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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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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政息

容冲顺着灵气溯源, 意外地发现目的地不是城里,而是一片雪原。他看到满地狼藉,雪地里甚至有残肢断臂, 心里狠狠一落,知道大事不妙。

不好,她遇到危险了!

容冲不再掩饰痕迹, 立刻催动灵力,全力寻找赵沉茜。越害怕的事偏偏越容易成真, 容冲在打斗痕迹最惨烈、妖邪之气最浓郁的地方,一眼看到熟悉的人。

她穿着华美的公主服饰,还和少时一样, 妆容素淡但精致,首饰点缀得恰到好处, 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淡, 完美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 修长的脖颈, 沉静的气质。但现在,她最偏爱的蓝紫色大袖衫被血污了颜色, 那么挑剔讲究的人,却任由血糊花了脸, 一动不动躺在雪地上。

“赵沉茜……”容冲觉得自己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声音颤得不成样子,“茜茜!”

容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他半跪在她身边,手抖得无法控制。他想试探她的鼻息,但又怕知道答案, 只能拼命往她经脉里灌灵气:“茜茜,你醒醒!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说话?”

容冲半抱着她,灵气像不要钱一样往她身体里渡,却徒劳无用地在她经脉里周转一圈,星星点点逸散在风雪中。容冲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越来越凉,恐惧得都不敢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会死,她的父亲做了那么多恶,她那样无情地抛却了他们的感情,他都没有报复她,她凭什么敢死?容冲用力抱紧她,像年少时无数次惹她生气,靠撒泼耍赖哄她搭理他一样,道:“茜茜,你不要骗人了,我知道你是装的。快起来,只要你起来,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

然而这一次,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肯消气,始终不曾回应他。容冲脑子嗡嗡的,浑身血液仿佛随着漫天风雪,一起冻结。

看周围散落的妖气碎片和黯淡的灵蛇镯,容冲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惹上如此厉害的邪妖?她就算惹上邪妖,那些人为什么敢不护好她!

原来她给他发那封无字信,并非拿捏他,而是已没有力气写信。在他犹豫要不要赴约时,她一个人躺在雪地里,已奄奄一息。

在最后时刻,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期待他来救她?容冲不敢往下想,他怕他一想,就没有勇气继续活着,为父母兄长报仇了。

冷静,一个剑修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主动认输。容冲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抱着她起身,他流失了太多灵力,站起来时都踉跄了一下,双手却始终抱得稳稳的。

他用所剩不多的灵气为她支起一个护盾,不让她遭受一丁点风雪颠簸。他孤身面对黑压压的狂风骤雪,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想说服谁:“她只是在雪中冻太久了,所以才没有脉搏,只要护住她心脏肺腑,带她去温暖的地方,一定可以救活她。对了,神医谷,神医谷一定有办法!”

·

谢府。

谢徽耐着性子陪母亲说话,但他渐渐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知道自己忙于政事,平日里很疏忽母亲,今晚母亲难得逮住机会,想和他多说说话,谢徽可以理解,但谢康氏分明已经在没话找话了。

而且,只要谢徽流露出起身的架势,谢康氏就如临大敌,开始嚷嚷身体不舒服,连谢徽去寻郎中都不让,就仿佛,怕他走出这个门。

为什么呢?这间屋子的门有什么特殊?

谢徽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会,揽袖起身。谢康氏的目光立刻看过来,谢徽道:“我给母亲倒茶。”

谢康氏无声松了口气,说:“不用你忙活,你陪我说说话就行。”

谢徽嘴里应着好,身体却猛地转身,快步往外走去。谢徽的动作毫无预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谢康氏愣了下,忙站起来:“快拦住大郎君!”

