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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的马车走在前头,季窈和彩颦另乘马车跟在后头。坐在窗边,感觉自己坐在柔软的棉花上,身子跟着马车一起不受控制地晃动。彩颦在一旁搀着她,生怕她下一瞬坐不稳,脑袋会撞到木板。
“季娘子,你其实不用委屈自己……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你还是决定回去……”
“啊?”
她的话将季窈游离的思绪唤回。女娘怔愣凝她片刻,眼中渐渐恢复聚焦,艰难地笑笑。
“不用,我既然答应了,现在去与晚些去,都是一样的。”
她看上去脸色苍白,彩颦心里内疚得紧,“要是我知道今日林老夫人会做出如此行径,断不会让她知晓你已经回来的事……都是我不好……”
季窈倒不是很在意,平静开口道,“她若早有此打算,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
今晨彩颦在集市上撞见三七和楚绪,闲谈之下才知道季窈回来了。
她高兴之余赶紧回到府里,正交代其他婢女替自己照顾好严煜,她要到南风馆去替两人牵线,好让严煜尽快能见季窈一面,没想到这话让林老夫人的丫头偷听到,这才有了林老夫人今早突然再临南风馆的事。
出乎所有人意料,她一看到季窈便屈膝跪下,老泪纵横地说着严煜为了她如何折磨自己、糟践自己,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严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就这样消沉下去,所以今日豁出老脸,来求季窈主动找严煜断了关系。
说自己虚情假意也好,另有所爱也好,总之她涕泪之间全是长辈的卑微与无奈,在场人若是有不认识季窈的人,一定会把她看作是勾引世家公子的风尘女郎。
“可你不一定非要去啊。严大人昨晚已经答应老夫人会好好休息,我也会帮你瞧着他,不会再让他把身子熬垮的。老夫人在龙都住不习惯,迟早也是要回江南的。你若是愿意,等老夫人回去之后你和严大人就不用受这份闲气,你们也不用分开……”
“等?”季窈苦笑出声,“好姐姐,你如今怎的也学着说这些话来唬我?老夫人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再说她就算死了,下头也还有严煜的爹娘,难道我还要继续等到他们也死了不成?再说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自然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如此心肠歹毒,为了自己的幸福就一味盼着别人死的那种人。”
彩颦知道她在强撑,在嘴硬,因为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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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季窈的双手微微发颤。
“话虽如此说,你同严大人这段情,到底不要因为这点子事彼此辜负了才好……”
“这可不是小事。”她神色黯然,声音低下去,“我知道严煜的性子,平日里温柔斯文,其实内里性格被驴还倔。只要我还同他在一处,他与家里人的争执就不可能有息止的一日。”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可彩颦看出她笑中带泪,“再说,林老夫人那一巴掌太疼,我可不想再挨他家中其他长辈的打了。严煜在的时候尚且能护着我,可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同他在一处,不像样子,我也不愿意。男人嘛,到处都是,你也不想看我委曲求全罢。”
曾经她说,严煜值得她委曲求全的那句话,如今也要收回了。
她自认没那个度量。
马车停下来,林老夫人被搀下马车,进到垂花门,却在院子里头停下。
她看着季窈紧随其后,开口吩咐身边所有人道,“咱们都在外头,让季掌柜一个人进去就是。”
简单一句,又将整个严府的人与她划清界限。季窈只当自己没有听见,既不点头也不理会她,提起裙摆一个人进了西厢房。
时近正午,阳光晴好。严煜还若昨天她从房顶上看见的模样,披着外衫靠在床头看书,听见有人进屋,头也不抬。
“药放下就出去。”
“是我。”
女娘甜润的声音传入耳朵,让严煜生出一丝恍惚。他转头微微愣住,下一瞬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高大的身影将季窈笼罩。
“窈儿,你回来了!”
他身上没了淡淡的书墨香气,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散的药气。她甚至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熏眼睛,否则为何她现在会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嗯。”
“何时回的?可有好好休息?”
