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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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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给他发消息:「小灏,下班没了没有?到家跟我说一声。」

可直到她洗漱完去睡觉,也没能收到回复。

林西月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睡也睡不着。

不行,明天还是去找一趟弟弟。

本打算上午去,可一大早的,导员又把她叫去谈心。

内容比齐院长的还丰t?富,围绕着她的个人问题,扯出了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但她耐心听着,不时点头。

看得出来,导员也是被压迫的那一个,何苦叫她交不了差?

聊到中午,林西月礼貌地站起来:“老师,昨天我和齐院长也说了,不会和付长泾再来往的,我很担心我弟弟,先走了,抱歉。”

眼下是火烧眉毛,不分也得分了。

就这么个聊法儿,她还要不要念书了!

林西月连午饭都没吃,急匆匆地去坐地铁,赶到了铭昌集团。

她刚进去,保安大叔就告诉她:“小林,你怎么还来?你弟弟都辞职了,昨晚就走了。”

一股惊惧从身体深处升起来。

大堂内人来人往,身边都是散乱的脚步和笑声。

西月的手心凉透了,她问:“这孩子,他辞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连电话也不接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家里找找他。”保安说。

西月点头:“哎,谢谢您。”

午后的天边乍现一轮暖阳,照得路边的梧桐树像镀了层金。

光照刺激下,林西月本能地闭了闭眼。

身后的玻璃转门不停旋转,太阳晒在她脸上,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热,后背冷汗涔涔。

赶到五环时,已经接近黄昏,日影西斜。

她走进那栋破旧的楼房,上去敲门。

好几声后,是董灏的室友来开的,他也是云城人。

看见林西月,他反倒很高兴的样子:“阿姐,你来替小灏收拾东西啊?”

“收拾什么东西?”林西月上楼上得急,喘着气反问。

他指了下房间:“你看看,他把柜子弄得乱七八糟,就这么提着行李箱走了,也不说回不回来。”

林西月蹙着眉说:“他去哪儿了?”

他摇头:“这你别问我啊,我只知道他买了高铁票,这会儿已经发车了吧。”

林西月咬了下唇,也没精神和他细说什么,匆匆跑下楼。

她冲出单元门,一辆黑色迈巴赫开到眼前,险些撞上她。

车门打下来,林西月认得这张脸,是郑云州的司机。

“林小姐,请上车吧。”他机械冰冷地说,“郑总在等你。”

林西月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招数。

她摇头:“对不起,我没空,我弟弟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你弟弟也在那里。”司机说。

林西月捏紧了拳头,她走到车边:“你说什么?小灏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司机解释:“你弟弟要回云城,知道你不同意,郑总派人在高铁站拦下了他,将他带到了京郊。放心,他毫发无损。”

林西月默了默,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

她静静开口:“走吧,麻烦你了。”

第23章 青藤 但她做不到

023

午后无事, 郑云州开车上了翁山,同付裕安喝茶。

入冬后少有晴天,金黄的日光漫过屋顶, 将万字纹花窗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又被槐树枝切得七零八落。

郑云州负着手,站在湖边看几尾红鲤游来游去,鱼尾灵活地摆动着, 搅碎满塘浮云。

付裕安坐在亭中, 揭开天青釉三才杯, 招呼他说:“再不来喝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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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凉了就凉了吧,这样的茶叶多的是。”郑云州说。

论阔气,他当然是得头名的。

付裕安笑:“又怎么了?把我们家长泾弄得都快分手了,还不高兴啊?”

“是吗?”郑云州这才转过身, 坐下,“他在家里说了?”

付裕安瞧了他一眼:“具体情况你不比我更知道?就那么把人带走, 他心里的那口气啊, 到现在都不顺, 好像两个人在闹矛盾吧,长泾一直待在家没出门。”

郑云州端起茶喝了口:“别那么看我, 我可没碰他一根手指头, 就动了动嘴。”

“知道。”付裕安把手撑在膝盖上, 好奇地问:“我有个问题, 一直想问问你,能说吗?”

