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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有点虚,来求龙阳丹
开门的是王翠兰。
她约莫三十的年纪, 圆脸细眼,面色红润,瞧着就精神气十足。
王翠兰用不着听沈雁回嘴里念叨什么, 她只是瞥了二人一眼,便心领神会。
一人神色娇羞,怯怯盯她。
一人望向别处, 耳尖却已经悄然泛红。
她懂!
“王婶子。”
沈雁回脆生生唤了一声, 声如百灵。
“哎呀, 怎么两人一起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嗓音, 王翠兰听着就心里头高兴, 忙拉起沈雁回的手,热情地将两人给迎了进去。
“是谁介绍你来的呀?”
“是住您隔壁的陈姨。”
王翠兰家只有三间小屋, 但院里倒是大,只不过会隐隐闻到些许臭味。
她家院子不像陈莲那样搭篱种菜,反而任凭青草横生。冒着黄尖半枯萎的青草处, 蹲着许多白兔在啃草。一窝白兔见到生人,都蹦跳著作鸟兽散。
有一只白兔逃得慌乱,一头撞到了沈雁回的裙角边。
“哎唷,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王翠兰俯身抓起那只似是撞晕了的兔子,一把抓住它的后脖颈, 扔到一边,“婶子家中养些兔子, 做门小生意。兔子下崽一窝一窝下, 兔笼都不够了,所以索性都养院子里了。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王婶子唤我雁雁便好。”
沈雁回轻声细语, 但回头介绍谢婴之余,朝他偷偷眨了眨眼,“这是我的夫君,姓谢。今日前来,今日前来是”
话说一半,沈雁回低下头去,轻咬贝齿,脸颊微红,手指来来回回地缠着衣角的一边。
可却怎么也说不出下半句话。
“咳。”
谢婴清咳了一声,“今日在下前来叨扰,是与雁雁向您求药的。”
王翠兰打量了谢婴一眼,身有八尺,面容虽俊但唇畔隐隐发白,似是气血不足。
这样好的面容与身段,竟是个虚的?
看来女子找男子,不能光瞧着面容好,这体魄还得跟上。
否则一到新婚那日,就光看那张脸,有什么用?被褥一盖,就只剩下大眼瞪小眼了。
“我瞧着你们俩年纪轻轻,应是成婚不久吧?”
王翠兰打心底里替沈雁回惋惜,多水灵的姑娘,怎么就找了个虚的。
“我与雁雁才成婚一年,只不过唉。”
谢婴从沈雁回那儿现学现用,故作扶额,“只不过我,唉,我,我没用,我唉,实在是对不住雁雁!”
一连唉声叹气多次,却也实在也难以启齿。
“诶诶诶,小郎君你别哭啊!”
王翠兰傻了眼,这小郎君块头瞧着还挺大,怎么靠上人小姑娘的肩膀哭起来了。
“我,我到底有还什么用”
谢婴一边抽泣,一边用沈雁回的肩膀遮住了眼睫,声音戚戚,“如今,我,我还如何叫作男人!”
沈雁回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不愧是在官场横行霸道的,演技派!
“夫君,你快别这么说,这也不是你的错。”
她拍了拍谢婴的肩膀,抬眼望向王翠兰。
“王婶子,您瞧瞧我的夫君。他可真算得上是位好夫君了,我嫁去一年,不曾让我受过什么委屈。只是因这隐疾,他总不断地怪自己。唉,眼瞧着夫君日益憔悴,我的心也要碎了”
她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此刻再抬眼已是泪眼朦胧,“我听您隔壁陈姨说,您这儿有味药,唤作‘龙阳丹’。若能得了此药,想必我夫君再也不用每日神色恹恹,日后我们日子也好过了。”
“雁雁,你说,我还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谢婴大拍自己胸膛几下,长叹短嘘。
“夫君,你别这样,雁雁没关系的。”
“不行!雁雁,你还年轻,不如你趁此机会,改嫁了去罢!”
