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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女卫 以往,我们只是护卫女帝与太女……

巫婴四年里只见过韦蕴两次,此刻只隐隐觉得那乐人有些面熟,不过低头一看萧景姝的神情便明白了一切。

她紧紧握着萧景姝的手,低声不断喊着:“皎皎,皎皎。”

“皎皎,你只是阿娘的皎皎,你只有阿娘一个亲人。”

“我被关在皇陵里快要饿死,可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你,我就继续找苔藓吃……你一定是上天赐给阿娘的珍宝,在那种时候竟然也活了下来。”

“皎皎,外面的天地才最好看。若是不得自由,纵然拥有再多金银珠宝,那和被放进棺材里的陪葬品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总在某些时刻浮现在脑海中的话,到底是阿娘真的说过的呢,还是梦里梦见的呢?

倘若是真的,为何在几年前她闯入佛堂想见阿娘时,她能憎恶到拿起香炉对着她的脑袋砸过来?

那香炉太重了,擦着她的头皮砸过去,勾掉了发丝,甚至在墙上砸出了裂缝,阿娘是真的下了死手。

倘若是梦里梦见的,可她为何想不起来那梦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与阿娘在一起的时候还太小了,小到无法留下清晰的记忆,只有一丝余温尚存。可这一点温度也被后面十年的冷待消磨尽了。

萧景姝倏地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辛芷的哭诉。

“正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才想让他早早对我死心……”

阿娘,你又是怎么想的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呢?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你了,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你、不在乎你了。我对着镜子都不会想起你,毕竟我细看起来才能发现自己有几分像你。

可我看到一张与你那么相似的脸时,才骤然发觉,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恨你。

是我终究被公仪仇那一套要孝敬父母、承其罪业的说辞影响了么,才会依旧对你怀有期待?

还是幼时的几年时光,真的能甜到将濒临死亡的阴影与刀剑般的冷言恶语全都掩盖?

辛英自州府大堂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歉然:“节帅身体不适,想来无法继续为大家系五色丝了,若大家不嫌弃,便由我代劳。”

百姓们有些失望,不过片刻后还是道:“还请节帅保重身体!”

“大娘子身强体健,肯定能多系些人!”

萧景姝闭了闭眼,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揉了几把,直揉得血色透过易容浮现出来。她轻声问巫婴:“我如今的脸色可还说得过去?”

巫婴低低道:“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我们不在这里了……”

萧景姝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拉着巫婴对辛英颔首示意后便去了州府后院见辛随。

“方才正在外头看傩戏,忽地见大娘子出来说节帅身体不适。”萧景姝面上是货真价实的担忧与困惑,仿佛方才的心绪没有那般激烈动荡过,“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辛茂的脸上同样带着困惑,却还是先回禀了辛随方才的吩咐:“已经派人去查那个百戏班子了,也另派了人跟着。”

辛随面色出奇地冷淡,只微微点了点头。

节帅认识阿娘,萧景姝心道,或许是认识阿娘的脸。

一侧的巫婴突然侧了侧耳朵:“有马蹄声。”

片刻后又有一人走了进来,满身尽是赶路的风尘,直接在辛随面前跪了下来。

“节帅,副使命属下前来传信。”那人道,“副使坐镇东川,偶然得到剑州传来的消息,说十六年前先帝南下时被扔进皇陵的韦贵妃其实还活着,甚至于剑州产下一女。”

辛随问:“阿渡派人去剑州了么?”

“已经派了。”信使道,“属下来时,副使正在交接诸多事宜,打算亲自前往剑州查探。”

“很好。”辛随道,“有人要对剑南出手了,甚至还这么利落,那剑州就可能真的有一个活着的韦蕴。你即刻赶回去告诉阿渡,务必要把韦蕴找到,要活的。”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继续吩咐。

“启用‘蛛’,调出韦蕴及先帝的画像送往各州,将找到的所有与这二人容貌相似之人全部控制起来。”

“启用‘鹰’,看看都有哪里得知了韦蕴的消息,尤其是金陵。”

“启用‘狼’,守好整个剑南,务必将进出的每个人都查得清清楚楚。”

辛随满身尽是肃杀之意,对辛茂道:“不用另择吉日了,将这些日子招收的新人全都叫来,一同去祠堂参拜。”

……

茶楼二楼的包厢内,萧不言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这种日子,人多又吵闹,最适合有些想要生事的人作乱,也最适合他找出这一滩看似平静的湖水下隐藏的漩涡与波澜。

不过那个百戏班子里跳大傩的乐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能将辛随惊成那个模样?