“说。”

付裕安拎着茶盖, 漫声道:“你洁癖不是挺严重的?连底下送来的姑娘都不要,怎么会看上别人的女朋友,就不嫌”

郑云州知道他要说什么, 提前摆了摆手。

他一抬手,把茶汤泼在那只青玉兽面茶宠上。

郑云州说:“贞洁这样的封建糟粕,有谁会在意!”

他始终认为,一个人高洁与否取决于她的内心,不在这些鬼东西上。

林西月就算再交一百个男朋友,她也还是干净通透的。

茶烟袅袅里,付裕安点了下头:“其实和别的都无关,你就是太喜欢她,喜欢得超过准则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随你怎么说。”

“不过,他们好像还没到那一步。”

郑云州的手顿了下:“不可能吧?”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中用?

付裕安说:“真的,长泾请教过我,他问我说,如果女朋友总是拒绝他,不肯和他亲近,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问你?你哪有这方面的经验?”郑云州疑惑地挑了下眉,“等他走上工作岗位,要提拔的时候,再来求你还差不多。”

付裕安笑着摇头:“是,我就说大侄子啊,你叔叔至今还没谈上恋爱呢,你不是成心来显摆的吧?”

郑云州一副过来人口吻:“要抓紧了啊,老大不小的。”

“得了吧。”付裕安气得重重扣上茶碗,“你先把人拿下再说。”

他接了个电话,略坐了坐就走了。

郑云州独自站在亭中,望着湖面出神。

没多久,袁褚从后院里走过来,在他耳边说:“郑总,董灏要回云城,我把他带来了。”

郑云州点头:“去把林西月也接来。”

“好。”

都走出几步了,袁褚又被他叫住。

郑云州说:“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别吓到她。”

“我有数。”

园内又静了下来,微风拂动湖边的垂丝海棠,涌来一股芬芳香气。

郑云州望着檐上栖留的两只喜鹊,倏地抬了抬唇角-

车一路往翁山上开。

林西月坐在后排,风景停在了她曾到过的入口。

司机下了车,到警卫那儿登记完,很快上来。

再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才隐约看见园子的朱红大门,掩映在四季常青的松林中。

“到了。”司机对她说,“这里进去就是。”

林西月点头:“您不在这儿下吗?”

司机说:“不了,车子要是停在这里啊,那帮人嗅着味儿就来了。今天周末,求见郑总的人太多,他嫌烦。”

她明白,郑云州一不高兴,底下人都不好过。

林西月迈过门槛,快步往里走。

这座园子很大,满天余晖从假山石孔洞间漏下,几团光斑跳动在水面上,荷塘里悠哉游过一对朱顶鸳鸯。

她站在月洞门下,扶着石壁,被晃得偏过头,闭上眼。

林西月定定神,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步入湖上那座长亭。

低头一看,水中藻荇交横,映出一个面容苍白的她。

圆形石桌上摆了套茶具,杯中残留清亮的茶汤,说明刚还有人在这里。

林西月环视了一圈四周。

没多久,浓密树影里,走出一个眉目疏朗的郑云州。

她不由地抱紧了怀里的书,恭谨问好:“郑总。”

郑云州拿下巴点了点石凳:“坐吧。”

“不坐了,我是来带弟弟回去的。”西月说。

他侧眸看她,压低了声音命令道:“我要说的话很长,坐下。”

林西月的眉头轻轻一蹙,无奈地坐到了他对面。

她说:“郑总,您要跟我说什么?”

郑云州摁在膝头的手在冒汗。

回国后,他参加了那么多次高级别的座谈会,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他吁了口气,拈过一个新杯子,把茶倒进去:“我听说,你和男朋友在冷战?”

暮色里,西月睁大了眼睛看他。

付长泾还跟他说这种事吗?

