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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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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孟府

孟行舟与苏蕴雪分别后, 乘着马车赶回家中,他离家太久, 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

当初他执意要上京城问个明白,父亲不同意,害怕他会惹祸上身,自身难保,但是他一意孤行,径自去了京城,如今回来,得好好跟父亲赔罪。

孟家宅邸位于府城西北角, 独占一园,虽然离府城中心稍远, 但胜在环境清幽,风景优美。

孟行舟刚进城孟家就得了消息,此时孟府正门大开, 坐在台阶上候着的小厮一看见孟行舟的马车,兴奋地至往府里跑,边跑边大声喊着:“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孟行舟在门前下了马车,马上有小厮抬轿子过来,他摆摆手:“不必,做了这么久的车, 都到家门口了,我走走吧,父亲安好?”

一个仆从道:“老爷身体康健, 只是一直担心大少爷, 如今大少爷回来,他老人家也放心了。”

孟家是典型的江南园林, 占地不广,却十分精巧,依山临水,高阁重堂,嘉木扶疏,景致独有一番韵味。

孟行舟径直来到孟老爷居住的院子,孟老爷早已坐在厅堂正中等着他。

孟老爷年近五旬,头发已将花白,面容带着久经风浪的沧桑,一双眼睛充满智慧,兼具商人的精明和儒者的仁慈。

他的下首坐着一个刚及弱冠的年轻男子,网巾束发,穿着松江特有的飞花布做的直裰,面容清俊,眉眼间与孟行舟有几分相似,正是孟行舟的胞弟孟行毓。

孟行毓看到兄长归家,难掩喜悦,未及孟行舟进门,连忙起身向兄长见礼:“大哥!”

孟行舟看见弟弟也十分开心:“子衿!”

随即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孟老爷面前,认认真真给孟老爷磕了三个头:“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孟老爷摩挲了一圈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叹了口气:“回来就好,如今,可甘心了?”

当初京城伯府那边来孟家退亲,孟家上下都始料未及,起初孟老爷并不想同意,无凭无由地,上来就要退亲,摆明没把孟家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

而那苏柏立开口就说容亲王看上了他的女儿,要纳入王府做妾,如此没脸没皮,纵然孟老爷一介商贾也对这些豪门公府的做派不齿,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一点可怜,但也毫无办法,他们孟家不过是商人,有什么胆量招惹亲王,便想要松口,还了庚帖,让苏家把聘礼退回来算了。

谁知长子竟然跟中了邪一样,非要跑去京城问个清楚,然而事已至此,就算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成定局,无可更改,还很有可能得罪皇亲,牵连家族。

最终孟行舟还是不顾他的阻拦,擅自入京,走了多久,他就担惊受怕多久,现下儿子平安回来,也不像当初被退婚时那样失魂落魄,以为他想开了,心中有再多的气也都散了,便不想追究。

孟老爷道:“罢了,既然回来了,就把心思放在生意上,你是我的长子,孟家的继承人,何至于为了一点儿女情长就一蹶不振,该放下就要放下。再过几日,我们家的船就要回来了,你先休息几天,到时候去明州将船接回来,在这之后,让船先歇一段时间,暂时不出海了,等避过这阵子风头再说。”

大宁因为对市舶司管控的比较严,能做海上生意,将货物运到海外的,多是一些世家大族,像孟家这样的普通商户,想要做海上生意,只能依靠世家,入股他们的船队。

这样的生意虽说风险极大,但若船只能平安回来,就是一本万利,一艘船赚取的利润抵得过孟家所有产业一年的收入,孟家也是考察经营了很久,才找到门路,一年多前用自家的一艘福船入股了明州的船队,得以出海做生意。

好巧不巧,孟家入股就是容王府的船队,结果船队刚刚出海,朝廷就下旨削藩,还设了什么市舶司提督,市舶司换成了太监做主。

当初为了参与海上生意,孟老爷三个市舶司都跑遍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后来突然明州那边改变了主意,同意让孟家参股,孟老爷一时高兴过头,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多加考察,二话不说就将孟家的船送去了明州,等削藩的圣旨传遍天下的时候,为时已晚。

