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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秋风吹走夏日的燥热, 荒了一段时间的水田里已经长满碧色的油菜。
向驰安跟宁桥已经商量好,准备以宁桥的名义注册一个公司,资质方面的事情杜陵给了很大的帮助, 现在一切的程序都在走着。
杜陵借给他的钱现在也在宁桥的账户上, 宁桥看着自己存折上的那一大串0 ,快吓得说不出话。
这笔钱只是作为注册公司的一个数字放在那,不到必要的时候这笔钱他是不会动的。
这段时间他都泡在市里的证劵交易中心里,有盈有亏,但盈的更多。
宁桥在村里种地,守着小卖部, 和从前一样, 时不时地往村里去走走, 这家要修电视, 那家要打电话, 地里要施肥,前前后后总有事忙。
但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他总是心无旁骛地忙, 现在心里总是多了些牵挂。
这天地里没什么事,他也安分地在小卖部待了快十天,有些坐不住, 于是骑上摩托车跑去找饭叔去了。
这次没到处找, 人在家收拾捡回来的东西呢,见他来了, 给他抓了一把花生, 随后又自己忙了起来。
他觉得跟饭叔亲近,吃完花生后也帮着他收东西,边收边说:“向驰安要准备注册个公司, 但因为一些原因,这个公司得写我的名儿。”
宁桥以为饭叔还会像以前一样只是嘲讽他两句,没想到他却是生了大气。
原本已经收拾起来的杂物这会儿都被掀乱,那双平日里都是脏的有裂口的手死死地掐着宁桥的领子:“你发疯要跟个男人好我不说你了,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嫌你自己命长是吗?”
宁桥根本不知道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
饭叔年纪大了,这么一闹已经有些力竭:“你滚,以后都不要再上我这里来。”
宁桥惊呆了,他想着饭叔不是不反对他们这事儿吗?这会儿反应怎么这么大,他有些焦急地开口:“饭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饭叔还喘着粗气:“你给我滚出去!我只当几年前那些饭是喂了狗了!滚出去!”
宁桥被他撵出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了屋里嘭的一声响,他赶紧撞开屋子,发现饭叔已经面色铁青倒在了地上。
他吓得手脚冰凉,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后立刻惊醒,连忙背起饭叔往医院跑。
好在饭叔住得离镇上卫生院不远,宁桥把人背去,医生检查之后说是人年纪大了,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厥,又说宁桥以后可再不能让他情绪过度激动,要是再有这么一次,估计就中风再也起不来了。
宁桥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饭叔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也当做没看见他,一把扯了手背上的针头二话不说就要走,宁桥也不敢太用力拉他,只能苦着脸让他回了家,自己拿了药送到他家里。
向驰安回小卖部没找到宁桥,问了问路过的村里人说宁桥上镇上去了,想也知道他去镇上干什么,向驰安又开着车往饭叔家去了。
他刚到,就看见宁桥抱着头蹲在门口,他的脚边是一堆药盒子,面上是十分颓丧的表情。
“怎么了?”向驰安跑到他身边,以为是他生病了,“你没事吧?”
他靠近了才发现宁桥的眼睛有点红,宁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盒:“饭叔被我气到了。”
“怎么回事?”
宁桥把今天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了一遍:“我以为,我以为他是不反对的。”
向驰安听他说完,自然也明白了饭叔这一遭气是为了什么生的,他把宁桥当自己亲生的后辈,自然不想让他的生活有一点的风险。
“我去跟他说吧。”向驰安站起身来,从他手上接过药盒,又拍了拍宁桥的手背,“你去车里等。”
关上的门其实并不严实,只是宁桥不敢硬闯进去,他对向驰安说:“饭叔不能再受刺激了,那个医生说要是再来一次,会瘫了的。”
向驰安朝他点头说自己知道,随后进了屋。
他看着向驰安进去了,自己也没上车,还是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想着要是一会儿要是饭叔动手了,他还能上去拦一拦。
只是屋里一直很安静,说话声音都很小,宁桥听也听不见。
没一会儿向驰安就出来了,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进去跟叔说说话吧。”
宁桥赶紧跑进去,只见饭叔靠在床上,见到他还是生气:“你别气了,医生说再气就瘫了。”
“瘫了关你什么事?”饭叔叹了口气,“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我们也非亲非故的。”
他说话光往宁桥心口里扎,宁桥苦着脸:“别阴阳怪气的,你知道我把你当亲人的。”
“你现在就是什么情啊爱啊的冲昏了头脑,我先前说的事你是一件都没听进去。”饭叔叹了口气,“我也管不了你,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你就还干咱得老本行吧,现在修房子的工地越来越多了,捡破烂也能过日子。”
“你别说晦气话。”宁桥坐在凳子上,“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的。”
饭叔翻了个身,不是很想看见他:“你回去吧。”
“那我以后还能来吗?”宁桥又问。
“爱来不来。”老头阴阳怪气。
宁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饭叔要记得吃药,又摸了摸他的被子说杯子有些薄了,说明天要重新给他买,最后饭叔实在忍不了把他赶走了。
宁桥坐上车,问向驰安:“你跟饭叔说什么了啊?他怎么一下态度软和了这么多?”