他拉着季窈在床边坐下,目光不曾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上,“窈儿瘦了,看来渠阳的食物不合你胃口。午膳我叫厨子多做几道菜,你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羊肉韭饼和青团,让下人们这就出去买回来,现做来得及。”
他开口唤了两声彩颦,被季窈抓住双臂,打断道,“……我是来同你分手的。”
严煜再次感觉到恍惚。他不安地舔唇,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什么?”
这一声太过温柔低沉,问得季窈心痛。
她生怕自己先败下阵来,赶紧侧过脸去看向别处,双手松开他的同时却又被他抓住双臂。他的手掌很大,隔着薄薄的衣衫捏住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我方才好像没听清,窈儿你再说一次。”
季窈回头,脖子转动的动作木楞又僵硬。
“分手,听明白了吗?还是说要我照顾你这个病人,再多说几遍?”
擒住她的双手将她握得更紧,严煜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一边死死地抓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一边上下检查她的脸颊、手臂。
“是祖母又为难你了?还是她又打你了?打的哪儿?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她没有打我……”
“那是她逼你来找我的是不是?”
“不是……”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弄,问一句就答一句,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反常。
她不哭不闹,也不开口抱怨,反而让严煜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感觉心口微窒,仓皇失措地将她搂进怀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你刚回来,一定累坏了。我这就让下人将隔壁房间收拾出来供你休息,饭不想吃就不吃,等你睡够了再让他们给你做……”
被他抱在怀里,少年郎突出的锁骨甚至有些硌人。只是这般炙热和温暖还若从前一样令她心动,让季窈忍耐许久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可她没有忘记这一趟的目的。
长痛彻骨,短痛彻肤,同严煜分开,她也可以干干脆脆地选择去苗疆寻找亲人。
哪怕换做平时,季窈的力气也比严煜更大,何况他还在病中。
她挣扎着想从严煜怀里出来,稍稍使劲直接将他一把推倒在床上,自己整理衣衫在床边站直,继续说道,“当初你我被困在黄金下村之时,我就说过,我的心愿是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再嫁一回。如今看来,你圆不了我这个心愿了,所以我决定换一个人。”
“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严煜从床边坐起来,拉住季窈的手不肯放,“你就是气我祖母为难你,让你受了委屈。窈儿你相信我,我可以解决……”
“拿什么解决,你再多生几场病,以死相逼?还是我干脆找人下毒,把你祖母和所有反对我们的人都杀了?先说好,你要是想辞官、抛弃家族与我双宿双飞,我可是不会答应的。你知道我这个人爱财又不能吃苦,别指望我会跟着你过苦日子。”
“不要故意说这样恶毒的话来激我。”他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伸手捧住季窈的脸,痛心疾首道,“我此生只爱你一人,他们迟早会明白的。”
“迟是多迟,早又是多早?你知道我最痛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用力甩开严煜的手,忍住心痛继续演下去。
“严煜,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我当初能为了生存跑到南风馆去做风月楼掌柜,整天帮着那群男人挣女人的钱,后来也能为了自己逍遥快活就把南星一脚踢开,你迟早也会是下一个……哦不,我不该说‘迟早’,应该说‘现在’。”
“你明明是爱我的!”
“我爱的是能三媒六聘、让我穿上凤冠霞帔的人!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枉你严煜饱读圣贤书,难道不知道明媒正娶才是合乎礼仪规矩的吗?还真把你我这点子上不了台面的儿女私情当真了是吧?”
“不要再拿圣贤书来压我!”