孟老爷悔不当初,只恨自己身份低微,不能提前得到消息,否则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入股容王的船队了,只盼着这一次船队不要受到牵连才好。

孟老爷提心吊胆了一整年,好容易有了船队回航的消息,又出了容王纳妾这档子事儿,他想自家真是和容王府犯冲,等这艘船回来,不管是个什么光景,以后都不能再和明州那边有任何瓜葛。

不过孟行舟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他语气踟蹰,面上却显出一丝毅色:“父亲,儿子有件事想告诉父亲……”

孟老爷见状,以为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思索片刻,对孟行毓道:“既然见过你大哥了,就先回去读书,有什么话要跟大哥说,就等用晚膳的时候吧。”

孟老爷的两个儿子,长子擅长做生意,日后继承家业,幼子书读的很好,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孟老爷出身商贾,深知商人在宁朝的地位,于是不遗余力地花钱培养幼子读书,若是日后能中进士,将来孟家或可摆脱商贾之流。

孟行毓闻言看了一眼兄长,若有所悟,起身道:“是,儿子告退。”

对父兄行礼后离开了厅堂。

厅堂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孟行舟才开口:“此次回松江,我将我的未婚妻带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松江。”

孟行舟的话像一个惊雷炸响在孟老爷耳边,孟老爷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你说谁?谁的未婚妻?!哪来的未婚妻?!”

孟老爷陡然提高的声音并没有将孟行舟吓退,反而让他生出了一股勇气,孟行舟跪得笔直,坦言道:“京城钦安伯府二房,和我定过亲的三小姐,她在松江,父亲,我要娶她为妻!”

钦安伯府的三小姐,容王指定要纳为妾室的人,竟然被他的儿子带回了松江,这要是让容王知道,他们孟家就完了!

孟老爷被骇得一口气喘不上来,面色发白,捂着胸口歪倒在太师椅上,险些背过气去。

孟行舟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爬起来给拍着父亲的背给父亲顺气,一面急忙唤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端茶!把茶端上来!”

一时间厅堂内丫鬟小厮忙进忙出,一阵兵荒马乱。

孟老爷稍稍缓过来一些,看见这个不孝子正扶着他,年轻俊雅的脸上布满焦急之色,孟老爷终究没忍住,一个耳光重重扇在孟行舟脸上:“你简直是色令智昏!将孟家置于何地?!”

孟行舟白净的脸上立马浮起了道道红痕。

孟老爷刚才显然是惊则气乱,还好很快就恢复过来。

孟行舟复又跪在地上,等下人都退出去后,将前因后果向父亲和盘托出,末了还道:“三小姐她假死一路逃到松江,这期间京城那边从未起过疑心,容王自从得知三小姐病重后并再未关注过她,若是她就此隐姓埋名的话,定可以安度余生,不会出事的!”

孟老爷当年敢将长子的婚事轻易许出去,不仅仅是为了报恩,他们家与崔家算是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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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他父亲那一辈起两家就交好,他是见过苏蕴雪的生母崔氏的,甚至两家还有意议亲。

孟老爷年轻时也曾对崔氏动过心,可是崔家老太爷去世后,崔氏的兄长当家,那是一个野心勃勃且寡廉鲜耻的人,为了京城的生意,将妹妹当成礼物献给钦安伯府,以换取皇商的资格,当时两家并未正式定亲,他和崔氏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虽然后来崔家因为苏家势败也跟着败落,但当年的孟家是远远比不上崔家的,孟老爷得知消息后也曾失落难过,却无能为力。

不过孟老爷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快就将心中那段感情抛却,娶妻生子,专心经营家族的生意。十几年后,他到京城巡店,崔氏竟然找上他,开口就让他的长子娶她的女儿为妻。

十几年过去了,两人都有了些年纪,崔氏年华不再,可还是像年轻时候那样,聪慧大胆,敢想敢做。

念着父辈的恩情和年轻时候的一点情谊,以及对崔氏行事的佩服,孟老爷顺水推舟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也是建立在伯府落魄的前提下,要是放在以往,孟家这样的商户人家,伯府里随便一个管事奴才都可以让他们举家倾覆。