冷战也是他单方面的,她并没有什么感觉,本来也没怎么理过他。

她懒得多说:“嗯,您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她的回答,郑云州笃定地笑:“是这样,我希望你趁这个机会,和他分手。”

他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没错,他是救过自己几次,但不代表她必须事事听从他,尤其,这是她的私事。

她着急了一下午,被接到这么个陌生地方,到现在还没见上弟弟,又担心又上火,面对这样的郑云州,真的有点生气了。

西月扬起下巴表示:“为什么?我不会”

“听您摆布”四个字还没说完。

郑云州便高声打断道:“你会。”

水亭旁的柏树梢头,有一只老鸹哑着嗓子哇了一声,忽地腾空而起。

西月被惊了一下,手腕细微地抖动着,她迷惑地望向他。

而郑云州看过来的眼神毫无情绪。

她觉得很熟悉,像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眼神。

那仿佛是猎豹一类的肉食性猛兽t?在锁定了目标猎物后,才会有的平静锐利。

林西月颤声问:“所以,我和付长泾分手之后,是必须和郑总在一起吗?”

否则他这么个诸事缠身的大忙人,何必花时间来关心她的恋爱进度?

难道付家也托了他来当说客?

显然,付长泾怕他怕得要死,还没有调动他的本事。

郑云州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他低沉地笑了声:“我说过,你很聪明。”

林西月一路赶过来,鬓发毛躁地散在耳边,她伸手捋了一下,急切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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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太明白,您什么意思?”

“那我就说清楚一点。”郑云州站了起来,走到湖边,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说:“林西月,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女朋友。”

林西月尾调上扬地哦了声:“为什么是我呢?”

郑云州不明白,她怎么这样问?

他转身,不解地拧了拧眉:“这有什么为什么?”

“那我来说吧。”林西月抬起下巴,目光沉静地迎上他,“聂家二小姐逼得紧,双方父母给您的压力都很大,这桩婚事令您倍感棘手,您需要一个女朋友来缓和局面,好叫彼此都下得来台,面子上不那么难看。”

郑云州皱着眉头听完,只觉得小女孩子滑稽荒唐。

他要拒绝聂子珊,把她叫过来,当面跟她言语一声就是了,还用特地找个女朋友?她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这都哪儿传出来的野话?

但郑云州嘴硬惯了的,他根本不屑剖白自己,更懒得解释什么。

他微一颔首:“你愿意的话,就这么想也无妨。”

望着他冷峻的眉眼,林西月已懂了大半。

她苦笑了下:“您会选中我,因为我只是个穷学生,正受着贵集团的资助,无论怎么样也翻不出您的手心,拿来当挡箭牌养在身边,再合适不过了,以后再有什么张家李家的,您也不用愁,真是笔划算的买卖。”

看来恩如说的是真的。

郑云州的确有这个打算。

那么这段时间的相处,包括单独带她去湖边住,都只是一场不动声色的面试,考验她是否有资质胜任这个角色?

而她表现尚可,既不贪图富贵也不故作骄矜,甚至还能调动起他淡薄的情绪,赢得了郑总女友这张offer,是这样吗?

现在看来,那些因他而起雀跃,那些下意识的心动,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误会。

她怎么会觉得郑云州待她与众不同的?

想到这里,林西月低下头,不觉勾了勾唇,露出个自嘲的微笑。

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郑云州转过身,亭畔几根绿藤的影子荡在他腿边。

他瞥了林西月一眼:“倒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你还没有听我的条件。”

都考虑好条件了,这更让林西月确信,郑云州在和她做交换。

这个嘴脸丑陋的资本家,连在私人感情上也奉行金本位制,认为青春同样有售价。

路上走着的,一个个鲜活的女孩子,在他们眼里和橱窗里的商品没有区别,都可以一掷千金买下来。

也许有人愿意售卖自己,但她做不到。

“条件?”林西月笑着站了起来,眼尾酸涩得要命,她努力地将眼睛睁得圆圆的,不让自己难堪到掉眼泪,她说:“当郑总的女朋友,待遇一定非常优渥,很多人梦寐以求呢。可您搞错了,我虽然穷,但也上过学念过书,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您的这笔生意,我实在难以从命,还是换个人做吧。”

