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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浴室。”谢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以为他是不想,克制地收回手。
“不是……”官周急忙支起身子截住他的手腕,浑身使不上劲, 根本不像在拦他,而像撩拨似的想牵他的手。
“我就是叫叫你。”他解释。
因为要发生什么他做好了准备, 如果不是错过太久, 这件事早就该来了。
当初他们窝缩在锁着房门的逼仄房间里亲昵纵情, 但这样不光明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做正式的事, 谢以也舍不得在那种情况下开始。
包括誓师大会那晚情难自禁的开场, 到了最后, 谢以也没有让他来。
所以像想确认、想抓住这个人一样, 官周忍不住想叫叫他。
这一声, 谢以就走不掉了。
卷土重来的吻势更加汹涌, 这一次确定了心意,再没有克制,谢以几乎不给他留余地,反身而上。
十八岁冬末走散的人,在二十五岁的初春再相逢。
爱意像呼啸而来的风雨,避不开,躲不掉,在这场无边的春夜降临得酣畅淋漓。
在动作的推进中,官周话音细碎地问谢以:“你后悔吗?”
后悔错过这些年吗?
后悔放下我一个人走吗?
在一个人熬过苦难的时候,后悔当初那么决绝吗?
谢以默了默,没有回答,拇指按擦过他的下唇,再次吻了上去。
代表了答案。
再后悔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想他。
每一次后悔,都不过是因为在想他。
官周舔舐着谢以唇上被自己咬破的微小创口,短短十几分钟,那里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随即又偏了偏头,发狠地咬上了谢以的脖颈,语气低闷又气愤:“你就藏吧。”
谢以停了停动作,借着月光去看他。
官周的眼尾通红一片,咬着牙说:“既然不后悔,为什么要躲在背后说爱我?”
分别那刻,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官周无力回天。
从咖啡馆出去那一刻,他想过这会不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此后所有的“我们”就变成了回忆。
但他们肩擦过肩,从咖啡店不大的门框里跻身出去,在对方转身离开时,官周又听到一声极轻的呢喃。
他说爱他。
不是说给官周听,是说给自己听。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这个字太沉重了,往往附带着枷锁和负重。
说爱的那一刻,就是往自己的肩胛上穿过了锁链,并义无反顾地送到了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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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以抹过他的眼尾,极温柔亲了亲:“因为爱你,所以舍不得。”
他们相拥着,亲吻着,迟到很多年的爱意在这一晚有人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官周听。
临门一脚的时候,谢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事,动作蓦然停住。
“怎么了?”官周眼眸仍旧泛着红,只不过这一次的红是血气蒸腾时的不由自主。
“没买东西。”谢以从他身上撑坐起来。
不用多问,官周一下就知道了他说的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对这种事情略知一二,初次如果没准备好的话,很容易伤到自己。
“要不。”官周觉得自己说出的话烫喉咙,“下去买?”
显然不行,中途被打断了,后面怎么能进行得下去。
谢以眸色低暗,看了他几秒,对方的身体微微侧着,肩背紧绷的弧度锋利又漂亮,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他终究还是喉结滚动了一下,理智大过了冲动,扯过了官周那件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这一动作,不知道从衣服里掉出了个什么东西,咕噜一下滚在了床上,正好溜在官周面前。
是昨天下班前护士送的那瓶精油,天然材质,活血生热,他当时顺手就扔口袋里了。因为冲锋衣口袋多,就一直忘了没管,这一下掉出来才想起来。
“……”官周抿了抿嘴唇,忽然叫住准备下床的谢以,“哥。”
谢以回头看他,见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小瓶子,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窗外的月亮,里头的液体澄澈里带着浓稠的流动感,
而拿着的人,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语调生硬又故作镇定:“可以继续了。”
……
万事俱备,可惜最后临到最后关头还是没有成功。
大抵是今天诸事不顺,谢以指端才沾上精油,下一秒扔在床头的手机诈尸式的响个不停。
……这种时候谁能顾得上接电话??
