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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夜聊是我适应你
八十一章
两回下来,崔兰愔也有了些经验,知道这事儿不能一味的退缩,她仰脸附就。
“我是不是进益了?”皇帝在她唇畔轻笑。
崔兰愔趁机挪开些,“你胡子扎我了。”
皇帝捧起她脸,见她颊上被刮红了几处,如莹白新雪上点了几抹梅瓣儿,更显楚楚
动人。
他伸指在那几抹梅瓣上逐一点过,“你不在,我都是胡乱睡的,起来就忙……”
崔兰愔端量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不用上手试,她都知道:“有三天了吧,在潜邸时也没见你这样。”
皇帝抓着她的手摸到下巴上,说了实话,“钱和说我留须会显英伟,你觉着呢。”
崔兰愔却不能附和,“会显年纪。”说完她立即意识到这样说法也不好,补救道,“胡子才会污了你的好样貌”
果然,显年纪和老迈不分伯仲,都是皇帝的痛点。
别的都能等,独这样话一入耳,皇帝是一刻都不能等,开门喊了于书房屋顶上守着的青麟,要了把短匕过来,交到她手上,“你帮我刮了?”
崔兰愔哪做过这个,何况是在皇帝脸上动刀,不敢接过来,“表叔自己来吧,再叫我给你脸割了。”
皇帝推她坐到罗汉榻上,自己躺到她腿上,将短匕塞到她手里,“割就割了,不过一个口子。”
崔兰愔只得扳着他的下巴,一点一点给他刮着胡茬,没想到这活计比绣花还磨人,好一会儿过去,半边下巴都没刮出来。
皇帝捉住她的手加快动作,“快些,别耽搁了安寝。”
崔兰愔手上一颤,收不住力,短匕歪滑过去,割起了一块肉皮,血珠一瞬间冒了出来。
“割破了,得找太医吧?”她惊呼着就要扔了短匕,被皇帝按住,上手从她袖里摸出块帕子往下巴上擦了,看都不看那上面的血迹,“破皮而已,接着来。”
这样糙放的皇帝,你能怎么办,崔兰愔只得继续来,一边抹着血珠,又花了半注香的时候给他刮净了胡茬。
好在,刮好了胡茬,血也止了,只破口处看着有些明显,希望明早上能好吧。
皇帝将短匕随手扔到几案上,坐起来,一派自然道:“不早了,歇吧?”
崔兰愔还想拖会儿,“说会儿话吧,我还有话同表叔说。”
皇帝拉她起来:“咱们躺着说。”
比厚脸皮,崔兰愔觉着几个自己捆一起都不行,被他环着腰进了内寝。
隔了几日再面对,崔兰愔心里更发怵了,不是为着疼,而是那样心神失控,让人不由自己忘情的感觉,让她很抵触,她很怕自己如飞蛾扑火一样陷进去,将来落到进退不能的境地。
只她已放了话,说要不负大好年华,要和皇帝做睡在一起的有情事,现在没办法出尔反尔。
皇帝好似没看出她的紧绷,仿佛已做了多少回一样,熟练地放下帐幔,拥着她上了床。
崔兰愔想着若黑着灯,或者就眼不见心不乱了,推开他要下床:“我去给灯熄了。”
皇帝挡在她前头,“不是要说话?还是你想……”
崔兰愔不确定他这是为缓住她,还是真要先同她说话,又怕一熄灯反叫他更无顾忌,犹豫在那里。
皇帝也不急,慢慢地解了外袍,只留下中衣,崔兰愔正因着他没要求她来庆幸呢,却见皇帝扯开了中衣的带子,白皙劲瘦的胸膛就这么敞露在她眼前。
崔兰愔待要别开眼,皇帝捉着她的手抚过去,“老迈的人有赘肉,我一丝都无。”
暗气自己怎么就没记性,吃多少回亏了,以后“老迈”“上年纪”这些于她就是禁忌之言,绝不能出口。
那点羞怯就去了,指尖滑过之处,真如磐石一样挺固,她不由拿话哄道:“表叔的身材也是恰到好处,无需增减一丝一毫。”
皇帝满意了,没再动作,“你也褪了衣裳吧。”说完,他弯身过去放了被子,并没往她这里多瞧。
想是那事儿也不必回回都做?皇帝有那许多事忙,该不会时刻想着那事儿。
崔兰愔赶紧脱了衫裙,在皇帝转身前,掀开被子飞快将自己裹了进去。
皇帝只当没见,掀开被子另一边儿躺了进来。
侧身过来,“不是有话要说?”
