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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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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pter21“介意我今晚留……

谢妄檐的怀抱很温暖,她的脸颊枕在胸膛的位置,耳边平缓起伏的心跳声宛若镇定剂,路青槐糟糕且混乱的情绪得到了安抚,眼泪渐止后,莫名觉得在他面前这样,似乎有点丢人。

每次经期来临前,她或多或少都会受激素影响,以往一个人的时候,用甜食带来的多巴胺压制,便能很好地调节。

正想到这里,一股热流应景地往下涌,路青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

地下车库没什么人,因此两人在边上拥抱并不显眼,谢妄檐搭在她背部的手掌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察觉到她的抽离,谢妄檐递来一张丝巾,“好点了?”

路青槐没有接,垂着眼,湿漉漉的睫毛遮住神色。她的眼泪如同某种致命的毒素,将他置身之外的游离悉数吞掉。

谢妄檐以为她还在泛滥的悲伤中,用丝巾一点点温柔地攒尽她眼尾的泪痕。

长指轻抬起她的下巴,神情专注而认真。

亲昵的姿态让路青槐在他如同呵护瓷娃娃般的目光中,蒸发成潮热的水汽,她不由得想起上次缠绵悱恻的吻。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触碰,旖旎的氛围如同棉丝细密缠绕,以至于她被有关他的梦境困扰。

路青槐怕他看出自己此刻的脸红心跳,更有经期提前,连护垫都没来及贴的局促。从他指尖抽走湿巾,攥在手中,她同他解释,“那个……我想去趟卫生间。”

地下车库路况复杂,可供参照物很少,她很少途径附近,谢妄檐怕她迷路,“我陪你一起。”

“我要先去附近的超市。”路青槐有点犹豫。

谢妄檐默了几息,看她的反应,明白过来什么。

“需要什么牌子的?”

他不太了解这些,大抵知晓有日用和夜用之分,更细节的还有长度和厚度,再多便不清楚了,毕竟没做过任何功课。

让他帮忙买卫生巾这种事,路青槐还真没想过。

见她似有犹豫,谢妄檐平声解释:“你不方便的话,还是留在车里等我比较好。我会尽快,

控制在五分钟内回来。”

这里到便利店的还有些距离,小腹隐约的刺痛感让她不得不选择妥协。她说了几个自己常用的牌子,回到副驾驶等他。

谢妄檐就近去的是进口超市,并没有她所提及的牌子,视频通话打过来时,两个人都有些不太习惯。好在镜头所切之处,仅有他修长劲瘦的骨节,他选了两种,将满是英文和日语的包装面靠近镜头,“要哪个?”

路青槐在字母上扫过,选了短一些的液体卫生巾。

手机听筒里,传来压低的兴奋讨论声。

“快看货架那边的男生,好帅啊啊啊!”

“是给女朋友买卫生吧?他还挺会挑。”

“拜托姐妹,清醒点,给女生买卫生巾而已,顺手的事有什么好值得感动的。”

……

谈话的重点一闪而过,飘到学业上去了,大概率是附近国际高中刚放学的高中生。谢妄檐该买的也选好了,应她要求多买了包护垫。

人高腿长的好处就是,他果然按照约定的时间折返。

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杯红枣热牛奶,贴心到连瓶盖都已经拧松。

塑料袋里什么都有,湿巾、小包纸巾。

谢妄檐:“你看看还缺什么,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够了。”路青槐在他的引路下,往地下一层走,两人并行,她忍不住侧目看向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照顾人?”

不知是不是刚哭过的原因,她眼尾沾着一丝红意,看上去格外清丽动人。谢妄檐克制地咽了下嗓,“没有。”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路青槐愣了下,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具体含义。是在向她解释,他从没为别人做过这些?可是他们之间并不是需要他解释的关系。

她蜷了下手指,脚步不自觉地放缓,眼里酝着几分不解,谢妄檐垂眼落向她。

“昭昭,我只这么照顾过你。”

几分钟前,他还在温声哄眼泪失控的她,她感受过他的热度,他剧烈起伏的心跳如同鼓点般击颤着她的耳膜,此刻被他用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注视,她耳廓莫名一烫,咬着唇进了卫生间。