郑云州早料到她会这样说。

不要看她文弱,但比任何人都要自爱,是绝不肯答应的,反而会觉得是种羞辱。

前面十九年的困苦将她打磨、抛光成现在的模样,她没的选择,必须坚韧而强大地,孤伶伶地支撑着自我成长起来。

林西月心性如此,她只会这么认为。

可是他呢,他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她,明知道这是个水泼不进的狠角色,除了出人头地,脑子里装不下第二件事,他只能拿他的权势来逼她。

他不能接受自己钟意的女人,只是中立地、客观地存在于这个世界,每天漂亮生动地盛放在眼前,却不属于他。

他要她,他要她来填满自己的情感世界。

郑云州也只好这么做。

他掠夺惯了,最擅长的就是生意场上的博弈,谈情分不如开价码。

袁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两个都拿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到了一起,结局只能是撞得头破血流。

静了片刻,郑云州轻叹着说了句:“我的提议三天内都有效,先去见你弟弟吧,他好像有事要和你说。”

林西月转过头,飞快地抹了下眼尾:“谢谢您替我找到他。”

郑云州也累了,挥了下手,让她去。

他在湖边站了很久,直到浓重的夜色完全笼罩住他,整个人陷在冲不散的黑暗里。

郑云州还在想被她打断的话。

如果她没有突然发脾气,他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段老派又古板的表白,他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的。

“你敏慧得体,实在是很合我心意,我很喜欢。”

就这么被小姑娘掐断在了喉咙里。

算了,讲与不讲都差不多。

反正她最终,都不可避免地要恨上他。

那时他还年轻,不知道爱这么样东西,是如此容易走入歧途。

一句没能说出口的话,一个产生了误会的表情,都将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教他们各自怀揣着沉甸甸的爱,却一再地背道而驰。

林西月在后面的厢房里找到了董灏。

他歪扭地坐在罗汉床上,两只手懊恼地抱着自己的头,不停地捶着。

“好了。”林西月走过去,把他的手拿下来,“打自己有用吗?”

董灏抬起头:“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林西月在他身边坐下:“那为什么不接电话?辞职,招呼不打就要回老家,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董灏看着她说,头摇摇晃晃的。

林西月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像根尖细的针一样扎进她脑海中。

她已经大概猜到原因,并为此感到窒息。

一种命运的冷雨即将兜头淋下,而她却无力招架的窒息。

林西月低下头,对上他慌乱的目光:“有事你就说出来,老师把你托付给我了,我们是一家人,应该要互相帮助的,说什么拖不拖累。”

“帮帮不了,没有钱。”董灏的头又晃了两下,“那要很多钱。”

林西月不断追问:“什么事要很多钱?你跟我讲讲。”

董灏又背过去,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西月几乎已经敢肯定了。

她轻声的,用一种近乎哀弱的调子询问:“你生重病了,觉得我们治不起,是不是?”

刚说完,一双水杏眼里已蓄起了泪光。

老天爷真是残忍,也真是不开眼。

小灏从小底子就差,拖着一副功能不健全的身体长到这么大,一路上受了那么多嘲笑和讥讽,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也拾起了重头再来的勇气,日子刚刚步入正轨,又给他降下这么一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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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分钟后,董灏终于在姐姐的温柔怜爱里点头:“是。”

他不敢看西月,只能把头别过去:“等我一下,我去拿化验单给你看。”

十几分钟后,在小灏颠三倒四的叙述里,林西月手上翻着一张张单子,把整个事情的脉络理了出来。

月初弟弟发高烧,去医院看急诊的时候,值班的大夫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情况,给他开了很多检查,有肝功能全套、腹部超声和CT平扫,几项结果出来以后,对他的病情已有了初步判断。

