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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回京
承运殿。
萧桓衍把上午刚离开的孔思弗叫回来:“你回头拟一封奏折上报朝廷, 就说本王请旨提前回京朝觐,探望病重的钦安伯老夫人。 ”
孔思弗的表情十分震惊, 他想也不想便开口道:“殿下,先不说这合不合规矩,闽浙两地因为要应付新来的镇守太监,我们的很多事情都要重新部署,等您决断,您这时贸然离开明州,无疑是给了赵喜等人可趁之机。”
“若是本王手下的人连区区两个太监都应付不了,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孔思弗只能闭嘴, 殿下这话无疑是说给他听的,他是容王府的长史, 替殿下协理政务,若是他连两个太监都应付不了,那就枉为殿下谋士了。
萧桓衍接着道:“离三年一次的述职只差不到一年, 本王请旨提前回京皇上应该不会拒绝,而此次述职,本王不会在京城停留太久,你不用过于担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孔思弗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悻悻离了承运殿, 回到自己的住处替萧桓衍写奏折。
夜里,当苏蕴雪听到萧桓衍说他会一同回京时同样震惊的无以复加,要是她没记错, 现在还不到三年述职的时候吧, 她试探着问:“殿下提前回京,皇上会同意吗?”
萧桓衍搂着苏蕴雪, 呼吸间尽是她浅淡而诱人的香气,萧桓衍闭着眼,脸上是餍足的神情:“也许会,也许不会,若是他不允,那就不去,”然后他睁开眼睛看着苏蕴雪,漆黑深邃的眼睛如一张网,将她桎梏其中,“你也不许去。”
苏蕴雪心一紧,刚要开口,就听萧桓衍道:“别担心,若是去不了京城,本王会让人替你姨娘迁坟,苏家人动不了她分毫。”
苏蕴雪如何能不但心,京城那么远,纵然萧桓衍在京城布了人,但消息往来总要时间,若是她不能去京城,无法如苏家的意,苏家若是真对崔姨娘的遗骸做什么,就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她没有再说话,萧桓衍肯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她所求,她怕多说多错,惹恼了萧桓衍反而得不偿失。
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一个月后,萧桓衍奏请的事得到了皇帝的允准。
于是容王府轻装简行,很快就踏上了赴京之路。
说是轻装简行,然而萧桓衍、苏蕴珠和苏蕴雪三人加上各自随行的仆婢,依然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苏蕴雪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不由感慨,亲王出行阵仗再小也是阵仗。
苏蕴雪在马车上待了没多久,刘如意就过来传话,让她到萧桓衍的马车上去。
苏蕴雪对坐在一旁的崔嬷嬷道:“嬷嬷就留在车上,我过去了。”
崔嬷嬷自上次苏蕴雪在院中跪求萧桓衍之后,果然没有再在劝过她,又恢复了对萧桓衍畏惧的心理,此时听苏蕴雪这么说,心中不情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讷讷回了一声:“哎。”
萧桓衍的马车要宽敞很多,布置的也十分舒适,此时已经入冬,天气有些冷,马车上置了熏笼,里面的红罗炭散发着炽热的暖意。
萧桓衍穿着蟹壳青的细布直裰,斜倚在引枕上看书,刘如意撩开马车的暖帘,苏蕴雪入内,萧桓衍刚握住苏蕴雪的手便皱眉:“手怎么这么凉?为何不拿手炉?”
说着眼神扫到苏蕴雪身后,刘如意吓了一跳,忙告罪:“是老奴疏忽,夫人下车时未留意到夫人未带暖炉。”
苏蕴雪道:“不关丞奉正的事,妾在马车上时一直抱着暖炉的,原想着来殿下这里不过一小段距离,就没带上,不曾想一会儿功夫手就凉了。”
萧桓衍未再追究,将苏蕴雪拽到身边,放下手中的书,温热的双手笼住她冰凉的手:“路上很无聊,你陪着本王。”
苏蕴雪被萧桓衍圈在怀里,再次觉得自己很像萧桓衍的宠物,她睁着眼睛,眼中却空无一物。
之后几日的路途中苏蕴雪一直待在萧桓衍马车上,有些时候车上还会传出男女云雨的声音,男子低沉粗重的喘息,女子压抑克制的啜泣。
萧桓衍车架后面不远处就是苏蕴珠的马车,虽然车马行驶的嘈杂声盖过了前方传来的声响,但是偶尔听到一两声,就知道前面马车的二人在做什么。
苏蕴珠揪揉着手中的帕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怨和恨来形容,若是手中的手帕是苏蕴雪,恐怕早就被她撕成了碎片。
苏蕴珠脸色阴沉可怖:“孙嬷嬷,祖母说只要将苏蕴雪逼回京城,想办法将她留在府中,不让她回明州,我才有机会接近殿下诞下子嗣,可如今殿下却连和她分开片刻都不愿意,甚至为了她提前回京朝觐。这样一来,就算回到京城又有什么用,殿下照样和她朝夕相处同床共寝,有我什么事儿?之前那么多心思,全都白费了!”