折腾这么一通,赶上好下班高峰期,回婚房的路上有点堵车,车辆行进速度很慢。

路青槐将副驾驶位的座椅调低,靠着在一侧浅眠,谢妄檐不忍心打扰她,就连接电话时的声音都压着,惜字如金。

工作上的事,出于避嫌,路青槐没有仔细听。路况再好,开车时也总能遇见各种各样的奇葩,像谢妄檐这样不疾不徐地避让,碰见非要插队的也不惯着,情绪还能保持如此稳定的,算得上万里挑一。

搬来婚房这么久,她们还是第一次在婚房做饭。开放式厨房,不怎么使用明火,路青槐厨艺有限,大多数情况是做些蒸菜和水煮菜。本以为能帮上忙,直到看到充氮包装袋里活蹦乱跳的‘新鲜食材’,她才发觉束手无策。

谢妄檐系好围裙,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线条流畅漂亮的小臂。

见她同波士顿龙虾面面相觑,唇角笑意浅淡,“你去休息吧,晚餐用不了多久。”

他处理食材的动作优雅利落,将虾肉完美剔除,切成小段,重新摆回虾壳里。剩下的则用来做烩饭,和菠萝丁混着翻炒,果香味很快溢出。

蒸烤一体锅响起智能语音提醒,他闲闲地颠了下勺,修改完参数,慢条斯理地将烩饭装盘。喷枪淡蓝色的火焰粗略过芝士表面,发出呲呲的声响,芝士很快融化,表面浮出令人食欲大动的焦糖色。

烟火气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路青槐托着腮欣赏了会,给两人各自调制了一杯果茶。她的那杯是用热水调的,酸得她不禁皱眉,再调谢妄檐的时,有了经验,问他:“谢妄檐,你要喝酒吗?”

“不用。”

谢妄檐嗓音清淡,“晚上保持清醒比较好。”

他要是醉了,谁来照顾她?

路青槐以为他夜里需要工作,没有多说。

丰盛的晚餐上了桌,路青槐拍了张照,勾选群里的路、谢两家人,想发仅他们可见的朋友圈。

谢妄檐坐在对侧,并未入镜。光从照片来看,两人一点也不像新婚夫妻。

“谢妄檐,你能把手伸过来吗?”路青槐阐明意图,谢妄檐很配合地照做,只是他没有试过摆拍,动作不太自然。

连摄影师这关都过不了,自然遑论其他。

如此调整了几次,反倒变得更像演戏。

“稍等。”谢妄檐起身,从西服口袋里拿出婚戒,推上去戴上。“好了。”

“你去公司还戴婚戒呀?”路青槐关注点比较奇特。

“不只在公司。”谢妄檐说,“应酬、出差,参加峰会,一直都带着,没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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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晚做这顿饭时,才摘下来片刻。婚后本就该长期戴着婚戒,旁人问起,谢妄檐从未避讳,总之,无论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还是许久未见的旧友,全都知晓他结婚的事。

路青槐无声抬了下自己的指尖,“要不我以后也戴上吧。”

谢妄檐未置可否,只道:“这样也好。”

他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换作半月前,肯定会说,戴不戴婚戒是她的事,没必要苛待自己。现在就这样顺着她提的台阶下去,实在容易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特地抛砖引玉,诱她上钩。

接下来的照片仍旧拍不好,路青槐只好将指尖一点点往前探,捉住他的腕骨。

指腹触到他的皮肤时,她屏息凝神,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抗拒,她轻吸了一口气,拽着他的手往桌台边缘挪动,调整指骨的姿态。

“手指放松,大概就是想象一下,用餐时随手搭在杯壁的松弛感。”

她做梦也想不到,褪去西装革履的谢妄檐,居家感近乎拉满。腕表放在一边,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人,此刻却像个脾气好到任由她摆弄的玩具。

路青槐想到这里,隐约升起淡淡的罪恶感。

“拍满意了吗?”

