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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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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水覆难再收(六) 我要登基。……

不知过去了多久, 乘岚没有等到回复,屋外却传来传信燕的鸣声, 是云观庭有信来了,乘岚抹了把脸起身欲走。

红冲忍不住伸手拉住他。

乘岚步伐一顿,顿了片刻,才回过头来,他面无表情,不做言语,似乎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红冲。

红冲轻轻挠了挠乘岚的掌心, 含笑道:“晚上……我也烧你的那份饭, 好不好?”

乘岚想听的不是这个。

最终,也没有人回应他,乘岚轻轻挣开他的手,离开屋中.

红冲也掐了个缩地成寸, 赶到那处枯井里。

程珞杉已在此等候许久,见他落入井中, 连声问:“怎么回事?那天乘岚把你捡走了,我不敢露面。”

“没关系,不过计划有变。”红冲随意道:“准备集结, 建立魔教,我要登基。”

“?”程珞杉愣了好半天, 才磕磕绊绊地“啊”出声来。

别说计划有变了, 他连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都全然不知, 之所以今日在此, 原本已做好了告别的准备。

早前与一众魔修追随红冲之时,他便晓得红冲与自己并非同道中人,甚至颇能体会到红冲似有几分进退两难, 只不过是因为红冲确实也与项盗茵有些恩怨,他们才短暂地同路而行。

哪怕不算项盗茵那条命,红冲也已帮了他们许多,如今项盗茵之事已了,他明白不该再多作打扰,本想留下传音信物,便就此离开。

“怎么?你有异议?”红冲睨他一眼。

“……”程珞杉没有也不敢有,只是不明白他这又是想到了哪一出,低声说:“可你又不曾走火入魔。”

魔修又不是什么趋之若鹜的香饽饽,反而跟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异,程珞杉实在不明白,红冲有康庄大道不走,为什么偏往这条死胡同里钻。

红冲呵呵一笑,闭上双眼。

不知他在琢磨些什么,只见他眉心微微蹙起,少顷,一股极具破坏力的魔气爆发而出,填满了整个枯井。

霸道的魔气压得程珞杉喘不过气,却仍然吃力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走火入魔了?不对……不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魔气又烟消云散,并非被收回到红冲体内,而是在一瞬间转化为真气。

隔着厚实的泥土,甚至还有一层隐去踪迹的法阵,程珞杉仍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闷雷作响。

当年程珞杉走火入魔时,是实实在在挨过好几道天雷的,如今他一听到那声音,仍然感到浑身经脉隐隐作痛,下意识就像逃跑。

红冲连忙按住他,“没事,散了。”

候了片刻,程珞杉心有余悸道:“幸好没真落下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有个窝里横……别问。”红冲道。

其实是因为他承熔炉天命,既然赐予了他权能,自然也要监管他的所作所为,若是滥用不灭真火,便会即刻降雷劈死他这个叛徒。

然而,天道大抵比乘岚还怕他会走火入魔,竟然稍稍生出一点魔气来就雷鸣阵阵——大抵是想要他摒弃杂念,心绪淡泊,才愿意破开封印后自愿反哺世间;因而不愿他修魔道,在七情六欲中无法脱身,便不肯就死,完成使命。

却不知道他已打起旁的算盘了。

“那我们变动后的计划就是,扶持你登基?”程珞杉虽然无语,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尊上。”

“大抵如此。”红冲沉吟道:“具体如何,我尚且未作决断。但有一件事,我只管告诉你,你若不肯,我们便一拍两散,你也大可以告诉大家。”他口中的‘大家’自然是程珞杉的那一伙魔修朋友,俱是与引心宗有些干系之人。

红冲看着他,沉声道:“我要杀方赭衣。”

“什么?”程珞杉惊呼出声:“你疯了!”

在程珞杉心中,一切恩怨都因项盗茵的死而终结。而对方赭衣,哪怕程珞杉从前在引心宗并不受方赭衣重视,后来又远离正途修习魔道,但他从未对恩师方赭衣生出过怨怼,甚至深觉愧对师恩。

“杀方赭衣”四个字就如此石破天惊地冲进他耳朵里,他本该立刻出手给眼前这个大言不惭之人一点教训,然而这个逆贼,也同样是他复仇之途的恩人,以至于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取舍。

“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但我有我的理由,暂且无法与你细说,而方赭衣必须死。”红冲淡淡道:“我无意挟恩图报,若你不肯,我们自此恩断义绝,你不必再惦记还我什么。”

漫长的静默里,程珞杉终于意识到,红冲是认真的。

也不知怎得,程珞杉下意识地想做点什么……他从怀里取出镕国丹药幽魂,又从乾坤袋中拿出礼国丹药幽魂,分别置于两手掌心中,看了许久,忽地开口:“你是不是早就有所怀疑了?”

