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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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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白瑾琪甚至不敢回头,只能木愣愣地站在原地。既怕那声音是幻觉,又怕那声音是真的。

直到有一只手过来拨了拨她的肩膀,陈芳藻久违的脸出现在白瑾琪的眼前。

她穿了一身橘色绣大花样的旗袍,白瑾琪还记得,这是从前陈芳藻某一次带她一道逛街时做的,她自己做了身旗袍,又给白瑾琪买了当时很流行的荷叶领连身裙。她看着这件熟悉的旗袍,从前许多回忆都控制不住地冒出头来。

她的眼神直愣愣的,嘴唇微微张开,下意识想要叫一声“妈”,但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反倒是陈芳藻,一瞧见白瑾琪的脸,先就淌了两道眼泪下来,抱着她哭道:“瑾琪,我的儿啊!我可是找到你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妈妈呀!”

母女两个骤然见面,白瑾琪就不想哭吗?只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陈芳藻情绪失控地哭叫,很快就引得路人扭头来看她们;再想到当初正是自己的母亲卷了财产不告而别,白瑾琪硬是狠下心肠,使劲拆开了陈芳藻搂紧她的手臂,冷冷道:“在街上大哭大叫,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找个地方再说吧。”

说着,自顾自进了临街一家咖啡馆,陈芳藻见她是很冷淡的样子,反倒有些讪讪的,擦了擦眼泪紧跟上去。

一落座,不等白瑾琪开口,陈芳藻抢先对服务生道:“要一杯咖啡,再要一杯蔻蔻。”含着讨好的笑脸看向白瑾琪,“我记得你就爱喝这个,一定要热热甜甜的。”

她刚哭过一嗓子,情绪多少得到纾解,终于有功夫仔细打量起对面的白瑾琪。只见她穿一身蓝布面的学生装,可见正好好地上着学,再看她精致水灵的样子,料定日子过得不差,看来她两个姐姐,并没有撇下她不管嘛。反倒是自己——

陈芳藻略显局促地把鬈发别到耳后,这头发还是好几个月前烫的,哪怕平时极力地保养,现在瞧着也松散了。她理了理头发,又向对面的人放了个笑容。

白瑾琪却没有露笑脸,扭头吩咐服务生道:“不要蔻蔻,也给我一杯咖啡。”

这在陈芳藻看来,当然是对她示好的拒绝,当下又泫然欲泣起来,“瑾琪,你这是还在恨着妈妈呀!”

白瑾琪咬着嘴唇,扭开视线道:“你不要叫,也不必哭,把你丢下我不告而别的事说清楚,我也不会恨你。再有,你既然回了首都,那么我的那一份遗产,也该还给我了吧。”

陈芳藻想不到她会这么冷静似的,一脸受伤的望了她道:“你这样说,真是在剜我的心!我、我那时候离开,绝不是要丢下你,我是去上海想法子去了呀!”

说着说着,又红着眼睛落下泪来,拿手绢拭着眼角接着道,“你想,我一个妇道人家,既要找落脚的地方,又要想安身立命的法子,再带着你可怎么好?上海未必就呆得下去,兴许就要转去苏州,或者去更远的重庆,你的书还读不读?我自己漂泊不定就算了,带着你,那是耽误你!”

她吸了吸鼻子,“我只好先去上海,找从前几个朋友买点股票试试,咱们的钱——”提到钱,陈芳藻便有些心虚,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避开白瑾琪的视线讪笑一下,说,“总归是我的错,把钱亏出去不少,可我受了这次失败,立刻便收手了!瑾琪,我、我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她的声音提高,眼泪又淌了满脸,“我在上海,心里没有一天不记挂着你,妈妈离不开你呀!我这次回来,拼了命地打听你的消息,逢人就问白府的三位小姐搬去了哪儿,我想着要是再找不到,就去大公报上登一则启事,你要是看见了,总不会狠心不见我这个妈!”