然而已经晚了,谢徽已走到外间,发现薛月霏拿着一张传讯符,试图打开,却不得其法。她手旁,赫然放着一块玉符。

谢徽立刻去摸自己的腰带,果然,传讯玉符已经不见了。想来,是他刚进门时,丫鬟为他脱斗篷时扯走的。

谢康氏惯用的丫鬟扯掉的玉符,却出现在薛月霏手中,谢康氏还在屋内绞尽脑汁拌住他,可见,这是谢康氏和薛月霏串通好的。

能让她们这样针对的,唯有一个人。

薛月霏正在研究怎么打开赵沉茜的信,突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慌忙转身,看到谢徽的脸色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表哥……”

谢徽已经动了怒,面无表情对薛月霏伸手,冷冷道:“拿来。”

薛月霏试图辩解:“表哥,我并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只是不想让无关之人打扰你和姨母团聚,就自作主张替你拦下来了。”

“你也知道这是自作主张。”谢徽看清那是赵沉茜的信,连面子情都懒得维系了,眼眸沉如暗海,山雨欲来,“和她比起来,你才是无关之人。她的信,你也配碰?”

薛月霏完全被这样的谢徽吓到了,大表哥明明最温文尔雅、光风霁月不过,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仿佛,要将她杀了。

薛月霏吓破了胆,哪还敢拿乔少女心思,忙不迭将传讯符递上去。谢康氏从屋里走出来,试图阻拦,然而谢徽已经一挥手激活了传讯符。

他想过赵沉茜大晚上给他发神行符,定有急事,但他万万没料到入眼竟然是一个血红的“救”字。谢徽脑子里嗡得一声,都顾不上和谢康氏、薛月霏发火,忙转身问侍从:“殿下现在在哪里?”

侍从面面相觑:“不知道。郎君,您今早不是才说过,以后长公主的行踪,不必特意留意。”

谢徽呼吸一窒,那是他一时气话。昨夜他和赵沉茜因为容冲再次大吵一架,今早他独自出宫,侍从问他是否要等长公主,他负气说以后赵沉茜的行程都不用提醒他。

谁知,竟一语成谶。

谢徽最后是去福庆长公主府问女官,才知道赵沉茜下午申时就出城了,至于具体去哪儿,女官也不清楚。

申时就出去了……谢徽看了眼现在的天色,心狠狠一沉。

谢徽千方百计,好不容易寻到地方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遍地残血,尸横遍野,放眼望去,没有一个活口。

谢徽深吸一口气,全靠意志力撑着,才没让自己失态。他紧绷着身体,短短几个字像是耗尽他全身力气:“去找赵沉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徽在荒原上找了半夜,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他们并没有发现赵沉茜。

谢徽站在一处狼藉前,这里妖气驳杂,血迹斑斑,术士说曾有一只妖怪在这里自爆。妖丹自爆,非同小可,按理交战双方应当同归于尽,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另一方。

狐妖的对手是谁?能让狐妖不惜自爆也要杀死的,会是谁?

谢徽站在血与雪驳杂的空地上,面色沉肃。萧惊鸿从狂风中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看到谢徽,警惕地停下:“谢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你。”谢徽冷冷道,“这么荒凉的地方,你怎么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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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惊鸿晃了晃手里的追踪符,道:“是殿下让我来的。殿下呢?”

谢徽看着他不说话,萧惊鸿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上前一步,质问道:“我问你,殿下呢?”

谢徽嘲讽地呵了声,压根懒得和他说话。萧惊鸿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看着谢徽,近乎哀求:“殿下呢?”

谢徽没耐心听他吵,指向深不见底的旷野深处,说:“我的人正在寻找。你有精力大喊大叫,不如去找人。”

萧惊鸿后跌一步,脸上血色尽褪。

命运竟然这么恶劣,他到她身边以来,唯有这么一次来迟了。然而偏偏就这一次,她遇到危险了吗?