说早倒也未必,但如今也算为时未晚,红冲不置可否。

“是岛主……是他派项盗茵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程珞杉声音颤抖:“可是为什么?”

“……”红冲说:“那倒未必。”

虽然项盗茵确实在方赭衣的指令下,干了不知道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比如曾在熔炉边杀了还没来得及化形的红冲,但丹药幽魂一事,他认为应当并非方赭衣授意。

寿非无极,哪怕修士都无法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凡人不入仙途,更是珍惜生命。按此理来,杀人自然是最穷凶极恶的恶行。

可如果生魂入了熔炉,就会从此成为他人的养料,功德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连往生都不可得,那恐怕死也算不得天底下最大的一桩惧事了。

项盗茵应当深明此理,他将这些人的魂炼成丹药交给家族中人,一副恍然不觉此举丧心病狂的模样,他是真的不觉得吗?他为这句假话被不灭真火炙烤过的心,已足以作为回答。

红冲唯独不明白,即便是为救人,自然也可待得人死灯灭再去收走魂魄,虽然是麻烦了许多,可项盗茵都能费劲心思如此布局,生怕人无法发现他的“恶行”,实在不至于只因麻烦而快刀斩乱麻。

然而这一切内情,都无法与程珞杉言说。

人言“天机不可泄露”并非妄语。从朱不秋拐弯抹角就是不肯直言,到项盗茵哪怕窥见天机也不敢宣之于口,如今轮到红冲,他终于明白原因:熔炉是不可被“言说”之物。

至于强行言说的后果,会是被天道抹杀吗?

项盗茵死前,似乎就对自己的神魂溃散早有预料。红冲曾以为他是自杀,如今想来,却品出许多微妙的异常来。

如此说来,这对师徒的立场似乎也不那么简单。

因为他最后所问的问题,似乎并非“熔炉”本身,而是关于红冲自己。

项盗茵对熔炉真相有几分了结,从他记忆中,那大段的“方赭衣发迹史”便可窥见一斑——那处处诡异的故事,任谁都不会愣头愣脑地尽信,恐怕正是为了防止窃取了不灭真火方赭衣勘破,项盗茵才自己篡改了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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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红冲所看到的记忆,仍然对熔炉天道暗含影射,这都没要项盗茵的命,又为什么,一切关于红冲的问题却被束之高阁,碰之即溃?

如果以此反推,便也说明文含徵的死、朱小草的失踪,都与自己息息相关?

红冲后知后觉地忆起,还有藏官刀。

竟然连刀中的诡异,也是一个与红冲相连,却不能被尽数告知的秘密吗?

他想回家了……

这话总让红冲很熟悉,因为朱不秋也同样再三告诉他:回家去。

如今红冲明白了,他的家就是熔炉,朱不秋的这句回家,也是在隐晦地提醒他速去就死。

可是项盗茵的意思又该是如何?红冲很确定如今的这个自己就是自己,妖灵完整,并不曾被人像炼人丹那般抽走一缕分魂,也很确定藏官刀并非自熔炉而出的“老乡”

——那项盗茵的话中“他”,或者“它”又是谁?

无缘无故地,红冲突然又想起他死前的另一句话。

那是项盗茵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根被他弄丢了,但幸好总能找回来。

莲藕莲藕,他阴差阳错地回到了熔炉没错,可项盗茵口中丢失的那个“根”,真的是自己吗?

红冲一时怔住。

程珞杉急得跳脚,连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岛主一定要死?他究竟做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红冲回过神来,只能用这句话勉强敷衍他。但他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但我且先问你一事,‘人丹’,你可有所耳闻?”

