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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是家里的床睡着不舒服,……
白瑾琪不吃晚饭的行为, 一下就持续了近一个礼拜,起初推说是吃了零嘴,可天天贪吃零嘴, 那也不大可能。是以干脆每天晚两个钟头回家, 借口说是话剧社延长了排练, 饭也是和大伙一道吃的, 也正好可以错过晚饭时间。
白瑾瑜是怎么看怎么不信, 就怕她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为此特意去清江大学找她的老师打探过几句,知道她还在好好地点卯上课,这才放下一点心来。
至于她要在下课后参加什么话剧排练,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暂且不再去管她的艺术梦。
反倒是白瑾琪, 起初对自己编的谎话还有些战战兢兢呢,生怕逃不过大姐姐的一双火眼金睛, 可她竟一点没有和自己为难, 这真是想不到的好事!心里松快了, 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 和白瑾瑜的关系,两人虽没有明着宣布和解, 倒也缓和了许多。
譬如这就有一天, 白瑾琪知道早饭是虞妈拿手的酱油馄饨, 故而一早便饥肠辘辘地等着了, 不想刚下楼,就撞见白瑾瑜开了门从外头回来。吃了一惊问:“咦?你这么早去哪儿了?”
白瑾瑜也带着几分吃惊,看向她时,那柔和的笑意还挂在唇角哩。
“啊呀!你不要是一晚上没有回来吧?昨天晚上虞妈就说你约了朋友吃饭。”她恍然大悟一般, 再看白瑾瑜那一身很愉快柔和的气场,罗曼蒂克的思维更是往外发散了,“你约了哪一个朋友吃饭?不要是姓孟的朋友吧?”
白瑾瑜在自己的事上一向心里有数,倒不是避讳和孟西洲的亲密关系,只是白瑾琪毕竟还在读书的年纪,脑子里全装了那一套浪漫的艺术,那就容易浮想联翩,就怕自己说的多了,对她造成影响。
于是伸了一根指头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我忙起来不见人,不是常有的事吗?要是让你来处理我手上的事务,恐怕你一分钟的空闲都抽不出来呢。”
白瑾琪怪不服气,但虞妈正端了汤碗过来,她被香气勾了魂,硬是调转脚步捧起碗来祭五脏庙了。
嘴巴在吃,耳朵却留心着白瑾瑜,听见虞妈边走去厨房边问她“要不要也来一碗?”,白瑾瑜却说,“不要了,早上刚在酒店吃过面包咖啡,现在倒不饿。”
心道:哎哟哟,是家里的床睡着不舒服,偏要跑到酒店里睡觉吗?还是虞妈的手艺不好,要去吃什么咖啡面包?可见她和孟先生,已经是实质上的爱侣了!
白瑾琪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很对,同时心里又很羡慕:像白瑾瑜这样的,自己有本领,又有一个体面的男友,不必获得谁的允许,想在外头过夜的时候就可以过夜,那才是真正自由恣意的新式女子呢!
她虽时不时地和白瑾瑜唱反调,可真心里,实在把她当成一个想要效仿的模范来看。
先前只当那位孟先生是在单相思,自己还为先一步和郑家树交往而沾沾自喜呢,想不到她嘴上没承认,实际老早把关系发展得很深远了!这本来没什么可比的,可白瑾琪就是觉得输了一筹似的,噘着嘴喝了勺鲜鲜的馄饨汤,心里痒痒起来。
在学校里见到郑家树时,也忍不住瞅着那一张俊脸陷入沉思。
郑家树一早就发现了,他心里正有事想和白瑾琪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试探着问道:“今天下学早,你有什么活动要去参加吗?”
白瑾琪见他看过来,也就懒懒地移开视线,随手扯了张白纸在手上折纸鹤,说:“活动是没什么活动,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饭,我倒是可以去。唉,真想吃东方大饭店的烤鸭子。”
郑家树见她一副抿着唇回味的样子,先就笑了出来,忍不住逗她道:“东方大饭店,那不成问题。而且那里不光烤鸭子好,楼上的外国套间也很受赞誉,不如也请你去住上一晚?”
