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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包房的时间到了,他们三个人把一箱啤酒都喝完了,又勾肩搭背地从KTV出去,深夜的温度更低,一出门就被一阵冷风吹得,三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都喝了酒,摩托车是不能再骑了,但也不能扔在这里不管,于是三个醉鬼推着摩托车,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姜毅还在放声高歌,被住在路边的人家骂了一顿,差点一盆洗脚水泼下来,后来他们就不敢再大声喧哗了,只是小声地说话。
等走到县城外面回镇上的路上,他们才放开了声音。
向驰安开着车在村里往县城的路上,他距离上次见宁桥已经是半个月之前了,昨天听到宁桥有些依恋的声音,又想起今天是小年。
小年是应该要跟家人在一起的。
只是忙完白天的事情,他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小卖部的门紧闭着,打开门也不见人,回到家里,也是一片安静。
这会儿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好容易碰到姜叔,姜叔说宁桥跟姜毅他们去县城玩了,向驰安又开着车,从村里往县城里去。
在县城通往村里的大路上,三个酒疯子推着一辆摩托车,一路叽叽喳喳。
宁桥就在三个人里面,放声大笑着。
向驰安把车停在一边,听着他们三个人的鬼哭狼嚎,又听见宁桥很放肆的笑声。
他从来没听到过宁桥这样的笑声。
他在自己的面前还是有些保留。
他就这么一路跟在他们的后面,直到他们回到了村里,他才停下车。
一路被跟着的三个人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还有辆车在跟着,向驰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摩托车停在小卖部外面,宁桥扒着门跟姜毅和梁杰告别,那两人又搭着肩进村里了。
宁桥在门口摸了半天的钥匙,他明明记得钥匙就是放着门口的干柴上面的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撅着屁股在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他虚着眼睛挠着头有点纳闷,向驰安从他身后靠近他,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宁桥回过头,发现向驰安站在他的身后,他原本有些迷蒙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也不顾别的,一把抱住向驰安。
他喝了很多,酒劲儿上头,从前总担心在外面跟向驰安亲近会被人看见,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口亲在向驰安的唇角上。
向驰安单手揽住他的腰,从兜里掏出钥匙,一边被宁桥亲着,一边打开小卖部的门。
而在从小卖部回村的一侧,想把外套还给宁桥的梁杰,在看到小卖部透出的一丝光亮下,宁桥踮着脚,亲在旁边陌生男人的嘴上。
梁杰如遭雷击。
第44章
宁桥跟向驰安亲进屋里, 向驰安俯身把他压在床上,谷草又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些啧啧的水声。
“你今天怎么会回来? ”宁桥仰躺在床上, 抱住向驰安的腰, 脸贴在他的颈侧,他的身上很冷,回来的时候把外套给梁杰了,向驰安的身上很温暖,刚刚脱掉的羊绒大衣下面的西装带着他的温度。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很想我回来。”向驰安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稍微偏开头, “喝了多少?”
宁桥也不介意他嫌弃自己, 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 两人并排着躺着:“我们三个人喝了一件啤酒,好像还有一瓶白酒。”
宁桥侧过头看他:“我们一年多没见了, 说的话多了点, 喝得也就多了点。”
向驰安没再说话,宁桥脑袋晕晕,侧头抵在向驰安的肩膀上, 还顾念着向驰安, 又想爬起来:“你吃饭了吗?煮个宵夜给你吃?”