崔兰愔就觉着自己想的没错了,去了局促,她找话道:“今儿徐太后给我家里赐了东西,李宜锦又求了我,迁宫的事……”
“这几日曹院判又找了几册书给我,我好生研磨了,自觉精进不少。”
开始崔兰愔还没反应过来,寻思皇帝怎么答非所问起来,直到皇帝的手指在她腰侧打着圈,眼神也炯炯起来,她刷地红了脸,“不是要说话么?”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皇帝寻常闲聊一样,“上回那样只是初入门槛,真正的妙处咱们还没体会。”
“才那样亲法是不是别有意趣?那只是皮毛,更好的在后头,试试么?中间你要是疼了或是觉着不好,掐我一下我就停……”皇帝絮絮说着贴过来,极尽说服着。
一旦挨进了,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崔兰愔脑里就成了浆糊,对着贴过来的薄唇,她婉转着接纳了。
随后就推拒不能了,意识再也转不到别处。
皇帝确实不同凡响,学什么都要学到极致,真的精进了不知多少,昏昏沉沉中,不知几番体会到了欲罢不能的妙处……
待反应过来她又被皇帝拐带了时,已是无力计较。
三回后,重新洗了躺下,皇帝犹不足意,拥着她哄道:“曹院判还给了我几本避火图,画得着实精妙,等我拿来咱们一起参详。”
崔兰愔拿手掐他,可手上软绵绵的,连点肉皮都捏不起。
这样得寸进尺的皇帝,她也没了小心翼翼:“你不是要看破红尘了,这又算什么?”
皇帝睨了她一眼,“这不是色戒没过去?”
见崔兰愔无话可说,他反而来了劲儿,“知晓怎么让一个馋的止了口腹之欲么,无他,管饱管够一阵子,他自己就不吃了,要不你试试?”
“表叔你话怎这么多了。”
“不是你总拉我说话才如此的?”皇帝倒打一耙,“白日也陪不得你,我再不说话,你更该觉着我无趣了。”
皇帝的道理多着,怕他再往那事上拐带,她急忙转了话题:“徐太后她们迁宫的事,表叔是什么章程?”
“徐太后给你家里赐了什么?”
“玉如意一对儿、金百两、极品兰大雪素一盆,还有上回康王妃的事,徐太后使人来训诫也是做做样子就走了。”
“端王妃也求你了?”
“嗯,她还说往后我去的地方都叫端王避开。”
“我下旨叫徐太后带着那些都迁到鸾居宫和宣微宫,明个开始修缮延华殿,就便将那两处打通了,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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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兰愔没想到他竟是允了徐太后带着宣宁帝所有嫔妃另住了,她不由问道:“那李老太后能由着?不得找你哭诉?”
皇帝哼了声:“她进不得本元殿。”
皇帝竟是要将李老太后拒之门外,这样虽痛快了,于皇帝的名声却不好,一顶不孝祖母的帽子就要戴实了。
她想了下道:“不如我请老太后发个话,由她说让徐太后她们另出来住,老太后是嫡是正,李老太后不愿意也得忍了。”
“明君昏君于我无碍。”
“有更好的法子,做什么要背着坏名声。”
“你说了算。”皇帝嘴边的笑就收不住了,给她说道,“其实先帝一直记在老太后名下。”
崔兰愔愣了下,随即想到了,“那样李老太后这个太后从礼法上是站不住脚了?岂不是陈老太后发了话,李老太后连置喙的余地也无?”
“嗯。”
原来是宣宁帝站在李家,又只认亲娘,才让大家忽略了这些,以致世人都以为李老太后的太后位来的名正严顺。
“那……表叔是何打算?”
“慢慢来吧。”
皇帝虽没明说,崔兰愔却会意了,他对李老太后没有点子情分,若李老太后安心养老,他可能会容着,若李老太后不安分,那可做的就多了。
陈老太后可做的也多了,那点累困就去了,她主动偎到他怀里,“李家和李老太后算计陈老太后无子的事,眼前李老太后的不如意算不得什么,得让陈老太后再出些气才行。”
“嗯。”皇帝痛快应了。
崔兰愔就便都说了:“还有我家里,你赐金碗……”
“正要同你说,李家朋党遍布朝野,要瓦解需得竖一个招牌,姚家心思过多……”
“我知晓了,因着我在表叔身边,我家里是最合适的。”崔兰愔接话道,
挂怀了一日的事可以放下了。
崔家大房的一切都来自皇帝,皇帝需要,自该为皇帝分忧,何况是这点小事。
知道皇帝不是因着和她睡一被窝,要施恩于家里,她里外都轻松下来。
皇帝又拉着她说道,“延华殿就在边上,又是你爹领着修缮,你无事就去帮我瞧着,要如何都无需问我,你看着和你爹商量着来即可。”
崔兰愔才就想问了:“你不是要让徐太后她们住到鸾居宫和宣微宫么,怎么还要修延华殿?”