孙嬷嬷忙从帘子缝隙看了看外面,回头压低声音警惕地对苏蕴珠道:“王妃稍安勿躁,京城不同于明州,明州是容王殿下的封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京城却不同。这些年,因着容王殿下,伯府在京城的日子好过不少,再有武昌候府帮衬着,在明州不能做的事,去了京城却能做!再说了,此次容王一同上京未必不是好事,在皇上面前,他多少要顾及名声,不敢过分宠爱妾室,到时候就是王妃的机会。”
苏蕴珠咬唇,她想到她和容王大婚那日,在京城又如何,整个容王府尽在容王掌控之中,出了王府谁也不知道她大婚那日是如何度过的。
苏蕴珠觉得孙嬷嬷太乐观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回京见到祖母再说。
她嫁进王府的这两年,虽说锦衣玉食远胜从前,却活的像空气,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她那个寡廉鲜耻的庶妹。
苏蕴雪,苏蕴雪……
苏蕴珠咀嚼着这个名字,要是当初祖母给苏蕴雪吃的不是绝子药,而是毒药,是否就不会有今日之局面了?
苏蕴雪不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却还是被累得够呛,纵然她是个现代人,也没有奔放到在隔音效果极差的马车上坐那种事,她越羞耻越放不开,萧桓衍越来劲儿。
到后面她被萧桓衍折腾地受不了了,忍不住推开他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过去。
还好后面萧桓衍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勉强她。
这厮平日里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没想到会这么不要脸。
苏蕴雪早就感觉到,对于萧桓衍来说,服侍他仆婢都不算人,不过是个物件儿,主子行事儿,何须在乎外头放着的物件儿。所以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出门在外,萧桓衍想要她时从来不会避着身边服侍的人,甚至还很习惯有人在一旁候着,便于他随时传唤。
而她,不过是得他喜爱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物件儿罢了。
马车走了一个多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苏蕴雪撩开帘一角,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心中五味杂陈,两年前,她和崔嬷嬷相依相伴,毫不留恋地将京城繁华抛在身后,两年后,她回到京城,却是以容王妾室的身份。
马车进了城门,径直进了时雍坊的容王府,等众人安顿下来已是傍晚。
晚膳过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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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雪不顾一路舟车劳顿,主动来到萧桓衍的寝殿:“明日请殿下借妾几个人,妾去为姨娘迁坟。”
萧桓衍挑眉,他原以为苏蕴雪一听到生母坟茔被人威胁就乱了阵脚,毫无准备地就慌着进京任人摆布,如今看来她恐怕在明州就有了主意。
萧桓衍不由来了兴致:“人要多少都有,你拿什么谢我?”