吼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他全身力气。
少年郎眼中最后一丝光点消失,双手颓废地垂下,跌坐回床边,声音哽咽起来。
“如果圣贤书会让我失去你,我宁愿做个目不识丁将一切礼数和君子典范抛之脑后的人……”
“也可以啊。等我嫁人之后,你若是心里还放不下我,可以来寻我。你既做不成我的夫君,做情郎也是可以的。”
他摇头,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严煜……”
“叫我琮之。我想听你叫我琮之。”
不行,再同他单独待下去,季窈感觉自己下一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她旋即转身,避开他哀求乞怜的目光,窗外烈阳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严大人,言尽于此,我走了。”
“我不会放弃的。”
身后的声音听上去柔弱又坚定。
像缓缓流淌的河水,那么轻柔,没有一点攻击力,但任凭你用尽办法,也别想轻易将它断开。
“龙都很小,我还有一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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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证明,我严煜此生只爱你一人的话。”
“可我要走了。”
“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快死了一样的轻。
季窈最后一次转身,因为极力忍住眼泪的缘故,眼眶泛红。幸好她此刻背对阳光,面容得以稍稍隐藏在背光的阴暗里。
“你没听错,我准备去苗疆寻找亲人。若严大人还记得当初调查到关于我的来历,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龙都人,更不是神域人,这里不是我的家。”
“不行,不要,我不准你走。”严煜身上最后一点镇定与端庄彻底消失,惊慌失措像是被人抢走玩具的孩童一样上前抓住季窈,紊乱的呼吸擦刮着女娘面庞而过,双手在她脸上游走,想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我不准你走、你哪儿也不许去……”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白衣郎君鬓发微乱,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一把将季窈从严煜身边拉远。
“杜仲?”
听到她被林老夫人带走的消息,杜仲就立刻飞身出来到严府寻她,进府之时甚至还打伤了几个家丁。
杜仲低头看着她眼眶通红,分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方才进来之时又刚好看到严煜死抓着她不放,心里升起一丝厌恶,拉着季窈往外走。
“走了。”
“不准走!”严煜一声令下,原本围在门口的家丁和侍卫立刻拔刀的拔刀,用棍的用棍,将门口堵住。
杜仲刚准备出手带着季窈杀出去,剑未出鞘被季窈用手按回去,反倒伸手挽住杜仲的胳膊转过身去面对严煜,听她缓缓说道,“他来得正好。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
她看杜仲一眼,双手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我选了他代替你,以后他会娶我。”
“他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我风风光光娶进门做他的夫人,他还会陪我回苗疆寻亲,天南地北,青山绿水,那些你看不到的风景,都有他陪我去看。”
她越说越过分,众人围在门口鸦雀无声,彩颦觉得严煜看上去已经快要崩溃,忍不住出声唤了她一句,“季娘子……”
别再说了。
她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何尝不是剜心剔骨,反胃与恶心涌上喉咙,难受得她几度停顿。
拼命忍住想回头看他的冲动,季窈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杜仲的衣服,开口对门外的人说道,“让开。”
她知道林老夫人一定站在这些人身后。
双方对峙一阵,从家丁身后传来林老夫人的声音,“放他们走。”
众人听令,手持兵器缓缓让出一条通道,让季窈和杜仲走出去。
路过林老夫人身旁时,她向季窈投来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激,又恢复往日的恶毒与无情。
季窈的任务已经完成,虽然代价是深深伤害了她的孙儿。
严煜的心已经被剜空殆尽。
两人走出重围的同时,季窈听到身后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彩颦大喊“少主”、“少主”,林老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琮之!琮之你醒醒……他昏倒了,快去请大夫!”
