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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对面静默了半秒，“啪”……
对面静默了半秒， “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明璇哑然失笑，摇摇头，“那看来是没机会让你们聊聊了， 你们年轻人有空多沟通，毕竟能走到一起也段缘分。”虽然这缘分大多是人为的。
严其昭：“好。”
回到办公室的严其昭，深邃的眉眼轻垂，看着屏幕上的备注。
脑海里恰当其时地浮现未婚妻的眼睛， 眉眼弯弯纯澈，深处潜藏着清醒的理智。
心底的细微变化和如要放任必将失控的趋势让严其昭的理智回归， 他这段时间受明央的影响太大， 情绪不受控制。
虽说他乐见其成，但也不会让自己率先滑入深渊，那样的姿态狼狈、弱势，不是他想要的。
至少， 也要带着他亲爱的未婚妻一起沉沦。
而现在， 他亲爱的未婚妻引诱着、游离着将他在笑意妍妍中引入溺海。
而她游刃有余地站在岸边，偶尔的撩拨让处在溺海中的他有种两人共赴沉沦的错觉。
但理智回归，他需要上岸。
主动联系明央就是把情绪交由她来掌控牵引， 这很危险。
习惯于掌控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滑入被掌控被支配的深渊，必然会及时止损，严其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面上沉冷，眼里沉淀着微愠， 他们的关系被明央似是而非的亲密和游离裹挟，染上难以抹去的暧昧。
但事实上，他们才接触不到两个月。
很好的时机， 现在他们的关系需要暂且搁置，晾一晾， 降降温。
虚假与真实互相交织，亲密和游离暧昧难分。
他无法判断她眼里的深情几分真几分假。他更难以衡量自己心底积聚的触动震荡动摇他理智和清醒的程度。
严其昭扣下手机，将所有心神和精力放在了成堆的文件上，他不会主动打电话，将弱点送到他亲爱的未婚妻手中。
手机温热的屏幕与办公桌的冰冷相贴，光亮渐渐熄灭，好像并没有人将其拿起、停顿，恢复原样。
他的考量与揣摩明央并不得知，因为明央在h市过得自在又快乐。
白天要么去冲浪、潜水，在炙热的阳光下挥洒笑容，要么就什么都不想，躺下把浑身晒得暖洋洋的。
而到了夜晚就更精彩，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明央见惯不鲜，她更喜欢随着人流发现惊喜。
于是。
明央玩得忘了时间。
＿—
严其昭这段时间确实控制得很好，将精力全然投身于黎明计划的推进，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亲爱的未婚妻了。
李秘书推门而入。
“严总，晚上有一场和丰创老总的聚餐。”
“好。”严其昭靠着椅背，微垂首，拧着眉心，“对了，明小姐她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过我。”
严其昭脑海里浮现他未婚妻情绪丰富的眼睛，嘴撇着，眼睛愤怒地瞪着他，水汪汪的一片仿佛能将人溺死在其中，不得挣扎。
上次是十件精心挑选的礼物，这次会是什么？严其昭期待他的未婚妻更过分一点，狮子大开口最好。
他没意识到。
溃败往往在细节中已经早早注定。
李秘书严肃的脸微微皲裂：“…严总，明小姐并未联系您。”
“没联系？”
严其昭眼睑垂下，遮盖住眼底情绪，面上无波，“看来明小姐是忘了订婚礼她是主角，还要出席。”
李秘书识趣地退了出去，他这是亲眼目睹严总自作多情了吗？会不会被灭口，李秘书心情很复杂。
严其昭拨通电话，他亲爱的未婚妻很不像话，连订婚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抛诸脑后。
“明央。”
“严其昭？你这么喜欢我吗？这么迫不及待，唉，是我的错，都忘了你想我。”
对面的明央穿得很清凉，莹白的脸蛋没有一根多余的头发遮挡。水珠顺着泛着粉意的脖颈往下滑，发丝往下滴水，笑得像逃脱困笼的小鸟，笑颜肆意生长。
严其昭微错开眼，面色温和不受影响。
他早就适应他未婚妻的性格，或者说，电话接通前就预测到她会说什么话。
“明央，我亲爱的未婚妻。”严其昭言语亲昵，但并未正面回答。
他眼里柔和地网进静谧闪烁的点点星辰，面色包容温润，中和了偏攻击性的五官。
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他刻意的、笨拙的、意味深长的温柔，明央也是如此。
