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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第161章
“交给嬷嬷,我自己自然是放心的。”顾知灼娇娇柔柔地对着祝嬷嬷道。
祝嬷嬷喜笑颜开,老脸笑开了花。
黎才人温婉柔顺地笑了笑,对着顾知灼又福了福道:“太子妃宽仁。”
“妾身进宫已有七年,还从不曾回过娘家,老父年迈,妾身这次能回去一趟在老父膝下略尽一番孝心,也是心满意足。”
“妾身谨记太子妃的恩德。”
她话中没提废妃柳氏一句不好,却似在说,太子妃比柳氏宽仁,三言两语间,不动声色地吹捧了顾知灼一番。
后方的其他几个嫔妃听说她们可以回娘家省亲,全都眼睛一亮,一个个面露喜色。
“多谢太子妃。”王才人机灵地赶忙福身也谢过了顾知灼,何昭媛等其他妃嫔们也纷纷行礼谢恩。
殿内的气氛显得轻快了不少。
顾知灼与众嫔妃们又寒暄了两句,就笑眯眯地把她们都给打发了。
没一会儿,正殿内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顾知灼在扶手上支肘,懒懒地斜靠着,眼睫低垂。
就在刚刚,她意识到了一桩特别麻烦的事,宫里没皇后了,岂不是意味着她日后还要打点宫务?
这些天,光是武安侯府的中馈就够让她头痛了。
好不容易她才甩了手,这又来了一件更大的麻烦事啊。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就不好了,耷拉着螓首,另一手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叩动着,直到熟悉的臂膀从后方环住了她。
那男性的手臂结实有力却又很温柔,还有一股子熟悉的清冽的熏香味随之而来,将她笼罩其中。
“夭夭……”
“都是你的错!”顾知灼掀了掀眼皮,没好气地看着他,明明是在抱怨,却更像在撒娇,仿佛一只傲娇的长毛狮子猫。
谢应忱一头雾水,不是太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但参考他爹犯蠢的经验,想也不想地先认了:“我错了。”
顾知灼本来有些蔫蔫的,被他这句话逗乐了,“咯咯”地笑出了声,惬意地倒在他的臂弯里,调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谢应忱干脆顺势坐到了椅子上,让她搂在自己怀中,一手按在她小小的腰肢上。
顾知灼数着手指说:“你知道皇上有多少妃嫔吗?足足二十个,以后这些人有什么事,不都得来找我?”
“除了谢璟外,还有五个皇子、四个公主,大公主八岁,最小的皇子才两岁。”
“你瞧瞧,你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啊!”
谢应忱微笑着听着,轻轻搂着她,右掌若有似无地在她的腰身上揉搓了一下。
“以后……”顾知灼按住了他不太安分的那只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她们要是愿意,把她们放出宫吧。”
她说的是,等皇帝驾崩后。
方才顾知灼大致看了,皇帝的这些嫔妃年长的三十出头,大部分也就二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就和顾衍的三个姨娘一样,没有必要赔上她们的一辈子。
“随你,你做主就是。”谢应忱对皇帝嫔妃们的去留与否,完全不在意,那满含笑意的眸子自信而张扬。
这个天下,是他的。
也是她的。
顾知灼心中甚是妥帖,腾地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寝宫的方向走,得意洋洋道:“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她兴冲冲地拉着谢应忱回了寝宫。
那些宫人都很会看眼色,全都避了开去。
顾知灼从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显摆地对着谢应忱晃了晃,瓶子里那半瓶透明的液体随之晃动。
“这是青霉素。”
说着,她又拿出了一支小巧的注射器,“这是注射器。”
大婚前的这段日子,顾知灼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这些青霉素上,她已经尽她的努力,尽量多地提炼了青霉素出来的。
“注射器?”谢应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注射器”,略一挑眉。
“这是我托外祖父按照西洋的注射器改良的,也亏得外祖父有办法。”顾知灼笑眯眯地说道。
殷家的管事之前从西洋带回来的是纯金属的注射器,纯金属的筒身看不到筒身内,多少有些不方便,顾知灼就让工匠按照现代的注射器改良了一番。
现在顾知灼拿给谢应忱的这个已经是改良过的成品了。
古代的工匠果然不乏巧手,这种中空的注射针头,还有透明的琉璃筒身,按照她的描述,居然都能做出来了,与现代的注射器不算一模一样,也像个七八成了。
谢应忱从顾知灼手里接过了这古怪的玩意,拿在手上打量着。
中间是透明琉璃的筒身,一端是尖针,另一端是一根金属细杆,他信手往那细杆上一推,便将之推进了筒身。
“注射器。”他若有所思地又念了一遍,隐约明白它为何叫这么一个名字。
顾知灼又道:“你给我几个,不,十几个军医吧。”
“等我教会了他们,就让他们去北境。”
顾知灼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得神采奕奕。
打针和皮试不难,多练习几次甚至几十次就能学会,也就是多往人胳膊上扎几针练练手的事。
“好。”谢应忱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注射器,“等明……等后天,我就让墨珏把人带去万草堂。”
顾知灼眼睫一颤,敏锐地听出了些什么:“你明天就走?”
