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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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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羊毫上一滴血已如人眼中泪泫然欲泣,乘岚也不敢作出任何动作,生怕将那点血色甩到纸上。

“但火山一事实有隐情,确非红冲所为!”乘岚两眼通红,“除却弟子已陈情之疑点,这些时日弟子四处查探,还收集到许多异常,近百年间有许多引心宗弟子一经拜入宗门,便在几十年内全家陆续暴毙,九族自此灭绝,哪怕是乱世中难以生存,这也太过于离奇;还有斗魁真尊,他本该受宗规所限,非方岛主命令不得离岛,但我查到几十年来他时有在民间行走,甚至还造下了杀孽,他甚至有可能是——个中内情尚未查清,但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从前被妖迷惑,不辨是非,为妖辩解,我已对你网开一面,却没想到你如今还在为他奔波,你真是……”善仪真尊的声音无奈而又失望。

“斗魁啊,斗魁。”顿了片刻,善仪真尊又道:“方宗主来信说,那恶妖将斗魁神魂毁去,分尸送到枫灵岛上的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斗魁真尊的尸身乃弟子亲自收殓,弟子将其交予引心宗弟子手中时尸身尚且完好,此事实在疑点重重!”乘岚立刻反驳。

“看来你已确认,斗魁的神魂确实是恶妖亲手毁掉了。”善仪真尊却说:“而你竟然还要包庇他。”

乘岚的声势顿时萎靡下来,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善仪真尊,低声喃喃:“弟子知错……但是斗魁真尊污蔑动手在先,红冲他……”

他微微一顿,终于忍不住闭上双眼,眼泪落下的瞬间就被一道风裹走,没有在脸上留下丝毫泪痕。

“他一时冲动,酿下大祸,这份罪孽因我而起,自然要我替他承担。此后弟子会好好管教他,绝不让他再如此行事……还请师尊饶他一命。”

善仪真尊静静听了这番话,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本尊只是将你逐出师门,已十分宽容。”

“师尊……”乘岚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恳求道:“求师尊惩处。”

惩处了,便还算将乘岚看作自己门下的弟子。

然而他心里又仿佛很清楚地知道,善仪真尊所言非虚,如此行事,确实已算是法外开恩——毕竟所有人都已将火山之难这口黑锅牢牢扣在了红冲头上,而包庇他的自己,也绝对算得上是仙门叛徒。

只不过,哪怕是徒劳无功,乘岚也还是想解释两句。

他从有记忆起几乎就在这里长大,在他心里,云观庭这处师门,善仪真尊这个师尊,总归是不一样的。

善仪真尊似有所觉,双眼微敛,似乎陷入了回忆:“乘岚,本尊与你二十余年师徒情分,于本尊近千年的寿命而言,不长,但却特殊,因为你是本尊收下的第一个徒弟。”

忆起往昔,乘岚抿了抿唇。

师尊于他而言有再造之恩——于乘岚而言,这份师徒恩情,总是更深一些。

二十多年前,善仪真尊行走凡间,救下了当时年幼的乘岚。

乱世之中,饿殍遍地,人们饿得同类相食,一个婴儿虽没有两口肉可分,但好在父母亲人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区区一个因而无力反抗,至少能让大伙嗅一丝肉香。

在无数双麻木又疯狂的目光中,善仪真尊伸手从即将煮沸的大锅里,捞出了一个襁褓。

这口锅浑浊得令人目不忍视,枯草、树皮,还有几根挂肉的股骨,和几颗干瘪发黄的“葡萄”……哪怕水开未开,也很难想象这锅里还能有一个活口。

但也就是那么的巧——襁褓中的那个婴孩还活着,只是呛了热水,被熏得昏了过去。

善仪真尊轻叹一声:冤孽啊。

这个婴孩就是乘岚。

该说是天将降任者理应如此,还是说他的命太硬,连天想收都收不走呢?