苏蕴雪站在离萧桓衍三步远的位置,闻言动作流畅自然地将身上的衣裙脱掉,只着牙白色暗纹素绫主腰,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萧桓衍被这惑人的白晃得失神片刻。
寝殿内铺了地暖,是以苏蕴雪并不觉得冷,她赤足走向萧桓衍,雪白柔软的胳膊攀上他的颈项,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苏蕴雪偏头打量着萧桓衍俊美的脸,眼神淡然,从眉到眼、到鼻、到唇,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线条优美的唇,似沉思,似迟疑。
苏蕴雪能感受到对方渐渐灼热的视线,手掌在腰上不断加重的力道,以及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
在对方越来越不耐的时候,苏蕴雪终于不再拖延,仰头吻上他温热的唇,唇齿勾缠,呼吸交融。
萧桓衍握着苏蕴雪的腰一个旋身,将人压到在衾被之上,彻底掌握主动权,云情雨意,缱绻难终。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完全亮的时候,苏蕴雪就带着萧桓衍给她的人前往当初崔姨娘去世的那个庄子上。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防备又抗拒,只有崔姨娘,耐心温柔地抱着她,哄着她,给予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母爱,甚至为了她的终身,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虽然崔姨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真正的“苏蕴雪”,但她的的确确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爱,理所应当偿还。
苏蕴雪和崔嬷嬷带着人在庄子后山找了很久才找到崔姨娘的坟,因许久无人祭拜,当初立的碑已经歪斜,碑上字迹模糊,坟头早已被枯枝杂草覆盖。
苏蕴雪抚摸着残破的墓碑,轻轻叹了口气,命人将坟头的杂草先清理干净,然后再起出棺木。
第62章 娘家
苏蕴珠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今日要回娘家,她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忙前忙后地为她整理衣饰, 当结香往她的牡丹髻上插了一支酒盅大小的山茶花金簪时,苏蕴珠问结香:“殿下呢?正院那边刘公公可有回话?殿下今日是否和本宫一同去伯府?”
虽然昨天一进京城王府就将朝觐的折子递进宫去了,但等宫中回信最快也要今天,进宫也是明天的事了,所以现在萧桓衍一定还在王府内。
昨夜苏蕴珠为了萧桓衍能和她一同回伯府,曾主动去过正院,却被刘如意挡了回来,只能请刘如意代为传话。
结香一边给苏蕴珠梳头一边从镜中偷看她的神情:“今儿一大早承奉正就派人过来传话, 说殿下要准备朝觐的事,先不过钦安伯府了, 等进宫见了皇上再说。”
苏蕴珠难得有些容光焕发的脸上神色黯淡下来,虽说对殿下的拒绝早有准备,但真听到来人这么说还是会忍不住失望。
苏蕴珠又对结香道:“你差人去东边儿问问雪姨娘好了没, 没得让本宫等她。”
京城时雍坊的容王府,规制和明州的略有不同,萧桓衍住在正院,苏蕴珠住在西跨院,苏蕴雪则在东跨院。
结香随即召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去东跨院催一催。
苏蕴珠收拾妥当的时候, 小丫鬟回来了,站在门口磨磨蹭蹭不敢进来,凝香见了, 骂道:“在那缩头缩脑的做什么?雪姨娘准备好了吗?”
虽说王府侍妾被称姨娘合情合理, 然苏蕴雪自进府那日,容王府众人以示尊敬, 都称之为夫人,只有苏蕴珠,一直固执地称苏蕴雪为姨娘。
小丫鬟磕磕绊绊地回答:“东跨院那边说,雪……雪姨娘天不亮就出门了,身边跟着的是卫指挥使。”
苏蕴珠骤然变色:“你说什么?!”
小丫鬟吓得一抖,说话都带了哭腔:“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听碧溪姐姐说的。”
碧溪是后来在苏蕴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之一。
苏蕴珠看着镜中打扮得妆容精致的女子,嘲讽地勾了勾唇,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小丑,终究是她低估了苏蕴雪。
她远嫁两年,难得有机会能归宁,容王不待见她,不肯跟她一起回娘家,如今连苏蕴雪都敢无视她,竟然自己先出府了。
苏蕴珠吩咐孙嬷嬷:“你快派人去伯府报信,苏蕴雪很可能提前去了庄子上,让父亲无论如何拦住她,不要让她得逞!”
钦安伯府。
苏柏年和周氏昨夜接到苏蕴珠的信,得知他们进了京城都喜不自禁,大清早就收拾妥当前往老夫人的和寿堂。
老夫人也早早地起来,身上穿了去年过寿时苏蕴珠派人送来的青黛色缂丝如意纹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带着同色额帕,打扮的神采奕奕。
周氏进门就开口赞道:“老夫人今儿打扮地可真精神,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珠儿一会儿回来看到,一定十分高兴。”
老夫人满眼笑意,开口道:“如今可得称王妃,待会儿可别一激动就忘了。”刚说一句就用帕子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
当初伯府写信给容王府说老夫人病重,倒也不是说假话,当时的确病的有些重,如今虽未大好,却无性命之忧。
苏柏年见状道:“母亲病还未大好,当心身子。”
老夫人握着手帕的手摇了摇:“无妨,我有数……二房呢?人怎么还不过来,一会儿难道还要容王妃等着他们不成?”