“陪你回了门后,我就走。”谢应忱揽住了她纤瘦的肩膀,安抚地在她肩头轻轻摩挲了两下。
“悄悄地?”顾知灼盯着他的狐狸眼问道。
谢应忱轻轻点头:“只有内阁,怡亲王,礼亲王,还有爹他们知道。”
顾知灼垂眸,伸手往袖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绣着并蒂莲的大红色锦囊,郑重地交到了谢应忱的手里,笑吟吟地说道:“这是平安符!”
它会护他平安。
而她会在京城等他回来!
入手的那个锦囊一片温热,犹带着她手指的温度。
这是……谢应忱的目光凝固在了锦囊上绣的那对小巧精致的并蒂莲上。
他自然认得这个锦囊。
这里面放着他与她的一缕头发,用红绳系在一起。
解缨结于发,代表他们是结发夫妻,会永世不分离。
谢应忱心情激荡,心头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柔情慢慢地荡漾在他的眉宇间。
他一手握紧了那个锦囊,另一手在她的鬓角温柔地抚了抚:“那京城就交给你了。”
“好。”顾知灼粲然一笑。
谢应忱握住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塞了一块金色的令牌。
顾知灼看了看,缓缓地将它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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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心里,握得死死地。
“太子殿下,太子妃,”门帘外,响起了知秋恭敬的声音,“戏楼那边准备好了。”
顾知灼把手上的令牌藏在了袖袋中,拉着谢应忱的手一起出去了。
候在外头的知秋根本就不敢直视谢应忱的眼睛。
她也不想打扰太子和太子妃的,可是,礼部那边催了又催。
今天太子妃认亲,宫中会设宴,这是太子妃入主东宫后的第一次宫宴,相当重要。
顾知灼拉着谢应忱的手熟门熟路地往天音阁那边走,很快,就又来到了那栋熟悉的戏楼。
守在戏楼大门口的内侍遥遥地看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仪仗来了,便高声喊道: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妃驾到!”
东西两座戏楼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准备迎驾。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顾知灼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谢应忱的袖子一角,问道:“明天回门,我们去武安侯府,还是去殷家?”
谢应忱停下了脚步:“你说呢?”
“殷家。”顾知灼捏着他的袖口换晃了晃,“好不好?”