对上他的眼神,她强压住心虚,镇定地说,“嗯,我刚已经发了朋友圈了。你去给我点个赞。”

“好。”

趁着他滑动手机的功夫,她瞄了眼自己将镜头上移,捕捉到他半张脸的照片,心头突突跳了下,唇角掩不住地雀跃。

还好没糊。

殊不知谢妄檐早就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她抿唇压笑的样子,像只犯了坏事得逞的狐狸。屋内地暖温度开得高,她的手都还能透凉,谢妄檐眸光略深,打算隔日问下赵医生哪些食材适合温补。

用完晚餐,谢妄檐不让她碰水,兀自收拾了厨房。

路青槐回房间呆了会,今天分明是经期第一天,却不知为何比往常难受。她原本想整理箱子里的东西,刚蹲下便觉得分外难受。她记得安睡裤还在楼上储物间里。

不期然和谢妄檐相撞。

他穿着家居服,看样子应该也是才洗完澡。手里拿着暖手袋,暖贴貌似是点的外送。

“你今晚不回清湖湾吗?”路青槐抱着暖手袋,想起自己刚才在卧室里轻轻呻吟的那几声,有些耳热。她听到关门声,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才这么肆无忌惮来着。因为实在是疼。

谢妄檐:“回去了没人照顾你。”

她的状态比先前更差,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谢妄檐完全没办法放心离开。

“要拿什么东西,我给你拿。”

爬楼梯消耗体力,路青槐在害羞和身体要紧之间,选择了后者。“楼上储物间里,有个白色箱子的快递,没来及拆。”

说到这里,谢妄檐点头表示懂了,下楼时,修长好看的手里,多了一小袋方形包装。

“每次都这么疼?”

路青槐点头,“差不多吧。留学那会跟着美国室友喝冰水、在雪地里打滚,可能身体不适应,受寒了,然后身体就一直这样。”

按欧美人那样造,或许只有少数人才能吃得消。

说到这里,因站立许久,小腹突如其来的抽痛让她止住声吸气。

谢妄檐扶着她的腰,

将她腾空抱起,稳稳地放置于柔软的床铺上。

外送的暖贴和暖手袋正好派上用场,他没犹豫,解开她裹在外层的睡衣,将暖贴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短衫,贴在小腹往上半指的距离。忙活了半天,她额间反倒泛出薄汗。谢妄檐皱眉沉思了会,像是冲破心底的眸中束缚,俯身在她耳边,“昭昭,别怕。”

而后长指轻掀开那层单薄的打底短衫,毫无阻碍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的掌心温度适宜,比暖手袋和任何制品的效果都好。

谢妄檐在床边坐下,刚开始还有些笨拙,不知道该怎样控制力度,随着逐渐适应,轻缓按摩得她小腹酥酥麻麻,由疼痛转为舒服。

“不疼了?”

耳边的男性嗓音清磁悦耳,路青槐摇头,细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娇气?”

谢妄檐另一只手还被她紧紧扣住,动弹不得。好在他甘之如饴,掌背微辣的抓痕于他而言尚能接受。

“你是指,热水袋、暖贴都不管用,得用手掌揉?”

“啊……”路青槐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痛经倒不是经常犯,但痛起来的时候,的确很难止住。如果特别严重的情况下,她会吃布洛芬止痛,尽量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

她小声辩驳,“之前也没试过用手掌揉。”

更何况,还是这样相贴。她和他之间的那条线,因为今晚频发的意外,逐渐变得透明,越界太多,以至于像饮食男女的暧昧期。谢妄檐掌心有一层很淡的薄茧,牵手时的感觉和贴在小腹时完全不同。

骨掌宽大,能够罩住她,好似永远不会熄灭一块热源,让她舍不得离开。

还想永远黏着他。

谢妄檐抬眸望了上来,她小幅度挪动身体,不知是在躲避他的触碰,还是单纯熬过了抽痛期想换个姿势,如绸缎般的细腻肌肤在他掌心摩擦,像是被他掌控在手里。

令他不得不想起握住那截腰肢的微妙躁意,像是血液里激起某种本能的狩猎天性。

向来冷静自持的嗓音沾上化不开的哑意,谢妄檐同她相扣的那只手蓦然收紧,不知是在提醒谁,“别乱动。”

路青槐心跳有些出离自己的掌控,她红着脸,想要将他掌心的位置上移,这会反倒不敢再乱蹭。

喑哑的男性声线卷过耳畔,欲得要命。她眼皮一阵阵跳动,那股热意从耳畔绵延到颈侧,如同一张温柔似水的大网,缠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谢妄檐察觉到当下的情境有些失控,手掌脱离她的身体,替她将被子掖好。

