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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酒盏轻轻相碰,杯中酒水荡起了清澈的涟漪。秦阙低头深深看向了温珣,烛光下的琼琅一身红衣,俊俏得让他挪不开视线。
“我……”秦阙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对温珣说,脑海中酝酿了很多海誓山盟的话,可是面对温珣温柔的双眼,秦阙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团麻。憋了半晌后,端王爷眼眶又红了:“琼琅今日真美,怎么办琼琅,我想把你藏起来……”
“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了不合时宜的笑声。
秦阙和温珣一怔,二人抬头看去,只见房顶上的瓦片被人掀开了一个洞。洞口处露出了几双兴致盎然的眼睛。再一看,这不是秦甲崔昊他们吗?岂有此理!他们几人明明已经醉得爬不起来了,原来是故意做样子。
秦阙突然觉得牙根有点痒痒,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部曲大营中这群喜欢凑热闹的部下们:“好看吗?”
刑武伸手捣了秦甲一拳:“都怪你,笑什么笑。”
秦阙冷笑一声:“本王大喜的日子,你们不要太过分。数到三,赶紧从屋顶离开,晚一息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几个将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敷衍地盖上了瓦片。秦阙特意站在院中看了一眼,确认房顶屋檐下没有看热闹的人,他才放心的回到了房中。
这一次终于能安心喝合卺酒了,再次碰杯后,秦阙保证道:“明天我一定收拾这群混球。”
温珣笑着宽慰道:“他们也就想凑个热闹,不必责罚他们。”他并不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让秦阙减了那么多的步骤。
在温珣看来,他和秦阙第一次见面事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侧妃也好,王妃也罢,都只是个头衔。婚礼热闹也好平淡也罢,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就比如大家都看中的拜天地,他拜完了之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可是现在当他手握酒杯,面对深情款款的秦阙,心中却像杯中的酒水一样荡起了波澜,直到此刻,他才有了他正在成婚的实质感。不是碍于礼教必须做样子,而是他要和眼前这个人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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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他们会成为一家人,睡一张床,吃一桌饭,共同面对风雨承担责任。
温珣抬起酒杯,温声道:“行远,敬你。”
秦阙同样回敬道:“琼琅,敬你。”
二人勾着对方的胳膊饮下杯中酒水后,秦阙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们说,喝了合卺酒就是一辈子的夫夫,以后荣辱一体休戚与共。琼琅,你以后是我的伴侣了,谁都别想抢走你。”
温珣差点笑出声来:“真该让秦将军他们听听你在胡说什么。”放下酒杯后,温珣伸手捧住了秦阙的面颊,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端王爷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晓这是什么意思,听温珣说完这话后,秦阙红着眼咧嘴重复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琼琅,老天待我不薄,将最好的你送到了我身边。”
见秦阙气息有些乱了,温珣笑着提醒道:“还没结发。”
大景夫妻成婚当日,都会剪下一小撮头发打成同心结,寓意结发同心白首不离,这个美好的小流程也被二人保留下来了。
闻言秦阙连连点头:“对对对,结发!”
说着端王爷头发一甩,伸手从腰间取下短刃,“唰”的一声割了一大把头发。
这招直接给温珣看傻了眼:“不是,我们是要结发,一小撮就够了。你这一把薅下来,都能做假发了。”
秦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床底下爆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卧槽,太狠了!”“哈哈哈哈哈——”
秦阙:……
温珣:……
掀开床底的帘子瞅了瞅,只见卫震东几人正缩在床下笑得停不下来。温珣困扰地捂脸,难怪秦阙严防死守,这群当兵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话说这么逼仄的床底,到底是怎么塞得下四个魁梧壮汉的?
