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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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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婤淡定地从身旁的白瓷长颈瓶中抽出根孔雀翎,仔细地在血块水泡间拨弄。

端着马子的来夫人,面色惨白地缓缓道:“鬼胎头回出现时,城中接生馆还未关完,有一高阶稳娘说若女子腹大如孕,血崩下血泡,内有物如虾蟆籽或鱼籽,定是鬼胎了!都是我等族中作的孽,定是冤魂来索命了!”

“娘!”卧榻上的

癸娘子哀鸣道,来夫人身形颤抖着继续道:“我等不过是来家旁支,自来安安分分,定是主支犯了恶业杀生,方牵连我等!”

眼见来夫人要魔怔了,莫婤忙出言劝慰道:“夫人别想左了,应是缺粮造成了。”

“真的?当真如此?”来夫人对莫婤的神通早有耳闻,心中松动了几分却仍不停向其确认。

莫婤颔首道:“鬼胎多难听,瞧它状似葡萄,不如就叫葡萄胎罢。”

葡萄胎是一种妊娠相关异常情况,属于妊娠滋养细胞疾病。

因妊娠后胎盘绒毛滋养细胞异常增生、间质水肿,形成大小不一的水泡,水泡间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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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相连成串,形如葡萄而得名。

引发葡萄胎的原因很多,营养不良就是其中重要的影响因素,尤其是缺乏维生素A和叶酸⑤。

正用帕子捂着唇的卢晓妆,脑海中浮现水泡成串吊在树上,瞬时又泛上股酸意,暗暗发誓再也不吃葡萄了。

“不是鬼胎,那我孙……”来夫人心头升起妄念,紧拽着她询问道。她却是缓缓摇头:“葡萄胎中无胎儿心智脉搏。”

“那……那如何能让它出来!”来夫人想着城中血崩而亡的女子们,瞬时软了腿,跌坐到她脚边泪流不止。

“夫人放心,我有法子的。”她蹲下身,掏出条手帕为其拭去泪水,回头朝卢晓妆道:“你去车上将接产箱和包被送来。”

待卢晓妆奔出去后,她唤上王清歌搬了两个及腰高的四角花几,铺上厚褥子,让癸娘子横卧于榻上,双腿分而高抬放于花几上,摆出截石位。

来府家丁遣散了一批又逃了一批,只剩两个面黄肌瘦的小丫鬟,来夫人只好亲自领着她们去了灶房烧水。

莫婤正用三指扩张着阴丨道,卢晓妆提接产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抱着布单的娘子。

“你们怎来了!”莫婤一面惊喜地望着来人道,一面飞速接过布单为癸娘子铺巾。

春桃帮她铺,紫烟拿出凫嘴钳润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道。

“大人有召,我等可是连夜出发!”

“在府衙处等你几日了,长孙大人日日去城门当望妻石!”

“他今日被秦王拉去商议大计,得了你的消息就唤了我们一道来!”

同她一道的女官和稳娘们,皆分驻各城嗣昌局和妇孺院,她出发前同留守京师的崔兰亭和楚鸾镜去了信,让她们再召些自愿出京的女官稳娘前来支援,谁知春桃和紫烟竟也报名了。

“阿忌也来了?”

妥善安置好凫嘴钳后,她边喂癸娘子服下“桂枝茯苓丸⑥”,边轻声问道。

见两人憋笑点头,她赌气般转身躲开她们的视线,在接产箱中找出个银匙消毒后,王清歌已喂癸娘子喝下了引产汤。

城中女子丧命于鬼胎,一是因无法辨别其为鬼胎,二是辨别后狠不下心堕胎。

而葡萄胎若不及时处理,常见为血崩而亡,更罕见的会发生恶变,转移至母体的肺脑肝等部位,备受折磨如厉鬼附身,最终也难逃一死。

因而,城中人人谈及色变,再加上阴魂厉鬼的谣传,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待癸娘子流下大部分组织后,她再用长柄银匙轻轻刮宫底及双脚⑦,将其彻底清理干净,以防残留宫内引发感染。

从来夫人手中接过热水,将其会阴冲洗干净后,仔细交代了诸多注意事宜,正要带着稳娘和女官们告辞离去,来夫人就朝她怀中塞了许多金银首饰。

“莫大人快收下,这些死物比不上我儿媳的命,连半袋粮食也换不来!”