“好。”谢应忱那妖魅的狐狸眼尾轻轻一翘,将她的手执起,飞快地低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下,“都听你的。”
顾知灼满意地笑了,指尖若有似无地从谢应忱的手心轻挠了一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氤氲着春水般的明媚。
门槛内的礼部尚书裴谨本来是下来迎驾的,恰好听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这番对话,脸控制不止地僵了一瞬。
他早知道太子纵着太子妃,但还是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很快,他就自我安慰道:好吧。只是改个地方而已,没事,自己再改改仪制就好,也就改一两笔的事。
这都不算什么事。
于是乎,太子妃三朝回门的地方,就从武安侯府改到了殷家。
谢应忱就如同寻常的姑爷一样,向殷婉和老两口见礼上茶,又给了两个弟弟全副弓剑作见面礼。
殷家在京城并无亲眷,因此屋里也就他们五人而已,并无外人。
谢应忱陪着老爷子下了两局棋,又被顾以灿一口一个“姐夫”,哄得心情大好,顺着他说了很多从前与沈旭一块儿打仗的事,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后,他与顾知灼这才告辞。
在仪仗回了宫中后,太子大婚所有仪制才算终于结束。
随后,谢应忱又宣了内阁去了文华殿。
在交代了一番他离京后的事宜后,谢应忱留了他们在宫中用膳,自己就先走了。
礼亲王和阁老们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安逸,用了膳,又喝着茶。
礼部尚书裴谨简直如释重负,对着礼亲王感慨道:“王爷,看我这头,为了太子大婚,我这白头发至少多了一倍……”
话还没说完,有内侍来向礼亲王禀道:“太子命奴婢传话,他带太子妃回卫国公府小住去了。”
什么?!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安静了好一会儿,裴谨清了清嗓子,讷讷道:“太子原来就不住东宫,大婚礼成又住回卫国公府,也挺正常……”
太子不住在东宫哪里正常啦!礼亲王眼角抽了抽,特别想这么嚷嚷几句。
忍了又忍,他好不容易才忍耐了下来,只得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很正常。
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几次,才终于是把自己给说服了。
礼亲王心知肚明,谢应忱是生怕去了北境后,新媳妇独自在宫里住得不安全。
比起这座戒备森严的皇城,谢应忱更相信的人是卫国公。
这一点,不仅礼亲王明白,其他几人也明白,只是不好斥诸于口罢了。
众人再次互相看了看,千头万绪化作一声叹息,一声苦笑,全都心照不宣。
宗令与内阁有志一同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这京城的不少双眼睛都盯着东宫的动静,见太子携太子妃回卫国公府小住,不免也在暗地里起了一片涟漪。
这一天的京城异常宁静,颇有种喧嚣后的沉寂,到了黄昏,风越来越大。
夜里更是狂风呼啸,吹落枝头的片片黄叶,风裹着落叶撞在窗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整个京城都静悄悄的,唯有夜风呼啸不止,吹落枝头的片片黄叶,风裹着落叶撞在窗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风刮了一夜。
四更天的时候,谢应忱就起了身,不用点灯,他就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裳,俯首在榻上少女的额心轻吻了一下。
一触即退。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睡颜片刻,似要把她的脸铭刻在心中,跟着他就转身离开了,步履无声无息。
帘子被掀起又落下。
几乎下一刻,榻上安眠的少女蓦然睁开了眼,望着那道簌簌摇曳的门帘。
她侧耳倾听着,凝神听着外头他的脚步声远去……
黑暗中,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寒星般熠熠生辉。
神色间全是对谢应忱的信任。
她知道,他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顾知灼又往窗外望了望,片刻后,才闭上了眼。
明天还有事呢。
他有他该做的事要做,她也有她想做的事要做呢。
谢应忱一走,顾知灼就忙开了,每天早出晚归。
谢应忱走之前,就下了令,从军中挑了十个军医去万草堂,顾知灼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教了他们怎么用注射器,怎么做皮试,以及什么情况下需要对伤者使用青霉素。
这种土法制的青霉素与现代的青霉素是不能相比的,首先在纯度上肯定不如现代青霉素,青霉素中的杂质可能会提高患者的过敏率。
“这个青霉素还只能算是粗制,目前来说,效果还不太好说,这次用在军中,也是一种尝试。”
“暂时,它只用在那些无药可用、性命垂危的伤兵身上。”她在“无药可用”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又道,“等你们观察过效果和副作用,以后再慢慢扩大使用的范围。”
“记住,务必要记录好每个伤者的脉案。”
“明白了?”