“喝多了就睡觉,我不饿。”向驰安把他按回床上。
宁桥却挣扎着往起爬:“我去洗漱一下, 睡觉再熏着你。”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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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里面去, 有热水器,省得再烧热水了。”向驰安找到一件外套给宁桥套上,扶着他往家里走。
冬天的夜很黑, 这个点儿了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向驰安搀扶着宁桥回到家里,又帮他把热水器打开,整个卫生间里热气缭绕,宁桥这才慢吞吞地脱了衣裳去洗澡。
这里的冬天不像北方,北方的冷是只要你穿得够厚就能抵御,但这里的冬天是你穿得再多再厚,冷风也会透过衣服吹进人的骨缝里。
床上的床品换成了粉红色的那套,床上的被子是用宁桥新弹的棉絮装的,蓬松柔软,宁桥还买了一床电热毯,向驰安打开了开关。
向驰安在宁桥去了几分钟之后,他也脱了衣服往浴室里去。
热气蒸腾中宁桥抬眼去看向驰安的脸,只觉得他像是电视里隔了云雾的神仙,下凡到他身边来。
宁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抓住了他有些长了的头发,向驰安就着他的手低头,吻细细密密地落下。
……
闹了一通之后宁桥被向驰安抱上床的,床上暖烘烘的,宁桥很快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手臂上接触到的是温热的皮肤,向驰安头靠在他的肩上,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这会儿睡得正香。
宁桥看了他好一会儿,被子遮住了他高挺的鼻梁,露在外面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他把手伸上去,感受到他睫毛的颤动,落在手心里有些抓人心脾的痒意。
怕吵醒他,宁桥悄悄地起床,看到在他这一侧的床头柜上是向驰安的保温杯,他拧开杯盖,里面的水还有些温度,喝完一杯水之后,宁桥头还是有些疼,嗓子也有点干涩,吞咽还有些不适感。
今天有大雾,大雾之后必有晴天,宁桥先把盖着香肠腊肉的塑料布揭开,又伸了个懒腰,做完这些,他一个转身,就跟站在门口的梁杰四目相对。
宁桥:……
梁杰:……
宁桥赶紧蹑手蹑脚地从院子里出去,随后走到梁杰的面前,面上是掩不住的心虚:“那什么,我把腊肉晾这儿的,这会儿刚过来来揭塑料布。这院子挺大,围墙也高,我的腊肠晾在这里也不会被偷。”
梁杰把他从头看到脚,他重新戴回了眼镜,看起来就很是精明,看到宁桥都头皮发麻脚趾扣地,梁杰才轻飘飘地说:“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呢?”
宁桥赶紧把他拉走,走出院子还细心地关上了大门:“你这么早干什么去啊?”
“我上你家买东西。”梁杰说,“我敲门没人开,你昨晚睡哪里?”
“就……”宁桥绞尽脑汁,“肯定是你来的时候我已经过来了。”
梁杰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觉得他笨得可以:“我去你家小卖部跟你来这里没有别的路。”
看宁桥心虚的样子,梁杰也不装了:“我昨晚本来说把衣服给你的,然后我掉头回来,都看到了。”
“你你你,你看到什么了?”宁桥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了,他手足无措,又想拉梁杰,又心虚,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梁杰神色复杂,像是想训他,又要顾忌他的感受,“小桥,是他把你带坏的吗?我看他那样子像是城里人,城里人要骗你一个单纯的村里孩子再容易不过了。”
梁杰也是在外面讨生活的人,听的见的自然比宁桥多多了,他很是担心。
宁桥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是我,是我先的。”
梁杰根本不信他说的,只一心认为自己的看法是对的,现在的宁桥就是被人蒙骗了,被骗得心甘情愿,要是他们再不回来,只怕宁桥要被这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了,说不定就心甘情愿地把小卖部给人家了。
“我不跟你说。”梁杰有些生气,“我叫上姜毅一起跟你说。”
宁桥赶紧拉住他苦着脸说:“你别说,别跟姜毅说,他知道了肯定要闹一场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昨天说你想出去,是不是跟他一起走?”梁杰年纪其实是要比宁桥小一点的,但他一直很成熟,板起脸来跟他们上学时候的老师一模一样的。
“不是,我就是想出去看看见识见识。”宁桥都快哭了,“你不要告诉姜毅,至少过年前不要,大家过个好年。”
梁杰看他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我初六走,初五找姜毅聊聊。”
送走梁杰,宁桥面上都是纠结,要真让姜毅知道了,只怕是姜毅会冲上去跟向驰安打上一架的。
压下心里的忐忑,宁桥回到小卖部里,收拾了一下昨晚厨房里的卫生,做完早饭就出去了,油灯熄了,肉沫豆腐上结了一层白油,一会儿热热煮个面条盖上面就是一顿早饭了。
面条刚煮好,向驰安打着呵欠也过来了。
“来了?吃饭了,今天还走吗?”宁桥问他。
“不走了,放假了。”向驰安今天没穿一成不变的西装,换上了宁桥入冬之后给他买的棉袄,头发也没有梳上去,少了很多疏离感,“我加了好几天班,这几天只睡了几个小时。”
宁桥凑过去看他,昨晚没细看,这会儿才看清他的眼下都是乌青:“我给你烧个烘笼,你在床上睡还是躺椅上躺会儿?”