他看都没看就用掌肉按掉了,刚打算继续,结果铃声锲而不舍地又响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认真思考了要不要从此以后宣布退网。
官周头一次看他表情这么黑,本来也有点不满意,这一会儿便顾不上了,偏着头笑了好一阵。
笑完后主动地支起身子帮他拿过手机,瞥了一眼,面露惊讶。
“陈姨的。”官周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呈在谢以面前。
屏幕的荧光映在谢以眼底,上头备注的名字格外醒目。
“……”谢以吸了口气,从官周身上下来挨着坐到了旁边,粗糙又没耐心地抽了几张纸随便地把手指上的油胡乱擦了。
官周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他也的确毫不留情地笑了。
“别笑。”谢以气得牙痒,“小没良心的。”
官周笑得更欢,扯过踢到床尾的被子覆住了身体,在谢以平复之前帮他接了电话,朗声叫了一句:“陈姨。”
“小以……”陈姨一时没反应过来换人了,叫完之后才发觉不对。
官周和谢以的声线差得有点多,前者的声音少年感一直未褪,声线清朗又干净,挟带着冬霜一样泠泠的冷。后者则是话音散漫,总是掺着几分笑,说话拖腔带调的慢,低低沉沉又缱绻温柔。
“不对。”陈姨想了十几秒,才在脑海中配对上了声音的主人,“你是……小周??”
自从陈姨回乡后官周和她就再没有交集了,一个是因为相距太远,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够长,平时没事也联络不了什么。还有一个就是到南方以后官周没给自己多余的空闲,课程很满,课后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也很繁重,便更是腾不出功夫。
只有每逢小年的时候,官周会往杜叔给的她的地址寄一些礼品年货,落款的名字从来都是“谢以”。
“是我,陈姨。”官周应声。
“怎么是你,你和小以在一起吗?”陈姨懵了。
这么多年你们关系还这么好啊?
为什么小以的电话会在你手上?
现在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
……
她脑子里弹幕似的一下子闪过好几个问题,结果要素过多,她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问起。
舌头在嘴里打结,半天都说不出来话,谢以倒是提起来点精神,靠了过来打算说点什么。
为了避免不受控制的因素说些什么吓瘫老年人的话,赶在谢以出声之前,官周先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胡诌了个理由:“我和他在一起,他这几天来南方没地方住所以先住我这儿。”
“噢……”陈姨没问满大街的酒店到底哪里住不了,大脑罢工了几秒,说回自己打电话的来意,“那小以现在在你旁边吧?”
官周的紧紧捂着的掌心被人亲了亲,谢以凑到他耳边,声音透过手掌模糊地传出来:“要憋死你男朋友么?”
官周瞥他一眼,翘了半边手掌让他喘口气,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提起裤子不认人。
不对,还没提。
“谁跟你和好了?”他冷淡地说。
谢以挑了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而回答陈姨的问题:“在呢,您这么晚有什么事么?”
“小以,是这样,我前几天和小韵打电话听说你回来了。她说你这个病已经治好了,我有点不太放心,刚好这些年我老待在家里闲不住,就想着去江北呆两天看看你。”她说完又自己否认,“但小周说你现在在南方哈?那不太凑巧……”
她的语气低落下来。
“凑巧。”官周打断,“我们这两天刚好要回去一趟。”
谢以抬眼看他,业务繁忙的官医生贴过去低声解释道:“我还有五天年假没休。”
陈姨顿时又高兴了,语调上扬,兴奋得说不清话:“好好、太好了,那我就到时候过去了——你们还没吃过我老家这边的土特产吧?我带点过去,让你们尝尝!”