这时一个神色凝重的婆子进来传话:“老夫人、伯爷、夫人,刚才王妃派人来说,三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带着人往庄子里去了,恐是要先给崔姨娘迁坟。”
苏柏立携着何氏和苏蕴玉进门时刚好听见婆子的话,皆神色一变。
老夫人拧起眉:“目无尊长的东西!回京不先拜见父母长辈,竟擅自跑去给一个姨娘迁坟,她眼里还有没有父母亲族?!没有我的意思,谁敢把那妾室迁进苏家的祖坟,还不快派人去把她叫回来!”
苏柏立因老夫人的话面皮发紧,何氏则神态自若地带着苏蕴玉坐下。
苏蕴玉在苏蕴珠出嫁后没多久也许配了人家,亲事是苏蕴玉的舅舅出面张罗的,夫家在宣府,祖上出过两任官吏,很有些家底。
苏蕴玉的丈夫品性不错,就是人平庸了些,苏蕴玉嫁过去后,怎么都不满意,和丈夫婆母都处不好,这几年九边时时打仗,不甚太平,前段时间苏蕴玉找借口回了娘家,住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回宣府的事。
何氏乐得女儿陪在身边,自然也不会着急让女儿回去。
听到老夫人发难,苏柏立连忙道:“儿子这就去庄子上把那孽女带回来向母亲请罪。”
是以苏柏立人刚进和寿堂,步子都没踩稳,又转身出府去了。
老夫人不屑地撇了一眼苏柏立的背影,对苏柏年道:“你也去,省得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使唤不动。”
苏柏年道是,随后带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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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也走了。
这个时候又有下人来报:“容王妃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满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老夫人拄着拐杖,由下人搀扶着走在前面,准备带着其余的人前往仪门迎接苏蕴珠。
亲王正妃的车驾自远处蜿蜒逶迤而至,当苏蕴珠的舆轿来到近前时,老夫人正欲携众人敛衽跪拜,苏蕴珠急忙从舆轿中下来,伸手扶起老夫人:“祖母这是作何,真是折煞珠儿了。”
老夫人看着尊贵优雅的孙女,眼中满是思念:“您如今是容亲王妃,我等理应如此。”
说罢还是坚持跪了下去,随即伯府众人都随老夫人向苏蕴珠跪拜请安。
苏蕴玉跪在人群中,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接受他们跪拜的苏蕴珠,穿着红罗织金褙子,外面罩着一件绛红色漳绒披风,满头珠翠,身后内侍仆婢成群,是那样的尊贵,那样的高不可攀,苏蕴玉想到了她平庸无能的丈夫,不由握紧了双手,她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
“免礼,免礼!”
老夫人刚行完礼,苏蕴珠连忙将她搀扶起来,身后的结香和凝香则扶起了站在老夫人身侧的周氏。
周氏看向女儿:“珠……王妃安好?”一句话未说完眼泪就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苏蕴珠眼中含泪:“母亲,女儿一切都好。”
众人簇拥着苏蕴珠往和寿堂走去,老夫人和周氏与苏蕴珠走在前面,低声说笑,何氏和苏蕴玉跟在后面,接沉默不语。
苏蕴珠扫视一圈,眼神在苏蕴玉和何氏身上一略而过,对苏蕴玉的存在并未表现出惊讶。
苏蕴珠问周氏:“母亲,父亲呢?”
周氏挽着女儿的手,低声道:“到庄子上去了。”
苏蕴珠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抿唇不语。
众人回到和寿堂,苏蕴珠先坐了主位,老夫人在她右侧坐了,其余人才分坐于两侧。
老夫人细细打量苏蕴珠,见她虽衣着华贵,妆容精致,但神色隐隐有些憔悴,知道她这两年过的并不舒心,有些心疼,心中暗恨苏蕴雪,面上却不露分毫,笑着道:“两年不见,王妃越发貌美,仪态万千。”
苏蕴珠道:“祖母久不见孙女,自是觉得孙女什么都好,”她担忧地看着老夫人:“我在明州接到母亲的信,信中说您病重,我心中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偏偏现在才回京,您如今可大好了?”