他远远遥望了一眼长街尾,节帅府的马车正在回府的路上。

想来今夜她回来,便能将他的一些猜测彻底落实了。

一想到萧景姝,萧不言面上便流露出些许难色。

今夜回来她八成又要哭闹的,该怎么应对才好?

……

节帅府祠堂门前,萧景姝看见前几日与自己一同读书的几人走了过来,另外还有福寿堂掌柜的小孙女,以及一些或眼熟或眼生的侍卫。

这里面应当部分是早就与节帅府有干系的人,部分是近日刚被搜罗来的。

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忐忑与期待。

萧景姝神情还算平静,可只有一直握着她的手的巫婴才知道,在这夏日里,她的掌心都是凉的。

辛随扫了一眼,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祠堂门前的侍卫:“开门。”

辛家的祠堂并不繁琐,只一座极其宽敞的享堂,是以刚一开门,便能看到正对着大门的两座神龛。

诸人神情肃穆,跟在辛随身后踏进祠堂。

神龛虽只有两座,但四周围墙之上却都摆满了牌位,在幽幽烛火的映衬下更显森严。缀在末尾的人似乎看到了围墙上某个牌位的字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萧景姝则直视着主位的神龛,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只见那神龛之中赫然是一副半人高的画像,画中人戴帝王冕冠,着冕服,玄色肩负日月,袖有山河,佩玉具剑、大带与绶,障扇高举,扈从整肃。

她的面容并不森严,甚至是柔美的,只一双眼睛极为坚定凛然,其中似有雷光跃动。

正是在位三十载,为大晋开创空前盛世、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天盛大帝!

而副位神龛之中是一副稍小的画像,即便没有细看,众人也能猜出那是即位七年后被先帝隆庆帝宫变逼杀的第二任女帝,乾宁帝。

辛随声音铿然,如金戈相击,带领着诸人跪在了蒲团之上。

“太女卫第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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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辛随,携后辈叩见大帝、乾宁帝及诸位前辈。”

四周传来压抑着激动的呼吸声,萧景姝的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面上,闭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为什么公仪仇非要把她送往剑南,还将她的户籍落在了剑南里距离长安最近的剑州?

——因为这里有着最可能被一个皇女钓出来的太女卫!

他或许知晓辛氏诸人的身份,或许不知道,或许只是有所猜测。无论如何,将她送来剑南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里的节度使是个女人。

她们对朝堂有什么态度,她们自身有什么立场,只要把自己扔过来一试,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试不出什么身份,只是搅一搅浑水也是好的。按原本的计划,最差也不过损失一个她罢了。

而方才在长街上看到那个与阿娘长相相似的乐人时,她陡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重要,但没那么重要。

只要阿娘还在,只要公仪仇能找到足够多的和阿娘、和先帝长相相似的人,那有没有她其实没太大区别。

她只是作为一枚真的“饵”,作为公仪仇玩真假之道搅弄是非的工具罢了。

可能公仪仇这些日子,根本没怎么用心找过她,或许还会暗暗期待她死在不知道哪个地方。

他自己下手杀不了她,却还是恨她,极有可能借乱局之中的刀杀了她。

萧景姝直起身来,像在脸上罩了一层面具,什么表情也没有。

已经起身的辛随注视着这些新人的表情,判断她们心中有何感想,最终望向了表现得最古怪的萧景姝:“孩子,你在想什么?”

还好,还好,阿婴应当没露出太大异样,吸引了辛随目光的是自己。

“节帅,属下觉得您这么做太快了。”萧景姝轻声道,“您推测韦蕴还活着,属下也同意,可属下不觉得韦蕴真的育有一女——这件事根本无从判断。”

她冷静道:“这里应当有不少人与我们二人一般,是以前与节帅府没有干系的新人,您该多考察我们一段时日的。”

辛随目光里透露出赞赏:“你说的没错,迄今为止,我只能确认你们有能力、有还算与我们相符的目标,对你们的心性还知之甚少。”

“你们中或许有别人安插进来的,或许有不愿来趟这趟浑水的,你们或许会想法设法向别处传递太女卫的消息,可那又怎样呢?”