顾知灼郑重地交代了一番,环视着在场的这十名军医。
“小人明白。”为首的老军医率先抱拳道。
其他几个军医也纷纷点头,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这些被谢应忱挑中的军医都是来自天府军中,他们之前就都见识过太子妃给的那种白色药片。那种药片数量不多,但也救了很多受伤的士兵,让他们可以从战争上活着回来。
而如今这个青霉素,说是和药片效果相仿,若是可行的话,那足以拯救上千、上万条人命。
另一名中年军医紧接着道:“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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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用药的注意事项、禁忌等等,小人几个全都倒背如流。”
见他们都明白了,顾知灼向着后方娃娃脸的小将墨珏点了头。
墨珏对着顾知灼抱了抱拳,朗声道:“太子妃,末将明日就会带一千精锐,亲自护卫他们和药品去北境,绝不会有失。”
他的模样长得亲和,微笑时还会露出一对酒窝,让人看着就生出好感。
顾知灼笑了笑,又问墨珏身边的顾烁道:“烁哥儿,你也一起去北境吗?”
她知道,自打从幽州回来后,谢应忱就让顾烁一直跟在墨珏身边,跟着他在军中操练,跟着他参加天府军的演习,还跟着他去剿过一次匪。
她以为这一次顾烁也会跟着墨珏。
不想,顾烁摇了摇头:“姐夫让我留京。”
姐夫私下给了他一道军令,让他跟着他姐,保护她的安危。
“墨珏,一路顺风。”顾知灼笑了笑,又示意知秋给了对方一袋东西,“这是我做的肉干,你带路上吃。”
“多谢太子妃。”墨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乐颠颠地接过了那袋子肉干,觉得太子妃人真是太好了!
韩老大夫的儿子韩大夫这时来了,对顾知灼道:“顾……太子妃,活性炭已经风干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制炭粉,也不知道对不对。”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是按照您给的法子制的,一个步骤也没省,您放心,全程都是由我亲自看着的。”
活性炭可以吸收青霉素,这是提取青霉素不可缺少的一个步骤*。
墨珏见她这边有正事,便笑眯眯地告退了:“太子妃,末将先告退了。”
他带着几个军医一起离开了万草堂。
而顾知灼则跟着随韩大夫走了。
顾烁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姐姐,安分地当姐姐的小尾巴。
韩大夫领着顾知灼来到了万草堂后院的药堂。
药堂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十几个罐子整整齐齐地安放在长桌上,每个罐子里都装着黑沉沉的炭粉。
药堂内,除了韩老大夫外,还有十几个身着一式青袍的药童待命,所有人都戴着口罩,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知灼。
不久前,她就已经把那份制作青霉素溶液的笔记给了韩老大夫与韩大夫父子,亲自带着他们做了一遍。
她一个人精力有限,就算不分昼夜地干,能制出的青霉素溶液也是有限的。
所以,她就打算先在万草堂试行,然后,再逐步地教给更多大夫,循序渐进地在大景推广。
医学的意义,在于治病救人。
青霉素本就不属于她的,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顾知灼不由笑了,眸子熠熠生辉。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她一个人就是长出三头六臂,也没办法一次性制出这么多活性炭来。
顾知灼径直走到了第一个罐子前,用干净的勺子舀出一勺炭粉,看了看,满意地颔首。
她一一检查了炭粉后,笑道:“把第一步粗制的青霉素溶液都倒进罐子里吧。”
“以木杵搅拌*。”
药童们两人一组,拿着粗粗的木杵搅拌起罐子里的炭粉与青霉素溶液,直将它们搅成了黑芝麻糊状才算完工。
“再将吸收了青霉素炭粉倒入下一个容器,浇入放凉的蒸馏水。”
这“蒸馏水”也是她教他们制的。
这一句话下去,药童们就去搬了,桌上没一会儿又多了十几个沉甸甸的罐子,每个罐子上都贴了“蒸馏水”的标签。
众人忙忙碌碌,一个个都全神贯注地投注于手头的事,连汗液自额角滴落都毫无所觉。
全然不知时间流逝。
眼看着快午时,顾烁想着姐夫说过要提醒姐姐按时用膳,便道:“姐……”
“太子妃。”后方传来了祝嬷嬷的声音,压过了顾烁。
祝嬷嬷眉头深锁,神情凝重地走到了顾知灼跟前,低声禀道:“太子妃,皇上许是不太好了,您恐怕得进宫一趟。”
顾知灼自打三朝回门后,就再也没回过宫,这几天一直住在卫国公府。
顾烁离得近,也听到了,眼睫一颤。
顾知灼眨了眨眼,慢慢地问道:“谁来禀的?”