向驰安没告诉他,刚要开车,宁桥赶紧按住他:“我骑了车来的,我跟你后面回去。”
向驰安只好让他下车。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宁桥把先前晒着的谷草都铺他床上去了,然后再放上铺床的棉絮,一趟上去就窸窸窣窣地响。
向驰安也跟着躺着,一侧身床就响,宁桥哈哈哈地笑起来:“小的时候我爸给我铺床,我夜里翻身,声音给我吓醒了,硬是说屋里有鬼,要挨着我爸妈睡。”
两人在床上躺了会儿就该做饭了,向驰安不回家他就不正经吃,向驰安回来那必须是要三菜一汤的。
晚上他们没回向驰安的别墅睡觉,因为向驰安一开始就说了换上谷草的时候他要睡一晚。
只是这个睡也不是很单纯,谷草摩擦的声音伴着些低喘,一听就让人脸红心跳的。
好在天气变冷没多少人会出来遛弯,大路上也就他这一个小卖部。
宁桥双目失神地躺在床上,床边用过的纸巾扔了一地,向驰安趴在他的身上跟他咬耳朵,说还是在别墅那边更好一些,至少洗漱方便。
宁桥只是侧过头看他,几个月过去了,向驰安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他也不在意,宁桥把他的脸跟那个夜晚汽车车窗落下的时候重合在了一起。
只是现在这张脸上多了一点艳色,不再有以前的颓废,所以比以前更好看了一些。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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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天一天过去,小卖部旁边的大榕树叶子只是黄了一些,没有满地落叶,宁桥倒是不用清扫。
向驰安一早要出门,注册公司的事情只差最后一点手续,年后城郊地皮的招标会就要开始了,他还要准备资料,做标书,租房子,联系底下施工队,忙得团团转。
“晚上可能不回来,要跟张姐他们吃饭。”向驰安发动车子,“你自己不要随便对付,要不就去找饭叔。”
宁桥点头:“我知道,你别操心我,开车小心。”
小卖部最近都是没什么事,向驰安买了车之后,进货有向驰安的车很方便,不过宁桥上次进货的时候,还是带着二叔一起去的。
他想他始终都是要离开村里的,不能因为他走了小卖部就不开了,所以他带着二叔去批发市场,让老板也认认脸。
二叔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宁桥需要帮忙,在宁桥跟老板说以后多多照应的时候,二叔才察觉出了不对劲。
问宁桥,宁桥只说万一呢。
不过二叔也没来得及操心,因为腊月已经来了。
腊月是村里最忙的时候,忙着杀猪做腊肉腊肠,忙着上山整理树上枯枝做柴火,忙着打扫收拾屋子,没有农活,生活的琐事依旧不少,只是心情不太一样。
出门打工的人也慢慢地都回村里了,最早回来的是丁二毛的爸爸,他们下煤窑的这一批是最早放假的,这几天,丁二毛走着路都是带着风的。
许久不见儿子的丁爸爸在刚回来的这两天很是纵容丁二毛,放学去接他,到了村口还要在宁桥这里买零食,丁爸爸也都买了,只是回家了难免被丁二毛的妈妈骂一顿。
宁桥也要准备灌香肠,风干腊肉,做过年要吃的蒸菜,他也很忙。
这时候街上卖的肉也都是农户散养的猪肉,所以肉的质量也都是不错的,所以也不用纠结去哪里买家养猪肉。
赶集的时候灌香肠的人很多,宁桥去镇上去得早,他得先去取钱,最近钱已经都要花光了,虽然向驰安有钱,但宁桥并不能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
不过信用社里人也很多,等宁桥取完钱,灌香肠的地方已经排了好几户人家了。
宁桥打算给他和向驰安灌三十斤,给饭叔灌十斤,听起来多,但是等晒干之后也就不那么多了。
还要再买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用来蒸烧白,蒸甜肉,还要剁一点馅儿给饭叔蒸豆腐块儿,蒸好的菜可以放在宁桥的冰柜里冷冻着,到时候想吃了直接蒸热就行。
等排到宁桥,已经快十二点了,宁桥看着他们给拌好肉,灌好肠,想买五花肉的时候就已经卖光了,肉店老板跟他熟,说下个集给他留好。
