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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今别离 和离,才是头等大事。
沈曦云搭在床沿摸着枕巾下和离书的手骤然僵住, 跟碰到毒刺般,一阵轻微的颤栗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开来,只得颤巍巍把手收回。
怎么这么巧, 她正摸着和离书的当口, 谢成烨问起和离书在哪。
她带着一丝不解问道:“公子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他莫非是不放心把和离书放在她这,怕她弄丢才有此问?
谢成烨此刻背对着窗棂站着,身影被逆光勾勒得如同一个模糊的剪影,难以窥见起面容上的神色。
“去官府盖印自然需要和离书。”他声音低沉, 话语在略显寂寥的空气中流淌。
去官府盖印?
沈曦云此刻琢磨出他话语里的意思, 他这是要和离书去官府盖印正式和离?现在?
这个念头一开,她猛然从床边站起, 伴随着“嘶”的一声,沈曦云捂住伤口未愈合的手臂。
动作太急, 忘记自己身上有伤了。
谢成烨往前踏出几步, “可是伤口被扯着了?我去唤章典。”
他想着刚才章典和方茂出去时说要交流心得, 此刻约莫还未走远, 就要先搁置和离一事出门叫大夫。
“等等,公子不必。”沈曦云这回终于成功叫住了他着急转身的步伐。
“就是适才一下有些疼, ”她轻轻转动手臂,面上笑笑,“现下已无事了, 不必麻烦再叫大夫。”
不好意思麻烦两位长辈杵在跟前是其次,更要紧的是, 她想继续谢成烨起的话头。
和离,才是头等大事。
她怕是自己误会,复问了句, “公子刚刚找我要和离书,是预备现在就去官府盖印么?”
虽然当初说的二月二十三,她也一直老老实实按着这个日子等,但瞧谢成烨的意思,像是他这些时日就把江州事务料理完了,不必再用沈府姑爷林烨的身份掩护。
电光火石间,这下,她把前些日子谢成烨日日早出晚归的缘由弄明白了。
他定是也急着和离,所以才日日忙碌指望把事情早些弄完、早些和离。
自觉揣摩出谢成烨心意的沈曦云,嘴角梨涡愈发明显,眼含期待等谢成烨的一个答复确认。
这回离得近,她能清晰瞧见谢成烨深邃难测的眼眸,嘴唇轻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漠。
他望了她半晌,道:“是,不必等二月二十三了。”
他清晰说出此前约定的和离日期。
沈曦云知趣没问谢成烨为何改了日子,她对这位天家贵胄旁的行踪不敢生出多问的心思,光是知晓能现在和离已足够。
她顾不得思考让谢成烨知道她把和离书放在枕巾下是否奇怪,就俯下身往枕巾处一摸。
抖落出个泛黄的纸张。
展开文书,露出签下的字迹,并列的姓名不曾褪色,恍如昨日刚写下。
沈曦云忙不迭把文书递给谢成烨,“这便是那日的和离书,公子请看。”
谢成烨制止她走来的动作,而是自己缓步走向床榻,靠近她身边,接过和离书。
俯身的刹那,他闻见一阵甜香,当是屋内的药味已经散了大半,床榻间少女蜜桃般的甜香格外突出。
让他想起新婚夜第二日的早晨,只着里衣惊慌触碰他的少女。
那时她说自个魇着了,请他出了门,不想这一出门,两人再没有同榻而眠的时候。
谢成烨起身抬眼间,才发现床榻里的帐幔也换了新,此前新婚时特意用的鸳鸯戏水红帐,不知何时换成蝴蝶追花的粉帐。
他昨夜守在床边一夜,一心关注她的身体,从未注意这些细节。
如今的栖梧院内室,已经让谢成烨觉得分外陌生了。
他呼吸一滞,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他只在栖梧院正屋住过一日,何曾熟悉过此地?