萧惊鸿怔了一会,突然发疯一样奔向雪原。谢徽表现得对萧惊鸿漠不关心,但在萧惊鸿走远后,谢徽突然蹲身,在一处雪地上剖了剖,捡起一枚追踪符。

追踪符是专门用作追踪的符箓,分子母两端,撕开后持子符的人可以万里追踪母符所在之处。而雪地里这枚追踪符的撕痕,和萧惊鸿的完全互补。

萧惊鸿是跟着追踪符找到这个地方的,现在另一半母符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

谢徽带着人在旷野里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赵沉茜的踪迹。最后谢徽放弃了,带着人回城,而萧惊鸿却不肯走。附近不见赵沉茜的踪迹,那就去远处找,殿下心思缜密,思虑周全,一定在某个地方等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可是,萧惊鸿在雪原找了一个月,找到白雪消融,春回大地,也没有再见赵沉茜。

一个月后,汴京已是迎春报晓,柳拂新绿。萧惊鸿失魂落魄回到汴京,看到路边挂着白幡,往来人群却喜气洋洋。他明明不想听,那些刺耳的声音却密不透风钻入他的耳朵:“听说了吗,福庆长公主终于死了。如今天子亲政,不日将迎娶皇后,实在可喜可贺。”

“是吗?”外乡人大喜,忙问,“那位作威作福这么久,怎么突然就死了?”

“不知道,听说是带着人去捉妖怪,结果技不如人,死在妖怪手里了。”

外乡人还指望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宫斗,没想到,竟是如此儿戏的死法。他唏嘘道:“所以说她争权夺利有什么用,当初威风那么大,死的时候,不过妖怪肚里一块肉,连全尸都没留下。唉,听说她可是第一美人,竟落了这么个死法,这世上的事,真是……”

“可不是么。也就官家厚道,哪怕朝臣上奏了许多福庆长公主的罪证,也依然下令以长公主之礼将其厚葬,给她立了个衣冠冢。等葬礼结束后,官家会陆陆续续清查福庆长公主当政时铸下的冤案错案,被她迫害的那些臣子,可算有出头之日喽!”

两人感叹了一会朝堂大事,话题慢慢落到后宫秘闻上。今日刚入汴京的外乡人好奇问:“官家要立皇后了?可是太后尚在,孟太后是福庆长公主的亲娘,坤宁宫迎入新主,她同意吗?”

“她同不同意又怎么样呢?福庆长公主做了那么多恶,官家没牵连她,依然敬她为太后就很不错了,她还想插手官家的家事吗?不过孟太后还算有自知之明,据说她听到福庆长公主的死讯后,当众晕了过去,醒来哭了几天,许是知道福庆长公主作恶多端,她竟主动要去瑶华宫出家,为福庆长公主念经祈福。官家孝顺,好言留了几次,孟太后都一意孤行,官家便无奈同意了。这几日,孟太后应当已经搬出去了吧。”

“啊,太后走了,那官家的立后大典谁来张罗?”

“当然是楚王妃。毕竟,这位才是官家亲娘,操持起来自然比隔了肚皮的尽心。”

“也是。”外乡人叹息不已,“楚王和楚王妃可真是福德深厚,原本他们一家和皇位毫无关系,阴差阳错,大统竟传至他们这一脉。不知皇后又是哪家的闺秀,有此福气入主中宫?”

“不是闺秀,好像是宫中一位姓宋的女官。要不说官家是仁明之君呢,听说这位宋女官身份低微,家世不显,相貌也没有很美,但是因为德行出众,就被官家立为皇后,为天下女子做表率。宋皇后和那位不守妇道的福庆长公主一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萧惊鸿行尸走肉一样在路上游荡,听到这里他神情一怔,猛然回头盯着路人,目光宛如要吃人:“你说,新皇后姓什么?”

·

宋知秋走在夹道上,来往宫人见了她,都纷纷躬身行礼,讨好地唤:“见过娘娘。”

立后典礼虽然还没办,但旨意已下,皇帝甚至给她在宫外赐了座宋宅,让她能风风光光从娘家出嫁。晚上宋知秋就要搬到宋宅备嫁去了,她现在来六尚局收拾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女官不过是好听些的宫女,能有多少家当呢?她就是想在人多的时候来六尚局,听众人吹捧她。

宋知秋如愿收到众女羡慕嫉妒却又无法效仿的眼神,被离萤指着鼻子骂的屈辱感终于散去了些。她告诉自己,她做的是对的,离萤骂她自掘坟墓,自甘下贱,都是那个娼妇妒忌她!