二人竟在王翠兰面前抱头痛哭起来。
“哎唷闺女,你也别哭啊,你这一哭,王婶子瞧着心疼啊!”
王翠兰只生了个半大小子,整日皮得跟猢狲似的,送去学堂老是挨夫子的训。每日下学回家,都像是去泥塘里滚过一圈,一点也省心。
如今瞧见沈雁回,只是瞧瞧就心生欢喜。眼下她这么娇滴滴一哭,更是心疼。
这小夫妻俩,也太可怜了。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虚呢!
“闺女你放心,王婶子这就替你将那‘龙阳丹’拿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王翠兰吸了吸鼻子,快走几步,回房去了。
“谢大人,您的眼泪呢?”
待王翠兰一走,二人当场停止痛哭。
只是谢婴一抬眼,哪有半点泪痕。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没有雨点。
可怜她为了演技逼真,也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狠掐了自己两把,大腿根子都青了。
沈雁回用衣袖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愤愤不平。
“好了,别哭,一会也给你去买个糖球儿。”
谢婴拍了拍沈雁回的肩膀,挑了挑眉,唇边勾勒出一抹淡笑,“瞧瞧,本官可是为了查案,做实了那虚名了。”
“买一个草把子,给凤姐儿。舅母喝药苦,也要吃的。”
“好。”
待王翠兰拿了个瓷瓶出来,二人还在面对面抽泣。
“雁雁,这就是‘龙阳丹’。”
王翠兰摇晃那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瞧着与普通的药丸并无一二。
随后她似是训斥地朝谢婴道,“你吃了它以后,要好好待雁雁,听到没有?”
“一定,一定。”
谢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王婶子,只有这一瓶吗?”
沈雁回接过那瓷瓶,晃了晃。
里头的药丸互相碰撞,听声大概只装了十多颗。
“你还想要多少?”
王翠兰拉住沈雁回的手,认真叮嘱,“这‘龙阳丹’很灵的,吃上一颗,便是一整夜都不会消停。单只是这一瓶,就要一两银了,贵得很。”
她那还剩下几颗,还要留着自己用。
“王婶子。”
谢婴站在沈雁回身边,语气诚恳道,“您知道我们夫妇,刚刚成亲一年,咳,难免王婶子,实在是麻烦您再多卖我们几瓶吧,我们并不差那几两银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我这实在也没有这么多啊,我得去取。”
王翠兰知晓眼前这男人衣袍是上好的缎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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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家中也是富裕,这次前来求“龙阳丹”,定是不差钱的。
“要不雁雁,这瓶你先拿去用,等过几日王婶子这儿多了,你再来拿。”
“我与夫君月底要回扬州去探亲,一走便是两三月,这”
沈雁回又羞涩地低下头,“王婶子,不如您将那卖药掌柜的铺子告诉我,我自个儿去买便是,也省得叨扰您。”
“这实在是不行。”
王翠兰依旧摆手。
“怎得不行,难道王婶子怕雁雁抢了您生意不成?雁雁定不会的。”
沈雁回进一步问道。
看来,她猜得没错,王翠兰根本就不是那制药人,她就是个中间商。
“唉,不是的。”
看着这小夫妻俩这般诚恳,王翠兰长叹一口气,只能说出里头的实情。
“实在是这‘龙阳丹’,不能摆在台面上卖,那也不是药铺子里头买的。雁雁,婶子这儿实在没有多的了,就剩这一瓶了你要实在是不够,婶子房里还有几颗,也都给你。”
“夫君,看来咱们还是走吧多谢王婶子的药,我们夫妇感激不尽。”
沈雁回抹了一把泪,从谢婴腰上的钱袋子中摸了一两银子,递给王翠兰,而后弯腰深深鞠了个躬。
她拉起谢婴的衣袖,转身离开,一边抹泪,一边念叨,“夫君,若是婆婆再责怪雁雁嫁去你家一年,肚子还没个动静,夫君你别再与婆婆顶嘴了,伤了你们母子的情谊。届时,婆婆若是再让你纳一房,那便纳吧,这次去扬州,婆婆心底头也是打着这主意,雁雁不是不知情。说不定夫君有了新人,这身子骨,许就能行了呢。这一年,实在也是难为夫君了。”
沈雁回给谢婴仔细正了正衣襟。
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夫妻相敬如宾的典范。
“是我没用。雁雁,是你跟着我受苦。不如,不如我们和离吧。你跟着我也没享什么福,却白白遭受了邻里这么多流言蜚语,母亲那我护不住你,也是我对不住你。”
谢婴碰了碰沈雁回的额角,用衣袖遮掩,假意给她抹泪。
有些软。
他忍不住又碰了一下。
“雁雁从小就想嫁给你。如今雁雁长大了,也是得偿所愿。雁雁,不会离开你的!婆婆要是便去说吧,都怪我罢!”