她刚转过头去,双眼立刻被一只大掌遮住。杜仲的声音哑然而沧桑,同时也带着不忍。
“不要看,走罢。”-
怎么走出严府的,季窈不记得。
当她听到耳边嘈杂吵闹的声音,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严府,和杜仲一起走到街上的时候,双膝发软,松开他的衣袖一屁股瘫坐在地,眼泪终于如断线珍珠一般自眼眶滚落,开始无声痛哭起来。
杜仲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内心同样破碎坍塌,愤愤而无奈地侧过脸去叹一口气,随后蹲下身,将怀中手帕掏出来与她擦泪。
没有咒骂,没有哭诉,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眼底一片死寂。
路过行人不断投以注视的眼神,杜仲只好又把她搀扶起来,两人继续沉默着往南风馆走。
临到家门口之时,季窈突然止住脚步,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道,“从后门回罢,我不想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
事到如今她还在忍。
杜仲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痛到无以复加,牵起她的手感觉自己握住的是一方冰块。
两人打开后门走进来,身边除马圈里吃草的马儿以外再无旁人,季窈才抓着杜仲的衣领,靠在他胸口呜咽出声。
“对不起,方才利用了你……”
回应她的是强有力的回抱。
郎君大掌扣住少女后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沉声音里带着的坚定丝毫不输给严煜。
“只要你愿意,我甘愿被你利用一辈子。”
她无暇去深究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还沉浸在悲痛的思绪当中,脸上泪水滴落在郎君白色的锦缎上,侵染出一大片深色水渍。
“他一定恨死我了……”
“他不会恨你的。”
同为男人,杜仲了解严煜。
只要等他清醒过来,他还会爱自己怀里这个女人,加倍的、不可抑制的、永远也逃脱不了的,更爱她。
严煜之爱她,不比自己少。
所以他此刻甚至有一丝庆幸,庆幸她最终没有和严煜走到一起。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打败严煜。
季窈被他语气里的笃定吸引,稍稍收起泪意,声音哽咽,“他这样好,可叫我如何能忘了他……”
话音未落,杜仲的唇已经落下。
他知道自己此刻亲吻她多少有些卑鄙,但他决定就此卑鄙下去。
温热薄唇贴上季窈哭到干冽的唇瓣,仿佛一股电流自二人唇齿间流过。他第一次主动的亲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而缓慢,连呼吸声都是微弱的,生怕会引起她的反抗,让她讨厌自己。
片刻后他的脸稍稍拉远,将她花容噙泪的小脸收入眼帘,季窈却在他深情的目光中,看到他眼底暗藏的一丝失落。
“和我在一起。”
“你……”
“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要求你忘了他。”
第194章 终有一别 “你若不回,我终身不娶。”……
昏沉多梦的一觉,季窈一直从中午睡至日暮西尘。
期间她隐约能感觉到其他人,包括赫连尘都来过。只是她无暇应付,怕自己听到他们关心、安慰的话语又忍不住会哭。
杜仲端着饭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抱着双膝直愣愣地瞧着窗外连天荷叶、橙碧交织的光影发呆。
饭菜的香气勾不起她一点食欲,只是让她注意起眼前一身白衣的清俊郎君。
他方才吻了她,还说要她同他在一起。
什么叫“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忘了他”?他当真如赫连尘所说,是喜欢她的吗?
杜仲丝毫没有察觉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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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异样的眼神,放下饭菜后又给她倒了一杯茶端过来。
茶盅捧到她手边时,郎君指节轻触季窈手背,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这不寻常的反应被杜仲看在眼里,眸色黯淡下去,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方才哭了这么久,喝点水。”
受尽委屈的小姑娘此刻听话得让人心疼。
她接过茶盅一滴不剩地喝完,又乖乖将空杯子递还回去,下巴搁在膝盖上继续发呆。杜仲起身回到桌边,看着饭菜冒出的热气叹气。
“穿衣服,过来吃饭。”
“那你先转过身去。”
她以前是会随便同自己勾肩搭背的那种洒脱脾性,脖子也咬过,当着他的面多少次,脱衣服也脱过,如今倒愈发陌生拘谨起来。
杜仲回忆起两人在后厨房门口,情不自禁吻了她,还低声下气要她同自己在一起的那番情景,暗暗后悔。
忍住不说,她是不是还会像从前一样依赖自己?哪怕是以兄长的身份。
软糯香甜的真君粥吃进肚里,饱腹感稍稍填补了内心失落。季窈借夕阳余晖这才看见杜仲脸上有伤,嘴里最后一块杏肉咽下去,低声开口问他,“你的脸怎么了?回来的路上遇到危险了吗?”
她这会儿想起关心他来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笋到她碗里,答非所问道,“放心罢,只要我没死,一定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地娶你做夫人的。”
“都说了是骗他的……”
“你可没说是骗,”他淡眸凝她,“你说的是‘利用’。”
“有何区别?”