这位三小姐的命和她生母何其相似,都是被亲人无情出卖,但她也像她的生母一般,有胆有识。

孟老爷此时恢复了冷静,他对这个女孩子抱有十分的同情,可是这并不值得赌上他们家的前程。

孟老爷道:“她能逃出来,于她而言是好事。可是子元,你和她也只能到此为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日后她改名换姓重新嫁给你,”孟老爷想起家中去京城见过苏蕴雪的下人说的话,“她生的那般容貌,再怎么隐于内宅,名声终究是藏不住的,若是风声传到容王府,引起怀疑,追究起来,你要如何?我孟家又该如何?你凭什么保证以后一辈子都不会被别人发现?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我们孟家,赌不起。”

第32章 明州

孟行舟跪在地上, 面色惨白如纸,再也无法反驳一个字, 这就是商户人家的悲哀,但凡有点官身的,谁都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更遑论皇亲国戚。

这就是为什么弟弟出生后,父亲没有让弟弟学做生意,而是坚持让他读书的原因,家中要是有人能考取功名,孟家在外行走也可以挺直腰杆, 做起生意来也不至于这么艰难。

若他只是一个人,他可以不顾一切, 可他身后还有偌大个孟家,还有父亲和弟弟的性命,他的确不能……太自私。

孟行舟只觉心痛如绞, 想要给父亲一个答复,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孟老爷看着神情痛苦的儿子,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无力,心中叹了口气,又开始心疼孟行舟,若是没有那些意外, 两个孩子也该完婚了,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孟老爷道:“罢了,出去了这么久, 又刚刚到家, 风尘仆仆的,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孟行舟垂着头,神情落寞,道:“是,儿子告退。”

孟行舟走后,下人来禀,大夫来了。

孟老爷本想挥挥手让人回去,想了想,还是让大夫进来看了看,他这年纪,不知能不能撑到老二金榜题名那天。

东荣巷这边,苏蕴雪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

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天空蔚蓝如洗,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苏蕴雪打开窗户,半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崔嬷嬷端着铜盆进来:“小姐醒了,可还要用早膳?不过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吃午膳的时间了。”

苏蕴雪讪讪,她起这么晚的吗?

“不用了,我喝杯茶,待会儿直接用午膳就行了,”她就着崔嬷嬷端来的水洗漱完,坐在桌边喝了一杯茶,道:“用完午膳后我们出去逛逛,看看松江的街上都卖些什么。”

昨天傍晚冯叔回来后,将用崔姨娘的一半财产买的房屋和田地的契书都给了她,当初京城里崔姨娘留给她的田地和宅子一共卖了六百两银子,她拿了三百两给冯叔他们,自己留了三百两。

冯叔到了松江后,用三百两买了现在的宅子和二十亩良田,大宁朝田地价格根据地方不同、土地好坏从五两到三十两不等,普通房屋的价格也不算贵。

苏蕴雪算了一下,在松江府这个地方,三百两银子能买个宅子和这么多田地已经算很不错了。

而她自己的三百两,她计划离开的时候已经想办法让崔嬷嬷换成了银票缝在贴身衣物里,全都带了出来。

据她了解,庆和年间,大宁朝正一品官的俸禄用银两计算的话一个月是六十余两银。若是没有灾荒,一石粮食不过一两银子左右,而买个仆婢,也不过三五两银子。

苏蕴雪有六百两银子,这已经是相当的一笔巨款了,最起码可以在这个时代,与崔嬷嬷他们富足地过完一辈子。

所以她打算去街上看看,能否用剩下的钱买个商铺什么的,做点营生。

崔嬷嬷说好,随即又看着苏蕴雪的脸,犹豫道:“小姐要这样出门吗?”