“与前些日子相比好多了,只是年纪大了,身体终究不如从前。”
“祖母要好好保重才是。”
周氏坐在苏蕴珠右手边,此时接话道:“王妃放心,这几日太医院的太医每日都来为老夫人请平安脉,我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
周氏命身后的乳母将一幼童抱到苏蕴珠面前:“这是你弟弟,今年都满两岁了。”
乳母怀中的幼童生的白嫩嫩的,一脸乖巧懵懂地看着苏蕴珠,苏蕴珠看了心中柔软,身后的大丫鬟结香立马呈上一只工艺精巧的金锁。
苏蕴珠接过亲自待在幼弟颈项上:“这是给幼弟的礼物,保佑幼弟平安如意。”
周氏在一旁看着,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苏柏年和苏柏立回来了,前者满面怒容一脸挫败,后者则垂头丧气。
苏柏年看见坐在上首的苏蕴珠,终于露出几分笑容,上前行礼:“王妃回来了。”
苏蕴珠连忙起身托住苏柏年的手,眼中满是孺慕思念:“爹爹不必多礼,二叔也免礼罢。”
苏蕴珠看向二人身后,没有看见苏蕴雪,笑容勉强起来,她问苏柏立:“怎么,三妹妹没有跟着亲生父亲回来吗?”
苏蕴珠将“亲生父亲”二字咬的极重,苏柏立闻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旁苏柏年的脸色也沉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在府里怯懦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女,一朝做了容王的宠妾,竟然张狂起来,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不屑一顾。
他们赶到庄子上的时候,崔姨娘的棺椁已经被起出,之前被派去守庄子的几个家仆被一众身着劲装,手持长剑的侍卫拦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站在最前方的苏蕴雪打扮素净,身上笼着件银白色刻丝斗篷,正背对着他们,看着崔姨娘坟茔的方向。苏柏年和苏柏立刚一走近,立刻被侍卫拦下,二人只能停在离苏蕴雪几丈远的地方。
苏柏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庶女落了脸面,不由怒从中来,疾言厉色地对着苏蕴雪的方向喝道:“三丫头,你简直放肆!回京不拜见父母长辈,却擅自跑到这里来,你眼里有没有尊卑上下,有没有孝道?!”
第63章 迁坟
苏蕴雪转过身, 露出一张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又娇艳的脸,神色不喜不怒, 看着苏柏年和苏柏立的眼神像是在看两个陌生人。
苏柏立看着女儿投来的生疏的眼神,心中百味杂陈,他开口道:“雪儿……你还是,还是先跟为父回去拜见老夫人,迁坟的事,没有老夫人首肯,是不可能让崔氏入苏家祖坟的。”
苏蕴雪嘲讽地笑出声:“谁说我要将姨娘迁进苏家祖坟了,你们苏家将她迫害至此, 想她泉下有知,也不屑和姓苏的人埋在一块儿。”
苏柏年和苏柏立满眼错愕, 一时竟忘了说话。
苏蕴雪接着道:“你们千方百计逼我回京,甚至连迁坟这种借口都用上了,如今我回来了, 迁坟的事就不劳钦安伯府操心了,我自有主意。”
“你……你放肆!你眼里可还有家族长辈?你如此忤逆不孝,就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
苏柏年被苏蕴雪的话气得暴跳如雷,他万万没想到当初在府里逆来顺受的庶女如今竟如此狂悖,忍不住上前几步要拉苏蕴雪:“还不跟我回去向老夫人赔罪!”
一直守在苏蕴雪身旁的卫成上前一步,挡在苏蕴雪面前, 神情冷傲:“钦安伯,不得无礼。”
苏柏年一看拦着他的侍卫身材矫健高大,眼神肃然, 隐隐透着一股对他的不屑, 心知此人应是容王的心腹亲卫,心中生了几分怯意。
容王竟然将自己的亲卫派给苏蕴雪, 只为一个姨娘迁坟,这是何等的纵容宠溺,随即想到两年无所出的女儿,心中又恨又怒,却因卫成在场,不敢再朝苏蕴雪发作,只好转头骂苏柏立:“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还不快让她回去!”
苏柏立只好道:“雪儿,你还是……还是先回苏府,迁坟的事,以后再说。”
苏蕴雪看着苏柏立,神情冷漠:“父亲,”她喊出这个陌生的称谓,心中升起一股不适,“你知道苏家为何一定要让我回京吗?”
