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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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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喜。”

姜令檀用掌心捧起一些水,轻轻拍在脸上,漆黑的瞳仁闪了闪:“你什么时候在太子身旁伺候的。”

她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努力发音清晰。

吉喜站在身后帮正在帮她洗发,闻言愣了一下,才赶忙道:“回姑娘,奴婢十三岁那年正式入东阁伺候。”

“在伺候姑娘之前,一直负责东阁的饮食,还有就是若是太子殿下受伤,汝成玉公公忙不过来,奴婢也会一同搭把手。”

“汝成玉公公?”姜令檀不解。

过了片刻,吉喜说:“汝成玉公公算是芜菁姑姑的同门师弟。”

“不过他与芜菁姑姑不同,姑姑擅长救人,汝成玉公公擅长制毒杀人。”

“奴婢受了汝成玉公公的恩惠,十岁归玉京,十三岁因为救治太子有功,就正式留任东阁。”

“太子受伤?”姜令檀只注意到这个。

当年受伤的事,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清楚,吉喜也没必要瞒着。

于是点了点头说:“对。”

“算起来也过了好多年了。”

“那年太子才十二,秋猎坠马伤得严重,肩上还插着箭矢,也不知他是怎么从林子里走出来的。”

“殿下被汝成玉公公背回东宫时,腿骨扭得都变了形,可是那样的伤,一开始谁都没发现,还获得了头筹给陛下行礼。”

“最开始大家都觉得,殿下这伤恐是要留下后遗症,那腿废掉的可能性也极大。”

说到这里,吉喜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想必姑娘也是知道的。”

“若太子殿下真的废了腿,他自然不能再是储君。”

“这天底下就没有残疾的君主。”

“殿下的腿足足治了半年才彻底康复,一开始上下都瞒着,实在瞒不下去了,才向宫中报备。”

“也不知上朝的日子,殿下是怎么忍下来的。”

姜令檀静静听着,已经被水泡出褶子的指尖轻轻拂过水面,她好似有些理解他。

“后来呢?查出是谁做的吗?”

吉喜点了点头:“据说是赵贵妃娘家人使的手段。”

“最后只归结于秋猎刀剑无眼,太子又和二皇子争抢一只猎物,冲撞落马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知道后,这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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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当时赵贵妃只是被禁足三月。”

姜令檀握了握泡在水里依旧发凉的指尖,想着宫里那些她从未见过的勾心斗角,从吉喜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清楚。

太子殿下就算身份尊贵,恐怕小时候在宫中并不得宠。

这样艰难长大,依旧是谦谦君子,就算有时候想要对她好些,恐怕也只道单纯地觉得她同样可怜吧。

那她又何必与他计较。

姜令檀从浴室出来,发丝还滴着水。

吉喜拿了干净帕子蹲在一旁帮她绞发,她则撑着手,垂眸出神想着事情。

翌日清晨。

姜令檀从睡梦中醒来,她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昨夜睡前想的事情多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竟然都是他儿时受伤的样子,就算梦里看不清他的脸,可那些擦也擦不掉的鲜血,染红了她整片梦境。

用过早膳,姜令檀也没有耽搁,穿好厚厚的衣服,吩咐吉喜准备东西。

她打算去书楼时,给太子带一份糕点过去。

小时候阿娘还在时,若是条件允许,时常做的一道点心就是七宝方糕。

不过不同于外边的样式,她阿娘做七宝方糕时喜欢用红色的花汁,在每一块糕点上印一条胖乎乎的小红鱼,然后再淋上桂花蜜。

小红鱼印章是玉制的,阿娘留给她的东西,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姜令檀收起来了,印章她从未拿出来用过,因为听阿娘说过,印章是齐家原先的东西,就怕惹眼。

姜令檀想了想还是从荷包里把玉章翻出来,东西是做给太子的,七宝方糕也只是齐家私底下的方子,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没有谁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印章,发现什么。