“就在这儿吧。”向驰安在躺椅上躺下,“今天干什么?”
“先吃饭吧,吃完饭赶集去,买点什么零食水果之类的,马上过年了。”宁桥把面端到他的面前,“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向驰安唏哩呼噜地吃了一碗面,被烘笼的热气暖得昏昏欲睡,路边响起了小孩儿撒欢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村里的小孩儿,这会儿都穿着新衣裳,一手牵着一个大人,开心得转圈。
丁二毛被他爸扛在肩膀上,扯着嗓子喊宁桥。
看他们走远,宁桥才凑到向驰安的身边:“过年了,出去打工的人都回来了,给孩子老人买的什么新衣服,这个时候是村里人都很开心的时候。”
这段时间他的生意也很好,出去的大人都一年不见孩子了,刚回来的这两天也都愿意宠着孩子,所以什么零食也都愿意给孩子买,况且一两毛钱的辣条,也都能负担得起。
这会儿雾散了,太阳出来了,向驰安回笼觉也睡够了,宁桥才骑着摩托车说要带他去镇上赶集。
“开车吧,骑车不冷吗?”向驰安不太懂明明可以享受,为什么还要吹冷风遭罪。
“车你根本就开不进去的,而且人很多,背篓也多,把车划了就不好了。”宁桥把摩托车打燃火,等着向驰安坐上来,冬天骑摩托车确实很冷,向驰安整个人缩在棉袄里,但风还是吹得他脸生疼。
镇上赶集的人确实很多,宁桥还是把摩托车停在茶馆里,他和向驰安走着去赶集。
这会儿镇上的每一条街道都是人挨人,宁桥紧紧地拉着向驰安的胳膊,怕人群把他们冲散。
街上卖什么都都有,地上铺着的卖春联福字的,有摆着摊子卖猪肉腊肉腊肠的,有卖蔬菜的,种类很多,有很多不是这个季节产的,卖得很好。再往里走,还有卖水果的,他们这边这个季节已经没什么水果产出了,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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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卖的水果种类还挺多,一看就很新鲜的苹果,一个个黄澄澄的小橘子,还有有着黑黢黢外皮的土甘蔗,种类很多很多。
“向驰安,你想买什么?”街上人很多,声音也嘈杂,宁桥说话都要用喊的。
向驰安摇头,人这么多,他一点想买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但宁桥好像很兴奋,什么都要看一下,什么都想买一点。
于是他只能陪着,看宁桥蹲在地上买福字和对联;看宁桥趴在人家买水果的车上,一个一个地挑选小橘子;看宁桥又往旁边的卤味店去,排了好一会儿的队给他买鹅翅膀。
从前家里过年没有这样的氛围,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请假回家,他们一家人就去南省度假,吃住行都在酒店,看一场酒店的烟火,一个年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他从来没买过年货。
这会儿宁桥买了很多想买的,又凑到一个卖甘蔗的摊子上,等着人给他把皮削掉,在人边削的时候,宁桥还跟人家聊上了,这个甘蔗不是他们这里平时卖的品种,他们这里的是青皮甘蔗,长得不大,外皮不用刀,直接用牙就能撕开,里面也不像这个甘蔗一样密实,一扯开就散开一手。
“这是草市那边的,那边出产的水果很多,甘蔗耐放,拉过来也不会坏。”老板手上的动作很快,“好叻,这是你的。”
宁桥手上提了太多的东西,向驰安帮他提了两袋,两个人才骑上摩托车往回走。
“那天着急走,是有什么事吗?”宁桥把东西都挂在车把上,想起向驰安工作上的事。
向驰安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好事。”
他坐上宁桥摩托车的后座,等着他骑车。
刚要打火,宁桥就感受到一道目光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他回过头,就看见梁杰正盯着他,不仅盯着他,还看着向驰安。
宁桥赶紧捏住油门点火,活像是自己屁股着了火,摩托车突然启动,向驰安一个没注意,身体朝后仰了一下之后又重重地撞到宁桥的身上。
他用空着的手揉了揉鼻子:“怎么了?”