等四个统领从床底下钻出来之后,秦阙对他的新房彻底丧失了安全感,他连床头柜的抽屉都打开来看了,生怕某个角落还藏着人。
见此闹洞房的几人笑得停不下来:“王爷您安心吧,没有别人了!我们就是想亲眼见证你们结发。”“是啊,小师弟成婚,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总要凑个热闹。”
门外也传来了秦甲他们粗犷的声音:“是啊王爷王妃,大喜的日子总要热闹热闹。”“他们都说洞房越闹,以后的日子越红火!”
好么,看来今天不让这群将领们闹一闹,二人别想安生休息了。秦阙索性打开了房门,挥一挥手认命道:“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本来宽敞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在众人的起哄中,二人先是再喝了一遍合卺酒,又依照着众人的意思亲亲抱抱。闹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这群人才放过了二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洞房。
被部曲们折腾了许久的秦阙这时候回过神来了:“我怀疑他们在伺机报复。”背着温珣做俯卧撑这种馊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秦阙心有余悸:“还好这辈子只成一次婚。”
温珣割了一小撮头发,又将二人的头发用红绸捆了:“是啊,原以为我们严防死守能清净一些,却没想到还是没防住。不过这样也好,热热闹闹。”
秦阙取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同温珣二人小心将头发放在了里面,然后珍惜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被部曲们一闹,二人不可避免地出了汗,对视一眼后,秦阙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了。
温珣只觉得视线一花,就被秦阙抱着放在了床上。密集的亲吻从他的额头延伸到了胸膛,温珣手指抓住了红色的床单,语调破碎道:“先洗个澡……”
红色的喜服在床前堆积,秦阙含糊地声音传来:“反正要洗好几次,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温珣的惊喘和轻呼声被堵住,十指相扣时,他扭头看了看窗户。
骗子,哪里天亮了,天明明刚黑啊!
红绸晃动,屋中的冰盆外壁细密的水珠缓缓下滑,窗前龙凤烛不灭。
第75章
饶是秦阙和温珣二人恶补了很多生理知识,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可还是出了意外。温珣发烧了,一张俊脸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来。
秦阙吓坏了,温珣倒下的这三天他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又懊恼又后悔,怪自己情难自制索要无度。男子的生理构造和女子不一样,作为承受一方的琼琅受了大罪。
意识到这点后,秦阙举手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克制,绝不让琼琅再受伤了。
哪怕府医说温珣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秦阙依然让他好好躺着,不让他奔波劳累。
这一日,当秦阙处理完了部曲大营的事情后赶回王府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弯腰上马车的温珣。秦阙的眉头皱起,幽幽道:“阿珣,你要去哪里?”
他就知道温珣闲不住,明明他已经吩咐了部曲,不让任何人用公务来打扰温珣。结果昨日回家,他发现温珣正在厅堂中见第一村来汇报春收情况的部曲,今日又撞见他出门……
温珣半点没有被逮住的尴尬,听见秦阙的声音,他停下脚步,眼眸中满是喜悦道:“行远,回来得正好。快随我一同上车,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宽大的车厢中放着冰盆,随着马车滚动,清凉的风迎面而来。温珣像是半点没看到秦阙板着的脸,还伸手从冰盆下方的暗格里取了两盏酥烙出来:“吃酥烙吗?”
秦阙坐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口,主打一个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抗议。温珣见此笑了笑,捧着酥烙坐到了秦阙身侧,将冰凉的酥烙碗递到了秦阙面前:“快尝尝,这是用第一村产出的牛乳打成的酥烙,细腻香甜,我觉得比长安的酥烙滋味还浓。”
秦阙表情松动了一下,第一村的酥烙?那确实得尝尝。
抬眼看了看温珣,见对方还在笑嘻嘻,丝毫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秦阙倔强扭过头,强硬道:“不吃。你不要转移话题,之前你明明答应我好好休息,为什么背着我出门?天气开始热了,万一你半路倒下去如何是好?”
温珣轻轻“嘶”了一声:“好冰好冰。”
秦阙立刻板着脸将面前的酥烙碗接过来:“昨日你说,你没出门,只是将人迎进了王府听他们说几句话,算不得劳累。那今日你如何解释?”