但下一句话却将两人的距离拉至该有的程度，礼貌中带着些许疏离：“下月是我们的订婚仪式，明小姐不要乐不思蜀忘了时间才好。”
明央：“………”
看来严其昭是不愿意被她带着节奏走，想要掌控未知和不确定的因素。
但未知又怎么可能被掌控呢？
能力卓越、出类拔萃的严* 总自视甚高呀。
明央垂眸，轻勾起意味难明的笑，嘴唇开合，过于纯粹的天真和强势糅合，被蜜糖遮掩其中，激起人的窥探欲。
“怎么会呀，我很期待。我的未婚夫亲自筹划准备的订婚仪式，我怎么这么幸运，订婚的戒指也好想严其昭亲自设计怎么办？黎明计划的logo就很惊艳……”
甜软粘糊像掉进蜜糖罐子里的声音隔着手机依旧有着不输面对面的威力。
严其昭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紧绷，他能想象到未婚妻的语气和神态。
“可以。”他温和地同意。
他未思索就脱口而出，并非真成了任由明央揉捏支配的附属者和蠢货。原因浅显直白，未来妻子的请求他不会拒绝。
不过，订婚仪式并非由他筹划，他只负责验收。
耳边的声音透过肌肤渗入心脏，心脏被蜜糖氤氲、弥漫、覆盖。
但他也没纠正，假的可以变成真的。
“李秘书，进来。”
“严总。”
“和明小姐的订婚仪式是谁负责筹备的？进程拖沓，把目前拟定的方案和进度汇报到我这里，我来筹划，正好黎明计划步入正轨，事情不多。”
李秘书：………
够了，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的。他还没回答，严总就拍板决定了，那么答案还重要么，不重要。
老板愿意干活，天大的好事。
被无中生有批评拖沓又能怎么样，一句话不痛不痒，工作任务骤降，稳赚不赔的买卖。
希望严总能放下身段，多和明小姐打电话，这种好事儿多来点。
“好的，我马上下去通知。”
李秘书前脚离开，后脚就收到了他未婚妻发的消息。
“严其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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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培养感情呢，订婚后我们一起住，本来你有两个选择的。
但是呢，我这么善解人意，就决定体谅你上班远，我搬去你那里住。你记得收拾收拾哦，给我留个房间～”
严其昭靠着椅背，左右拉扯领带散热，然后在静默中捂眼叹息。
看来距离是拉不开了，他要是敢退一步，明央就敢直接面对面贴上来。
明央发完消息，哼了一声，悠哉悠哉地回别墅。
没想到吧，严其昭。
想掌控亲密关系发展，她是不可能同意的。两人的游戏她正在兴头上，不容许对方退缩，亦或者是虚假应付。
严其昭口吻亲昵，但后退封闭的想法念头她怎么可能没察觉出来？就连前者，亲昵暧昧的刻意营造，都是学她的。
呵，学人精。
两人心照不宣地恢复常态，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严其昭和明氏大小姐的关系愈发熟络亲近，偶尔眼里流露出的关心和失态让感情更真实。
订婚那天，两人看向彼此的眼光认真，偶尔的视线交织都会看着对方笑。
林茵歪了歪脑袋，凑到陈嫣嫣耳边，“你不是说两人是纯粹的商业联姻么？怎么眼神对视都那么甜。”
陈嫣嫣盯着严其昭和明央，咬牙，“一定是演的。”
“怎么可能？严其昭那种人怎么可能为了商业联姻演戏，他可不是被钳制的二代，严叔叔至今还过得憋屈，整天醉生梦死呢。”
说着，林茵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陈嫣嫣咬唇，她当然知道，严其昭再好她也不是为了所谓的男人和爱情就死去活来的。
只是严其昭是她最看好的对象，和严其昭结婚能让她彻底摆脱陈家。并且，成为严氏的女主人她就能变成圈子里的人上人。
明氏的大小姐名号如雷贯耳，从上学时期就是她们这帮人憎恶的别人家小孩儿，一路将其他人狠狠碾压在脚下。
本来以为她毕业会进明氏继续成为她们的噩梦，还好她停住了继续拉仇恨的进程，她们松了口气。
所以，陈嫣嫣对明央的感官很复杂，崇拜羡慕和憎恶交织，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都是骄傲至极不肯低头的人，两个人走到一起真的不会撞得头破血流吗？
“嫣嫣，你别太伤心啊，男人多的是。”林茵忐忑地安慰着陷入悲痛沉思的塑料闺蜜，爪子轻拍了拍陈嫣嫣的肩膀。