“你一天不嫁人,他就一天不死心。所以只有让他亲眼见到你同我成了亲,才能断了他的念头。最好你我再有个孩子,女儿眉眼一定要像我,漂亮娇艳,让他见之生厌,方可渐渐将你淡忘……”
听前两句季窈还想开口反驳,可他越说越离谱,她反而觉得不正经起来。
“你怎么不说一儿一女?儿子像我,女儿像你,天天轮着番地在他跟前转悠,能烦死他。”
“生子有损母体,不过你若是真想再生一个,无论男女我都喜欢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
“季窈白他一眼,丧气道,“无所谓了,这几天收拾好咱们就去苗疆吧,我不想待在龙都,等以后他调走了,我再回来。”
真君粥着实开胃,季窈吃饱饭,失落的心情稍稍好些,只是眼皮还肿着睁不开。
杜仲取来巾帕沾湿冷水与她冰敷,看着白色的帕子蒙住女娘上半张脸,只露出翘嫩鼻头和饱满的嘴唇。
“杜仲。”
“嗯。”
“你可曾听说过‘英烛’,或者‘英离’这两个名字?”
原本神色懒淡的郎君突然转头看她,双眼聚焦地眯缝起来,盯着她看了一阵才继续开口道,“自然,那是我阿哒和阿乃的名字,用中原的称呼,就是外祖母和娘亲。”
她吓得帕子从脸上掉下来,“你外祖母和娘亲?”
杜仲拾起帕子换一遍水,又给她敷回去,“你之前在梦里喊的,果然是她们的名字。”
原来他那时候听清了。
“嗯,我好几次梦见英烛……就是你外祖母。她有时在笑,有时在哭,时而年轻,时而衰老……”
“她已经去世了。”杜仲的语气有些低沉,“所以你见过她?”
“应该是罢,否则我怎会在梦中将她的面容看得如此清晰?”说到这她又把帕子从脸上揭下来,盯着杜仲的脸说道,“那你说,你的家人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世,可以问问他们吗?”
“我家中亲人只剩下新苗王楼元应,你要去问他吗?”
看她眼中期待瞬间消失,杜仲又有些不忍心道,“石长老或许知道,他是追随阿哒和我爹多年的心腹,此次你若是愿意随我们入京,可以带你见一见他。”
“入京?”
这下她彻底不想敷眼睛了,“什么叫‘愿意随你们入京’?你为何要去京都?还有谁要去,我们不是去苗疆找委蛇,杀仇人吗?”
目光在他脸上游移片刻,越看越觉得他脸上的伤非同小可。
“是不是赫连尘打了一架,他非要你陪他回去?他那点子三脚猫功夫也能伤到你?”
“是委蛇。”
他在季窈震惊的眼神中继续说着,季窈这才知道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正面遭遇委蛇的事。
那日她不告而别被发现后,众人立刻骑马出发。
为尽快追上她,出发时杜仲专门向驿站掌柜打听到一条捷径,只是这条路需要从他们身后那片茂密的丛林里穿过。如果顺利,就可以减少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在森林东北面赶上季窈。
正午时分的阳光沁透森林,艳阳之下一扫深夜的阴森,看上去安全极了。
杜仲带头挥鞭冲进森林,蝉衣和赫连尘紧随其后,只有商陆不擅骑马,跟着脚印和马蹄声慢慢在后面追。
就在他们进入森林后不久,头顶晴好的蓝天突然阴沉下来。身边灌木丛中飒飒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他们并没有感觉到,除骑马以外其他方向还有吹来的风。
“天怎么黑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升上心头,杜仲无暇顾及身后动静,挥鞭继续前进,“赶紧穿过这片森林!”
就在他们骑马冲上一小段山坡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蛇头从山坡顶端露出来,金色眼瞳不断收缩、闪烁,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缓缓从山坡顶上抬起头来。
“啊啊啊!那是什么!?”
“!”
在场除了杜仲,都是第一次看见委蛇。杜仲反应最快,勒停马匹即刻调转马头往回跑,蝉衣与赫连尘见状也赶紧跟上。
可惜赫连尘反应慢了半拍,调转马头时委蛇的蛇信子已经差点吐到他脸上。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津液差点滴到赫连尘身上。
“啊啊啊啊!”