这二字落入程珞杉耳中,他既不见大惊失色,也不似是一无所知,反而渐渐平静下来,皱眉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红冲但笑不语。

程珞杉才反应过来,如今并没有人给他反问的机会。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才沉声道:“那日你曾见过的一位朋友,便是‘人丹’。”

“我和他从前其实并不知道人丹具体如何,但见他饱受离魂之苦,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在枫灵岛见到方三益时,我怀疑他也是人丹,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确实魂魄有缺,却和我那朋友不同。”程珞杉娓娓道来:“人丹在筑基之前就会被植下阵法,用于离魂之症发作时束缚游魂,但只是治标不治本。”

“但方三益的体内没有阵法,也不知他从前是如何束住自己的游魂。”程珞杉话锋一转:“倒是体内有人丹阵法的另有其人,然而那人魂魄完整,并无缺失。”

未曾道出那人名讳,红冲却仿佛心有灵犀,与他异口同声道:

“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弟,孔怜翠。”

第72章 水覆难再收(七) 这才算是人间夫妻。……

火山之难后, 孔怜翠也没了踪影,无晨谷弟子说他与方三益最是形影不离, 必然是与方三益一同殒命了。

但既然没有亲眼见证,红冲就不信孔怜翠已死,就像他至今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朱小草或许也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与他相见。

无论这对假话连篇的师兄弟如何,程珞杉竟然还有一位魔修朋友也是人丹,都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过, 那位朋友既然已走火入魔, 那想来以后是不会有被吃的风险了,虽然时常受离魂之苦,也算是保住一命。

红冲沉吟片刻,道:“你改日带他一起来看看。”

程珞杉不曾忘记这话题因何而起, 问他:“你提起人丹,那就是人丹与岛主有关?”

“没有能给你看的证据, 我也不好说。”红冲微微一笑:“但今日听你一言,我确定我们要杀的人又多了至少一个。”

程珞杉听他没头没尾的这话,也不知信了几分, 阴沉着脸道:“还有谁?”

“谁把你朋友炼成人丹,自然就是谁。”红冲便说:“与人丹有关的, 有一个算一个, 都逃不掉。”

方赭衣、定寅真尊、还有引心宗弟子……或者说是与引心丹有关之人, 一个都不会被放过。

但其他人尚且好说, 唯有善仪真尊,红冲投鼠忌器,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手。

“其实时日长了, 迟早会有动静,但那或许还要几十年,上百年……我等不了了,所以我们建立魔教主动出击,便可快刀斩乱麻!”红冲仍是那副耐心稀缺的模样,转而道:“你若不肯,便说我欺师灭祖,屠杀师门的消息传出,叫他们主动出击,也是同样的效用。”

“……”这番进可揭竿起义,退可成为公敌的说辞,叫程珞杉哑口无言,只能挣扎一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蒙在鼓里,还要我为你做事?”

“是。”红冲含笑道:“又如何?”

程珞杉打量他片刻,肯定道:“你有线索,却不肯告诉我。”他微微一顿:“但我又怎么知道你这幅表现是不是虚张声势?”

红冲从善如流:“我给你发个誓。”

话音刚落,他就三指向天,语速飞快:“若我红冲今日对程珞杉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他本想说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却忽地想到天雷原本就对自己时刻关注,若是哪一日被劈了还真不好说;而永世不得超生……他本来就不会有什么来世,所以才只想守住眼前。

于是改口说:“便叫我被乘岚抛弃,沦为孤家寡人。”

“……你——”程珞杉真想抽他。

但思索良久,实在那他无法,只能勉强道:“岛主和你都于我有再造之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违逆这份恩情,但是……”他一咬牙,道:“我也不能看着你因为刺杀岛主而死。”

“你说错了。”红冲淡淡道:“我要杀方赭衣,就一定是他死我活,有没有你都一样。”

程珞杉不知道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反问道:“那你还将这些事告诉我?你自己慢慢修炼,然后去送死就好了!”

“确实是,但我毕竟不好露面叫乘岚难做,有些事还是得交给你。”红冲倏地一笑,却又抬手覆上程珞杉肩头:“但你我的因果也已经缠作一团,我要送你一份造化,比如……”

他手指轻点程珞杉肩胛,程珞杉便感觉到体内魔气随之涌动,竟然是强行调用了程珞杉的真气。

不等程珞杉大惊失色,只见魔气捧着那两颗丹药幽魂,缓缓上浮至二人眼前。

“我帮你送他们往生,解你心魔。”

这一回,哪怕再如何压抑情绪,程珞杉仍然无法控制地颤声道:“你是认真的?”