第45章
好在梁杰没追上来, 宁桥就像是被狗撵了一样,骑车骑得飞快,向驰安紧紧扣着他的腰,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甩飞出去。
到了小卖部, 向驰安的脸已经被吹木了,他下车之后去摸宁桥的手,就跟两块冰坨一样:“谁在背后追你吗?”
宁桥缩了缩脖子:“不是,这不是想着早点回家早点暖和。”
向驰安帮他把买好的东西收起来,这会儿有太阳,外面也能待得住, 烘笼里的火还没灭, 这会儿还暖和着。
宁桥又开始忙里忙外, 向驰安手上剥着橘子, 看着他忙。
梁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城里人身上盖着个薄被, 腿下烤着烘笼,宁桥在一边问他这吃不吃那吃不吃, 活像个受气小媳妇。
他忍耐再三, 还是没忍住,大喊了一声:“小桥!”
这声音给宁桥吓了一跳,他立刻回过头, 心虚地喊:“梁杰。”
向驰安站起身来, 看向梁杰,他明显能从梁杰的表情里看到不友善。
宁桥赶紧凑上来:“向驰安, 这是梁杰, 我发小,他家就住在你家的后面。”
“你好,向驰安。”向驰安朝他伸出手, 他比梁杰高一些,站在梁杰的面前就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梁杰心里有些发怵,更加确定就是面前这个人带坏了小桥,他努力挺直腰板,跟向驰安握上手,手上还暗暗用劲儿:“梁杰,宁桥的大哥。”
宁桥睁大了眼睛:“你占谁便宜呢!你比我小两岁呢。”
向驰安一只手拍了拍宁桥的腰,另一只手跟梁杰握着,感觉到他用劲儿,向驰安自然也用上了劲儿。
梁杰毕竟是坐办公室的,平日里也缺乏锻炼吗,力气自然不如向驰安的,两人松开手的时候,梁杰的手上隐隐有些发白。
梁杰气得快跳脚了,这人分明就是挑衅,十足十的挑衅!
“梁杰,你爸刚找你呢,你赶紧回去吧。”宁桥怕他们现在就打起来,赶紧找理由把人支走。
梁杰斟酌了一下自己跟向驰安的实力差距,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等他找到同盟,再来跟他一较高下。
“你见你的朋友,那么心虚干什么?”向驰安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红的手,“还有,他怎么对我那么大敌意?”
宁桥支支吾吾:“就是,昨天晚上我在门口亲你,被他看见了。”
“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向驰安摸他的头发,“被知道了不是更好,省得你心惊胆战的。”
宁桥看着他:“万一他们揍你怎么办?”
