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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侍寝
所以苏蕴雪将这些规矩学得很好, 好到连吹毛求疵的于嬷嬷都挑不出毛病,于是很快就去刘公公那边交差。
而崔嬷嬷这时也从刘公公那里“学成归来”。
两人见面时, 一个安静肃立,一个低眉顺眼,苏蕴雪和崔嬷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苦笑。
此时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萧桓衍在书楼的暖阁里看书,屋子里暖意融融,与外面的阴寒相比, 仿佛两个世界。
萧桓衍懒洋洋地靠在软榻的引枕上看书,随口问刘如意:“那边如何了。”
刘如意自然知道萧桓衍问的是什么:“规矩已经教好了, 于嬷嬷说,雪夫人学得很好。”
“学得很好?”萧桓衍有些不可思议地轻笑出声,“那今夜就让她过来侍寝吧。”
“是。”
苏蕴雪的院子就在书楼后面, 离得不远,刘如意让几个内侍抬了软轿去接人。
很快苏蕴雪就被接到书楼,守在门外的小内侍忙为她撩开大红猩猩毡的厚帘子,恭敬道:“雪夫人,请。”
苏蕴雪刚开始听人叫她“雪夫人”的时候也被雷得外焦里嫩,鸡皮疙瘩掉一地, 后来听得多了,也就免疫了。
苏蕴雪笼着一件藕荷色缂丝的貂皮斗篷,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 没有带任何首饰, 干净莹澈,玲珑剔透。
她深吸一口气, 一步一步走近暖阁,即使路上已经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害怕。
萧桓衍穿一件月白色常服,乌黑的头发已经散开披在脑后,许是在暖阁的缘故,苏蕴雪觉得他素来清冷的眉眼都透出几分暖意。
苏蕴雪上前一步,恭敬地下跪行礼:“拜见殿下。”姿势标准且优雅,于嬷嬷见了都要称赞的程度。
“过来,替本王更衣。”
萧桓衍原本是靠在临窗的软榻上,苏蕴雪抬起头,见他已踱至一旁的紫檀木螭龙纹架子床边,正垂眸看着她。
苏蕴雪悄悄呼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先将身上的斗篷解开挂在衣架,玉白色的小袄和鹅黄色的挑线裙子勾勒出袅娜曼妙的身段,她靠近萧桓衍,照着于嬷嬷教她的方法,将萧桓衍腰间玉带解开,替他更衣。
等脱到最后一件白绢中单时,苏蕴雪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了,因为在再脱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苏蕴雪白皙的脸颊已经透出淡淡的绯色。
萧桓衍察觉出苏蕴雪的羞怯和迟疑,也不勉强她,伸手一揽将苏蕴雪压倒在架子床上,温热的身躯随之附上。
苏蕴雪轻呼一声,没忍住用双手抵在萧桓衍胸前,睁大双眼紧张地看着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实在太紧张了,再多的心理建设,自我催眠,以及学的所谓规矩,到了这一刻都混成了一团浆糊,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苏蕴雪的反应取悦了萧桓衍,他托起苏蕴雪的下巴,看着那张因为羞怯愈发艳若桃李的脸,戏谑道:“不是说你规矩学的很好吗?莫非,是在欺瞒本王?”