可那瞬间升腾起的念头,又叫他觉得,栖梧院内室应当是有另一副装扮的。
梳妆台上会搁着玉佩玉带、圆桌上常备着棋盘与诗集、红木衣架会挂着男子的锦袍,特别是角落一个造型精巧的檀木架子上会放着一盏兔儿灯。
但眼下,这些都没有。
空空落落的,恰如他此刻的心。
思绪几个来回,现世方才一瞬,沈曦云并不清楚谢成烨的想法,只见他拿过和离书站在原地看,跟检查似的,还当他觉着有什么问题,积极询问。
“公子若是觉着这和离书上措辞有甚不妥当的,可以再改改。”
对于这事,她一定不嫌麻烦、积极配合,一边说着,沈曦云一边对着谢成烨笑得一脸乖觉。
胡诌出来的困意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巴巴盼着谢成烨点头通过。
“无事,我只是随意看看。”
谢成烨目光往沈曦云脸上一扫,快速收回,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和离书上写的什么,他上回早就仔仔细细看过了,只是心头一股郁气,难以纾缓。
哪怕和离书是他主动要的,但她委实表现得,太迫切了。
他素来知晓这姑娘其实藏不住情绪,但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不虞。
她就没有半分惊讶和离的时日提前了么?
就没有半分不舍或者别的情绪么?
哪怕是骗骗他,也好过现在这样。
“你为何将和离书放在枕巾下?”谢成烨不愿再想,越想那股郁气越深重,索性问起别的转移注意力。
也好叫她为此事费费心,而不是一味期待着看他。
沈曦云没料到他问这个,一时脑筋转不出个合适的理由,磕磕绊绊说:“就是那日回来,顺手一放,忘了收拾进箱笼里。”
她讪笑,“这不是拿出来也挺方便的,随手便可取用。”
谢成烨沉默,一个念头窜进脑海:不是的,她会搁在枕巾下的是能令她夜间安眠的东西。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内室,烛火跳跃着,在红帐上投下了柔和的光影。
穿着寝衣的姑娘脸庞映照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娇艳,她扯着他手腕摇晃,“阿烨、阿烨,给我写副字罢,当作给我的祝福。”
他盘膝坐在床边,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装作受不了她央求的样子,起身到书桌前磨墨,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八个字“但逢良辰,顺颂时宜”。
姑娘见状,来不及穿好鞋子,趿拉着鞋“蹬蹬蹬”跑来,着急忙慌在桌边用手扇风,想让墨迹快点干。
“窈窈预备把这字放在哪?”
他以为她是想装裱后挂在书房,不想眼前的姑娘眼中光华一闪,一抹淡淡的红晕自颈间缓缓升起,逐渐蔓延至耳根,她轻咬朱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心中的话语,但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小声但清晰地道: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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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搁在枕巾下,每夜枕着阿烨的祝福入睡。”
……
谢成烨眉头紧锁,狠狠闭了闭眼,把画面从眼前挤出。
又是跟真正发生过一般的幻觉。
突然出现的画面扰乱了谢成烨的心,他无心计较沈曦云敷衍了事的解释,张嘴想问问梦境的事,但记起上回说起梦时,这姑娘惊惧的眼,他忍住了。
反正和离后,只要不再见她,那些梦境幻觉也会消失。
已经够了。
再多,只会令人烦心。
“那便如此。”
他把和离书收入袖中,准备离开。
“公子是今日就去盖印对么?”沈曦云想了想说,“我也不大清楚和离一事具体的章程,可需要我同去?我手虽然伤着,但坐马车出个门是不妨事的。”
沈曦云前世今生第一回和离,想着自己一同去是不是保险些,免得官府见人不齐不让和离。
谢成烨眼角眉梢没动弹一分,淡淡道:“不必,我亲自去走一趟便可。”
听了这回话,沈曦云心里踏实下来。
只当谢成烨此刻和她完完全全想到一处了:不做其他牵扯,赶紧结束这段婚事。
她松快地温和一笑,“既如此,我也不耽误公子的时间了。江州城官衙应是申正时刻下值,公子此刻去,应当还赶得上。”
怕谢成烨觉得她催促,又补充道:“当然公子若是今儿来不及,明儿依时间也成,我等着公子。”
谢成烨抚了抚衣襟,如何听不出她这是客套话,实际内心,估计正急切盼着他立马去官衙盖印呢。
“来得及,我今日便去。”谢成烨声音压得低,听在沈曦云耳朵里像是带着一丝不耐烦。
“好。”她不敢在多话,目送谢成烨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他大踏步向前,几步之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山水屏风后头。
迈着稳健的步伐,谢成烨利落地推开了屋门。
他瞧见候在屋外的春和,微微颔首,顿了顿,到底挂念着屋内的状况,道:“你进去瞧瞧你家小姐的伤,要是伤口又见了血,便再去寻章典。”
春和闻言,也没心思再同姑爷道谢,担忧着匆匆进屋。
谢成烨让长安赶了辆马车去官衙,路途行进中,他想起沈曦云方才对下值时辰的叮嘱。
其实她多虑了,因着他用的身份,江州知州对他做事多有配合,也曾嘱托下属多加注意,哪怕官衙真到了下值的时辰,只要他需要在今日盖印,主印就一定能在今日落在和离书上。
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官衙今日负责值守、商定民间契约的主簿恰好同江州知州有些姻亲关系,模糊知道谢成烨是从燕京来的人物,远远见他来,起身相迎。
“不知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主簿拱手问道。
“为和离之事。”说着,谢成烨自宽大的袖间抽出和离书,递给主簿。
主簿诧异,“呃”了一声,把文书放到桌上端详,当目光顺着文书缓缓移动,瞧见女方姓名的“沈曦云”三字,他猛然抬头。
这名,不是江州城富户沈继沈二爷家的闺女么?