“我不能打?”向驰安举起自己的胳膊。
“不是那个意思啊,能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宁桥捏了捏他的胳膊,确实鼓鼓囊囊的一团肌肉,看起来挺瘦的,掀开衣裳全是肌肉。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过年了,过年的事情还多着呢,可不能天天都想着这事儿。
腊月二十八,宁桥开始做过年的准备了,要开始蒸各种蒸菜了。
他前两天又买了几块精五花,要蒸的菜也不光是他自己吃,有些时候也卖个一两碗的,村里有些家人不会做,也有些是懒得做,所以来买个一两碗,有个过年的氛围就行。
不过宁桥也不会做太多,冬天菜能存得住不会那么快坏,他虽然有冰柜,但入冬了雪糕卖完之后他就断电了,为了节省点电费。
向驰安在一边帮他打下手,虽然都是帮些倒忙。
几块五花肉加葱姜料酒煮过,捞起来之后用酱油均匀低涂抹在肉皮上,之后又在肉皮上戳几下,再在热油里炸。
宁桥在把五花肉下油锅的时候特意嘱咐在灶门口添柴火的向驰安离远点,向驰安刚走开,肉一下锅就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声响,宁桥赶紧盖住锅盖儿。
扣肉的下面要垫上干菜,他的坛子里还剩不少,都是前两年的时候做的,那个时候他不老往外跑,有更多时间来干这些,做泡菜啦,梅干菜啦,熬豆瓣啦,做豆豉啦,他都会,今年是一件没做,都靠着往年的存货。
干菜在水里洗干净,切碎之后用油炒一下就能盛起来备用,锅里的肉块也炸得差不多了,皮已经炸出了虎皮状,捞出来等晾凉就准备切片。
向驰安帮不上什么忙,就坐在一边看着,偶尔帮他递个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向驰安看他娴熟的刀工,明明整个厨房的台面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但他的动作还是很娴熟,不碰倒任何一样东西。
“跟我爸学的。”宁桥在切五花肉,几乎是每一片都是一样的厚度,“那会儿过年,村里人摆坝坝宴,都请我爸去做蒸菜,我爸不是手腕受伤了,不能长时间切菜,我就去帮他的忙。一来二去地就练出来了,后来我爸看我有天赋,就教我做菜了。”
向驰安点了点头,他看着宁桥唇边带笑的样子,能感觉出来宁桥对他爸的思念,也能看出来,宁桥的爸爸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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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妈妈呢?也去世了?”向驰安斟酌好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宁桥摇头:“没有,她,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她应该是我爸以前工作那个地方的人,跟着我爸来了这里,我爸没了之后,她就不见了。”
宁桥的爸爸去世得很突然,宁桥跟他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爸平时很宠他妈,不让他妈干重活,所以家里农活都是他爸一个人干的,后来宁桥大一点,宁桥就帮他的忙。
那个时候爸爸总是跟他说,他们两个男人,要照顾好妈妈才行。
他爸去世的时候是个秋天,遇上秋收,宁桥那时候在上高中,住校,只能周末回来才能帮忙,平时都是他爸一个人干活,他们家种的地很多,他爸每到秋收就累得很,那天晚上他实在太累,喝了点酒,在夜里突发心梗,他们家那时候没摩托车,更别说什么电话,深夜里他妈扛着比她高大了很多的他爸想送他去医院,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镇卫生院他爸就已经没气了。
宁桥是第二天被二叔从学校里接出来的,他甚至没有跟他爸说上最后一句话,他回家的时候,他爸就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他爸去世那几天他都浑浑噩噩的,现在想起来,才记得是一向在他爸眼里都很娇气的妈妈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
爸爸去世后的一切事情,买棺木,算日子,办丧席,安慰宁桥,都是妈妈做的,她还和宁桥一起把家里的庄稼收完,在收完庄稼的某一天,宁桥起夜,听见了爸妈房间里妈妈哀切的哭声。
她连哭都只敢在夜里,第二天起床看到宁桥,面容无限温柔。
爸爸去世后的不知道第几天,妈妈说他该回去上学了,他妈带着他去赶集,说他要回学校了,得给他买很多好吃的带去学校。
那天赶集的人很多,在人来人往的推搡里,宁桥的鞋带被踩松了,他走到路边去系鞋带,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妈妈就不见了。
宁桥在街上找了妈妈很久都找不到,最后他去了派出所报案,说他妈妈不见了,警察让他别着急,他们在镇上排查了很久,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村里人都说她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会在镇上,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离开。”宁桥面上的笑收敛了一点,“我不信,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宁桥换了一块肉切:“我不离开村里,也想着要是我走了,我妈回来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那你……”那你为什么又要说会跟我走?