“可见你是不挂念我的。”
崔兰愔却不承认:“你不是都在这里睡么?”
“原来你是想我都睡这里?”皇帝的眼神热切起来。
崔兰愔怕了他这样的眼神,赶紧闭上眼,“我困了,有话等着再说吧。”
“不动你,放心就是。”皇帝失笑,给她说道,“等延华宫修好了,我就搬过来。”
“啊?”崔兰愔睁开眼,“那升朝呢?”
“在延华宫正殿明间。”
大郢开国以来,从太?祖到宣宁帝都是在本元殿正殿明间升朝,于西阁理政,于东阁坐卧的,到皇帝这里却要换地方。
想也知道,到时会引来如何激烈的阻止和劝谏了。
“朝臣那里?”
“无妨,我想换的多了,他们会习惯的。”
皇帝就不是会由着人指手画脚的,遂道:“确实,只有别个适应你的份儿。”
皇帝给她箍到怀里,“在你这儿不是,不是我适应你?”
崔兰愔“嘁”了声,“那我说咱俩各睡一床被子,你配合下呗?”
皇帝轻笑:“被窝里的事除外。”
崔兰愔懒得同他掰扯,细声细气地连打了几个哈欠,转头就睡沉了。
到了寅正皇帝起来时,崔兰愔也醒了,听着皇帝叫她睡,正要翻身继续睡,想起来,她腾地坐起起来,叫住皇帝,在他转身时,过去扳过他的头,看着他下巴上红得很明显的那道口子,“怎办?都该盯着瞧了,不会有臣子问你吧?”
随即想到皇帝问朝事都是一句不超过五个字,能弹指就不会开口,朝臣们该不会于这样事上白浪费皇帝一句话,松手又躺回去,“表叔去吧。”
见她几息间又睡过去,皇帝拎起靴子到外间穿了,青麟已候在了门外,伴着皇帝飞身上檐去了。
休沐后第二日就是朝会,因着是小朝会,时候就没那样早,朝臣们于寅正到谨身殿候着,卯初到本元殿明间列好班次,皇帝卯正到后升朝。
一身明黄的皇帝,哪哪都是金尊玉贵的,独腰间挂着那个黑素绸的荷包一点不相衬。
有一阵子了,不是这个黑素绸绣栗色如意纹的,就是另一个黑素绸绣石青万字纹的,天天轮换着戴,就没见皇帝摘下来过。
朝臣们就不懂女红,也知道那样的手工和绣功绝不是宫里针工局做的,要针工局那样的献到御前,钱和早该给那些打杀回家了。
第82章 雷霆想必你们都有数吧
八十二章
升朝时,皇帝在丹陛宝座上,隔得远,也不能直面天颜,朝臣们还没注意到。
下朝后,皇帝照例到西阁里召对朝臣,最先一拨儿的几位阁老就瞧见了皇帝下巴上明晃晃一块破皮。
几位阁老面面相觑,说皇帝是大郢历代皇帝里最难伺候的都不为过,唯有百伶百俐的才能留在他身边,随意拎出哪一个都不可能给皇帝刮面刮出伤来,还是那句话,那样的钱和岂会容着。
再想想那两只荷包,虽觉着不可思议,几位阁臣都想到了,皇帝身边很大可能是留了位宫女,且还是不大会服侍人的。
存着这样的想法再观皇帝,更加佐证了这点。
皇帝面上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表情,眉眼间却舒展了许多。
几位阁老都看向李首辅和申阁老,如今内阁里是以两人为首,分了两派。
之前内阁里都是以李阁老为首,多数事都是他一人拍板定夺。
皇帝登基后就不是这样了,议事时他要求阁臣们直抒己见,他觉着可用就采纳,不可用他就搁置了,按自己的想法来。
皇帝这样做法,让因着李首辅排斥,久不发声的申阁老大胆直言起来,皇帝几回采纳了他的提议后,郑阁老站到了他一边。
韩阁老和冯阁老仍坚定站在李首辅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见申阁老和郑阁老均没有上前询问的想法,在李首辅的示意下,冯阁老上前,“陛下,国事虽重,也不好疏忽了龙体。”他往自己下巴上比了,“宣太医来给您看下吧,如此我等才能安心。”
就见皇帝弹了下手指,侍立一旁的不言开口道:“陛下让继续说事。”
冯阁老只得讪讪退下。