官周无声地笑了笑,嗓子里有些酸涩的东西漫上来。
他把手机递给谢以,自己在旁边看着,耷拉着眼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乖顺又软和。
白云苍狗,朝夕不停,但这快转的岁月里,总有什么是不变的。
总有一些温柔经久不衰,总有一些善意亘古不变。
“人来了就行,不用带东西,多重……”
谢以看着他那副模样心猿意马,三言两语哄好了老人家,陈姨满意地结束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手机就被他毫无情面地扔到了床尾,他把人拥进怀里,揉了一把官周细软的发顶。
“怎么突然打算回去了?”谢以问。
官周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声音犯懒:“院子里那个坑到现在也没种上。”
他嫌丑了好几年,但是谢以不在,他依旧没填。
“回去我们就去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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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说。
“杜叔他们也太久没见了。”官周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是要见见。”不管官周说什么,谢以都给那么一两句回应。
官周抿了抿唇,抬眼看他:“还有我爸那边,也得去一趟。”
谢以默了片刻,然后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第85章 “我自甘沉沦,你给片海我也跳。”
常人休年假都是留到年底或是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才三月,官周就预支了自己全年的年假,医院上下都很震惊。
最震惊的莫过于狄邱。
休年假可以, 预支年假也可以,就算一口气预支个七八年狄邱都觉得这对于打工人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行为发起人是官周,那么这事就不正常。
彼时官周已经在回江北的车上了, 为了弥补多年前的遗憾, 外加有人想开个屏得瑟一下谢以没见过的车技, 他们选择了租车自驾, 玩到隔壁省再坐飞机赶回去。
谢以难得的可以窝在副驾驶偷闲,听着专车司机电话响便自然地点开了免提。
狄邱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休这么久?碰到什么要紧事了吗?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到忙吗?你要有事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一定要开口啊……”
连口气都不带喘, 官周光听着都得跟着一起憋气。
“没事,就是想休息一阵。”官周看着不远处临时停靠的加油站,缓缓减速。
“?”狄邱问,“等一下, 我先确认一下,你是官周吗?”
“……”官周习惯性地, 耐着性子回他一句, “是我。”
“是吗。”狄邱说, “我不信。”
官周:“…………”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认知, 实在怪不了狄邱, 毕竟官大医生可是医院里的大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除了固定轮休不在, 其他时间雷打不动地坚守岗位, 简直就是与医院天地同寿的一条风景线。
别说年假了, 他工作这么久以来,就是日常请假都屈指可数,年假这种东西就完全是充门面的,根本没用过。
结果今天休了就算了,还一口气休完,批假时亲手带官周的老师都不免欣慰地说:“出去逛逛好,多休息一会儿,别说五天了,十天半个月我也给你批。要是时间不够打电话回来,我给你顶岗。”
官周把车开进加油站,踩下刹车,对着电话说:“好好上班吧你,回去给你带伴手礼。”
狄邱吃到甜头,勉强接受了被战友抛弃的痛苦:“好好好,你说的,我记住了。你好好玩,你们心外科有我盯着没人能篡位,保你回来依旧称王称霸。”
“等一下。”官周又想起什么,嘴里突然像塞了棉花,含含糊糊。
“还有什么事?”狄邱问。
“那什么,赵秉那边,你帮我解决一下。”官周咬着舌尖,心虚里还有些变扭。
狄邱只当他是一如既往没兴趣,这些年他给官周断后都断出经验来了,立刻包揽:“行——我办事,你放心。”
官周挂了电话,按下车窗正准备把油卡递出去,一转头蓦然对上了谢以端详的目光。
官周:“……?”
“有点意见,麻烦官医生解决一下。”谢以托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
“什么意见?”
谢以纳闷了:“为什么你跟他们说话和和气气的,一到我这里就作威作福?”