“我现在想,我已经长大了,我能走出去了,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去找找她呢?”
向驰安站起身来,从背后抱住宁桥:“我会帮你一起找她的,我还可以联系一下陵哥,让他也帮忙留意一下。”
也许以前的他也能做到,但现在不行了。
“我爸以前是在邱市的国营饭店里上班的,我想我妈应该是邱市人。”宁桥头朝后仰了一点,头发轻轻蹭了蹭向驰安的脸,“有机会的话,我就去邱市找找她。”
“不说这些了。你洗洗手,帮我摆盘子。”宁桥已经切完了肉,这会儿都大片大片地在盆里,宁桥又用酱油,五香粉把切好的肉片拌了一次。
家里的红碗洗得干干净净,宁桥给他打了个样:“就这样,肉皮朝下,一片片地挨着放下就行。”
向驰安别的不行,排列摆放还是可以的,宁桥的肉也切得好,他摆起来也不费劲,很快就摆好了几盘。
等扣肉的肉都摆好,宁桥才每个碗里都洒上干菜。
向驰安看着:“菜在上面?卖相也不好看。”
“你说这烧白为什么又叫扣肉呢?”宁桥耐心地跟他解释,还比划了一下,“这样扣下来,是不是肉就在上面了啊?”
向驰安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烧白做了十来碗,还有一块五花肉,要用来做夹沙肉和蒸龙眼。
宁桥的蒸笼不大,只能先把扣肉蒸上,再来准备夹沙肉的芯儿,夹沙肉的芯儿也好做,炒花生米碾碎,里面混上白糖,橘皮碎,加点猪油给他们搅在一起。
夹沙肉就用两片肉片中间涂一层馅儿,蒸龙眼肉就把馅儿搓成小球,用肉片把馅儿卷起来。
“这为什么要叫蒸龙眼肉?”向驰安裹着肉卷,又有疑问。
“这个卷里面的馅儿呢,以前是包龙眼的,我们村里嘛哪里有新鲜龙眼呢,就用蜜枣代替,我爸觉得蜜枣滋味也不好,就调的这个馅儿。下面本来是要铺糯米的,我没买糯米,就蒸点红薯在下面。”
等他们摆好夹沙肉和蒸龙眼,那一锅扣肉也蒸好了。
屋里顿时弥漫着肉香。
他们把手洗干净,盆里的馅儿用干净了,另外的一个碗里还留着点白糖和花生碎。
向驰安看着这一厨房的肉菜,觉得手上还是有些油腻。
宁桥把蒸好的扣肉放在一边,又把夹沙肉和蒸龙眼都放进去,准备蒸第二锅。
灶里的柴火很旺,屋里烟熏火燎,刚刚是五香的扣肉味道,这会儿甜肉的味道也挥发出来,甜腻的香气又取代了五香的味道。
宁桥凑到向驰安的身边,在一片甜腻的香气里跟他接吻。
“小桥!今年蒸的蒸菜给我家留几碗,你看哥从县城里给你带什么了!”
姜毅提着个玻璃罐子急匆匆地跑进厨房里,进去之后眼睛都睁大了,手上的两个玻璃罐子也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响。
“我草!你们干什么呢!”