为了确诊,又做了MRI增强扫描和肝穿刺活检,五个工作日后小灏去拿报告,医生很明确地告诉他,他是肝癌,多发性肿瘤少于三个,直径也没超过五厘米,目前尚未肝外转移,很有希望治愈。

针对他这种情况,进行肝移植手术是最佳的治疗方案,只是费用颇高。

董灏问过大概需要多少钱,医生说至少先准备五十万,这还不包括后续的药物支持和住院费用,还要看能不能配型成功。

“天哪。”西月叫了一声。

检验单上一行行白纸黑字,在强光下刺得她眼睛生疼。

难怪前天晚上,她要带他去大医院看急诊,他坚持不肯去。

是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怕查出来。

董灏早准备好了,不肯告诉她一个字,t?宁可自己回云城等死。

寒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把外套吹得贴在她消瘦的后背上,膝盖上直立的骨头像被谁抽走了,她踉跄着跌在了红木脚踏上。

手上的化验单抓不住,枯叶一样萧索地在空中抖了抖,绝望地落了一地。

西月攥紧了领口的衣料,仿佛凭借这点微薄的力量,就能缓解心里头刀绞般的痛。

古往今来皆如此,厄运专挑苦命人。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就在昨晚,她做完一套题,还觉得未来一片光明,人生充满希望。

再坚持个三五年,她的物质条件就能得到很大的改善,让弟弟和她过上好日子。

她并没有多么远大的目标,只是想要活得像样一点而已,这很过分吗?

为什么明明天都快亮了,还要起这么大一阵雾挡住她的去路,让她站在三岔路口不知所措?

林西月闭了闭眼,眼眶里涨满的泪珠随之滚落。

几分钟后,她镇静了下来,尽管手腕还在抖。

她弯下腰,把地上的化验单一张张捡起来,对董灏说:“会有办法的,不要怕。”

在站起来之前,林西月提早擦干了脸上的泪。

她不想弟弟看见她的软弱和恐惧。

要是她也淌眼抹泪的,弟弟更六神无主了。

西月望向董灏,一字一句地鼓舞他:“听姐姐的,勇敢起来,那么多坎我们都迈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可以,相信我。”

她都惊讶于自己的声调怎么这么稳?

董灏抬起头,看着眼前挺直了脊背的姐姐。

她素淡的脸浴在灯光下,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睛里闪着细小微弱的光,温柔、端庄又悲悯,像莲花座上身披帔帛的菩萨。

他点了点头,又犹豫地问:“可是医生都说了,做手术很贵,还要看能不能配型成功。”

“你不要想那么多,放松心情,病也能好得快一点。”西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轻拍了下他的肩,“拿上东西,这不是我们的地方,先回家好吗?”

“好。”

董灏跟在林西月后面出了门。

袁褚等在外头,看见他们出来,上前道:“是要回去吗?我让司机送你们。”

“嗯。”林西月的声音仍发着颤,“谢谢袁秘书。”

“不客气。”

第24章 接吻 坐我这里

024

袁褚送他们出了园子。

坐在车上, 林西月始终往窗外看,脑中划过很多从前的事。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她去餐厅里洗盘子挣钱, 带着一副橡胶手套,要在泛着腥臭的水沟边站一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回家后,一双手被热气熏得发白, 皱得像在水里泡过。

可即便这样, 快开学了, 老板还拖着工资不肯给,总说再等等。

林西月不会吵架,和他据理力争了几次也没用。

后来董灏去了,他先到厨房摸了把菜刀, 冲到那老板面前说:“你不给我姐姐钱,是吧?”

