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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微叹道:“好深厚的内力,你这后生虽年轻,修为却深不可测,若不求长生,我必定不会与你为敌。”
鬼修李传阴笑一声:“呵,布微啊布微,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你我二人联手不敌,他也留不下你我,何不放手一搏!”
他拉动白骨二胡,怪诞的乐声再次响起,滞留在空中的黑色巨龙发出一声仰天怒吼,双眼魂火大涨,张牙舞爪地扑向月扶疏。
与此同时,布微挥舞拂尘,虚空出现了十三道幻影,一齐向月扶疏袭来。
十三道幻影,每一个幻影的招式动作竟然都不相同,个个快如闪电,迅如疾风,瞬息之间便将月扶疏团团围住!
应意浓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生是好!”
她话音刚落,一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成无数尖锐的冰锥,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如利箭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齐刷刷地向幻影射去。
幻影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以难以捉摸的速度在冰锥中来回穿梭,拂尘挥动间,冰锥爆开,化为冰屑飘落。
在铺天盖地的冰锥攻击下,七道幻影冰锥穿透击碎,剩下的六道幻影继续攻击而来,其中一个幻影手里的拂尘已经到了月扶疏的面门,月扶疏微微一仰头,指尖向上一点,一个冰旋出现他指尖,下一瞬寒气暴涨,冰旋化为一米长的冰雪漩涡,三两下将这道幻影吞噬,碾碎在漩涡里面。
有一个幻影手持拂尘甩向他侧脸,他微微偏头躲开,广袖一挥,又掀起一片风雪将幻影击溃。
恰在此时黑雾翻涌巨龙摆尾,龙身隐匿在夜色中一道,尾巴犹如一条的无限长的黑色鞭子,携带着暗红的魂火朝着月扶疏拦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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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来。
这一下犹如鬼魅,又有布微的幻影干扰月扶疏的视线和走位,原本是一击必中的杀招。
然而那黑龙的尾巴刚要近身,距离月扶疏仅有半寸事,忽然被冻结在半空中,无数瑰丽剔透的霜花沿着尾尖不断向上蔓延。
黑色巨龙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尾巴砰的一声炸开,化为无数四散奔逃的鬼影,一阵阵尖利刺耳的嚎哭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此时扶桑神木已经被冰雪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树枝上挂满了冰霜,冰雪堆积成奇妙的形状,在寒夜中闪烁着森冷的光,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站在屋顶上观战的众人被冻的脸颊惨白,嘴唇乌紫,身体不住颤抖,却又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样绝顶精彩的对决,只能将内力运转到极致抵御这透心入骨的寒冷。
二胡声再次响起,黑雾弥漫,巨龙再次修整形态,不断朝着月扶疏攻击而来,使用牵丝术操控的巨龙俨然成了鬼修李传的化身,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又被一次次被月扶疏击退。
布微的攻速也越来越快,冰锥击碎幻影,又不断有新的幻影出现,用更加致命的招式攻击月扶疏,又一次一次被月扶疏险之又险的避开。
飘羽十分忧虑,喃喃说道:“鬼修李传的攻击用来消耗殿下的内力,体修布微消耗殿下的心力,他的招式干扰殿下的视线和走位,让李传有伺机偷袭的机会,这样巨大的双重消耗,主子还能坚持多久?”