宋知秋呼了口气,心想她堂堂皇后,和一个妓女较什么劲。她听着众人的奉承,只觉得走在云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曾经后宫所有宫女的榜样是刘婉容,刘婉容以罪臣之女入宫,被分配到福宁殿打杂,慢慢因美貌受到昭孝帝青睐,最后变成贴身伺候昭孝皇帝。她和昭孝帝算是青梅竹马,比孟氏足足早进宫六年,说起来,孟氏虽为皇后,却是刘婉容和昭孝帝感情的第三者。

然而刘婉容那么受宠,最后也止步婉容,眼馋了凤椅一辈子,临了也没真正坐上去过。但宋知秋不一样,她一起步就成了皇后,和皇帝既有感情,也有恩情,放眼整个燕朝后宫,还有谁比得过她?

宋知秋得意极了,听了会奉承话,就准备出宫了。这些女人都嫉妒她,不足为虑,她还是好好准备封后大典,那才是最重要的。

宋知秋走在出宫的路上,心想还有哪些漏网之鱼没清理干净。

离萤听到赵沉茜的死讯回城后,当场就被皇城司免职了,堂堂公门,哪是一个娼妓能进的?离萤被驱出皇城司后,没有灰溜溜离开,竟敢跑到宋知秋面前大放厥词,狠狠骂了宋知秋一通后跑了。宋知秋大怒,命人将其捉回来杖毙,派去追捕她的几波人都在路上,想来离萤命不久矣,不足为虑。

程然奉赵沉茜之名去杭州清田,消息不及京城灵通,半个月前她在清田路上“失足落崖”。死士没在山崖下找到她,但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很难生还,也不成问题。

皇帝亲政后,赵沉茜在朝堂上的亲信一一落马,殿前司指挥使诸奕主动上书,称自己旧病复发,祈求告老还乡,皇帝顺势同意了。但他刚亲政,没有自己人,殿前司指挥使还空着。男人的事宋知秋不用管,但她为日后计,最好将殿前司指挥使安插为自己人。

谢徽虽为赵沉茜的驸马,但他和赵沉茜的关系一向不好,赵沉茜死后他表现的也很平淡。或许,谢相也是可以争取的。

宋知秋想了一圈,桩桩件件都有着落,唯独有一件事,飘在半空没有定数,噎得她如鲠在喉。

——是的,他们也没找见赵沉茜尸身,其实没有确定,赵沉茜到底是死是活。

不应该啊,狐妖都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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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茜不该活着。但如果赵沉茜死了,为何找不到尸体,甚至连衣服、残肢都没有;如果赵沉茜活着,她的势力被尽数拔起,她为何不现身?

宋知秋想不明白,这么多天了,她夜里一直睡不安稳,生怕赵沉茜突然出现,找他们复仇。想来,皇帝也是如此。

宋知秋正心烦意乱,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到墙角,她吓得尖叫,抬头看见来人,愣了一下,转惊为喜:“惊鸿,你回来了!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要做皇后了吗?”萧惊鸿看着她,目光不再像小孩子看姐姐,而变成了冷冷的打量,“我已经知道了。”

宋知秋注意到萧惊鸿对她不像往日那般热情,但她被喜悦冲昏头脑,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些异样。宋知秋邀功道:“惊鸿,我已向官家举荐了你,你很快就要成为殿前司指挥使了!你不是念叨了很久想当指挥使吗,姐姐给你争取到了,你开不开心?”

宋知秋预想中的欣喜若狂并没有出现,萧惊鸿对殿前司指挥使毫无反应,仿佛那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头。

宋知秋不知为何有些慌,笑着问:“惊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姐姐?”