他突然想起年初城中传过一阵子,说是沈家姑娘在外救下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追在后头没多久就成了婚,城中许多人不看好,说沈家姑娘昏了头,这男子捡了大便宜。
可如今……
主簿想起前日家宴上知州大人讳莫如深的提点,只觉得自己似乎晓得了十分戏剧的故事。
这所谓来历不明的男子当是个有身份的,可怜沈家姑娘救了人又承受一番非议,到头来,反这郎君和离,彻底没福气享受这份好喽。
他暗自叹息一声,就按谢成烨的要求,慎重自泥封蘸取朱砂泥涂抹在官印上。
缓缓将官印对准和离文书底部,稳稳按下。
伴随着“啪”一声,朱砂香气弥漫在室内。
和离书上赫然出现一方鲜红如血的印记,在白纸黑字间格外醒目。
刺得谢成烨眼睛生疼。
第42章 第42章 与君绝 “要让江州城百姓人……
长安把马车停在官衙外树阴处, 坐在车板边缘,晃荡着腿等主子出来,嘴里哼起几句俚曲小调打发时间。
也不知主子赶在这时候跑来官衙做甚, 昨夜在栖梧院守了一夜, 好不容易沈小姐醒了,主子不会去歇一歇反倒出门来官衙。
有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比用膳睡觉还重要么?
爱吃爱睡的长安双手撑在车板,表示想不明白。
待看见官衙门口谢成烨的身影时,长安收敛心神,迅速跳下车板走到谢成烨身边, 正要问问自己心中疑惑, 却在主子阴沉的脸色中噤声。
比昨夜抱着受伤的沈曦云时的脸色更臭,叫长安想起建元二年尚且年少便失去至亲的主子。
他彻底闭嘴, 把疑窦藏在心中,为谢成烨放好车凳, 驾车回府。
等永宁来了书房禀报消息, 两人具在书桌前候着时, 长安好似找到了缘由。
他瞧见了那份盖着朱红官印的和离书, 以及“林烨”和“沈曦云”两个名字。
常年嬉笑活跃气氛的长安难得学起了闷葫芦永宁,木着脸站立, 但瞳孔放大,眼里掀起惊涛骇浪。
主子为何会在这当口和沈小姐和离?
昨夜花朝节一事,他和永宁都觉着, 主子心里肯定是有沈小姐的,不然不会派永宁保护她, 更不会在找到沈小姐露出那般慌乱无措的神情,任由自己的手臂流血都浑然不觉。
可沈小姐才醒,主子就急忙去官衙盖印和离, 让长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小姐得知此事,该十分伤感罢。
但这些话,长安知晓也就想想,不该再当着主子面说。
“你说今日有死者家属把一个街上的流民打了?”
谢成烨不知长安转过的这些念头,同永宁确认。
永宁答道:“是,被打的流民是昨夜其中一个伤人者的同乡,当初一起来的江州城。他今日出门,被人认出,又刚好撞上死者家属鸣冤,就被家属打了一顿。目前已送去医馆了。”
“而且,”永宁禀报正事时,不似平常惜字如金,该考量的细节面面俱到,“因着抓了个活口,洲城许多百姓都议论着要官衙速速审问给个交代,官衙那边应是想着先提审了。”
而这个活口的所谓口供,今晨官府其实已经拿到。
指证的幕后主使,便是自彭城县来的流民:温易之。
只是招供太过轻易,牢里都还没上大刑,被抓住的人就高呼着要招供,不免让人多留个心眼。
按他的证词,是温易之见诸多从附近州县来的流民在城内生活艰苦,饱受城内居民白眼,若不慎起了冲突告到官衙,官衙也只会责罚流民,处事不易。所以温易之想出一招,让他们在花朝节把事情闹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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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官府必须正视他们的需求。
但当衙役问:“难不成是这个温易之指示你们杀人?”