瞧着来夫人千恩万谢的模样,她迟疑半晌还是收下了。

出了来府,扑进长孙无忌怀中,同他耳语一番后,他派人悄悄同来夫人送了袋粳米。

三日后,李世民同长孙无忌处理叛军、厘清牢狱中的冤案。

同时,他还命房玄龄进入洛阳城中的中书、门下省,收集隋朝遗留的图籍典制和诏书文书。命窦轨封存了城内的仓库和金库,没收金钱布帛。

钱财除了赏予有功的将士外,还买了大批粮食分发与城中百姓。

莫婤对照房玄龄找出的户典,携众女官重新登记洛阳城中百姓的户籍,原本三万多户的洛阳城,竟只余下三千户⑧。

在重登户籍时,若遇上大肚妇人,她还会亲自把脉,诊出数滑者就会为其服上一碗温和的活血化瘀药,如四物汤⑨,待排出葡萄状血物,确诊其为葡萄胎后便会为其堕胎。

一时间,洛阳城中妇孺对莫婤闻风丧胆,而此份畏惧一直持续到了十月。

第144章 第144章 第144章

武德四年, 十月。

一举平定了中原的李世民,赫赫战功加身无人能及。李渊深感旧有官阶不配其盖世功勋,遂另发徽号, 封其为

——天策上将

位列王公之上,增邑两万户, 赐金车一辆,王公之衮衣和冠冕一套, 玉璧一双, 黄金六十斤, 前后部鼓吹及九部之乐,仪仗四十人①。

“古往今来, 唯二弟一人矣。” 册封大典后,李建成温文儒雅地祝贺道, 眼底却写满了忌惮。

李世民装没瞧见他的嫉妒,朗笑着回道:“皆归功于太子和齐王。”

此话让李建成再绷不住,拂袖而去。他知其是笑他武学不精, 笑三弟丢了太原, 怒发冲冠之余只能劝慰自己:

“三弟败落只因年幼,日后定能为大唐开疆拓土;我是太子只需坐守江山,自有武夫为我征扩疆域。”

瞧着面红耳赤远去的太子, 李世民心头畅快了些,敷衍完恭贺的大臣后回了承乾殿。

莫婤正同观音婢一道铺着从汾州带回来特产,龙须席, 以龙须草编织而成,质地柔软舒适,颇为珍贵。

早得了前朝消息的二人,恭贺之词还未说出口, 就见李世民眼底猩红一片。

“王爷怎同小时一般,喜悦就哭鼻子?”观音婢一面调侃,一面屏退宫人。莫婤端着笑,送宫人出屋后关紧了门。

屋中再无旁人,李世民方徐徐开口道:“可怜大哥看不穿,不过又是招制衡,对我亦谓招安?”

天策上将是武官中最高的官职,听着威风八面却又低于文官之首的三师②。美其名曰李渊特设,不过是他不愿授予他更高的三师,妄用神圣的名号安抚他的法子。

这一招可谓是另辟蹊径,既能哄得他衷心为大唐卖命,缓和他对太子的敌意,使制衡之策起效;又能抚慰崇敬他的将士、百姓,俘获人心。

时至今日,莫婤听他这般道,望着挺拔如松的他,双眸红透,额间青筋暴起,方知众人津津乐道的头衔,竟让他这般意难平。

深喘几息,他平复半晌后道:“至此而止了吗?”

“自不会!”观音婢紧握他双手坚定道,“放手去搏,刀山火海我皆陪你闯!”