萧惊鸿紧盯着她,忽然问:“殿下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宋知秋心里狠狠一坠,幸亏她在赵沉茜身边伺候多年,早练出了皮相功夫。她依然笑着,眼睛中甚至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惊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又出不了宫,怎么会知道殿下在宫外的事?你也知道,殿下脾气大,她做的决定从不让人过问。若我知道她要独自去捉妖,定会劝她,但是,我偏偏不知道。”

萧惊鸿心里动摇了,是啊,宋知秋再算计也不过一后宫女子,怎么能指挥得动狐妖?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殿下出事这天,宋知秋偏在同一时间有事求他,拦着他不让他走;等殿下失踪后,后宫那么多女子,唯独是宋知秋被立为皇后。

萧惊鸿脑中乱成一团,那种恍惚感又来了,让他无法判断自己死了还是活着,面前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幻想。

宋知秋见萧惊鸿神情恍惚,心知蒙混过去了,暗松一口气。她一低眸看到萧惊鸿腰带上挂着赵沉茜的追踪符,颇觉晦气,伸手就要解开丢掉:“惊鸿,你这里怎么挂着一张破纸?你马上就要当殿前司指挥使了,不能影响官威,把这些旧东西丢掉,改日姐姐给你做个新香囊……”

“不要碰!”

宋知秋话没说完,猛地被萧惊鸿打掉手。她用力嘶了一声,手背立刻高高肿起,痛得都抬不起来。然而萧惊鸿并不像以往那样立刻对她嘘寒问暖,而是紧张地握住追踪符,来回检查,状似疯魔:“这是殿下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那么聪明强势,一定留有后手,不可能被区区狐妖杀死。殿下肯定还活着,等着我去找她。”

宋知秋看着他,简直不可理喻。她送他大好前程,他置之不理,反倒把一张破破烂烂的符纸当宝。

怕不是疯了。

宋知秋不悦地转身,狠狠吓了一跳。谢徽正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们,不知来了多久。他目光深不见底,却穿着一身大红官袍,站在明媚的春光中,莫名像披着人皮的恶鬼。

宋知秋心扑通扑通直跳,吓得都忘了维持一贯的温柔笑意。谢徽慢慢走过来,隔着宫道,遥遥对宋知秋行礼,声音像深秋的井水,凉到人骨缝里去:“参见皇后娘娘。”

宋知秋暗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勉力笑着道:“还没册封,不敢当谢相大礼。谢相快请起,日后,还仰仗谢相辅佐官家呢。”

谢徽没应,道了声“谢娘娘”,就慢慢直起身。宋知秋近距离对上谢徽的眼神,不知怎么,心里重重一颤,骤然生出种极其不祥的感觉来。

谢徽行礼后就走了,仿佛只是进宫时遇到宋知秋,停下来向未来皇后问好。不愧是谢家人,礼数果真周全,宋知秋看着生机勃勃、万物竞发,仿佛通向无限美好的春光,心想,应当是她没睡好,多虑了吧。

·

崇宁七年正月十六,赵沉茜出京追狐妖,死于旷野。

三月,皇帝立宋氏为后,改元政和。

政和元年,四月,朝廷废方田均税法。七月,废保甲法。十月,废市易法和保马法。十二月,在全国范围内,废除免役法。政和二年元月,废青苗法。

至此,崇宁新政尽废。

——《狐妖怨》完。

第22章 复活

赵沉茜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更没有想到,她醒过来面对的第一件事是,如何从人贩子手中脱身。

现在, 那位人贩子——现实中暂且应当尊称他为钱掌柜,正苦口婆心教育赵沉茜:“人要知恩图报,要不是我把你从河里救起来, 你早不知死哪儿去了,哪能像现在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我可告诉你, 当初我把你捞起来时,你连气都没了,是我给你请郎中, 药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了!我非但给你一条命, 现在还要带你上江湖中人人趋之若鹜的世外仙岛蓬莱,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了吧?”