“是梁公公的义子山海。”祝嬷嬷恭声答道,“礼亲王、怡亲王也已经进宫了。”
“您是太子妃,若皇上真不好了,您还是得去的,尤其……”
尤其是现在太子不在京城。
顾知灼抚了抚衣袖,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交给了知秋,淡淡道:“那就进……回宫。”
相隔六天,顾知灼又一次回了这皇城。
严格说来,她也就在这里住了两晚上而已,这个地方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
不过,去往乾清宫的路再好认不过了,就是沿着金銮殿一直往前走就对了。
一路上,所有宫人见到她全都俯首行礼,不敢直视她。
穿过乾清门,来到乾清宫也不过午时过半,扑面而来的是一如先前一股子的药味。
皇帝没有在寝宫,顾知灼一直被内侍领到了东暖阁。
一眼看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虚弱地半靠在罗汉床上,脸色蜡黄,眼窝与双颊凹陷,人又瘦了一圈,那件龙袍空空荡荡,脖颈间的青筋愈发凸显,老态龙钟。
顾知灼的目光先是落在了皇帝的身上,在他面上转了一圈。
从皇帝的面色和呼吸上来看,虚弱是虚弱,却不像是性命垂危的样子。
礼亲王也在,就坐在下首,僵着一张老脸,面沉如水。
“皇叔,太医说您这段日子肝阳上亢,不可动怒,您要保重身子,莫要气坏了身子,有话好好与皇兄说便是。”怡亲王在一旁轻飘飘地和稀泥。
周边服侍的内侍宫女全都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顾知灼一边往皇帝那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扫视着东暖阁,徐首辅也在,低眉顺目地站在怡亲王身边。
罗汉床边,一个着樱草色褙子的嫔妃正服侍皇帝,轻轻地给皇帝捶着腿。
顾知灼也不是很擅长记脸,皇帝的那些嫔妃她大部分都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眼前这位她记得,是朝见天见过。
黎才人。
那天,主动求归宁的那个妃嫔。
她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一副恭顺的样子,缓缓地走到了距离皇帝三四步远的地方,温温柔柔地见了礼:“皇上。”
她没有称皇帝为父皇,而是喊的皇帝。
皇帝阴沉着脸,双目阴冷似毒蛇般,语声如冰地质问道:“谢应忱呢?”
这四个字近乎一字一顿,是对着顾知灼说的。
见状,礼亲王的脸又沉了三分,眉心深深地拧成了一个结。
“太子妃刚过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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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别为难她。”礼亲王神情肃然地说道,毫不退缩地迎上皇帝阴冷的四目对视,“太子事忙……”没时间陪着皇帝胡闹。
后半句礼亲王也只是想想,并没说出来,但这前半句的言下之意,连皇帝也听得懂。
皇帝嗤笑了一声,在黎才人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冷声道:“谢应忱忙?”
“是啊。朕这个皇帝都被他软禁了,能不忙吗?”
“让他过来!”
顿了顿,皇帝一抬手,指向了顾知灼,“他要是再不过来,……给朕把太子妃拖下去,打。”
礼亲王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正想怼上一句,就听到他那个温温柔柔,说话从不大声,面上从来都是浅浅笑着的侄孙媳妇柔柔道:“皇上这么急着要见太子……”
“这是要禅位吗?”
第 162 章 第162章
禅位?
顾知灼的这句话如同当空一个炸雷,震得殿内众人头晕目眩。
礼亲王先是一惊,眉头蹙起。
下一刻,他便闭上了嘴,目光闪动,来回看着皇帝与顾知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哄得阿池对自己和颜悦色了几分。
这趟他出京前还托自己照看京里,第一次唤了他一声“叔祖父”。
当下把礼亲王激动得简直热泪盈眶了。
这要是阿池知道他才刚离京,自己就偏帮着皇帝欺负他媳妇,只怕这孩子才刚迈出的一脚又要收回了,以后更不愿意搭理皇室了。
说不定啊,日后皇家的玉牒上再会多几个顾姓。
每每想到玉牃上的那个刺眼的“顾”字,礼亲王便是一阵心梗。
不行,绝对不行。
礼亲王不由打了个激灵,转头问梁铮道:“梁公公,皇上病得更重了,又在说胡话了,今天的药喝了没?”