白瑾琪默默地听着,听到那句漂泊不定怕耽误她时,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动摇。记忆里那些和陈芳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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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场面,似乎又给这一份母爱润色了。

陈芳藻自责道:“我真后悔,为了追求什么独立,非要撇开你先跑去上海,落得个失败的下场。早知如此,不如就留在北京,咱们母女两个找一栋小房子住,用手上几处房产收一点租金,虽然比不上从前的舒坦日子,精神上总是幸福的。”

“想想看,你去大学里念书,妈妈就出去找点事做,找不到就学学烧菜,等你回来了,咱们一道吃热腾腾的饭菜,多么好!到了休息天,我们娘俩还像从前一样逛公园,去百货店看——”

她讲得太动情,像编织了一张美梦的大网,白瑾琪被笼罩在其中,终于抵挡不住对母爱的渴望,由那半掩着的眼睫下,掉出一滴眼泪来。

陈芳藻看在眼里,像是徒然见到了希望,眼底一亮。

她又觑了觑白瑾琪的脸色,放柔了声音试探道:“这样的生活,现在也不是不能实现呀!”

第65章 第 65 章 妈妈糊涂,又是妈妈想差……

白瑾琪终于抬起眼来, 拿被眼泪润湿的清清亮亮的眸子正眼看向陈芳藻,瓮声瓮气道:“怎么说?我现在和大姐姐二姐姐住在一起,你要搬来和我们一道住吗?”

陈芳藻一愣, 当下叫道:“那不行, 那不行。我之前不告而别, 虽说有我自己的考量, 可你大姐姐一定恨死我了!我现在回去, 她哪里会放过我?非得剥我一层皮不可!”

自从姐妹三个搬到椿樟街后,白瑾琪对白瑾瑜的印象,实在有很大的扭转,哪怕她嘴上不承认, 心里也隐隐将她看作是家里最靠得上的顶梁柱。此刻见陈芳藻对她没有一句好话, 反倒拧起眉头, 反驳道:“大姐姐又不是土匪恶霸,你把你的理由和她讲了, 真有道理, 她为什么恨你?你一跑没影了, 她待我, 一样也很好。”

陈芳藻这就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这个女儿会帮着白瑾瑜讲话, 但她自知是理亏的一方, 当下也就转变了态度, 放出微笑道:“我知道, 她人不坏,但我实在怕她呀。你忘了,咱们从前在公馆的时候,我和她处得就不大融洽。”

她又是一笑, “所以我想,还是你搬出来和我住,咱们是打不散的亲母女,我想你两个姐姐,总不会不同意。”

和陈芳藻一起住并不是不好,只是白瑾琪忍不住想起这段时间在椿樟街的日子,她们三个围着圆桌子吃饭,她在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瑾瑜和白瑾璎则间或插上几句,虞妈从厨房端来热汤,远远地就能闻着香气,那气氛是很温馨的。

还有上回的公益演出,大姐姐说把钱白白地捐出去还不如给她买几身衣服,事后果然带她去逛了洋装店,添置了好几件冬天的毛线衫,又买了一双新皮鞋。所花费的,可远远超过了捐款的数目。

还有二姐姐,最是和风细雨了,虽然时不时地问她一句学业,可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事,自己有什么烦闷,都可以向她去倾诉。还有把家里照料得井井有条的虞妈自己真要离开她们了吗?

白瑾琪实在感到舍不得,可仔细想一想,让陈芳藻和白瑾瑜住在同一屋檐下,不说自己没有决定的权利,恐怕白瑾瑜也不舒坦。

只好带着失落,退一步道:“即便我们搬出来住,最好也能住在临近椿樟街的地方,和两个姐姐,也可以彼此照应。”

陈芳藻听她这样说,反而高兴起来,附和道:“是是是,我正是这样想的。你的两个姐姐,都是有钱有本领的新式女子哩,你年纪最小,正是需要她们帮一帮你的时候——”

她呷了口咖啡,不大好开口似的,静默了一瞬才说:“只是离椿樟街近的房子——瑾琪,你不要这样看着妈妈。咱们分得的钱,虽然让我闹了一笔小亏空,但房契还是在的,只是那几间房子,没有一间在椿樟街的附近。要想租一间,不说能不能租得到,所费就不小,偏偏在现成的银钱上,我们是很困难的”

陈芳藻的笑容里透出一丝心虚,“为着我先前犯的错误,你的两个姐姐,势必对我很有微词,我就不便出现在她们面前,去激化这一份矛盾。何况我又是个外人,和你不一样,瑾琪,我看她们对你倒很有几分亲姐妹的情谊,这件事能不能做成,还得靠你从中斡旋呢。”