宁桥提着肠回了家,他小卖部这里没有空地晒腊肠,晒在这里的话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路过的人顺走了,他只好提着肠往向驰安那儿去,他那院子大,还能上锁,不容易被偷。
他把肠放在向驰安家的灶房里,在车库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找到趁手的工具搭好了一个架子,又用铁丝弯了好几个铁钩用来挂肠。
在架子上还绑了几个红色塑料袋,免得有小鸟来啄。
等做完这些,向驰安也回来了,他看着伫立在院子里的架子,和上面飘摇的红色塑料袋,沉默良久。
宁桥凑过来:“现在开始晒香肠,你爱吃腊肉吗?再给你晒个耳朵,两个拱嘴。”
向驰安弯下腰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随后拿出包里的证件给他看:“这是营业执照。”
营业执照上面的法人名字,写的是宁桥。
第42章
宁桥的手上还沾着香肠的油, 他没直接上手拿,而是凑在向驰安旁边看:“这么快吗?你不是说估计年前办不好吗?”
他又凑过去,看到上面的宁安两个字, 只觉得自己跟向驰安两个人又拉近了一点:“这个是不是很重要, 是不是得锁起来?”
向驰安把营业执照往他面前凑了凑,让他能看清具体的名字,叫宁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宁安,宁桥的宁,向驰安的安。
“咱们运气比较好。”向驰安说,“本来是不会这么快。”
这个公司并不是新注册的, 因为杜陵那边虽然安排了有资质的人员, 但公司审核是需要在册骨干都到场, 但因为一直协调不下来, 所以注册公司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后来是在张姐夫的牵线搭桥之下, 他知道了市里的一个房地产公司经营不善,原本想大展身手拿地盖房子, 却发现自己家里的独苗在赌城把家产输了个干干净净, 把公司卖了都不够给他还债的,向驰安的出现像是及时雨,他能拿出现钱, 于是向驰安顺理成章地把公司收购了。
如果继续走他们单独注册的那条路, 估计现在还在卡着证办不下来。
“花了多少钱?”宁桥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
“总归没把我的钱花完。”向驰安笑了笑,其实他的钱加上杜陵给的钱都是不够的, 因为这个公司下面有块很大的地皮, 要收购他的公司就必须要连带着这块地皮一起买下来,原本他的钱是够的,但要吃下这块地皮, 就还差一截。
向驰安了解了一下情况,这块地其实也不是这个公司主动买来的,是挺早以前,别人拿这块地抵债抵给他,当时老板是不想要的,但不要这块地,他就什么都拿不到,没办法只能把这块地接了下来。
接下来之后发现这块地没有什么发展的前景,因为不管是用来做什么,策划案写了一大堆,要不是因为策划案做得太细致没钱开发,要不是核算之后就是赔钱,弄得老板有苦难言,卖卖不出去,开发开发不了。
只是这次向驰安收购,老板两眼冒光,本来这地就是抵债来的,他也没见到什么钱,这次卖公司,倒是把这地卖了个好价钱。
没有办法,向驰安只能找杜陵帮忙,以杜陵作为担保人,向银行贷款,最终连公司带着地皮一起拿了下来。
这块地皮还得找人来评估,大是挺大,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起来只有建工厂的命,但本市也不是工业城市,要怎么安置这块地还是个大问题。
这些事他没跟宁桥说,说了徒增他的烦恼。
“今天带回来给你看看,明天放到公司去。”向驰安把营业执照收了起来,“明天去带你去公司转转去。”
“都已经办好了吗?”宁桥惊讶。
“年后就开始招标了,年前把准备工作都做好,能清净地过个年,年后就很忙了,估计会很长时间不回来。”
宁桥点头:“好。”反正年后他也要出门的。
在先前无数个跟向驰安相拥而眠的夜晚,宁桥都在思考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