这一句话,就浅浅触动了白瑾琪想要尝试一下男女关系的好奇心,她本来手也不灵巧,心思也不在折纸上,手里的纸鹤还没折到一半就给扯开一道大口子,干脆丢开了,说:“你要和我一道住?那也不是不行”
郑家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一份好运。
世上的男子之于女子,既有喜爱之心,总是带有欲望的,他又怎能免俗?只不过白瑾琪平日里总是傲气十足的样子,要俘获她,料想不大容易,谁能想到她会这么快松口呢?
当下透出惊喜之色,握了白瑾琪的手问:“当真吗?你不要冤我,我一下课,可就去东方饭店订房间了。”
白瑾琪又思忖了片刻,心想,如今既然提倡社交开放,那么女子的自由,就不该低于男子,而要论自由,对自己身体支配的自由,不正是最基本的一项吗?于是下定决心将头点了一点,道:“行,去吧。”
这之后几堂课的时间,对于郑家树而言有多漫长焦灼,这就不必去多说。
好在课总有上完的时候,连下课铃声都显得格外悦耳,直如天上飘下的仙乐似的。郑家树便在这天籁声里抢先冲出教室,在校门口雇了辆人力车,先往东方大饭店去了。
等白瑾琪慢悠悠前来汇合时,他已提前点好了菜,除了白瑾琪点名要吃的烤鸭子,另有两道特色荤菜,大概觉得荤腥太多,又添了一道汤色清亮的上汤白菜,给白瑾琪单独点了一碗杨梅冰,考虑得很是周到。
反倒是白瑾琪笑不出来,她本来已立志了要少吃,因为想要“用一用”郑家树,觉得小小破戒一下也无妨,想不到郑家树把菜点得这样丰盛,且样样都是她爱吃的,这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心里又爱又恨,硬生生克制着肚子里的馋虫,只包了三卷烤鸭子,别的菜各尝了两筷子,才依依不舍地搁下筷子,拿小勺子搅着杨梅碗的碎冰。
没有吃饱,心里就带了火气,怨怼道:姓郑的不要是存心挡我的路,做我艺术之路上的绊脚石吧?
对面的郑家树虽然吃着饭,却时刻留心着白瑾琪的神情,见她此刻面无表情,手里的勺子一下又一下戳着,倒像是负气似的。又是紧张又是关切,问:“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吗?还是你要反悔?”
白瑾琪见他一脸忧虑,眉头微蹙着,反叫那俊朗里又添上几分委屈可怜,原先忿忿的心情,顿时又满意地飞扬起来。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说:“没有,你快点吃。”
这话仿佛带着催促的意思,郑家树细品一遍,只觉满心的期待欢喜,都一股脑冲上了头顶。本来想着慢慢地吃饭谈心,一切往罗曼蒂克的方向去走,这下急转向了热切的一边,三两下吃完了饭,便带着白瑾琪往楼上的外国套间而去。
事毕,郑家树珍爱地将白瑾琪半搂着。
他此刻满心的缱绻,看向白瑾琪的目光里溢满了爱意,只觉得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相反白瑾琪可不觉得多么舒坦,身上的酸痛就不去说了,回想刚才的经历,又觉得郑家树不得要领笨手笨脚,指不定身上已经被他掐出了红印子!
怎么大姐姐就是高高兴兴的?这种叫人浑身难受的事,也能笑得出来?不要是自己想差了,她确实是有别的好事才耽搁了一晚不回家的吧?
白瑾琪一声不吭地思忖着,郑家树却会错了意,又贴上来,将吻落在她的肩头,咕哝着问:“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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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害羞,不好意思和我说话?让我看看你——”
白瑾琪本来舒服地靠在软枕上,硬是被他拨过脸去,正是一肚子的不满意,可刚刚完事儿就挑他的毛病,似乎又不大厚道,于是随口问了句:“对了,你说去问你姑姑的门路,可有什么回音?”
郑家树这才被点醒一般,顿时想起了正事。
他本来就是要和白瑾琪说这件事的,哪想到她半路打岔,送了他好大一份惊喜,什么正事琐事,统统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关于演艺界的门路,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去问姑姑,不过略略和家里的父母提了两句,说自己交的女友,很有这方面的志向。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是很反对的,说:“你要是单单交女朋友,那我不管,不过你要找一个女演员做妻子,那我是不能同意的。你看看那些女明星呀,漫天的花边新闻不说,为着拍戏的缘故,随便就能和男演员抱在一起,简直是胡来!”