等糕点蒸出来,雪白软乎乎的点心上,每一个都有红红的小鱼印记,姜令檀淋上桂花蜜,装在食盒里,亲自提到书楼。

连下了许久的大雪就算停了,外头依旧冷得厉害。

姜令檀坐在软轿上,由几个婆子抬着送到书楼。

今日书楼外有些不同寻常,除了好多极少出现的黑衣侍卫外,还有一个拘谨站着的绿衣小厮。

小厮见到她,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直到被黑衣侍卫狠狠瞪了一眼,小厮才慌慌张张避到一旁。

“姑娘今儿怎么这么早过来了。”程京墨笑着朝姜令檀行礼。

姜令檀错开一步避开,伸手指了指书楼,又指了指手里的食盒。

程京墨点了点头:“姑娘稍等,属下这就去通报。”

没多久,程京墨回来:“姑娘请吧。”

“今日书楼有客,姑娘之前见过的。”

姜令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在东阁住了许久,除了被太子赶到西靖的三皇子谢清野外,她也只见过陆听澜,和上回司大姑娘带寿安公主入东阁。

而程京墨口中她见过的客人,究竟是谁。

若是司家人,她是不太想见的。

慢慢顺着木质的楼梯走上前,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抱怨:“我究竟是犯天条了?还是杀人越货了,严大人总是罚我抄书,每回抄完,还必须给你检查。”

“若是可以,殿下干脆把我送去西靖和谢三做伴吧,实在不行去雍州边郡也行。”

这声音充满着少年人张扬的语调,姜令檀抬眸看去,果然看到淮阳侯府施家小侯爷抱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一脸苦恼站在太子身前。

两人站在一起,施故渊身量几乎与太子齐平,都是

颀长的身形,不过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少年意气风发。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

谢珩眉目自然招手:“今儿倒是来得早。”

施故渊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姜?”

“姜十一姑娘?”

“你你不是和长宁侯府闹不和,然后和胆大包天的华安郡主去雍州投奔你三叔了吗?”

这回轮到姜令檀满脸不明所以,她走上前,放下手里的食盒,然后伸手比划问:“什么投奔三叔?”

施故渊:“难道不是吗?”

“前几日我家中宴会,周大夫人还想着给十姑娘相看。”

“几个长辈聊天说起你,她还哭了一顿。”

“说你不是和陆听澜随意去雍州的,想必是她那里没作对,你觉得委屈了,才去雍州寻了你三叔。”

姜令檀是知道姜家三爷一家子都在雍州,可是他们多年没回玉京,对三房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周氏这样说,八成是为了挽尊。

抿了抿唇,没再说这个话题,指尖比划问:“今日做了糕点。”

“世子和殿下一同尝尝。”

姜令檀打开点心盒子,拿出里面的七宝方糕。

太子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满。

施故渊满脸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点心。

第65章 第 65 章 她在怕他

描金花卉雕漆食盒打开, 里头放了一个精致的缠丝白玛瑙碟子,六块七宝方糕由多至少,整整齐齐叠了三层。

扑鼻的糯米香伴着豆沙桂花的清甜在空气散开, 雪白的方糕上印着鲜红软胖的一条小鱼。

姜令檀笑着指向食盒,比划解释:“七宝方糕我不常做,最难的是蒸制火候, 而且各家方子用料也都不同,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

今日阳光正好, 书楼二层的支摘窗开着,凉风裹着暖阳的热意拂面, 金灿灿的光影透过菱花格子斜洒入书楼。

阴影交错, 融融冬阳落在太子如山风般清冽瘦削的肩头, 眉目清隽好似孤高的群山,有种不染烟尘的温和。

姜令檀仰着头,视线悄悄扫过,又极快避开, 心底莫名多了丝紧张。

“怎么会不喜欢。”谢珩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块七宝方糕,慢慢送入口中,咬了一口。

糕点的甜香,混合了桂花的清香,软糯糯的。

一想到是她亲手做的,本只是给他一人准备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不知嫉妒是何物的太子殿下, 心底涌出一股不是滋味。