赵沉茜默然看着他, 目光扫过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身后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们, 大概明白了她的处境。

不出意外的话,她流落到了人贩子手里, 即将和他身后这群年轻美丽的少女们一样,被卖给某个男人, 换钱。

赵沉茜只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离谱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和狐妖同归于尽,她躺在雪地里,眼前是深不见底的苍穹,浩荡无尽的风雪,旷野大的像要吞没她,再一睁眼, 一个陌生女子杵在她身前,正用帕子擦她的脸。

赵沉茜下意识就将人推开,女子许是没料到她会动,吓得整个人从床榻上摔下去,随后整间屋子都像见到了诈尸,女子尖叫不绝于耳。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将外面人惊动,钱掌柜急急忙忙冲进来,得知竟然是他捞起来的睡美人彻底活了,喜出望外。

只不过这位睡美人,看起来脑子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凭她这张脸已经足够了,钱掌柜对赵沉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已唾沫横飞地讲了一刻钟了。

对赵沉茜来说,她不久前还是摄政长公主,能听一个商人废话这么久,已经是她难得的好脾气。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钱掌柜翻来覆去的“报恩”之外,还是透露出许多不符合赵沉茜认知的东西。

也正是因此,赵沉茜才能耐着性子听到现在。

她堪称震惊地得知,现在已不再是崇宁七年,而是宣和六年,距离她——或者说,福庆长公主死亡,已过了六年。

她现在也不在汴梁,而在海上,即将去往钱掌柜口中的蓬莱仙岛,一座近些年横空出世的孤岛,孤到必须乘特制的大船才能抵达。至于具体在哪一块海域,目前还不清楚。

赵沉茜心神震动,竟然六年过去了?她完全没有记忆,在她看来她只是睡了一觉,就从汴京西北的雪野到了碧海蓝天的海上。

听钱掌柜话音,他用全部家当换了一张蓬莱岛的门票,就指望靠蓬莱仙岛这一趟改头换面,他在赶往登船地点时,意外从河道里捞起了她。钱掌柜见她美貌,觉得她能卖个好价钱,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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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重金将她救活。

以钱掌柜视财如命、投机倒把的性格来看,这个说法应当是真的。可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跑到河里呢?她昏迷的地方是一处平原,根本没有河流。何况,她也不可能在河里泡六年。

这六年,她到底在哪里?是谁把她从汴梁城外带走了?

钱掌柜说得口干舌燥,他顿顿顿灌了半盏茶,眼看报恩那套大道理又要重复第三遍,赵沉茜实在不想听他废话,主动道:“掌柜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刚醒来,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恐怕没办法帮到掌柜。”

钱掌柜听到她说话,大喜过望:“你竟然不是哑巴?”

赵沉茜沉默,静静看着他。钱掌柜被那双明澈冷静的眼睛看着,莫名生出阵胆颤心虚。

其实不怪他们误会,自从这位睡美人诈尸醒来,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只用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们。哪怕钱掌柜苦口婆心说了一刻钟,她也没对救命恩人回一个字,任谁不会觉得这是个哑巴?

她既然会说话,那就更好了,她的价钱又能高一位数!钱掌柜笑得越发热切,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不妨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模仿一个人,模仿得越像,就越能帮到我。”

赵沉茜需要打探更多消息,顺着他的话音问:“模仿谁?”

一说起这个,钱掌柜腰板都挺直了,他从随身布囊里取出一卷画轴,骄傲地在赵沉茜面前展开:“前第一美人,福庆公主。可惜六年前她就香消玉殒了,不过死了好啊,她死了,你的富贵就来了。”

赵沉茜默不作声扫过钱掌柜的脸,又看向面前的画像,要不是这张画像实在不像,钱掌柜要发财了的窃喜也实在做不得伪,赵沉茜简直怀疑这是某位政敌为她安排的。

赵沉茜想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就配合地做出一脸迷茫,问:“这是福庆长公主的画像吗?”

“是啊。”钱掌柜颇为自豪,“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临安买回来的。”

赵沉茜记得自己并没有留下画像,宫廷里都没有,更不可能流传到民间。钱掌柜是怎么得来这么一副完全不搭边的“福庆公主画像”的呢?