他只有高中肄业的文化水平,他从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一切都是两眼一抹黑,说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去,又能做点什么。
他侧头看到向驰安安静的睡颜,他又觉得,只是出去走一圈而已。
向驰安在自己的事业上已经走得很快很远了,虽然他能感受到事情繁杂,但向驰安却一直是干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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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走出去的话,他跟向驰安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先前苗青的话还是在宁桥的心里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向驰安有钱,有能力,他就算是赶着趟地跑也是追不上的,但总要努努力嘛。
他不想别人一想起他们,就是宁桥占人家的便宜,就是宁桥攀着人不放,虽然他确实是攀着人不放,但不是这种不放。
走出去看看,要实在不行,再回来继续开小卖部嘛。
只是这个计划他还没有跟向驰安说。
虽然先前说他要跟向驰安一起走,但向驰安已经在这里安顿下来了,他没有离开的理由,要走的反而成了宁桥。
不过现在先不管了,要好好地过年才是正经事。
第二天宁桥在小卖部门上用粉笔写了出门进货,随后跟向驰安一起去了用他们两个人名字命名的公司。
这是宁桥第一次来市里,他有点紧张。
公司的办公室选在一栋高楼里,上去需要坐电梯,在电梯往上运行的时候宁桥的耳朵嗡嗡的,心跳得很快,有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晕。
向驰安扶住了他的胳膊。
宁桥觉得自己没见识极了,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一条厚厚灯草绒的格子裤子,上半身是件灰色的棉袄,已经洗得很旧了,他出门也忘了换衣服了,向驰安也忘了提醒他了。
反观向驰安,他身上是件很修身的羊绒大衣,里面套的是西装马甲,反正他俩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公司租了一整层楼,按照部门划分的,公司组建不久,先前大家都以为公司要垮了,还在为以后的生计发愁,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接手了他们公司,一切组织架构都不变,只是变了顶头的老板。
为谁打工不是打工呢,于是他们的干劲更足了一些。
向驰安带着他挨着走了一遍,宁桥一个人也没记住,只记得办公室亮堂堂的。
从公司出来,向驰安也没带着他回家,反而是去了市里的大商场里,不顾宁桥的反对,给他买了两件大红色的羽绒服。
这个时候羽绒服还是新鲜东西,在他们那里更流行的还是皮袄和棉袄,羽绒服这种东西还是稀缺一点的。
但不得不说这羽绒服穿上是真的暖和,走在外面更是一点风都不透,就是颜色不太好,只剩大红色了。宁桥怀疑向驰安是在报他当时给买红粉床单的仇。
向驰安说红色喜庆,毕竟是过年,宁桥只好接受了。随后他们又去给他饭叔买了一身棉衣和棉裤,这才满着后备箱回家。
“明天过后我得在公司待着。”向驰安交代他,“估计腊月二十回来,后面就能过完年再去了。”
宁桥点头:“好,最近我得守着我的香肠架子,别被人偷了。还有我小时候的朋友都要回来了。”
向驰安侧过头看他:“小时候的朋友?”
宁桥点头:“对啊,我们这么大一个村呢,我有两个玩得好的朋友也不过分吧?”
向驰安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你好好玩。”
“那肯定的,我们每年就过年的时候能聚聚呢。”宁桥说得眉飞色舞的,“跟你说两个人,一个是姜毅,就是帮你装修房子那个姜叔的儿子。还有一个是梁杰,他家在你家别墅的后面,被竹林遮住那家。我们三个小时候关系可好了。”
向驰安只是安静地听着,随后问他:“那你要跟他们说这事儿吗?”