偏偏站在他身旁的施故渊在愣神许久多,如同忽然回过神,眼疾手快拿了一块七宝方糕咬上一大口。

他如同享受一般, 眯起眼睛,然后又是连连夸赞,口中的词句,恐怕他平日写文章也写不出这样多华丽的辞藻。

就在施故渊吃完一块,还想拿第二块的时候,他手才伸出就被谢珩无情拍开。

谢珩漠然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喜怒:“适可而止。”

施故渊冷笑:“令檀姑娘带来六块糕点,一人三块刚刚好,殿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

两人竟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姜令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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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被突然的状况搞得有点蒙,看看谢珩又看看施故渊。

出于正常的想法,她只能比划解释:“殿下若是不够,臣女明日再蒸,施小侯爷难得来东阁一回,您不妨让他一半。”

这一刻,她胆子倒是大。

谢珩唇角下意识抿紧,是格外凌厉的弧度:“孤若不愿呢?”

姜令檀被他盯得紧张,正想说不愿她也不会强求。

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到施故渊在一旁说风凉话:“殿下若是不愿,令檀姑娘下回别再做这七宝方糕便是。”

谢珩闻言,低头一笑,问姜令檀:“当真?”

姜令檀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她可没忘自己是寄人篱下,不能这样放肆。

最终施故渊得了两块七宝方糕,他却没吃,而是小心用帕子包了起来藏进袖中。

谢珩在一旁看得拧眉:“你这是作何?”

施故渊理所应当道:“这方糕好吃,我带两块回府给施鹊清尝尝。”

他动作小心,倒是生怕压坏了糕点一样。

等施故渊匆匆离开,谢珩慢条斯理往身后的圈椅上一坐,秀白修长的掌心搁在书案前,淡淡道:“方糕尚可。”

“但今日含蝉照旧。”

“被分走一半的方糕可取悦不了孤。”

姜令檀站在书桌前,被他看一眼,莫名背脊一麻,觉得他在生气。

至于太子为何生气,除了被施故渊分走的方糕,姜令檀想不到别的。

书楼二层的窗子由外朝里关紧。

阳光被隔绝在窗外,至于银烛幽幽灯火,随着少女喉咙里起伏软糯的颤音,摇曳生姿。

今日太子格外严厉,姜令檀一刻也得不到休息,她想浑水摸鱼更是可能。

等两刻钟熬过去,身上的小衣已经被热汗浸湿了,掌心黏腻腻一层水汽,舌尖酸麻几乎没了知觉。

而太子自始至终手中握着书卷,异常沉默,连视线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午膳一起用?”谢珩问。

姜令檀毫不犹豫摇头,眼神拒绝。

谢珩也不勉强,淡淡瞥了她一眼:“允了。”

姜令檀悄悄咽下口中津液,如蒙大赦,正要行礼告退。

“方糕上的红鱼生得好看。”谢珩低声说,接着又问,“自己画的花样子?”

姜令檀不知如何应对,面对他,她总是紧张,而且她住在东阁,每日用度恐怕都是有明细的,她也瞒不过去。

只能轻声解释说:“是阿娘留着我的一方印章,许是在长宁侯府时刻的。”

谢珩点头:“嗯。”

姜令檀含着心思走出书楼,想到那红鱼印章,她又细细想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齐氏什么贵重的东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姑娘有心事?”回到春深阁,吉喜见姜令檀神色不对。

“是不是方才在书楼,施小侯爷说错话吓到您了?”

姜令檀摇头,想了想试探问:“你在玉京这些年,可有见过糕点上印红鱼花样的人家?”

吉喜想了想:“玉京糕点样式繁多,印着各类花样的都有,红鱼也不算出奇。”

“不过奴婢听说有些百年世家,在吃食方面格外讲究,每个府邸都有自己不传的糕点方子。”

姜令檀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了,她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许是我想多了,这几日雍州可有来信?”