温珣抬起胳膊轻轻撞了一下秦阙:“我又不是酥烙,天气一热就会融化。再说了,我已经休息了好几日了,身体早就恢复了。”顿了顿后,温珣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声音低了一些:“再说了,今日出门之前,你不是检查过吗?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想到早上的情况,秦阙的面色开始缓和:“嗯……”
温珣趁热打铁道:“何况,我又不是一人出行。这么多的部曲和暗卫,保护我一人绰绰有余。加上我不是背着你出行,而是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在等你。”
秦阙眼中的光终于亮了:“你在等我?”
温珣应了一声:“对啊,我给部曲大营传了信,让他们告诉我你的行程,知道你这个点会回来,所以专程等着,不然我早就走了。快吃酥烙,化了就不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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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阙没出息地笑了:“也是,你这么聪明,要是真想背着我做什么,我根本发现不了。”
新鲜的牛乳做出来的冰酥酪果然好吃,绵密香甜,吃在口中凉到了心里。温珣感慨:“幸亏去年冬天囤了不少冰,要不然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冰酥酪。”
秦阙应了一声,是啊,要不是温珣未雨绸缪,他们现在哪里能过上好日子?
一边吃着酥烙,秦阙一边好奇道:“我们要去哪里?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你给我透个底?”
温珣抿了抿唇,笑而不语:“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队出了蓟县东门,向着东南方向前行了六七里,很快秦阙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作坊。作坊的大门上挂着牌匾,秦阙眯眼慢慢读着:“琉璃坊?”
马车在琉璃坊大门前停下,温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笑吟吟对着秦阙伸出了手,字正腔圆道:“尊敬的端王爷,请允许我,温琼琅,和您一起见证一场奇迹。”
秦阙爱死了温珣这幅模样,若不是身在外面,这会儿他一定将温珣抱起来亲一亲。看到温珣嘚瑟的模样,秦阙清清嗓子,仪态十足地伸手握住了温珣的手:“有劳王妃。”
琉璃是一种从番邦传来的稀罕对象,大景立朝之初,色彩璀璨的琉璃制品卖出了天价。权贵们追捧琉璃制作的华丽摆件,不知道这到底是用什么稀罕玩意做出来的。后来才知晓,原来琉璃是用沙子制作出来的,得到消息后,大景境内不少地方都开了琉璃坊,想要做出畅销的琉璃摆件。
然而琉璃制作最难的不是找原料,而是制作技术,番邦人能将原料透露出来,就不怕大景工匠仿制。大景全国开了无数的琉璃厂,最终没有一家做出来的琉璃能和番邦相比,很多琉璃坊做出来的琉璃对象质地粗劣,只能给小儿当玩具,上不得高雅之堂。
秦阙的目光在温珣身上转了几圈,心中的好奇越来越重。琉璃坊内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值得温珣带着他亲自跑一趟?
没想到琉璃坊外面看着破败,可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光看那些整齐堆放的原料,就知道这里一定有端王府的部曲值守。果不其然,没走两步,秦阙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林邈?你怎会再这里?!”
林邈原本是护送着部曲去第一村的统领,去年秋天秋收结束后,温珣就将他调走了。秦阙当时还问温珣:要让林邈做什么去。温珣笑了笑,告诉他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原来林邈被温珣调到了琉璃坊!看来这琉璃坊内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专程让部曲统领守着。
温珣笑道:“先前听说林将军的家人曾经在长安琉璃坊做过工,我想着毕竟他们之前接触过琉璃,因而将他和他的家人都调了过来。”
林邈对着二人行了个礼,眼神中难掩激动:“启禀王爷王妃,幸不辱命,我们做出了玻璃。”
玻璃?
这个词语好像听说过?