“……”
“这个区别对待是不是有点针对了?”谢以毫不掩饰想拥有温柔官医生体验卡。
很可惜,温柔官医生是限定款,针对性地永不返场。
只针对谢以。
“有意见下去,别坐我的车。”心外科新晋冷酷一刀面无表情地说。
谢以气笑了,于是乎某位专车司机在出了加油站以后就被赶到了副驾驶,附赠一张因为过分嘴硬被亲红了的嘴。
车速时快时慢,全凭开车那位的心情,一路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赶在时间截止前登机成功,等到了江北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了。
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具体到达的时间,所以也没有人来接。仅仅回来五天,只带了一些衣物,两个人共用一个二十四寸的箱子,甚至还有余。
“约了车么?”官周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眉宇间还带着略微的惺忪,眯着眼看着机场门口外成线的车流。
谢以伸出只手帮他挡了挡强光,低头拨弄了几下手机:“马上。”
这话刚说完,远处车道上新驶进来一辆车,顺着队伍而来,在他们几米之外开始放慢速度,然后悠悠转停。
左侧车门一拉,里头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模样周正,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向脑后,一丝不苟,看着就很精神。
官周扫了一眼,只以为对方刚好往这方向走,还贴心地让了让路。
结果这人直奔他们而来,上来就熟络地握上了谢以的手:“小谢总,好久不见。”
官周瞥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又转眸望向谢以,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久不见,您怎么亲自来了?”谢以和男人说完,松了手,侧到官周耳边交代了一句,“我姐的合伙人。”
官周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谢韵的消息了,近几年来他身边唯一和谢韵有关的事,大概就是因为官衡。
他爸当初离婚离得干净利落,血气上头之下半分情面也不讲,正好这份感情本就走到了尽头,谢韵一句也没有多问便同意了。
明明他们在一起时官衡一年四季也没在家待过几个月,结果不想在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官衡突然开始适应不了,总以为家里还能有人料理好所有事情在等。
大三那年官周回江北过年,房子里冷冷清清,官周和他爸两个大男人坐在长桌前目目相觑。
还是官衡先打破僵局,从酒柜里拎了瓶高度数的伏特加出来,往桌上砰地一摆:“你马上毕业了,再过个两年就要参加工作了,爸爸还没跟你喝过一杯,咱们爷俩碰一碰。”
官衡的酒量官周一清二楚,酒肚子就那么大,喝了几年也没个太大长进。
但是官周的深浅他爸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高低要把提出这个提议的自己捂着嘴打一顿。
伏特加的度数一点不虚,前劲后劲都一样大,饶是官周在几杯下肚之后都不免头晕目眩。
人一混沌,深埋着的情绪就容易翻涌而上。
结果官周刚酝酿好,甚至还没来得及想谢以呢,他爸先瘫了。
官家人喝酒像熟虾打架,脸一个比一个红。官衡推开杯子,不服醉,抓着桌沿坐起来,嘴里喃喃了一句:“小韵,帮我拿一下毛巾。”
说完的那一秒,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官周抬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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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一种罕见的、近似落寞低迷的情绪。
二婚时,谢韵和官衡达成了共识,官衡专注事业,而她自觉从公司边缘化,一身能力就这么被生活的日常杂事代替。
反观现在,谢韵越过越年轻,日子风生水起,事业上也是如火如荼。官衡却处在退休边缘线徘徊,日子过得越来越佛,没事还能腾出时间大老远折腾折腾官周,像极了闲得嘴里淡出鸟的空巢老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戏剧化,不到黄土盖面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这位合伙人先生,好似有些太过热情。
笑面迎人,热情大方,堂堂一个大老板恨不得给他们当陪玩,连行李箱都不给他们落手的机会。
赶在车驶入市区,交通焦灼驾驶位分不出神的时候,官周才抓着机会拉了把谢以,一脸狐疑地问:“你确定这是合伙人?”
谢以点头:“是啊。”
官周:“出资0.001%的那种要靠谄媚过日子的合伙人么?”
“嘴里刀片收一收。”谢以听笑了,偏了偏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对我姐有意思。”
官周蓦然扭头看他:“???”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谢以笑着把他的脸掰正,补充道:“不过成功概率渺茫。”
“为什么?”