竟是很激烈很坚决的口气。
郑家树本来不做多想,只觉得可能要再等一等,等他母亲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去问,这就不容易联想到一起去。
然此一时彼一时,他此刻怀里抱着白瑾琪,像抱着一份宝物似的,心里涨满了柔情,竟前所未有地生出一种长长久久的心思。这样灵动可爱的小人,我娶了她做妻子,不很美好吗?
可设若将白瑾琪摆在妻子的位置,便没有两全的办法,为了减少母亲的阻力,那就不能够让她去演戏。
于是抚着白瑾琪的肩膀,歉意道:“对不住,我问了姑姑,可惜没能够成功。”又怕她生气,两手搂了她不松开,吻也一下一下落在她的头顶。
要说一点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郑家树本来也说了不能够打保票,自己也没有道理凭白责怪他。便说:“算了,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就是。”
郑家树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踟躇着开口:“在演艺界里谋出路,实在是很辛苦的事,何况又有运气的成分在。许多人,四处奔波地演了十来年,都未必能够出名。瑾琪,你就非要当女演员不可吗?”
白瑾琪奇怪地瞥他一眼,问:“你平时不也夸我演得好,今天怎么净灭我的士气,替我打起退堂鼓来?”说着,望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快要走向七点了。
白瑾琪顿时“啊呀”一声跳将起来,使劲拆开郑家树抱着她的胳膊,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郑家树见她要走,只当她是气自己倒戈,当下再也不敢提不做演员的事,急道:“瑾琪,你生气了吗?这套间可以睡一整晚,何必急着要走?”
白瑾琪想的却是:大姐姐是家里的话事人,她在外头过夜没人敢说什么,我要是敢在外过夜,她非得把我的腿打折了不可!不行不行,这一番尝试,还是保密为宜,可不能叫家里两个姐姐知道哩!
第62章 第 62 章 我倒是想买不那样贵重的……
要说白瑾琪猜得对不对, 虽然不中,亦不远矣。至少白瑾瑜约会的对手方,是完全正确的。
孟西洲约了白瑾瑜晚上谈事, 在他这里, 当然是存了拖延时间把人留下的心思;可白瑾瑜也是很聪明通透的人物, 又不受旧规矩的约束, 也就顺水推舟地留宿下来。只是她自以为心照不宣, 可到了晚上,孟西洲再三地吻过她后,竟然只是抱着她同床而眠,并没有真做点什么。
这就叫人不解, 他想还是不想, 光是从那烫热的手心, 就可以感受到一二,何况自己也并没有表示着反对呀?
这疑惑留续到第二天早上, 白瑾瑜对着镜子佩戴耳环的时候, 忍不住想透过镜子, 悄悄窥看孟西洲的神色。
孟西洲正站在床边系着衬衣的纽扣, 只是他站的位置,镜子并照不到。于是伸了手, 将那面可活动的梳妆台的圆镜, 微微转过一点角度, 将他映照进去, 可冷不丁对方一抬头,彼此的视线就在那镜中相会了。
孟西洲并不将视线挪开,对着镜子微笑一下,问:“你想看我, 怎么不光明正大地看?你看我,我还有不高兴的吗?”
自己的小把戏被发现了,白瑾瑜干脆也不欲盖弥彰,并不将镜子的角度转回,留着它做一个眼神交汇的媒介,抿着微笑,兀自专注于耳垂上的小配饰,说:“反正我也看不明白你。好吧,那我不看了吧。”
言下之意,刚过完夜的彼此再清楚不过了。
孟西洲闷笑一声,主动坦白道:“我实在出于一份好心,宁愿自己忍得辛苦一点,也想让你先习惯有人睡在身边是什么情境,可怜我一整夜有一半时间受着煎熬,某位小姐却并不领我的情。”
白瑾瑜想不到是因为这一个缘由,心口一跳,极为难得地,竟感受到一丝羞赧。她垂了眸子不去看镜子里的目光,嘴上却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念中学的时候,一周有一半的日子都是和瑾璎一起睡的——”
这句话,不啻于是一句挑衅呀!