温珣颔首笑道:“劳烦林将军带路。”
没多久秦阙就见到了让温珣心心念念的玻璃,玻璃颜色带绿,里面还有大小不一的气泡。三尺长宽一指厚的玻璃竖着立在枕木上,和颜色璀璨的琉璃相比,看起来有些平平无奇。这也罢了,有好几块玻璃上面出现了裂痕,用石头一砸,整块玻璃四分五裂。
秦阙其实是有些失望的:“嗯……就这?这能有什么用?”顿了顿后,秦阙猜测着:“你别说,声音还挺好听,砸一下能听个响?”
接到温珣要做玻璃的通知时,林邈也曾和秦阙一样有些纳闷。琉璃好歹能看个样子,花里胡哨放着好看,可是这玻璃颜色寡淡,还特别容易碎,做成片状后轻不得重不得。这么娇气的东西,完全不知温珣做了有什么用。
可是当玻璃成品出现在林邈和工匠们面前时,众人立刻明白了玻璃的宝贵之处。
温珣笑着对林邈点了点头,林邈唤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从枕木上抬了一片玻璃出来。将玻璃放倒后,阳光穿过玻璃,在玻璃下方形成了一片淡绿色的光斑。
温珣解释道:“玻璃透光,我们可以用玻璃搭建房子,到了冬天的时候,房间里能晒到太阳,再辅以热气,就能种出新鲜的菜蔬。”
“现在你看到的玻璃是淡绿色的,但是真正的玻璃其实是透明的,像冬天河上结出来的冰片一样透明。我相信凭着我们幽州工匠的巧手和匠心,我们做出来的玻璃一定会更加结实透明。”
“不仅如此……林邈,拿出大家做出来的宝贝,让王爷掌掌眼。”
只见林邈捧着一个盖了红绸的木托走了过来,秦阙笑着揭开了红绸:“什么宝贝,神神秘秘的。”
红绸下方有一截圆筒状的对象,那对象一头大一头小。秦阙拿着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发现圆筒两头都封了一小块玻璃之外,没看出什么花样来。就在秦阙想要提问时,温珣从他手里取过了圆筒,他将小头放在了秦阙眼前:“王爷从筒里看出去。”
秦阙凑近小筒看了过去,这一看唬了他一跳!
温珣将看筒对准了琉璃坊门口的马,从大门到他们站立的地方有七八丈远,哪怕是眼神极好的将士,也难以看清马儿的五官。可是透过圆筒看时,秦阙觉得那匹马像是被人从大门拉到了他面前,马儿脖颈上的鬃毛清晰可见。
“这个叫望远镜,是用玻璃做出来的。有了它,王爷登高望远的时候能看得更远,若是有隐藏的敌人,也能看得更加清晰。”
到了此刻,哪怕不用温珣解释,秦阙也知晓了手中之物是宝贝。他捏着望远镜闭起一只眼睛,细细看着全新的世界:“好东西~”
温珣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望远镜,等玻璃质量更好时,能看到的东西会越远越清晰。”
秦阙此刻已经舍不得丢下望远镜了,“哎嘿,好东西。林邈,琉璃坊就交给你了,你要多少人,需要多少工匠多少银钱,只要王妃能点头,只管开口就是。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做出透明的,结实的玻璃!”
“咱兄弟们能不能在冬天吃上新鲜菜蔬这个不重要,但是,这玩意一定要做好!”秦阙掂了掂手里的望远镜,语重心长道:“它就是将士们的另一双眼睛,有了它,遇到敌人的时候,我们就能早些发现。”
林邈单膝下跪领命,“末将领命!”
秦阙将望远镜交给随行的部曲看了一圈,趁着部曲们看稀奇的时候,他凑到了温珣身侧:“琼琅,这份惊喜太棒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惊喜给我?哪怕你告诉我,你正在让人做能飞天遁地的东西,本王也信!”