宁桥愣了愣:“到时候看情况吧。”
“怕被人知道?”他面上没有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不是,怕他们说你带坏我。”
宁桥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小的,宁桥家里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还小,没什么经济能力,想帮他也帮不了,后来长大了挣钱了之后,他们心里总是觉得亏欠,就对宁桥特别照顾。
“那你到时候要护着我。”向驰安也笑。
宁桥重重点头:“我肯定护着你。”
虽然向驰安说要腊月二十才回来,但腊八节那天晚上向驰安还是回来了,这大小也是个节日呢。
他们村这一带的腊八粥都是咸粥,什么腊肉,腊骨头,萝卜花生白菜全一锅煮,热热的吃一碗下去像是整个冬天都不会冷一样。
向驰安吃不惯,他觉得腊八粥就应该是什么红米黑米红枣大米小米一起煮的黏稠,再加点糖一拌,这才是正宗的腊八粥。
两个各执其词,随后煮了两锅,煮完之后谁也不碰的谁的,倒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挨在一起了。
铺上了新棉絮的床实在软和,新被子更是蓬松,宁桥从栽完菜籽之后就没再被晒过,肤色倒是淡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向驰安那么白,在大红的被褥里显得就更白了。
宁桥跟向驰安亲过抱过,也互相帮助过,但他始终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但他毕竟没什么见识,从小到大连黄碟都没看过,更别提两个男的该怎么办事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行啊,也很舒服,宁桥仰躺在床上,脑袋空空。
向驰安靠在他身边:“睡了。”
第二天一早向驰安很早就走了,本来他们是在吃饭,向驰安接了电话之后面色变得有点严肃,饭也没吃完,就着急开车走了。
宁桥有点担心,在估计他快到了的时候才用座机给他打的电话,知道他安全到了才放心。
向驰安不在他也有事忙,要把香肠架子搭出来,还得去把二叔叫来帮他看店,前两天他爸的一个朋友来找他,说在隔壁村做坝坝宴,本来一直跟着他的帮手在扫房顶的时候把手给摔骨折了,一时间找不到人,就想起宁桥来了。
宁桥也答应了下来,本来他是打算跟向驰安吃完饭再过去,向驰安走了,他也可以过去了,那叔说了给他二十块钱一天。
钱是能赚,但确实还是有些累,宁桥只觉得自己切菜切得胳膊都提不起来了,更别提昨晚他手负担也挺大的。
腊月十五,姜毅回家了。
他身上背着个背包,身上穿了一件皮夹克,下半身是条紧身牛仔裤,脚上是双大头皮鞋,头发上也打了摩丝,只是细看他好像被冷得都在抖。
“我说谁站这儿半天呢!”宁桥从柜台走出来,给了姜毅肩膀一拳,“你不冷啊,就穿这么点儿。”
姜毅哈哈哈地笑出来:“小桥儿,长高了啊!”
宁桥跟他抱了一下:“今年回来得早。”
“那是!”姜毅跟他勾肩搭背地往小卖部里去,自来熟地拿出一包零食,“今年能晚点出去,过年的时候叫上梁杰,咱仨斗地主!”
宁桥摇头:“不要,我要打麻将。”
“三缺一怎么打麻将!”姜毅吃完了一包,又开始吃另一种。“你怎么还是这些零食,搞点儿好的不行?”
“吃了给钱!”宁桥笑着说,“咱们今年有新朋友一起过年呢!大年三十的时候,咱一起搓麻将守岁。”
“你什么时候交到新朋友了?”姜毅狐疑,“小桥儿!交什么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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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宁桥说了点向驰安的事情, 但没说全,正好碰上姜叔骑着三轮车回来,姜毅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回家的。
他把自己的箱子放进姜叔的三轮车里, 随后跳上车:“晚上找你说话来!”
宁桥朝他挥手, 不自觉间觉得天气都晴了很多。
到了晚上,姜毅吃完饭来小卖部找宁桥,他来了就跟主人家一样,躺上宁桥的躺椅,看着椅子上垫着的软垫,笑出声:“你小子现在还学会享受了!”
那软垫其实是宁桥给向驰安买的, 宁桥笑了笑, 没说话。
“我以为我回来了能轻松呢, 我爸叫我明天跟他干活去。”姜毅说, “还得去县城, 我爸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压榨我的机会。对了, 我爸啥时候开始干装修的活了?”姜毅躺在躺椅上, 舒适惬意。
“你学的不就是这个专业嘛,子承父业挺好的。”姜毅没考上大学,但上了个专科学校, 学的是建筑工程技术, 现在在沿海城市工作,干的是跟姜叔一样的工地的活。
“我不想上工地了啊。”姜毅指着自己根根分明的头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我三百六十天都戴着安全帽,头发都给我压塌了,好不容易才能打点摩丝呢。”
“我上午就想说了, 你那个头发都能扎死人了。”宁桥泡了茶端出来,“梁杰什么时候回?”