善仪真尊并没有在教育这个孩子上花费精力,他甚至连说话都懒得教,只管有果子吃、有露水喝、有口气就好。

但就是这样,在说话识字之前,在还只会“咿呀”喊叫的时候,在骨头都还软着几乎坐不稳的年纪,乘岚看着善仪真尊整日打坐,有样学样地开始练气了。

善仪真尊一回头,竟然发现这个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孩子,竟然已经领悟了如何吸纳天地灵气修炼,而且即将要筑基了。

于是,乘岚成为了善仪真尊的第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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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善仪真尊又陆续收下很多个徒弟,甚至还有了一个亲生儿子,但那些徒弟哪一个,都再也没有乘岚这样的天才了。

云观庭热闹起来,但善仪真尊一心求仙,这些年来一应事务,都是乘岚和几位长老代管。而乘岚也不负众望地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比修炼还要更加得心应手。

善仪真尊想,或许有的人注定有成仙的命。

而自己,就是一个用尽方法,哪怕用上歪门邪道,也终生不得突破的人。

模范首席做了二十多年,如今这是头一回,乘岚离经叛道,与一个妖物称兄道弟,还包庇妖物的滔天罪孽,甚至事情败露都不知悔改。

“乘岚,你不可再为云观庭弟子。”善仪真尊缓缓道:“若你还认这些年的师徒恩情,就自己把这告谕书写了,然后离开云观庭罢。”

他如此说,是下了最后通牒。

乘岚闭上眼睛,颤抖的手终于将一滴血抖落在雪白的宣纸上。

似乎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乘岚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如果我杀了他,我就还是云观庭弟子么?”

善仪真尊几不可闻地眉毛一抖,话语模棱两可:“仙途漫漫,你本不该有这些杂念,更不该问出这个问题。”

乘岚只管追问一个答案:“师尊,我只求您一个‘是’或者‘不是’。”

善仪真尊却还是说:“这取决于你的觉悟。”

“觉悟?”乘岚道:“我如果杀他,只能证明我有目无睹,猪油蒙心,才是……才是真的对不起含徵。”

分明是善仪真尊的亲生孩子,听闻这个名字,善仪真尊却是心如止水,淡然开口:“斯人已逝,莫执着于那些无用之事。”

“无用?”这两个字仿佛突然刺痛了乘岚,他猛地抬起头,稍显失礼地直视着善仪真尊,口中连珠炮似的问道:“师尊,您到底把含徵当什么?含徵是您的亲生儿子,自他死后,您对他不闻不问——斗魁真尊死去一日,您却已提他三回!您眼中的有用之事究竟是什么?”

见善仪真尊不答,乘岚又问:“含徵死前亲口告诉我,方三益乃是鬼修,我欲去无晨谷求见定寅真尊,您却不让;红冲的师尊、师门惨遭引心宗灭口,还有斗魁真尊凄惨死亡,我本想追查,您却用一封急报将我召了回来发难……哪怕没有红冲的事,您就真的想要查清真相,替含徵报仇吗?”

他气息不稳,接连喘息都顺不过来堵在胸中的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您在乎的到底是对错、正义、觉悟,还是您与方岛主的那些私人恩怨!”

此言已是十分不敬,但善仪真尊仍然维持着一向以来的不为所动,也不知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

善仪真尊甚至抬手扶额,虽然无奈,却也大方地直言道:“乘岚,既然你明白,就更该展现出你的觉悟。”

善仪真尊的态度一如往常,可这句话却像是一把锤子,轻轻一敲,不费任何力气,就击碎了乘岚心中那尊神像的金身,让乘岚看清这金碧辉煌的表皮下其实空空如也,无论血肉还是蛀虫,什么都没有。

“是吗?”乘岚喃喃自语:“好吧。”

他缓缓提笔,在宣纸上一字一顿地写下告谕书。

“那就当徒弟是个没有觉悟的恶人吧。”乘岚低声说:“我会继续查下去的,哪怕耽误再多时间,哪怕花费再多的精力,哪怕不成仙了,我也要一个真相。”

闻言,善仪真尊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不认可:“你本有登仙资质,却非要送死,真是蠢货。”