别人看他这副模样, 以为是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吓得赶紧付了现金。

那一晚, 他们姐弟俩拿着这些钱,去外面吃了顿好的。

走回家时, 巷口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 把石砖地照得雪白发光。

林西月牵着弟弟慢慢走, 对他说:“等姐姐读完大学, 我们的日子好过了,就不用你来保护我, 我会照顾好你的。”

董灏痴痴地点头:“我愿意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

司机送他们到了家门口,又帮着把行李箱抬上去。

道完谢, 林西月送司机出来:“今天麻烦您了。”

“没事,先走了。”

“好,再见。”

他的室友在工厂里上夜班,晚上都不在。

林西月挽起袖子,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出来,端到桌子上:“小灏,先来吃点东西。”

“嗯。”董灏从房间里出来,他说:“姐姐,我想还是不治算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

林西月低声斥道:“胡说,即便医生说没希望了,我也是不可能放弃的,有希望治好为什么不治?”

她是知恩图报的人,就这样弃弟弟于不顾,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日日夜夜受道德谴责,梦见老师骂她忘恩负义。

董灏闷着头:“太太多钱了,划不来。”

“救命哪有什么划不划得来?”林西月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安慰说:“别担心钱,姐姐去给你借来,这两天好好休息。”

董灏了解他姐姐,性子好强,很少开口求人。

最后一块生活费用光了,林西月宁肯喝点自来水,咬着牙去教室上课,也不愿跟同学借钱,后来晕倒在班上,妈妈才把她带回家来。

何况这是京城,她又不认识几个人,谁会借给她?

去班上捐款也筹不到这么多吧。

董灏还要说什么,林西月已经吃完了,她收了碗,又去给他整理房间。

刚铺好床,就有人很没礼貌地踹门。

外面用力一踢,墙上的土屑就跟着往下掉。

林西月让董灏坐着,她去开。

来人是赵京安,他没打算进来:“林西月,你在就太好了。”

“找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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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林西月扶着门问。

赵京安拿出张维修单丢到她身上。

他把手往口袋里一插:“上个月,你弟弟撞到我车上来,划了道口子,你也知道我那辆跑车有多贵,本来想当场让他赔钱的,可他拼命跪下来求我,我想他也可怜,就饶了他。”

他给赵京安跪下来?

林西月心头一酸,赶紧回头看了眼弟弟。

她大力地吞咽了下,忍住气:“所以,你现在是来干什么?”

赵京安说:“我听说,昨个儿晚上,你把我爸给气疯了,有这回事吧?”

“你搞错了,骂你爸的是你表哥,不用来找我。”

林西月说完就要关上门。

但赵京安伸手摁住了门板,蛮不讲理道:“郑云州那样一个活阎王,你都能让他出面维护你,本事这么大,应该不会在乎这笔修车钱的吧?那就还给我吧。”

董灏艰难地过来,他说:“你说话怎么不算话?”

赵京安学他的样子,歪着脖子,上下排牙齿用力咬合两下:“我就就不算话,你能拿我怎么样?”

林西月盯着他,眼底漆黑一片,除了阴森森的冷,什么也没有。

赵京安被她看得犯怵:“反正监控都有,你别想抵赖,就是叫我表哥来,也得把钱给我。”

董灏又要求他,被林西月拦住了。

她弯下腰,捡起那张掉在地上的修理单:“钱会给你的,你可以走了吧?”

“说个时间。”赵京安伸了伸手,“你们这种人说的话,我才不信。”

林西月下巴微抬:“明天。”

赵京安哼了声:“好,明天我见不到钱,别怪我不客气。”

等他下了楼,林西月小心地关上门。

董灏要说什么,被她用手挡了一下唇。

林西月将他扶到椅子上,自己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膝盖:“那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事。”董灏把她拉起来,红着眼眶,“我自己不小心,如果下个跪就能弥补,我不想麻烦你。”

林西月欣慰地点点头。

她摸了下他的脸,柔声说:“不要紧,我们丢掉的尊严,总有一天会捡回来。”