孟西洲忍不住笑了一声,“好哇,原来是我白操了一份心。好极了,我看现在也还早,不如就把昨晚未尽之事,再做一遍吧。”说着,已经迈着步子走到白瑾瑜的身后,伸手抚上她纤长的脖颈。
白瑾瑜笑着躲了一下,刚想伸手把那进犯的大手捉住,想不到孟西洲也只是寻她开心的意思,那手只搭在她的肩膀上,并不再动作。
相反另一只手越过她,拉开了梳妆台右边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海绒面长条形的盒子来。因他正好站在白瑾瑜的身后,手臂往她身前一绕,便将那物件戴到了她脖子上。
由镜子里看去,那是条嵌满了火油钻的项链,越往两边越细巧,往中间则渐大,最正中的位置,则挂了一颗水滴形的火油钻。即便就着大白天的光线看,也熠熠放着光彩,更不要说在灯火通明的宴会上,那要何等的璀璨夺目。
何况这也不是在家里,而是酒店的高级套间,他从这里的梳妆台抽屉里取出来,可见是一早就放好了,只等着送给自己。
白瑾瑜伸手拨弄一下那颗悬荡下来的钻石,对于这样一件厚礼,实在不能不感到吃惊,秀气的眉梢微微一抬,道:“好贵重的礼物,不年不节的,你也不怕吓着我吗?”
孟西洲同样看向镜子,在镜子里摄住那对漂亮的眸子,含了微笑道:“我倒是想买不那样贵重的,一颗火油钻就差不多,只怕更要吓着你了。”
一颗钻石的首饰是什么,那就不必去多说。白瑾瑜怔楞一下,水红色的嘴唇闭阖着,只管抿出微笑,不开口否认,也不承认。
她不说话,孟西洲反倒追问起来。俯身重重吻了吻她的耳朵,末了并不离开,凑在她耳边问:“我要是真送了,你收不收呢?”见白瑾瑜还不回答,便又去吻,干脆以唇吻贴着她再问,“嗯?收还是不收?”
白瑾瑜终于破功似的笑出声来,半转过身,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叫停,人却还是安坐在他圈出的这一片小小天地里,说:“真有这样的好事,有人送我钻石,我还有不收的吗?”
那羽扇似的长睫毛覆着漂亮的眸子,躲开孟西洲炽热的视线,向下正看见他靠近领口处没有系好的两颗扣子。
白瑾瑜便伸手替他系了,还没等她开口,倒被孟西洲抢先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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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牵到唇边吻了一下,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
这一次,白瑾瑜到底没有拒绝,只说:“你可不要胡来。”又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好了,快帮我把项链收起来,我们下去吃一点东西。”
待他二人在楼下大厅坐定后,便有西崽端来了热咖啡和西式的面包。孟西洲照例替她在咖啡里加上两块方糖,白瑾瑜则给两片面包分别抹上白脱,将其中一片递了过去,实在是很和睦的气氛。
吃了一会儿,白瑾瑜闲谈一般问起了姚宝莲,“那一位小女子,还在不在上课呢?不瞒你说,她私下里找我说你的坏话,我可是把她吓唬了一通。”
自从前次说开后,姚宝莲在他二人之间,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话头罢了,孟西洲反倒对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很感到趣味,眼中含着笑意望了她一眼,道:“这么说,你是很护着我的,这就叫人欣慰。”
呷了一口咖啡,又说,“不过贾秘书前两天刚和我汇报过,他遣人去拿成绩单的时候,原先的屋子大门紧闭,显然是不住人了,又去教会学校一问,也说姚宝莲已连续缺课两周。我看,她是彻底不去上课了。”
白瑾瑜“咦”了一声,“这不能够吧?我看她胆子不小,不能被我两句话就唬住了。”
——这两句话,也就能唬住姚宝莲一时而已,等提心吊胆上几天,也就回过味来了。只是她在学问上从不求上进,既然不能从孟白二人那里拿到现成的好处,混到毕业了又有什么用?