白瑾琪听出来了,陈芳藻是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认错,有意要避开正面的交锋。可是靠她怎么斡旋?白瑾瑜那样聪明,但凡她有目的地说一句陈芳藻的好话,就足够引发她的怀疑了,还不如开诚布公地摊开了说。

她心里也在思忖着,当下便没有做出回应。

陈芳藻见她不说话,便两手交握着攥紧了,硬了头皮说下去:“这件事,妈妈真要求你帮一帮忙。你两个姐姐现在带着你生活不错,可你要是照实说要搬出来和我住,她们乐得丢开你这个包袱,不管你了。所以你得好好地说,你姐姐们现在待你很好,你正好哄一哄她们,多说几句好话,请她们替咱们置办好房子,这在她们,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呀。”

那意思,是让白瑾琪出面,求两个姐姐给她买房产了。

为着陈芳藻带走了所有钱款的缘故,自己本来就是身无分文,好在白瑾瑜并不说她什么,照样管着她的吃穿用度。就这样她还不知足,还要问白瑾瑜要房要地吗?她成什么人了?

白瑾琪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地羞愧着,咬着牙道:“你连见都不敢见我大姐姐,却要我问她拿房子?妈,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厉害。”

她把一个“妈”字咬得极重,实在能听出一种讽刺的意味,同时一张俏脸冷沉着,绷着嘴唇又说,“你不是说房契还在吗?我分到的房子,总有两三处之多,实在不行,就住得远一点,或者卖掉一间,还不够租赁屋子的费用吗?你想让姐姐出钱,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罢,手心向上往前一伸,“房契呢?这是爸爸留给我的,我来保管吧。”

从前住在公馆时,她们就没为钱发过愁,这就避免了□□成的争吵。是以,这还是白瑾琪头一回用这么冷硬坚决的口气和陈芳藻说话呢,加上那向上摊开的手掌,实在让陈芳藻吓得心惊肉跳。

笑容僵硬一瞬,立刻安抚道:“你的东西,当然要给你,只是我在外头东奔西跑地找你,哪里会把房契带在身上?我好好地放在旅店里呢。傻孩子,往后我们住在一起,还怕东西到不了你手上吗?”

陈芳藻想着她刚才的诘问,知道自己一时片刻并不能把女儿说动,她惯会审时度势,现在自己是毫无倚仗的弱势一方,当然只有服软一途。

改口道:“妈妈糊涂,又是妈妈想差了。我当初想着去上海求独立,不就是糊涂劲犯了吗?唉,我现在是决心反省了。你是受过教育有知识的人,往后一切,妈妈都听你的。”

见白瑾琪神情松动却不说话,又添一把火:“我也想了,既然往后要互相照应,我不去见你大姐姐,和她道一个歉,终究说不过去。不过在我拜访之前,你还是得替为娘调和调和,不能让我碰一鼻子灰,太难看了呀。”

白瑾琪惊讶地看她:“你真愿意去见我大姐姐,和她道歉?”

陈芳藻讪笑一下,“我很应当去见她,我看她把你照顾得很好,是以我不光要道歉,还要和她道个谢哩。”

这一个表态,实在扣动了白瑾琪的心房。她舍不得白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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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割舍不了陈芳藻,可谓是手心手背的局面,设若她们真能和平地相处,那真是再理想不过了。另有一点,只要陈芳藻见过了白瑾瑜,那她再和母亲搬出去住,就算是过了明路了,不必有偷偷摸摸的憋屈感。

再说白瑾瑜,她是很讲道理的一个人,陈芳藻大概有许多地方让她看不过眼,但毕竟是一道生活了十来年的关系,自己若尽全力去调解转圜,不是没有破冰的希望呀

这样想着,白瑾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向往的笑容。

陈芳藻见了,立刻抓住这个时机,拿出一张旅店的小名片道:“只是我们怎么联系呢?你大姐姐现在正不待见我,我可不敢给你挂电话,找人递消息呢,也有被她截获之可能,暂且还是由你来联系我吧。”

见白瑾琪收了名片,又支吾着问:“瑾琪,你现在,手头方便吗?我说眼下银钱紧张,那不是假话,不过你那几处房产,我是绝不会动的!我想,你两个姐姐总不会一分零花钱也不给你,你看能不能匀给我一些,我这里对付着,也好找人先将房子看起来。”