往后数年里,李世民明面上醉心文学,开设文学馆,罗致四方文士,每日引荐,分番直宿③。

实则是组建了自己的文官队伍,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等十八人以本官兼任文学馆学士,号称十八学士③。

暗中,李世民更是将天策上将这一名号用到淋漓尽致,笼络了军中统帅将领,将大唐兵权彻底收入囊中。

而此时,李渊虽觉用计颇妙,然仍恐李世民识破后心生怒意,遂在不久后的官员考核中,擢另一特设官职——嗣昌局主事,莫婤,为正四品官员。

消息传回洛阳时,方松快了几日的洛阳城妇孺又紧张了起来,有的甚至躲进了尼姑庵,却仍逃不过唐军的搜捕。

然,人力亦有不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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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自身是葡萄胎,还心存侥幸万般躲藏者,因未被及时搜捕到,或骤然血崩、或窒息而亡、或头疼欲裂撞了墙⑤……

当藏匿的妇人接二连三丧命时,长城产妇对莫婤的恐惧已达至峰值,却再也不敢忤逆她,乖乖喝下了堕胎药。

莫婤自知她们的畏惧,然城中只余三千户人,而葡萄胎若不及时处理定会危急生命,她没有时间采取怀柔政策了。

待用铁血手腕清除了城中葡萄胎后,趁着余威设立嗣昌局分署,大刀阔斧整治城中手脚不干净的稳婆,妇孺院和兰台书院更是十日就拔地而起。

城中接生馆渐渐回归营业,自诩拥护嗣昌局,恭维莫婤官至四品,期望能寻一靠山。谁知,这一拉关系的念头很快就破灭了。

武德五年,春。

长安城中嗣昌局总署,一年一度的定品校验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因莫婤携崔、楚两女官远赴洛阳,此盛会由驻守京师,擢升至六品的王、卢主持。

汾、并两地,因多城嗣昌局分署已建立完备,遂紧随总署推进了定品校验的盛事。

“此事东家知否?”洛阳城一接生馆,掌柜倚在钱柜旁低声同东家嘀咕。

东家颔首后,环顾四周:“放心,这把火,定烧不到我们洛阳来!”

“为何?”掌柜疑惑道,她可听说莫大人前几月清查城中稳娘(婆)时,对她们的接生技艺很是质疑。

“你瞧这冷冷清清的接生馆,再瞧那空荡荡的大街,还有几户有产母?”东家狠敲了掌柜一脑嘣,声儿又压低了两分,“前些时日是多,怀着鬼胎我们也能赚她们的钱啊!谁知皆被莫大人清理了!”

听完,掌柜恍然大悟,而城中同他们一般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然,三日后,众接生馆就接到了嗣昌局驻洛阳城分署发来的告牒:

接总署通知,洛阳城中诸般接生馆,皆须参与嗣昌局此岁的定品校验,体谅城中诸馆无校验阅历,特将考核日宽限至上元日,望城中各馆踊跃迎检,未通过者将依惯例查封。

此消息一出,全城接生馆一片哗然。

“上元节离立春也就十来日,也谓之宽限?也称之体谅?”

“你竟还有心思算日子,赶紧去信京师,讨讨经验罢!”

“只有我在心痛吗?别人看花灯赏百戏,我备战迎检!悲乎哀哉!”

无论众人多么手足无措,洛阳城中的定品校验仍如期举行,共选出两家高品、三家中品、五家低品、八家末品。

选定后,莫婤领着分署联合妇孺院,趁着接生馆淡季,对十八家接生馆分别进行了为期三十日的集训,将勉强达标的接生馆水平均提升至合规。

而洛阳城中百姓,在经过一载有余的休养生息,几乎家家户户都传来了有孕的好消息。

因李唐委任了能官治理,洛阳城中元气已然恢复半数,百姓们未再缺粮少食,稳娘们还在莫婤的授意下,日日宣传时蔬、肝脏等物的好处。

菠菜、绿豆芽、香菜等都富含叶酸,肝脏则富含维生素A,皆是葡萄胎的天然克星。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城中此批怀孕的娘子,再无一人被诊为葡萄胎,人口增长比之往年更是翻了数倍,妇孺们也终对莫婤逐渐改观。

