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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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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疯狂

帝妃落座后, 殿内奏乐起舞,又恢复一派歌舞升平, 其乐融融的景象。

庆和帝首先看向萧桓衍,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和熙的笑意:“仲圭,你此次又为朕立了一大功,来,与朕共饮此杯。”

萧桓衍端起酒杯,嘴角含笑:“是皇上信重,臣才有机会沾二位总兵的光。”孙钱和马承芳被点到,忙起身道:“不敢。”又陪着皇帝和萧桓衍饮了一杯。

庆和帝十分高兴:“天佑我大宁, 得以驱逐蛮夷,保卫边境, 凡是参与此战的将士,有品级者赏银百两,无品级者赏银十两, 其余军功另算!”

众臣纷纷下跪,恭贺庆和帝:“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和帝哈哈大笑,情不自禁揽住坐在身旁的苏蕴雪,一面道:“今日我朝大捷,特设此宴与卿同乐, 众卿不必拘礼,佳肴美酒,共赏同欢!”

萧桓衍将捏在手中早已碎成两半的酒杯藏进衣袖, 被割破的食指在朱红锦袍上轻轻一拭, 将渗出的血珠抿掉,自始至终都未往高台上看过一眼。

酒过三巡, 筵席终散。

庆和帝还要处理政务,出了太和殿就去了乾清宫。

方才席间苏蕴雪跟着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由崔嬷嬷扶着回了鸾镜宫。

这座宫殿是庆和帝特地赐给她的,珠玑满目,金银交辉,极尽奢华,却也极尽冰冷。

寝殿内,苏蕴雪由宫女伺候着卸下金冠花钗,换上寝衣,整个人都松懈不少。

苏蕴雪坐在镜前,吩咐身后的宫女:“都退下吧。”

崔嬷嬷走在最后,仔细地收拾好一切,便要离开。

“嬷嬷。”苏蕴雪叫住崔嬷嬷。

崔嬷嬷停下,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苏蕴雪苦笑:“连你也要这样吗?”

“奴婢不敢。”

自从苏蕴雪进宫以后,崔嬷嬷嘴上不说,却用行动告诉她,她的选择令人不齿。

苏蕴雪不想解释,因为做错事的人从来就不是她,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

“算了,你走吧。”

崔嬷嬷离开寝殿,室内只剩下苏蕴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女子不过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年纪,眸中却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只余深潭死水般的沉寂。

一道黑影倏然从镜中闪过。

苏蕴雪受惊,厉呵:“谁?”

那道黑影从暗处慢慢向她走近。

苏蕴雪连忙起身往门口跑,边跑边要喊人,就被从后面扼住了咽喉,掐断脱口而出的呼救。

温凉的手指在颈间渐渐施力,熟悉的感觉让苏蕴雪知道了来人是谁。

她不顾呼吸困难和颈间疼痛,带着讽笑挑衅身后之人:“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她这么说,身后的人反而松了力道,苏蕴雪正待呼救,萧桓衍的手已经上移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摔在贵妃榻上。

彼此正面相对,她看进他带着血色的凤眸,里面是要将她吞噬的疯狂。

单薄的寝衣瞬间被撕成碎片,她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萧临壑有没有在这里碰过你?嗯?在这张榻上?”

萧临壑,庆和帝的名讳,看来萧桓衍真是气疯了,才会如此失态。

听到这句话,苏蕴雪反而放弃了挣扎,她平静地看着萧桓衍,萧桓衍松开手。

苏蕴雪正要回答,萧桓衍复又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算了,我不想听,但是洄洄,”萧桓衍眼睛红的像要滴血,“别以为进了宫就平安无事,你逃不掉的。”

他的动作粗暴而残忍,她所有的痛吟都被迫吞咽,因痛苦流出的泪水将他的手都浸湿。

萧桓衍心痛如绞,动作却越发粗暴,他发了狠地对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进宫?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好?在害死孟行舟,禁锢她的自由后,再施以自以为是的恩惠,他将这称为好?

苏蕴雪张嘴狠狠咬住萧桓衍的手,他吃痛松手。

只听她道:“因为无论是你还是当今皇帝,你们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毫无区别,是你教我认命的,不是吗?”

毫、无、区、别。

苏蕴雪的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化作一把尖刀,刺的萧桓衍千疮百孔。

萧桓衍眼尾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低声发笑,笑声在空旷的寝殿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报复我?”