“刚从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谁会愿意再进去。”谢以语调散漫地开玩笑,“智者不入爱河。”
说完,发现有人面无表情地睨着他,又马上补了一句:“我不一样,我自甘沉沦,你给片海我也跳。”
如此,官大医生才勉为其难地放他一马。
只不过既然成功率渺茫,还让人家这样瞻前顾后的多不好意思。虽然主要原因是有这么个电灯泡杵在这里,这两个人连个手碰着一起都得扭扭捏捏。
官周瞥了一眼后视镜,转头和谢以对视一眼,对方显然和他想到了一起去了。于是下一个路口,他们就以临时有事这种连什么事都没有编好的拙劣借口下了车。
合伙人还有些恋恋不舍:“怎么这么不巧突然有事,真在这下吗?不然我送你们去?不用跟我客气,我今天真没事——”
“不用了,人就在前头等呢,麻烦您了。”
谢以诚挚地和他道了谢告别,和官周转头走出十几米之后,官周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官周一向知道这个人说瞎话张嘴就来,根本不打草稿,但再次见识到仍旧摆出一副吃了隔夜馊饭的脸,瞥着周遭景象一言难尽地看着谢以。
谢以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官周:“有点羡慕你的心理素质。”
“?”
官周往路边让了让,给他腾出充分的视野,街道概况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这里已经离开了市中心的范畴,柏油大道从脚下这条道开始转化为交织在各个街区的板石小路,许多小摊贩就地铺了张布叫卖杂物。
提着菜篮的老太太挨着路边慢步过,不时越过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人,而官周他们就站在这条街的路口,旁边是一张蓝白色的路牌——江北花鸟市场。
敢问,到底是什么着急事,是火急火燎开展在花鸟市场的?
“业务拓展,成功人士就是要多多下基层。”谢以脸都不红地扶上了官周的后颈,“刚好,带株松苗回去。”
官周点了一下头。本来也打算来一趟花鸟市场,既然这么巧,也省得再跑一趟。
他们侧身转进市场的路口,走入熙攘的人群中时,那只搭在官周颈上的手,向下一落,转而勾住了他的指头。
官周愣了一下,紧接着,这只手又极其自然地钻进他的指缝里,五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
第86章 “你想跟我睡?”
光从建筑群的缝隙穿过, 路口浓荫叠叠遮挡,最后削减的浅薄一缕就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十八岁那年没有勇气牵住的手,现在光明正大地相扣在世界眼前。
官周僵硬的手被人轻轻地捏了捏, 随即像暖流无声而来,温度从手指末梢开始活络开来。
他默了几秒,然后曲起指头, 回牵住谢以的手。
路过的人一不小心晃神时会无意看到, 有的还会讶异地盯上好几秒, 又确认似的抬起头从他们两人身上轮流扫过。
可是无一例外的, 都在短暂的打量以后便草草地挪开了眼,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包容,曾经以为顶了天的大事, 实际上在别人眼里不过匆匆一瞥。
进来不过短短六七分钟, 谢以却明显地感受到身边那个人无形中变得软和下来,一声不吭地往他身边凑近了些。像很多年前一样,一点舌尖懒伏在犬齿之下,从嘴角微小的缝隙看过去很柔软。
这样的官周, 总会让谢以想方设法地逗着他多说两句话。
“看到喜欢的松苗了么?”谢以笑吟吟道,“大王来下山逡巡, 你这眼珠子再盯紧点, 待会儿方圆十里的苗都得来跟你报个到。”
“……”
官周瞥了一眼最近的植株摊子, 上头花花草草松柏竹菊应有尽有, 最外圈是一排茉莉月季这类的小盆栽。
这个季节的茉莉绿叶间大多都是苞蕾, 但这批或许是温室里教养着的, 竟然开了不少花, 店家专门在上头喷了水, 乍一看含苞带露, 新鲜得能掐出汁来。
他冲着最外圈的那盆抬了抬下巴,忽然对谢以说:“我之前本来想买一盆放办公室。”
“为什么没买?”谢以顺着他的话茬温声问。
“一个是因为院里太忙,买了怕没时间照应,浇水一顿饱一顿饿的就不折磨它了。”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当时做促销,买一送一。”
那时候官周刚刚在南方定好住处,房子才装修完不能入住,需要散甲醛。
狄邱知道他的情况,连拖带拽地挤兑着主任强行给他开了半天假,振振有词说他们老家的说法是新房一定要放点盆栽绿植,驱甲醛就不说了,主要讨个朝气蓬勃的好兆头。