委蛇猛的低头咬过来,赫连尘躲闪不及只能丢弃马匹从马上飞起来,一个侧身扑倒在左边草丛,杜仲和蝉衣回头,就看见委蛇将赫连尘的马含在口中,接着摇晃着身体立得更高些,一个仰头将马儿活活吞咽入腹。
赫连尘在地上翻滚几圈,被眼前场景吓得快要尿裤子,扯着嗓子乱喊,“救我、快救我!”
杜仲与蝉衣对视一眼,踩上马背拔剑出鞘,杜仲直奔委蛇而来,蝉衣就赶紧落到赫连尘身边将之扶起。
可这回,委蛇似乎对于杜仲正面发起挑衅一点反应也没有,它低头躲过杜仲攻击,随意地摆尾看上去像是要攻击杜仲,实则只是想把他赶到一边。
它眯起双眼,眼里只有一个赫连尘,盘踞着身体直直地朝赫连尘和蝉衣逃跑的方向追过去,沿途将一棵棵树撞倒。
参天巨兽移动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追上只能用两条腿逃跑的两个男人。感觉到被头顶阴影笼罩的两个人刚抬起头,沾染着新鲜兽血的大嘴又已经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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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张巨网直直朝着赫连尘头上落下。吓得两人相互用力推开对方,才在蛇口落地的一瞬向两侧退开,各自倒在草丛之上。
接连两次扑空,委蛇的耐心消耗大半,它在扑空的瞬间立刻又抬起头来,以飞快的速度再次向赫连尘发起攻击,蝉衣捂着胸口,看委蛇执着于赫连尘的位置,他躲到哪里,它就攻击哪里。
“怎么回事?它好像认准了赫连兄?”
杜仲飞身过来,从自己马匹上挂的包袱里取出一只权杖。
“石长老曾告诉过我,委蛇会记得敌人的气味。五十年前苗疆与神域一战中,赫连氏第七任皇帝赫连逍以身祭剑才重伤了委蛇,使得神域最终赢下那场战役。赫连尘是赫连逍的孙儿,它自然认得他的气味。”
权杖抽出的同时像是感应到委蛇存在,杖首上原本黯淡无光的红宝石突然迸发出璀璨的红光。
“这是什么?”
“这是石长老离开时留给我的权杖,上面嵌有契约之石,或许能起得上作用。”
说罢他站起身来,踩着身旁树干飞身跃起,朝着赫连尘逃窜的方向追过去。
赫连尘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了委蛇的目标,他轻功虽然了得,庞然大物压在头顶却不敢飞得太高,只能自低矮树干之间慌乱逃窜,好几次被委蛇突然甩过来的脑袋把树干撞断,险些害他直接落入蛇口。
神祇笼罩之下,凡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他渐渐感觉到力气用尽,逃窜的速度渐次降低。
委蛇察觉到他精疲力尽,直接一个后仰,将尾巴甩过来,横扫赫连尘脚下所有可供他站立躲藏的树木,男人脚下树枝断裂的同时,他宛若断了翅膀的鸟儿,重重摔在地上,被杂乱的枝桠划伤面部,鲜血直流。
敌人身上浓烈的血腥气进一步激发委蛇的攻击性,它收尾上前,最后一次长大嘴巴,朝着赫连尘扑过来。
“不要啊啊啊啊!”
赫连尘躲无可躲,只能以手遮面,阻挡自己直面蛇嘴里那血腥的红肉和粘粘的津液。
就在他以为自己立刻就要魂归西天,成为巨兽腹中餐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到委蛇上方,落在它头上的同时掏出权杖朝着它两眼之间红色的印记点过去。
契约之印再次被唤醒,委蛇被红光晃了眼,停下攻击的动作,开始摇晃脑袋想把杜仲甩下来。
杜仲被甩下来之后站到赫连尘身边将之扶起,苟且偷生的感觉让赫连尘猛然又拾起对生的渴望。
他仍然想要征服面前这只上古神祇,举起权杖却被反应过来的委蛇再次下口攻击。它有意避开杜仲,用身体将他撞开的同时,一次次对赫连尘张开大嘴。
赫连尘这回看明白了。他抓着杜仲的手把权杖抬起来,耀眼的红宝石里似乎有隐隐烟波流动。
“你看这石头里面像不像藏了东西?它在害怕这块石头吗?那就砸碎它!”