白瑾琪手上,倒确实攒下三百多块钱。除却平时白瑾瑜给的零花不算,因为最近有意错开晚饭的缘故,白瑾璎也时不时塞给她一些小钱,方便她在外头买点心吃,不要饿着。白瑾琪咬着牙想瘦,倒是把这一笔笔小钱,积少成多地存起来了。

现在看,这钱倒存得很是时候。

白瑾琪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一看手表,哎呀,竟比平时还晚了近半个钟头,当下不敢再耽搁,匆匆别过陈芳藻往家里去。

回到家里,白瑾瑜正坐在沙发上和白瑾璎说笑,一听见她回来便扭头望过来问:“怎么今天比平时还晚些?”可见时刻留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白瑾琪被问得心里一抖,见白瑾瑜并白瑾璎都是笑意盈盈的,实在是很好的气氛,设若自己骤然提及陈芳藻,那无疑是要把这和乐融融的氛围给打破了。不,不,还是慢慢来的好。

于是只说:“和一个同学去咖啡馆坐了坐,一谈话,就忘了时间。”

白瑾瑜瞅了她一眼,漂亮的眉梢微抬,“怎么眼圈红红的?你们戏剧社给你排了哭戏吗?”对此,她也没有多加评判,只是喊来了女佣人,“阿苗,阿苗,给瑾琪拧一条热毛巾敷一敷脸吧!”

白瑾琪只觉得心里一暖,可当视线扫过收拾干净的圆桌子时,心里又一突,她无疑又错过了家里的晚饭。

唉,她和陈芳藻谈话的时候满腹忧郁,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光喝了两口苦咖啡,本来还想着晚上破例多吃几口犒劳自己呢,结果这个计划也宣告破灭。那怎么办?不如就将瘦的决心坚持到底吧!

白瑾琪舒服地敷了脸便回房间休息,然而到了半夜,那种饥饿却愈发的难以忍受。

她从前抱定了不吃的决心,那就可以咬牙坚持,但因今天生出过“想吃”的念头,潜意识里,对食物渴望的门户,就给打开了。

白瑾琪在床上睡得颇不安稳,三更半夜,竟给饿醒了。

第66章 第 66 章 我这不要是……

白瑾琪几次闭眼尝试着入睡, 都没能成功,于是干脆掀了被子,蹑手蹑脚地摸下了楼。

家里的外国饼干放在哪里来着?可一想到那种硬脆又偏干的口感, 配着白水吃, 实在也没什么滋味。她一面走一面想, 愈是靠近厨房, 愈发闻到一丝浓郁的香气, 带着钩子的鱼线似的,勾着她一步步蹭过去。

扭开电灯一看,只见炉灶上放着一个陶瓷的大锅,再将锅盖一揭开, 黄豆猪脚汤那浓郁霸道的香气, 立时带着余温直往人的脸上扑。

白瑾琪当下便控制不住地吞咽一下, 几乎已经想象得到它鲜香微黏的口感了,心想:我这许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饱饭的人, 今天破例小小喝一碗汤, 总不要紧吧?

于是自取了碗勺, 盛了奶白浓香的一碗, 一勺接一勺,活像品味珍馐一般饮尽了。汤碗见底, 那灵动的眼睛又瞥向了锅里炖得软烂晶莹的猪脚, 舔着粘乎乎的嘴唇, 动摇地想:猪脚是很好的东西, 多吃一点,还有美容之功效哩!我虽然要瘦,可肌肤的饱满美丽,也绝不能拉下, 故而我吃一个,也是情有可原的!

当下不再有负罪感,舀了一只软嫩猪脚,三两口嗦下肚去。

大半个月来,白瑾琪的五脏庙还是头一回有了“饱腹”的满足感,她美美地回去房间睡觉,想不到这满足感却没能持久,迷迷糊糊快到早上的时候,像是越缠越紧的布条似的,勒得人腹部连带着胸口都发闷。

白瑾琪就是在这一阵难受劲儿下苏醒的,一下床还没有站直呢,便觉得从胃里反上什么来直冲喉头,先就奔去盥洗室吐了个昏天黑地。

脑袋空白地吐完了,刚一想到昨晚上偷喝的猪脚汤,又是一阵恶心打哕。也正是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白瑾琪当下被吓得浑身发冷,连呕吐都顾不上了。

我这不要是怀孕了吧?