苏蕴雪才发现她脸上依然是黑黄一片,虽然刚洗了脸,但也只是颜色稍微淡了一些,核桃果实的汁液虽然是很好的伪装神器,但缺点就是很难洗,最起码要好几天才能洗掉。

她本来还打算今天过两天去孟府拜访呢,看样子还得等过几天脸上的颜色都洗干净了再说,若是以现在的模样去孟家拜访,未免过于失礼。

“就这样出门吧,把我的男装拿来。”在外行走,还是以男子身份更方便一些。

崔嬷嬷拿了一件青色棉布袍给苏蕴雪换上,又将苏蕴雪的头发挽起,带上网巾,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宁朝男子一样,苏蕴雪照了照镜子,对自己这身装扮十分满意。

二人和桂花婶和冯叔打过招呼之后,就这样出门去了。

明州的容王府,无论规模和形制都比京城时雍坊的王府大得多,四门城墙是垒以青石,用糯米灰浆浇筑而成,十分坚固,其内遍筑宫室楼阁,亭台水榭,朱甍绣瓦,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藩王的尊贵与威严。

王府分为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外朝是处理王府政务的地方,内廷则是寝宫。其中寝宫又分前殿和后殿,前殿是萧桓衍的寝殿,而后殿则是容王妃的寝殿,两侧是妾室居住的东、西三所,规制与皇宫相似,不过下天子一等而已。

萧桓衍自回明州后,就独居于前殿,将新娶的王妃扔在后殿,未曾去见过一次。

萧桓衍穿着家常的玉色细布直裰,玉簪束发,在外朝的承运殿处理这一年多积压的事务。

他刚回来不久,明州乃至江南的豪族都暗中派人来求见他,这些家族,大多都参与从事海上贸易,当初在京城他都没有见这些人,回了明州更不可能见。

萧桓衍对刘如意道:“你去告诉他们,本王早已不插手市舶司的任何事,不会召见他们,如果实在不舍得这门生意的话,尽早去找赵喜。”

赵喜就是被朝廷派来提督明州市舶司的太监,司礼监的右监承。

刘如意领命离开。

萧桓衍转而问卫成:“查到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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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赵喜都做了些什么?”

卫成秉道:“朝廷自去岁收回明州市舶司后,规定对前来朝贡的番国收两成税,民间的私人船队收四成税,并且允许对私人船队发放勘合文书,拥有文书的船队才能去海外贸易。赵喜明面上执行朝廷的规定,可私下又对番国和私人的船队都各加了两成税,这些钱全被赵喜中饱私囊。不仅如此,他还设了一套规矩,无论是朝贡的船还是私人的船,都要按照船只靠岸的先后顺序来验货,不过谁先谁后,就是他说了算,是以很多商队为了早日上岸,都争相贿赂赵喜,若是拿不出孝敬,那船就得一直在海上飘着。”

以前三个市舶司只有明州的市舶司放宽了民间商船的限制,明州靠着海上生意一时繁荣无比,引得朝野侧目,不仅如此,明州市舶司放宽限制后,某种程度上竟然减少了倭寇的侵扰,毕竟倭人能当商人赚钱,也犯不着当海寇。

朝廷收回了明州后,庆和帝为加强为对私人船队的控制,同时能将这部分利益收归朝廷,下旨同意发放文书,其他两个市舶司亦然。可是谁家能拿到文书谁家不能,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而是由市舶司提督决定,这就给了市舶司提督极大的权力,于是许多商队为了能够拿到勘合文书,争相贿赂提督太监,这已经够他们赚一笔的了,没想到赵喜还不满足,真是贪得无厌。

萧桓衍冷笑:“这太监捞钱还捞出花样儿来了,难怪江南那些世家这么着急见本王。”

虽说海上贸易来去都是以一倍而博百倍之息,但是风险极大,稍有意外就是血本无归,这些太监倒好,坐在提举司内就能坐享其成。世家们赚的银子交给朝廷也就算了,还要被阉人盘剥一层,难怪如此不甘。

卫成迟疑道:“殿下,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我们真的不管吗?”

“管?如今市舶司可与容王府没有丝毫干系,怎么管?本王还是按照今上的意思,老老实实做个闲王罢!……其他的,可有什么事?”

卫成闻言比刚才谨慎了不少,肃然道:“没有,一切安好。”

“嗯……告诉他们,随时警醒些,遇到任何意外都不要手下留情。”

“是!”