辛随继续:“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泄露出多么重要的东西么,还是觉得我们见不得人?我现在巴不得让某些人知道,即便历经叛变与围剿,我们依旧存活下来了。”

她摊开手,微微一笑:“甚至以往,我们只是护卫女帝与太女的影子,而如今,整个剑南都是我们的。”

第24章 起争执 萧不言仿佛被打开了什么情窍一……

暮色渐浓,街上的人已经渐渐少了。

萧景姝独自走在回山庄的路上,面上带着淡淡的疲倦。

巫婴不在。她被编入了太女卫的“狼”部,夜里要去白日里见过的思远百戏班子周围盯梢。

太女卫分六部,“蛛”掌管诸多情报,“蜂”习百工,“鹰”为暗探,“鹊”司医毒,“狼”部人最多,司守卫之职。

最重要的是“凤”,听闻天盛、乾宁年间朝中只忠心于女帝的女官多出自此部,也是以往太女卫暴露在明面上的人。其余几部的人若要走出暗处入朝堂,也会率先被编入“凤”。

萧景姝以为自己会被编进“鹊”,未曾想却直接被辛随点进了“凤”,其余几个和她一起读了几日书的娘子大多进了“蛛”,还有一个去了“鹰”。

此后,她甚至不用去福寿堂学医了,每日除了读书便是直接跟在辛随身边做事。

在被编进不同六部的诸人入档分开后,她在辛随书桌前跪辞这份差事:“节帅,我并没有能力担得起‘凤’的职责,我只是个普通人。”

辛随却道:“正是因为你这种想法,我才点你进‘凤’。其他的孩子如今会先想起自己是太女卫,只有你先想起自己是个普通人,然后才是太女卫。”

萧景姝有些不懂,却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了,多言惹人疑。

可造化弄人,这一切是何等荒谬,荒谬到她至今犹觉自己在梦中。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萧景姝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到山庄,发现正堂里竟已经燃起灯烛摆了饭。

萧不言坐在方桌一侧,而周武正神色凝重地站在他身边,禀报着剑州韦贵妃的消息。

是了,他们身在剑南,这么快便得知消息也不奇怪。

见她回来,周武很快便退下了。萧景姝默然落座,见桌上摆了三人的碗筷,应当是她、巫婴与萧不言的。

萧景姝丝毫没有用膳的兴致,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问萧不言:“你何时知晓太女卫的?”

见她面上难掩疲惫,萧不言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就在你们拿到辛芷荷包的前两日。”

他当时在蜀州以西的邛州查探民情,发觉了辛家二娘三娘入蜀的踪迹,跟了一程,听到她们言谈间提及回蜀州正是为了重启太女卫之事。

所以才兵行险招,让恰巧掺和进来的萧景姝二人拉下了水。

“您这次可赚大了,君侯。”萧景姝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也不知为何,辛节帅颇为看重我,我日后直接跟在她身边做事了,您要剑南的消息简直如探囊取物。”

辛随点她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怀疑是自己卫氏的身份暴露了,不然怎会得如此优待?

不过暂时没有这个可能。

“你表现颇佳,这也不算奇怪。”她没发脾气,萧不言反而将心提得更高,轻声试探:“剑州……”

萧景姝只道:“副使辛渡亲赴剑州了。”

其实萧不言有很多想问的,可最终只道,“我明日也会启程去剑州。”

仿佛有一根针刺透了难言的麻木与疲倦,萧景姝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些情绪:“君侯也觉得韦蕴尚在人世么?那君侯觉得她果真育有一皇女么?”