幽魂被制成了这丹药模样,哪怕并不曾完全炼化,程珞杉也早对往生不做希望了。

大仇得报,心魔却难解,程珞杉也不曾惦记过继续修炼,只打算以后带着四处流浪,待得哪日不巧,便与家人一起丧命在哪个有志修士之手,为人送上一份功德也好。

“我这人从不打诳语,除非有必要。”红冲正色道:“往生确实可以,但你总是优柔寡断——否则现在就不会被我拿捏。待得他们投胎之后,我可以让你远远看一眼以做确认,而你永远不可再入凡间,省得你又忍不住插手,乱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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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因果。”

“……我明白。”程珞杉闭上眼睛:“我只是想让他们能好好生活,就像如果不曾有个我那般,来世如何早已与我无关……这就是我想要的。”

“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的话,我程珞杉自此为奴为畜,再无他言。”程珞杉道。

“真的?”见他一本正经,红冲忽地兴味盎然起来:“那我让你去刺杀方赭衣呢?”

“……”程珞杉只好说:“我不是岛主的对手,但你让我去,我如今这样,也不怕再背上欺师灭祖的恶名,然后死在岛主手下了。”

他如此说,显然还是不把杀方赭衣一事十分放在心上,既有不愿,也觉得不可能成功——既然注定失败,那哪怕背上恶名而死,确实也对他这个孤家寡人无甚所谓。

红冲并不在意程珞杉的态度,随口道:“好,到时候让你打头阵。”

既然如此,程珞杉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便将话题又牵会“魔教”那事,道:“你是想要支一道幌子出来,逼仙门正派向你出手?”

“正是。”红冲可懒得如项盗茵那般依次拜访大小仙门,况且项盗茵有引心宗作为靠山,去哪里都是夹道欢迎,不像他一个通缉犯四处潜入,要检查其中是否有人丹的影子,花上千百倍的精力和时间也不为过。

所以干脆将错就错,拉一道幌子出来,再作些无伤大雅的小乱,迟早引得仙门讨伐,届时这些人依次自己送上来,也省得他挨家挨户排查。

“其实多此一举,”程珞杉却道:“你忘了项盗茵。”

红冲沉默下来。

他只管营造恶人恶行,引这些仙门正道争相讨伐,却忘了一介“恶妖”及其背后名不见经传的宗门,哪怕再犯些不痛不痒的事,扔进仙门中,其实激不起什么水花,如今的通缉也并非因火山之难确实波及甚广,而是仙门无论大小多少都看引心宗两分薄面。

正因如此,若是以斗魁真尊之死大作文章,恐怕效果才会远比他想象得更好,不仅因为斗魁真尊久负盛名,更因为项盗茵死得彻底,死得惨烈,神魂溃散甚至无法往生,这结局放在哪里都太过罔顾人伦。

只是,这就如善仪真尊一般……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该怎样跟乘岚解释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甚至曾经这样劝解程珞杉,如此行事若是传入乘岚的耳中,他们无法说开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程珞杉等了半天,不见红冲回应,待得他忍不住再问一遍时,红冲才轻声说:“算了,只管说我的不好就是了。”

议过此事,程珞杉不再逗留。

红冲返回家中时,天色还说不上晚,他一边收拾家事,一边兀自整理心绪。

藏官刀还被撂在地上,那时他抹去了其中的同生共死契,气得乘岚一把将它挥开,后来又匆匆出门,二人都忘了要把这把刀挂起来。

从前的青竹杖、蓑衣斗笠,如今便是这把藏官刀,似乎红冲的习惯一向如此,珍爱的物品不用时也要放在手边,明明有乾坤袋,却只随意装了些不大上心的杂物。

而乘岚的那把露杀剑不同于此,认主之后常年被放在乾坤袋中,以便招之即用,挥之即去。

红冲想,大抵就如乘岚这个人一般。

本非仙门中人,但入道太早,又太“实在”,无异于修炼的琐事,乘岚一件都不会做:不贪图口腹之欲,不浪费时间睡觉,不骄奢淫逸……兴许正因如此心境,乘岚才于修行一途如此一日千里。