第46章 (加更)
姜毅年前就一直被他爸压榨, 跟着他爸这个村那个村的跑,这两天才终于闲下来,闲下来他就想找宁桥和梁杰玩。
只是今天梁杰在家里跟家里人一起准备年菜, 他想着宁桥落单, 这会儿肯定忙不过来,他家里爸妈爷爷奶奶嫌弃他手脚粗笨,他就来帮他宁桥的忙,往年也都是这样的。
没想到,进门之后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宁桥在玻璃瓶碎的时候就松开了向驰安,把向驰安挡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气还没喘匀, 姜毅的拳头已经落了下来, 宁桥只能将将挡住, 到底还是被他的手杵到了脸, 朝后踉跄了几步。
向驰安扶住他的腰,等他站稳之后就想上去跟姜毅理论, 但姜毅这会儿已经红了眼睛, 宁桥怕再打起来,赶紧冲上前一把抱住向驰安的腰,一边大喊姜毅要冷静。
姜毅见宁桥竟然还向着外人, 更是生气, 又扑上来扯向驰安的领子,向驰安被宁桥抱着腰动作笨拙, 三个人推推搡搡间, 灶台上的锅碗瓢盆掉落一地,发出叮呤当啷的声音。
宁桥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好了!不要再打了!”
姜毅喘着粗气,指着向驰安的鼻子:“是不是你占我们宁桥的便宜。”
向驰安还没开口宁桥赶紧说:“你看看我俩的长相, 谁占谁的便宜。”
刚才烟熏火燎又气急攻心,姜毅也确实没看清向驰安的长相,这会儿勉强看清了向驰安的长相,只能说各有各的特色,宁桥是俊朗的帅,这个人就是个小白脸!
“宁桥!你给我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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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交待。”姜毅挺直了腰板,端的是一副婆家人的样子。
正巧梁杰端着一碗萝卜丸子过来,看到屋里这剑拔弩张的一幕,顺手把萝卜丸子放在柜台上,跟姜毅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四人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在他们开始审讯宁桥之前,向驰安冷着脸让他们把厨房先收拾了。
拿着扫把扫地的梁杰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明明这些都不是他弄倒的,怎么干活最多的是他?
为了保证他们这次谈话的私密性,大白天的姜毅就把小卖部的门关了,四个人站在窄小的货架边上,宁桥跟向驰安站在一起,隔着玻璃货柜,外面站着的是姜毅和梁杰。
姜毅转头看向梁杰,疑惑他为什么不惊讶,在听梁杰说自己比他早知道几天之后,他对着梁杰一通抱怨:“你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你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刚刚看到的时候受了多大的冲击吗?”
眼见着矛盾被梁杰转移走了,宁桥刚要松一口气,那两人又立刻停了下来,直直地看向宁桥和向驰安,差点被他们转移了视线!
“说!到底怎么回事。”姜毅清了清嗓子,指着向驰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搞对象。”向驰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差点让姜毅跳起来。
“你们两个男的搞什么对象!你们这是,这是……”
“谁规定两个男的就不能搞对象了。”向驰安把宁桥拉到他的身后,“亏你们还是在外面跑的人,大清早就亡了,男的跟男的谈对象很稀奇吗?”
姜毅跟梁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怀疑彼此的想法。
这还不稀奇吗?这不稀奇什么新奇?
“世界这么大,前一段时间S国和L国都通过了同性婚姻合法的条例,听宁桥说你们已经在外面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这都不知道?”
向驰安这话,就差没指着他俩的鼻子说他俩井底之蛙了。
姜毅难免心虚,只能声音更大地反驳:“那别人国家是别人国家的事情,现在就说咱们这儿,你俩想没想过后果啊,这事儿要是被别人发现,在以前那是要被浸猪笼的!”
“封建,愚昧。”向驰安看着他俩。
宁桥扯了扯他的袖子,向驰安这才收敛了一点,宁桥这才说:“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你们要我们分开是不可能的。”
“哎哟喂我这暴脾气。”姜毅做势撸袖子,“宁桥你猪油蒙了心啊,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你爸在天之灵都难安啊。”姜毅不想听那么多大道理,他就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提到他爸,宁桥的表情严肃了一点,他看向姜毅:“我觉得我爸不会反对的。”
宁桥了解他爸,只要他好好跟他爸说,他爸是不会反对的。
“我真是。”姜毅气得在原地走来走去,但地方太小又跟梁杰撞在一起,两个人鸡飞狗跳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要被别人知道了,你的脊梁骨都要被别人戳碎的。”沉默了很久的梁杰开口了,“一时的情情爱爱或许能让你轻松一段时间,但时间久了呢?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差距挺大的,小桥,你能保证你们能一直这么好吗?”