董灏没说话,像是也没听进去。

林西月拍了下他:“去睡觉吧,你的房间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姐姐带你去看病。”

“好。”

弟弟进去以后,她熄了客厅的灯,替他关好门。

楼道里黑漆漆的,林西月失魂落魄地往下走。

破旧的小区内,四下里静极了,柏树在夜空下伸展着枝叶,天边流云浮涌。

她实在走不动了,疲惫地弯下腰,摸着冰凉的瓷砖坐下来,也顾不得脏不脏。

林西月坐在花坛边,一双手臂交缠在一起,身体微微弓着。

路灯将她的影子缩成可怜的、小小的一团,蜷在大片冬青丛的阴影下。

一滴水珠溅湿了手背,她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开始抖,指甲死死地掐在虎口上。

林西月不明白,生活对于他们这样的底层人而言,为什么会惨淡艰难到这个地步?

她都没敢责怪命运,只寄希望于强大自身,摒弃无知、愚昧和嫉恨的弱者心态,都在拼命地往前走了,但依然不是它的对手。

她坐在路边哭了很久。

尽管已经拼命压抑,但喉间还t?是止不住地漏出一两声呜咽,被晚风吹得支离破碎。

后来渐渐停下,林西月从包里拿出纸巾,用力地擦干净脸。

她站起来,步行到地铁站回学校。

到寝室的时候,庄齐已经卸好妆洗完澡,对着镜子在贴面膜了。

看见林西月回来,她挺惊讶的:“现在不是还早吗?不去自习啊?”

“不了。”林西月麻木地笑笑,“今天挺累的,想早点休息。”

她放下书包,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问庄齐借?

但只是同学而已,人家凭什么给她这么多钱?她又拿什么保证能还得起?

林西月的嘴唇动了动。

还没说话,庄齐就先问她:“西月,你知道学校附近哪有房子租吗?要环境好一点的。”

西月轻声说:“怎么了?你有那么大个家,还不好住吗?”

“不是。”庄齐擦干净手上的精华,她含含糊糊地说:“我有点不想回去见我哥。”

西月哦了一下:“这样,我们班舒影在旁边小区里租了一套,我去过两次,设施都挺新的,你要哪天也想去看看,我陪你。”

“嗯,你真好。”庄齐笑了笑。

西月摇头:“我们是室友嘛,应该的。”

她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朝她开口。

何况,庄齐自己也是寄住在别人家。

看这样子,好像还和她的哥哥在闹别扭,更不好提了。

林西月怔怔坐了一会儿。

低沉、失落、怅惘一齐萦绕在心头,分不清是哪一种情绪更多,或许最多的,还是她从佛经里悟出的,对人生荒谬本质的无奈。

但理论和感悟当不得饱,也抵不得渴。

弟弟得了癌要治,她还没有毕业,要学习考试,也要生活,这些都没有着落。

也许是窥破了她的窘境,郑云州才会和自己交易。

他一定也知道,她即将走投无路,所以随她去碰壁。

他敢肯定,她最终还是回来,站在他面前,应下这份合约。

林西月拿上手机往外去。

庄齐叫住了她:“西月,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

她重重点头:“嗯,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别等我了。”

“哦,好吧。”

出了宿舍大门,林西月仰起头看了看。

天边勾着一弯月,冷白的光雾淋淋地泼洒下来,云层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打了个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快步往校门外走。

林西月打给袁秘书,问郑总现在在哪儿。

袁褚报一个地名给她。

她挂断电话,一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下。

林西月坐上去,司机操着一口京片子问:“姑娘,您去哪儿啊?”

“金浦街90号。”她说-

从翁山回来,郑云州在金浦街下了车。

这套顶层复式是他去瑞士前买的,显眼的法式外立面,站在露台上能将白塔收入眼底,但他一次都没去住过。

回国以后,袁褚唯恐他心血来潮,早早派人拾掇出来。

他进了门,站在空旷而寂静的夜里,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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