赵医生的电话适时打进来,正巧缓解了两人的尴尬。

“痛经这事可大可小,最好还是中药或者食补慢慢调理。我明天再去问问我妇产科的朋友,有时间你带昭昭来京医看。”

“嗯。”谢妄檐温声,“等她经期过了,我会带她过来的。”

赵医生又嘱咐几句,听到路青槐虚弱的声音,忍不住数落谢妄檐。他一一应下,言简意赅地结束了通话,见路青槐仰着头,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似乎离了他,今晚恐怕会遭受更深的折磨。

路青槐其实很想让他留下来,但没有长辈在,他自是没必要演到这种地步。那样清冷的一个人,能够给予她这么多温暖,应该已是极限。

对视的几秒里,是谢妄檐先开口,提议道:“介意我今晚留在这陪你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是空枕头的那一侧。

第22章 Chpter22“不认账?”……

路青槐低着眸点头说好。谢妄檐特地上楼拿无线充电器,似是给她反应和换安睡裤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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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在谢宅不同。

婚房主卧床没那么宽,谢妄檐回房时,并没有抱新的被子。床上的羽绒被是定做的,轻薄到没什么重量,要是真容纳下两个人,难免会有暧昧的摩擦。

谢妄檐在她旁边躺下来,路青槐仍旧有种恍然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他的存在感太鲜明了,让人想忽视都难。

谢妄檐:“难受的估计早点休息比较好。我关灯了?”

“好。”

路青槐甫一点头,他便单臂越过她。侧身靠过来时,清冽的香水让人想起阿尔卑斯山脉脚下的雾凇。

灼热的气息熨帖,路青槐以为他要吻她,神思有片刻的紧张,十指将身下的床单抓紧,揉出暧昧的褶痕。

预料的吻并未落下,他揿灭了半明半暗的氛围灯。

落地灯开关在她那一侧。

原来是她误会了。

也是,他怎么会突然吻她……

视觉受阻后,落在耳畔的微小声响也变得十分清晰。

他并未急着回到原位,刻意压低的声线比平时沙哑,裹挟着砂砾的颗粒感。

“昭昭,还疼吗?”

“不疼。”路青槐这会是平躺的姿势,比刚才好多了,她咬着牙,说了句,“冷。”

沉默一阵,谢妄檐的手臂顺势垂下来,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再帮你暖一下肚子?”

路青槐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得到准予后,隔在两人间的被子被男人抽离。他的身体像火炉似的,单是不经意的触碰,都让她舒缓不少。并肩躺在床上,要想再像先前那样按揉小腹,极其不方便。

谢妄檐的指腹在她颈侧轻点,“抬起来。”

语气很温柔,路青槐却隐约听出了些许不同的味道。她从没有见过他失控的时刻,更难想象他这样清隽斯文的文,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就连梦里,也总是模模糊糊,没有具体的真切轮廓。

直到此刻,她有些出神地想,他应该是温柔但不容拒绝的类型。

可能在床上有点强势……

枕在他的臂膀上时,飘忽的神思让路青槐有些不好意思。

幸而有深浓夜色掩护,她游离的这几秒绮思不至于被他察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谢妄檐的怀抱才是真正的温柔乡,路青槐本想等适应后,再从他怀里起身的,哪知迷糊着就睡着了。

“昭昭?”

谢妄檐唤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她窝在他的胸口,双腿无意识地缠住他,单薄的睡裤因她的动作而卷边,温软细腻的腿腹在他紧绷的腿部肌肉上磨蹭。

柔软到不可思议地触感令他变得口干舌燥,粗而沉的呼吸陷入月色。

比那晚更折磨的是,她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褪去了白日清醒时的冷静,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像在她面前时时刻刻所表现出的绅士。

欲望裹挟,将身体的温度燃烧得更烫,如一汪沸水。

她似乎很喜欢,连双臂也缠上来。

在她画地为牢的地界里,将他牢牢锁住。

他静如阴霾的眸中,笼着一层跃动的焰火,不再负隅顽抗-

离职过后,路青槐关闭了所有闹钟,睡了一个漫长的安稳觉。

次日上午,客厅里的男人正在办公,桌上架了台轻薄本,深灰色羊绒开衫松垮地垂在两侧,圆领棉衣布料偏薄,更显得胸膛肌腱线条流畅。

架在耳后的银丝边框眼镜冲淡了这一身装扮的家居感,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想起昨晚他劳心劳力的照顾,又是接温水又是揉小腹的,路青槐往前,主动对他扬起得体的笑靥,“早。”