陈嫣嫣嘴角一抽，她不是恋爱脑……
对上林茵小心翼翼的关怀眼神，傻得跟小鹿似的，算了，不解释了，误会就误会吧。
台上的两人已经走到拥抱的流程，严其昭将今天漂亮得他心颤的未婚妻拥入怀中，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莹白细腻的肌肤，有点凉。
这个天气虽然室内温暖如春，但还是冷的。
要分开的瞬间，严其昭低头，明央仰首，轻吻就落在了明央的额头。
她很诧异无措，眼里的情绪第一次这般纯粹。
或许是措不及防时下意识将面纱揭开，严其昭窥见了其中的一角。
严其昭突然心脏兴奋、战栗，难以言明的快感涌上头脑，脑海里存着的所有重要信息被清扫一空，细微的电流在身体里游走着。
就好像是反复试探努力都没能解开的难题。忽然有一天，刹那间，他什么都没做，面纱被风吹开一个缝隙，如获至宝。
他第一次有这种恶趣味的快感，建立在别人身上的快感，严其昭看着他的未婚妻，他一直都清楚她未婚妻很漂亮，旖丽穠艳。
第一次她落下风眼神惊愕，严其昭就这么看着她的脸，鬼使神差地又吻住他未婚妻的额头。
“严其昭。”
大庭广众之下，明央不好直接推开他，侧身避开台下炽热的视线，她瞪着眼睛低声怒斥严其昭，他在干什么。
演得这么真情实感？
“抱歉，情之所至。”
严其昭并未压低声音，台下也可以听得清楚。
对上严其昭的眼神。
明央：懂了，谁还不会演似的。
严其昭看明白了明央的理解，他说的话是故意的，但之前的行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意图。
“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嘛，出尔反尔。”明央眼里的爱意清晰，带着娇嗔的抱怨也没压低声音。
第102章 订婚仪式结束。……
订婚仪式结束。
大家面上矜持， 心里蠢蠢欲动。
然后，没几天，圈子里都私下里传俩别人家的天之骄子火星撞地球， 居然看对眼了，双双都变成恋爱脑了！
不过这两个人在各方面的确势均力敌。能力暂且不论，只站到一起，氛围就瞬间变得不一样。
虽然敏感的人会察觉到中间隐约隔着一层什么， 但也看得出这层薄膜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并将其他人隔绝开来。
反正， 这两人关系肯定不止单纯的联姻关系， 所有人默认这么想。
订婚后，两人顺利同居。
他们都不是生活习惯过于离谱的人，并没有产生大的矛盾，彼此相安无事， 和同居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异。
躺在严其昭住所的沙发上， 明央给她妈打电话，“妈妈，担心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您可不是只看表面的人啊明总～”
那边的明璇定下心来，她当然知道，但关于她家乖乖的，她关心则乱。
严其昭冲完澡习惯性拧开门的那刹那， 听到外面的声音，手下一顿，把衣服穿好， 再开门。
还是不一样的，他想。
他的私人空间现在充斥着他未婚妻的气息和不容拒绝的痕迹， 严其昭看向把他的洗漱用品挤到边边角角的一堆瓶瓶罐罐。
浴室的气息不再纯粹。
烟雾迷漫，镜子上残留着细细密密的小水珠，氧气被掠夺，给人微微窒息、无处可逃的错觉。严其昭后知后觉，脚步一瞬间加快离开。
和明璇聊完，明央就盘腿歪着身子玩游戏，直到看见严其昭，她坐直。
从浴室出来的严其昭头发被吹得柔软，发尖残余着些许湿意，凌厉的眉目被热水浸润得沾上了几分柔软。
端正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多了几分朦胧的意味，那双眼睛清冽深沉。
和平时的沉稳截然不同，明央第一次有了她未婚夫和她其实是同龄人的实感，简单的白衬衫将肌肉勾勒得若隐若现，比全然裸露更加刺激人的感官。
“严其昭，你快过来！”
颐指气使的娇气扑面而来，但声音里的急促和不安显得色厉内荏。
她怎么了？不会是扭到不能动吧。
严其昭放下毛巾就大步上前，双手扶住明央的腰侧，想要把人扶起来。
但身下的女人却将动作灵活迅速，双臂柔软地环绕在他的脖颈上，穠丽的脸蛋微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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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他。