戚海棠也被这样恐怖而快速的打斗震惊的目瞪口呆,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拳拳到肉的致命与狠辣。
蓑衣客说道:“目前为止,岛主一直在防御,若是一直如此,这场战斗只怕还要胶着许久。”
应意浓吐出一口寒气:“鬼修最使人头疼,各种阴招防不胜防,现在是黑夜,那黑龙可以完全隐匿在夜色中,给予人出其不意的一击。”
飘羽又说道:“那两个人消耗也不少,就看岛主准备如何反击了。”
他手里抱着剑,身后却还背着一个漆黑的剑匣,根据剑匣的长度判断,这是一把比飘羽还要高出一个头的长剑。
上一次月扶疏与贺娘子和苏历打斗,他也背着这把剑,可惜没有用上,不知道今夜的对决是否能让尘封已久的青霜剑出鞘。
布微的幻影又被击碎了数个,但其中一个幻影破碎后,后面忽然出现布微的真身,那拂尘携带万钧力道,已经抽向了月扶疏的后背。
而月扶疏前面,是口吐魂火的漆黑巨龙,月扶疏再次用冰魄神功冻结了炽热的魂火,但布微这一击是躲闪不及了。
拂尘抽中他的后背,他不闪不避,突然反手一抓。
那浮尘被他五指牢牢抓住,布微正要挥拳朝他心脏重重一击,忽然间,一阵诡异的吸力突然顺着拂尘传来。
他的内力不受控制地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入过去,挥出的拳头也停在半空中。
内力失去控制,他仿佛陷入了一团无形的泥潭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那股恐怖的吸力将他往下拖拽。
身前的人微微转过头,他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花,一双发灰的眼珠漠然无情,结着冰花的唇角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种诡异的吸力陡然加重了。
若是没有先前那一番战斗消耗,布微将内力全部运转到极致,也许可以将这股吸力甩开,然而此刻只能又惊又急地怒吼道:“李传,你还不动手!”
李传的黑龙再次扑向月扶疏,月扶疏避开黑龙,洗星录运转到极致,那股诡异的强大吸力让体修布微的脸孔变成了一个十分滑稽的形状,他的眼球猛地凸出,开始肿胀充血。
一个呼吸之后,一声轻微的闷响响起,那双眼睛竟然从布微眼眶里飞了出去。
“啊!!!”
布微发出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嚎叫,他脸上的皮肉也裂开了,鲜血覆盖满脸,鲜血淋漓的皮肉中又露出底下白色的筋膜和黄色的脂肪。
月扶疏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左手,朝着布微虚虚一抓。
布微的最后一丝内力被抽干,他痛苦的哀嚎也戛然而止了,破败的身躯犹如一片凋零的落叶,从高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扶桑神木的树冠里。
那树冠被茫茫冰雪覆盖,宛如一座巨大的银白坟墓。
怪诞而刺耳的二胡声也停了,李传当机立断,立刻化为一阵黑雾遁走。
他刚出观月小筑,一轮冰雪凝成的巨大圆月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横贯在虚空之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传立刻掉头往下飞去。
一股冷冷的月桂香气飘荡在空中。
连同这股香气一起出现的,还有呼啸而来的风雪,以及一种十分恐怖的诡异吸力,如泥潭般将他困住。
风雪如怒兽般在天地间肆虐,茫茫一片混沌。
如果内力没有消耗,他或许还能挣脱,但此刻,李传知道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这一生,生死时刻也经历的多了,唯有这一次是迎来了真正的死亡。
那道雪白身影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羊脂白玉鞋底上的团龙图案栩栩如生,他身后是一轮冰雪圆月,边缘处流转着冷冷的光弧。
内力被那股力量不断吸走,李传看着月扶疏鞋底上的团龙图案,再想起自己以恶灵汇聚而成,伴着他纵横天下数百年的鬼龙,不由得苦笑一声。
真是心有不甘啊。
在追求长生的路上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呢。
李传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同为九品……为何你……如此……”
宛若神祇的年轻天人张开结着冰花的嘴唇,声音穿透风雪。
“天人九品是境界的极限,不是我的极限。”
第305章 梵音13
淡漠的语气, 狂妄的话语。
鬼修李传发出一声惨笑,他脸上皮肉爆,眼珠脱眶而出,最后一刻, 鬼修的灵魂离开身体飞向远处, 试图为自己搏得最后一线生机。
鬼修的灵魂往往十分凝实强大, 即使身体死去,灵魂也不会彻底消散。
黑雾未散,鬼影重重,鬼修李传的灵魂附在一个鬼灵上,藏匿在黑雾中找准机会逃脱。
一声清脆的鸟鸣在空中响起, 一只通体火红的小鸟从远处飞来, 在它身前有一道透明的巨大虚影,一只百米长的透明凤凰摆动着华丽的尾羽飞向黑雾,张开嘴巴叼住了一个向东飞去的鬼影。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 有时候什么似乎炸开了, 空中泛起一阵透明的涟漪, 随着惨叫声的消失,那道涟漪也开始慢慢消散。
空中, 小红鸟转了弯,朝着站立在虚空上的月扶疏点头示意, 随后便飞了下去,落在一个和尚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样貌慈祥的和尚,大约六十岁左右, 胡须和眉毛都是雪白色的,穿着一身朴实的灰蓝袈裟,脖子上带着一串漆黑的佛珠, 每个珠子都有婴儿拳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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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
他也站在虚空,但奇特的是他脚上居然有一个漆黑的影子,那影子拉长变形,变成一只四个腿的狼,朝着那些黑影跑去,如风卷残云般,将那些黑影纷纷吞入腹中。
小红鸟盯着那个饕餮般的黑影,感慨道:“观空,你那条黑狗的吃相实在不怎么样。”
观空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那不是狗,是狼。”
小红鸟扇了扇翅膀:“我说是狗就是狗!”