告谕书写毕,乘岚双手高捧告谕书,对善仪真尊叩首。

那薄薄的一张纸,字句寥寥,却承载了二十余年的情分。

如今乘岚亲手将这份情谊斩断,一时间喉头发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善仪真尊只觉得他不识趣,抬手轻挥,将乘岚拂出了阁中。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遍云观庭上下:

“云观庭弟子乘岚,是非不分,执迷不返,命其于戒律碑前跪思,本尊死后,将其逐出云观庭,终生不可再登云观庭。”

每一个听清了告谕书内容的云观庭弟子都惊愕失色,却只能看着善仪真尊的真气化为一道流光,将曾经众望所归的大师兄送到远入云间的戒律碑。

放飞了传信燕回家,乘岚一掀衣袍,在戒律碑前端正地跪下。

寒风呼啸,他认真地看着面前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心不可得。

人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是要认识到心念易变无法掌控,只好任其如流水自去,把握当下。

释然二字,说来简单,可若当真做到心中释然,实在是难如登天。

已故之人惨死的仇,他到底学不会像善仪真尊那样“放下”。

而心爱之人犯下的孽……他也终究舍不得任其堕落。

他突然“嗤”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又像是在笑话自己。

如果登仙一定要悟透这个道理,学会释然……那他愿永远做个庸人、痴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出自佛教术语,来源网络。

第75章 水覆难再收(十) 诛妖魔,灭邪道!……

七日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却也不短,对无家可归只能在冰川里睡觉的红冲来说, 便是转瞬即逝。

大小仙门皆汇聚于侍剑山庄,气氛热烈中又夹杂着一丝紧张。

红冲乔装改扮,混在一个人数不少,却实力平平的宗门队列中入席。

他们的座次已经算得上是在这个大殿中最角落的位置,红冲眺望中央,下意识微微眯眼。

许多小门小派还在落座,但席位在最中间一圈的几个豪族大派已尽数就位, 封宗不出的云观庭之外, 还未就位的就只有宴席的东道主——引心宗。

人群中,朔明观的游元尊者眉心紧蹙,时常看向侍剑山庄的方向,似乎心绪不宁;而作为这里真正的主人, 侍剑山庄的席位中,不见江合心的身影。

他顿时生出一个虽然没什么根据, 却很不妙的猜测:江合心也是人丹。

侍剑山庄和引心宗的关系一项要好,就像引心丹与人丹这两套邪术的关系一样紧密。

足足又候了半个时辰,座无虚席的殿中才逐渐安静下来, 因为一阵威压骤然降临了整座大殿,是引心宗终于姗姗来迟。

红冲视线锁定在为首一人身上, 不敢相信方赭衣居然敢离开熔炉, 亲自出席这场宴席。

大殿中央, 方赭衣先同各方仙门行礼, 又遥遥与远处的小门小派门作揖,寒暄片刻,给足了大小门派面子, 才终于提及正事:“今日邀请各方道友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想来各位已从信中知晓。”

“这几日来,方某痛失爱徒,实在懊悔……”方赭衣抬手捂眼,作情难自抑状,他身后的引心宗弟子更是泪盈眼中,双手握拳。

“恶妖为祸人间,如何能怪到方岛主呢?”有人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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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底怪我太过于宽容。”方赭衣颤声道:“那恶妖已走火入魔,又诡计多端,斗魁几次出言相求,可我却执意要斗魁抓到他的活口,再带到火山诛杀,没想到反而害得斗魁落入恶妖手中,落得如此下场……我这个为人师表的,若不为他报仇,实在有愧于徒弟啊!”

斗魁真尊一向风评上佳,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一片叹息声。

良久,才有人出声:“可如今也不算晚!”