苏蕴雪咬牙:“我犯不着报复谁,我爱怎么选就怎么选,萧桓衍,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萧桓衍加大力道,苏蕴雪痛得几乎失声,无力再与他争辩,萧桓衍凑到苏蕴雪耳边,“那你就……继续认命吧!别以为你将孟家护在皇权之下,将那对夫妇藏起来我就毫无办法,太小瞧本王了。”

苏蕴雪闭上眼,萧桓衍俊美面容因为愤怒狰狞而扭曲,俨然陷入癫狂,疯了,他们都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桓衍批衣起身,苏蕴雪满身狼藉,斜横在贵妃榻上,头偏向里侧,无声无息。

此时的萧桓衍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找来巾帕,动作轻柔地为苏蕴雪擦身,然后将她抱到拔步床上,悉心为她盖上衾被。

离开前,萧桓衍在她颊边轻轻落下一吻:“我下次再来看你,等我安排好一切,就接你出宫。”

苏蕴雪闭目不语,置若罔闻。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算小,然而值夜的宫女却一声不闻,不曾出声询问,也不曾进殿看过一眼,苏蕴雪知道,萧桓衍从来不简单。

殿内并未点灯,漆黑的室内,苏蕴雪借着一点月光,看着头顶杏黄绣灯笼纹的锦帐,怔怔出神,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庆和帝没有立后,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嫔除了吴贵妃就是她,是以苏蕴雪不需要早起向谁请安。

而苏蕴雪身边向来只有崔嬷嬷近身服侍,未得她同意,其余人不得近身,她很庆幸之前立了这样的规矩,否则若是有人趁她睡熟,进来看见她满身痕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苏蕴雪不顾浑身酸痛,艰难地坐起身:“崔嬷嬷。”

崔嬷嬷昨夜并未守夜,今日却早早起来候在殿外,她闻言进殿道:“娘娘有何吩咐?”

半年来崔嬷嬷对她一直这样疏离,可无论多少次苏蕴雪都不习惯,但她已经无力再去计较什么。

苏蕴雪道:“我昨夜饮了酒又吹了风,今天醒来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你去跟曹公公说一声,我今日恐不能去乾清宫陪陛下了。”

崔嬷嬷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娘娘可要紧,是否要宣太医?”

“不用,只是有些头晕,我休息一会儿便好,”苏蕴雪忍不住笑了一下,“嬷嬷,你还是关心我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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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僵住,半晌才道:“那娘娘您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鸾镜宫位于西六宫,苏蕴雪搬进来前庆和帝特意下旨命工部修缮了一番,又开了藏宝阁挑选无数珍玩用于陈设装饰,极尽奢华不说,鸾镜宫的院子也是后宫所有殿阁中最大的,里面有很多树木已有百年之龄,高大葱郁。

其中有一株紫藤尤其美丽,开花的时候一串串紫色的花穗垂挂枝头,如瀑布一般遮蔽小半个院落。

现下已经六月,紫藤花已经凋谢泰半,只余零星几串挂在藤蔓上。

夜里,后宫宵禁,值夜宫女睡着以后,苏蕴雪赤足走出寝殿,独自一人在紫藤架下站了一夜,第二天如愿感染了风寒。

太医看过之后,开了方子,让静养数日,这正是苏蕴雪想要的。

她身上满是萧桓衍弄出来的痕迹,若是庆和帝召她侍寝的话,根本无法遮掩,她只能出此下策。

期间庆和帝来看过苏蕴雪一次。

苏蕴雪只着中衣,衣襟一直遮到脖颈,靠在拔步床上休息,庆和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蕴雪柔柔一笑,带着几分虚弱:“太医说是饮了酒又吹了风的缘故,皇上快离臣妾远些,担心传染给您。”

“无妨,朕身体好着呢,倒是你,身体太虚弱了,回头得让太医好好调理才是。”

苏蕴雪靠在床边颔首:“是。”

庆和帝握着苏蕴雪的手,心疼道:“这才两天,怎么就憔悴成这样,可有好好用膳?”