此时,南方也传来了好消息。

李靖和李孝恭率军征讨江南地区的最大的割据势力辅公祏,在博望山、青林山等地大败宋军后,攻入丹阳,辅公祏弃城东逃,最终被俘杀。

至此,江南地区亦囊括入大唐版图,来年三月待洛阳事宜俱走上正轨后,莫婤请旨下江南。

阳春三月,辞别通济渠边十里相送的妇孺们,莫婤同长孙无忌、女官和稳娘们,一道坐上了从洛阳至扬州的官船。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她拉着长孙无忌立于船头,瞧着同她们一道顺流而下的艘艘帆船,抬首接住了春风吹落后,翩跹至河中央的桃花。

“好诗!好诗!”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出言夸赞道,手中还扶着个大肚儿妇人。

朝两人淡笑颔首,她正将手中的桃瓣塞入荷包中,就觉腰被身旁人揽住。

“醋坛子。”

呷了他一眼,瞧见他瞳色愈深,她勾着的唇角扬高了些,拉着他正欲回屋,就闻那男子问道:“敢问娘子,此诗为何人所作,许某心仪神往!”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微微收紧,许郎则被他娘子猛捶了一下,拧着耳朵教训道:“属实冒犯,就不能是人娘子自个儿作的?!”

听及此,正摩挲着长孙无忌下颌安抚的莫婤,指微顿,心头愈发尴尬,懊恼自己在他身旁愈发放肆,以他人诗、抒己情,还念叨出来被旁人听了去。

转念想到李太白还未出生,又理直气壮道:“无妨,确不是我。是青莲居士,李太白所作。”

“好一个青莲居士,敢问他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师承何人……”许郎激动起来,喋喋不休地问。

莫婤呆了半晌,觉有唾沫星子飞来时,忙躲在长孙无忌身后,一面挡脸,一面推着他飞快地跑了。

“诶,小娘子,你别走啊……夫人,你拽我作何……我听话!”身后传来男子的认错求饶声,莫婤笑眯眯地轻拽了下长孙无忌的耳垂。

瞧着他泛红的耳根,她心头的尴尬骤散,只是回屋就轮到她身染红霞,耳根、脖颈、琵琶骨、玉峰……连脚踝都印着红痕。

再醒来时,已是余霞成绮。

侍弄她梳洗时,他又要了回水,水光涌动,脆响奏起,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方收拾妥当,一道用了晚膳。

忽而,舱室门被敲响。

“莫大人,船上有产妇发动了!”船娘虽嚷得高声,但心头并不恐慌。

莫大人的威名她早有耳闻,更何况这艘船上,有这般多怀有身子的官家娘子,均是因她们特意打听了莫大人赴任之日,专挑了日子与她同乘。

众娘子的小心思,莫婤早就得了消息,不过这船一坐就是月余,多几台接生,兴许时间还能过得更快些。

谁知,这第一台来得这般快。

“别等我,早些歇息!”

嘱咐完长孙无忌后,在他心疼的目光中,她飞速用完膳,拎着接产箱,招呼上稳娘,行至船舱上的产房。

船老大颇有头脑,在得知她要坐这班船,同行的大肚儿妇人繁多后,他竟打着公家的名号,拾掇出间空屋,摆上莲子、贴上催生符,摇身一变成了产房,使一次还要收半吊钱。

待她匆匆进了产房,发动的娘子早已躺在榻上,竟是早先在船头遇上的许家夫人。

许夫人也认出了她,面色肉眼可见的松泛了些,莫婤也未曾让她失望,带着高阶稳娘灵芸,于皓月高挂时,顺利接生出了一七斤男婴。

正收拾接产箱欲离去时,就见许夫人扶着榻延坐起,顿了几息后竟晃晃悠悠起身。

“你要干甚?”灵芸忙丢了手中单布,冲过去扶住她,想将她按回床上,却见她拼命摇头,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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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往屋外走。