其实就是怕这人连着几个月天天待在办公室里,再正常的人也能给闷成变态了,还特意给了个地址,不让官周在小区楼下花店随便买两盆糊弄了事。
于是官大少爷人活二十余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头一次出现在花鸟市场这种贴近生活的地方。
这种街头市场很热闹,叫卖声一阵接一阵,转着调子带着该地方言的腔调。有几个卖猫崽子的老太太,就地搬着板凳坐在一旁,抱着个声音开到最大的录音机,黄梅戏的曲子就这么从不太智能的录音机的声孔透出来,掺杂电流细微沙沙声。
头顶用着五颜六色的塑料布支了个堪堪能遮风避雨的大棚子,光从上面落下来,乍一看让人想到很多年前的英语竞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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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在花伞顶之下的夜市。
但是这样的错觉反而让他在短时间之内恹了下来,顿时没了逛的兴致,尤其在随便找的一个店主告诉他只成双卖不能拆之后,便更是拉平了嘴角。
甚至回去以后这团蒙蒙罩着的阴云,连坐给了好心办坏事的肇事者狄邱,心外科连续几天大门一关不对外来摸鱼的同事开放。
谢以几乎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就懂了他的意思,有一些又涩又闷的情绪涌潮似的慢慢胀满了胸腔。他选择了一些自以为的保护,又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另外一些伤害。
明明官周说起来语气轻松如常,像只是刚好想起,顺嘴提起,但谢以听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更加心疼。
他牵着官周走向那个摊位,沉声说:“现在可以买,买两盆。”
仿佛那些错过的时间里一个人完成的事,开始交融另一个时空,有一道朦胧闪烁的身影跨着光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十九岁到二十四岁的官周身边,填补上了那些遗憾的空白。
—
他们从花鸟市场里买了株半人高的轻松苗,又超额完成计划地多抱了两盆茉莉,踏着落日回到平芜时正好赶上晚饭。
陈姨已经到平芜两天了,六十来岁的人了宝刀未老,上来先整顿了一番庭内布置。比如说洗衣盆不能放这里会潮,冰箱冷冻室少用对身体不好,甚至连哪个装饰六七年前是放哪里的都要计较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年纪大了,所以怀旧心理作祟,什么事情总要和所谓“当年”一模一样才好。
好在老太太慈眉善目,这几年越发年纪大了后便更和蔼可亲,看着小陈到底是个年轻人天天憋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和谢以知会了一声顶了她几天班。
官周还没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梨香,故人模样虽有变化,眼角眉梢和白了的鬓角都透露着垂老,但一开口给人的感觉又什么都没变。
“回来啦?你们两个再不回来,我都打算让老李下山看看呢。”陈姨坐在梅树下,这个月份梅树尚且还残留着几朵没掉干净的花,不时就掉那么几瓣下来。
地上架着的炉盅已经煮沸了很久了,香甜气沁人心脾,汩汩地往外飘着清烟。
“怎么还抱这么多苗回来?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具体时间,还跑了趟小市场?”陈姨看了一眼一手一个盆的官周,嗔怪道。
“他说别告诉你们。”官周眼都不眨地拉开一步,卖了出主意的人。
明明谢以说的时候有人乐意得很,一追起责了就成了他一个人的事,谢以只能无可奈何地接下来:“怕累着你们老同志,这不是回来了么。”
“买的什么苗?”杜叔和李叔窝在屋子里看电视,听着动静趿拉着鞋挪到门口看热闹。
“松苗。”谢以就地放下揽了一路的苗和行李箱,“这坑放几年了,再不填老鼠都八代同堂了。”
“明天早上种,太阳都落山了,没光。”杜叔招呼道,“先吃饭。”
官周借着黄昏把坑最上头一层积年硬土料理完,刚买来的青松苗就这么斜斜地倚着梅树主干放,“树”前准备做好才肯洗了手坐上餐桌。
这应该是平芜这些年最热闹的一天了,前主人和现主人都在,走了的人回来了,留下的人也一如当年。