恰好这时候,黄老板又来递话:婚是没有离成功,不过他人要前往重庆做生意,只问姚宝莲跟不跟他一道去,当一个姨太太。至于未来回不回江西,回去了又是如何应对母老虎,那就再说。
就眼下的情形,姚宝莲已失掉全部退路,思来想去,竟没有比跟了黄老板更得益的出路了。于是也不管学上到一半,带了老娘,一路跟去了重庆。
这些事也不难打听,孟西洲便三言两语说了她的去向。他自己没甚所谓,反倒是白瑾瑜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叹气道:“好糊涂,我要是她,非得把书念完了不可。这还不够,先攒一点钱,还得想法子再往上念一念。”
孟西洲向她望一眼,打趣道:“以你这样的上进心,我看,一路资助到你出国去留洋,也不嫌多。”
白瑾瑜原本正搅动着咖啡,听他这样说,忽而想到什么有趣的点子似的,略歪着头问:“哦?设若我是受你资助的女学生,你真愿意送我出国留洋吗?”
孟西洲微笑着做沉吟的样子,拿指头敲着桌面,算道:“出国留洋,这代价可不小。何况把你送出去了,天高皇帝远,你还会不会回来呢?设若不回来,我的投入,不就打了水漂吗?”
抬起幽深的眸子,将白瑾瑜望着,“这不行。不过若事先说好,定一个婚约,那就不碍事,只要未婚妻高兴,我是不计投入的成本的。再来,有婚约作保,也不怕你不回来。”
白瑾瑜简直有些好笑,“这是什么话?本来资助别人,就是一种慈善的事业,你怎么样样求回报?再说,你要真资助别人去留洋,难道个个要和你订婚约吗?”
孟西洲扬了扬眉头,状似可惜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可不能混作一谈。这是单开给你的条件,你不答应吗?那就是谈不拢了。”笑了一下,“那就把预备给你留洋的钱,多资助几个人学算术写字好了,里头也算有你一份功德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作一团。
姚宝莲虽跑去重庆奔前程去了,他二人却从这番对话里得到一点启发,计划在教会学堂设立一笔奖励金,帮助真想要求学的人,能敲开知识的大门。
用过了早饭,孟西洲开车送白瑾瑜回椿樟街,下车时恰好碰上隔壁的余佰出门上班。他一见到白瑾瑜,一对眼睛便放出光来,兴奋道:“密斯白,才回来啊?是不是看了一晚上跳舞?我说嘛,你小姐这样时髦的人物,夜生活一定精彩——”
话没有说完,又看见孟西洲由驾驶座里出来,直吓得“哎哟”了一声。直到孟西洲冲他点一点头,才讪笑着道了两声“幸会”,又赶紧加一句“再会”,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他刚对白瑾瑜献一回殷勤,结果就撞上了人家的男友,可不得心虚吗?只是他这边白白惶恐着,孟西洲却并不把他视作“情敌”。
白瑾瑜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可太清楚了,是以一看余佰话多跳脱,也知道白瑾瑜大约当他是个凑趣的乐子,还说:“有个邻居给你逗趣,我倒不怕你平时无聊了。”
第63章 第 63 章 这世道还是当女子好,处……
再说白瑾璎, 自从上次回家时被风吹得头疼,尽管当下将那不适给掩饰了过去,可第二天一早, 便发起了低烧。
好在这一天统共只有一堂课, 白瑾璎给吴老师挂去一个电话, 和他商量着换课, 事情也就解决了。只是有两本教材和备课用的教案本, 非得跑一趟学校拿回来不可。
放在平时,白瑾瑜是责无旁贷的,偏偏这天就是抽不开身。想来想去,再不情愿, 也只好给蒋牧城挂了电话, 将人托付过去。
蒋牧城如今稳坐着海关二把手的位置, 除非有很要紧的会晤,去不去点卯, 全凭他自己高兴而已, 何况白瑾璎又生了病, 他绝没有不来的道理。待将车停到了36号门前, 白瑾璎矮身坐进副手座时,下意识便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她额头的温度。
白瑾璎却没有留意, 一坐定便扭头冲他笑了一笑, 用一双剔透无辜的眸子将他望着。
蒋牧城看她面色苍白, 先就生出满心的怜惜, 再看她略带不解的神态,实在有一种小动物似的纯洁。自己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反倒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愈发可恶了。
于是那手便只是越过她, 拉上了车窗上的漏雪纱的帘子,便很稳地将洋车发动起来。
拿几本书的事,不必大张旗鼓地出动两个人,于是在第三中学的校门外停车后,蒋牧城便坐在车里等着,由白瑾璎自己去到办公室。只是这样一来一回的距离,偏偏就碰上了程佩生。毋宁说,是程佩生在蹲守着她哩。
上回见到蒋牧城来接人后,只一个对视,程佩生便认定了他是一个“劲敌”,事后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势必要找白瑾璎打探清楚才好。
是以问候过她的病情,便将话头引到了蒋牧城的身上,佯装不经意地道:“我知道你是很注重隐私的人,对外不大谈私事,但你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那天开车来接你的先生——”他带着俏皮意味地眨了下眼,“我快要给你们道恭喜了吗?还是我这一声恭喜,其实已经晚了呢?”