苏蕴雪很想说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就算看得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不害怕才怪。
苏蕴雪索性紧闭双眼一语不发,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曲意逢迎,承欢献媚那一套她实在是做不来,干脆摆出予取予求的姿态,随便萧桓衍怎么样。
“也罢,”萧桓衍俯身,吻上她娇艳的唇,轻声道,“今夜,就由本王先教教你……”
随即加深这个吻,唇齿交缠,气息交融,一只手抚上苏蕴雪的身躯,在她柔软的躯体上肆意抚弄。
暖阁中温度节节攀升,空气中热意如凝成实质,宛若跳动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在缠绵的炙热之中……
这夜刘如意一直候在书楼外,暖阁里的声音直到三更才停歇,心中有些安慰,虽说苏氏女的身份是个隐患,但殿下身边好歹有个可以服侍的人了。
刘如意记得,殿下在京城王府守孝期瞒后,宫中曾派出宫人来教导殿下人事,结束后伺候殿下的宫女回宫还受了赏。但是在这之后殿下再未近过女色,刘如意知道殿下的心结和顾虑,会临幸那个宫女也不过是不想让宫里有话说,来到明州后,底下巴结奉承的人不是没有献上美人,包括他也亲自去物色了几个,都被殿下拒了,如今好容易有个殿下愿意宠幸的人,无论是谁,在刘如意看来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第二天,苏蕴雪睁开眼,发现她还在书楼的暖阁里,萧桓衍已经离开了。
她试着翻个身,结果一动就浑身酸痛,昨夜萧桓衍对她虽不粗暴,但也称不上温柔,苏蕴雪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使用,而且因为太紧张,她的身体一直很僵硬,根本放不开,无论怎么样都觉得很疼,直到后半夜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时,才渐渐感受到一丝快感,没有那么难受。
有人推门进来,是她院子里的珂玉。
珂玉见苏蕴雪醒了,端着托盘走过来:“夫人醒了,婢子服侍夫人梳洗,接您的软轿已在外候着了,一会儿还要去给王妃请安呢。”
苏蕴雪浑身无力,对珂玉说:“你扶我起来吧。”
珂玉将托盘放在一边,动作轻柔地将苏蕴雪扶坐起来,柔软的衾被滑落,苏蕴雪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珂玉神色如常地为苏蕴雪擦洗穿衣。
苏蕴雪不由感慨,这丫鬟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面对这种事情也能面不改色。
这时苏蕴雪才看见一旁高几上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药,不由问:“这是什么?”
珂玉清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迟疑的表情:“夫人,王府的规矩,在王妃诞下子嗣之前……”
“行了,我知道了,端过来吧。”
古代的避孕药嘛,喝就喝吧,正好她也不想生,苏蕴雪动作麻利地接过汤药一口喝光。
下地的时候苏蕴雪不由庆幸,还好,还能走路,不然也太惨了。
珂玉扶着苏蕴雪出了书楼,连院子都没回,软轿直接将她送到了后殿——苏蕴珠的寝殿。
苏蕴雪走进正厅,看见了数月不见的苏蕴珠,穿着大红色云锦立领对襟大袖衫,上用金线密织牡丹团花纹,发髻高卷,满头珠翠,正中带了一只金凤衔珠步摇,莲子般大小的明珠垂在眉间,珠光摇曳。
旁边坐着三个年轻女子,美得各有千秋,据说是皇帝赐给萧桓衍的妾。
苏蕴珠则正端坐正厅,神情高高在上,眼带轻蔑地晲着她。
苏蕴雪暗道,苏蕴珠虽然做了王妃,变得优雅贵气了许多,看她的眼神却没有变,依旧是厌恶又鄙夷,甚至多了几分憎恨。
苏蕴雪倒是十分泰然,恭顺地跪下:“妾给王妃请安,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一旁的孙嬷嬷端着托盘过来,苏蕴雪睃了一眼,薄如纸的白瓷茶杯中正冒着滚滚热气,思索片刻,还是将滚烫的茶水接过来,举高至头顶递到苏蕴珠面前。
苏蕴珠袖着手,笑意盈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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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蕴雪:“如今看来,妹妹的病确是大好了,你当初因病去庄子上修养,不能随本宫一同入府,本宫还伤心了好久,现在好了,你我姐妹又可以在一起,日后……哎呀!”
苏蕴珠本好好地说着话,忽然惊呼一声,原来是苏蕴雪双手一直捧着滚烫的茶碗,被烫的受不了,一个没拿稳不慎将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泼了苏蕴雪一头一脸。
苏蕴珠惊得站起身,只见苏蕴雪额头和脸颊细薄的皮肤瞬间被烫起好几个水泡,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
坐在一旁的三个美人对视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苏蕴珠忙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上前道:“雪夫人也太不小心了,给王妃敬茶,竟然连茶杯都端不稳。”
苏蕴雪除了打翻茶杯那一刻,之后跪着的姿势变都没变一下,她忍着疼道:“是妾不小心,冒犯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苏蕴珠很快镇定下来,眼神不善地看着苏蕴雪。用滚烫的茶水敬茶,不过是她略施小惩,想给苏蕴雪一个下马威,以她对苏蕴雪的了解,本以为这个胆小怕事的妹妹会生生受了这一遭,即使双手被烫的红肿也不敢出声。
不料素来怯懦的苏蕴雪竟然如此心机的一面,竟然敢直接将那么烫的茶水泼在自己脸上,将事情闹大,要是此事圆不过去,她在殿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她看走眼了,苏蕴雪在那样一个境况中还能侥幸不死,还脱身想办法找到殿下身边,就足见其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人。
苏蕴珠从容地坐回玫瑰椅上,对侍立一旁的丫鬟婆子佯怒道:“是谁泡的茶?这么烫就端上来,不要命了?”