严其昭微蹙眉，手下动作一顿。
意识回归才感受到手下的柔软，指尖发烫，他像是被火烧似的想收回手。
但怀里的女人显然不同意，她环得更紧了，微微向前，两人身躯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严其昭的手现在收回不收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明央继续往前靠，将身体重心转移，严其昭放在半空的手瞬间扶住要倒下的未婚妻。
垂眸对上他未婚妻得逞的眸光，清亮亮的，毫不掩饰。严其昭心里莫名烦躁，喉间干渴得发痒。
她想做什么？平静无波的心海抑制不住浪涛涌来，卷起一片狼籍。
明央脸贴近严其昭，严其昭身体绷紧，脸上的肌肉也如临大敌，紧绷着。
淡淡的甜蜜气息把他包围在内，严其昭的喉咙上下一滑，两人的眼睛对视着，一言不发，但动作却没停，他的心跳快得吓人，手却像是被胶水禁锢，打了麻醉瞬间脱力。
明央的眼睛像是清澈纯净但深不可测的湖泊，笑起来折射着点点星光，时而的水意让湖泊轻起波澜，是动美静亦美的极致风光。
严其昭陷入那双眼睛，他是主动的，要看看深处到底有什么，揭开神秘的面纱。
鼻尖相抵，明央的鼻尖微凉，而严其昭刚出浴室，浑身的热意还未消散，冷热相遇，柔软轻碰上他的鼻尖。
他心跳加速，握着明央腰间的双手微微收紧，明央感知敏感，轻微一颤，眼神幽怨地盯着严其昭，严其昭脑海里混沌一片，手僵硬不能动。
“抱歉。”
嘴唇开合，声音微哑，浅弱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严其昭很少有这么词穷的时刻。
“抱歉什么？”明央一只手往上，轻摸严其昭的头发，明知故问。
严其昭手微顿，霎时听懂他未婚妻的言下之意。
顷刻，严其昭轻勾出浅笑，像往常一般，眼里包容温和，不动如山，纵容地看着她，仿佛刚才手脚僵硬微微失态的人不是他。
“我的未婚妻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言语亲昵。
“啊？这样啊。”明央的声音暧昧玩味。
纤细的手指慢慢插入柔软的发丝，明央手掌往前推，将严其昭的脸正对着自己。
明央眼神里的笑意染上星星点点碎金，越发灿烂，带动嘴角上弯，笑得灿烂夺目。
温热的气息倾洒在严其昭的面庞，严其昭心里的漂浮不定被按下，但新的未知一点一点生长蔓延，不知道它会是何等模样。
嘴角笑容灿烂，但眼里碎金子般的笑意却霎那间成了点点火星子，来得璀璨，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化为冰冷的灰烬。
她嘴角依旧笑着，声音柔软甜蜜：“严总还真是理智冷静，万物不萦于心啊。
严总哪里会错呢？严总什么都没错，我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哪里配得上严总的道歉啊？”
语速放得很慢，每说一句就微微靠近严其昭一点，最后两人气息交缠相融。
樱花粉的嘴唇在他的皮肤上微动，动作越是亲近，声音越是暧昧，但出口的话却让严其昭心脏往下沉，坠入冰冷的黑暗。
他张了张口，声音还未出来，温软的气息就瞬间抽离，明央温柔地推开他的手，眼神流转却不给他半分关注。
心里的破洞像是被高温下的巧克力一般，熔化的速度越来越快，空洞蔓延，凛冽的寒风从其中呼啸而过，刮得生疼。
脑子里空空一片，空白得他心慌。
心脏被猛地揪紧，疼得拳头握紧，嘴唇发白，明央要起身，他下意识将人一把拉过来紧紧抱着。
手不敢握紧，担心她痛；更不敢放开，害怕她抽身就能毫不犹豫离开。
严其昭将头埋进她温软的颈侧，声音沙哑得像被灌了酒熬了一整个大夜一般，“对不起，明央，是我执着输赢，但忘记感情本来就没有胜负之分。”
“虚假的面具欺骗你的真诚，我的错。”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将算计和强势刻进了骨子里，习惯带着虚假的面具在名利场上游走，就愚蠢地将它们带入我想认真经营的婚姻生活。”
“自视甚高，刚愎自用，掌控欲强，原来我以为我的能力可以驾驭，没想到在我最期待的时刻因为它们栽得彻底。”
明央眨眼，她没要和严其昭解除未婚夫妻关系啊，何况，严其昭这些“品质”她也看得清楚。
今晚确实有点失望。
好吧，是有很多，她单纯不想继续了。想着，要不然以后就继续“表面恩爱”也挺好的。
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所以他喜欢她？明央还真没想到。