韩阁老接过李首辅的眼神上前道:“既说到这里,臣有话必得说了。陛下已年二十有六,如今膝下空虚不说,后宫也无一人,为江山子嗣计,陛下该将立后选妃之事放到前头来。”他咽了下口水,大胆进言道,“陛下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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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最尊贵之人,不该由那等粗鄙的女子近身,还将龙颜伤了,我大郢多少名门闺秀,那些才是能与陛下匹配的……”
“啪”地一声响,却是陛下手上虚空弹了一指,一枚黑石子一样的物事带着劲风打出来,没等看清是何物,就见韩阁老痛呼一声后,跪伏在地。
“叉出去。”皇帝说了进西阁后的第一句话。
明明不大的声音,外头候着的两名麟卫却能听见,恭身进来将仍抱膝呼痛来不及反应的韩阁老拖了出去。
高宗后,终宣宁帝一朝都没见他杖廷过朝臣,以致于朝臣们都忘了,赵家血脉里可是有很强大的杀性的。
都说皇帝有不弱于暗麟卫的武勇,只逼宫那晚见识到的,康王被圈禁着,那几个指挥使也都下了天牢,剩下谁都说不出所以然。
皇帝每日都是一副懒怠说懒怠动的样子,慢慢朝臣们就觉着那些传言不实,很大的可能是皇帝身边的为着显示皇帝的威武而有意传的。
这会儿亲眼所见,才知道皇帝真的有身俊功夫,就算比不得麟卫,却是能凌驾于一般护卫之上的。
李首辅不愧是能经三朝不倒的,初初的惊吓过后,很快就收拾好情绪,上前道:“阁臣不比一般,纵算是言语不当些,陛下也不该如此羞辱,外头诸多候着的朝臣,这让韩阁老往后如何立于众朝臣之前?朝事本就繁杂,若韩阁老再生了怯意,往后不敢进言,我等更要忙不过了。”
皇帝从案上玉盒里摸出两枚棋子,于手里把玩着,几人反应过来,才皇帝弹出的就是一枚黑棋子。
想到韩阁老呼痛时的呲牙咧嘴不顾形象,那一下打的力道该不是一般的疼。
现皇帝手里又抓了两枚棋子,心里不免惴惴,深恐他再瞧哪个不顺眼直接两枚棋子都打出来,冯阁老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李阁老仍是当首立着,不见退缩,显得很有风骨。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对手,申阁老可说知李首辅甚深,只他看出来,李首辅这会儿是有些外强中干的。
见都没了话,皇帝给了四个字:“不用也罢。”
这段时日下来,朝臣们已能领会不少皇帝简略的话语,不必不言句句都展开详说。
这会儿也是,几位阁老立即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将韩阁老移出内阁了。
皇帝又吩咐不言:“宣姚侍郎。”
不待不言吩咐,门口候着的谷丰快步奔了出去。
皇帝根本不同内阁商讨,就补了他亲表兄姚家四老爷进了内阁。
李首辅脸上几番变色,“陛下,这不合规矩。”
皇帝抬指在案上弹了一下,不言转向申阁老:“申阁老先开始吧。”
皇帝将该申阁老负责的那摞奏折交给他,申阁老有不明的立时问了,皇帝五字加弹指直切要害,很快就理出了大半。
李首辅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
过了有两柱香的时候,姚四老
爷姚铮跟着谷丰进来,虽谷丰一句未漏,皇帝让他同众阁老一起议事,他隐约猜出是什么局面了。
等皇帝让他上前接归韩阁老负责的奏折,再确准无疑,姚铮强抑着擂鼓一样的心跳,让自己镇静下来。
昨日从崔家赴宴回去后生的失落和沮丧,这会儿哪还有了。
皇帝予以崔家的那些就不算什么了,竟是想多了,皇帝看重的仍是姚家,这不时机一到,就提他入了内阁。
这会儿想来,崔家那些不过是面上风光,是为着给崔二小姐脸面来的。
皇帝会用可用的唯有姚家,之前不过是怕姚家还如以前那样不知分寸,用崔家大房来告诫也是有的。