二人情真意切,瞧着竟是能赛过话本子里的神仙眷侣。
“雁雁啊”
王翠兰闻言抹了一把泪,“雁雁你别急,婶子,婶子带你去买,眼下婶子就带你去买!”
这场景,让她想当年。
想当年她嫁来刘家,那可是三年没都能生下孩子。她家刘海,也是这么护着她的。
虽然刘海这些年来身体不好,提不起重物,不再当樵夫了。但二人养了些兔子,卖卖兔子,日子过得也还算好。
“那太好了,王婶子,咱们赶紧走吧。”
沈雁回当场放下谢婴的衣袖,拉住王翠兰的手,健步如飞。
“雁雁雁等等,婶子锁一下们,且等一下!”
王翠兰着急忙慌地锁了自家的院门,说是自己带这小夫妻俩去,指了指路。
怎得全程倒是像他们架着她一般。
王翠兰带他们去的这地并不好找,几乎要到青云县县外。
这里是小苍山山脚,底下有几间破烂草棚,是从前一位养鸡的商户搭的。后来商户发了些财,去汴梁做生意,这儿也就冷清了下来。
风吹雨淋的,屋檐上的木板也掉下来不少。
平日里除了几个砍柴的樵夫偶尔会来这儿避雨,便再无人迹。
“二哥哥,你在吗?”
王翠兰敲了敲眼前的门。
里头无人应门。
门是新按的,上头挂着一把小锁。
看来人出去了。
“我二哥哥不在,我们在这儿等”
“不必。”
“啪”得一声,门又被谢婴踹开了。
木屑横飞,连那把小锁都不翼而飞。
扑面而来一股药味。
虚?
王翠兰瞪大了眼睛,泛起疑问,这叫虚?
但她很快又说服了自己。
力气大,与那方面虚不虚的,有时也没什么关系。
这地方明明原是鸡舍,眼下却用几块木板和石头搭了一张木床,其上被褥一套。
在往里头走,桌子、凳子等家具也是应有尽有。
“这住得还挺好的,有模有样。”
谢婴环顾了四周一眼,见沈雁回跑去了不远处打量,开口道,“你杵在那儿做什么,那锅有什么看头。”
“好大一口锅啊,比我那口大多了。”
沈雁回围着一口锅感叹,“这么大一口,得能炒多少盖饭啊。”
“能炒多少盖饭我不知道,就是你敢在里头炒饭吗?”
锅里头并没有任何菜,而是黑乎乎的一团。
谢婴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戳了一点儿锅内面团似的黑色不明物,抬手准备闻一闻。
“等等”
沈雁回眼疾手快,一把扣住谢婴的手腕,“不能凑过去闻,已经有膻味了,他炒过羊油,锅里全是壮阳的药材,才炒的药,药性猛烈看来这‘龙阳丹’就出自这儿。”
不止是锅里,连一旁的木板上都堆了不少淫羊藿、肉苁蓉、杜仲甚至放着一罐朱砂。
自从知晓了沈雁回能从一堆鸡屎猪粪中闻出胭脂香后,谢婴对于她高超的嗅觉深信不疑。
他听了这话,嫌弃地将树枝丢在一边。
“王婶子,这是你二哥哥做的?”