“我直觉她活着,不过被扔入皇陵时是否有孕还要去查当年太医院的脉案。”萧不言道,“先帝南下时为解众怒,却还顾念旧情,因此未杀了贵妃,只将她活着关进了皇陵。待到于金陵定都后再开皇陵去寻,只得一副腐烂的尸骨。倘若有人精通皇陵机关,的确可能早早将贵妃救了出去。”

萧景姝讽刺一笑:“旧情?若真有什么情,哪里会任由世人攻讦其为祸国妖妃?她一个根本不是自愿进宫的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若阿娘当年没有进宫该多好啊!没进宫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也不会有自己,更不会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因为自己的生父是先帝饵恨自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身母亲。

血缘,当真是这世间最不可割舍的东西。

前几日她告知“宁芳菲”这个名字时,萧不言就已经推测出了许多东西。他以为她初入太女卫,知晓了当年先帝宫变时的些许内幕,又乍闻韦贵……韦蕴之事,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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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物伤其类,所以此刻忍不住落了泪。

于是他安抚道:“我总不会让你落到那番境地的。”

——可她未出生时就身在那般境地里了,甚至如今逃脱的希望更黯淡了。

萧景姝擦去了眼角的泪,终于转头看向了萧不言。

其实如果没有萧不言,她们仍可能在花了节帅府的银子后被查到,因为没有路引户籍被暗中注意,而后在剑州之事事发后被严加看管发现端倪。

无论他有没有推她们一把,她们都没有在这滩浑水中脱身的可能。最初的最初就是她自大了,竟然以为自己真能玩一出灯下黑的把戏。

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还要继续逃么,她能逃得掉么?

——即便真逃去了别的地方,她真的能好好过日子么?

萧景姝竭力从萧不言的神色中寻找着答案。他到底不是泥塑木雕,虽不显,但神情仍有细微改变,半是安抚半是……困惑?

他困惑什么?

困惑自己今日回来居然没有和他发太大的脾气!毕竟在他的视角里,太女卫之类的事是他半逼着她们去趟的!自己一身反骨又没大没小,最爱在遇到麻烦事后回来拿他撒气了!

桌上的饭菜彰显着他安抚甚至是讨好的用心,顷刻之间,萧景姝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要唱一场什么样的戏。

手边尽是些杯盏碗筷,实在不适合动用,唯有腰间挂着个装了香茅、艾叶的四角香囊。萧景姝将香囊扯了下来,掷在了萧不言身上:“走罢!最好直接从剑州回西北去!待你走后我与阿婴也不在这里待着了!”

萧不言抬手抓住了砸向自己胸前的香囊,竟生出一股“终于来了”的感觉。

如今整个剑南戒严,他北上去剑州尚且忧心泄露行踪,她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这是一句气话,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萧不言以往总觉得说气话毫无意义,不过此刻却觉得倘若说几句话便能让人撒撒气心里好受一些也不错,至少比刚才闷着的模样看着顺眼。

若她一直是刚才那样,他都要害怕她哪日递给他一杯茶毒死他了。

萧不言想了想,把脖颈上的哨子摘了下来放到桌上:“鹰哨给你,长吹会引来信鹰,再多吹一会儿会有暗哨赶过来。”

有些怕她挤兑一句为何在蜀州有暗哨还要用她,萧不言又添了一句:“安插在蜀州的也就两个人,轻易不动用,你若要用记得避着人。若有什么要紧事便传信给我。”

话虽如此,萧不言又忧心她摸不清什么时候最要紧:“罢了,你还是每隔五日……每隔三日给我传一封信,做了什么都事无巨细写下来。”

萧景姝身上散发着冲天的怨气:“这些天本就忙碌,我连埙还没学会吹,你还要给我找事做!有什么可写的,没空!”

萧不言仿佛没听见后半句,耐心道:“我回来教你吹便是。”

重点难道是这个么?重点是她不想写什么信!

萧景姝又想砸他了。荷包里装了银子不能随便扔,她撸下了手腕上的五色丝,团成一团砸过去。

轻飘飘的一团丝线,连挡都不用挡,黏在了衣袍上都没感觉。萧景姝见他一派淡定自若,指着房门怒道:“滚出去!”

“乌皎。”萧不言第一次喊她这个不知真假的名字,声音难辨喜怒,“我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你听话些,后头按时给我传信,我便不计较你方才砸人了。”

这么多次,他算是看明白了,一味顺着她的脾性她迟早要踩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必要时候还是要摆摆架子。

萧景姝闻言,知晓到了该示弱的时候,眼眶倏地红了:“我都没有用杯子砸你,算什么砸?”