苏蕴珠的大丫鬟凝香忙跪下请罪:“奴婢刚才在整理娘娘的梳妆台,就将泡茶的事交给了素兰去做,不想她竟如此不当心,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竟也会犯这样的错,那个叫素兰的,拉下去打十个板子,罚半年月例,你疏于管教,同样罚半年月例。”
凝香连忙叩首:“谢王妃恩典,谢王妃恩典。”
苏蕴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表演,不发一言,直到苏蕴珠对她说:“妹妹受了伤,快些回去找王府的太医来看看,今日就到这,你们都散了吧。”
另外三个美人和苏蕴雪一起行礼告退。
出了苏蕴珠的寝殿,那三个美人似乎想过来和苏蕴雪说话,苏蕴雪不欲和她们打交道,带着珂玉快步走了。
第42章 利用
回到西三所, 崔嬷嬷见到苏蕴雪脸上的伤,惊呼道:“怎么回事, 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陪在一旁的星月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苏蕴雪到:“没事,星月,劳烦你去刘公公那禀报一声,请他找太医来帮我看一看。”
星月很是受不了苏蕴雪的客气,惶恐道:“夫人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婢就好。”
崔嬷嬷忙上前来搀着苏蕴雪,一脸心疼地将她扶进内室:“这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糟了这么大的罪。”
“珂玉, 你下去歇着吧,崔嬷嬷陪着我就好。”
苏蕴雪打发了珂玉,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崔嬷嬷, 崔嬷嬷气的跳起来:“那一家子烂了心肝的人!你当初在伯府的时候就对你百般苛待,几番要至你于死地,现下你进了王府,碍了她的眼,她更不会放过你了,竟然相处这么歹毒的法子, 想要毁你的容貌!”
“嬷嬷,嬷嬷!”苏蕴雪安抚崔嬷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人在屋檐下, 算了吧。”
崔嬷嬷一脸愤怒,要是可以, 她恨不得冲到后殿撕了苏蕴珠,同时心中一阵阵难受,这就是为妾的悲哀,主母无论做什么,都只能忍气吞声,当年的崔姨娘不也如此。
太医很快就到了苏蕴雪居住的院子,与之一起到西三所的还有刘如意。
本来刘如意还一脸不高兴,当看到苏蕴雪脸上的伤时也不由皱眉。
苏蕴雪生得美,莹白的肌肤宛如枝头绽放的白玉兰,如今一侧脸颊却被烫起一串水泡,如白玉有瑕,让人无端心痛。
好在太医看过之后,说并无大碍:“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严重,臣开一些涂抹的药膏,夫人早晚涂一次,期间不要碰水,半把月就好了。”
崔嬷嬷紧张兮兮地问:“不会留疤吧?”
“不会。”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刘如意在内齐齐松了口气。
苏蕴雪问刘如意:“殿下在府里吗?”