两人之前有来有回，只不过浮于表面，她以为严其昭也心知肚明的啊。
“可是我真的很伤心。”明央眨了眨眼，挤出来点泪花，闷闷地只说了一句。
严其昭眼睛里的歉疚浓得要溢出来，他看着怀里的明央，眼角的泪像颗颗钻石砸进他不设防的心尖，痛得无可复加。
“抱歉，乖乖，对不起。”声音柔和得能滴水，眉目含着心疼歉疚，温热的唇轻柔得一点一点地吻着明央的眼睫上，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
严其昭此刻的模样神态与平日相比太过迥异，李秘书看了都得惊呼严总被穿越了。
“你别叫我乖乖。”明央声音闷闷，哭得太真情实感，声音都不对劲了。
叫起来好奇怪，二十几年独属于她妈妈的称呼突然被另外一个人使用，莫名的奇怪。
严其昭心下一沉，抱着明央的手更紧了几分。
明央眼泪在脸上氤氲着，像极了被打湿的桃花，色泽更穠艳，将颜色和柔软糅合，美得惊艳脆弱。
“央央，给我一次机会，别一次就把我彻底否定，我没有经验，和你的相处全靠摸索，心里复杂焦灼，但从来不敢露怯，让你觉得你的选择不值得。”
明晰自己情感的严其昭看过去的自己就像是直接看答案，或者可以说是看小丑，一切原来皆有缘由。
但同时看清过去的自己后，严其昭反而更少了几分把握，但只要没有尘埃落定，他就不会轻易服输。
认真检讨剖析，承认错误是两性相处中最重要的环节，错误已经铸成，就不能回避。
严其昭还是严其昭，本性难移。
“但…你看起来挺懂的啊。”明央当然清楚严其昭的心思，但也没有厌恶的情绪。
什么挺懂的。
严其昭微怔片刻，霎时明白，误会不能遗留，尤其是对他感情生活的误解。
“我涉猎书籍比较广泛，所以看起来擅长，实则只是一层纸糊的外壳而已。”严其昭自嘲，“我没有情感经历包括任何情感纠纷，之前只觉得麻烦。”
“现在呢。”
“求之不得。”
温柔至极的声音里潜藏着疯狂的执念。
本来觉得没什么，严其昭这么一自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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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明央跟着回想，这人好像确实挺过分的，轻易原谅的话太轻飘飘，但教训的话她又提不起劲头。
“那我不想就这么原谅你嘛，你别蛊惑我。”严其昭这般反差其实让她还挺兴奋的，还有这身材……但他还有那么多“前科”，不能奖励他。
严其昭微愣，蛊惑？他余光顺着明央的视线，看到了他的腹部，心神微燥，他身体下意识紧绷。
第103章 手肘微动，撞到桌面上的……
手肘微动， 撞到桌面上的水杯，水杯跌落倾洒在严其昭的身上。
严其昭眼疾手快护住明央躲过冷水，冷水将严其昭衬衫打湿透， 反手握住水杯，稳稳地推到桌面上。
“我可以脱一下衬衫吗？”严其昭礼貌询问。
明央别开眼神，余光却黏在水润润的腹肌上，线条明显流畅， 刚才的触觉…硬硬的。
严其昭就这么看着她，眼神炙热， 存在感极强， 裸露着的上半身对着她，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明央眼神闪烁游离。
“央央。”严其昭抱住明央，像只收敛凶意的藏獒讨主人关心，温热的气息流连在脖颈间。
气氛越来越暧昧粘稠， 明央调动自己为数不多的自制力， 用力推开严其昭。
“反正你做的错事你自己清楚，你也说了你掌控欲强。谁知道你能不能分清楚是不是因为对未婚妻的掌控欲才起的念头，不愿意我超出你的控制才这样的。”
“我们还是先各自冷静冷静再说， 我先回南苑。”
“砰”地一声关门，明央离开了。
严其昭垂眸看着自己的腹部，笑了，然后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记得他的未婚妻喜欢看他的脸。
门外的明央摩挲手指，手指间的触感炙热，狗改不了本性， 严其昭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连自己的肉。体都可以利用。
训狗是要骨头和根棒并施的，她想看看装乖装可怜的藏獒怎么讨好主人。
明央饶有兴致的眼眸里藏着几分恶趣味，樱花瓣般的嘴唇轻挑，没想到啊，严其昭。
初春时节，料峭春寒还未消散。
前台员工看着站在门口一角，肩宽腿长气质出众的男人在那里站了很久。
“小杨，那是谁啊？看着不像是一般人物，站着吹冷风吹了快一个小时吧，我有点印象…他之前是不是也来了几次。”女员工歪着头和同事闲聊。
“门外的白衬衫黑风衣？”同事头也没抬。