苏蕴雪闻言偏过头,语气带了一丝难过:“病中脸色自然不好,这才多久,皇上就嫌弃臣妾了。”

庆和帝忙道:“哪的话,朕是担心你,怎么这就不高兴了,也就你敢跟朕使小性子。”

苏蕴雪嘴角溢出一丝笑,庆和帝见了,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女儿家撒娇罢了,他爱极了苏蕴雪在他面前的这幅模样,也跟着笑了。

这时宫人端药进来,庆和帝看着苏蕴雪把药喝完才道:“你好好养着,要什么只管跟曹忠说,朕过几日再来看你……不必起身,免礼。”

“是,皇上朝政繁忙,也要注意身体,听曹公公说,您前夜宴席结束后又犯了头疾。”

“老毛病了,没有什么大碍。”

庆和帝起身欲走,忽又想起什么,对苏蕴雪道:“你之前跟朕说过,泉州很有可能与容王有瓜葛,朕派了人去查,并没有查到什么。”

苏蕴雪双手不由抓紧衾被,当年她自松江南下,到泉州的时候被萧桓衍抓住软禁在别院中。

萧桓衍私自离开封出现在泉州,绝非偶然,而且在泉州有别院,足见此地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第72章 旧案

苏蕴雪觉得泉州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于是就告诉了庆和帝,但同时苏蕴雪本能地不愿将当初逃跑后又被萧桓衍抓住的事说出来, 否则又要牵扯出她当初私自逃出京城的事,是以她只含糊其辞地说曾经听萧桓衍提及泉州,没想到庆和帝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藩王无诏离开封地是死罪,萧桓衍能做到将这些痕迹抹除无可厚非,但是连当朝皇帝都查不到任何线索,其中的水恐怕真的很深,她开始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错了,即使借助皇帝的权力, 她也不一定斗得过萧桓衍。

苏蕴雪脸色有些白:“是臣妾无能,让皇上失望了。”

庆和帝并未责怪:“他这人一向藏得很深, 你能探出一个泉州已是不易,不要想太多。”

苏蕴雪神色勉强:“是……”

庆和帝安慰地拍了拍苏蕴雪的手,末了, 别有深意地道:“别太自责,这才刚刚开始,若太容易,就不是让那些老臣念念不忘的皇孙了,往后,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很多。”

庆和帝走后, 苏蕴雪再难维持脸上的笑,神情倦怠地靠在床上,满心疲惫。

庆和帝或许是喜欢她, 但喜欢的不过是这具皮囊罢了, 她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对付萧桓衍, 就像当初她对曹忠说的那样。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

容王寝殿。

沈十三正在向萧桓衍禀报张越从明州传来的事务:“殿下,张副使传来消息,前些日子皇帝派人去了泉州,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便召泉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监进京,过些时日人就要到京城了。”

萧桓衍只着白纱中单,墨发披散,殿内四盏灯树只燃了一盏,偌大的寝殿被分割成光暗两半,萧桓衍端坐在太师椅上,半边身子映在光亮中,面容却藏在阴影里。

沈十三只听幽冷的声音从寝殿暗处传来:“是她,那么久的事,亏她还记得……没什么好担心的,萧临壑都查不出什么来,那个只知敛财的太监又知道什么。”

陡然听容王殿下对当今圣上直呼其名,几人都有些不自在。

片刻后,孔思弗道:“殿下,既然皇上已经开始查泉州,我们要早作准备才是,那儿的摊子铺的太大,虽然一时半会儿虽查不出什么来,难保时间长了会被找到蛛丝马迹。”

朝廷以为容王只有一个明州市舶司,却不知他们早已暗中在泉州经营多年,自从削藩之后,王府的船队便尽数从泉州出入,因为做得隐秘,就连泉州的大多数官员都不知道此事。

“那就有劳先生去泉州一趟了,把我们的人撤回来,该清理的清理了,等过一阵子再说。”

孔思弗却摇摇头:“臣以为,殿下来京已半年有余,是时候回明州了,有您坐镇,我们的人会更安心。”

萧桓衍不语。

孔思弗等人心知肚明,殿下此番迟迟不肯离京的原因是什么,但谁都不敢提起那个人,只能暗暗着急。

孔思弗有些郁卒,果然是红颜祸水,容王殿下何曾像如今这样优柔寡断过。听刘如意说,宫宴那天筵席散了很久殿下才从宫中出来,为了个女人,莫非连宫里的暗线也要早早暴露吗?

那他们这么多年隐忍筹谋是为了什么,延宕至今又是为了什么?