“正是。”方赭衣叹息道:“斗魁死得如此惨烈,也叫方某明白,宋襄之仁不可取——因此今日召来各位道友,实在是为了请各位道友与方某结为盟友,一同将那恶妖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话音一落,殿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叫好声。

红冲隐藏在人群中,却有些不明所以。

这与从前那道通缉令实在是换汤不换药,又有什么再说一遍的必要?上一道通缉令传遍四海,所有门派的地界都不许他擅入,虽然于他而言是麻烦了许多,但也仅是麻烦而已,不曾因火山之难损失什么的门派,终究不会只为这声呼吁而集结人手,冒着风险与他交手。

除非——

“各位道友皆是碧血丹心,方某省得。”方赭衣又道:“但此事因引心宗、因斗魁而起,要方某就这样接受大家的无私帮助,方某也实在问心有愧。”

红冲暗道果然,只是不知这将要拿出来的究竟是……一个更不妙的想法忽地萌生。

只见方赭衣袖袍轻挥,便有成百上千道流光自他手中而出,掠过半个大殿,准确地到达了每个门派的席位前。

无论门派大小,无论与会人数,真正做到了来者皆有份,且都只有一份,公平得让人无法指摘。

红冲定睛看去,那果然是熟悉的赭山玉玉匣,而其中装着的,正是一枚引心丹。

方赭衣也在此时悠然开口:“一枚引心丹,只作为大家从前对我引心宗多有支持的回报。恶妖老奸巨猾,只求各位道友尽力而为,无需强求。但若真能将那恶妖活捉,方某更有重谢!”

这丹药从前在大小仙门中是何等的有价无市、一丹难求,几乎要成为一个传说。如今方赭衣如此大气,不问来处,便一视同仁地赠予每个门派一枚引心丹,又拿出这套说辞来,这些门派又怎么能拒绝的了?

一时间,无数道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又渐渐汇聚成一道异口同声的口号:

“诛妖魔,灭邪道!”

红冲还未有动静,呼声中,先响起一道格格不入的弦外之音:“方岛主,在下且有一事相问。”

出言者竟是游元尊者,她缓缓起身,在方赭衣与侍剑山庄的席位中间停下脚步,开口质问:“隰光真人日前缠绵病榻,服用了斗魁真尊生前所赠的一枚引心丹,却反而因此功力尽失。如今斗魁真尊已死,在下无意伤其安宁,却不得不要替隰光真人问上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她似乎意指引心丹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弊病,甚至能叫人功力尽失。

殿中那狂热的声浪顿时又安宁下来,无数双手仍然如获至宝地捧着引心丹,目光中却染上一丝犹疑。

“游元尊者莫急,这事恐怕……”方赭衣欲言又止,视线飘向侍剑山庄。

而侍剑山庄席位,一个面容枯瘦,但满面红光的老人缓缓起身,对游元尊者道:“此事乃我侍剑山庄家事,隰光之恙与引心丹无关,且她如今安好,还请游元尊者无需操心。”

这人乃是蕴凌真尊,也是侍剑山庄庄主、江合心的师祖。

若论修为,游元尊者并非蕴凌真尊的对手;若论辈分,蕴凌真尊比方赭衣还高半辈,几乎算得上是在场最有资历之人;若论关系,蕴凌真尊既是江合心的师祖,也是江合心未出五服的祖宗。似乎怎么看来,由他这份担保,游元尊者都不该继续发难。

但游元尊者却面色一凛,也顾不得礼数周全了,她的声音传遍大殿:“如果她真的安好,又怎么会断了我与她之间的共命契?”

殿中哗然,红冲亦忍不住侧目。

共命契与同生共死契的结法倒是相差不多,效用也相仿,只不过更温和些,是将二人寿元共享,功力相连,如此,哪怕是修为相差较大的两人,也能长久相伴。

只不过这契约就连道侣之间都堪称罕见,仙途漫长,寿元本就有限,又有几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寿元和功力匀借他人?从前倒是有修士豢养妖物,结下共命契以此借寿的记载,只不过,后果也已无处考证。

蕴凌真尊亦是为之震惊,一连“你、你们”了好几声,都说不出话来。

游元尊者步步紧逼:“还请蕴凌真尊给我一个交待!”

这回,游元尊者的质问对象变成了侍剑山庄,方赭衣便没了压力,甚至还试图化解矛盾:“蕴凌真尊与后辈血浓于水,必然比你更疼惜……”

却不知,这话反而刺到了游元尊者,她冷笑一声,打断了方赭衣的话,反问道:“血浓于水?如今这仙门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亲缘、血肉?”