沈雁回重新取了一根树枝,从那“黑面团”中取下一小块,用手巾反覆包裹起来。
“是我上头有一位大姐姐和一位二哥哥,我是家中最小的。”
王翠兰对于这小夫妻俩的行为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会要拿回去自己做“龙阳丹”吧!
“这你们自己做不来的,我二哥哥说了,这得他做才行。”
也不是王翠兰小气,只是怕这小夫妻俩胡乱一捣鼓,吃坏了或闹肚子。
“竟会制药。你二哥哥,是大夫?”
“我二哥哥”
王翠兰话还未说一半,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瘦削的男人。
他一见到谢婴,神色一变,当场就溜。
“站住!”
待沈雁回与谢婴二人追出屋子,人一溜烟就没了,连王翠兰跟在后头喊两声,也没有任何回应。
“你,认识我二哥哥?”
王翠兰又再次打量了一眼二人,怎么二哥哥一见到人,便跑了。
“王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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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罪。”
谢婴叹了一口气。
恐这王翠兰,被她二哥哥利用,还不自知。
“啊?”
王翠兰傻了眼,“我,我怎么了吗”
面前的男子目光森冷,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哪还有方才那副靠在娘子肩膀上柔弱哭泣的模样。
“王婶子,这是我们青云县的谢大人。”
沈雁回在一旁淡淡开口。
“谢,谢大人”
百姓哪敢冒充县令,回想起这男子方才确实身姿挺拔,有些威严。
王翠兰的双腿打颤,眼下那还能站得住,“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你可知私自制作超份量的壮阳药物售卖,是犯法的。”
“民妇,民妇实在不知。”
王翠兰此刻连头都不敢抬,“民妇以为这是补药,所,所以才卖的。哥哥说,这是补药。”
“补药吗?”
沈雁回瞥了一眼那“黑面团”,开口道,“王婶子可知这‘龙阳丹’里头加了多少份量的壮阳药材,又可知加了多少朱砂。朱砂确实能用于制药,但若过量,过久服用,人会死。过量的壮阳药让人精神奕奕,而过量的朱砂又在摧残人的五脏六腑。外强内虚,长久以往,人如何受得了王翠兰,你想害死你丈夫吗?”
沈雁回将方才的瓷瓶丢到王翠兰面前,“这哪里是什么‘龙阳丹’,这是一瓶慢性毒药!”
毒药!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毒害我的丈夫!”
王翠兰听了沈雁回的话,一时难以接受,她只是个平时养养兔子,卖卖兔子的妇人。
不知道自己害了丈夫的她只能放声大哭,“刘海待我那么好,我如何会毒害他啊,不是的,我没有!二哥哥说这是补药啊!”
她如何知晓这其中的药理,只是二哥哥说这是补药,而丈夫吃了最近气色果然大好她才信的。
是二哥哥让她帮忙卖,她才卖的。
大家吃了,都挺好的啊。
“王翠兰,你二哥哥在哪里?”
谢婴站到王翠兰的跟前,睥睨着她,“既是见了本官就跑,想必是认识本官吧。他从前,是做何营生?”