“对。”
“是咱皇太女家的，皇太女不让他进他能进么，这可是咱明氏的地盘儿。”同事显然消息灵通，对内情一清二楚。
“明小姐的未婚夫。严氏的？”那场订婚仪式她至今印象深刻，太美太梦幻。
“可不是，大概惹咱皇太女生气了，严总不是来了几次，而是天天都来，刚开始我还战战兢兢要请人进来，现在见怪不怪了。”同事看了圈周围，没忍住开始八卦。
“…严氏总裁还挺闲的？”
“还是要看有没有心，工作能有老婆重要？”同事想起自家的烂泥就忍不住窝火，人比人得扔。
“那倒是。”
“之前还以为是商业联姻，没想到严总对咱皇太女还挺上心，这么…丢脸的事坚持了这么久。b格碎了一地。”前台员工感慨。
同事：“不上心才怪，那怕是石头成精。咱们皇太女那种颜值智商情商都开挂了的天之骄女，笑起来甜到人心里，谁不喜欢啊，我是女的都喜欢，谁和咱皇太女结婚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前台员工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说不出话来。同事半天没听到动静有点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前台员工像失了魂似的，喃喃道：“你说的对。”
同事顺着看过去，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她们刚才谈论的皇太女，她们明总女儿。和她们身上没差的职业装穿在小明总身上瞬间提了档次。
身姿纤秾合度，面容姣好妍丽。
工作时的气质凛冽严肃，但看向人时眉眼弯弯，柔软含情，中和了过度凛冽的感觉。
像极了冰雪天地里雪片萦绕下的玫瑰，柔嫩艳丽的花瓣上粘着淡淡的雪花，雪片微微融化，颜色浸了水，靡丽秾艳。
“严总，怎么来这么早，离下班时间还远着呢。”笑得旖旎，但笑意不达眼底。
严其昭听到声音就下意识绷直身体，接过未婚妻的包和围巾，“不早。”
他能不提前来吗？
准时到的时候她已经下班，提前十几二十分钟，来了照样见不着人影，干脆加班加点把工作提前处理完。站在冷风里，他眼前都是花的。
今天是第一次蹲到人，严其昭心脏跳动悄然加速，面上沉稳：“我送你回家。”
至少表面上不能像一个毛头小子似的，献殷勤也不能丢掉他的优势，他知道明央选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本身的优秀，自然包括优秀品质。
至于看脸，也很重要。
合格的未婚夫应该做到齐头并进。
明央眼里闪烁着犹豫，严其昭握拳，心跳声在静谧的冷空气中格外突兀。
“你是来道歉的，还是单纯送我回去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面上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明央一记直球让严其昭没来得及准备。
“我……”
怎么回答？严其昭大脑系统疯狂运转着，前者还是后者，前者的话他准备得不够完善。
这是个机会，但不知好坏，结果未知，要不要抓住，他该怎么选择。
他将每次都视为背水一战，挽回他未婚妻意愿的背水一战，所以必将谨慎万分。
严其昭的手心冒着冷汗，紧张得浑身发热，不像是料峭春寒，倒像是夏日炎炎。
万一呢，万一成功了呢。这个裹满蜜糖内里不知是流心软糖还是砒霜的诱饵蛊惑着他，冒险的欲望蠢蠢欲动。
“前者。我的每一次都目的明确，但有没有偏航取决于你。或者说，能不能给我纠偏航向的机会。”
“我的任何想法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所以你也肯定能看清楚我的真实想法吧。我是来道歉的，央央，每一次都是。”
严其昭挡住风，垂眼看着明央。
“是，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我的想法你也摸索得精准，不然这些甜言蜜语和套路怎么会精准打击，你怎么会稳如泰山？”
明央掌握过话语的主动权，毫不掩饰地控诉严其昭，她拧了自己一把，声音带着点哽咽。
“不是，我没有把握。”严其昭一把握住明央的手腕，微顿后放轻力道，将纤细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我很紧张，但惶恐情绪外露的我你不喜欢。”
明央垂下眼睑，睫羽轻扫下一片阴影，余光放在他垂着僵硬的手，微微发颤。