刘如意以为苏蕴雪要告状,心中虽厌烦苏家姐妹争风吃醋,还是如实道:“殿下近几日都不在府内。”却并未说萧桓衍去了哪里,也没说具体出去几天。
苏蕴雪了然,难怪今日苏蕴珠敢朝她发难,原来是早就知道萧桓衍不在。
听闻苏蕴珠在容王府不得萧桓衍待见,然其在王府还能随时掌握外朝的消息,果然不简单。
苏蕴珠今日应该就是想趁着萧桓衍不在,暗地里为难苏蕴雪一番,苏蕴雪干脆将计就计,故意打翻茶碗烫伤自己将事情闹大,届时才方便她行事。
之后几日,苏蕴雪依然每日早早起来去晨昏定省,有时候还天不亮去伺候苏蕴珠起床,像丫鬟一样服侍苏蕴珠梳洗。
苏蕴珠看着顶着一脸伤,低眉顺眼伺候她的苏蕴雪,心中暗暗警惕,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现在苏蕴珠可不会将苏蕴雪看成当初那个在府里逆来顺受的庶女了。
苏蕴珠道:“本宫说了几次,你好好歇着,等伤养好再出来,不必如此着急伺候本宫。”
苏蕴雪垂手侍立一旁,驯顺道:“这是妾应该做的。”
说完扶着苏蕴珠去正厅,等着另外三个妾室来给苏蕴珠请安。
苏蕴珠坐下,苏蕴雪又连忙向她奉茶,殷勤得惹人侧目。
崔嬷嬷在一旁看着,唯恐苏蕴雪再烫到,忙抢过来端走茶杯:“这事奴婢来就好,让奴婢来伺候王妃也是一样的。”
说着就端着茶要奉到苏蕴珠面前,不料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将茶尽数泼到了苏蕴珠身上,烫的苏蕴珠尖叫一声,她气急一巴掌打在崔嬷嬷脸上:“好你个狗奴才,这些日子一直在本宫面前摆脸色,生怕本宫吞了你主子似的,如今总算图穷匕见了!怎么,还想替你的主子报仇?她苏蕴雪什么身份?你又算什么东西?就算本宫打杀了你们谁又能如何?一个奴才窝里出来的贱婢!”说着向门外唤了一声:“来人!将这个欺主的奴才拖下去打死!”
崔嬷嬷早已吓得跪地求饶,不住磕头:“奴婢真的是不小心,求娘娘绕奴婢一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苏蕴雪也慌忙跪下:“王妃恕罪,嬷嬷她不是故意的,这只是无心之失,求王妃开恩!”
苏蕴珠气的要死,这几日苏蕴雪非要凑到她面前伺候,这老货一直跟着,在一旁横挑鼻子竖挑眼,她说了几次,苏蕴雪都护着她,如今竟敢还做出奴大欺主的事情,她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两个贱婢,她枉为容王妃。
孙嬷嬷刚才见崔嬷嬷端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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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暗道要遭,见茶往苏蕴珠身上招呼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这老货一看就是故意的,偏偏还在这装模作样,难说这主仆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就等着找机会呢!
王妃要惩戒她们无可厚非,但若就这样将人打死,恐怕日后容王殿下那里不好交代,毕竟这事认真追究起来,是王妃无理在先。
思及此孙嬷嬷上前道:“娘娘,这贱婢要罚,但不至于要她的命,不值当。”
苏蕴珠听到孙嬷嬷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孙嬷嬷说的不值当是什么意思。
本就是她先找苏蕴雪的麻烦,苏蕴雪脸被烫伤后,她也担心了几日,殿下本就不待见她,若是回来知道此事,恐怕不好善了,如今这老货冲撞了她,那日后苏蕴雪要找殿下告状都会理亏。
但是就此轻易放过,又实在不甘,她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既出了这口气,又不至于让人挑出毛病,思来想去,这毕竟是苏蕴雪的嬷嬷,那就让苏蕴雪给她一个交代好了。
思及此,苏蕴珠缓下语气:“既然妹妹向本宫求情,本宫少不得要给妹妹一个面子,只是这婆子实在可恶,妹妹若是不好好罚她,日后不定怎样呢。”
苏蕴雪见状忙到:“这婆子冒犯了姐姐,妹妹不敢包庇,刚进府就犯下如此大错,的确该罚,不如就打她十板子,再将她交给刘公公好好学学规矩。”
苏蕴珠不满意:“本宫知道这婆子自你在闺中时就一直伺候你,你不忍心重责,但是如此轻的责罚,难免起不到儆戒的效果,若是日后人人都如她这般,岂不是乱了套?!”
苏蕴雪慌了,有些六神无主:“可……这……那要如何?”