萧不言依旧强撑着架子:“没有用晚膳你便赶我出去,不过分么?”

“那你吃好了!”萧景姝猛地站了起来,“反正我没有胃口,三个人的份,你全吃了好了!”

她快步走出正堂房门,在门口又转过了身:“院子便算了,以后未经允许,君侯还是不要随意进我们的屋子,即便是正堂也不行!”

萧不言眼睁睁看着她走出房门,而后听见东侧卧房的门“哐”一声被关上了。

桌上佳肴色香俱全,他却提不起动筷的兴致了,焦坐片刻后还是出了正堂,走到了她的卧房门前。

房门紧闭着,一侧的窗户却关得不严实,还留着些许缝隙。

萧不言停在窗前,将鹰哨放在了窗台上,低声道:“将剑州的事查清楚我便回来,记得传信。”

又等了片刻,房中依旧只有浅浅呼吸声,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萧不言叹了口气,将窗子关紧,转身离去了。

萧景姝知晓他已经远去了,绷直的脊背渐渐松了下来。

很好,很好。

自从那夜问起凤凰花后,萧不言仿佛被打开了什么情窍一般,竟然越来越像个人了,而且越来越习惯迁就她了。

眼下自己卫氏的身份没有暴露,自己与阿婴的性命也暂且无忧,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至于阿娘那边……公仪仇想搅的局不止剑南一处,他不会伤及阿娘性命的。

他恨的是卫氏,不是同样因为卫氏吃了苦头的阿娘。

萧景姝闭上眼睛。

阿娘活着还育有皇女的消息定然不可能只在剑南散布开了,金陵定然也有。这天下要乱了,而乱自剑南始。

想来不日后,会有更多人搅和到剑南来,那时候才是他和阿婴浑水摸鱼见机行事的最好时机。

将所有事在心里捋了一遍,疲惫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萧景姝栽倒在榻上,蜷缩着抱住自己,沉沉睡去了。

第25章 卫子望 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表妹……

金陵,皇城中。

今夜政事堂留职的是刘相公刘忠嗣。他已经年过七旬了,原本中和帝已经为他免去了这项差事,但自从有孕的后妃小产后,刘忠嗣自己又揽回来了这个担子。

每当刘忠嗣留职时,卫觊就会在政事堂多留几个时辰。

不过此时政事堂里不止有他们二人,还有太医院院正李太医。

李太医跪在地上,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上首二人的脸色,只低声道:“陛下……陛下吐血,一是因忧思过甚,身体虚弱,二是……”

他闭上眼睛,将额头死死贴在了地面上:“二是因为中了毒。”

刘忠嗣心中一紧,却并不觉得意外。

自好不容易有孕的后妃小产后,宫中朝上闹得一团糟,不知生出了多少乱子。

一旁的卫觊苦笑一声:“是我失察。”

刘忠嗣轻咳了几声:“可有法子解毒?”

“微臣暂时还没有找到解毒之法。”李太医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底,“不过相公,此毒并不致命,只是可能……可能……”

他的声音微若蚊蝇:“可能伤及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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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忠嗣看不见的角度,卫觊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精彩纷呈。

他虽盼着中和帝再出点事,可到底担着拱卫宫禁之值,还要维持住中和帝与刘忠嗣的信任,因此明面上还很是尽职尽责的,这段日子处置了不少生乱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手段颇为高明、即便他没有发现也不会引起怀疑的心怀不轨之辈,他以为对方下的是他所预料的慢性毒,结果只是伤及子嗣!

虽说伤及子嗣同样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他莫名觉得有种隔靴搔痒的恶心劲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可能比被下了别的毒更能气到中和帝,他又觉得对方的手段颇为可圈可点。

刘忠嗣道:“此事莫要告知陛下,先让陛下静心养病。太医院务必要尽快寻出解毒之法。”

李太医如蒙大赦,起身再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尊大佛虽饶了他,可另一尊却还等着。卫觊总是含笑的眉眼间带出了阴郁:“先前太医院就没查出什么不对么?陛下到底中毒多长时日了?”