他这么一说,就等于把皇帝方才下令杖责太子妃的话定性为胡话。
“药还在熬。”梁铮答道,又吩咐一个小内侍,“耿忠,你去看看。”
小内侍便掀帘往外跑,去看汤药熬得怎么样了。
礼亲王也不看皇帝,又把头偏向了另一边,笑容慈爱亲切,以长辈的口吻柔声安抚顾知灼:“太子妃,你别怕。”
“有叔祖父给你做主。”
顾知灼乖巧地说着好话:“叔祖父,您真好。”
乖!礼亲王笑着捋了捋胡须,心中暗叹:真是个好孩子。
一旁的怡亲王眼角抽了抽,在心里默默道:太子妃连禅位这种话都敢对皇帝说,哪里像是怕的样子。
皇叔年纪大了,这眼神也不太好使了。
皇帝咬着后槽牙,整个人仿佛暴雨前的天空般,更加的阴沉,皮肤下怒气充盈。
那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三步外的顾知灼,视线一直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虽然以他昏花的老眼,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
“皇上……”梁铮见皇帝气得不轻,上前一步去搀扶。
“啪!”
梁铮的手被皇帝烦躁地拂开了。
皇帝满是皱纹的唇边抿出僵直的线条,慢慢地对着顾知灼说道:“顾氏,你……把话再说一遍!”
顾知灼吐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皇上这么急着要见太子,是要禅位吗?”与第一遍没有一点差别,甚至于,唇畔的笑涡深了三分。
她的声音始终温温柔柔,令人如沐春风,那种安然自若的样子看得一旁的徐首辅暗暗咋舌。
他们这位太子妃的胆子也太大了。
徐首辅用眼角瞥了一眼面上如疾风骤雨的皇帝,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对这位大景天子多少还是有些敬畏之心的。
皇帝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可顾知灼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目光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
“皇上,您这几个月来万事不理、荒于朝政,各地纷乱四起,现在各处递上来的折子快堆满御书房了。”
“既然皇上力不从心,那也只能太子能者服其劳,代君处理政务,还天下太平。”
她的神情从容不迫,语速不急不缓,话中之意却是咄咄逼人,一刀子一刀子地捅在了皇帝的心口,等于是在说,皇帝不配为这大景天子。
说皇帝在位期间,天下不平,纷乱四起。
她怎么敢?!皇帝气得血直往上涌,心角隐隐作痛。
顾知灼温温柔柔地说着:“皇上若没什么事,就在乾清宫里好好养着龙体。”
“太子日理万机,等闲下来,再陪您胡闹,可好?”
哪怕口中说着堪称忤逆不孝的话语,顾知灼依然是一副轻言细语的样子,就像在哄一个病得神智不清的老人。
那温柔的神情与语气,如和风细雨地拂进礼亲王的心头。
哎,皇帝都恨不得杖毙她了,这孩子还能这般好脾气,实在是难得。
“是个好孩子。”礼亲王由衷地拈须叹道。
坐在罗汉床上皇帝环视着底下的几人,感觉自己似乎站在了众人的对立面,怒火更是被方才这一句一句给激了起来,灼烧着他的心肺。
他被噎得脸色发紫,四肢颤抖不已,好一会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这些人现在还有哪个真把他当皇帝,这一个个全都向着谢应忱那孽障了!
突然,皇帝从胸膛深处吐出一声“呵”的叹息,嘲讽地勾唇笑了:“好啊,真是好啊。”
这笑容狰狞而扭曲。
“皇上这是想明白了?”顾知灼睁眼说瞎话,笑容恬静。
“明白。”皇帝虚弱地抚掌,青紫的嘴唇一阵抖动,阴侧侧地说,“你们想让朕禅位,是不是?”