“姑娘不必忧心,前段时日接连大雪,华安郡主的信件恐是堵在驿站了。”

“等入京被大雪堵了的官道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就会传来消息。”

“嗯。”姜令檀朝吉喜点了点头。

今日书楼,施故渊一番话倒是提醒她远在雍州三叔父一家。

若是她去雍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就算与叔父不亲密,但叔父作为长辈她不可能避着不见的,眼下只能等陆听澜的消息,再考虑怎样想个万全应对的法子。

冬至一过,转眼就是年关。

姜令檀今日从书楼回来,晌午后就开始心神不宁,无论是看书还是练字静心,都不管用,等到夜里用过晚膳,她靠在暖榻上愣愣出神。

吉喜匆匆从外边进来,笑着说:“姑娘白日还惦记着华安郡主的书信。”

“没想到晚上就送到了。”

姜令檀沉默接过吉喜手中的信件,下意识捏了捏。

“怎么这般厚? ”

吉喜摇头:“许的华安郡主给姑娘夹了别的东西,雍州冬日的枫叶极为好看,莫不是里头放了枫叶?”

姜令檀笑了笑,慢慢拆开信纸。

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里面果然掉出几片火红的枫叶。

长长的信纸一张张展开,姜令檀一目十行扫过。

长久地沉默,姜令檀轻轻咬住唇,掌心发凉。

陆听澜在信中说,她要成亲了,嫁的人的武陵侯应淮序。

至于原因,陆听澜没说,只是详细介绍了雍州的风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在她看来,这些话,恐怕都是陆听澜不安时下意识写的东西。

信纸掉落在榻上,吉喜蹲身捡起,也是一愣:“姑娘?”

姜令檀蜷紧掌心,拧眉想了许久:“雍州近来可有战事?”

吉喜沉默了一会,语调谨慎说:“大雪封山前,漠北总要在边郡强掠,防不胜防。”

“之前传言是陆家世子重伤,华安郡主前往雍州。”

“今年暴雪同样导致军中异动连连。”

“华安郡主要与武陵侯联姻,恐怕也是局势所迫。”

姜令檀虽然不懂朝中大事,但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像陆听澜那样骄傲的人,除非是被逼到了绝路,不然她绝对不对用婚姻来约束自己。

“况且武陵侯应淮序在寿安公主前往西靖联姻前,他与寿安公主之间极致暧昧的关系。”

姜令檀扣了扣手心,抬眸看着吉喜问:“若是等开春,冰雪融化后,我去雍州。”

“殿下可会应允?”

吉喜面色霎时白了:“奴婢不知。”

姜令檀把手里的信纸,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仿佛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来得及的。”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凉得厉害。

她若是想离开玉京,恐怕一切得提前部署。

齐家的冤屈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长宁侯府周氏常用联姻掌控府中庶女的命运,而联姻何尝不是最好的办法呢。

姜令檀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反反复复数种极为大胆的设想划过,然后都一一被她否决。

联姻一事暂不可取,她隐藏身份留在玉京反而是好事,等陆听澜真的嫁给应淮序后,她就不可能光明正大住在镇北侯府,周氏肯定也会趁机把她避回长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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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陆应澜成亲前,必须得有一个新的身份,然后远离玉京,前往雍州。

雍州山高路远,恐怕也是避开嗜血贵人最好的办法。

姜令檀躺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脑中想法渐渐被睡意侵占,迷迷糊糊睡着,等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她伸手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蜷缩在衾被下又眯了一刻钟,才慢慢坐起来。

吉喜听到声音走上前:“姑娘今日起得早,左右无事不妨再睡一会儿,外头又下雪了,冷得厉害。”

姜令檀摇头,伸手指了指衣架上的衣裳。

“姑娘昨夜没睡好?”吉喜伸手取下衣裙,目光落在她眼睑的青影上。

“有些不安。”姜令檀叹了声。

“我总觉得华安郡主恐怕是遇着事了,她又不愿同我说。”

吉喜略微一沉思,试探说:“外头的事,奴婢知道的不多。”

“姑娘若想知道,不如去书楼问一问太子殿下。”

“您若开口,想必殿下不会瞒着您的。”

问太子殿下么?

