这茶是品不成了。”
应意浓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整理了下裙摆后站起身,朝着那二人说道:“夜已经深了,我家主人不在深夜会客。”
那个穿着黑袍的高大男子说道:“我二人可不是来会客的。”
应意浓说道:“那二位来这里干什么。”
头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说道:“我二人是来求药的。”
“求什么药?”
“不死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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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意浓说道:“这里可没有这种药,二位若是想喝茶,便坐下来品一品这碧涧明月,若不饮茶,便速速离去吧。”
鬼修身着破旧黑袍,十指锋利如钩,怀中抱着的那把二胡似是用不知名的白骨制成,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气息。
他脸上的鬼脸面具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开始拉动二胡,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划破夜空,无形的音波席卷而来,宛如刮来一场狂风,扶桑神木的树冠猛烈地抖动起来,抖落无数冰霜。
一只巨大的白鸟破树而出,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一股寒冷的气息突然蔓延开来,音波扩散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悬浮在空中的白霜,无形的音波被白霜勾勒出形状,形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
刺耳的二胡声被冻结了,冻结了音波的霜雪砰的一声散开,漫天飞霜中,一道雪白的人影从天而降,乘霜而来。
那是一个无论见到多少次都会令人惊艳的男人,仿佛高悬在苍穹上的一轮明月。
穿着黑袍的鬼修抱着琵琶,用晦涩沙哑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广寒医仙,在下鬼修李传,今夜冒昧而来,还请医仙赐我不死神药。”
月扶疏脚上那双雪白的缎面靴子踏着虚空,衣袂飘然,仿佛月上而来的仙人。
两个九品天人仰着头,最先看到他那用羊脂白玉制成的鞋底,上面雕刻着团龙图腾,似乎这种寓意着非凡力量和崇高地位的神龙只配被他踩在脚下。
几片霜花落在他雪白的靴子尖上,很快又被他周身激荡的内力粉碎成细小的冰屑,慢慢从空中飘落。
从鞋底到鞋面,从脚尖到头上的白玉云鹤九霄冠,他全身上下一片雪白,不沾染一丝尘埃。
他眼神漠然,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一干人等,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说道:“我已服下不死神药,想要长生,就是要我的命。”
他的声音是很奇特的,明明十分冷淡,却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轻慢和不屑,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层层风雪。
那头戴紫金冠的九品天人冷声笑道:“真是看不惯你这高高在上的做派,你的命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们要不得吗?”
“尔等妄求长生,真是取死有道。”
这仿佛来自风雪深处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每一个音节都似乎在极寒中淬炼过,正因为无情,才更让人觉得冷酷。
鬼修冷笑道:“才入了九品多少年,便不知天高地厚,如此狂妄无知,既然你吃下了不死神药,那就拿你的身躯炼丹,以你血肉白骨,铸就我长生之路!”
第304章 梵音12
鬼修李传拉起白骨二胡, 一阵扭曲怪异的荒诞音调响起,黑雾弥漫,无数漆黑鬼影从黑雾中涌出,纷纷匍匐在他脚下。
另一侧, 身穿文武秀头戴紫金冠的九品天人挥起拂尘, 雄浑的内力在他终身流荡, 透明的空气变得扭曲起来,一股骇人的威压无声地向四周蔓延,观战的众人气血翻涌,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衣袂狂舞,一股极其寒冷的气息以月扶疏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这股气息所过之处, 形态各异的美丽冰花缭绕攀爬,铺满了观月小筑的石墙绿瓦。
应意浓和戚海棠纷纷退后,飞到远处的一处屋顶上观战, 寂静的夜空下, 头戴斗笠的蓑衣客正抱着剑盘坐在屋檐上, 飘羽持剑站在他身边,两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远处的战场。
巨大的庭院中, 结满冰霜的扶桑神木宛如一把巨大的白伞,严严实实地罩在观月小筑上空。
巨树之上, 三位九品天人脚踏虚空,各展神通,恐怖的气息如海啸般碰撞激荡, 令人心生骇,不住地颤栗。
这种程度的对决举世罕见,在场观战的天人强者胸怀激荡, 满腔的战意无处发泄,只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三个顶级强者的一举一动。
戚海棠小声问应意浓:“鬼修李传我曾听说过,那头戴紫金冠的九品天人姓甚名谁?”
应意浓答道:“此人名叫布微,是五百年前北阙王朝的一位九品天人,师承北阙金谛宫,修炼锻体之术,武器是一把雪柳拂尘,成名绝技是拂柳十三式。”
二胡声猛地拔高了,黑雾中的鬼影飘飞在一处,汇聚成一条百米长的漆黑巨龙,从黑雾中咆哮而来。
硕大的龙眼处燃烧着暗红色的魂火,周身缭绕着阴寒不详的黑雾,它张开嘴巴,朝着月扶疏吐出岩浆般的炽热魂火。
半个夜空都被照亮了,月扶疏广袖一挥,冰霜袭来,与席卷了半个天空的火焰碰撞在一起。
两股强大力量的对冲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轰然巨响,燃烧的熊熊火焰被冰霜冻结,犹如黑色的余烬,化成碎末四散飘零。
黑龙咆哮,黑云之上出现了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体修布微挥动拂尘朝着月扶疏的后心袭来,罡风刮骨,他的攻击迅疾如闪电,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月扶疏背后。
拂尘挥来,月扶疏反手格挡,柔软雪白的衣袖在极寒内力的加持下变得锋锐如铁,翻转之间携带着雷霆万钧的刚猛力道,猛地震退了拂尘。
布微一个翻身躲开月扶疏的内力余波,抖落了拂尘上的白霜。
他虽年轻,但内力的雄浑实在远远超乎预料,甚至就连九品天人也觉得匪夷所思。
在这几秒的短暂交手后,李传和布微立刻知道眼前这个衣不染尘的医仙是他们生平仅见的可怕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