“那朕就‘禅位’。”
最后的“禅位”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黎才人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又慢慢地继续给皇帝捏肩。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连旁边几个低眉顺眼的宫人都震惊地抬起了头。
顾知灼嫣然一笑,犹如黑玉般的眸子光彩洋溢,如星辰璀璨:“皇上说的是。”
啊?
礼亲王几乎都听傻了。
他在脑子里把方才的事反复过了好几遍,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最初的震惊过后,礼亲王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禅位好啊。
自古以来,禅让便是佳话。
若是在皇帝还活着的时候,禅位太子,那么太子这皇位自然更加的顺理成章,还可以避免后世之人拿阿池姓顾,又在卫国公府里长大的事来大做文章,斧声烛影地质疑阿池的身世。
礼亲王的脑子转得飞快,心里很快就有了决定:左右皇帝都病成这样了,太医都说了,皇帝的龙体再拖也拖不过年底。
为了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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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稳固,皇帝在他临死前做出些牺牲,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礼亲王当机立断地附议:“皇上英明。”
说话的同时,礼亲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扶手上,目露异彩。
皇帝脸上的笑更显阴冷。
他千疮百孔的心头恨意更浓,那是一种众叛亲离的愤怒,自万寿节后,就一直在他心头酝酿……
“好、很好。”他嘶哑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艰难挤出。
皇帝总共也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但大半的精力似乎被消耗完了,喘息急促,在黎才人的搀扶下,虚弱地倒在了后方的迎枕上。
礼亲王与徐首辅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按古礼,皇帝提出禅让,太子必须要三跪九叩地辞上三次,直到皇帝第四次下诏禅位,太子才能却之不恭地应下。
现在别说太子不在京城,就算太子在,让他对着皇帝三跪九叩的请辞,估计也不太可能。
无须言语,两人便有志一同地达成了一致,当作不知道这古礼,让礼部烦心去。
礼亲王含笑道:“禅位是国之大事,但既然皇上心意已决,臣等自当遵从。”
皇帝默不作声,唇挑冷笑。
礼亲王就当皇帝默认了,转头向着顾知灼使了个眼色,语气和善地说道:“太子妃还要料理宫务,先回去吧。”
他的笑容分外慈祥,那眼神似在说,好孩子别怕,这里有叔祖父,去歇下吧。
“叔祖父,那侄孙媳就先告退了。”顾知灼意会,屈膝又福了福,对着礼亲王盈盈一笑。
像一朵月光下静放的昙花,闲淡安然,就仿佛禅位这件事的挑起,与她没有一丝关系一样。
谢应忱跟她说过,礼亲王他们并不知道留吁鹰让季南珂给皇帝递了口信的事。
在礼亲王的心里,皇帝只是一个从前犯了些错,如今只盼着能够安稳终老的老人,一头拔了牙的病虎。
顾知灼不动声色地扫过罗汉床上眼神阴戾的皇帝,若无其事地先行退了出去,梁铮的义子山海走在前面,为她打帘,领了她出去。
待走出东暖阁后,山海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太子妃,皇上先前晕厥了过去,黎才人慌了神,说皇上怕是不好了,奴婢才会去请您。”
山海生怕顾知灼有所误会,有些紧张地解释了两句。
顾知灼也朝后方那簌簌摇曳的门帘看了看,笑了笑:“梁公公做事,我当然是放心的。”
“告诉梁公公,让他好好办差。”
她目光明亮,嘴角轻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见太子妃的眼眸里满是信赖,山海看得感动不已,连忙道:“太子妃真是明理,奴婢定会转告梁公公。”
跨出正殿的门槛,顾烁正在檐下背手而立。
衬着秋日下午的阳光,少年越发显得丰神俊朗,一袭蓝色直裰被习习秋风吹得鼓起。
腰上别了一块锦衣卫的腰牌。
这腰牌是谢应忱给的,让他能够自由出入宫廷。
见他出来,顾烁挑眉问道:“姐,要回去了吗?”
顾知灼摇了摇头:“不了,今天我住东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