这些天梁杰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在村里也勉强是拼凑出了向驰安的情况。
有钱,住别墅,买车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长得好,有文化,虽然他们是宁桥的好哥们儿,但也得说一句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巨大。
姜毅在听了梁杰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全都不在点上,还是梁杰一针见血,还得是他们干会计的心细。
宁桥原本还有些镇定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就又听见梁杰开口:“前两天听你说你想离开村里,去大城市里闯闯,其实在你的内心里也知道,所以你想追赶他的脚步。”
宁桥咬了咬嘴唇。
“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村里,他们都说你在村里没出息,但我跟姜毅不知道吗?你想守在这里,你怕你妈回来你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每年三月去登报就是为了找到你妈,现在你要为了个男人,离开家,坚守了这么久,你不等了吗?”
宁桥的手有些抖,他从向驰安的背后站出来:“我不是不等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想去找她。”
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变到这里,姜毅看了一眼梁杰,用手肘拐了一下他:“你说这么重干什么?”
梁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不是你让我拆散他俩的吗?”
“但我没让你说香姨的事情啊。”姜毅看了一眼宁桥有些苍白的脸色,“你看,他都快哭了。”
“小桥啊,梁杰他不是这个意思。”姜毅赶紧解释,“他就是说话不过脑子。”
梁杰的无语到了极致:“不是你让我想办法把他俩拆散的?这会儿你又来当好人了”
宁桥本来是有一点伤心难过,但看见他们两个人又闹起了内讧,又觉得有点好笑。
梁杰打了一下嘴巴:“我不该说这个,你别哭,对不起。”
“谁哭了。”宁桥眨了眨眼睛,“你们现在不看好我们也是正常的,但咱们走着瞧吧。”
刚刚说了扎宁桥心的话,姜毅跟梁杰两个人这会儿都不敢再说什么了,也不明白今天本来是要拆散他们的,怎么又变成了走着瞧了呢?
向驰安走到他们的跟前,顺手打开了小卖部的门。
日光和冷风一起灌进屋里,姜毅打了个寒颤:“那咱们过完年再说。”
梁杰又跟宁桥道了一次歉,随后他俩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地离开了小卖部,向驰安靠着货柜,看着宁桥:“所以纸箱里的报纸,上面的寻人启事是你登的?”
宁桥点了点头:“嗯,虽然别人都说是她不要我了,但我知道不是。她可能是被人贩子抓走了。”
向驰安抱了抱他:“我帮你一起找。”
宁桥环住他的腰,又想起什么,很快地松开了手:“以后要再谨慎点。”
向驰安笑了笑:“好,再谨慎点。”
腊月二十八,宁正也回来了,这次是他一个人回来的。二叔在小卖部门口等着他,没见到苗青,还有些怪他:“这小苗怎么没跟你回来?”
宁正这次回来人看着沧桑了很多,看到宁桥勉强地笑了笑,随后又对着二叔说:“黄了。”
“啊?”二叔差点跳起来,“什么意思?什么黄了?不是说过年就能办酒了吗!”
“爸,我有点累,让我先休息一下行吗?”宁正背着个大包,跟宁桥道别之后就回了家,到家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论二叔二婶怎么吵他他都不出来。
毕竟是二叔家的家事,宁桥也没跟上去,他今天还得准备过年的事情,熬了浆糊,准备贴他们一早就买好的春联,下午还要去一趟烟花厂,要去进点什么仙女棒,冲天炮,擦炮,摔炮的。
春联宁桥买了好几副,一副贴在小卖部,一副贴在他老房子的门上,剩下的贴向驰安的家里。
向驰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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