“孔先生呢?让他来见我。”

“孔长史去码头了,我们的船应该这两日就靠岸了。”

萧桓衍找孔思弗问的也是船队的事,王府的这些庶务一直是孔思弗负责,萧桓衍几乎没怎么过问,后来才知道孔思弗跟着他上京前还坚持放了船队出去,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桓衍道:“你去码头找他一趟,告诉他,这次船队回来,以后都不再出海了,各家入的股按份额退回去,另外,那几艘商船,也一并出手。”

卫成愣住,饶是他不懂这些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殿下,若是这样的话,那边的银子……”

“市舶司都不在本王手上了,这点银子也不过九牛一毛,你告诉孔思弗,他知道该怎么做。”

卫成便不再多问,毕竟他这个亲卫指挥使,更多的是担起护卫之责,政事上他知道的也不多。

卫成离开承运殿时,迎面走来一个仆从,他一眼认出来是容王妃陪嫁的下人,对方看见他忙恭敬地行了一礼。

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走出院子时听到那人讨好地对殿门口的小内侍道:“有劳公公通传一声,王妃命小的来见殿下。”

然后卫成听到小内侍推门进去,却很快又出来,回了两个字:“不见。”

卫成挠挠头,大步离开了承运殿。

去码头找到孔思弗的时候,卫成先问了他最好奇的事情:“你说王爷和王妃都成亲这么久了,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圆房啊?回明州这几天,王爷不是在承运殿就是在自己的寝殿,王爷是不是……”

卫成不敢说主子不行,只能对着孔思弗挤眉弄眼,以此来表达他的意思。

孔思弗横了他一眼,冷哼道:“卫指挥使慎言,王爷内宅之事,我等做臣下的无权过问,也不要胡乱揣测,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孔思弗眼睛上下扫视着卫成,仿佛在掂量他够上几道大刑,“哼!”

第33章 筹谋

卫成被这一“哼”吓得打了个冷颤, 无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当年剿灭倭寇时, 他们几个亲卫本是陪着容王观战,谁知容王突然拔出随身佩戴的雁翎刀纵马冲杀入战场之中,吓得他们几个随行的人和陪在一旁的明州卫指挥使魂飞魄散,连忙打马追去,生怕殿下有个什么意外。

他们在后面看得分明,容王所到之处几乎没有倭寇能够近身,那些倭寇都被一刀毙命,卫成赶上的时候, 自家殿下正好一刀将一个倭寇的头砍下,鲜血溅在他宛如白玉的脸上, 自眉眼蜿蜒而下,顺着下颌滴落,萧桓衍转身, 视线正好和卫成对上,卫成看见了一双充满血腥气的,带着些微愉悦的眼睛。

卫成是容王的亲卫,他自然知道自家殿下武功高强,但是他敢肯定,在此之前, 殿下从未上过战场。

那一役过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改变了对容王的看法, 除了尊敬之外, 本能地自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

卫成已经快忘了当年的事,不料被孔思弗吓得又回忆起当时的那种恐惧感, 他“嘶”了一声,没敢再八卦。

孔思弗见他老实了,才道:“说吧,殿下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卫成没忍住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殿下让我来找你的?”

孔思弗回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卫成才知道自己又问了傻话,便老老实实地将容王交代的事说了。

孔思弗听后神情有些严肃,过了一会儿,才高深莫测地回道:“我知道了。”

卫成不知道这打的什么哑谜,但既然孔思弗知道了,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再在码头逗留,回了容王府。

萧桓衍处理完政务,刚回到寝殿,不料内侍又来回禀:“殿下,王妃候在殿外,求见殿下。”

萧桓衍不悦,觉得苏家女实在太不安分,难道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萧桓衍问:“刘如意呢?滚哪去了?!”