他们坐在一起,旁边宁桥还弄了个烘笼儿,用来烤火不会被烟熏到,小巧又暖和。
“不清楚,他们会计都忙,怎么都得到二十三四才会回来了。”姜毅只觉得回到家里哪哪都觉得舒适。
说完话他看向宁桥,只觉得这次回来,宁桥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怎么不一样了,他又有点说不出来。
“你呢,这一年怎么样?”
宁桥点头:“我挺好的啊,都挺好的。”
“以后也打算这样吗?”
宁桥愣了愣,才说:“我过了年,想出去闯闯。”
听了他这话,姜毅从椅子上坐起来:“怎么突然就想出去了?”
“我也想出去看看吧,去大城市里开阔一下眼界。”宁桥看着天,又有些胆怯,怕从姜毅这里听到的也是不解。
“你早该出去走走了。”姜毅拍掌,“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往年叫你出去,你说放心不下村里,现在怎么又能放心得下了?”
宁桥总算是松了口气:“就是觉得我还这么年轻,出去走走看看挺好的。”
姜毅止不住地点头:“可不是这个道理,打算去哪里啊?沿海?京市?还是哪里?”
宁桥摇头:“我不知道呢,我哪里都没去过,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毅哥能给点建议吗?”
姜毅挠了挠头,却因为头上的摩丝太多,根本挠不进去,他试探着开口:“不如去我们工地上?”
宁桥白了他一眼:“建筑工地这么多呢,我不在离家近的地方搬砖,跑那么远是吧?”
姜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我也不知道嘛。”
宁桥倒也没怎么着急:“算了,先好好过年。”
姜毅第二天就跟着姜叔一起去县城装修房子了,虽然他说不想被压榨,但他还是一早就跟着姜叔去了县城里。
宁桥这几天跑县城的次数也多了点,到了过年的时候,小卖部里的货卖得很快,还得进些年货以备不时之需。
姜毅每天晚上来小卖部找宁桥说话,宁桥本来是每天晚上都要给向驰安打电话的,因为姜毅来了,他跟向驰安打电话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你屁股底下刺是怎么的?”姜毅看他坐立不安的,“不欢迎我啊?”
“不是,我就是想着你白天干活挺累,想让你早点回去休息。”宁桥找借口。
“这点儿活哪里就累了。你小子现在挺贴心的啊。”姜毅哈哈大笑,“梁杰估计明天就回了,明晚咱去县城玩去啊。”
宁桥这才反应过来明天就已经二十三了,这在北方是有小年的说法但在他们这边是不太在意这个日子的,只是在二十三的时候要扫扬尘,敬灶神。
还得给向驰安打个电话问他明天回不回来。
他心不在焉地跟姜毅说话,姜毅看着他,目光严肃:“你是不是有对象啦?”
宁桥赶紧摇头,但只摇了一下就停了,又有些迟疑地点头,姜毅看着他:“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又点头又摇头干啥?真有对象了?”
宁桥没说话:“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姜毅只当他是害羞,站起身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还害羞了!我都听说了,你二婶给你相亲来着,相中了吗?”
“没有,不是,你别乱说。”宁桥赶紧撇清关系,“别乱说影响人家小姑娘。”
“还护上了是吧。”姜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哥我还没对象呢,你先找着了,明天等梁杰回来再好好审你。”
宁桥只能先顾当下,好说歹说把姜毅磨了回去,自己才坐到柜台上给向驰安打电话。
“今天忙什么呢?”小卖部的灯泡宁桥图便宜没买瓦数大的,这会儿灯光昏暗,他靠在柜台上打电话。
“还是策划案的事情。”向驰安的声音有些疲惫,“过两天就放假了。”
“那放假回来好好歇歇。”宁桥说,“那你明天不回来了?”