孔思弗真想指着萧桓衍的鼻子将他骂醒,问他那个位子还要不要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终,孔思弗的满心腹诽只化作了一句话:“殿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将来何愁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只有站在权力顶峰,才能将想要的东西占为己有。

孔思弗暗示萧桓衍,等到将来御极,苏氏女才会只属于殿下。

良久,暗处传来萧桓衍的声音:“下去吧。”

这就是没劝成功了,孔思弗无奈叹气,只能和沈十三离开。

孔思弗回去后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又来找萧桓衍,他这次没有再劝萧桓衍回明州,而是道:“臣昨夜思索良久,觉得最好臣也不回去,皇上只是派了人去泉州,我们就自乱阵脚,反而容易落下把柄,还不如按兵不动,任他们查,田承恩去了泉州两年,什么都没有察觉,臣自信现在也查不到,我们只需要传信给张副使,让他联系我们在泉州的船队,先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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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待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回来。”

田承恩就是被派去泉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监。

萧桓衍点头道:“如此也可,那就交由张越去办吧,记得告诉他,福州和广州那边也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此事有劳先生了。”

萧桓衍端茶送客,却见孔思弗还站在原地不动。

萧桓衍见状,垂眸看着手中茶盏,神情晦暗:“孔长史,可是还有话要说。”

每次萧桓衍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一本正经地叫他孔长史。

孔思弗一面观察萧桓衍的脸色,一面缓声道:“虽说不必急着回明州,但是殿下朝觐已毕,若是还要继续留在京城,就需要有合理的缘由……”

萧桓衍问:“你不是不希望本王留在京城吗?”

孔思弗心道:我是不希望,可你不是不愿意走吗?我做臣子的只能为主子分忧了。

而且事已至此,即使回去了恐怕也不会比留在京城好几分,还不如先留下来,等泉州之事过去,看事情是否会出现转机,再想办法劝说萧桓衍回明州不迟。

于是孔思弗道:“臣是希望殿下早日回明州,可是臣也知道殿下心结,别的臣不敢多说,只希望殿下能早日看清形势,以免落入圈套。”

苏蕴雪进宫为妃不久,皇帝就派人查泉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孔思弗也想不到,一个内宅女子,竟然为了报复殿下能做到这一步,可惜当初殿下强纳人进府的时候谁都没有当回事,以为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能说世事难料。

萧桓衍微微一笑,自苏蕴雪进宫以后,他眼里如凝了化不开的冰霜,即使笑也带着几分凉意:“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本王说话,先生不必担心,本王心中有数,待确保皇帝从田承恩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后,本王自会请旨离京。”

孔思弗走后,萧桓衍又召来卫成:“你去查一件案子,三年前钦安伯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卫成不解,三年前此案就已经结案,刑部亲口说的那个苏继是死于马上风,还是殿下入宫请旨彻查的,结果再清楚不过,为何现在突然又要查这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案子。

“殿下,当年此案不是已经有了结果吗?而且现在突然查这个做什么?”

就算是苏继被谁阴了,丢了一条命,也和他们容王府无甚关系啊。

萧桓衍道:“当年查到的结果很可能是假的,再去查,我要最终的真相。”

他希望,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样。

鸾镜宫。

因为不用应付庆和帝,苏蕴雪难得清净了几天,身上也好了许多,这天她在书房看书,有宫人进来禀报:“娘娘,钦安伯府老夫人求见。”

苏蕴雪皱眉:“怎么她竟也来了?”

宫中规矩,朝臣、命妇若想进宫拜见贵人,需要提前一天递牌子,宫里的主子同意后会派宫人出宫传口谕,告诉他们进宫的时间。

苏蕴雪才被封为美人的时候,京城关心这事儿的人不多,钦安伯府却是知道的,当时他们毫无动静,全当没有她这个人。

可苏蕴雪封了贵妃不久,钦安伯府就开始递牌子给她,想要进宫,苏家有品秩的不过苏柏年夫妇,苏蕴珠,以及钦安伯老夫人。

苏柏年夫妇先后递过牌子进来,都被苏蕴雪回绝了,没想到这次老夫人竟然直接来到宫门口求见。

老夫人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若是苏蕴雪不见她,她就会一直站在宫门口,那么不需要多久,京城内外都会知道她这个祸国妖妃一朝得势,就敢忤逆不孝,公然将祖母晾在宫门外,那么刚消停没几日的朝堂又热闹了。