温珣哭笑不得:“王爷,我也不是什么都会。我觉得我们该重赏林将军和琉璃坊的工匠们,没有他们,我们也不知何时才能看到玻璃。”
最初有做望远镜想法是在鲜卑人偷袭居庸关那次,他趴在陉道旁边的山顶,全靠下方的火光才能看清一二,当时他就在想,若是能有望远镜就好了。
做望远镜,就要有玻璃,无论是凸透镜还是凹透镜,都需要玻璃才能成型。若是没有幽州这些巧手的工匠们,空有理论的他哪里能做出实物来?
秦阙猛地一拍手:“对!说得对!该赏!”
赏完了部曲和工匠后,秦阙又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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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珣身侧:“琼琅,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温珣闻言沉吟了片刻,见秦阙双目灼灼看着自己,他眉头一挑:“嗯……我想让王爷帮我揉腰捶背。”前几日腰酸背痛,秦阙见自己实在辛苦,就向府医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别说,按揉一阵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秦阙满口答应:“揉!回去就给你安排上!”
第76章
琉璃坊的工匠们得了王爷和王妃的夸奖和赏赐之后犹如打了鸡血,他们正式将琉璃坊改名为玻璃坊,面向周边的郡县招能工巧匠。随着工坊设备更新工匠们的技艺提升,短短数月,玻璃厂产出了好几种质地的玻璃,无论是颜色还是质量都有了飞越式的进步。
玻璃质量好了,产出的望远镜看得更加高远,工匠们甚至无师自通发明了能折迭三层的望远镜。
这等神兵利器怎能不让镇守边疆的将士们用上?
又到了往居庸关送补给的日子,一大早温珣就忙上了,这次他要和秦阙亲自去送东西。
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手伸出衣袖就会冻得失去知觉。瞅着自家徒弟站在马车边确认物资,章淮不忍道:“让卫椋自己派人来取,天寒地冻的你过去凑什么热闹。你这小身板子都挡不住他锤一拳,听为师的,老老实实蹲家里,给他送个信,他保证屁颠颠来。”
“什么人啊,还值得我徒儿亲自送过去?老东西,美不死他。自己徒弟不用,一天天的用别人家的徒弟,真不要脸……”
裹在狼皮大氅中的温珣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怪自家师父对师伯怨气如此大。
明面上,章淮是朝廷送来的州牧,为了做样子,前几个月章淮依照朝廷的意思,“故意”削了幽州铁骑的军饷。为了做样子,卫椋直接带着几个人从居庸关杀到蓟县,当着黄门侍郎的面将章淮绑回了居庸关。
不知情的人只当大将军王不满朝廷政策拿章淮撒气,知道内情的人则了解,是卫椋见不得章淮这么胖,特意绑着他去减肥了。
短短三月,章州牧被迫瘦身六十斤,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三圈。
章淮本来能好好呆在州牧府吃香喝辣,还能享受小徒弟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家师兄一言不发直接下狠手,怨气不重才有鬼了。
章淮在上书十几道折子弹劾卫椋后还不解气,此时背着手走过一辆辆满载物资的车,还不忘阴阳怪气道:“呵,这么好的肉送给他卫椋还不如喂狗。嗯,大白菜,大白菜好,全给他换成萝卜白菜,为师在居庸关的时候,他天天让我喝菜汤,岂有此理。”
温珣笑得肚子都痛了:“师父,要是让师伯知道你说这些,他可能会再将你带去居庸关。”
章淮冷笑一声,双手叉腰扭着脖子道:“他敢!他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师父,谁都别想好!”谁还没个撑腰的人了,卫椋还真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了他了?
说笑归说笑,章淮也知晓温珣他们送去的东西有多重要。朝廷这些年重文轻武,不断缩减军备开支,削减戍边将士的粮草和军饷。幽州铁骑若是没有温珣和秦阙的支持,今年冬天也不知有多少将士要挨饿受冻。
想到这里,章淮沉沉叹了一口气,目光担忧地看向了西方:“也不知……”
温珣竖起耳朵,静等着章淮的下半句,哪知章淮突然闭上了嘴。温珣不禁好奇道:“师父方才是想说什么?”