伤人者嘴中血液混着唾液狞笑,“闹大,不就得杀人么?”
模棱两可,并不直接指认是温易之让他们杀人。
谢成烨垂眸,“他们真觉得温易之有嫌疑按律法去查就是,只是千万莫让百姓误以为是定论,闹出冤屈。”
永宁应是,又抬头看了眼主子,犹豫道:“昨夜之事,请主子责罚。”
他是在说昨夜没守在沈曦云身边,导致她遇袭受伤一事。
谢成烨闻言,视线落在桌面的和离书上,“不怪你。”
怪他。
怪他明知逆党肆意妄为、为复国什么手段都能用,还让她身处险境。
她是受他牵连,唯有和离了把她彻底摘出局中,才能佑她平安。
说完这些,书房内空气陷入静默,长安和永宁垂手立着,想着依照往日的习惯,主子未让他们退下,当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
良久。
谢成烨问:“你们无事要禀了?”
两人诧异,低头间互相交换一个眼色。
长安:主子不说话是在等咱们禀报?
永宁:不知,以前未有过。
他们做下属的哪敢让主子等着,自然是已经禀报完了,以为主子还有话说。
永宁只得拱手答:“无事。”
谢成烨颔首,又不再说话,静坐在檀木雕花椅上,兀自盯着和离书。
屋内静谧得只听见纸张偶尔被微风轻轻翻动的声音和清浅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棂,斜洒在书案一角。日头逐渐西斜,由明亮转为昏黄,把谢成烨的身影拉长。
他抬首看了眼窗外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微不可察轻叹了口气。
“你们下去吧。”
避无可避,他也该拿着和离书去见沈曦云了。
谢成烨踏进栖梧院院门时,沈曦云正坐在院里头,舒舒服服几个靠垫围着,抬手指挥院里的丫鬟摘桃花,手边摆个案几放着茶水、零嘴,惬意极了。
见他进院,连忙把嘴里糕点咽下,笑着迎上来,只是眼神控制不住往他手上看。
“郎君如今来了,想必是事已经妥了?”她柔声问,把谢成烨请进屋,吩咐春和、景明不必进来伺候。
屋门一关,谢成烨从袖中摸出和离书递来,“官印已经盖上,此事在官府那便算是了结。”
沈曦云展开和离书,看着上面的方正朱红的官印,嘴角微微上扬,再如何强装淡然,但笑意还是从唇边、从眼角、从眉梢溢出,任何人瞧见都只会道这姑娘欢喜极了,没有半分女子和离的羞怯忧虑,反而满是解脱。
她当真是把这桩婚事视作枷锁、牢笼,才会跟个获得自由的鸟雀一般,畅快自在。
沈曦云想起谢成烨还在跟前,压住嘴角,体贴承诺道:“公子放心,这桩婚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让它悄无声息过去,不至于影响公子。”
保证日后就当没结过这桩婚事般,她肯定不会去淮王跟前蹦跶,绝不会碍他的眼,并预祝淮王殿下和孟小姐恩爱长久。
“不,要大肆宣扬,”谢成烨反驳她的话语,“要让江州城百姓人尽皆知你我二人已经和离。”
这样,才算彻底撇清干系,不再让她受他连累。
沈曦云惊诧一瞬,转念又想明白了,的确,他们成婚时江州城内议论纷纷,如今和离确实得让大家知晓,才算断个干净。
免得日后燕京权贵查起来,觉着他们还有旁的牵扯,耽误淮王大事。
“好,还是公子考虑得周到”。
走到圆桌边,那放着个木匣,盖子打开,碍于手上不方便抱着,沈曦云指着木匣道:“想着公子和离后定然不愿再住沈府,我特意派人寻了处三进的宅子,算不得多大,但因是原先某个富商的旧宅,装扮是顶好的,希望公子勿见怪。人手、车马等也均备齐了。”
物色这宅子,是沈曦云从上回得到谢成烨和离应允时便开始做的事,为的是尽可能妥帖办好谢成烨离府的事,免得临到头被他记上一笔。
而且这宅邸处城西,离沈府隔着三条街,不至于近让他们容易见面,也不至于远的过于明显暴露她对谢成烨避之不及的心思。
谢成烨看着她周到妥帖的准备,这一日她应是期盼良久了。
“好。”他声音里带着点叹息。
他收起圆桌上的木匣,没心思看房契地契,反而问:“你的手臂伤势如何?”