她满脸担忧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崔嬷嬷,明显是不忍心拿她怎么样。
苏蕴珠看出苏蕴雪对这婆子的依恋和倚重,又想到这婆子是苏蕴雪身边唯一可用的人,不如趁此机会撵出府去,让苏蕴雪失去倚靠,日后她要做什么也更加方便。
于是装作无奈的样子:“妹妹,不是姐姐不肯帮你,可是你看看她,嘴上说着饶命,面上却一脸不服的样子,如此不驯,实在是不好管教,本宫看崔嬷嬷年纪也大了,要不这样吧,打她二十大板,就此将她撵出府去,也好让其他奴才看看,冒犯主子是个什么下场。”
苏蕴雪闻言不由哭求:“姐姐,崔嬷嬷陪在妹妹身边,是她将我抚养长大,说是我的半个母亲也不为过,怎好就这样让她离开我呢?更何况崔嬷嬷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在外面无依无靠,出去了可怎么活啊!姐姐,您开恩留下她吧!”
苏蕴珠见戳到了苏蕴雪的痛处,心下畅快,愈发坚定道:“就这样定了,还是说,你宁愿本宫将她杖毙?”
苏蕴雪不敢再说话,跪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
苏蕴珠忙着回去换衣服,被她哭的心烦:“行了,你退下吧,今日杖责之后就让她出府,不许带走府里任何东西!”
有两个健壮的仆妇来将崔嬷嬷带下去打板子,刘如意得到消息很快赶来,了解前因后果后也并未说什么。
雪夫人身边这个崔嬷嬷,的确有些没规矩,他命人教导她时,在一旁看得清楚,这婆子表面恭顺,实则非常不驯。果然进府不久就惹出这么多事端,还不如早早撵出去,王府也清静些,是以他对王妃的做法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见雪夫人哭的实在可怜,便交代打板子的两个婆子下手有些分寸,然后揣着手走了。
西三所,苏蕴雪的院子内。
苏蕴雪将人都打发出去,一面小心翼翼地给崔嬷嬷上药,一面道:“还好只是皮肉伤,将养几日就好了。”
崔嬷嬷趴在床上,背上一片血痕,但只是看着恐怖,实则并未伤及内里,她道:“奴婢不解,小姐您要借王妃的手将我赶出府,奴婢找机会得罪她就是了,您何苦又烫伤自己呢?”
苏蕴雪摇了摇头:“若是没有我被烫伤的事,你若直接犯到她手上,她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出去后不要急着赶路,等伤好了再走不迟,银票我都缝在你的贴身衣物之中了,她们搜不出来,出府之后,拿着这些钱,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也不要让容王府的人找到你。”
崔嬷嬷忍不住流下眼泪:“小姐放心,奴婢不会让人找到我的,只是今日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小姐再见……”
苏蕴雪神情冷静坚毅:“会有机会的,只有你离开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不然容王只要像在泉州时那样,控制住崔嬷嬷,她投鼠忌器,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崔嬷嬷离开容王府,容王再也没有可以用来威胁她的人,她才好谋划以后。
第43章 出府
几日后, 萧桓衍回王府。
刘如意在寝殿向他禀报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
萧桓衍微微有些诧异,他不过离开几天, 府里就生了那么多事,以前府里没有女眷不觉得,现在女眷一多,是非也多。
尤其苏家的两个女儿,没一个是安分的。
萧桓衍听到苏蕴雪身边的崔嬷嬷被苏蕴珠赶出府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挑眉问道:“被赶出去了?”