章淮回神笑了笑,伸手给温珣理了理衣襟:“没什么。车上关好门窗,别受冻。到了居庸关别客气,哪里暖和你蹲哪里,别逞能。对了,若是看中喜欢的东西,别和那老东西客气,那是他欠我的!”
话音刚落,就听秦阙打马而来:“琼琅,都收拾妥了,出发吧。”
温珣刚准备上车,就听身后传来了长福的声音:“阿珣,这个,这个带上!”转头看去,只见长福手中提着一个竹篮一样大的暖炉,“刚换的碳,可暖和了。对了,车门车窗留个缝,别熏着了。”
入冬之前,部曲们从并州运了很多炭回幽州,如今幽州的百姓都能用上便宜的炭。就是煤炭燃烧时得注意通风,若是在封闭环境点燃炭火,那就是安全事故了。
长福不止给温珣准备了热乎乎的碳炉,还给他准备了一兜子路上吃的小零嘴,确保温珣一路上嘴巴都不会寂寞:“阿珣啊,天冷,你多穿点别受凉了。回来之前先给家里传个信,阿兄给你做好吃的。”
温珣眉眼弯弯:“好嘞阿兄。”
秦阙最喜欢拆长福准备的零食盲盒,每次他都能在里面找到口味奇特的小点心。这不,车还没离开蓟县,他就已经开始拆油纸包了:“五香蚕豆和花生米,嗯,这个好吃。嗯?好几种小饼。哎,这个是什么味道的?”
温珣扫了一眼后笑道:“圆形的是菱角酥,方的是板栗酥,有小又薄的是芝麻脆。早上阿兄烤点心的时候对我说过了。”板栗和芝麻好找,菱角在幽州可是稀罕玩意,偏偏自己还喜欢吃菱角,为此阿兄特意托人从吴郡买来了菱角种子,又在城郊庄子上试种,这才有了能入馔的菱角。
秦阙吃了满口的香甜,羡慕道:“长福这样的阿兄,给我一打我都不嫌多。再看看我的那两位兄长,真是连长福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秦睿和秦璟二人真是做啥啥不行,添堵第一名。”虽然秦睿已经死了,但是秦阙还是忍不住想要将他拉出来骂上两句。
温珣眯眼道:“是啊,老天爷待我不薄,将世上最好的阿兄送到了我们家。”
秦阙一边捡着形状可爱的点心吃,一边抗议着:“难道你身边只有世上最好的阿兄吗?我呢?还有我呢?”
温珣赶紧顺毛:“还有天下最好的行远。”
拉车的部曲拼命掐自己的大腿才不让自己笑出声,他终于知晓为什么其他兄弟为王爷王妃赶车后一个个面部扭曲了。谁能想到平日里对着部曲不茍言笑的王爷在面对王妃时是这个德行的啊?简直比部曲大营里面的璟睿们还要黏人。
每次看到温珣亲自来送东西,卫椋都会笑开了花,这一次也是同样。卫老将军单手握着望远镜,看得停不下来:“好东西啊,你这孩子就是会整活,这么好的东西都能被你搞出来!”
瞅着一车车的物资,卫椋眉开眼笑:“这么多东西都送给我这个老头子,你师父心疼坏了吧,他是不是在家里骂我了?”
温珣笑吟吟道:“师伯良苦用心,师父岂能不知?”
卫椋哈哈大笑:“你就别为他说好话了,我还能不知道他?师兄弟几个,就他嘴不饶人。饿了他三个月,他看我的眼睛都冒着绿光,再不把他放回去,他铁定要使坏了。”
看完了温珣手里的东西,卫椋伸长脖子看向了秦阙:“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宝贝?神神秘秘,还用红绸盖着。”
秦阙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把揭开了红绸,露出了下方的弓、弩:“能比肩三担弓的弩箭,普通将士亦能用。给师伯送了五百把,如何?”