“到底是舐犊情深,还是食犊求仙,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这话已不只是掷地金声,藉由她音修的深厚功力,传遍整个大殿,是真正的振聋发聩。

只可惜这条求仙大道上,有人毛羽未丰,有人已是行尸走肉,终究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谁知方赭衣听闻此言,却笑意更深,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莫非人丹之事确实与他无关?可人丹的残忍邪异与引心丹之法如出一辙,只是熔炉中有不灭真火,引心丹经此由世间万千生魂所炼,自然没了那妨碍修炼的怨气杂念。是以红冲从前以为,人丹之法应是方赭衣藉由引心丹之法,所传予交好之人的邪术。

然而,项盗茵曾说,人丹乃是鬼修所钻研出来的法子,令红冲也甚觉莫名——鬼修修为愈高,愈难掩真身,又怎么可能不被天雷和身边弟子发现?而有炼人丹嫌疑的善仪真尊、定寅真尊,加上如今殿中的这一位蕴凌真尊,都是仙门中成名已久的正道修士。

哪怕说是方三益、孔怜翠,甚至江合心都是睁眼瞎,看不出身边就有个鬼修,红冲却不信乘岚也会眼神不济至此。

除非——他们并不是鬼修。

又或者说,不全是。

民间人言道:吃什么补什么,于鬼修便是食魂补魂。寻常鬼修便如方三益,莫不是魂魄出了什么问题,才不得不寻求旁门左道。然则食人生魂有伤天和,一旦堕入此道,就成了遭天谴的恶孽,再也无法靠吸纳天地灵气而修炼。

因此,若能修成大鬼,必然是恶孽缠身……可红冲却忘了,如果他们不是以鬼道修炼至此,而是已成一方大能,才半只脚踏入了鬼道呢?

是方赭衣以引心丹赠予或是大限将至,或是困于瓶颈不得突破的这些门派魁首,却又在引心丹中留下怨气,以至于他们不曾修习鬼道,还是成了半个鬼修,虽然迈过了当下的坎,却从此再也无法修炼,除非服用更多的引心丹。

可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想来他们心中也清楚,于是一边受方赭衣钳制,一边暗地里自己豢养人丹,寻求突破。

该说是方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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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通人心,才能钻进这个空子,还是人们鼠目寸光,才酿下今日之祸?

可惜红冲无法生出怜悯之心。

误服引心丹之人或许有,可他想,一定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这般境地下,选择豢养人丹,用别人的命,来补自己的命。

殿中静了半晌,终于,蕴凌真尊沉声开口:“好吧!莫再多说,带隰光上来。”

“庄主,可是……”侍剑山庄弟子迟疑道。

“本尊有令,带她上来。”蕴凌真尊看向游元尊者:“就让游元尊者亲眼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样!”

侍剑山庄弟子只得唯唯诺诺地去了,场中仍是方赭衣、蕴凌真尊与游元尊者三人对峙。

然而,待得镣铐声作响的沉重脚步声响起,游元尊者惊讶地回过头,终于忍不住干颤出声:“合心!你……”

殿中回响起浪潮般的惊讶、议论声,但最终化为了鄙夷的指责:“真是自甘堕落!”

江合心手脚被套在沉重的镣铐里,字决密密匝匝地覆了几圈不止,她形容憔悴,跟随着侍剑山庄弟子缓缓进殿。在抬眼看见游元尊者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想要走向游元尊者,游元尊者亦扑向她,却被一道沉重的字决阻挡。

蕴凌真尊缓缓道:“游元尊者已看见了,此事与引心丹无关,更非本尊罔顾人伦,而是隰光——”

“她已走火入魔!”