姜令檀想到昨日离开时,太子冷厉的眉眼,不由得有些慌乱,她心里十分清楚,她在怕他。

第66章 第 66 章 试探

用过早膳, 姜令檀先提笔给远在雍州的陆听澜回信,然后又逗弄了一会养在侧间的碎嘴小鹦鹉,等时辰差不多了, 才吩咐吉喜准备七宝方糕所用的材料。

其实厨房她不常去,之前在长宁侯府,自此阿娘离世, 她的一应吃食都是由常妈妈从大厨房拿的, 每样都是由府中长辈安排,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直到避入东阁,暴雪那段时日, 因为不安和愧疚, 她亲手做了几回点心, 让府里的暗卫送到太子那。

那时她依旧忐忑不安,因为她手艺并不好,点心也无法和宫里的大厨相比,好在他并不挑, 据说吃了很多,也没有对甜食的抗拒和厌恶。

那时候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至少他喜欢,她也算默默报答他对她的庇护。

姜令檀夜里没睡好,眉眼间的疲惫就藏不住。

强行打起精神,去小厨房忙碌半个时辰,入锅蒸前,姜令檀沉思许久, 还是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那枚小鱼印记的白玉小章。

红色颜料是用蜂蜜添了红曲红,混合而成的浓稠的蜜水。

用小鱼印章沾了,印在七宝方糕上, 入锅蒸出来,颜色鲜红似胭脂,小鱼更是活灵活现。

小厨房里,有细心的婆子在一旁搭把手,许多事情不必姜令檀亲自动手。

时间过得快,只觉得一晃神而已,锅里的七宝方糕已经蒸好,吉喜在一旁小心翼翼拿过碟子装好,再放到食盒里。

姜令檀想着入冬后都在屋子里,少有外头走动,就拒绝婆子用软轿把她抬到书楼的提议。

而是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冷风拂在脸上,凉凉的气息顺着鬓角的发丝隐入雪白的脖颈下,怀里抱着手炉,有些冷,又刚好能让她精神些。

四周安静,偶尔有下人匆忙走过,也都远远避开。

书楼前,伯仁见她走近,恭敬上前行礼:“令檀姑娘。”

他视线不经意落在身后吉喜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好似悄悄松了口气,态度更是热情不少:“殿下一早便在书楼处理事务。”

“眼下正是得空的时候。”

“属下带姑娘过去。”

姜令檀有些不解伯仁今日格外热情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应下。

书楼周围安静,气息略有凝重,显得沉甸甸的,就连后方竹林里鸟叫声都弱得杳不可闻。

书楼二层,太子一身霜白色圆领宽袍,墨发披散,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刚沐浴过的皂角香。

他听到声音,抬眸望向她这个方向。

四目相对。

刹那间,仿若冰雪消融,冬风下掩藏着重重春浓。

他眼底冰冷的色泽在顷刻间消散殆尽,深邃狭长的凤眸显出一种剔透的墨黑,

“怎么来了。”他勾唇淡笑,鸦羽般的乌发从他修长的脖颈旁垂落,更显得眉眼似玉温润端方。

姜令檀从未见过太子这般随意的模样,微微松散的领口,顶端的玉扣并未扣紧,好似被层层枷锁禁锢的妖,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昨日许诺的七宝方糕。”姜令檀心口怦怦直跳,握着食盒的掌心汗涔涔的。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显得格外重,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心底格外忐忑。

姜令檀垂下眼眸,正想转身避开。

谢珩已经快速站了起来,伸手扯过一旁搁着的大氅,披在身上,嗓音略沉:“过来。”

那样深邃的目光,瞧不出喜怒,她根本不敢拒绝。

含着心思走到他身前,规矩行礼:“我只是送点心。”

姜令檀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努力稳住声音,小小声道。

“嗯。”

“言而有信。”他眼底溢出笑意,显得十分愉悦。

只是视线并未去看食盒,而是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

姜令檀连忙打开食盒,亲自端出碟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六块七宝方糕,还冒着热气,瞧着比昨日的还要好吃。

“您尝尝?”