李太医满头大汗:“陛下身体衰弱,常年服药,脉象多变……加之臣医术不精,到底中毒多长时日,还要回去细细看过脉案推断一番……”

卫觊闻言起身:“我与你同去。”

他看向了依旧端坐一旁的刘忠嗣:“老师,学生便先离开了。夜色已深,身体要紧,您莫要再看折子了。”

刘忠嗣面上带着些许疲倦,不过大体上还算有精神。他看了一眼卫觊难掩焦灼与自责的神情,摆了摆手:“你去罢。”

入夜后,宫中一派死气沉沉,即便在夏夜仍透着股阴森凉意。

唯一显得阳气重些的便是各宫门前把守的禁卫了。

太监提着灯笼,引着卫觊与李太医穿梭于重重宫门间,所见的禁卫无不对卫觊行礼致意。他习以为常,旁若无人地问李太医:“宫中脉案,最长按理封存十五年罢?”

李太医的态度竟比方才在政事堂还要恭谨一些:“是。”

“那可真是难办。”卫觊口中这般说着,语气却并不怎么听得出难办的意味,“不过十几年前南下时,为求方便,太医院应当最多带了宫中贵人一两年的脉案。在金陵这些年宫中贵人并不多,太医院又一直紧着陛下的身体,想来也没那个闲工夫再清理陈年脉案了。”

李太医汗颜道:“这些都是医助操心的事,微臣并未怎么在意过……不过郡王的猜测颇为合情合理,去太医院一查便知了。”

卫觊笑道:“只要是我最先来的太医院,有或没有都不妨事。”

只要东西落在他手里,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

亥时,恪敬公主府。

刚从宫中回来的卫觊并未回自己的郡王府,而是先来拜见母亲。

果不其然,恪敬公主还未歇下。

她年过五旬,保养却依旧得宜,只额角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与气度尊荣显得格格不入。

见卫觊进来,她抬眼问:“东西拿到了么?”

卫觊取出了那本仍侥幸存于世间的脉案,将其翻到了韦蕴被关进皇陵前十日的那页:“从这一日开始往后,都是脾胃不调,并未标注脉象有异。”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她当时没怀孕,许是月份还太小看不出来。“脾胃不调”可能真的是脾胃不调,也可能是已经有孕的初期反应。

不过这本脉案既然落到了他手里,到底有没有孕也只是改上几笔的事了。

恪敬公主盯着那本脉案,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而后慢慢垂首,将脸埋进了掌心。

“我希望是没有的。”她低声道,“阿蕴定然不想有他的孩子。”

那明明是她的同胞兄长,恪敬公主竟只愿用一个“他”字提及。

“陛下中毒,已经不会再有子嗣了。”卫觊道,“又有人蓄意散播韦贵妃活着并育有一女的消息,这实在是太巧了……您觉得背后的推手会是谁?会是剑南么?”

既然说韦蕴与皇女在剑州,剑南又是女人当家,怕是天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剑南对外发出的讯号。

——她们要夺回本该属于女人的皇位。

恪敬公主不答反问:“给皇帝下毒的是哪家的人?”

“意料之外的一家。”卫觊道,“是萧家,人我已经悄悄控制起来了。”

恪敬公主摇了摇头:“倘若剑南的人真是曾经的太女卫,她们是不屑于与萧家联手的。”

怕的是这仅仅是个巧合,亦或者剑南与萧家都是某个人的棋子。

恪敬公主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眼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倒还没有问过你,你是希望阿蕴有那么一个女儿,还是希望没有?”

她在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把卫觊当作自己的儿子看,而是把他视为自己政治抱负的一种延续。

平心而论,卫觊很优秀,长成了她所期盼的模样,可她内心深处仍觉得不安。

倘若阿蕴的那个孩子是由太女卫精心教养,才干与子望不相上下——不,即便比子望差一些也无所谓,那坐上皇位的,还是那个孩子比较好。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女人才会更让她放心。

卫觊能看出自己的母亲在想些什么,不过却并不觉得难受。

相反,他很是钦佩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这件事的执着。

“母亲,您知道的,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想看到大帝于《梦行记》中描绘的盛世图景一一实现。”卫觊语气平静,眼中却似有烈火燎原,“人生苦短,无用的内斗多一日,我能做的事便少一些。正因如此,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表妹在,最好她还是个聪明人。”

恪敬公主缓缓开口:“哦?”