一旦往这个方向去深想,便又注意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她每月准时的那几天,这个月还迟迟没有来。

白瑾琪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这一下呼吸的工夫,整个后背都发了一层冷汗。仔细想想,她也是根据道听途说,粗略算了算日子和郑家树秘密约会,本来自己算术就是最差的,何况他们两个生手,没轻没重又没分寸,哪里都是漏洞!

怎么办?怎么办?!首要的一点,那就绝不能告诉白瑾瑜!

究其原因,绝不单单因为白瑾瑜在这个家里的威严,白瑾琪的念头要复杂得多。扪心自问,她对自己实在是不坏,也正因如此,自己闹出一场“未婚先孕”来,不要说白瑾瑜会大大地失望,她自己也像被抽了一记耳光似的,想到从前总标榜自己为“新式女性”,那实在是羞愧。

再有一点,为了她想在演艺界发展的事,白瑾瑜已经和她有过争执,尽管她们现在两两装傻,谁也不提这一茬,可这一根导火索就不存在吗?

白瑾瑜本来就对她的艺术梦颇有微词,她正是卯着劲,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呢。好了,成绩还没拿到,先来了一个孩子,这怎么不是一出巨大的失败?往后她就是稀里糊涂、愚昧轻狂的代名词,这一个污点,就要跟随她一生了!

怎么办、怎么办

惊惧的冷颤沿着后背往上爬,白瑾琪眼眶一潮,当下就要哭,可那哭声才刚漏出一点前音,就被她捂着嘴硬生生咽了回去。白瑾瑜做贼心虚似的环顾四处,生怕被人看见,赶紧洗了把脸装作无事。

她躲回房间里,心里料定是闯祸了,捂着肚子,陷入一种被人抛弃似的可怜氛围里。心想:我能去找谁?当然是郑家树!他是始作俑者,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只是身体上带着不适,精神上又压了一座大山,那状态可想而知就不会好。

排练结束后,郑家树倒是跑来关心她,白瑾琪专门往隐蔽无人的地方走,状似无意地压低了声音道:“没什么,我想到昨天大家说的女明星怀孕的事,心里有点慌。万一我也——这种事是说不准的呀。”

郑家树似乎是觉得她的想法有些可笑,说:“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而且我每次不都是在外面吗,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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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琪听着他轻巧的口吻便觉得心里有气,当下停住脚步,正了脸色看着他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如果有了呢?”

白瑾琪在学校里,一直是活泼泼又骄傲的样子,骤然收起了笑容,反倒让郑家树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到底太年轻又少担当,先是一惊,随后都是心慌,渐渐地,脸上的微笑都消沉了,随即意识到这表情可不好,才刻意提了提嘴角含糊道:“你也说是‘如果,你们女孩儿总爱自己吓唬自己,白白的担惊受怕。”

他虽然想过和白瑾琪结婚,可那到底是爱情上头时的冲动念头,他心里喜欢是不假,可突然冒出一个孩子,那可不是妙事。

郑家树偷觑一眼,见白瑾琪并不说话,只是沉沉地将他看着,下意识便避开了视线,半心虚半安抚道:“你最近怎么格外的多思多想?是不是晚上睡得不好?那就快回去休息吧,咱们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白瑾琪倒不是伤心,只是发现一起闯祸的人担不了事,心里加倍的后悔罢了:自己真不该为了一点好奇和新鲜劲,就不顾后果地,全凭兴致来做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她的心真像是变成块石头,直直地往脚底下坠呢!

她心里发冷,连带着嘴里也发出一声冷笑,道:“你说的不对,哪里是谈这些太早,我要不要和你来谈这些,那还是两说呢。”

扭头往回走的途中,却再一次福至心灵——不对不对,除去郑家树,还能去找陈芳藻呀!她此刻人就在北京!她一个大人,又有生育的经验,总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于是立刻写了张字条,雇了个黄包车夫送去陈芳藻落脚的酒店,隔天就把人约了出来。

陈芳藻初时还满心欢喜,以为字条上写的“有要事商量”,是白瑾琪已在两个姐姐那里打通了关节,要和她进一步商议搬家的事呢。想不到白瑾琪开口就是一句“我好像怀孕了”,吓得她脸色一白。