观空只好叹了一声,弹了一下小红鸟的鸟头。
天空上那轮冰雪凝成的巨大圆月开始徐徐消散,月扶疏走到两人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多谢老师和炽凰前辈出手相助。”
小红鸟扬了扬翅膀:“谢什么,我们可没帮上什么忙,我们的诡术师得到消息,贺娘子与苏历还有那个天杀的天川鬼王都在红玉绣坊研究那口棺材呢,何时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月扶疏脸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冰花,说道:“在下需要闭关几日。”
观空大师摸了摸胡子,有些担忧:“这洗星录太过邪门,不易多用。”
月扶疏说道:“非常之时自然要用非常之法,弟子也实属无奈。”
小红鸟歪着脑袋盯着他瞧:“哎哟,要说邪门,我觉得冰魄神功可比洗星录邪门多了,说来也怪,你们月氏一族都长成了仙人模样,却怎么一个比一个鬼气森森的,我们三危山的鬼修见了都自叹弗如。”
炽凰是百年前的大人物,虽然修为不如月扶疏,但资历在那儿,打趣月扶疏两句也没什么。
月扶疏微微一笑:“诡术师受天地制约,修行颇为艰难,炽凰前辈有如此修为,才是真正叫人自叹弗如。”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小红鸟却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悠闲地回到观月小筑。
月扶疏吸收了太多内力,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去寒池闭关了,观空大师带着小红鸟去歇息。
观月小筑的冰霜还没褪干净,应意浓、蓑衣客、飘羽、戚海棠四个人站在屋顶上冷得直打哆嗦。
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已入睡的金月皇后也被惊动了,披着厚厚的白狐皮斗篷来到这,屋顶上的四人又纷纷下来向她行礼。
出来时匆忙,金月皇后并未梳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在雪白的虎皮斗篷上,雪白的脸颊被冻得通红,眉眼间更添几分艳丽勾魂,看见观月小筑这冰天雪地的景象,不禁吃了一惊。
她急忙问飘羽:“太子呢?”
飘羽说道:“太子殿下交战之后便立刻去寒池闭关了。”
金月皇后脸上有些失落,抬手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看着她被风吹红的指尖,月山顷站在她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低头问道:“冷不冷?”
金月皇后抱怨起来:“你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帮帮他,这么些年大事小事就这么任着他单打独斗不成,?”
她越说越有点气愤,“我沉睡这么多年,让他没了母亲的关爱,你不多做弥补,竟与他生疏至此,如陌路人一般,我真是……”
在金月皇后的记忆里,幼年的月扶疏虽然不怎么爱笑爱闹,但也有活泼的时候,会用点心喂皇宫里的小狸猫,见到小狸猫被雨淋湿坐在墙上舔毛,还特意用砖石垒了一个小窝,让那只狸猫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后来那小狸猫渐渐长大,又在那小窝里生了五只花色各异的小猫崽,猫崽稍微长大后,那只狸猫就将猫崽全部赶出窝,月扶疏来喂猫的时候,那帮小猫崽就围在他旁边一直喵喵的叫着。
小小的月扶疏抱着一堆猫崽来关雎宫找她,仙童般的小孩子抱着那些猫崽,身姿端庄地坐在桌前,毛绒绒的小猫崽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还有一只白毛的小三花顺着衣袖爬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转头喊母后,幼童的声音软糯糯的,眼珠水润漆黑,头顶上的那只小猫也一起转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幼年的孩童的有点难过:“母后,狸花猫为什么不要它的孩子了?”