喧嚣声中不乏惋惜之言,唯独红冲眼前一亮。

第76章 水覆难再收(十一) 如今二人之间,除……

游元尊者看着江合心, 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走火入魔,自然功力全失, 而契约为何会被断开,似乎也有了理由。

蕴凌真尊也向各方抱拳见礼:“侍剑山庄弟子走火入魔,使山庄弟子无不蒙羞。家丑不可外扬,之所以将隰光囚禁于山庄地牢中,本想将她暗中处死,以绝后患。不料为证清白,不得不向大家道明, 实在是令本尊愧对各位道友啊。”

他当机立断, 又道:“侍剑山庄有错在先,不求各位道友原谅,只求今日让各位道友都做个见证!”言罢,他转过身, 对着押人上来的侍剑山庄弟子道:“行刑。”

“不行!”游元尊者连忙挡在江合心身前。

“自古仙魔两道,她已堕入魔道, 沦为我辈之敌,游元尊者这是要包庇魔修?”蕴凌真尊长眉一挑,反问道。

局势逆转, 便轮到游元尊者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辩解, 却怎么也不舍得让开身位。

“……有误会, 此事或许有误会。”游元尊者心慌意乱, 几乎是胡言乱语:“好端端地, 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走火入魔?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曾提及引心丹,可方赭衣偏在此时插话:“游元尊者慎言,走火入魔非同小可, 绝非引心丹所致。”又轻叹一声,故作无奈:“唉,这脏水泼得,也太荒谬了些。”

他这副模样,果然引得殿中嘲笑声此起彼伏。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修士无不心知肚明,如今江合心已走火入魔,自然不会有人再怀疑引心丹的功效——而游元尊者也早就顾不上关心那颗丹药,她心乱如麻,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阿埙,算了……”江合心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不行……不行啊。游元尊者不知道该不该回过头去,却知道,这件事她绝对无法答应。

角落里,红冲轻叹一声。

他想,难怪项盗茵接连造下无数杀孽,却还能使用雷法,或许不只是因他亦造下不少善因,功过相抵。如今看来,分明是因为项盗茵比他更早地摸清了引心丹中的一切秘密。

修行是要修去杂念偏心,悟得大爱无情,方可登仙,也难怪引心丹有那等至于百病、精益修为的奇效,因为那本就是世间万物最精纯的能量,经由熔炉中不灭真火炼去杂念,而反哺人间的灵力。

而魔气中杂念深,魔修再强,也只会与登仙越来越远,所以人丹若是走火入魔,便难以再为人所食。

所以项盗茵给江合心的那颗引心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引心丹,而是什么能够引人走火入魔的怨气也好、魔气也罢。

入魔便不能成仙,但不入魔,就只能被人拆吃入腹。

似乎一切都已经明了,如今九连环只差最后一环。

冷嘲热讽声中,蕴凌真尊与游元尊者对峙,方赭衣事不关己,面带微笑地欣赏着手足相残、水比血浓的一幕,却突然脸色一变。

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又似乎是莫名生出一种不安,真气猛然爆发,席卷了整个大殿。

突变只在一瞬之间,殿中一时人仰马翻,只有几位大能不受影响,却也将疑惑而警惕地目光投向方赭衣去。

只见方赭衣的身形竟然渐渐抖动起来,宛如被火焰炙烤得扭曲了轮廓,甚至逐渐淡化。

几人俱是惊讶万分,蕴凌真尊先是一怔,才面露懊悔,咬牙切齿道:“竟然是身外化身!”

另有人奇道:“可身外化身怎会有如此功力?连你我也不曾看出丝毫端倪!”

方赭衣并不回应几人,而是缓缓低下头。

一只手从方赭衣的心口探出来,让这道身外化身的颤抖更加剧烈,紧接着,那只手的主人现出身形。

“你果然还活着……”方赭衣说:“恶妖!”

他话音才落,四面八方顿时涌来无数道各式各样的攻击,蕴凌真尊也顾不上就地执行家法了,游元尊者便趁机将江合心带到了角落中。

然而,火环从天而降,套在了红冲周身,转眼间化为滔天火海,吞没了所有的真气术法,又分出千万道火苗弹入殿中每一个人的体内。也不知那火焰有什么神通,有人登时痛得满地打滚、哀嚎连连;有人却只是稍觉不适,不得不运功抵抗;甚至有人神色一如往常。

无人可窥探的火海内部,只有红冲与方赭衣二人。

方赭衣的身形一闪,就转过身来,与红冲面对面。

那火环并非红冲所召,却是方赭衣所引来,可见红冲的出现全然在方赭衣意料之中——方赭衣竟然想要与他私下聊聊。

两双冒着火光的眼睛对视,一双红得发亮,另一双却只是倒映出了火海,但红冲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勘破方赭衣的心思。