她往前递了递。

谢珩静静看她许久,抬起手,衣袖下滑,修长有力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

一指长的伤口,因为刚沐浴过的原因,皮肉泛白,隐隐有血从里头渗出,瞧着像是刚受伤不久。

“殿下。”

“您的手?”

姜令檀声音都是抖的,她看得心惊肉跳,狠狠咬住唇。

谢珩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语调极淡:“小伤而已,吓到你了?”

“不是。”姜令檀迟疑片刻,抬眸望着那一双深邃凤眸,艰涩说,“只是心里难受,您难道不疼?”

谢珩指尖捏起一块七宝方糕,动作再自然不过咬了一口,低声笑了笑:“孤早已习惯。”

他目光温和平静,一连吃了两块糕点,拿起桌上帕子慢慢擦手。

“善善。”

“你是在心疼孤么?”

他起身,朝她迈了一步。

清冽的嗓音,浅浅喊她的小字,脸上神色相当郑重。

姜令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眼中颤栗的惊色都快掩饰不住。

慌乱避开视线,努力稳住声音:“您是储君,是南燕未来的天子。”

“您这般受伤,不光是我,南燕臣民若是知晓,自然都会心疼殿下。”

微微闪烁泛红的兔眸,笼着比糕点更软糯的香甜,那含笑又谨慎的样子,倒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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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出任何不满。

罢了。

谢珩心底无奈叹了声,伸手从后方博古架取了瓶药粉下来,宽大袖摆往上卷了卷:“既然心疼。”

“那就劳烦善善姑娘,替孤上药。”

姜令檀拒绝不了,更何况她之前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熟能生巧,她早就在他身上练就出还算熟练的包扎手法。

药粉洒在伤口上,血止住了,再用雪白干净的布巾包扎好,系了一个格外漂亮的蝶形结。

做完这些,姜令檀长长舒了口气:“殿下怎么受的伤?”

“不过是朝中有人想孤死罢了。”谢珩语调含笑,薄唇抿出的弧度却有些冷厉。

“西靖与南燕联姻顺利进行,父皇多少能分出心思处理朝中世家。”

“孤不过是合了父皇的心意,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太子虽然把话说得轻巧,但姜令檀多少能猜到,里头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凶险。

南燕根基立足于世家大族,百年传承,虽然已是皇权天授,世族无法掌控。

可总有天高皇帝远,高坐明堂上,天子也管辖不到的地方。

姜令檀想到雍州陆听澜被迫要和武陵侯联姻的事,小声问:“可是和雍州有关?”

太子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当她提起‘雍州’二字时,眉头不可避免折出一道痕迹:“怎么突然会问雍州?”

姜令檀也没打算瞒着,谨慎道:“臣女昨夜收到了华安郡主从雍州送来的回信。”

“只是不解。”

“郡主怎么突然打算与武陵侯联姻?”

谢珩垂眸,细细观察她眼底的神色。

有紧张还有忧心,更多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说到陆听澜,她连神色都是雀跃的。

幸好陆听澜是女子,若是寻常男子得了她这般惦记,他非杀了那人不可。

谢珩暗暗想着,语调平静点头。

“嗯。”

“孤听探子汇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至于原因。”

谢珩沉吟片刻:“之前镇北侯世子受伤只是轻伤,陆听澜前往雍州后,刚好是入冬的时候,漠北部族数次攻城,西北铁骑因为将领失责,生了一些是非。”

“世子年岁还好,不可能带兵。”

“陆听澜就算再强,那也是女子,就算孤认可她,西北铁骑的将领认可她,可依旧军心动摇。”

说到这里,谢珩顿住声音,笑着望向站在对面的少女。

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浮动,书楼因为她常来,特意添了几个银霜炭盆,双颊红润,好似能掐出水来,软软的唇微微张开,漂亮的贝齿若隐若现。

她听得认真,小手因为紧张紧紧握着。

见他不说,她秀气的眉心拧着,柔软得令他想要伸手轻轻抚平。

“联姻是因为华安郡主想让武陵侯带兵西北铁骑,对吗?”