莫婤忙同灵芸一道,按她的意思将其扶至屋门前。

打开房门,她们瞧见他丈夫微微松了口气,下一瞬却见许夫人将许郎扯入了产房内。

“产房污秽……”灵芸话还未说完,就被莫婤恨了一眼,方觉自个儿说错了话,颔首反思自己何时也变得守旧。

“啊——”

蓦地,闻及一声惨烈痛呼,她忙抬起头,就见许郎竟躺上了产床,面露痛苦,不停呻吟。

第145章 第145章 第145章

客运船的舱室颇为讲究, 榻旁设一窗,四壁施以多枝灯架,挂满了红柿子般的小灯笼, 照得布置成产房的隔间亮堂堂的。

单翘头矮榻改造成的产床,钉着两个腿架, 铺着雪青茵褥,褥尾侵染的大团血污尤为明显。

许郎身着莹白长袍, 直挺挺躺上去, 痛苦呻吟, 许娘子立于榻尾,帮他抬起双腿, 叉开置于腿架上。

月光斜斜印着许郎的面颊,冷辉与烛光相继闪烁, 将许郎扭曲的面容照得愈发清晰,额角仿佛还缀着豆大的汗珠。

“这是……怎了?”

灵芸慌忙奔至榻前,焦急地问道。莫婤眉头微蹙, 蹲至其身旁悉心诊脉, 然过了数息仍未诊出异常。

许郎叫声愈发怪异,起初还有些郎君的清亮,如今只剩尖细高亢。许夫人举止亦是诡谲, 展开了灵芸揉成团的单布,覆于许郎身,全然不顾上头的血块和羊水。

原立于榻前的灵芸, 连连后退数步,躲于莫婤身后道:“大……大人,他们不会是鬼上身……啊——”

话音未落,许夫人竟扑了过来, 抱着莫婤的腰哭诉道:“娘子,他疼得这般厉害,定是发动了,何时能生啊?”

莫婤微微低头,就瞧着许夫人近在咫尺的脸。

许是因方生产完,面无血色,月凉如水的映照下,愈发惨白,面颊贴着几缕被汗浸湿的青丝,活脱脱似溺水而亡,从河道爬上船的水鬼。

船舱内摇摇晃晃,莫婤惊出一身冷汗,摸着指下跳动有力的脉搏,努力镇定道:“快了。”

“快……快甚了?”灵芸头抵在莫婤后背,抖抖嗖嗖地低声问道。

她还未回答,许夫人似有千里耳,一面拉着她往榻尾走,一面抢答道:“定是快生了!您快接生啊!”

没了她支撑遮挡的灵芸,听了这话顿时软了腿,一屁股跌坐到船板上。

“滚出去,换人来!”莫婤横眉立眼朝着灵芸厉斥,又拧头同许夫人道:“这稳娘不经事,换个沉稳些的来。”

许夫人连连点头,嫌弃地瞥了灵芸一眼。灵芸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出了船舱。

此间就剩莫婤一人同这古怪夫妻俩,她反倒淡然起来,有条不紊地将方才归拢好的接产箱摆开,心头想着:

要不就是疯婆子,刺激不得;要不就是鬼上身,我可是跨时代上人身的鬼,谁怕谁?

方出了船舱的灵芸,拐角就撞上了前来寻莫婤的长孙无忌,他身旁还有一领着他前来的船娘。

灵芸一面拉着两人快步往回冲,一面解释道:“有鬼上身产妇,快救莫大人!”