他看向白瑾璎一双纤白的手,上头倒是没有戴戒指,不过也不是没有为了书写方便的缘故才不戴之可能。
只是没有想到,他不过调侃一句,白瑾璎的脸却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在那缺乏气色的白皮肤上,更显得像沁着血似的。白瑾璎自己也搞不懂,怎么前有徐百富后有程佩生,但凡有人开自己和蒋牧城的玩笑,她的反应就是这样的大?
可他们毕竟不是不能别人抱了开玩笑的心,自己就真的一笑置之。
是以极力地按下乱得不成章法的心跳,正了脸色道:“不要瞎说,为着彼此家里交情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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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故,他才格外的关照我,我们不是——”白瑾璎咬了咬下唇,“这样胡猜的话,不要再说了,对他对我,都很不好。”
分明将事情澄清了,心里又无端觉得空落落的。
反倒是程佩生松了口气,笑了笑说:“好,是我胡猜,还猜错了。白老师快拿了东西,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瑾璎断然否认和那先生有婚姻的关系,这当然给了他一分希望,只是程佩生也没有全然地放松。看白瑾璎刚才的神色,若说是羞愤,那显然也是羞更多于愤,她对于那位先生,未必是全无情谊的,自己要怎样使一位女子的心意发生转移,那又是一道难题。
这样一想,复又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去了办公室。
另一边,蒋牧城将车停靠在校门外,也不是无事发生的。实际上,他的车一停下,便赶上缪昌平由教室里出来,在三楼的走廊上向外一望,第一眼便看见了这亮堂气派的林肯牌汽车。
同样是走在大街上,若说女子的目光容易被珠宝华服之流的漂亮物件所吸引,那么吸引男子目光的,无疑是一辆好轿车了。
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买一部洋车过把瘾呢?林肯牌的洋车必然是买不起的,那就买最普通的牌子,价格虽然也是不菲,可开出去,多么有面子!
缪昌平正想得入神,那边林肯车的车门一开,想不到竟是白老师迈了出来。她下了车,却并不马上就走,而是回过头和车里的人依依惜别似的,片刻后才往学校里来。
缪昌平满心的艳羡顿时化作不满,由鼻子里讥讽地哼了一声,心道:这世道还是当女子好,处处可以受到优待,不光公车上写了礼让妇女,上电影院上餐厅,同样要以女子为优先,不然就显得你不是个绅士,听闻那些轮船或是飞机一旦失事,连逃生的机会,也是要先让给妇女儿童的!
这还是寻常的女子,设若有美貌,那更加了不得了!不光能享受优待,随便勾一勾指头,那简直有数不尽的男子愿意奉上钱财和好处!
缪昌平心里泛着酸,可恨那些便利与好处不是给自己的,还自觉受到了社会的亏待呢!他忿忿不平地往教室办公室走,刚过一个拐角,差点吓了一跳,由林肯车里下来的白老师正站在办公室外,和新来的教务秘书讲话哩!