刘如意道:“是,已经走了几天了。”
萧桓衍笑得有些玩味:“看来, 她还是不死心啊……”萧桓衍由刘如意伺候着换了一件家常的直裰,淡声道:“今晚依旧让她来侍寝。”
刘如意明白萧桓衍说的是谁, 有些迟疑:“雪夫人脸上的伤只怕还没好,奴婢恐殿下见了不喜。”
萧桓衍想了想,道:“本王去看看她。”
外面刚下了一场雨, 又湿又冷,其实刘如意觉得没必要走这一趟,但他已经驳了殿下一次,不好再开口,只好连忙让人抬来暖轿,送萧桓衍去西三所。
苏蕴雪因为崔嬷嬷离开, 正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神思不属,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一株腊梅发呆。
珂玉走进内室, 语气有些欢欣:“殿下往夫人这来了, 夫人快准备准备迎接殿下吧。”
苏蕴雪看着珂玉高兴的笑脸,心想应该你来当他的小妾才对, 一边起身来到门外。
湿冷的风往她脸上一扑,苏蕴雪没忍住哆嗦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忘了披上披风,好在珂玉机灵,她才抬脚,就连忙拿着披风追出来,替苏蕴雪披上。
这边刚弄好,萧桓衍的暖轿进了院子,一直到廊庑下才落轿,立刻有内侍撩开轿帘,萧桓衍从里面出来,他穿了一件玉色的细布直裰,外面罩着一件玄色的貂皮大氅,两种极致的颜色,配上他美如冠玉的脸和矜贵的气质,连阴沉的冬日都显得有些动人。
反观苏蕴雪,发髻略有些松散,随意地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因为脸上的伤,整个人显得有一些颓然病弱之感。
廊庑虽未被雨淋湿,却挡不住冷风侵袭,地上的金砖冰寒刺骨,苏蕴雪欲跪下行礼,被萧桓衍伸手握着她的胳膊阻止,苏蕴雪顺着萧桓衍的力道直起身子,面容平静,低眉顺目:“这么冷的天,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桓衍携着她的手进了内室,借着窗边的光端详她脸上的伤。
此时苏蕴雪脸上的水泡刚刚结痂,黑色的痂点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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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肌肤上十分明显,乍一看的确触目精心。
萧桓衍蹙眉:“怎的伤成这样。”
苏蕴雪道:“太医说了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擦药,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还疼吗?”
萧桓衍的声音有些低,仿佛带着一丝温柔,苏蕴雪一怔,没想到萧桓衍还会问她的感受,她以为萧桓衍担心的是她这张脸。
苏蕴雪摇了摇头:“不疼了。”
“刘如意,”萧桓衍提高声音,刘如意忙趋步进来,“去将孔思弗从贵州药商那收的玉脂膏拿过来给夫人,另外,”萧桓衍上下打量了苏蕴雪一眼,总觉得她身子愈发单薄,“将我带回来的那两张狐皮也一并拿来。”
想来连萧桓衍也觉得这个“雪夫人”叫起来怪怪的,所以干脆直接省了“雪”字。
刘如意偷偷抬眼觑了苏蕴雪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恭敬道:“是。”
苏蕴雪闻言连忙跪下谢恩,被萧桓衍制止:“行了,不必多礼。”
刘如意退下后,萧桓衍信步走到罗汉床边坐下,旁边放着一个铜制的镂空花纹熏笼,里面炭火正旺,往外不停地冒着热意。
萧桓衍示意苏蕴雪坐到他的对面,苏蕴雪坐下后,听萧桓衍问她:“你敬茶那天王妃为难你了?”
苏蕴雪低着头道:“没有的事,是妾自己不小心,与王妃无关。”
“那为何伤成这样还每日去王妃那请安?”
“于嬷嬷教妾规矩的时候说过,妾是王妃的媵,自然应该在王妃面前侍奉,妾不过是按规矩行事罢了。”
萧桓衍一只手撑在炕桌上,身体微微往苏蕴雪的方向前倾,嘴角含笑,半眯着眼:“听你的意思,似是对本王让人教你规矩的事有所不满?”
“妾不敢。”苏蕴雪低声道,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萧桓衍盯着那张低眉顺目的脸,看上去倒是十分恭顺,实则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心中升起一丝怒气,但他仍淡淡一笑:“那就好,你的仆妇不懂规矩还能被赶出去,可要是你不懂规矩,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苏蕴雪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面上却愈发谦顺:“是。”
“天色不早了,本王今天歇在这,更衣吧。”说着就起身展开双臂,等着苏蕴雪为他更衣。
苏蕴雪微微一怔,她以为她的脸伤成这样,萧桓衍应该没有兴致对她做什么才对。
不过迟疑了那么一瞬,苏蕴雪就发现萧桓衍垂眸冷冷盯着她,神情有几分阴沉。
她连忙上前替萧桓衍更衣,脱到白纱中单时,萧桓衍握住她的手:“可以了,睡吧。”
苏蕴雪这才确定今晚不会发生什么,遂也褪下自己的衣服,爬上填漆床,萧桓衍躺在她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
苏蕴雪僵硬了一瞬,很快就软下身子,温顺地躺在萧桓衍怀里。
熏笼被撤到了屏风外,屋中依然暖融融的,苏蕴雪有些昏昏然,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萧桓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等你伤好了,本王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苏蕴雪的睡意消散,清醒过来。妾室等闲是不得出府的,就算要出去,也要主母同意。
苏蕴珠这个王妃在萧桓衍可以算是形同虚设,萧桓衍直接略过苏蕴珠带她出府,显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可是,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出府,他不是最忌讳她逃跑吗?