“回大人,民妇二哥哥,上月才放出来。”
王翠兰声音轻得如蚊子般。
王翠兰的二哥哥名叫王阿德,但因儿时生了天花,留下满脸麻子,人送外号王麻子。
王麻子上头已经有了个大姐姐,他的父母怎么说都想凑一对“好”字,这盼来盼去,终于盼来了王麻子。所以他一生下来,父母就尤为溺爱。
王麻子家在隔壁铜锣县,还算富裕。待他启蒙,父母就送他去学堂。奈何王麻子学了十多年,竟是连个童生都没考得。他索性一撂笔,不读了。
后来他又说觉得人家大夫治病救人,当真是活神仙,他也想当活神仙。
他父母一听,儿子有出息了。
二十二岁,父母又送他去医馆当学徒。
学了几个月后,让人给撵出来了。
他哪里是想当活神仙,他是看上医馆张大夫家的闺女了。
这几个月,药理不知学了哪些皮毛,竟对着人家闺女毛手毛脚不知多少。
一日午后,他趁着医馆没人,竟直接想要上手。要不是张大夫平时出去义诊的病人不在家,他回来得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是光着膀子被张大夫用棍子打出来的,还叫张大夫扯着嗓子,足足骂了他半个时辰。满大街全都看了他光膀子,裤子还掉了半拉。
这可叫王麻子在铜锣县有了“名气”,那如何还能混得下去。
他索性背着包袱,来投靠嫁到青云县的妹妹。
王翠兰十七岁便嫁来了青云县,哪知晓王麻子这些破事。
天真的她被王麻子声泪俱下地哄上几句,当真以为是好哥哥实在想念妹妹,来看她了呢。
王麻子个子矮矮,气力小小,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念过的书也忘了,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他做事怕累,唯一还知晓的,就是才学的几味药材。
他眼珠子一转,支个摊子算命吧。
王麻子这人,啥都不会,但胡编乱造的本事,那是一套一套的。这位大哥生得一副福星相,想必将来大有所为;那位大官人头顶有黑气,为了去除这瘴气,不如买一枚我这神仙金丹。
愣是将人哄得一愣一愣的,真买了金丹。
不过那并不是金丹,而是他瞎捣鼓的药丸。
他想着反正是几味常见的药材,能补补气,也吃不死人。
哪曾想他学医不精,自己采药时,误将那钩吻当作了金银花。
买金丹之人买回去给自己病重的老爹吃完,他老爹当晚就驾鹤西去了。
那男子老爹本就是重病,到底是不是王麻子的药有问题,这也是说不清。
但王麻子的药里确实含有钩吻,抓归抓,判归判,王麻子还是蹲了十二年的监。
上月,刑满。
“死性不改。”
谢婴听了王翠兰的话,冷哼一声,“既为他的妹妹,又怎么不知晓他另外的藏身之所。狡兔三窟,你说对吧王翠兰。”
“民,民妇”
一边是待她极好的丈夫,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哥哥,那可是才蹲了十二年监的二哥哥啊。
王翠兰跪在地上沉默了。
“哎唷王婶子你怎么在这啊!来得正好,来得正好!”
有砍柴的樵夫路过这草棚,一眼就瞧见了王翠兰。
他十分焦急,神色匆匆。
“你家刘海,方才随我们去砍柴”
“他身子不好,如何还能砍柴?”
说到刘海,王翠兰也不顾正向谢婴跪着,一下子站起来拉住那樵夫。
“他说要给你生辰要到了,要给你做个梨花木妆匣哎唷我真的发昏了,这根本不是重点!”
那樵夫一拍自己的脑袋。
“刘海方才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软,从山堆上掉下去了!”
第32章 到底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小苍山虽名字中带了个“小”字, 实则是座蜿蜒大山。
山上树木茂盛,杂草横生,若是外来的人进去, 容易迷失方向。传闻山顶有贼寇占山为王,所以各县的百姓们都在半山腰及以下生活。
大雍允许百姓在山中狩猎、采集,只要不过量即可。即便只到半山腰, 丰富的山资源也足够满足环着小苍山生活的各县百姓了。
山脚处的树也不少, 柏木、梨木, 应有尽有,樵夫们砍樵木也没有往深山里头跑。
刘海便躺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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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突出的石块与树枝将他的身上划得满是伤痕, 脸色惨白, 人也昏迷不醒。
“还有气。”
沈雁回按了按刘海的脖颈处,感受到颈动脉的跳动。她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布包, 取了几根针,给刘海扎了几针。
自从有了沈丽娘那件事后,她一直将放针的布包随身携带。
谢婴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山堆, 虽不高,但陡。
刘海应是一脚踩空,不小心掉落下来。许是有横斜出来的树木勾到他的衣角,有了个缓劲,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针下去,刘海眉头一皱, 渐渐醒了过来,但整个人依旧很虚弱。
“海哥你这是做啥啊, 你出来做啥啊!”