启创的视频会议刚开始。

高层们起先还疑惑,谢总昨天才出完差回京北,按照雷打不动的习惯,今日应该在公司。怎么破天荒地临时组织了线上会,连他的特助都不清楚,众人怀揣着疑惑和好奇上线。

谢妄檐穿得居家,大家却不敢懈怠,个个正襟危坐,次第汇报数据。

直到神情冷淡的总裁身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

谢妄檐关掉自己这端的镜头 ,语气同昨日依旧,“早餐在微波炉里,你稍等我两分钟。”

镜头角度有限,纤影一晃而过,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启创内部已然掀起了爆炸式的讨论。

各个群刷得飞起。

[前段时间看谢总戴婚戒,还以为隐婚是假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谢太太!]

[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个冷冰冰的谢总吗?声音也太温柔了吧,苏死我了啊啊啊]

[原来谢总私底下对老婆这么体贴,磕到了]

[身价百亿的总裁都能给老婆做早餐,果然男人就得挑好的]

以上这些内容,两位当事人并不知晓。

路青槐看到他电脑屏幕里一群西装齐整的面孔,顿时明白他在开会,误闯入镜头本就尴尬,她只好往旁边挪动。

同助理交代完,谢妄檐起身,随手给她倒了杯热水。这样的习惯不知是何时养成的,融入生活里,竟无比自然。

“不好意思啊……我刚没注意到你在开会。”

路青槐一想到那乌压压的人影,就觉得很社死。

“没事。镜头压得低,应该没拍到你。”谢妄檐从容道,“而且是我忘了提醒你。”

书房明显更适合用来开会,不过楼上楼下距离太远,他担心她起来后看不见人会失落,才挪到了这个位置。

她推开门就能望见他。

路青槐看那头的汇报还在继续,“你先忙,我去加热早餐。”

“有总助跟进,我看会议纪要也是一样的。”

谢妄檐腔调懒怠,仿佛工作是随时可以放下的小事。

同众人口中的事业狂形象大相径庭。

“早上给你煮了一点红糖姜茶,趁热喝。”

谢妄檐从中岛台的汤蛊中舀出小半碗,“虽然说没什么止疼的科学依据,喝点热的总是没错。”

他面面俱到,连她坐的椅子都铺了一层软垫,路青槐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想说谢谢,对上谢妄檐上挑的眉峰,只好默默咽下去。

他不让她道谢,哪怕是礼节性的。

“谢妄檐。”她抿了一口姜茶,顶着他注视的目光,小声说:“我可以不喝吗?”

谢妄檐垂眸,“是因为不喜欢?”

“还是味道不好喝?”

“不是…”

路青槐艰难的咽下去,他辛苦忙活一场,连姜片都切成了细丝,家里没红糖,不知道他从哪买的,熬制了多久。她想的是全部喝完,不能浪费他的劳动成果。

唇腔里的辛辣滋味让她眼尾溢出一片湿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柔韧的软舌若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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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唇瓣潋滟着水光,像一颗饱满的蜜桃。

她缓了好一会,才说出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太辣了,我喝不下去。”

谢妄檐忽地想起她昨晚的问题。

何止娇气,撒起娇来让他根本招架不住。偏偏这姑娘钝感力强,全然不知道这样有多诱人犯罪。

压下浮乱的心思,谢妄檐执起瓷碗尝了一小口,眉心轻蹙。

薄唇印下的地方,正是她抿过的碗沿。

那不就相当于间接接吻?路青槐脸红成了熟透的虾,一时竟分不清就是被辣的,还是羞红的。

那盅红糖姜茶最终被谢妄檐倒掉了。

他尝了一点,险些被呛到,落向她的眸光沉沉,带有几分歉意的心疼,“我不该把姜片切成丝的,还以为这样卖相会好些,结果是画蛇添足。”

“下次就有经验了。”谢妄檐说。

路青槐小口地吃着他做的早餐,紫薯山药糕,甜味很淡。

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想,经期每月都有,这次算是意外,正好赶上她情绪失控。难道以后的每一次,他都会过来吗?