竟还记挂着走时同春和的嘱咐。
“昨夜晕倒主要因着失血,今日喝了两剂补气血的汤药,伤口也好生包扎过,并无大碍。”
沈曦云温然一笑。
谢成烨颔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窈窈。
他舌尖黯然蕴含这个称呼,没说出口。
“多谢公子关心,会的。”
沈曦云听着他话语低沉,只当又是想走但碍于礼貌不好开口,主动说:“此事了结,那我也不打扰公子了。离府的事,公子按心意选个时日,我派人打扫收拾。”
她自知在谢成烨面前晃悠讨嫌,送行的事就让下人做吧。
逐客的意味明显。
谢成烨点点头,顺遂她的心意,“我明日便会离开。”
衣袖遮掩下,握住木匣的手用力,咯着边角,疼痛蔓延,却缓解了心里的疼。
转身抬脚离开,走到屏风处,沈曦云又叫住他,“公子。”
谢成烨墨色的眼眸豁然亮起点光,不动神色问:“何事?”
沈曦云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若是公子不介怀,不知如果花朝节一事调查有消息了,可否派人来沈府只会一声?”
“当然,如果公子觉得麻烦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她关心花朝节后续,但怕惹谢成烨厌烦。
墨池中的光亮消失,归于沉寂。
“好。”
随着谢成烨走出正屋,春和、景明端着茶水零嘴进来,看见小姐倚在桌边,笑得开心。
“姑爷是同小姐说什么喜事了么?”春和打趣问。
沈曦云努力敛起笑,正经脸色,清咳了声,想说不必再叫姑爷了。
但这念头一起,她唇边又笑起来。
太过开怀。
自从前世她被关进西郊别院意识到谢成烨并不爱她后,和离就是她心上一等大事。
被一杯毒酒毒死重活后,和离更是直接关系到她的性命。
如今尘埃落定、命劫解开,她怎能不快活?
这一番可叫景明更好奇了,忙不迭道:“小姐快歇歇笑,好心同我们说说是什么喜事?”
沈曦云就要把和离书拿出来给两丫鬟看,转念想到明日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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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就要离府,她现在说还要跟两人好一顿解释,不若等到明日,大家都知晓了,再一起说。
“不急不急,明日我同你们说,”她示意春和把零嘴拿来,“还有阿希,去个口信,邀请明日阿希过来,再让小厨房多做几个拿手菜,明日在院子里设宴,我同你们分享喜事。”
反正谢成烨也不用她送,她便悄悄办个和离贺喜宴。
等谢成烨一走,她就按他要求的,把两人和离之事传遍大街小巷。
春和、景明拿小姐没法子,压下好奇心,嘱咐小姐有伤在身,明日设宴也就依了,但不许饮酒。
至夜里。
春和吹灭最后一盏烛火,为小姐放下帷幔,蹑手蹑脚关窗出门。房间里只剩下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淡淡银辉。
沈曦云静静躺在床上,被褥柔软而温暖,但她怎么也睡不着,想在床上辗转,又碍于伤势,不得动弹。
窗外的风声偶尔传来几声树叶的沙沙作响,愈发显得屋内寂静。她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放松,可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马匹,在脑海中肆意奔腾。
一会儿是上辈子她在栖梧院架子床上同谢成烨度过的日夜,一会儿是在西郊别院哭泣难眠的时刻,一会儿是今生她独自躺在床上枕着和离书才能安心入睡的夜晚。
最后又都落在今夜。
落在如释重负、心无牵挂的今夜。
她把头埋在寝被里低低地笑出声,笑得落下一滴泪。
爹娘,你们瞧见了吗?