相比起来,倒显得红冲这个妖,比他更有“人味”。

可人与人之间的那些情谊道理,乘岚分明并非一窍不通,恰恰相反,他人情练达,又宽以待人,唯独严于律己,仿佛将身外之物看得很开。

似乎唯一能叫乘岚也显出几分少年心性的,便是武道,他因此乐于切磋,更对一套刀剑露出罕见的势在必得。

而如今一朝离经叛道,红冲知道,这份执着里又多了一个自己。

仙途漫长,这份情谊究竟能维持多久,这些“杂念”又是不是登仙所必须摒弃的,红冲也不晓得。

红冲只清楚一件事:自己是做不了仙人了。

但这世间总有人能飞升成仙,他希望这个人是乘岚。

他心里想到愉悦事,手上的动作也麻利起来,用术法把家里收拾地焕然一新,又按照约定,做了那道他拿手的红烧鲤鱼,又用荷叶焖了饭。

菜上了桌,他又忙着在桌边布茶酒,乘岚的是茶,他的是酒。却发现家里其实没有多余的杯子,因为往日其实没有人会用,乘岚不喝水,而他平素通常会直接化为原形进入池塘中,连喝带泡,也不缺水。

但这是个有仪式感的日子,因为红冲从前根本不记得自己几时诞生,朱不秋也没把捡到他那日作为什么重要的纪念——直到今日,他想清楚了很多事,便生出闲情来。

“如果我要撇开一切,重新活下去的话……今日,就可以作为我的诞辰。”

红冲心里暗道。

等晚些乘岚来了,这件事也要告诉乘岚,此后不知多少年,每逢今日,乘岚都得与他说一句祝语,这才算是人间夫妻。

虽然他们一个是妖,一个是修士,早就不算是在凡间了。

于是,红冲翻箱倒柜许久,终于在里间博古格最众星捧月的位置,找到了从前他给乘岚雕的那个杯子。

实在是因为他没料到,这么一个小小木杯,竟然被放在金镶玉嵌的锦盒中,甚至还上了几层术法以防窥探,以至于红冲三过博古格而不启盒,好半天才自觉冒犯地擅动了这个锦盒。

红冲又用荷叶随手给自己掐了个杯子,布好茶酒,打算等乘岚回来再开饭。他倚在池塘边自己摆弄自己的麻雀牌,百无聊赖地自娱自乐了几把。

也不知过去多久,竟然叫他打起哈欠来昏昏欲睡。饭菜都施了术法,足矣保鲜几月都不夸张——乘岚总不至于几个月后才能回来。因而他并不担心饭菜,便任由困意将自己吞没。

可惜世事难料,直到旭日东升,也没有人回来。

第73章 水覆难再收(八) 天道可宝贝我着呢!……

红冲与梦中惊醒时, 早顾不上那备好的饭菜酒肴,因为他在程珞杉那里留下的法印传来消息, 程珞杉已急得双目喷火了。

他还没来得及掐决到那处枯井中,程珞杉已急得从淤泥里冒出半个头来,一边吐泡泡,一边向他传声:“你怎么还敢呆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啊。”红冲茫然道。

“恐怕很快就不是了!”程珞杉一把抓住他脚腕,将他拖入水中。

红冲本想顺着河道遁走,却没想到程珞杉早有准备,掐碎法阵灵玉, 一时间魔气微动, 二人转眼间就到了一处静室中。

他稍一感知,方才察觉到这阵法瞬息千里,已将他们带到了近万里之外的极北海岸,可谓是人迹罕至, 离哪个仙门都远得令人发指。

虽然用缩地成寸想要回去,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红冲还是不满道:“你最好是有正事,不然万一乘岚先回来了,还是耽误了我的宴席, 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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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以为乘岚会回去?”程珞杉不可置信,语气转而沾上一丝嘲讽:“是, 是会回去, 回去把你就地正法还差不多?”

红冲便蹙眉问:“怎么了?”

“昨日云观庭遭袭!”程珞杉道:“项盗茵的死讯也传开了, 甚至惊动了引心宗, 方岛主连夜去信,请各方仙门七日后至侍剑山庄共商讨伐你的事!”

“云观庭?乘岚呢?”红冲立刻道:“我得回去问问他。”

“你怎么敢的?听说善仪真尊也因此负伤,有人说也是你干的, 如今云观庭已闭锁山门,都乱成一锅粥了!”程珞杉连忙拦着他,又道:“你顾忌着情谊,觉得项盗茵死都死了便不再损伤尊荣,却不知道人家要杀你之心何其迫切,根本顾不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人家?”红冲直视着他,缓缓道:“是方赭衣?”