“糟了!”船娘面色骤变,不由加快了步子。

“这船上果真有鬼?”灵芸见了船娘的面色,抖得更厉害了。

忽觉耳畔有风掠过,她拧头一瞧,长孙无忌挣脱开了她,疾步闪进了船舱。

跨过门槛,他慌忙环顾四周,松了口气。莫婤正于许郎高抬起脚侧的墙角,将许夫人五花大绑,口中还塞着白布单。

他手中忽而出现了一把小匕首,他倒要瞧瞧这厉鬼有没有鲜血。

“住手!”紧随而至的船娘冲了进来,挡在许夫人身前高声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哎呦,娘子!”正沉浸的许郎终觉不对,微微坐起身一瞧,亦奔了过来。

船娘一面抽掉许夫人口中堵着的布单,一面解释道:“是在演产翁①!”

“呸呸呸,娘子好生无理,怎径直将我绑了?不知产翁?”许夫人唾了口嘴中的血腥味,面露不满地道。

话音方落,船娘忙斥责:“你才无理,莫大人出生京师,前任旧都,怎知此习俗?!四品大官亲自同你接生,只收十两银子,你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许夫人是个没吃过苦的官人小姐,郎君虽还未获取功名却是文采不凡,对她亦是言听计从,因而她开口就要找船舱中最好的稳婆。

也是她运道好,不识莫婤却误打误撞与她同乘,船娘听了她的要求,心存侥幸地问了莫婤一遭,只期她安排个资历深厚的稳娘,谁知竟是亲自上阵。

然,她离家多年,一时忘了与她是老乡的许夫人,竟还保留着僚人的习俗。

“我瞧她这般淡定,原以为她见多识广或是你同她讲过……四……四品?”许夫人解释之词骤断,提高声量惊诧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拧头瞧见身旁的红漆木方几,忙从方几上的菱花口盘中,抓了一大把莲子,往莫婤怀里塞,念念有词道:“大人莫怪罪,来沾沾喜气!”

“不不不……”

“要的,要的……”

莫婤连连拒绝,许夫人更惶恐了,两人推来攘去,莲子落了一地。

“哎呦!”

许郎不慎踩到滚远的莲子,滑倒在地,许夫人拧身去扶,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收回踢莲子的脚,将莫婤拉至身后护住。

见两人消停,灵芸方好奇地问道:“何为产翁?”

船娘一面帮着许夫人扶许郎上产榻,一面解释道:“南方有僚妇,生子便起,其夫卧床褥,饮食皆如乳妇,即为产翁①。”

言毕之际,产榻上又传来了许郎如泣如诉地哀鸣,演得颇为逼真。

莫婤瞬时对两口子的演技和信念感,心生敬畏。

许夫人回头望向她,楚楚可怜道:“莫大人,瞧着相识一场,烦请您帮我圆了这风俗,我再加二十……不,五十两!”

“谈钱多俗气!”船娘朝着她龇牙咧嘴,转头却笑得似朵花道,“要不,六十两?”

“为何一定要圆这怪俗?”灵芸忍住心动问道。

见莫婤亦面露疑惑,许夫人瞥了长孙无忌一眼,拉着她语重心长地耳语:“此等御夫之术你也应学学,孩子虽是我等女子生的,但男子想当个甩手掌柜可不成,定要让他们身临其境遭受几番折磨,方能领悟我等丁点艰辛,日后对娃也能亲近些,就算是装,也要装好才算完!”

凑过头来的灵芸,听后若有所思。莫婤则想到了现代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分娩镇痛体验”。

“装怎能记得长久?”她同许娘子正色道,从接产箱中取出把银针,揭开灯笼罩,火燎至通红后,快准狠地扎入了许郎皮肉中。

“分娩镇痛体验”通常用的电刺激设备,模拟分娩时子宫收缩的疼痛,让男子感受从轻微到剧烈的疼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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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自没这般设备,她干脆挑了些穴位,让疼痛一步到位。施针方毕,许郎的哀鸣痛呼声,果然更真切了些。

许夫人欲言又止,她徐徐解释道:“放心,皆是穴位,定无事,于身子有益,痛还持久!”

许夫人摇摇头道,“我原想说,伤了身无妨,我等生育就没亏了身子?”