“我不接受倒打一耙。”明央的手轻微挣扎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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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泪，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严其昭这么会说。
严其昭握着明央的手背不放：“是我自卑，在你面前我的一切都衡量不出什么价值，更不敢轻易丢下已有的资本。”
“所以，我是来道歉的，怀着歉疚和忐忑的心情，恳求你的原谅。”
空气陡然静默。
“先上车，你太丢人了。”明央余光瞧见前台员工的视线往这边来，拉着严其昭的领带就把人推进车里。
严其昭看着拽着他领带的手，嘴角勾起弧度，革命成功第一步可算是迈出去了。
“好。”
他乖乖被拽着走。
车门一关，隔绝外面的料峭寒风，少了风声，每一个动作和摩擦都在这狭小的空间格外明显。
“所以你这次道歉的诚意呢。”明央指尖戳了戳严其昭的胸口，微抬下巴，趾高气扬。
“闭眼，你肯定喜欢。”严其昭信誓旦旦。
“哦？”明央垂下浓密的眼睫毛，有点期待，难不成严其昭去她妈那里打听了？可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睁眼。”
明央掀开眼帘，看着严其昭手里的一颗水晶球。
灯光下纯净得不可思议，像是从泉水里掬出的一捧清水，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儿，捏得很精致漂亮，和她有点像，内部镶嵌着大颗大颗钻石，小女孩的头发上的是粉钻，漂亮静谧。
明央：………
虽然很惊艳，但这的确是一枚水晶球，还放在沉稳狡诈老狐狸严其昭的手心。
这气质，怎么看都不搭。
“喜欢吗？里面的小人我捏的，是不是有点像。”
明央惊诧地看着严其昭，他居然还有点骄傲，不会真以为她这种二十多岁的成年女人会喜欢水晶球吧？
明央余光扫到水晶球，纯净美丽……
好吧，是挺漂亮的，严其昭的审美不错，亲手做的也算是诚心诚意。
“很漂亮。”
“所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严其昭：“…网友。”
明央的情绪外露，虽然掩饰了，但掩饰得不走心，严其昭拳头紧了紧，果然陌生人的话不该信。
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网友：每天都在祸害美好爱情呢。
他上去就kuku一顿吹捧，这傻子还真以为他和他crush是天生一对呢。
重点是还真送水晶球…救命…笑死，哪里来的老古董居然不清楚水晶球俗透了。
“为什么送水晶球啊？”
明央憋住嘴角笑意，本来想作弄严其昭一番的，但……真的好笑，被网友戏耍。
“水晶球纯净透明，象征着不含杂质的爱情；圆润饱满，意味着……”
严其昭无奈得看着明央捧着水晶球憋笑，表情控制住了，哗啦啦的笑意却从眼里跑出来。
“好吧，你想笑就笑吧。”
严其昭大概也明白了他被愚弄了。
“噗——哈哈哈哈哈……”
明央抱着水晶球缩成一团，笑得身体发颤，笑声失去禁锢，愈发张扬肆意。
算了，好歹把人逗笑了。
也算是这份礼物的用处，严其昭微微摇头，不再看那枚他精心反复制作的水晶球。
“我现在相信你没什么感情经历了。”明央直起身子，眼睛里笑得眼泪花花的。
严其昭无奈地笑：“本来就没有，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谎话。”
“行吧行吧，勉强看在水晶球的面子上…”
第104章 “看在水晶球的份儿上、……
“看在水晶球的份儿上、原谅我？”
明央怒目圆睁：“想得美。”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吧？”明央看着周围环境， 倒也没担心。
严其昭：“嗯，不是。去我们共同的家。”
“严其昭你挺会占便宜的啊。”
等红灯的间隙，明央一拳头砸向严其昭的胳膊， 然后弹簧似的弹出去老远，警惕地看着严其昭。
“我没那么睚眦必报。”严其昭干巴巴地解释，极其没有说服力。
明央怀疑的眼神扫视着严其昭，“你听听你的话， 你自己信吗？”
严其昭：“……”
“我怎么敢啊？明大小姐。”严其昭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明央挑眉， 但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