金月皇后说道:“因为它的孩子长大了,要离开家,学会独自在外面生活。”
他抱着一堆小猫,仰着头问道:“那我以后长大了,母后也会不要我吗?”
当时金月皇后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毒药蚕食,被他这一句话问的肝肠寸断,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说到气愤处,她猛地甩开月山顷的手,月山顷又急忙握住,柔声哄她:“哪里是我要与他生疏,分明是他寡情少欲,谁也不爱理,非要怨的话,你不如怨冰魄神功。”
“怨冰魄神功?”金月皇后被气得柳眉倒竖,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这话你倒真说得出口,怨天怨地还怨上冰魄神功了,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自己,我是被你困在皇宫的,孩子也是你要生的,你自己养不好,倒都成了他的错了!”
金月皇后越说越气,“我倒是要感谢这功法让他无情无欲,免受了许多忧思之苦。”
皇后一生气,连月山顷都瑟缩了一下,张开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神色悻悻地把嘴闭上,任凭皇后数落。
飘羽几个站在一旁当木头桩子,假装自己没长耳朵,一个个低眉垂眼的看着脚尖。
金月皇后发完了脾气,冷着一张脸离开了,月山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霜雪飘零,堂堂九品天人,背影竟然有几分狼狈。
寒气袅袅,一道雪白身影静坐在寒池最中心,长发披散,衣衫垂地,眉眼结满冰霜。
两个九品天人的内力到底还是有些棘手,冰魄神功已经运转到极致,可还是无法立刻将这些磅礴的内力炼化为己用。
由于负荷过重,冰魄神功到底还是出现了一丝凝滞,寒池里的寒意缓缓退散,冰面也开始融化,碎冰飘在水上,月扶疏的衣衫也被浸湿了。
他睫毛上的霜花也开始融化了,细小的水滴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又几滴从睫毛上坠落,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月扶疏微微蹙眉,随着功法的凝滞,他能感受到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慢慢升腾起来,如一锅煮沸的正在冒泡的毒药,在他的四肢百骸里咕噜噜地翻腾着。
不是他熟知的疼痛,也不是他习以为常的吸收过量内力后的不适与疲惫。
这实在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抿了抿嘴唇,蹙眉的动作又深了些,眉间现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本打算要闭关一段时间,但眼下这个状态,显然是不行了,他从寒池中央站起身,准备去吃一颗静心养神的雪心丹。
走出寒池,他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花墙隔出来的那个小院里。
花墙上开着半透明的白色小花,是不怕寒的凛霜花,一个花苞从藤蔓上垂下来,轻轻擦着月扶疏的肩,月扶疏伸出两指轻轻地托住花萼,凝神看着。
这软而洁白的小小花苞,像极了夜色里少女的脸,细腻柔软,触感微凉,因长久不见天日,肌肤冷白如霜。
月扶疏闭上眼,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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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吐出一口寒气。
炼化这样庞大的外来内力,冰魄神功运转的速度变得前所未有的缓慢。
他从记事起便常常被人惊叹是天纵奇才,无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冰魄神功这样极难修炼的顶尖功法他也不觉得如何困难,一日修行便抵得上别人百日。
也只有刚学这门心法的时候,冰魄神功才运转的如此缓慢,体温在缓缓上升,心间一片灼热躁动,竟然生出一种极其磨人的滋味。
他闭上眼,松开了托住花萼的手指,那花苞向上一跳,竟然触到了他的嘴唇。
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在碧海潮生的寒池里修炼时,江雨眠偶尔会跳进寒池里找他,她湿淋淋地走过来,见他沉浸修炼,全身寒气凛冽刺骨让她无从下手,她就不管不顾地揪他睫毛。
霜雪在她指尖下融化,那时她修为不高,总会被冻麻了手,手指仓促间落下时难免擦过他的脸,或是他的嘴唇。
月扶疏睁开眼,站在结满白霜的回廊下,推开了那扇尘封很多日的门。
屋子里的摆设没有变。
梳妆台上放着一盒茉莉养肤粉,一个镶着雪狐毛的檀木柄毛刷放在旁边,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对着镜子,拿着这把刷子蘸了粉在脸上扫来扫去。
她常用来梳头的白玉梳也放在那,底下压着一根浅紫色的丝带。她总是不认真扎辫子,歪歪扭扭的鱼骨辫穿插着丝带绑着,叫他看了总忍不住皱眉头,只能一次次地解开,再一次次地给她扎好。
月扶疏走到床边,只觉得空茫,他低头看着那个浅紫色的丝绸枕头,枕边绣着几只展翅高飞的仙鹤,他想起有一天夜里,冰魄流萤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不肯飞回她的银熏球里,她就坐在床上,一脸病容,跌坐在他身上呆呆看着。
他问她在想什么,她低声喃喃,宛若梦呓。
她说——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萤。
那么在梦里的时候,她会梦到自己化身为鹤,去看人世间的草木和萤火吗?