陈芳藻又惊又疑:“你怎么就怀孕了?谁的?!”可下一秒,那神情又一变,笑着问,“你交男友了?什么人?瞧我,我们瑾琪的眼光总归不差的,既然有了,那就结婚好了,正好可以搬出来,再把妈妈接过去。我和你说,姑娘们就该在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里找个好人家嫁了,你大姐姐那样的,那就太大了。”

陈芳藻堆了满脸的笑容,甚至还透出一点可喜和自得来,白瑾琪心里烦闷,忍不住打断道:“你别管是什么人,反正结婚绝不能够,孩子也绝对不要,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怎么办——”

陈芳藻的情绪一下就转喜为怒了,瞪着白瑾琪道:“胡说八道!怎么就不能结婚?是对方不愿意负责任吗?那不能够!你还叫我别管,我是你妈,我能不管吗?!还有你两个姐姐也有责任,你年纪小不懂事,她们也不知道看着你一点吗!我非得和她们说说理去不可——”

白瑾琪本来心里就急迫,现在听她怪这怪那,最后还怪到白瑾瑜和白瑾璎头上,又更添几分难堪,加重口气道:“你管我什么?你要真管我,当初怎么就把我抛下了呢?”

这样一说,陈芳藻果然哑火了。白瑾琪也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赶紧哭诉道:“妈,现在怎么办呢?要不你陪我去医院里做一个检查吧,我一个人实在害怕”

陈芳藻做了亏心事,很怕她把先前的旧账再翻出来,只好不再多问。也急道:“孩子,你傻呀!这件事瞒得越紧越好,哪里能大张旗鼓地上医院?医院里的护士,就没有不爱嚼舌根子的,病人也多,但凡碰见一个认识你的人,你怎样说得清?”

白瑾琪听着,眼眶已经噙了眼泪,只一个劲儿地问“怎么办”。

陈芳藻从来就是担不起事的性格,看白瑾琪挂着泪珠,自己心里也发慌,两手揉搓着先应付道:“好孩子,我看还是找一个偏僻人少的小诊所为宜,你也别怕,你自己也不确定,未必就是真的呀!”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白瑾琪,还是在给自己压惊。横竖过了两天,陈芳藻带着白瑾琪去了离椿樟街远远的一处街区,七拐八拐地,钻进一条小胡同里。

这里的环境,当然绝不能和她平日生活的地方相提并论,不说脚下的路面坑坑洼洼,胡同两侧的矮房也都是灰扑扑的,老旧的木头门窗上裂了缝,一推就是吱呀一声。间或遇上几个住户行人,白瑾琪总觉得那视线偷窥似的落到自己身上,叫人心里发毛。

好在她围了一条大披肩,几乎可以挡住大半张脸,缩着脖子埋头,也就将那些视线给隔绝了。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路,陈芳藻才拉住她的胳膊,飞了个眼色示意说:“到了。”

只见左手边一间白色铺面,和周围破旧的房屋相比,显得整洁干净得多。大门两边贴了不少广告单,有被撕坏的,也有发黄的,一张盖着一张,且不管那上头写了什么,大门镶嵌的毛玻璃上贴着“平安卫生所”五个鲜红的大字,那就比什么都先抓住人的眼球。

第67章 第 67 章 你想要今天做手术,我们……

白瑾琪躲在陈芳藻的背后, 顺着台阶上了二楼,二楼是一条狭长的过道,两边各有一间诊室似的房间, 一边的门紧闭着, 另一边倒是打开的。

大概是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开门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士来, 冲她二人招了招手说:“来这里, 来这里。”

白瑾琪活像丢了魂似的,给人带着走进了四面雪白的诊室,又给扶着坐上了诊室里一张狭窄的小床。她的神经本就紧绷着,不知怎么的, 一沾上诊床, 整个后背都竖起汗毛, 身体僵硬着,怎么都不愿意躺下去。

那女大夫刚要皱眉, 视线在白瑾琪并陈芳藻体面的着装和忧惧的脸色上扫过一眼, 也就随她去了, 只在嘴上奚落了一句:“好吧, 你想坐着就坐着,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 平时要是有这样不依不从的劲头, 也不必上我这卫生所做检查。”