方赭衣摸了摸自己心口,似乎犹有几分残留的幻痛,他看着红冲,缓缓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还活着,也怪方某这些年疏于管教,竟然让斗魁都生出异心来,私藏了你,这才有你的今日……只可惜这不过是一道身外化身,还是你的神通,哪怕毁去,也不会伤方某分毫。”

“胆小鬼。”红冲冷笑一声:“这‘身外化身’,也是我的神通,对不对?”

“呵呵,你说得没错。”方赭衣坦然道:“你这份机缘太过得天独厚,本不能现于世间,若非我替你使出来,恐怕到死也不能面世,岂不可惜?只是我没想到,这鸿门宴,你居然真的敢来,方某一边愤怒,一边也对你实在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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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冲知道,之所以这道身外化身能如此逼真,必然是因为法力源泉是自己的一颗莲子。

方赭衣摆下这场鸿门宴,恐怕就是从项盗茵的死中察觉出些许异常,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没有死透,更为了确认他对自己的使命、权能了结几分——为此,方赭衣不惜又用出一颗莲子。

思及此处,红冲看着方赭衣那强装出的镇定自若,似乎是拿不准自己的功力,而不知该更强硬些,还是遵循怀柔政策,就觉得十分好笑。

如今二人之间,除了你死我活,还有别的选择吗?

更何况,一个曾经敢于封印熔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竟也沦落成了如今这副畏首畏尾,色厉内荏的模样,前后对比如此悬殊,亦让他心生嘲讽。

“你一定很害怕吧。”红冲便从心所欲地笑出声:“你派项盗茵杀了我,偷走了我的权能,并藉此炼人生魂,成了仙门魁首,那时你虽离经叛道,倒是还有几分与天相抗之心。可是你在天下第一的宝座上坐了太久,贪恋起凡间的名利来,以至于如今还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不成?”

“这几百年来,你坐在熔炉边,就是这般犹疑不决,既贪图不灭真火的威仪,又担心浪费而不舍得用掉,日日捧着几颗莲子,痴痴看着,像个第一次得到蜜糖的稚儿,是不是?”红冲大笑出声。

若说此前方赭衣的脸色只能算是隐有一份阴晴不定,听闻此言,便成了阴云密布无法掩饰了。

但他握了握拳,还是强作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辩解道:“你若这样想,方某也无法,只是方某今日在此,确实也有些苦衷,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听方某一言。”

红冲看着他,冷声问:“我只想问你个明白,你在引心丹中究竟动了什么手脚?自然,你若不说,待我细细将你切作臊子之后,也有的是功夫慢慢研究。”

“方某要说的,正是此事。”方赭衣听他提及此事,顿时露出几分真心笑意:“只是此事说来实在话长……”

这副似乎占了上风的模样只让红冲更觉不爽,却还是沉着脸色听着。

在这处不灭真火之中,面对着一个由不灭真火而衍生出的身外化身,红冲双眼的神通虽然无法使用,但真火之下众生平等,想来方赭衣也同样无法弄虚作伪。

“方某将灵山封印,又得获机缘,自此天下灵力尽在掌控之中,让方某终于触到了登仙的门扉。”这话中的“机缘”显然便是红冲,方赭衣微微一顿,轻叹一声:“只可惜,方某终究无法登仙。”

“世人求仙问道千万载,可真仙的记载只不过寥寥,方某泯然于众人时,亦是心生仰慕,直到方某高处不胜寒,才终于明白,登仙,原本就是一个大家口口相传的谎言罢了。之所以真仙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是因为一旦飞升成仙,便成了无心无形的化身!”

方赭衣抬起双手,火焰在他掌心舞动,分别化作熔炉与火焰的模样,口中缓缓道:“修行只为摒弃杂念,悟得大道无情,可又有谁能真的做到大道无情?只有天道而已——灵山之火将这世间一切焚烧得干干净净,莫非世人求仙,都只是为了子虚乌有!”