门外一时噤若寒蝉,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刘如意因疾跑而微微喘息的声音:“王妃万安。”

殿外传来一道略有些紧绷的女子声音:“刘公公。”

随即刘如意进入寝殿,快步来到萧桓衍身边,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萧桓衍道:“你去告诉容王妃,以后没有本王召见,不得靠近本王的寝殿,若是她连自己的寝殿都待不住,就和其他人一起住到东三所去。”

萧桓衍指的其他人,就是皇帝赏赐的三个美人。让堂堂王妃搬到妾室所居的东三所,可以说是一种羞辱了,萧桓衍一点情面都没给对方留。

刘如意本就不待见苏家人,听到殿下这么吩咐倒是一点不为难,转身来到寝殿外,对立在廊庑下,脸上神情近乎屈辱的苏蕴珠道:“王妃都听到了,殿下不得空,娘娘还是回寝殿吧,若是什么时候想要搬到东三所,还请知会奴婢一声。”

说完嘲讽一笑,转身进去了。

苏蕴珠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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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转身昂着头离开了容王的寝殿。

寝殿内,萧桓衍对刘如意道:“找人看着她,等闲别让她出王府,对外就说王妃身子弱,需要静养。东三所那边也是,别让她们与外界接触。”

这相当于变相的软禁了,刘如意应是。

萧桓衍捏了捏眉心,难得露出几分疲态。

刘如意见状,忙趋前几步,来到萧桓衍身边,道:“殿下,奴婢给您栉发吧。”

“嗯。”

萧桓衍靠在软榻上,由着刘如意伺候,等稍稍好一些,萧桓衍道:“行了,备水,本王今日早点歇息。”

刘如意闻言,迟疑了一会,问萧桓衍:“殿下,要不,奴婢找个女子来侍寝,内廷那些不行,奴婢从外面为殿下挑一些?”

萧桓衍沉默了一会,道:“不必了。”

他偏头看向刘如意:“你退下吧。”

刘如意其实还想再劝,可是看到萧桓衍的表情十分冷漠,不敢再多言,只好退下。

两天后,王府的船队顺利靠岸,孔思弗处理好了所有事情才到承运殿找萧桓衍。

二人分主次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孔思弗道:“殿下,这次船队顺利回航,所有的货物都处理好了,入股我们船队的几家商户,也按份额将财货分给他们,并告知他们我们以后都不会出海,不过,这么多艘商船,要处理还要一点时间。”

萧桓衍放下茶杯,道:“时间无妨,关键是要不留痕迹。”

萧桓衍的船队,明面上只有一支二十几艘商船的船队,私底下却养了十几支商队近二百艘船,他让孔思弗将明面上的那支船队处理掉,实则是要将二十几艘船想办法不着痕迹地分散到其他船队里,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这些商船都是十分珍贵的福船,高如大楼,乘风冲犁如车辗,每一艘都耗费了巨资,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可做战船用,这才是萧桓衍养这些船的目的。

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孔思弗知道,其中很多事情也是孔思弗在暗中运作。不仅如此,这么多年来,这些商船真的只是单纯地在做海上生意,若是不慎被发现,顶多是以为他萧桓衍在敛财。

甚至有时候孔思弗都这么以为,是以当有了足够的资金,萧桓衍却毫无动静的时候,连孔思弗都开始着急。

不过自上次敲打过孔思弗后,孔思弗在这些事上也谨慎了很多。

有些事情,急不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等得起。

孔思弗得了萧桓衍这句话,也就从容起来,想到这几年殿下做的事情,忍不住问:“殿下当初在明州市舶司放开对私人船队的限制时,就能料到如今圣上不仅不会禁止私人船队,甚至还同意放开另外两个市舶司的限制吗?”

不然为什么殿下会养那么多只船队,这样一来,他们的船队就可以分散到三个市舶司,大宁朝三个为数不多的市舶司,相当于对他们敞开了门户。

萧桓衍闻言道:“我朝九边历来不稳,自先帝时期,朝廷就一直陆陆续续对九边用兵,今上做穆王时就对九边那些部落的势力不假辞色,从来都是主战。他刚登基时也是狠狠打了几场大仗,算是予以鞑靼等部重击,可是近几年,北边诸部故态复萌,又开始频繁骚扰我朝边境,圣上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用兵,”萧桓衍端起茶杯,他端详着手中素如积雪的甜白釉,神情幽深难以捉摸,“本王想,国库应该拿不出银子了,而放开海禁后,市舶司的收益有目共睹,所以,皇上要是还想对北边用兵的话,不可能不心动的。”