说着, 扭头拿出一副西式的听脉器夹在耳朵里, 将听脉的那一头按在白瑾琪的胸口和腹部,有模有样地听了起来。

白瑾琪怕得不行,两眼紧盯在那女大夫的脸上,留心着她的表情, 但凡拧一下眉头,她的心都要狂跳好几下。想不到听了一阵,那女大夫便放下了听脉器,抓了白瑾琪的手腕开始给她号脉。

见两个客人都疑惑地盯着她看,那大夫也不局促,笑了一下说:“说到底,老祖宗的东西可比西医管用,我两样都很在行,正可以上一道双重的保险。”

白瑾琪随她怎么说,她此刻的感受,便好似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随便人家怎么摆布,自己干脆听不见看不见才好。一只手被那女大夫粗糙的手指按着,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了陈芳藻的手,想汲取一点安全感似的。

半晌,那女大夫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果然,你小姐是有了。不过还太小,听脉器听不出来哩。”

她这一句话,一下就把心存侥幸的两人打入了谷底,白瑾琪只觉得心头一个咯噔,整个人的体温都在这一刻流失掉了,偏偏她从陈芳藻的手上也感受不到温度,那么陈芳藻的惊慌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女大夫大概见惯了这种场面,仍旧可以提着嘴角,做一个微笑的模样,问道:“看你二位的模样,也是不想要的,那么是今天就实施手术呢?还是改天呢?只是孩子这东西,拖的越久危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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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我看不如就是今天吧?”

白瑾琪顿时打了个冷战,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

再看旁边的陈芳藻,也是脸色煞白。她这两天仔细想过,自己这个女儿,一向粗心大意,有时候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故而她虽然找了间小诊所陪着白瑾琪来,心里实则存了七八分的希望,想不到就给完全地打破了!

当下,她也顾不上要去找白瑾瑜“看管不力”的麻烦了,单说自己是白瑾琪的妈妈,现在陪了女儿来小诊所打胎,打好了怎么办?打得不好又怎么办?自己负不起这个责任。

现下,白瑾琪的衣食住行都由那一位大小姐管着,白瑾琪真要有什么事,她能不插手吗?到时候知道这里头还有自己一份,新账旧账一起算,自己更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芳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然看见大夫还站在对面等着,隐隐有不耐烦的神色,又扯了扯嘴角客气道:“今天不做,今天不做,这是大事,我们回去要好好商量一下。”

女大夫听了,也跟着拉下脸来,嘴里放出一声冷笑道:“我刚才问你们,不过客气一下,你想要今天做手术,我们还没有位置呢!”

说着,又从半新不旧的木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簿子,哗啦啦地翻开给陈芳藻看,“要做手术,可是要预约的,还要先交十块钱的预约费。现在么——最早可以约在下个礼拜三。”

确定做还是不做,定在礼拜几做,这也是很但责任的事。陈芳藻讪讪地一笑,回头看向白瑾琪,那意思是要她自己决定。

白瑾琪的脑子里像塞了团浆糊似的,心里还没决定做不做呢,先想到:这事儿不能叫学校里的人知道,那就不能安排在要上课的日子,最好也不能让两个姐姐知道,那就不能放在休息日,无缘无故出一趟家门。

过了半晌,才小声道:“不要礼拜三,我、我们约礼拜五的傍晚。”

她说这话时,手还紧紧握着陈芳藻的手,需要母亲陪伴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陈芳藻脸上的笑又僵了一下,偷偷瞧了白瑾琪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交了十元预约费,将女儿带走了。

离开时,两人还是用大披肩围着脸,只是心里揣着坏消息,那脚步便格外的沉重。白瑾琪胡思乱想着:我遮头挡脸,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我来,但就我现在这颓丧灰败的样子,恐怕别人见到我,也认不出我吧?

又抬起头,向着破旧的小巷四处环顾一圈,自嘲道:什么认不认得出,我真是多想,我认识的人,哪一个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她这就想差了。

在距她不远的巷子拐角处,就有一个人向她的背影打量了两眼,满脸的奇怪狐疑,不信似的又盯着看了一阵,直到同行的人叫他,才回过神来一道走了。这人是谁,这里先不做揭晓。

再说白瑾琪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本想着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想不到一开门,正对上客厅里白瑾璎和虞妈两张很可亲的脸,两人一看见白瑾琪,倒是惊了一跳:“啊呀!怎么脸色这样白?”