心尖微微一痛,随后便又生出许多痛楚。
有一种苦涩至极的滋味蔓延开来。
第306章 梵音14
天川鬼王请来了很多能工巧匠, 但是那口梵音金棺依旧没有被打开。
宋时绥在红玉绣坊住了好几日,也对这里渐渐熟悉起来,她闲着无事可做,除了修炼内功之外, 就坐在树下和这里的绣娘们一起学绣花。
她的针线活实在不怎么样, 也对刺绣不感兴趣, 这样做只是为了和附魂在伯劳鸟身上的羽流萤更近一些,即使她听不懂鸟类的语言,但是能和熟悉的朋友同处在一个空间里,心里多少还会觉得有些安慰,至少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有时候宋时绥做梦, 还会梦到何顺颂和她的娘亲, 他们还在风雪山庄的那个小院里住着,过着与世无争的安宁生活。
每日清晨会吃上娘亲亲手熬的粥,娘亲会换着花样给他们熬粥, 有时候有时候是皮蛋瘦肉粥, 有时候是山药鸡丝粥, 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吃完了便都各自去忙。
中午她会帮着娘亲在厨房里炒菜, 父亲偶尔也会过来打下手,她忙完自己的事情就会与何顺颂一起出门砍柴或者是去山中摘取草药, 太阳落山前会和何顺颂一起背着柴禾和药草,踏着一地的夕阳余晖慢悠悠地走回来。
日子过得很悠闲从容,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 原未来的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
宋时绥看着绣布上那只绣得很潦草的麻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伯老鸟蹲在树杈上看着那只糟糕的麻雀,真恨不得立刻长出两只手来, 手把手地教宋时绥。
贺娘子拎着篮子走过来,看着那只走形的麻雀,竟然忍不住扑哧的笑了一声。
“你这姑娘钟灵毓秀,没想到是个不会做一点针线活的。”
她把篮子放在一旁,拈起宋时绥手里的绣花针,弯着腰俯身在绣架前,一针一线细细地绣着麻雀的翅膀。
贺娘子在绣布上走针穿线,显然是个和羽流萤一样的刺绣行家。
绣好了翅膀的轮廓,贺娘子又拿起一根绣花针穿好丝线,在绣布上给宋时绥示范起来。
“这绣法呀也分很多种,这是回针绣,往前一针,往后退一针,还有这轮廓绣,先出一针,往后退半针,拔针拉线扎到背面。”
“这是锁链绣,像女孩儿的辫子,我绣花篮的时候常用这个,这个是卷线绣,把线缠在针上多绕几圈,可以绣小绒花,这绣法简单,小姑娘学起来也同意,衣服裤子破了,就绣一朵小花上去。”
“我有过一对双生女儿,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最爱看着我做秀绣活,六岁就能绣出像样的小花小鸟了。”
说起女儿,贺娘子的声音和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她绣了一朵粉色的小花,又用结粒绣绣了鹅黄色的花蕊。
三个绣娘从回廊里走过来,见了贺娘子后笑嘻嘻地行礼问好,她们都很年轻,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手里拎着篮子,准备去外面的集市采买东西。
贺娘子看着年轻的姑娘们,笑着嘱咐了几句,又问道:“手里的银子可还够?”