苏柏立偏过头,不敢看苏蕴雪的眼睛。
苏蕴雪又问:“你知道我去了苏府会遭遇些什么吗?”
苏柏立讷讷不言,苏柏年开始面露心虚。
苏蕴雪嘲讽道:“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你只要一辈子跟在你的好大哥后面言听计从就好了,任由他们残害你的妾室和女儿。”
苏蕴雪无谓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非要我回来,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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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了,你们要迁坟,那我就迁,我会将姨娘的棺椁带走,从今往后,姨娘和你们苏家,再无瓜葛。”
古人的宗法观念深入骨髓,若是脱离家族,活着举目无亲,受人唾弃,死后更无香火供奉。
古人深信身后事,是以无论如何都不敢主动提出脱离家族,除非那个人疯了,是以苏家才会自以为是,妄想借此拿捏住苏蕴雪,可惜她不吃这套。
因此不仅苏柏年和苏柏立,甚至一旁的卫成都为苏蕴雪之言感到震惊。
苏柏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蕴雪:“你……你这是要和苏家划清界限?你连父母都不认了,你疯了?”
苏蕴雪冷笑:“钦安伯说笑了,苏家生养了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只是如今我已是容王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很多事情,你们已经不能做我的主了。至于姨娘,她被埋在这庄子上多年不闻不问,想来苏家是不怎么愿意承认她的,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这个做女儿的,来为她供奉香火吧。”
说完她对卫成道:“今日有劳指挥使了,走吧。”
苏蕴雪越过苏柏年和苏柏立,目不斜视,连个眼神也懒怠施舍给她的苏柏立。
苏柏年被苏蕴雪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抖着手指着苏蕴雪道:“你!你这是在恃宠生骄!仗着容王对你的宠爱,竟敢对母家如此放肆!”
苏蕴雪回头,眼尾微微一挑,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是,又如何?”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卫成跟在身后,看着苏蕴雪的背影,神色复杂。
最终苏柏年和苏柏立都没能将苏蕴雪带回苏家,而且按苏蕴雪的意思,以后她都不会再踏进伯府的大门。
面对苏蕴珠的质问,就连苏柏年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噗嗤!”
从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蕴玉这时却忍不住笑出声,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苏蕴珠看向苏蕴玉,眼神不善,堪称冰冷。
苏蕴玉丝毫不惧,甚至笑靥如花地看着苏蕴珠,道:“大姐这王妃做得可真威风,连身为媵妾的三妹妹,都可以不听你的话呢……今日容王殿下没有随大姐一同回来,可是在陪三妹妹?”
苏蕴珠远嫁明州,时隔两年才回来,仪仗到达钦安伯府大门时,在场的人没有看到容王的车驾就已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此事,就是怕苏蕴珠下不来台,苏蕴玉倒好,毫不客气地揭苏蕴珠的伤疤,故意让苏蕴珠难堪。
一旁的何氏连忙拉住苏蕴玉,不等老夫人开口,忙起身请罪:“这丫头这几日身体不好,脑子有些不清醒,说些胡话,王妃和老夫人切莫怪罪。”
老夫人冷冷道:“既然病了就待在屋里好好养病,若是在家还养不好就回婆家去,哪有嫁出去的女儿一直赖在娘家的,若不是邹家看在珠儿的份上,容得她这么放肆?!”
邹家就是苏蕴玉的夫家。
何氏吃了教训也不反驳,唯唯应是:“媳妇这就带玉儿回去。”
说着忙拉着一脸不服的苏蕴玉,和苏柏立一同离开了和寿堂。
周氏冷冷瞪了一眼何氏母女的背影:“老二家的嫁了人还是如此拎不清,倒不如她那个娘会能屈能伸。”随即握住苏蕴珠的手,满脸担忧地看着女儿。
苏蕴珠对周氏笑了笑,表示不要紧。
二房的人走后,苏柏年才沉着脸将在庄子上的事说出来。
周氏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这个狐媚子!当初就应该让她和那个姨娘一起去死,何至于今日害我珠儿至此!”
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是我看走眼,这个丫头,是个狠心无情的,如今一朝得势,要用家族孝道压她,难了……”
周氏不甘道:“难道就这样让她恣意妄行吗?”
老夫人道:“本以为此次回京可以借崔氏将她困在府中,如今她连伯府大门都不进,直接带人将崔氏的棺木起走了,还扬言不屑进苏家祖坟,在她生父面前尚且如此,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又能拿她如何?更何况,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是因为她身后站的是容王!”