苏蕴雪神色有几分不耐烦,看来今日是非要见苏家人不可了。

她搁下书,对宫人道:“让她进来。”

苏蕴雪换了身杏色织金缎子绣玉兔纹补子的宫装,高髻云鬟,只插一对赤金鸾凤衔珠步摇,简单却不失华贵。

她坐在正殿中间的凤椅上接见了老夫人。

有宫人领着老夫人进来,她打扮的十分隆重,穿着超品命妇的真红色大衫,梳圆髻,赤金头面。

钦安伯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么一套行头穿久了难免吃力,进殿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不稳。

不过她看见坐在高位上的苏蕴雪后,还是收敛眉目,神情恭敬地要给苏蕴雪行礼。

苏蕴雪看她那颤巍巍的模样,皱眉道:“免了,崔嬷嬷,扶老夫人就坐。”

老夫人不再坚持,却恭敬谢恩:“谢贵妃娘娘。”

苏蕴雪靠着椅背,语气有些冷淡:“本宫以为,本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本宫并不想见你们任何人。”

面对苏蕴雪的冷脸,老夫人眉头都不曾动一下,礼数一丝不错:“老妇不敢打扰贵妃清净,只是作为贵妃的母家,自贵妃进宫,我等还未得机会进宫探望,是以只能厚着脸皮求见贵妃。”

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苏蕴雪:“老妇见贵妃在宫中过得好,心中甚是宽慰,您的父亲也一直念着您。”

苏蕴雪差点被整笑了,还宽慰,念着她,是念着她早点死吧。

苏蕴雪失去了耐性,不想再和老夫人在这里兜圈子:“说吧,这么着急想要见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第73章 要挟

老夫人姿态摆的很低:“求贵妃娘娘赏老妇一个恩典, 到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下旨册封您的弟弟苏承为钦安伯世子。”

苏承, 就是苏柏年后来生的儿子,今年应该有三岁了,之前因为皇帝不待见钦安伯,苏继死前直至加冠都未被册封为世子。

后来苏蕴珠嫁进容王府,因为萧桓衍的冷待和防备,也没能让容王替钦安伯府请旨。

苏蕴雪有些佩服这家人的厚颜无耻,她问老夫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帮苏家?有些话,在给生母迁坟的时候,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老夫人抬头看向苏蕴雪,眼神锐利, 暗藏锋芒,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有些事,不是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娘娘是我们伯府出来的女儿,与伯府有着剪不断的血缘,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即使娘娘再憎恶我们,也没有办法真正摆脱自己的血脉至亲,因为在天下人眼中,您姓苏, 与钦安伯府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独木难支,娘娘想要在后宫生存下去, 少不得母家的支持, 而我们伯府在外无论如何行事,旁人都会认为是仗了娘娘的势, 这就是家族!”

苏蕴雪终于笑出了声,苏家什么境况她会不知道吗?事到如今还对她威逼利诱,真是大宁朝软饭硬吃的楷模。

“我、偏、不!本宫倒要看看,钦安伯府敢仗着本宫的名头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他!”

苏蕴雪眼风凌厉,说话时的神情已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仪。

老夫人也不惧:“娘娘莫要忘了自己的出身,如今京城内外对娘娘非议不小,若是娘娘再有了不孝的名声,恐怕往后日子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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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雪站起身,她已经不想再跟这老太婆废话下去:“本宫不惧任何谣诼,不孝就不孝吧,本宫无所谓,来人,送老夫人出宫!”

“娘娘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娘娘曾经假死与孟家长子私奔吗?”

苏蕴雪顿住,在钦安伯府的时候,她囿于内宅,甚至没有上族谱,假死出逃的时候,钦安伯府草草一埋了事,没有办任何丧仪,世人都不知道,在钦安伯府,有一个少女出生,十几年后,又静静的死去。

后来她和孟行舟一路南下逃往松江,都是以男装示人,被萧桓衍抓住后,这段经历很容易就被容王府抹去,是以朝野上下都只知道她三次婚配,却不知道她“私奔”过,皇帝自然不知道。

事到如今,她只想和钦安伯府划清界限,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苏蕴雪转身,冷冷地看着老夫人:“皇上都不介意本宫曾经两次次婚配,甚至还做过容王的媵,他又怎么会介意这种事?你以为,在你给本宫吃了绝子药,又纵容苏家两房几次三番谋害本宫性命之后,本宫还会为钦安伯府卖命吗?”