孔思弗不由感慨,殿下看似不理朝政,却洞悉朝内外的大小事务,深谙庆和帝的性情,还能据此为以后的布局早作筹谋,让庆和帝埋下祸端,这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让孔思弗叹服。

孔思弗笑道:“殿下英明,明州这只船队打散之后,臣想亲自去泉州和广州走一趟,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盯着的好。毕竟也要摸清那两边市舶司提督是个什么性情,我们的船队才好上岸。”

萧桓衍稍一思忖,道:“你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看过才放心,介时本王和你一起去。”

孔思弗讶然,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很多事别说是容王,就连他也是隐于幕后,殿下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去泉州和广州。

“殿下,要是被朝廷那边发现……”

“本王这么做自有本王的道理,其他的你先不用管。之前我们不是在雪夷山看中了快地吗,准备在那建个园子,过几天就去看看。”

雪夷山在明州的最西边,从明州府城到那最快也要一天时间。容王只是不能离开明州,除此以外去明州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既然萧桓衍连理由都找好了,孔思弗也不好说什么,便道:“臣知道了,这就下去准备。”

“嗯。”萧桓衍摆了摆手,对孔思弗的反应很是满意。

——

松江府。

苏蕴雪由崔嬷嬷陪着,在松江府城几条最繁华的街市逛了一遍,几天下来对松江府的商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松江府的商品经济十分繁荣,各式各样的商铺应有尽有,衣、食、住、行无所不包,就连卖舶来品的铺子都有好几家。作为一个即不会发明创造,又没有厉害的商业头脑的人,苏蕴雪一时还真想不到能做什么。

反正这事儿也急不来,苏蕴雪决定先放一放,正好几天过去,她脸上的痕迹也洗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孟府拜访,苏蕴雪便以冯叔的名义向孟府递了帖子,孟行舟一看就会明白。

第二天,孟府就派人来回话:“大少爷出门做生意去了,老爷身体不太好,这几日不见客。”

这才刚回来几天,孟行舟竟又出去了,苏蕴雪有些奇怪,问:“可知是去了哪里,做的什么生意?”

苏蕴雪知道孟家在京城和苏州都有铺子,可这些地方他们回来的路上孟行舟已经去巡过店,莫非他们家在别的地方还有生意?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来传话的是个年轻小厮,想来在孟府地位也不是很高,只听他道:“小的只知道大少爷去了明州,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明州!容王的封地!

苏蕴雪心口一滞,莫名想起了那天晚上容王贴着她时偏高的体温,那种触感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苏蕴雪问:“你们家在明州还有商铺吗?”

那小厮摇头:“小的不知。”

第34章 离开

苏蕴雪不清楚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但她多少能从小厮的身上感觉到孟家对她的态度。

看来孟老爷是知道她在松江,才把孟行舟支出去, 其中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苏蕴雪最后问一句:“不知孟老爷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大夫瞧瞧?”

“大夫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将养几天就好。”

说了跟没说一样,苏蕴雪不好再多说什么,让崔嬷嬷给了那小厮一把铜钱,将人送出去门去。

之后出去看商铺的心思便淡了下来,也不怎么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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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洄雪》 30-40(第5/14页)

崔嬷嬷以为是孟府的冷待让她心情不好, 还企图安慰她。

苏蕴雪却对崔嬷嬷说:“孟家对我已是仁至义尽,毕竟我私逃出京, 终究是个隐患,他们这样无可厚非。当时我也只是因为桂花婶和冯叔是松江人,才想到先到这里来, 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要是真的不想连累孟家的话,我就不能再松江府定居,所以……”苏蕴雪看着崔嬷嬷,眼中充满了愧疚,“我想离开这。”

自从来到松江, 不只苏蕴雪,连崔嬷嬷都十分高兴,不用像在伯府里那样处处小心, 仰人鼻息。然而刚刚安定下来, 她又要说走,苏蕴雪觉得对不住事事为她操劳的崔嬷嬷。

崔嬷嬷果然不赞成:“小姐, 松江府这么大,就算以后我们不和孟家来往,也不至于因为害怕连累他们家就要搬走啊。桂花婶和冯叔都回来一年多了,在这里,宅子也买了,田地也置了,陡然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会觉得很突然的。”