窈窈,终于自由了,终于不用重蹈上辈子的覆彻了。
往后,她会好好活,活成一个自在幸福、健康无忧的窈窈。
沉浸在思绪中许久,沈曦云才迷迷糊糊入睡。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的另有其人。
谢成烨怀揣着满腹思绪上榻,总预感今夜会再次入梦,梦见沈曦云,为此特意吃了章典配置的安神药,想挣扎着找一副清净。
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者说只遂了半个。
他入梦了。
但没见到沈曦云。
夜幕笼罩,皇宫侧殿,殿门紧闭,宫人太监被悉数屏退,四周的烛光摇曳不定,天子高坐于龙椅之上。
皇帝谢仓的面容在烛光下阴晴明灭,难辨喜怒。
“朕再问你一遍,你知道她是谁么?”
跪在殿下的人腰杆挺得笔直,一字一顿朗声道:
“她是臣的妻子。”
第43章 第43章 第一根刺 我真不喜欢他了。……
这不是皇帝想要的回答。
他重重地拍打一下扶手, 沉闷的声音在侧殿中回荡。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在龙椅前来回走动,金色龙袍摆动, 更显气势逼人。
“你太让朕失望了。”
“私去江州、遭逆党算计, 是第一罪;知晓隐情、瞒而不报,是第二罪。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此乃第三罪!”
皇帝停住脚步,随手拿起个案几上的青玉笔筒就要向殿下人掷出, 但看见下方人像极了二子谢立廷的眉眼, 他忍住了。
而是猛地一拂袖,把笔筒连带案几上的折子、玉镇尽数扫落于地。
玉器与地面相撞, 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殿下的人闻声, 挺直着腰跪伏, 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臣并未狡辩。她的确是臣的妻子, 是陛下的孙媳,是大燕的淮王妃, 自始至终都是,不曾改变。”
皇帝冷哼一声,气极反笑, “好好好,让这种身份的女子做朕的孙媳, 谢成烨,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孙。”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视线落在跪伏在地, 言语没半点动摇的人身上,逐渐平缓呼吸,换了个语调。
“阿烨,朕知道,少年爱慕、些微动心都是正常的。”他柔和了声音,走到谢成烨跟前,“加之立廷去得早,朕还是对你的关心不够,满京的贵女,却让你被这么个女子勾去心魄,这点,是朕的不是。”
皇帝弯下腰,握住谢成烨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跪、起来说话。
“但是,让皇家蒙羞、为天下人耻笑的事朕绝不允许发生。”皇帝指着殿上的龙椅,“谢家要稳稳地坐在这把椅子上,你明白吗?阿烨。”
谢成烨抬头,感受到肩膀处格外用力的手劲,望向帝王深沉莫测的眸子。
眼角的皱纹、斑白的鬓角,都昭示着这位开国皇帝年事已高,但此刻,透过这双眼,好似又回到谢家军队攻破京城那日,得知季寿自焚的消息时,无尽的野心和狠戾。
他的眼睛在告诉谢成烨,如果事情真走到那一步,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谢成烨捏紧指节,“臣明白。”
“容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会处理好此事。”
让她能名正言顺做他的妻子。
皇帝嘴角总算露出一丝笑意,“阿烨,朕相信你是知进退的。朕再给你一些时日,不论是什么法子,把这事悄无声息了结。”
谢成烨垂眸听命。
皇帝传宫人太监入内,收拾好地面,叹口气,“这几年,朕都没和你好好聊过呢。今夜,咱们爷孙二人,便秉烛夜谈,好好叙一叙,你再给朕讲讲在江州的见闻,如何?”
察觉到皇帝并不想现在放他离开,纵然谢成烨担忧殿外的人,也只能无奈应下。
再出殿时,天光熹微,他急匆匆跨过门槛,总管太监携着一干宫人送他,没走两步,谢成烨一打眼便瞧见站在阶梯下的那姑娘。
她面色不似往日红润,桃腮上挂着两道青影,明亮的眼眸些许暗淡却执拗看向阶梯上,仿佛在质问他。
梦里的谢成烨见状,连忙想走下去。
总管太监叫住他的步伐,“淮王殿下,陛下歇息前特意嘱咐奴才转告,叫您莫忘了正事。”
他扭头,对上总管太监谦卑的神色,停住脚步。
他垂眸,俯视着阶梯下那姑娘良久,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下言语的波动,暗哑开口:“粗鄙商女,难登大雅之堂。”
“怎能继续留在皇城,扰了清静、败了颜面?”