白瑾璎让虞妈去拿热毛巾和热茶,自己握了一把白瑾琪冰凉的手道:“怎么冻成这样?现在天凉得很快,以后出门可要记得多穿一点,瑾瑜之前不就给你买了新的毛线衣吗,这就可以穿起来了。”

一面说,一面将桌上一个小盒子打开了递到她眼前来:“你瞧,你上回说好吃的蝴蝶酥。我今天正巧路过春华大饭店,便又买了,还是刚烤出炉的呢,快吃一块。”

白瑾琪下意识地捏了一块在手上,那点心是温热的,白瑾璎握了自己的手也是热的,她对自己亲切的话语微笑,更是烫热的。

她化作石头往下坠的心,霎时像是给人捂化了。

白瑾琪从坐上卫生所的小床到独自回到家都还没哭过的眼睛,一下就潮湿起来,得亏了她有几分表演的功力在身,才堪堪忍住眼泪,没有让白瑾璎看出端倪。

她佯装轻松,笑嘻嘻地和白瑾璎聊了几句,又用虞妈拧来的热毛巾擦了手脸,才俏皮似的拿了一盒点心回去房间。只是一关上房门,整个人便脱力一般抵在门后,滑坐到地上小声哭起来。

之前在诊所的时候,她太慌了,也太害了,虽然约下了时间,实则心里什么都没想好。可现在她想好了,这个东西一定要打掉!

白瑾瑜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孟先生,白瑾璎虽然没有恋爱,但她这样漂亮柔弱的女子,往后一定是要结婚的呀!要是自己未婚先孕,人家会怎么议论自己两个姐姐?那个姓孟的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姓柳的,把大姐姐抛弃?

白瑾瑜虽然硬气,心里难免不生闷气,白瑾璎呢?她简直会被流言蜚语击倒的!

不能因为自己这一时荒唐的错误,让一个姐姐受气,另一个姐姐受苦,那就太自私了!

何况大难临头的时候,唯有这两个姐姐没有抛下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们的吗?

白瑾琪起先咬着袖子狠狠地哭着,而后渐渐安静下来,任凭眼泪直流,人却目视前方想得入神。忽而,她抬手将眼泪一抹,动作之坚决神色之坚毅,可见已是下定决心了。

再看客厅里的白瑾璎,在对着白瑾琪和虞妈时总是扬着笑脸,可当白瑾琪回了房间,虞妈也去忙活自己的事,客厅里只留下她一个人时,那笑脸也消退了。她空望着不知哪一处,脸上是很愁苦疲惫的样子。

白瑾琪在打胎一事上考虑她良多,有一件事考虑得很对。

白瑾璎实在是个容易被流言蜚语击倒的柔弱人。

第68章 第 68 章 “是呀,我看那新老师为……

像缪昌平这样的小人, 最爱在背地里做小动作,要防他,是防不住的。

应到白瑾璎的身上, 那就是学生之间似乎有了一种说法, 说教洋文的白老师和新来的教务专员私下里是恋爱的关系, 这谣言在前三个先进班里尤为盛传。

白瑾璎起初并不知情, 只是走在学校里头, 总感觉有女学生偷觑着自己窃窃私语,上去问她什么事,又什么也不说,只是捂嘴偷笑着跑走。

直到某一堂六班的洋文课, 白瑾璎一走进教室, 就看见孙立学并徐克行两个人站在讲台前, 两条胳膊互相掣肘着,一副打架的样子。而孙立学的跟班梁小山则从背后扣住徐克行的腰肩, 要把他拉开。

白瑾璎当下喝止住三人, 让他们回去各自的座位。

孙立学见她来了, 竟也没有纠缠, 脸上甚至露出一点快意的笑容,大方地率先松开了手, 向梁小山使一个眼色, 两人大摇大摆地下了讲台。反倒是徐克行, 一经自由, 并不急着回去,而是拿起了讲台上的板擦,要先去擦黑板。

孙立学摊开手脚坐在椅子上,高声道:“你擦什么?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也让咱们白老师看一看呀!”

白瑾璎拧着眉头去看,才发现黑板上大大地写着自己和程佩生的名字,两个名字的中间画着一颗桃心,又飞着一支爱情之箭。再看孙立学得意洋洋的表情,这画作出自谁人之手,也就不言而喻了。

结合最近的种种迹象,白瑾璎心里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她同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和程佩生一句多余的话不曾讲过,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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