“我是个男人,无论剑南手中有没有一位皇女,她们都不会真心臣服于我。”卫觊道,“是以我倒更希望有。”

恪敬公主已经琢磨出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联姻?”

卫觊微微一笑:“知我者,母亲也——只要抱负一致,我们大可效仿龙朔、显圣共治天下。焉知我们的女儿,不会是第二个天盛大帝呢?”

……

清晨。

当了一夜值的的巫婴回到山庄,并未第一时间便歇下,而是先去看了萧景姝。

萧景姝已经为她备好了早饭,在她满面忧色地走过来时靠在了她的肩头。

两人谁也不出声,之这般静静依偎着。

过了不知多久,萧景姝才轻声问:“那个百戏班子是什么来历?”

“剑南小有名气的一个百戏班子,一直在各州之间辗转讨营生。”巫婴道,“那个乐人……那个乐人叫玉容儿,是四年前被卖进戏班子的,原本扮疫鬼的人崴了脚,昨日她才顶了上来。”

至于将玉容儿卖进戏班子的人是谁,还尚未查明。

巫婴说完,下意识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也去剑州了。”萧景姝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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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顾虑,苦笑了一声,“不用怕被听到。”

巫婴闻言有些心动:“皎皎,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逃罢?

可话未出口,她又想起城门内外的把守的重重兵将,目光又黯然下去。

太难了——即便用毒、用易容也太难了。而且一旦逃走,她们的身份必然惹人怀疑,逃出蜀州也不过是被人追捕的命。

萧景姝道:“总会等到机会的,我们最不怕的就是等。”

自巫婴来到她身边后,不是也等了四年,她们才等到一个逃出的机会么?

“我先去节帅府了。”萧景姝抱了她一下,“你快些用完早膳去歇着罢。”

端午休沐按理还有两日,可剑南上下都没有那个心思继续休息了。

萧景姝晌午依旧在节帅府同其余几人一起读书,这才知一直为她们授课的女先生也是“蛛”的人。

讲授的东西也不再是四书五经、大家文集,而是太女卫的历史。

用完了午膳后,萧景姝在上课的院子里小憩了片刻,便去了辛随的书房。辛随应当也午歇了片刻,此刻看起来精神颇为充沛,指了指书房里新添的一张小案对她道:“坐罢。”

萧景姝看着小案上备好的笔墨纸砚,忍不住问:“节帅,凤部只有我一个需要带的新人么?”

辛随已经开始翻阅公文了:“是啊,其他的都能独当一面了。整个剑南州府、县衙里的女官,全都是‘凤’。”

她捋了捋要做的公务,而后在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萧景姝:“有人来向我禀报公事时,你便听着,其余时候就看这个。”

那册书并没有名字,封皮上只标注了“十五”两个字。

萧景姝翻开第一页,见第一句话赫然是“爹娘立我为太女了。”

她登时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若没猜错,应当是天盛大帝手记?

立太女……封皮上“十五”两个字,是指大帝当时的年纪?

萧景姝定了定心神,继续向下看去。

“因民间呼声甚高及重兵在握,朝堂之上果然无人敢置喙。不过如阿娘所料,朝臣果然提及了我的婚事。

“十五年里他们数次给阿爹送女人未果,终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想来只要我生下男胎,他们立刻可以着手让我去死了。

“我对太女卫说了这些,告诉她们只有在未来某一日,世人不会惊异登上皇位的是女子时,她们才算完成使命。”

手记是雕版印出来的,并非原稿,是以翻阅过的人在上面留下了不少标注了。

萧景姝看到“重兵”二字被用朱笔圈了起来。

是啊,正是因为有兵,大帝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萧不言才能在及冠的年纪封侯衣紫,太女卫才能在剑南存活下来。

萧景姝静下心来,翻开了下一页。

只是读不了多久,便有人来禀报公务,她便将心神从手记中抽出仔细听着。

人情往来之类的事她能琢磨出个七七八八,可地方庶务与军政之类却一窍不通。

待时辰晚了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后,辛随问起她今日所获,自然也能听出她的不足。

萧景姝垂首低声道:“节帅,我的确没有什么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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