那姑娘眼眸中残存的光亮彻底破碎,不可置信望着他,想冲上来,被早就候在一旁的宫人按住。
他的心也随之裂开一道口子,皇城内的风呼啸而过,尽是凉意。
“永宁,你亲自去送,”谢成烨盯着恭敬低头的总管太监,话语中含着冷意,“把她暂时押入别院,非有孤和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说完,他不敢再看阶梯下的姑娘,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如吃了败仗的将士,溃不成军、仓皇而逃。
她挣扎着站在阶下,被带离。
不是这样,不应该这样,他怎能这样离开,他应该下去,抱住她。
“谢成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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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喊出声,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他没料到会做这样一个梦。
想起梦里最后他的言行,谢成烨皱起眉,哪怕是在梦里,他怎么能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他靠在床边,为这个梦心惊胆战。
为他向谢仓承认她是他的妻、为他斥责她甚至下令关押她。
这个与以往场景截然不同的梦境,是在昭示祖父绝不会承认她么?
若如此,那今日和离,倒彻底不会再让她陷入此等处境了。
和离,称得上一件皆大欢喜、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梦中狂风灌进来的凉意并未消散,在漆黑的屋内,侵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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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栖梧院。
“今儿天气真好,小姐这日子可选对了。”景明捏起枚桃花糕,塞进嘴里,称赞道。
正是春日午后,日头并不毒辣,和煦照在庭院内,给桃树和墙边的藤蔓绿叶镶上春色。
特意搬到院子内的桌椅摆放整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和江南菜色,并着一大壶果子露,分倒在瓷杯中,清澈见底、泛着浓郁果香。
沈曦云靠在椅背上,听见这话,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样好的日头,就该设宴同乐,对吧,阿希?”
陈希挑眉,“窈窈指定是遇见大好事了,不然怎会乐呵成这样。”
陈希听闻沈曦云在花朝节受伤一事本来正着急,结果隔日就得了信要在沈府聚会,说有喜事。
她来后见窈窈一直卖关子不说,想着不会是同那位林公子感情更近一步了?
要不然,窈窈如何表现得跟成婚前往医馆跑那会儿一般,欢欣鼓舞的。
想到这,陈希蓦然想起自个尚在燕京参加武举的兄长,二月二那日应该就比完了,只是去燕京路途遥远,不知结果如何。
等他回江州瞧见窈窈和夫婿浓情蜜意的模样,又得心碎一番咯。
陈希暗自嗟叹,等着沈曦云把喜事说出来。
沈曦云在院中晒了会太阳又喝了几杯果子露,甜丝丝的,心情大好,也不打算再卖关子,掏出和离书,展开在她们跟前。
“我已经同林公子和离了。”
朱红的官印做不得假,春和愣在椅子上,吃着糕点的景明更是直接呛住了嗓子,赶紧用茶水顺口。
陈希“噌”一下站起,“你和离了?”
沈曦云点点头。
“你,你,”陈希在沈曦云面前转了个来回,又看向她,“你不喜欢林公子了?”
她笑笑,“不喜欢了。”
陈希纵然再怎么心想着自家兄长,但听见此事,首要担心的还是沈曦云的想法。
“窈窈,你莫不是一时冲动?是不是那人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去。”说着,挽起衣袖,真准备出门。
沈曦云连忙喊住她,“阿希阿希,你别冲动。”
“我只是不再喜欢他了,刚巧,他其实也不喜欢我。因此两人合计了下,自然便和离了。”
她右手还有伤,只得微微举起左手,比划三个手指头指天,“是真不喜欢了。我高兴也是因为和离,高兴我自由自在了。”
她见陈希还是皱着眉不说话,心想是不是之前给众人留下的喜欢谢成烨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骤然和离,怀疑是有旁的隐情。
又补充一句,“阿希你相信我,我真不喜欢他了。”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谢成烨回燕京做他的淮王殿下,她留在江州继承爹留下的家业,打理生意、平静度日。
燕京权贵瞧不起商户女没关系,她自个十分瞧得起自个就足够。
陈希与沈曦云相识多年,听见她这番言语,知晓她是认真的,总算放心,面露笑容。
“那就好,窈窈放心,我永远支持你。”
安心过后,心思不由活泛起来,那等阿兄回来,应该不至于过于伤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