红冲眉头紧锁,倒不知他悟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道理。

真仙,本就不会是世间庸庸碌碌、熙来攘往的一份子,自然也视这繁华人间如沧海一粟。既然要求仙,那自然不再拘泥于为人、为妖的情义,无论好坏,无论深浅。

仙途漫漫,悟不得大爱无情,便不算仙。有人在漫漫长路中知晓仙道如此,便半途改道;也有人在懵懂中向前,却迷失了本心……但若成真仙,必然是悟得其中真意,又心甘情愿投身此道。

方赭衣生出如此执念,说来倒是与曾经造下这一切恶因的那个千年竹妖相仿——割舍不掉私心,哪怕修行再久,终究不得飞升。

方赭衣正说到慷慨激昂处:“所以,方某觉得,倒不如这一切由方某所用,让方某来制定一个新的规则,为世间改天换日!”

红冲无情道:“你的‘改天换日’,就是将生魂炼丹,断了这世间循环?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方赭衣面露恼怒,却还是道:“我开宗立派、广传道法,万仙会因我而起,不知有多少修士从中受益!我在引心丹中留下一丝怨念,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些自视甚高的仙门放下身段——是他们自己动了歪心思,拿了我的好处,却又想要与我割席,才折腾出人丹这等邪法来!”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终于震声道:“我创下的功德,我身上所连着的因果,早已远甚于我身负的孽!”

不灭真火熊熊燃烧,红冲明白,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没有半丝假意。

只可惜,功德是真,错误也是真。

万仙会百余年来确实为无数修士提供机缘,这份功德无人可否认,但他之所以能办起来万仙会,令各方仙门豪族参与其中,摆擂、开铺,堪称无私奉献,也同样是靠利益。

这一切都建立在引心丹这个错误的源头上。

而熔炉被封,灵气的循环被截断,仙门地界尚且能够维持原样,人间却已是乱世百年不得安宁,死伤无数。甚至时至今日,不知有多少该活的人无端丧命,又有多少该死之人本应往生,魂魄却挤不进熔炉,被强留世间——怨气与灵气都在熔炉中积攒,才生出红冲来。

“你踩在凡间的尸山血海上,用凡人的气运哺育仙门修士、哺育你自己……”红冲轻声道:“你觉得自己与天下修士同甘共苦,可旁人不知真相,你却心知肚明,将他们都蒙在鼓中,在一无所知时,就成了你的共犯。”

第77章 水覆难再收(十二) “到此为止吧。”……

“你胡说!”方赭衣怒不可遏:“我自然有办法, 不会让大家受苦!”

他看着红冲漠然的目光,强自按捺心潮澎湃, 强作镇定地扯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才说,若你肯听我一言,若你肯与我联手……”

他只知眼前妖乃是天地灵气而生,朱不秋怨念撬开封印时,妖物自熔炉所出,带着世间不可得的天道神通。却不知这妖物原本带着使命,哪怕不能合理地接管熔炉, 解开封印, 也有自杀点燃熔炉的冲天之法。

见红冲似乎愿闻其详,方赭衣畅快道:“引心丹中不止有我留下的一丝怨念,还有因果。这些年我所收之徒、所结之缘,无不是命中有大运者!我用引心丹, 将我与他们因果相连,只要这张网能布得越来越大, 我的法力就会越来越强,迟早有一天能将熔炉吞入腹中,改天换日——届时其中积攒几百年的灵气怨气, 还有不灭真火,皆归你我所有!”

九连环的最后一环, 终于在此时被解开。

上一次封印熔炉所献祭的, 是一个修为高深, 几近真仙, 却不得顿悟的千年大妖。

而这一次,将熔炉炼化,便是要用世间所有服过引心丹的修士作为薪火。

难怪方赭衣这一回如此大方, 哪怕还没能确认自己未死,却还是大方地散出无数引心丹来,原来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环。

引心丹、万仙会,天下修士的因果几乎都被连在了方赭衣身上,无论红冲破开封印,还是自杀以重燃熔炉,都只会走向一个注定的结果:熔炉大开,不灭真火循着因果命数,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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