她不好问出口,又耐不住心痒,闷闷地说,“其实我平时不这样。”

谢妄檐:“哪样?”

“痛经还是指——”他顿了下,冷长的乌眸落在她酡红的耳尖上,“撒娇?”

“我什么时候……”路青槐眼瞳睁大,不明白这个陌生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她记得她睡觉很安分,说话也客气,许昭雾都劝她最好将嗓音夹软一点,不忘吐槽她怎么不懂得利用优势。

上次在老宅的时候,谢妄檐就被她折腾得近乎彻夜难眠。昨晚没了那层被子做阻挡,她愈发肆无忌惮,像个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他总算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在床上放抱枕了。

很显然,有温度的人形抱枕对于她来说,比那一团软乎乎的棉花更舒服。

谢妄檐不动声色地压下眸中暗色,“昨晚你对着我说了梦话。”

路青槐宕机,听他一字一顿道:“非要让我抱着你。我一松手,你就闹得厉害。”

她同他对视几秒,心中乱得像飞絮。他很少逗弄人,只有同谢亦宵相处时,才会偶尔嘴毒。攻击性很强,但基本不针对她。

“可是我好像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睡醒了。”谢妄檐闲闲地抬眉,“不认账?”

他气势太强,路青槐深刻怀疑,要是她否认,他肯定会当即声讨回来。依稀记得昨夜睡得异常安稳,睡梦中貌似抱了只巨型暹罗猫。猫咪很亲人,身上超级暖和。

所以,没有什么性格好的黏人巨型猫,她抱的是谢妄檐。

路青槐原本信心十足的气焰顿时熄火大半,“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睡觉这么不老实。”

谢妄檐:“所以?”

他这副姿态颇有事后兴师问罪,探讨赔偿方案的意思。

路青槐被他看得脸热,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

“特殊情况,要是你觉得冒犯的话,我给你道歉……”

谢妄檐的善解人意在此刻殆尽,似笑非笑道:“但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也是,他被她占尽了便宜,到头来只能换一句口头上的抱歉,确实说不过去。

“你想怎样?”她以退为进,试图摸清他的心理预期。

长期立于谈判桌前的男人,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谢妄檐觉得她这样子很灵动,却又不好逗得太狠,免得她领悟过来后,在他这里记上一笔仇。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他放低了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不先问问具体摸了哪些地方?连情况都不清楚,就来谈条件,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生意场的规则被他沿用到生活里,路青槐莫名有种州官放火的错觉。

“谢先生,我、我碰了你哪里?”

她能够想到的部位都让人羞于启齿,以至于念出谢先生后,剩下的字和长了钉刺似的。

谢妄檐看向她那张比昨日有气色许多的脸,不再逗她,一本正经地指着昨夜她手脚并用缠上的腰腹。

听到只是抱着他腰而已,路青槐默默松了口气。

好歹梦里的她还算有原则,没有真的上下其手。

单看身材,谢妄檐也是她喜欢的类型,穿上西服后仪态清雅,沉稳,冷肃。褪下衬衫后,宽肩窄腰,肌线冷白如大理石,强韧俊美,劲得很有张力。

谢妄檐什么都不缺,她能想到的补偿方式对他而言没有丝毫裨益。

路青槐破罐子破摔,试探道:“要不,我让你抱回来?”

玩弄文字游戏,绝非为了换得这个答案。谢妄檐眉眼染上不自知的笑意,“昭昭,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坏到骨子里的混蛋?”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次就因为这个事,引起了不小的摩擦,最后连婚前协议都没签。随着后面的相处,谢妄檐的为人她已经弄清,绅士,礼貌,细心,可以称得上君子无双。

绝不会在不经过她同意的前提下,做别的事。

旁人是旁人,有七情六欲,谢妄檐却未必有这些。哪怕贴身照顾,恐怕也只把她当成了需要帮助的弱者,不会带有旖旎的心思。

路青槐的神情染上沮丧,怕越描越黑,止住了声。

“这种事就没必要讲究礼尚往来了。”谢妄檐语气不甚在意,“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那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他的心思太难猜,路青槐只好按照最低的底线询问。

谢妄檐定睛在她脸上落定,“怎么会这么想?”