老夫人面上终于露出几分惊惶失措:“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容王殿下也知道,因着此事,他也给苏蕴珠喂了同样的药,你不知道吗?”

“不可能!你,你撒谎!”

“本宫有没有撒谎,你回去找个大夫给容王妃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蕴雪满意地看着老夫人露出惊疑、惶恐和痛苦的神情,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都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苏蕴雪心里压抑许久的恨意得到些许释放,她想,要不要告诉老夫人她的宝贝孙子是她杀的呢?

但看老夫人一副已经承受不住的样子,还是作罢,万一被气死在自己宫里就不好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苏蕴雪吩咐左右的宫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老夫人出宫,记得给她找顶轿子。”

“是。”

宫人扶着已经恍惚的老夫人出了鸾镜宫,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苏蕴雪趴回椅子上,再没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样子。

“嬷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崔嬷嬷动了动嘴唇,终究未发一言。

自从跟着苏蕴雪进宫后,崔嬷嬷就变得沉默寡言,虽然依旧悉心地照料着苏蕴雪的起居,却再也不会对她有关怀之语。

“其实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偏偏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知道你曾经不解过,明明我下得了狠手杀掉苏继,为何这么多年面对继母和两个姐妹的欺凌却选择隐忍,不敢反击。因为我觉得她们都很可怜,这个世道的女子,自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这一辈子,只会是女儿、妻子和母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终其一生,都不能做自己,不配拥有自己的思想,她们活着的这一生,就是一个个被规训的完美的人偶。”

“这是她们受到的礼教,以至于妻妾姐妹,只为了争一个男人,争那一点恩宠富贵,就能反目成仇,可转念一想,她们似乎也没有错,因为她们争的是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幸福。所以我不怪她们,她们也只是想让自己在这个世上活得更好一些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蕴雪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好像比她们更惨吧,我清楚的知道我是谁,我拥有什么样的思想,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我终究还是变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人,为了活着,为了……不得不依附男人。”

良久,崔嬷嬷道:“小姐,您不是小姐吧。”

苏蕴雪歪过头:“啊,你终于发现了。”

“您九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之后性情大变,表面懦弱,实则心里很有主意……小姐一直是胆小怯懦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而且,正如您所说,这世间的女子,包括奴婢,都认为依附男子天经地义,若是真正的小姐,绝对说不出这样一番话。”

“原来嬷嬷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拆穿我?”

崔嬷嬷不答。

苏蕴雪又问:“那你要离开我吗?如果你要走的话,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不会再让萧桓衍找到你了。”

苏蕴雪话音落后,只剩下殿内滴漏的声音。

嗒、嗒、嗒……

不知过了多久,崔嬷嬷终于开口:“小姐的病刚好,不易劳累,坐了这么久,早些到寝殿歇息吧。”

苏蕴雪将头埋进胳膊,传出闷闷的声音:“嗯,我知道的,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去休息。”

崔嬷嬷依言退下,留苏蕴雪一个人在寝殿,她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回到寝殿,卸下衣饰,很听话地钻进被子里,蜷起身子,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当天夜里,庆和帝来到鸾镜宫,苏蕴雪出来迎驾的时候,还是双眼通红。

庆和帝看她肿的跟粉桃似的双眼,连忙问:“怎么了,宫里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吴贵妃!她给你脸色看了?”

“没有的事,吴贵妃很照顾臣妾,拿臣妾当妹妹待。”

“那你这番是为了什么?”

苏蕴雪垂眸道:“许是不知什么花啊粉的过敏,明日就好了。”

庆和帝自然不信,厉声问侍奉苏蕴雪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贵妃的?!”

宫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自今晨钦安伯老夫人来过之后,娘娘就一直在哭,奴婢们也劝不住。”

庆和帝皱起眉头,他皱眉的时候显得越发威严,但开口的语气却是低柔的,生怕吓到苏蕴雪:“可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不快的话?你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苏蕴雪听到这句话,忍了一天的委屈又浮上心头,还未开口,眼泪又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庆和帝心疼地不得了,吩咐左右:“都退下。”

然后亲自揽着苏蕴雪进了寝殿,扶着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可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上……”苏蕴雪抬眸看向庆和帝,“如果臣妾,远比外面的人说的还要不堪,您会不会不要我?”话音刚落,两行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声音已经哽咽,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庆和帝见状怜惜万分,被苏蕴雪哭得连心都是酥的:“怎么会,你是朕的贵妃,朕最宠爱的女子,朕怎么会不要你?”