其中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笑道:“我们这些日子做绣活赚了钱,去集市上买些绣线,不用贺娘子给。”
贺娘子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两个走出绣坊,眼神温柔,表情慈祥,竟然有几分慈母的味道。
宋时绥静静地看着她,察觉到宋时绥的目光,贺娘子说道:“宋姑娘贵为皇后,想必不太适应这的日子,我们是江湖人,虽然也见过世面,却吃惯了粗茶淡饭,衣食住行并不那么讲究,比不得宫里面精细周到。”
“哪里,”宋时绥用卷线绣绣了一朵杏色的小绒花,“我没当皇后的时候是一只闲云野鹤,过的也是普通日子,倒是贺娘子令人意外。”
贺娘子笑着说道:“我也知道我在外面名声不好,人们都以为我凶神恶煞的,以为我喜欢过那刀尖舔血的日子。”
“难道不是么?”宋时绥剪断丝线,“追求长生本就是在刀尖上舔血,任你有通天修为,毒太岁只有一个,注定要和许多九品天人争抢的。”
贺娘子倚着树,指着绣坊笑道:“这里原先是个暗娼馆,女人们白天伺候一家老小,晚上就到这里做暗娼补贴家用,这里最小的姑娘才十一岁,初夜卖出了五两银子,她爹拿了银子,先是自个去酒楼里吃了一顿好酒好菜,剩下的都拿去还赌债了。”
看着她怔愣的样子,贺娘子继续说道:“这里还有五十岁的女人,原本也是勤劳能干的,却被丈夫拖进这里来硬逼着做了这事,那男人只为了喝几顿好酒,余下的钱又来这找女人。”
宋时绥说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想要长生,是因为想庇护这里的女子。”
贺娘子叹了一声:“我不仅想庇护这里的女子,我还想庇护天下所有的女子。”
她面色有些怅然:“曾经我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可惜没遇见好男人,这一生就这样毁了,后来倒是威风了一阵,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稀里糊涂的活了许多年后在羽朝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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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绣房,收留了许多命苦的姑娘。”
说到这,贺娘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从窑子里救了很多个命苦的姑娘,让她们在绣坊里学绣活,绣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她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我这才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十年又十年,绣坊的姑娘们也老了,走了一批旧人,又来了一批新人,慢慢的,一百年过去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几个绣娘也老了死了,她们都说这辈子活得心满意足,到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有我,越来越放不下了。”
宋时绥有些唏嘘:“想做的事情太多,而人生又太短,怪不得想要长生。”
贺娘子笑笑:“我也不是那些个套着虚伪嘴脸的人,虽说我长生并不是为了做坏事,但也是一腔执念作祟,我想要成全我自己。”
九品天人十分稀少,而性别为女的九品天人则更加稀少了。
自古以来,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大多为男性,也可以说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穿书后的古代社会,数千年来大多由男性主导统治。
在这种大环境下,能杀出重围的女性实在是太稀少了。正因为稀少,所以格外引人注意,种花家上下五千年那么多皇帝,除了耳熟能详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另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便是唯一的女帝武则天。
从男人堆出杀出重围的女人必然带有许多“男性特质”,比如极强的野心和权力欲,但贺娘子不一样,宋时绥觉得贺娘子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子,她从前恪守所谓的女德,愿意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渴望过着夫妻恩爱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命运将她推上了另外一条路。
她一路杀到了九品天人,竟然不像那些男人一般想着称霸一方,而是隐姓埋名不声不响地开了一个绣坊,去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苦命女子,可见历经无数杀伐后,她依然心怀柔情。
这一刻,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宋时绥心里也有些佩服贺娘子,于是她问道:“如果没有寻得长生,你会如何?”