这两个人,可都是他的眼中钉。白瑾璎就不必说了,一次期中考试,就差把自己踩到地下去了;那个程佩生呢,话里话外都是偏帮着白老师的意思,他也都记着呢。
是以缪昌平并不现身,而是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情形。他站得远,并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只看见程□□说了句什么,白老师的脸即刻便红了,滴血也似。他便像嗅到了隐秘的香油味的老鼠,整个大脑都兴奋起来。
那边白瑾璎很快就走了,缪昌平却对那场面久久的不忘,认为那里头大有文章可做。
下午跑了一趟教务处,果然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姓程的教务秘书桌上放了几张相片,除去家人或教育处领导的留影,其中有一张,似乎是和同窗好友的大合影,里头的男女,都还很有学生气。
缪昌平仔细瞧了一眼,果真在里头找到了程佩生,再定睛一看,站在程佩生旁边的女子,怎的就和白老师长得这样像?
他心里本就惊骇,偏偏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问:“缪老师这是在做什么?”吓得他险些惊叫出声!回头一看正是程佩生,因自己在偷看人家的私人物件,先就有些讪讪的,释放出友好的微笑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无意间在相片上看见了程□□读书时的样子,感到很稀奇。”
相片摆在桌上,总不能阻止人家去看,如若是禁止去看的,又何必摆出来?程佩生便没有多说什么。
缪昌平见他脸色还好,这便转起了脑筋,试探道:“不过我倒不晓得,您和咱们白老师,还是老熟人呀?看那相片里站在您旁边的,不就是白老师吗?怪道白老师的教学水平这样高,原来和您是师出同门哩。”
他先说上一筐白瑾璎的好话,让程佩生听舒坦了,多少也能卸下对自己的防备心。
程佩生倒并不遮掩,自己和白瑾璎毕业于京师大学的事,本来也无需当做秘密,便说:“老熟人谈不上,她是我一位学妹,从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是数一数二的好,实在是一个人才。”
“是,是。”缪昌平听着这句“人才”便觉得火大,偏偏脸上还得挤出笑脸来,“我看您对她,是很照顾的样子,我想不光为着白老师是一个人才,这份一道求学读书的情谊,也是很深厚的呀。”
说话的同时,不忘密切留意着程佩生的神情,见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就无异于是一针振奋剂了!心想,这姓程的对姓白的要是没点意思,我缪昌平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于是再接再厉地又说一句:“要我说,我看那相片上你二人站在一起,真是很登对的样子。我一个教洋文的,免不了西方罗曼蒂克那一套,程□□,不要是保守了什么恋爱上的秘密吧?敝校对于教师间的爱情,那是不禁止的。”
这同样是在臆测关系了,程佩生下意识便想到了白瑾璎对此的态度,当下正色道:“胡说八道,什么秘密不秘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缪昌平见他语气很重,也就不再冒进,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是胡说,罗曼蒂克可不就是胡说么,程□□千万不要同我计较。”
程佩生抿着嘴唇望着他,点一点头,意思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可余光里瞥见那一张相片,白瑾璎婷婷地站在自己身旁,他记得很清楚,是那时的学生会长陶伯谦开了一句小玩笑,这才把白瑾璎调了过来。
于是微蹙着眉头,心里一会儿是来接白瑾璎下课的挺拔男子,一会儿是那张站位亲密的相片,生硬地问了一句:“我和白老师,当真瞧着很登对吗?”
缪昌平简直是心花怒放了,咬着牙才算没有笑出声来,向程佩生拱了拱手道:“男才女貌,您就往后看着吧。”退出了教务处。
他二人各怀心思。在缪昌平,当然要放一点爱情的谣言出来,设若程白二人真成了眷属,他乐得在程佩生那里讨一个人情;设若白瑾璎跟了那林肯车的主人(那洋车接来送去,少说也有两三回了),那也是她嫌贫爱富,关他缪昌平什么事?
而在程佩生呢,他想争一争白瑾璎,唯一可以倚仗的优势,无非就是两人同在一处工作,相处的时间略多一点罢了。且女子是很容易被言语所打动的,在这环境之下,设若有更多同僚的声援,自己的分量,会不会更重一点呢?