卫椋这等高手怎会看不出弩箭的神奇?只可惜他只有一条胳膊,不能亲自感受弩箭威力。当亲眼看到亲卫用弩箭射穿了百丈外的靶子后,卫椋乐坏了,一连说了数声“妙”。瞅着五百柄散发着寒光的弩箭,大将军王心情舒畅:“原以为去年琼琅送来的那些兵刃就已经让老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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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们还藏着更大的利器,好啊!”
让部将们小心收好弩箭后,卫椋收敛了面上笑意,轻抚胸口说道:“投桃报李,老夫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二人。”
温珣竖起了耳朵,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期待。礼物?什么礼物?
卫椋抬手指了指北边,“鲜卑乱了。”
鲜卑并不团结,由十几个游牧部落组成的王国本身就不稳定,其中四大部族一直在争夺话语权。
去年冬月的鲜卑想要趁幽州内乱捞一笔,于是发兵南下,结果被秦阙和卫椋连手揍回去了。要知道那些敢闯居庸关的都是精壮的年轻人,对于鲜卑而言战败不止是折了面子更是损了底子。再加上后续的赔款还城,一套流程下来,鲜卑国内经济直接倒退十年。
这还得了?
凭什么宇文部欠的债要其他的部落跟着一起还?没有这种道理!
于是原本在鲜卑国内一言九鼎的宇文部就这样被赶下了王座,慕容和拓跋两个部落为了争权开始打架。至于那在外打输了,对内还说不上话的宇文部,只能灰溜溜地往别的的地方迁移了。
卫椋眼神锐利道:“宇文部往东去了,我估摸着他们要去打夫余,占夫余的地方。看好了,夫余很快就会向我们求援。”
秦阙冷笑一声:“夫余有什么好救的?背信弃义小人之国,嘴上说着是我们大景的属国,出事了让我们帮忙摆平,没出事的时候光想着怎么从我们身上得好处。”
去年秋收之后,夫余人暗搓搓在玄菟郡周围转悠,不就是想抢点东西吗?后来刑武带着第一村值守的部曲将他们堵了个正着,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按照道理,夫余人应该像鲜卑人那样,该赔礼就赔礼,该道歉就道歉。可夫余人脸皮厚啊,他们的国主写信给了景瑞帝,一顿哭诉,愣是啥事没有,可把幽州的将帅们恶心得够呛。
秦阙毫不客气道:“鲜卑打夫余挺好,反正本王是不会出兵帮忙的。”
卫椋“啧”了一声,有些心疼地看向了温珣:“难为你了,和这傻小子过日子挺辛苦的吧?”
秦阙:……
不是,他怎么就傻了?他哪里傻了?
温珣倒是理解了卫椋的意思,于是他慢悠悠地解释道:“师伯的意思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宇文部和夫余国若是真打起来,我们可以捡好处。”
秦阙眉头皱起,脸上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并不觉得能有什么好处捡。就夫余那国家,破破烂烂要啥没啥,好处在哪里?大冷天的,铁骑的将士们吃饱穿暖不舒服吗?何必北上淌这趟浑水?
卫椋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点破道:“先让他们打着,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大军开过去。夫余人耕田种地放牧养鱼是一把好手,若是想留着,找个地方安顿了他们就是。夫余国地势平坦,你们连辽东辽西两个郡都能变成产粮的好地方,还怕种不下这么多地?”
秦阙愣了一下:“师伯的意思是……吞了他们?”