“嗯。”向驰安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这会儿都像是要睡着了。
“那你先睡吧?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他像是累极了,好字说完呼吸就沉了很多,这会儿都睡着了。
宁桥听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要不是电话费贵,他能听一晚上。
既然向驰安明天不回来,那宁桥也就能跟姜毅他们出去玩了。
腊月二十三一早,宁桥就去镇上买了一板豆腐回来,在他小卖部里卖,为了方便一些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家。
豆腐卖完之后,宁桥拿着早就做好的长扫把,是用竹叶和竹竿扎在一起的,他把小卖部的货柜都用旧布遮了起来,随后用长扫把把房顶上的灰尘和蜘蛛网都清扫干净,等把小卖部打扫干净,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不是很饿,找到货柜里快过期的饼干吃了两包,又拿起扫把去打扫向驰安的家里。
向驰安这里没住人,灰尘就更多一些,但是不难打扫,等他扫完,提着扫把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梁杰。
梁杰比他稍微矮一点,也要瘦一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看清来更斯文了一些,他比姜毅穿得厚实一些,一件灰绿色的棉袄,一条灯芯绒的裤子,他的头发比年前的时候长了一些,这会儿看到宁桥,他有些惊讶。
“小桥!”梁杰松开自己手上的背包,结结实实地抱了他一下,“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把这儿打扫一下。”宁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你回来啦,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桥。”
梁杰也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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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看到了别墅院子里的香肠腊肉:“这家人回来了?”
宁桥点头:“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啊。”
梁杰笑着:“我得先回趟家,晚上找你跟姜毅一起玩啊。”
“好。”
等到了晚上,姜毅和梁杰都到小卖部找宁桥来了,宁桥还在厨房里煮豆腐,今晚要在灶边点一盏油灯,还要做个豆腐菜。
“稍等我一下啊,我这个菜做完。”宁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做完之后她洗干净手出来,问他们,“咱们今晚斗地主吗?”
“斗地主多没意思!”姜毅换了一身新衣裳,头发也仔细地抓过了,细看梁杰,梁杰也穿了一件夹克衫,有些长了的头发扎了个小揪在头顶上,眼镜也取下来,一眼看跟下午的时候不一样了很多。
“你俩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宁桥看着自己身上的灰棉袄,格子裤,毛拖鞋。
“赶紧换衣服,咱们去县城里玩。”姜毅揽着他的肩。
宁桥被赶鸭子上架,换上一身能出门的衣裳,骑着摩托车带着他们往县城里去。
冬天骑车有些冷,宁桥骑车在前面给他俩挡着风,寒风一吹,宁桥的手冻得都快僵了,后座那两个人还在那嘻嘻哈哈说话呢。
“不是,你们倒是暖和,我快要冷死了。”宁桥说话都在打颤,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姜毅坐在他的身后:“你对象没给你织个手套啥的?”
宁桥翻了个白眼,还对象给他织手套,向驰安没让自己给他织就是好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给他织一双手套也行?
他们来的是县城里新开的一家KTV,店外面霓虹灯闪烁不停,宁桥还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勾肩搭背,姜毅在中间,拍了拍宁桥的肩:“哥哥带你唱歌去。”
姜毅像是轻车熟路,找服务员开了个小包厢,小包厢的套餐里,带了两瓶啤酒,一个果盘,姜毅觉得不够喝,又单点了一箱啤酒,说今晚就要敞开了玩,敞开了喝。
宁桥进包厢里还有点局促,姜毅跟梁杰已经坐下了,没一会儿姜毅就已经开始鬼哭狼嚎了。
他在沿海城市上班,平日里沿海城市大街小巷都放的流行歌曲,宁桥听得少,但也知道姜毅唱的跟那都不是一首歌。
梁杰也唱,但他唱的不是流行歌,而是一首首的红歌,宁桥安静地听着,觉得比姜毅唱那些好听多了。
“小桥,你不唱啊?”姜毅把他架到点歌台旁边,非要他唱一首。
宁桥摇头:“我真不会唱歌啊,我小时候就学国歌了。”
“让我们荡起双桨你总会吧!”姜毅不管他,给他点了一堆什么小燕子,小螺号的。
宁桥喝了点酒,也放开了一点,儿歌也唱得有滋有味的。
后来三个人也不唱歌了,就凑在一起喝酒,说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姜毅话多,多半时间都是他在说,梁杰偶尔也能附和两句。
只有宁桥,他没什么能说的,村里的事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不说话他就只能喝酒,一个不注意就喝了好几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