苏蕴珠坐在上首,低着头,并不看祖母和父母。
老夫人对苏柏年道:“王妃昨日才进京,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儿想是累了,你去看看,王妃的闺房收拾好了没有。”
苏柏年做父亲的,哪里就需要亲自去看女儿住的院子,苏柏年知道母亲和妻女是有体积话要说,于是也离开了。
苏柏年走后,老夫人又屏退下人,这才问苏蕴珠:“珠儿,这里没有外人,你如实告诉祖母,容王待你究竟如何,你至今没有子嗣,到底……”
一直强撑着的苏蕴珠此时终于撑不住,扑到周氏怀里崩溃大哭:“祖母,母亲,这两年女儿虽一直与你们书信往来,却未敢告诉你们,从成婚至今,容王殿下他,他就没有和我圆房!”
“哐当!”
周氏满含怒气地扫落案上的茶杯,“堂堂亲王,竟敢欺我伯府至此!”随即又悲从中来,搂着女儿落泪:“我苦命的女儿,你这两年受苦了……”
老夫人听到苏蕴珠的话后,神色颓然,她泄了力气,斜靠在炕几上,无力道:“容王终究是心气难平,他被迫接受了这门亲事,或许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不让珠儿诞下他的子嗣。”
周氏慌了:“那……那该怎么办?”
苏蕴珠从周氏怀中抬起头,双眼哭得通红,她看着老夫人:“祖母,您可要帮帮孙女,在王府里,虽说我富贵尊荣不缺,却形同软禁,等闲不得出寝宫,更别说去找殿下了,而苏蕴雪却是专房独宠,旁人更无一点机会。”
老夫人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凝眉沉思,片刻后,她睁开眼,问苏蕴珠:“王妃可还记得当初大婚之时我与你说过的话?”
苏蕴珠止住哭泣,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低头不语。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曾告诉过你,能笼住容王的心最好,如果不能,就要恪守好王妃的本分,你一遇到三丫头就失了分寸,终日陷在妒恨的情绪之中,却忘了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老夫人满是皱纹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她对苏蕴珠道:“你是先帝亲自赐婚,皇家上了玉蝶的亲王正妃,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你的地位,三丫头再得宠,也永远越不过你去。”
周氏道:“可若是珠儿一直不能有子嗣,那王妃之位如何稳固?”
老夫人斜晲着周氏道:“珠儿也可效仿你的母亲。”
周氏哑然,她唯一的儿子苏继死后,为了保住钦安伯府的爵位,周氏为苏柏年纳了一房妾室,妾室生下儿子当日就难产而亡,周氏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原来老夫人什么都知道。
苏蕴珠难以置信:“祖母?”
周氏也不情愿,她是因为不能生了,逼不得已,可是珠儿还年轻,若是想办法使些手段,未必没有肯能。
周氏道:“老夫人,珠儿还年轻,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苏蕴珠微微点头,对母亲的话表示赞同。
第64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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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
老夫人见状有些无奈:“罢了,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就另想法子, 只是这事急不来,你们刚回京,还要待一些日子,到时候再说吧。”
老夫人随即道:“坐了这么久,珠儿也累了,周氏你先带珠儿回去休息,”然后看向苏蕴珠,“你先安心在家住几日, 等皇上召见的旨意下来,你再随容王进宫朝觐不迟……这是你第一次以容王妃的身份在宫中行走, 回头我再跟你讲讲宫中的规矩。”
苏蕴珠道:“是,多谢祖母。”
另一边,二房一家刚离开和寿堂, 苏蕴玉就不高兴地问何氏:“母亲,你刚才何必对苏蕴珠她们做小伏低,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苏蕴珠做了王妃又如何,还不是不得容王殿下宠爱!”