卫椋微微一笑:“是啊,不然呢?难道还拼死拼活为别人打江山?赶跑了宇文部后再送夫余王回王座?想得倒美。”
秦阙瞬间笑出了声:“师伯,您要是早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您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那里能抽八千部曲出来。”
卫椋摆摆手,高深莫测道:“急什么,让他们先打一会儿。”
第77章
鲜卑这一乱,就从腊月乱到了正月。这个新年,幽州以北的地界乱成了一锅粥,东迁的宇文部摁着夫余国猛揍,留在鲜卑王庭的慕容部、拓跋部你来我往,加上其他小部落参和其中,打得不亦乐乎。
两月时间,夫余国王往大景发了十几封求助信,希望大景出兵帮忙挡住凶残的宇文部。朝廷接到求救信后,转手就给镇守的幽州铁骑发了命令。然而那些信件被压在了案桌上,等到春寒料峭时节,眼看夫余王都快破了,幽州铁骑才不紧不慢的开始点兵。
捡漏这种事大家都乐意干,尤其是要捡夫余国的漏,秦阙摩拳擦掌许久,等的就是这天。
不过点兵时却出了一点小意外,直到天黑时,秦阙才回了王府。一见到温珣,端王爷便哭笑不得道:“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我的部曲们会为了谁跟着我出征打起来。”
秦阙要带五千人马和铁骑汇合北上,剩下的人马得留下保护家里。将士们都想跟着秦阙走,都不想安逸的呆在家里。于是点兵之后,没有被点上的将军们主动挑事了。
这段时间的军事理论课效果很好,双方人马将互坑发挥到了极致。等秦阙反应过来时,两边已经从动嘴发展到动手了。
温珣惊了:“没出什么事吧?”
秦阙摆摆手,“还好,也就是互相锤了几拳。不得不说还是琼琅你有先见之明,每次练兵结束之后就会收回兵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把那几个挑事的关禁闭了,等大军出发之后,你去收拾他们。”
听说没有大事,温珣才松了一口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将士们跟着你想的无非是建功立业。窝在家里种地安顿百姓终究比不上快意恩仇,他们心里不忿,我倒是能理解的。”
秦阙呵呵笑了一声,“哪里是快意恩仇,这群兔崽子就是手痒了,迫不及待想在敌人身上试试新学的招式了。搁之前,给他们十个胆,他们心里也发怵。”
上战场是要死人的,尤其面对的是鲜卑最凶残的宇文部,哪怕是卫椋都要做好万全准备。他的部曲们之所以如此热血,无非是仗着兵刃锋利粮草充足,殊不知这一份胆色,都是留在家中的温珣带给他们的。
都怪这群兔崽子耽搁了他和温珣告别的时间,原本秦阙还想着在家里吃一顿饭再出发,被部曲大营的人一搅合,已经来不及吃饭了。
想到北上要和温珣分开,秦阙心中难免有些惆怅。将温珣抱在怀里,深深嗅了嗅温珣身上的气息后,秦阙不舍地松开了手:“天黑之后我就要出发了,这一去可能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琼琅,我想你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温珣也从没和秦阙分开这么久过,想到战场凶险,他心中也免不了担忧:“我同你一起去好么?”
秦阙上下打量温珣许久后,才眼神不舍地咬牙道:“不行。虽然我很想时刻见到你,但是夫余国条件恶劣,你跟过去颠簸劳累不说,刀剑无眼,伤了你我后悔莫及。再加上幽州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春耕在即,你本就忙碌,不能因此而分神。”
道理温珣都知晓,他倒不是害怕受伤,而是幽州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他为了自己的一时情绪跟上了秦阙,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待情绪缓和后,温珣想到了重要的事:“我已经给范祁他们传信了,他们会在辽西接应你们。你带上萧奕他们,或许能用得上。”
这一战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吞了夫余。
夫余王必须死,待夫余王死了之后,萧奕会和夫余的那些贵族交涉,让他们意识到,除了归顺大景,他们没有活路了。
国破家亡死君主,夫余人才会乖乖听话。
而范祁则会带着部曲和百姓从辽西郡北上,范祁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接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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