就连桌上的菜式也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有红,官周自己乐在其中,还不时抬起头就着某个人吃绿了的脸色下饭。
“有没有良心?”谢以看着身边人眼角都扬了,低声笑骂了一句。
官周非常乐意看到他吃瘪的模样,心情格外好,得意忘形,主动伸手夹了一筷子最没滋没味的萝卜丝摊进了谢以碗里:“多吃点,医嘱。”
谢以:“…………”
随即,他又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官周一眼。
……不止他。
杜叔本高兴得嘴里一刻不停,仗着谢以今天格外大方地摸出了一瓶很有年头的酒,放开了胡吃海饮。
刚冲上头的酒精,被官周这一筷子呛得又憋老老实实地憋回了肚子里,然后……转头和同样酒醒了半截的李叔对视了一眼。
作为整座宅子里最知道内情的两个人,起初几年也是如遭雷劈。
人活几十年,谁能想到这两个人,这种关系、这种相处模式、这种身份,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又搞成了……那种关系??!
但是日子久了以后,就只剩下对他们的惋惜和担忧了。
越是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对分开之后的他们感慨万千,知道的越多,剩下的反而只有祝福。
所以杜叔和李叔收到他们要一起回来的电话时,其实是开心的。
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不知道……
陈姨已经被官周这一筷子卡宕机了,干眨着眼,看了几秒后才怔愣地吐出两个字:“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舅甥感情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杜叔反应过来,战术性地喝了口酒尬笑接话。
“对,太好了,都让我感动。”李叔对上他的眼神,秒懂,“我都想我二舅姥爷了!我和我二舅姥爷当初也这样好,我小时候二舅姥爷还抱着我遛街呢,你说说这一眨眼真快啊。”
“……”能自然点吗,你二舅姥爷都成灰了。
杜叔心里腹诽连篇,嘴上却硬是接下来:“好巧,你一说,我也有点想我二姨夫。”
“…………”
现在轮到官周脸绿了,他盯着自己多余的那只手,有点想捐了。谢以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
在飞机上他们就商量好了,陈姨好不容易来一趟,年纪大了,就呆个几天。来的时候高高兴兴带着礼物来,总不能让人走的时候捧个炸。弹回去当纪念品吧?
而且他们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多一份祝福或是不理解,早就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了。
于是乎,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在平芜这几天先继续着地下恋情。虽然官大医生排场很大,到现在也没有松口给谢以一个正式名分,所谓的地下恋情都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陈姨没有多想,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仿佛中间分别的几年根本不存在,现在还是那个围坐吃完元宵的小年。
陈姨又笑又红了眼眶:“我还以为那次小年我们几个老东西说不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又坐在这。”
李叔呛嘴:“说什么呢,你才六十几,你就是再来个十来二十年也行啊,还怕小周小以赶你出去吗?”
官周听着,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谢以,谢以一眼就了然了他的意思,但是却摇了摇头:“今年不行。”
“为什么?你今年有事。”
“不是我有,是我们。”
“?”
谢以拿了手机,调出个界面放到他面前,官周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转落到屏幕上。
是一个短信界面,左上角的聊天对象写着两个字——谢韵。
卡着的地方大概内容是问谢以到没到江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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