谢珩慢慢点头:“对。”

“因为陆听澜明白,应淮序是孤的心腹。”

“只要与应淮序联姻,孤自然不会对西北铁骑生了异心。”

姜令檀失神半晌,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她想到了已经去联姻的寿安公主,想到了宫里的娘娘们。

她想的一切,恐怕陆听澜都明白。

想陆听澜这样的人,肩上担负的是家族使命,是属于陆氏的西北铁骑,至于婚姻儿女情长,若能成为巩固家族荣辱的利器,她会毫不犹豫。

姜令檀突然有些理解,更多的是佩服,提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唇角也有了笑意。

“嗯。”

“臣女知晓。”

“武陵侯和华安郡主都是一样的人。”

谢珩摇头,眼底情绪似笑非笑:“善善,不一样的。”

姜令檀不解。

谢珩深深看向她:“武陵侯是男子,就算他在克制也有男子对权利的贪婪。”

“他与寿安,他赢了。”

“他与陆听澜,他却是输的。”

“若是善善来选。”

“儿女情长和天下权利,你会选择什么?”

第67章 第 67 章 决定

她会怎么选?

书楼内格外沉静, 楼外冬风簌簌,需仰头才能全部看清的书架斜斜落下几道沉沉的影子,随着壁上如豆般灯芒轻摇。

姜令檀沉默了一会儿, 抬眸看向太子,一字一句格外认真。

“臣女只想做那梁上燕雀,并无鸿鹄之志。”

“儿女情长, 便是心愿所归。”

谢珩看着站在身前的少女, 眉眼如画, 神色柔软得像是月光浸入水中,风轻轻一吹, 变成生出千姿百态的模样。

她眼中的傲慢倔强, 虽掩饰得很好, 可难免被他捕捉到一丝。

“是吗?”谢珩端起书桌上的茶水,垂下眼帘饮了一口。

他似在慢慢喝茶出神,实际上只是借着这番动作掩去眼底有些漠然的冷色。

长指点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一下:“善善, 随孤去雍州,见见华安郡主如何?”

姜令檀被太子这突然的提议,弄得有些懵然,怔怔许久回不过神。

然后又十分懊恼“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紧张掐着掌心,小小声说:“您可容许臣女考虑考虑?”

“好。”

“孤容许你考虑半日。”

姜令檀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应下:“谢谢殿下。”

谢珩坐在书桌后方, 静静看着姜令檀走远,掌心缓缓抚上方才她替他包扎的位置,轻轻摩挲。

突然他视线一顿, 目光极慢从瓷碟里已经凉了的七宝方糕上掠过:“伯仁。”

“属下在。”伯仁悄无声息走上前。

谢珩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包裹其中一块七宝方糕递给伯仁:“把这块糕点送到太傅府中。”

伯仁微愣,不解其意。

谢珩唇角微翘什么都没说,凉薄的漆眸下,似有寒光闪过。

“是。”伯仁不敢多耽搁,双手接过糕点,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姜令檀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沿着抄手游廊走回春深阁。

她拉着吉喜小声说:“方才殿下说要去雍州。”

又纠结道:“眼下临近年关,今年雪大,若是从玉京出发,多久能到雍州?”

姜令檀声音又轻又慢,她说得也不算熟练,句子长了,发音也不太准确。

好在吉喜极有耐心,认真听了许久:“就像姑娘说的,今年雪大,若是从玉京出发去雍州,恐怕得开春才能堪堪赶到。”

“这年儿,大抵也得路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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