这副画像乍一看五官和她有些相似,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神韵不同,表情不同,气质不同,像是不同人身上的五官硬捏到了一张脸上,平心而论是位美人,但和赵沉茜完全无关。

赵沉茜问:“真的吗?公主的画像都是宫廷秘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市井买到。钱掌柜,你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不可能!”钱掌柜挥手,十分坚定,“绝不可能!这可是临安最火的画像,下面人给萧府送礼,只要照着这张画像找,都得到了丰厚赏赐,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萧?赵沉茜挑挑眉,不动声色试探:“是哪个萧府?”

“还能是哪个,自然是殿前司指挥使——萧惊鸿萧大人的那个萧府啊。”

果然是他。赵沉茜不知道心里该作何感想,从给他发传讯符,而他始终没有回复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萧惊鸿另投高枝了。但她没想到,他背叛得如此彻底,她死去六年,而他平步青云,仕途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官职甚至比她在世时还高。

看来,她遇袭一事,他至少也得是个知情人。

若问心酸吗,自然是有些的,毕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最后竟为人作嫁。早知道,不如让他死在斗兽场。

赵沉茜刚开了个头就打住,不要为无关之人浪费心力,解决当下的问题才最重要。她即将被人贩子倒卖,可比关心叛徒的现状严峻多了。

赵沉茜问:“殿前司指挥使好像是很大的官,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画像上这位呢?”

“嗨,这你就不懂了。”钱掌柜将画像收起,小心翼翼放回布兜里,说,“这是临安人尽皆知的秘密,萧指挥使曾经是福庆公主的面首,但他好像被虐待出了问题,福庆公主死后,他发疯一样寻找像她的人,眼睛像她的,鼻子像她的,身材像她的……喏,这张画像,就是坊间根据他的偏好,还原出来的福庆公主画像。曾经艳冠天下的第一美人就长这样,也没有很好看呀。”

赵沉茜实在没想到这个发展,足足愣了好一会,才不可思议说:“他在寻找像……福庆长公主的人?”

“是啊。”钱掌柜啧啧称奇,“不只是他,还有两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人死去这么多年了,还爱得疯疯魔魔。只不过疯魔的方式不一样,萧指挥使是疯狂搜集像她的女人,谢相是疯狂报复生前和福庆公主有关系的人,云中城卫城主更胜一筹,竟然在黑白两道放出消息,不惜代价寻找复活秘法!嚯,我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果然还是这些王孙贵族会玩。”

信息量太大,赵沉茜眉头深深拧着,欲言又止,一言难尽。

萧惊鸿?谢徽?云中城那位花钱这么大方,看着不像卫钧,难道是卫景云继任城主了?

卫景云高价悬赏复活秘法?他总不会想复活她吧?

啊?

太过离奇,赵沉茜都不知道先骂哪一点。她努力将注意力从这些妖魔鬼怪身上撤回,继续关注自己的处境,说:“萧指挥使想找像福庆长公主的人,可是我和这副画像完全不符,将我献给他,恐怕无用。”

“所以才让你模仿啊。”钱掌柜忍不住拿出画像,从眉毛到下巴,认真比对了一会,点头道,“确实不像。没事,你长得比她漂亮多了,只要你模仿好福庆公主的言行动作,哪怕只有三分像,凭你的脸,也足够那三位动将你带走的心了。”

赵沉茜心里重重一咯噔,从钱掌柜的话音中,不难听出他想效仿送礼的路子,将她作为福庆长公主的替身献给萧惊鸿。赵沉茜以为只需要躲开萧惊鸿就行,可是,三位?

赵沉茜平生第一次抱着侥幸之心,问:“哪三位?”