“那就带着满腔憾恨死去吧。”
贺娘子说完,把手上拈着的那根绣花针落在绣布上,眨眼之间便绣出一片金色的叶子,她对宋时绥笑了笑,随后握着红伞,踏着一地的金黄落叶走进了回廊里。
宋时绥拂去肩上的落叶,努力绣着那只麻雀,伯劳鸟站在树杈上,从几片金黄色的叶子里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看一眼那糟糕的麻雀就要叹一口气。
褐色的线绣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翅膀,一阵秋风吹来,凉意里带着一阵淡淡的茴香味和果香味。
宋时绥转过头,看到苏历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篮子红彤彤的海棠果,一束茴香盖在上面,篮子的把手上还系着一条绣着海棠果的丝帕。
这篮子显然是院子里的绣女给他的。
苏历虽然活了数百岁,但也风韵犹存,长了一张很深邃野性的脸孔。
他看着绣布上那团凌乱的麻雀,说道:“你不适合绣花。”
宋时绥冷下脸,说道:“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用不着苏先生提醒。”
对于把皇宫杀得血流成河的苏历,宋时绥觉得这个人的杀性远比凶名赫赫的贺娘子重的多。
一想到那些为了保护她而死的侍卫们,宋时绥就觉得心格外痛,纵然知道苏历是九品天人,她也很难给他好脸色。
一只瓢虫从宋时绥耳边飞过,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宋时绥不想杀生,可那只瓢虫非要往她脸上扑,她一挥衣袖将瓢虫甩走,眼睛盯着绣架上的麻雀,随手把手里的绣花针一甩。
那瓢虫已经飞到两米开外了,绣花针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竟然精准地穿透了正在飞行的瓢虫,将它牢牢钉在远处的一棵树干上。
苏历眯了眯眼睛。
宋时绥又拿起一根新的绣花针绣着麻雀的脖子,看着她落下的针线,苏历说道:“你是聪慧,武功却和这麻雀一样,散乱不成体系,地鬼境九品是你的极限。”
握着绣花针的手指顿住了。
“天赋可以决定很多事情,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由天赋决定的,修行路上的引路人也同样重要。”苏历的口吻淡淡的,声音十分低沉,“你那双特殊的眼睛和远超常人的感知,是所有神弓手梦寐以求的天赋。”
“听苏先生这话,是想教我弓箭?”
苏历点头。
这个男人和他的箭一样,犀利而直接,宋时绥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几分荒唐:“你在皇宫里杀了那么多人,又把我掳到这来,现在却要教我弓箭,你们男人的心还真是善变。”
苏历说道:“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那是大开杀戒,只因与玉京王朝有一段旧怨。”
“什么旧怨?”
“夺妻之仇。”
树上的伯劳鸟愣住了,树下的宋时绥也愣住了。
过了一会,宋时绥反应过来:“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你为何把往日的恩怨牵扯到现在的人?”
“因为你那皇帝夫君,长得很像那个夺走我妻子的男人,我只想杀他,那些护卫悍不畏死护在他身前,他们死于忠诚,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苏历看着她捏紧绣架的手指,收回目光后又说道:“你不必觉得愧疚不安,如果不是感应到一个强大的气息出现,我又急于带走你,他早已经死了,宫里也还会死更多人。”
“你为何对我说这些话?”
“不想再听到你每晚的梦呓。”苏历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放在她的膝盖上,“如果想学,就拿着这支箭来找我。”
他转身欲走,宋时绥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紧手中那支箭递到他身前,不带一丝犹豫:“我很想学,请苏先生赐教。”
苏历顿住脚步,目光先是落在那支箭矢上,随后在年轻女郎的脸颊上停住。
实在也是一张和他妻子很相似的脸。
裁剪和缝补的手艺还不错,但刺绣一团糟,说要绣杏花,结果绣了一堆四不像的东西。
他说不好看,她生气。
他说好看,她也生气。
他只好讪讪地去练箭,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女子的心思,于是箭也射偏了,晚上回家只打了一只野兔。
拎着野兔回家时,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青蓝色衣衫的年轻公子,他迷了路,走到这山村里来,正在朝她要水喝。
她发间簪着几朵杏花,手里捧着白瓷碗,看见他回来了,弯着眼睛朝他一笑。
后来她自尽,躺在一地血泊里,也是这样弯着眼睛对他笑。
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第307章 梵音15
凌晨四点,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床铺,宋时绥学习了新的内功心法。
她原先修炼的内功心法是郑隐教的,叫归心决,这门功法质朴温和, 与宋时绥的体质适配, 是宋时绥能接触到的最适合她修炼的最高级的内功心法。
苏历修炼的内功心法叫神照心经, 这门功法属性为金,厚重坚韧,肃降收杀。
五行金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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