提起这个名字,程珞杉的气势顿时弱了半分,他叹口气,低声道:“是。信件皆是他亲笔,说你走火入魔兼修鬼道,项盗茵的神魂被你炼化吞食不说,肉身也被分尸,你还把项盗茵的人头送上枫灵岛挑衅,十分残忍、百分猖狂。”

话音落下,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失语。

红冲突然道:“你现在相信方赭衣不是好人了吧?”

“……”程珞杉撇开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事几乎可以说是全为二人所为,程珞杉自然晓得,项盗茵是自毁神魂,并非红冲痛下杀手;事后二人匆匆离开,更没有什么红冲折返回去将项盗茵分尸的说法,程珞杉甚至在暗中跟随,亲眼所见乘岚替项盗茵收尸后,交给了引心宗弟子……至于递送人头,更是闻所未闻。

既然不是红冲与自己所为,那就只能是引心宗人做下此事,但引心宗哪有弟子敢对项盗茵是尸身动什么手脚?哪怕动了,又如何能逃得过方赭衣发眼?

此事实在不合情理,即便程珞杉不曾亲眼所见,也只能怀疑是方赭衣本人作下此事。

纵然他从前对方赭衣并无怨怼,反而恨极了项盗茵,如此行径,也难免令他毛骨悚然——项盗茵与他确实有着血淋淋的恩怨,但项盗茵对方赭衣那可是敬若神明、唯命是从,况且二人已有二百余年的师徒恩情,何至于下此狠手?连他这个仇人都没做到如此地步。

思及此处,程珞杉仍觉心有余悸,无奈道:“原本哪怕是用你做些文章,我们也大可以慢慢参谋,排兵布阵,如今这些反过来被人家利用,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哪还能有功夫给你徐徐图之?”

“七日后……”红冲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七日后方赭衣就会离开枫灵岛了……”

“怎么?”程珞杉忽地想到一种可能,大惊失色道:“你现在就有把握动手?不会吧?”

“……那倒也不全有。”红冲道:“我本想到方赭衣的老家动手,但那是最后一步。不过我想,这应该也是他的计划——他也不敢在枫灵岛之外的地界动手才对。”

往前百年以来,方赭衣似乎确实已很久不曾离开枫灵岛四处游历,而是时常请各方友人至枫灵岛作客,连作为他口舌的项盗茵都甚少离开枫灵岛,如今细细想来,是有些异常。

程珞杉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说法,只思索道:“你说的倒也并非全无道理。那你意下如何?”

“如果他不露面,那更是机会了。”红冲眼神微动,低声道:“还得多谢他把愿意为伍的大小仙门集结起来,让我一锅端了。”

闻言,程珞杉瞠目结舌:“你要向所有仙门宣战?”又上下打量了他片刻,不可置信道:“就凭我们现在这样?”

红冲欲言又止片刻,只能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但与方赭衣关系愈近,愈可能有得到引心丹的门道,便愈可能与人丹相干。我这么说,你该明白其中关系了。”

引心丹乃是方赭衣亲手所炼,而得到引心丹的人就可能与人丹相关……程珞杉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似乎有什么愈来愈清晰,但他又不敢触碰,生怕揭开什么太可怕的结果。

“既然如此,七日后,也是我们‘粉墨登场’的时候了。”红冲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程珞杉,又补充道:“哦,不对,只有我。”

这行动实在风险太大,不成功,便成仁。程珞杉心中天人交战,一时不知该不该就此与红冲分道扬镳。

踌躇良久,他才说:“我与你一起!但我的朋友们,我只能把这些事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我不能强迫他们冒险。”

红冲点点头,似乎程珞杉如此艰难做下的决定,并没有在红冲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倒也确实,以程珞杉的修为只可为他锦上添花,却做不到力挽狂澜。

然而沉吟片刻,红冲又缓缓开口:“不过,有些事我做便是,你就不必了,魔修来日方长,不可在此断了以后的路。”

程珞杉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没等他问出口,只听红冲先道:“现在说了你也未必信,等行动之后,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吩咐完这些事,红冲又向他伸出手:“阵法还有没有?送我回去。”

“?”程珞杉目瞪口呆:“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想回去?”

“当然要回去,饭还没吃呢。”红冲说:“袭击云观庭可不是我做的,乘岚不会冤枉我。”

程珞杉恨铁不成钢,只觉得红冲平素还算神思敏捷,一遇到与乘岚有关的事,就成了天底下最不通人情、不懂规矩的蠢材。摊上这么个“尊上”他也没有办法,连忙动之以理:“这次不是,难道以后也不会是?你真以为乘岚能为了你背弃师门,和全天下为敌?他又不傻!”