将奏折交代好后,皇帝向后靠坐了,接过不言递来的热茶抿了口,“朕之家事于卿等无关。”
皇帝竟一气说了九个字儿,足见他多恼怒于这些人干涉他的私事,他直接给划了不可逾越的一道线,他的一切私事都不容谈论。
都是千年狐狸一样的道行,这一会儿,就足够姚铮明白皇帝需他做什么了,恭谨上前道,“臣等谨遵圣谕。”
不管是何事,姚家只认准一条就够了,那就是配合着皇帝分薄李家的势力。
一下午加一晚上,崔兰愔到这会儿才适应澹月居的变化。
整个澹月居里焕然一新,大到家具,小到案上的镇纸笔洗全都换过了,且都是价值不菲,拿起哪一个都能说出番来历的。
陈老太后说是都用皇帝赐的东西给她布置,实际上也没少往里添。
这会儿还好些,昨日才进来时,崔兰愔都不敢随意走动,端起茶盏都要注意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碰了摔了,就是莫大的损失。
还是皇帝过来,告诉她这些东西放库里就是落灰的,还说找一日让钱和带她自己去挑,再换一茬儿也不费事。
皇帝将这些说得如烂大街的物事一样,还可以一茬一茬儿随意换,崔兰愔行动间才去了拘束。
陈老太后确实会布置,满屋子的宝器在她巧思摆置下,并不是金玉满堂的豪阔,而是于低调中显底蕴,雅致又不落俗套,比起之前,崔兰愔确实更喜欢现在的布置。
昨日回来,她在陈老太后那里用过晚膳后才回到澹月居,回来后又忙着洗漱沐浴,沐浴后才晾干头发,皇帝就来了,所以崔兰愔一直没得机会欣赏。
起来用过早膳后,崔兰愔才将澹月居里外看了,越看越喜欢。
转完了,她仍是带着不语去了前头。
本来想带着灰羽一起过去,灰羽却早跑得没影了,该是往园子里圈地盘去了。
过去时,陈老太后正在廊下晒着日头,她旁边还放着张摇椅,是给她准备的。
崔兰愔过去坐了,来回摇了几下后,她编话道:“老太后,昨儿我进来时不是被那邢坤拦住了么,我气不过使不语去找表叔告了一状,之前李宜锦又求到我那里,我也欠了徐太后两遭人情,关于迁宫的事我也请了表叔示下,表叔的意思,可叫徐太后带着先帝的所有妃嫔都迁到鸾居宫和宣微宫,等我爹带人将两处打通了,找一日就可移过去。”
陈老太后有些意外,“皇帝真这样许你了,不语没领会错吧?”
崔兰愔发现,编一个话,后面就要继续编无数话来圆,“再不会错的,我都写纸上问的表叔,表叔也写了批示回我的。”
陈老太后还没怎样,边上高姑姑夏姑姑兴奋地往西边儿指点着:“那边儿不得要气疯?”
陈老太后就对崔兰愔道:“既这样,就别叫皇帝开口了,由我来发话更合适些。”
崔兰愔爬下摇椅,过去半蹲在陈老太后身边,拉着她的胳膊爱娇地摇着,“我正想同老太后说这个呢,没想到老太后自己先开口了,您也太宠我了。”
昨日崔兰愔给邢坤没脸的事,宫里这会儿已经传开了,也都在等皇帝会是什么态度。
那可是皇帝的亲祖母,没摸清皇帝态度前,崔兰愔就这样行事,陈老太后当然知道崔兰愔是为着维护自己,才那样一点不留情地卷了西边儿的面子,表示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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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同西边儿交好的可能。
她爱怜地摸着崔兰愔的头顶,“好孩子,我还能不知你是为着我才那样行事,只你也太莽撞了,万一皇帝……你要不住宫里,我这日子就没趣儿了。”
崔兰愔索性就承认了,“老太后当年憋了多少气,如今回敬的那点儿根本不够,既然表叔都有话了,咱们就行动起来呀?”
夏姑姑和高姑姑连连点头,“老太后,就听愔姐儿的吧。”
“愔姐儿为我这样,我还退什么。”陈老太后推着崔兰愔,“蹲着再窝着腰,坐回去,你给说说咱们要如何行事?”