她深觉有理,手中莲子不慎滑落,掉至许郎身,一颗银针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此后,许郎无故虚弱了十余日,因装作产妇坐月子,无人信他。

而这段日子里,莫婤方知为何许夫人说的是“几番折磨”。

除了学她分娩外,许夫人还押着虚弱的许郎,给婴孩喂奶。男子何尝有奶,然她定要婴孩含上他的乳,反复吸吮直至破了皮,方放过他。

此艘船因俱为官人,还多产妇,船老大备足了食材,开船前还专去妇孺院走了一遭,运回来整车菠菜。

许夫人日日买最上等的餐食,还赁了船上的行灶。

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船上厨子的手艺,榻上的许郎闻着令人垂涎欲滴菜香,努力吞咽着比脸盘子大的斗碗里清淡生腥的鲫鱼汤。若不慎呕出来了,许夫人担心他气血不足,还会端上盘五分熟的猪肝。

待她们下船时,许郎深感夫人生产的艰辛,断然拒绝了其母三年抱俩的要求。

许家两口子,感念莫婤帮其顺利生产,邀请其于府中相聚。

许夫人知她此行的目的,特为她引荐了扬州“刘雷陈榖鲁”五大名门望姓的夫人;许郎则带着长孙无忌,款待了名声远扬的江南才子。

恐接生馆在女子相对更害羞的南方受阻,扬州的妇孺院建好后,她亲邀五姓夫人前来参观。

早打听了莫婤的夫人们,对接生馆也颇为好奇,想着给她做脸,皆欣然前往。新奇的模式,宽敞明亮的产房,神采奕奕的稳娘们,无一不让她们心驰神往。

“大人放心,此接生馆在扬州必红火!”雷夫人温温柔柔道,语气满是肯定。

见她疑惑,夫人们相视一笑,领着她绕过大明寺,越过九曲桥,行至罗城边缘,得见一片郊野。

远望郊野,土坡如波浪般连成一线,待她走近些方瞧见土坡前的墓碑。

原是座坟场。

夫人们并未入内,而唤她进了坟场前一间草棚③。

撩起挂着海马④的门帘,草棚中刺鼻的醋酸飘了出来,躬身入内得见草棚内的全貌。

草棚封得严实,唯棚顶有一圈两尺宽的窗,房梁挂着红灯笼,四壁镶嵌着火把,墙角立着烛台。

往下是一间间用木板隔断的小间,小间外黑影闪过,是念咒的巫师;小间里头铺着稻草、麦秸编成的褥子,褥子上躺着的俱是大肚妇人。

稳婆忙碌地穿梭其间,若谁临盆了,就从外头灶台上的铁锅里铲一桶碎石,搬进小间泼上醋,待酸气弥散后,扶起产妇抓着房梁上垂落的两根麻绳,开始生产。

因到任时间短,忙着设立嗣昌局分署、开建接生馆和兰台书院,她虽对江南“寄产”③之事有所耳闻,却未曾亲眼目睹,乍见实属惊心。

“江淮南好鬼,多邪俗,病即祀之,无医人④。”

此种“信巫不信医”的习俗,让他们深信,产妇分娩时的“不洁”之气,将冲撞家中神灵,须在室外搭建临时棚子分娩,并在月满之日请巫师进行“净屋”仪式,以消除“血光之灾”。

若遇上“虔诚”的人家,产妇甚至需要于草棚中待至满月,方能归家。

而同样是在家外生产,接生馆明显优于临时草棚。又因信巫之念于此地根深蒂固,莫婤遂决定采取“随方训诱”⑤的法子,传飞书回京师,向毓麟居借调了纪盏。

谁知,纪盏竟出身江南。

武德九年,五月。

唐高祖李渊复统全国人口约200余万户,竟比之武德七年少近二十余万户⑥。

凭借武德七年嗣昌局所设地区,新诞婴孩数目及活产数目猛增之功绩,坐稳正四品官职的莫婤,被从江南急召回京。

方入皇城,御史就传来了李渊亲诏,贬其为末九品女官,困居后宫,负责宫廷内的清扫工作和夜间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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