“不可以!我……”
赫连尘哪里管得了可不可以。杜仲话没说完,他已经抓着杜仲的手将权杖狠狠往旁边大树的树干撞过去。
巨大的冲击力使红宝石瞬间碎裂,里面似烟又似水的金色的微光瞬间放大,同耀眼的红色光芒混在一起瞬间夺取森林中所有动物的视野。
宝石碎裂时委蛇的头正对这道光芒,被晃到眼睛之后身体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赫连尘不可思议地看着委蛇像石化了一样停在远处,正暗自庆幸自己劫后余生,被杜仲拉着飞快往蝉衣的方向跑过去,然后拉着他同自己同乘一匹马,催促蝉衣和来迟了正一脸懵的商陆赶紧逃。
四人三马逃出森林之后,身后传来无数树木被铲断的巨响,众人立刻猜测到委蛇已经醒了。杜仲勒马停下,抓住赫连尘的胳膊划上一刀,内力催出他不断流血沾满整块巾帕,然后包成一团扔向西边,四人继续骑马往东边跑。
“不想被委蛇闻到你胳膊和脸上的血腥气,就赶紧捂好伤口!”
赫连尘这才意识到委蛇是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追来,识相地死死捂住胳膊。
这一路从傍晚一直奔逃到深夜,他们路过两个驿站,直到到达第三个驿站时不管是人还是马已经筋疲力尽,处于昏厥的边缘才停下。
那一晚路过的许多商贩和行人也都见到了委蛇,将这一惊天发现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
在这个神祇与上古巨兽逐渐式微的朝代,人们对于鬼和神的敬畏之心都在减退。
所以委蛇这次被其他人发现之后,传到楼元应和京都是迟早的事。
“所以你才要去京都找你说的那个石长老,就因为那权杖被砸了吗?该死的赫连尘,我真的很想把他脑袋也砸了。
“是,也不是。”
这次死里逃生,代价是杜仲手里唯一可以与委蛇有正面遭遇机会的权杖被毁,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赫连尘身上。
“什么意思,你要拿我当诱饵,引诱那只巨蛇出来?”赫连尘像躲煞星一样连连后退,摆手不迭,“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自然不是要你去送命。那我方才为何还要费劲心思来救你?”
杜仲难得在乎起他的看法来,“自然是我带着苗疆的部下都准备好降服委蛇,有能力与委蛇一战的时候,再要你将它吸引出来即可。”
“比山还要大的神祇,像咱们这样的凡人它一口能生吞四五个,你们如何有能力与之一战?我不去。”
“说来话长,总之我们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你且再信我一次,与我一同回苗疆。”
他头一回从杜仲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哀求的意思,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不如这样,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季窈刚问完就明白过来,看着杜仲站起身道,“他要你去京都,帮他复国篡位?”
“他的意思是只要帮他查清当年他爹赫连元雄之死,南宫凛是否真的是元凶。如果是,他不会拖累我,他会召集他爹的旧部拼死最后一搏,。但若不是,他也不会纠缠,会带着娘亲和弟弟远离京都,从此放弃复国的念头。最后他若是能活,便兑现承诺帮我引出委蛇,若是死了,也把尸身留给我。”
“说得轻巧,他以为那个京都还是他们赫连氏在做主吗?等真正进了京都,你和他就像两条落网之鱼,等着成为他人案板上的肉……所以你到底答应他没有?”
杜仲的眼神久久地凝视着她,她就懂了。
“也行,那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毕竟少了我,你们要破案少不得多费多少时日。咱们趁着刚入伏,天还不算太热,先去京都,再回苗疆。”
“不是为了躲他?”
他这么一问,季窈反而不说话了。
是啊,她赶了近百里的路回来看他,还没有摸到他、亲到他,就直接同他分了手。
低头的同时季窈看见自己腰间还别着他们初次欢好之后,他给她的家传玉佩,那日二人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严煜,我也喜欢你。同你一样正经的、真喜欢的喜欢着你。所以这枚玉佩,我不会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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