“留下来照顾你,是我自愿。”

被她摸、被她抱,亦是心甘情愿。

第23章 Chpter23“别动。”

自愿代表着包容。

不过字句到底不够清晰,留了些亟待探索的钩子,等着她去解开。

由爱勇敢,也由爱生出近乡情怯,路青槐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譬如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做这些。

接下来的几天,谢妄檐都留在婚房。她们几乎互不打扰,路青槐在投递简历,准备相关资料,谢妄檐则远程处理工作流程。

家里没有打印机,路青槐出门时,顺便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菜。

谢妄檐下楼接水,正好撞见,余光在透明文件袋上掠过,旋即接过她手里的环保袋,将蔬菜、肉类、水果分类码进冰箱。

“有心仪的公司吗?”

路青槐:“我投了飞行研究院,下周面试。”

得知这个结果,谢妄檐倒不算太意外,优秀的人在就业市场一向抢手。这几天两人每晚都躺在一张床上,从最初的局促,到夜里见面时心照不宣的默契,关系熟稔不少。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谢妄檐说,“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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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脉网还算宽泛。”

“没事。我应聘的岗位暂时不用。”

路青槐想过规划,研究院的编制岗要来年三月才考试,她先走社招,再通过考试转过去。这是理想的状态,现在竞争一向激烈,倘若一年不行,就再花一年。

这些内容,她没有和谢妄檐细讲。

两人指尖不慎相触,没了夜幕的加持,路青槐在他面前似乎保持着距离。

看着她礼貌性的笑容,谢妄檐抬眸盯着她,不疾不徐地说:“我记得你那天应该说过,在青川受了委屈。”

路青槐没想到他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眼睫颤了下。

见她沉默,谢妄檐表情明显沉敛些许。

“昭昭。”他唤她名字,“我看你最近一直在联系律师。”

谢妄檐观察细致入微,加上她接电话时,没有刻意避开他。两人有段时间又同在书房,她咨询律所的事自然瞒不过他。

她离职总共不到一周的时间,青川的裁员大刀就落了下来,先前偶然被拉进去的那个群,有好几个同事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赔偿,性子冲动的人已经递交了辞职,在各个招聘平台发帖。

而另外几个,则还在熬。劝退员工的办法无非就是调岗、外派,按照劳动法,员工有拒绝的权利,青川则揪着法律的空子,和员工打心理游击战。

路青槐言简意赅地阐述了前因后果,谢妄檐被青川内部混乱且毫无人性的用人策略惊得直皱眉。

她只字未提自己所受的针对,措辞客观,眼神清冷而冷静。

谢妄檐明白了大概,“你想帮这些受害者同事?”

“集体仲裁。”路青槐特意翻看过相关法律文书,目前涉及被裁的人数已经达到集体仲裁的条件。不过难点是,集体仲裁风险高、收益低、沟通困难,很少有律所愿意接这样的案子。

毕竟为了一些毫无权势的普通劳动者,得罪一家上市公司,怎么看都不划算。

这也是青川如此嚣张的原因之一。

“你可以考虑启创的咨询律师团队。”谢妄檐决断迅速,将其中一位推荐给她,当即打算电话联系。

路青槐及时制止,“可是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在业内公然竖敌了?”

她不懂商战,但这种情况,显然会让启创受到一定波及。

“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你。”

“昭昭。”谢妄檐定睛在她清艳面容上落定,字句依旧是以往的温和,冷长的眸却溢出几分久居高位的杀伐立断,“只是一个营收逐年下滑的科技公司而已,就算连根拔起,也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他话锋一转,“刚才的话或许过于尖锐,但没有贬低你之前选择的意思。”

路青槐忽然想起路滟雪说过的那句话,似乎在亲人以外的人眼里,谢妄檐并不是好相处的角色。只是极高的素养,使他总是保持谦卑,久而久之,常使人忘却温柔背后的锋芒。正如柳叶柔软亦可夺人姓名,宽宥慈悲的菩萨背后亦有金刚怒目。

不同面目,面对各人所展现的亦不同。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谢妄檐心底算哪一种。

“没关系。”路青槐掩下复杂的心绪,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离职后的前司犹如前男友,怎么诋毁都没事。”

不过她没有幽默天赋,这个笑话也不好笑,谢妄檐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状似无意道:“但我觉得,昭昭应该是分手了,也会夸前男友的类型。”

路青槐没谈过恋爱,很难在脑中凭空虚构一个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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