“谁说他要为我背弃师门?谁说他一定要和全天下为敌?”红冲冷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天道难容的恶徒一般,我告诉你——天道可宝贝我着呢!”

程珞杉既不知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更对这通本末倒置的诡辩无言以对,他干脆直接问:“善仪真尊一定也在你要杀的人中,是不是?”

红冲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这番表现与默认无异,程珞杉冷笑一声:“你要杀乘岚的授业恩师,你觉得他还能和弑师仇人继续称兄道弟?那他就不是乘岚了!”

红冲沉默良久,竟然反问出声:“不能吗?”

程珞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红冲又喃喃道:“或许不能吧。”话锋一转,接着说:“那我也要回去。”

一番劝说既没能成功动之以情,也未顺利晓之以理,程珞杉也懒得再管他,自暴自弃道:“那随你!但是阵法只有一次,你想回去,就自己想办法吧!”

红冲瞥他一眼,也不与他再多废话,当场掐了个缩地成寸的决,消失在静室中。

此地离香兰山脉同样相隔万里,但红冲花了些功夫绕开各大仙门,到了香兰山脉时,却被一道屏障挡住了。

云观庭深夜遭袭,因此启动封宗大阵,只出不进。阵法将整个香兰山脉地界都覆盖其中,任谁都无法在不惊动斥候的情况下偷渡其中。

红冲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乘岚私下包庇他,已经实属破例,如果今日他非要硬闯,引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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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来……这不是他想象的,该与乘岚相见的场面。

他只能又打道回静室,一路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惦记着清早走得匆忙,居然忘了给乘岚留一道手信。

却不晓得香兰山脉的雪山之巅,乘岚正在写另一封信。

善仪真尊倚在岩榻上,面如金纸。他拭去唇边的血迹,看着面前踌躇不决的乘岚,缓缓道:“乘岚,你现在连师尊的命令也充耳不闻了,是不是?”

“你是本尊的第一个徒弟,本尊原本对你寄予厚望,本不想过多苛责。”善仪真尊轻叹一声:“可你如今所做之事,对得起你云观庭首席弟子的名头吗?你巧言善辩,却又真的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吗?”

“师尊……”乘岚跪侍与案前,他手臂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握笔。即便如此,那笔如有千钧,又似乎轻如鸿毛,以至于乘岚握在手里,怎么也无法写下第一笔。

那根白云笔没蘸墨,羊毫染上了鲜艳的颜色,是朱砂,也是心头血。

方才善仪真尊一时情急,咳出一口心头血,溅进了朱砂池中。

于是,他亲手把这只蘸了心头血的白云笔递到乘岚手里,让乘岚亲手写下一封告谕书。

一封宣布将掌门首徒乘岚逐出师门,永世不得重返云观庭的告谕。

第74章 水覆难再收(九) 永远做个庸人、痴人……

善仪真尊已是病入膏肓, 他虚弱得不像个能够翻山倒海的合体期大能,倒像是凡间一位寻常的、缠绵病榻的老人。

他和方赭衣的年龄其实只差不到百岁而已, 但方赭衣早已突破大乘,善仪真尊却迟迟迈不过那一道坎,因而愈发显得苍老——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显出如此行将就木的姿态。

他默然等着乘岚挣扎、犹豫,无法动笔,不禁想要轻叹一声,这一口气就把他的气道搔得咳嗽不止, 鲜血又溢出唇边, 他毫不在意地用丝帕拭去,目光古井无波地看着乘岚。

千百年来,善仪真尊的脾性如何,比之从前是否有变, 乘岚不知。

但乘岚在他膝下成长的这数十年来,所见过的善仪真尊便是永远如此, 一心求仙,仿佛除了飞升再没有任何事物,能激起善仪真尊的一丝波澜。

哪怕是因意外痛失亲子。

哪怕是将徒弟逐出师门。

乘岚抬头望向善仪真尊, 目光黯然,声音颤抖:“师尊, 请恕弟子犯下弥天大错, 但是——”

“你不会杀那个妖物。”善仪真尊打断他, 淡淡道:“所以, 你这是明知故犯、知错不改、将错就错。”

“是弟子不忠、不孝。”乘岚很想拜下身去,伏倒在地,然而手中握着师尊赐笔, 他抗命不书已是僭越,又怎么敢自作主张放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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