是以,这一段谣言的愈演愈烈,也就可以想见了。
第64章 第 64 章 瑾琪,你这是还在恨着妈……
再说白瑾琪, 自从与郑家树有过亲密的行动后,总觉得对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在社团排练时总是粘着她不说,对于人前表现出与她亲近的一面, 也愈发不再避讳, 反倒让白瑾琪不大耐烦起来。
在此期间, 出于一种对刺激的追求, 亦或是新鲜感尚未过去, 倒是又和郑家树有过几次单独的幽会,和第一次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白瑾琪很是满意,觉得艺术作品里那一种隐晦的关于极乐的表达,倒也不全是骗人。
不过一想到头上有白瑾瑜这座大山压着, 即便拿戏剧社排练当借口, 也不能逗留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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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和郑家树的秘密行动, 不过只在两三回罢了。
白瑾琪有更要紧的事——学期末的大戏, 她又当选了女三号的角色。
既然是学期末的演出, 对于四年级的学生而言, 那就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出戏了,是以男女主人公的人选, 势必要由四年级的学生来担任。郑家树正是四年级, 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 女主角则挑选了另一位准毕业生。
白瑾琪对于自己的角色倒很满意, 再说她之所以能拿下这一角色,还要归功于最近的节食哩!她在新的剧目里有许多舞蹈的戏份,试演时踮着脚在舞台上转一圈,飘开的长裙子衬着一把细细的腰肢, 实在是漂亮。
虽说在演艺的道路上还没等来什么机遇,但就眼前来看,能抓住毕业演出的机会,也算是积累经验了。
于是大伙儿一道约了吃午饭时,白瑾琪也高高兴兴地凑了一脚。席间正有人说到一位女星突然宣布息影的新闻,一女同学道:“我很闹不明白,她在上一部电影里表现很好,又是崭露头角的新秀,怎么就不演了?真可惜。”
对面的男同学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女明星突然息影,无非就是结婚去了,要么就是怀孕了,以此要挟和男方结婚。你想,一部接一部的电影,总有你拍的,可攀上权贵富豪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另一个男学生也附和道:“是了,是了。若不是找了个有钱有势的,确保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又怎会息影呢?反过来想,设若结婚之后还演着情情爱爱的电影,丈夫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能够忍受?必然只有息影一途了。”
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白瑾琪总是一副不大赞同的神态。
郑家树偷偷觑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委婉道:“话不是这样说,好像女明星总是攀龙附凤似的。不过结婚之后总得顾着家里,这就分掉许多精力,再要兼顾演戏,那就太辛苦了。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回归家庭,不失为是一种理想的生活呀。”
他这样说,当下就有女同学夸他讲话公道又体贴,还有一个直说道:“要我说,郑学长往后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哩!”
郑家树对此倒没什么表示,只拿目光追随着白瑾琪,看她虽然没有说话,却撇了撇嘴。也不知她有没有将别人夸赞他“值得托付”的话听进去,这一撇嘴,是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呢,还是为了别的女同学夸他,而感到吃味呢
白瑾琪当然是不赞同,甚至觉得那女明星真是犯傻,放着万众瞩目的机会不要,回归什么家庭!哪怕再打拼两年呢?名气高了,一样是找有钱人结婚,也能找名声威望与自己更匹配的有钱人不是?
设若是我,才不干这样的傻事!
对于郑家树的话,更是不以为意了,以至于那之后郑家树几次有意接她的话头,她都没怎么搭理。
排演结束后径自回家,因为拿到了角色的缘故,白瑾琪心里高兴,难得地想要祭一祭五脏庙以作奖励,时隔几个礼拜,晚上也可以吃一口饭了。这样想着,胃里的馋虫似乎也跟着一滚,勾得她忍不住探头去看街上西点玻璃柜里的鲜奶油蛋糕。
正是这时候,白瑾琪听见有人叫了她两声。
那声音真是熟悉,怎么会不熟悉呢,她都听了有十多年了呀。有一阵子,她连睡着都能梦见那声音,可惜她在梦里心急如焚茫然四顾,就是见不到那声音的主人。醒了才想起来,那声音的主人,早就抛下她跑啦。
怎么现在又听到了呢?总不能是那人又回来找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