苏蕴雪谨慎道:“殿下~体恤妾,妾很高兴,只是这几日越来越冷,妾身子不大好,怕跟殿下出去扰了殿下的兴致。”
“过几日有几艘运舶来品的的船要在明州靠岸,本王带你去看看,嗯?”
这一声“嗯”带着压低的鼻音,贴着苏蕴雪的耳朵钻进去,苏蕴雪感觉像是有电流过身体,身上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去看舶来品,那就是会去码头了,苏蕴雪有些心动,她深处内宅,能出去的机会屈指可数,虽然这次出去不能做什么,但若是能去码头走走看看,就算是能记住路线也很不错。
于是苏蕴雪愈发将身体往萧桓衍身上靠,将头依偎在他胸前,含笑道:“妾还没见过舶来品是怎么交易的呢,殿下带妾出去长长见识,妾高兴还来不及,就先谢过殿下了。”
萧桓衍看着怀中千依百顺的女人,轻笑了几声:“行了,睡吧。”
第二天天没亮苏蕴雪就醒了,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萧桓衍一只手环住腰拉了回去:“做什么?”
苏蕴雪心里吐槽,你他妈不用上班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老娘我可是还要去点卯的。
然而开口却语调温柔:“妾要去给王妃请安。”
“你今后都不用去请安了,本王让刘如意去说一声。”
苏蕴雪有些迟疑,萧桓衍一时心血来潮看似是为了她好,就怕他不在内院的时候苏蕴珠又变着法的整她:“这……不大好吧,妾毕竟是王妃的媵,若是不去,恐怕不合规矩。”
萧桓衍清冷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睡意:“在本王的府里,你只用守本王的规矩。”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不好了。
于是苏蕴雪又躺了回去,睡了进府以来第一个懒觉,就连萧桓衍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过了一段时日,苏蕴雪脸上的痂都脱落了,只留下几个淡粉色的印子,不细看不会发现。
萧桓衍知道后,果然命人来请她,带她去码头。
出府这日天虽然很冷,但天气还算好,清空万里,蔚蓝如洗,甚至还能看见太阳,只因是在冬日,总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苏蕴雪梳了倾髻,插一对酒盅大的点翠芍药花簪,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斗篷,皮毛柔软厚实,毛锋细若银毫,光泽油亮。
不得不说,萧桓衍对府里的女人倒是挺舍得花钱的,苏蕴雪这段时间的吃穿用度,恐怕连钦安伯府最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见了都要惊叹,包括苏蕴珠和另外三个美人,虽说不得宠,却也都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
萧桓衍毕竟是个富得流油的亲王,犯不着在这些上苛待她们。
苏蕴雪坐着软轿来到萧桓衍的寝殿,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萧桓衍的居所,只觉得这宫殿实在是华丽恢弘,往台阶上一站,感觉人都渺小了几分。
萧桓衍穿了一件黑色狐皮大氅,正站在寝殿的廊庑下等她。
苏蕴雪忙上前行礼,被萧桓衍阻止:“行了,出发吧。”
苏蕴雪这才发现早有一辆宽大却装饰普通的的马车停在殿外的甬道上,这样的车走在大街上,的确不怎么显眼。
苏蕴雪随着萧桓衍上了马车,马车驶出王府,走了一段路后,她开始听到熙熙攘攘的人声,知道是来到了大街上,很想挑开帘子看看外面。
她看了一眼支着头闭目养神的萧桓衍,没忍住还是掀了一条缝悄悄往外看。
来容王府一个多月了,苏蕴雪从没有出来过,她也没心思看那繁花热闹的街道,只暗暗在心中记着马车走过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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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罗网
苏蕴雪发现容王府离码头还是挺远的, 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停在一个像是酒楼的建筑侧门, 门口早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穿戴稍显富贵的婆子候着,车刚停稳,二人就殷勤地赢上来。
萧桓衍先下的马车,管事前倨后恭哈着腰跟在他身后走进侧门,那婆子则将带好帷帽的苏蕴雪扶下车,引着她往里走。
进门是一个小花园,种满了红梅,此时开得正艳, 云蒸霞蔚,清香扑鼻, 让人神清气爽。绕过花园,入目是一座三层高的主楼,朱甍碧瓦, 雕梁画栋,二楼的檐下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乐民楼”三字,想来是这酒楼的名字。