一旁吓傻了的王翠兰见刘海终于醒了, 抱住他痛哭,“你要是死了, 我也不活了!”
刘海的面颊被树枝划伤,还在渗着丝丝血珠,“都这个年纪了,哭啥子嘛,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
他用手抚了抚王翠兰鬓角垂落的发丝,将它们勾在耳后,“你总念叨着你大姐姐有个梨花木妆匣,好看得不得了我就想着也给你做个嘛。”
“我不要梨花木妆匣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吃二哥哥的药,海哥,这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她想要梨花木妆匣,刘海便不会再来砍树,若不是她喂刘海吃那二哥哥做的劳什子药,刘海也不会一脚踩空!
都是她的错!
王翠兰心中涌现出巨大的痛苦、悔恨,化作不断滴落下的泪水,一滴,两滴
都怪她!都怪她!
“我都说哭啥子嘛,不要哭,你不一直说隔壁的陈姐总是哭哭哭,容易长皱纹。”
刘海刮去王翠兰满脸的泪痕,“昨个儿我还碰到老牛家的俊哥儿,说什么弄了些澡豆,涂了好看。我给你买了,放在床旁,你可看见了别哭了,再哭,我那澡豆不是白买了?”
“我看见了”
王翠兰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说话,眼角的泪如同淌不完似的一直淌,“我老了就会长皱纹,花那钱做什么,我就哭,你管不着。”
“不老,一点都不老。”
刘海放下手,虚弱一笑,“我娘子天下第一美。”
即便他强撑,左腿传来的剧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
“左腿应是骨折了。”
沈雁回蹲在一旁给刘海检查全身其他部位,她转身与一旁不断抹泪的王翠兰道,“王婶子,您去木棚那儿找两块小腿大小的木板来如果你还想刘叔保住这条腿的话。”
王翠兰本还抱着刘海一直痛哭,但听了沈雁回的话,她浑身一颤,马上踉跄着去找木板。
方才她瞧见这闺女几针就给她家刘海扎醒了,眼下她要木板,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山堆离木棚有些远,但王翠兰心里急,也不敢掂量到底那块木板合适,差不多大小的木板,她捡了有十多块。一晃眼的功夫,她便胡乱抱着这些木板飞奔而来。
“刘叔,你忍住点。”
沈雁回挑了两块大小合适的木板,又准备将自己的衣袖撕开扯成布条。
使劲一撕,撕不开。
狠狠一撕,还是撕不开。
到底是受了那些电视剧的影响,说是能一下将衣服撕成布条的!
“刺啦”一声。
谢婴将自己的衣袖给撕了。
沈雁回瞧了一眼递到自己面前的莲青色布条,直接上手,“谢大人,你帮我托住刘叔的腿,我替他将腿给固定住。”
“这使不得,使不得!谢大人怎么能够给小的托腿!使不得啊!”
刘海已经从妻子那儿知晓了眼前之人是本县的谢大人,急得他不断地摆手,想将腿给挪开。可他的腿实在是太痛了,根本是动弹不得。
“无碍。”
谢婴一手托腿,一手扶住一块木板。
沈雁回一手缠布条,一手扶住另一块木板。
二人在身旁的樵夫们吃惊地注视下,迅速地将刘海的左腿固定住。
“要送去医馆,还得找大夫看看,我只懂些皮毛。”
沈雁回打好结,又仔细了查了刘海的全身,随后又搭了一把脉,“届时要大夫开药好好养着,只不过”
“我们去!我们去!”