何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你胡说什么!不受宠又如何,只要她是容王明媒正娶的王妃,那么所有外命妇都要在她面前俯首屈膝, 你以为你这门亲事怎么来的?你舅舅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户,如何能攀上邹家那样的官宦人家,还不是人看在能和容王成为连襟的份上才同意你进门?偏偏你不知足, 对夫家挑三拣四, 你三从四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更何况这几年九边战事频发,却很久没有打过大的胜仗了, 你舅舅处境艰难,难说日后还有求得到人的地方。”
苏蕴玉撇嘴:“真正世代官宦的世家大族,有谁愿意和藩王成为姻亲,岂不是自绝仕途?邹家祖上是出过两个官儿没错,这不是因为这一代子弟过于无能,无人能科举入仕,才想要另辟蹊径想法子攀上容王,为家族中的子弟求个恩荫,否则他们怎么会一听说容王要回京朝觐就欣然同意我归宁。”
何氏苦口婆心道:“你就知足吧!邹家在宣府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族,家中殷实,姑爷那一房更是富有,恩荫又如何,普通人寒窗苦读数十年也不过是个小小七品官,若是真能求得容王向皇上开口,为姑爷讨个差事,哪怕是个闲职,这辈子也值得了。”
苏蕴玉不屑道:“那母亲可就巴结错人了,你看苏蕴珠像是在容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吗?您不如去求苏蕴雪来得快些!”
何氏气急,伸手就要往苏蕴玉脑袋上拍:“你这个臭丫头!”
让她去奉承苏蕴雪,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亏苏蕴玉说得出来。
苏蕴玉躲过母亲打过来的手,一溜烟跑了,何氏追不上,回头想朝丈夫撒气,才发现苏柏立在母女二人争吵时,早就走得没影儿了。
何氏愤怒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一个两个的,也不看看我这么操心是为了谁!”
容王府的书房。
萧桓衍听完卫成的禀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她真是这么说的?”
卫成道:“是,属下不曾添减一字。”
萧桓衍翘着腿靠在逍遥椅上,勾唇笑道:“一力降十会,果然聪明,胆子还很大。”
苏蕴雪应该是在明州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借他的势来破此局,因为这样一来,苏家就是有再多的招数也无济于事。
萧桓衍脑海中浮现出苏蕴雪美丽中透着几分倔强的脸,如今的她是否也偿到了权势的滋味?
等她习惯了万人之上,掌控他人生死,或许就会知道到留在他身边的好处。
萧桓衍问:“夫人回来了吗?”
卫成迟疑着答道:“回来了,而且夫人还将生母的……骨灰带回来了。”
“骨灰?”这下连萧桓衍都有些诧异。
“是,今早夫人起出崔氏姨娘的棺木后,择一空旷之地将棺木中的遗骸烧了,火化后的骨灰被夫人亲自置于一瓷罐中带了回来。”
说完卫成又补了一句:“那个瓷罐,夫人今日出门前就带在了身边。”
大宁朝重孝道,讲究父母之躯不敢毁伤,此乃孝之始也,且他们自来讲究入土为安,家中亲人去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遗体烧毁,此乃大不敬。
然而苏蕴雪却似是早就打算好要将生母遗骸烧掉,说她不孝吧,她为了迁坟之事苦苦哀求殿下闹着要回京,说她孝吧,她又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卫成在知道雪夫人要做什么时也惊骇万分,还曾出言阻止过,然而无济于事。
萧桓衍对苏蕴雪的做法也有些惊异,他从逍遥椅上起身,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良久,又笑道:“果然大胆!”
只是这笑不复刚才,反而有些渗人,卫成不自觉又将头压低了几分。
苏蕴雪果然是个受不得威胁的,苏家以生母坟茔要挟,她所性就烧了生母遗骸,带在身边,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再以此威胁她。
那么孟家呢?
他用孟家迫她就范,她是否也在心中思索报复他的法子?
萧桓衍因苏蕴雪火化生母之事,难免想多,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又阴沉下来。
其实此事还真是萧桓衍和卫成误会了苏蕴雪。
对于苏蕴雪来说,无论火葬还是土葬都是一样的,她打算将崔姨娘带回江南安葬,觉得一路运着棺椁十分不便,也担心日后路途遥远出个什么差池,所幸就按照现代的方法将崔姨娘火化,日后回去或择一山清水秀风水好的地方安葬,或是供奉在哪座庙里也可。
崔嬷嬷本来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认为这是对崔姨娘的不敬和侮辱,苏蕴雪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跟她解释清楚,让崔嬷嬷反应不那大,至于其他人,苏蕴雪就懒得浪费这个口水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毕竟是起棺迁坟,苏蕴雪想去庙里请高僧为崔姨娘做一场法事,算是超度,但此事也得先经过萧桓衍的首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