崔嬷嬷说的有几分道理,苏蕴雪便不再坚持,打算过段时间再说。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天气逐渐转凉,苏蕴雪这段时日一直待在东荣巷,因为这个时节已经没有新鲜核桃,再者苏蕴雪也觉得麻烦,便不再遮掩容貌,做男子打扮。

期间她跟着崔嬷嬷出去了几天,虽然带着帷帽,但看身形都知道是个年轻少女,惹得街坊四邻都好奇地问桂花婶。

桂花婶对外说崔嬷嬷是她远房的表姐妹,因丈夫新丧,家中无人,无以维持生计,才带着女儿来投奔她,有好事的甚至还跑到他们家说亲,都被冯叔和桂花婶挡了回去,苏蕴雪觉得有些无语,是以不再出门。

又过了几天,孟行舟回来了。

他来东荣巷找苏蕴雪,苏蕴雪在正房的厅堂接待了他。

因天气转凉,苏蕴雪穿着一件月白色漳绒长袄,衣襟上镶一圈白色绒毛,整个人都显得暖融融的,脸上容光焕发,看得出她过得很好。

孟行舟看着恢复了女子装扮的苏蕴雪,盯着她怔怔出神,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还是苏蕴雪先开口:“前几天听说你去明州做生意了,怎么这么快就会来了,那边的事结束了吗?”

孟行舟回神:“哦……是,差不多了,我们家之前入股了容王的船队,前几天船靠岸,我去处理这些事情……你递帖子到我家的事情我回来后才知道,若是他们有不周之处,我向你道歉。”

苏蕴雪主动替孟行舟续茶:“他们并无不周之处,是我欠你们家太多,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是我该歉疚才对。”随即她转过话题,问:“你们家,还入股了容王府的生意?”

“仅这一次而已,容王已经将船队解散了,我们家当初是以船入股,我这次去就是将船带回来。”

苏蕴雪想了想,好奇道:“现在海上生意是不是特别好做?听说十分暴利?”

“如今比以前差一些,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且现在,市舶司对民间的商队抽成极高,能有的赚就不错了。”

苏蕴雪点头表示了解,能做海上生意的富商巨贾,背后都有倚靠的世家大族或是高官权贵,孟家比起来弱了太多。

之后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苏蕴雪明显感觉孟行舟状态不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只好低头喝茶。

又过了一会,才听孟行舟道:“洄洄,我……我本来……此次回家,我本打算秉明父亲,要重新求娶你,可……可是……对不起……”

孟行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那天已经被父亲说服了,可当他再次见到苏蕴雪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舍不得放手,家族的未来和爱慕的女子,这种艰难的抉择让他感觉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他甚至心痛到无法说完接下来的话。

苏蕴雪却懂了他的意思。

凭良心来讲,自从来的到这个时代,苏蕴雪接触过的男人不多,苏柏年父子和苏柏立,萧桓衍、和那个未曾谋面的襄国公,这些人出身高贵,身处封建男权社会的金字塔顶端,对周围的女性掌握着生杀大权,女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附庸,是玩物,是可通买卖的货物,在这些人的身边,连妻子都不过是稍微有点地位的附庸,仰仗着丈夫的恩典过日子。

可是孟行舟不一样,在和孟行舟相处的过程中,苏蕴雪发现孟行舟不仅仅是因为爱慕,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她,将她放在相对平等的地位对待。在这个女子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时代,她提出要和他一起出海做生意时,他只惊讶片刻就同意了,她说她不喜欢一辈子被禁锢在一方天地,她不喜欢被规矩束缚,她想要能够自己做主,他也不会觉得她离经叛道,反而能够理解她。

别说在古代社会了,就是搁在现代,能找到一个理解女性,支持女性,不以传统道德来绑架女性的男性都非常难得了。

是以苏蕴雪越发觉得孟行舟的品性在这样的时代中弥足珍贵。

可是孟行舟同样被家族束缚着,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身不由己,苏蕴雪理解他,也不想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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