“如果说,我曾经为了不嫁与容王为媵,曾经假死逃跑过呢?”

“什么?”

“我明明已有婚约,只差一点就能和孟家顺利完婚,却误入姐妹相争的圈套,被陷害勾引容王殿下,不得已只能和孟家解除婚约,入容王府为媵。可是我不甘心,若我真的进了容王府,岂不是认了他们往我身上泼的脏水?所以我想法子逃了,不料却被容王抓了回来,还以孟府上下的性命逼我就范,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他就会放过孟家,可他还是害死了孟行舟,我真的……好恨他!”

说道最后,苏蕴雪又陷入得知孟行舟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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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回忆,满眼痛苦,连自己都分不清,此番哭诉,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庆和帝听后忽然想起,当年他给萧桓衍赐婚不久后,不知怎的京城开始传闻萧桓衍在钦安伯府救了一个落水的少女,而且这名少女恰巧也是苏家的女儿,后来为了女儿家的名声,只能纳她入府做媵,结果没多久这女子就病死了。

后来庆和帝在大相国寺看见萧桓衍和苏蕴雪,便派人去查,得到的消息是当初原本要给萧桓衍做媵的少女本没有死,只因害怕家中姊妹迫害躲在外面不敢回家,逃到明州遇到了容王,才得以成功进入王府。

如今看来,他查到的东西都是被人处理过的,背后竟还藏着这样的故事。

第74章 惊痛

庆和帝低头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苏蕴雪, 脸上的痛苦不似作为,心中怜惜万分, 忍不住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出言安慰:“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朕怎么会因为这个就不要你……可是钦安伯那边说了什么?”

苏蕴雪带着哭腔道:“他们威胁我,让我向皇上请旨封大伯父的儿子为世子,老夫人还说要是我不替他们办事就将此事告诉皇上,我好讨厌他们!”

“竟有此事?钦安伯府简直是无法无天, 手都伸到朕的后宫来了!还敢威胁贵妃?!朕没有夺了他们的爵位已经是格外开恩,竟还妄想册封世子, 哼!”

庆和帝轻声安抚着怀中女子:“乖,没事了,此事朕会处理, 任何人都威胁不了你……你呀,一激动就我呀我的,连规矩都忘了,你可是朕的贵妃,在外头可不许这样。”

“是,臣妾就知道皇上会护着臣妾!”

庆和帝见她破涕为笑, 知道人被哄好了,安抚地拍了拍苏蕴雪的背,半开玩笑地问道:“不过朕倒是有些好奇, 孟家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竟然让你连仲圭都看不上。”

苏蕴雪心中一咯噔,心知要是回答不好, 以庆和帝的多疑,即便此时没有什么,日后也一定会找机会发难。

苏蕴雪从庆和帝怀中直其身子,无比坦然地望向他:“孟家曾经帮过臣妾的生母,后来又冒着得罪勋贵的风险救过臣妾,于我们母女有大恩,臣妾之所以如此,非关风月,只有恩情。”

庆和帝深深凝视着苏蕴雪,似要探究她的话中真意。

苏蕴雪坦然直视,毫无惧意。

片刻后,庆和帝哈哈笑道:“好一个非关风月,只有恩情!贵妃是个性情中人,正因为如此,朕才觉得你这份心性难能可贵……过往种种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好好待在朕身边,朕保你一世无忧,至于你的仇,总有一天,朕会帮你报。”

苏蕴雪闻言感激万分,主动倚回庆和帝怀中:“谢皇上……”

庆和帝很受用她的投怀送抱,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蕴雪双眼清明,面容冷淡,神情莫测。

与其让苏家借题发挥,在外面乱说,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主动告知庆和帝当年之事,人们对事情的印象总是喜欢先入为主,有她先跟庆和帝坦白,事后无论苏家怎么诋毁她,都已经无济于事,甚至还会适得其反,惹得庆和帝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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