主楼四周还有一些副楼,与主楼用游廊相连,明暗相通, 可以看出这个酒楼占地很广。
一行人径直上了三楼。
楼上是个宽阔的敞厅,厅内挂的壁画,设的屏风都十分雅致, 此处除了常规的桌椅外还设了茶桌、琴台、美人榻, 的确是个宴请喝茶的好去处。
此时敞厅对着码头一面的隔扇全都打开,站在这里, 不仅岸上的集市看得清清楚楚,就连远处码头上停靠的船只,甲板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一览无余。
苏蕴雪心想,以萧桓衍的身份是不可能屈尊在下面的市集里走来走去的,他说的看看,原来真的就是包个酒楼,站在上面看看。
管事张罗着伺候了茶点,侍奉着萧桓衍和苏蕴雪坐下后,对萧桓衍道:“殿下稍坐片刻,藩国来的船一刻钟前已经靠岸,此刻市舶司的人正在勘合定价,结束之后小的让人将货带上来给殿下过目。”
“嗯。”萧桓衍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那管事和刚才伺候苏蕴雪的婆子便离开了,萧桓衍带来的人都守在楼下,此时三楼只有他们二人。
萧桓衍坐着喝茶,苏蕴雪摘了帷帽,坐在一旁不说话,过了一会,她觉得气氛有些凝滞,干脆站起来走到窗边朝着远处眺望。
码头上停的船很多,她离得远不觉得,当看到站在夹板上的人都很小时,才发觉这些商船都很大。
苏蕴雪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不经意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人,不由凝神细看,只见岸边站着几个穿着青色曳撒的内侍,正趾高气扬地和几个商人说话。
几个商人中有一个身穿群青色夹袍的男子,披着灰鼠皮斗蓬,身材高大,面容白净,正拱手躬身,对着几个内侍说些什么。
是孟行舟!
苏蕴雪无意识地握紧了手边的窗棂,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这里是明州,孟行舟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松江离明州不远,孟家在这边有生意也说不定。
萧桓衍知道吗?
苏蕴雪慌忙松开手,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离开窗边。
忽听身后一个如鬼魅般凭空出现的声音问她:“看清楚了吗?”
苏蕴雪吓得心脏漏跳了两拍,萧桓衍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孟行舟所在的方向。
苏蕴雪强自镇定,装作在看集市的样子,道:“没看清,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街上有卖舶来品的,他们什么时候下船?”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每次紧张害怕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苏蕴雪连忙松开手,她没有蓄甲,手心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掐出了红印子。
萧桓衍靠近一步,从苏蕴雪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双手握住她的手,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孟家去年参股本王在明州的船队,前些日子,船队解散后,他们重新入股了泉州一家做海上生意的商行,你在这看见孟行舟,是因为他正打算带着船南下前往泉州。”
萧桓衍声线温柔似情人低语,说出的话却令苏蕴雪遍体生寒,她开始忍不住微微发抖。
萧桓衍恍若未觉,拥着她继续道:“听说孟家此次将泰半身家都压在了这艘船上,就连孟家长子都打算亲自跟着商队出海……海上生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天意,你说呢?”
孟家主要的生意是布匹丝绸,从事海上生意是近两年的事,苏蕴雪也不过是之前听孟行舟提过几句,萧桓衍却对孟家的一切了若指掌。
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什么天意,所谓天意,不就是你萧桓衍的意思吗?
那个泉州的商行,看来也是萧桓衍的手笔,今日这一出,恐怕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萧桓衍非要将她带出来,为的就是让她看到这一幕。
“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苏蕴雪面前有一面镜子,她会发现她此时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你以为你送走了那个仆妇,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