另外的几个樵夫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人道,“我有板车,我们将刘哥给拉去医馆。”
“行,你们将他抬上去,小心着腿,不要碰到。”
几个樵夫一同将刘海给抬上板车,谢婴顺势还从旁搭一把手,吓得几个樵夫差点放手。
“王婶子,你不能去。”
心急如焚的王翠兰拉着刘海的手,想要一同跟去,却被沈雁回挡在面前,“‘龙阳丹’的事,还未解决。”
“我不去。”
王翠兰低下头,身子却还在因为抽泣不断抖动。
“方才我搭刘叔的脉象,洪大无力之脉,情况并不好。”
沈雁回待板车渐行渐远,才淡淡开口,“即便眼下将养,日后身子也会很差。若再吃上几月的‘龙阳丹’,定是回天乏术了。”
“都是我的错。”
王翠兰声音嘶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都是为了我啊,他这辈子都是为了我啊。”
王翠兰是王家最小的女儿,父母对她也算疼爱。
若不是她少时贪玩,约了邻里的姑娘一同去爬小苍山,她也不会认识刘海。
她会嫁给一位门当户对的丈夫,不是刘海这个一穷二白的樵夫。
春日的小苍山风景宜人,花开无数。
王翠兰性子活络,平日里上蹿下跳的,有的是力气。她的小姐妹还走在山脚,她就一溜烟跑进山里不见了。
迎春齐开,溪水潺潺。
小苍山虽美却地势蜿蜒。
待她爬到半山腰,天色渐晚,雾气正浓。她走着走着,竟是连路都看不清了。
这时候再回头,来时的路也被雾气挡住,也不见了踪迹。
春寒料峭,尤其是深山的夜里,更加寒冷。待王翠兰找了块石头坐下,环顾四周,只剩下浓郁与远处传来的野兽嚎叫声。
像是狼嚎。
没出过远门的少女,当然会害怕。
她捡了些树枝,生了堆篝火。
书上说,狼怕火。
等王翠兰生好了火,在一旁坐了一会,便听见有什么东西拨弄着草丛,窸窸窣窣的,离她越来越近。
王翠兰心一横,绰起一根棍子。
她哪知道野兽的可怕,都只是在书上瞧过。她只想着她堂堂一个人,还打不过区区一只狼?
人家武松还打虎呢!
“哎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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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年捂着脑袋从草堆中钻出来,怒骂一句,“哪个王八蛋要谋杀我!”
但他很快后悔说了这句脏话。
篝火映衬下,是一张眼角含泪的脸。
她浑身微微颤抖,但还是轻咬着贝齿,似是胆大地注视着他。
就是手里绰着一根棍子。
好漂亮。
这是刘海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即便她拿棍子打了他的头。
“迷路了?”
“嗯。”
“那你跟着我走吧,我认得路。”
“可我不认识你。”
“那你留在这儿,一会狼来了,你也绰着这根棍子打它。”
“我不怕,书上说,狼怕火,我生了火。我力气也很大,我打得过它。”
“那书上有没有说,狼一般不是一只单独出没。”
刘海抱着胳膊,瞧着眼下这个瑟瑟发抖,但还是故作大胆的姑娘。
“那你等等我。”
王翠兰依旧拿着那根棍子,飞快地跑到刘海身后。
“才打我一下,你还要打我啊。”
刘海背着一堆乔木走在前面,“我感觉我下山了,得去大夫那看看脑子去,感觉被你打坏了。”
“我万一你是坏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呐。”
王翠兰还是紧紧抱着那根棍子,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对不起那你也打我一下,行不”
“我打你作甚,跟上吧你!”
“我有些走不动了。”
“还叫我背你不成?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将你的棍子拿来,我拉着你走。”
“噢。”
第二天,刘海又在远处瞧见了这个姑娘。
“你别跟我说你又迷路了。”
“是啊。”
王翠兰甜甜一笑,“劳烦。”
“我怕了你了。”
第三天。
“你莫不是山野精怪,怎么还在这里!”
“那我是。”
王翠兰抬起棍子,“你拉我一把。”
“下次你认认路成不,这山里头,真有狼,我也不是次次都在。”
“那我尽量吧。”
第四十天。
“刘海,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啊。”
王翠兰靠在少年的背上,笑眯眯道,“你都看到我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