“当然是萧大人、谢相和卫城主啊。”钱掌柜想到这里嘴都要笑咧了,“蓬莱岛的主人殷夫人今年广发请帖,说寻到了起死回生的灵药,要在拍卖会上拍卖死而复生的前第一美人——福庆公主。她这个噱头起的真好,消息一传出来,江湖上就炸了窝,所有人都骂她在骗人,但拍卖会的门票却炒得一票难求,人人都想来蓬莱岛看热闹。果然,那三位都被吸引过来了,江湖传言谢相、卫城主、萧指挥使都会参加这次的拍卖会。我们不如殷夫人会造势,肯定挣不过她,不过能捞一笔小的也不错。到时候那三位都在台下,你可要学得像些,只要骗到任何一个,我以后……哦,你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还能引起他们竞价,嘿嘿……”

钱掌柜光想着就要笑出声来,他当然不相信世上有起死回生这种事,但做生意嘛,复活的前第一美人,这个招牌够响亮,够吸引眼球,那就够了。

殷夫人估计也是精心准备了一个像福庆公主的赝品,钱掌柜没指望抢殷夫人的风头,他打算走物美价廉、以量取胜的路子,给赝品做平替。

既然号称是复活的第一美人,那殷夫人就只能推出一个展品,但那三位可都来了,注定只有一人可以抱得美人归。剩下落单那两位,都是他的目标客户啊!

反正替身,没有八分像的,挑一个三分像的,也能聊以慰藉。

赵沉茜终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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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赵沉茜容冲》 20-30(第5/23页)

白她的处境了,真是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她都死了六年了,竟然还有无良商家拿她做噱头,将她那几个死对头吸引到自家拍卖会。而她,货真价实的福庆长公主赵沉茜,即将被另一个无良商家送去岛上,作为平替参加拍卖会。

她的运气还能再背一点吗?

赵沉茜心烦意乱之下,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容冲没有来吗?”

第23章 仙岛

赵沉茜一怔, 这时候才发现她将心里想法说出来了。钱掌柜哦了声,习以为常道:“你说镇国容将军啊?早在福庆公主死时,江湖众人就期待过容将军的反应。卫城主、谢相为旧爱各发各的疯, 容将军作为福庆公主第一任驸马,当初为追求第一美人闹得天下皆知,如今福庆公主死了, 他不得表示些什么?结果看他热闹的人最多,他却最平静, 这几年该干什么该什么,再没提过故人。不过也是,他被福庆公主伤得最狠, 全家都因她而死。年少时犯得傻,后来彻底走出来了吧。”

赵沉茜怔忪, 没在意钱掌柜言语间的冒犯,最关注的反而是另一个点:“他继承了镇国将军?朝廷赦免容家的叛国罪了?”

“没有啊。”钱掌柜不在意说, “朝廷一直在通缉他, 容将军索性将罪名坐实了, 在淮北自立门户。朝廷现在偏安江南,对北方鞭长莫及, 每年发诏书骂一骂,也拿他没办法。”

赵沉茜刚才就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 现在她终于确定了。赵沉茜拧着眉,肃容问:“我不懂朝廷大事,但是,淮北可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京东东路、淮南东路两大监察区管辖,他想占就能占了去?还有, 你说朝廷偏安江南,又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看着赵沉茜,像看一个乡下土包子,道:“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早在五年前,朝廷大败北梁,丢失了包括汴京在内的大片土地,整个皇室都夹着尾巴逃到了江南,定都临安。汴京都是北梁领土,何况淮北?只不过北梁人的上京离中原实在太远了,北梁人打下汴京,一路打到了淮河,他们不习惯中原气候,扶植了几个傀儡管理,然后就带着大批财宝,回他们上京去了。淮北全是汉人,不服北梁的傀儡,官府和民间频频冲突,燕朝又被北梁人打怕了,再也不敢跨过江淮,淮北一带就成了三不管地带。容将军应势而起,打出镇国将军府的旗号招兵买马,好些在北梁人手下过不下去的流民去投奔他,如今,也算是民间最有实力的一支叛军了。”

钱掌柜说完,发现这位来历不明的睡美人表情难看极了,比刚醒来时都难看。

钱掌柜后面说了什么,赵沉茜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所有注意力都被刚才的话占据,整个人都恍惚了。

汴京,成了北梁领土?

她一意孤行推行新政,得罪了太多人,旧派士族和赵苻联合起来算计她,赵沉茜棋差一着,无话可说。可是,他们夺回权力,就是这样治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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