崔兰愔早想了好几遍了,如此这般说了,陈老太后抚掌大笑,“给你促狭的,就这样办了。”
陈太后当即使了齐安去徐太后那里传口谕。
没多会儿,竟是徐太后带着宣宁帝的所有妃嫔来了福宁宫里,徐太后打头,这些人结结实实给陈老太后磕头拜谢了。
起身后,徐太后和李太淑妃眼里都见了泪。
见到站陈老太后身边的崔兰愔,徐太后过来,将手腕上的一串白玉、翡翠、迦楠香木、珊瑚、赤金镶宝等让人眼花缭乱的镯子褪下来,一股脑都塞到她手里,“匆忙出来,来不及给你挑,这些你拿去戴着玩儿,不喜欢就拿去赏人,回头我再选了合适你戴的给你。”
崔兰愔往后躲着,“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前几日皇帝那样大张旗鼓地往福宁宫送东西,其中多半都是给崔兰愔的,只没遮掩的就多少能闪瞎人的好东西,徐皇后哪里信她会觉着这些贵重。
“有陛下和老太后,什么好东西你没有?你再推脱,我就当你是看不上我这点东西了。”
陈老太后也发话道:“长辈赐不可辞,收着吧。”
李淑妃赶忙也凑过来,她倒没往下撸手镯,而是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锦袋儿,递到崔兰愔手上:“就一点各样的宝石,或者把玩,或者去镶头面首饰都可。”
拿了徐太后的,李太淑妃的也不好推拒了,她谢过后接了。
后面那些嫔妃待也要上前,陈老太后摆手道:“有她们两个意思下就得了,她俩是大户,你们比不得,还是留着做体己吧,愔姐也不缺东西,她领了你们的心意就是了。”
陈老太后又问:“这事儿怎么来的想必你们都有数吧?”
徐太后等一起点头,又一起看向崔兰愔,显然都知道迁宫之事是崔兰愔找皇帝促成的。
第83章 发现不能让皇帝再得瑟了
八十三章
皇帝登基日晚上的家宴,大家都规矩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只远远问候了,今日是崔兰愔第一次同宣宁帝的后妃近距离相处。
徐太后是个真性情的,给她塞一串镯子时看着很会说话,等坐一会儿后,崔兰愔发现,徐太后只同投脾气的人话多,对不合脾气的,她常是一问三不知。
也是她不作伪的性子让人放心,才让宣宁帝于徐家流放后,留她占着皇后位置吊着李家。
淑太妃则有些才女的清高,对认可的人很有话说,对看不上的,她半句都嫌多,也是个真性情的。
安王和如太妃不但长得像,性子也很相似,母子俩都是本分安静的,到哪里都不出头,在人堆里一点不显。
这里平王之母惠太妃是最会的,言行举止间的分寸拿捏的恰好,冷场时常是她接一句话给顺下去,几句话下来,就能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崔兰愔不禁在想,惠太妃知晓平王的那些小心思么?
其中婉嫔最从容,永嘉公主是不吃亏的,她又没儿子,也没人顾忌她,日子就比别个好过。
一众人围着陈老太后说了会儿话,惠太妃就知机地站起来,“这样一股脑都来了,倒扰得老太后不清静,不如妾等轮换着来,这样老太后时时有人陪着说话,也不怕被聒噪到。今儿就太后和淑太妃先来,妾等就退下了。”
她这样一说,如太妃等都跟着起了身,待陈太后说了“去罢”,都随着惠太妃行礼后,离开了福宁宫。
很明显,惠太妃在宫里不是一般的有人缘。
崔兰愔随即想到了,徐太后之前不过是空有虚名,淑太妃宫务之外又少同人走动,这样事事周全的惠太妃就被衬出来了。
等人走了,徐太后和淑太妃又正式谢了崔兰愔。
徐太后待淑太妃始终是不咸不淡的,想来她还不知道淑太
妃背后为她做的事,而淑太妃也没有想表功的想法。
对这些太后太妃们来说,宫里日子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寂寞冷清,淑太妃有儿子儿媳还好些,徐太后这样无儿无女又无娘家走动的,说不定哪天就绷不住了。
若是有个能说话解闷的会好很多。
崔兰愔朝陈老太后俏皮地挤了下眼,陈老太后微微点了下头,崔兰愔就知道她领会了。
逼宫那回,李宜锦和李淑太妃向皇帝投诚,又将宫务都交回徐太后手里,陈老太后是个恩怨分明的,在她这里李淑太妃就不算李家人了。
昨日崔兰愔回来后,听得淑太妃让李宜锦来讨情时捎上了徐太后,并做了同徐太后一起进福安宫后,替徐太后顶在前头的打算,陈老太后就对淑太妃和李宜锦完全改观了。
陈老太后开口道:“你们两个儿留下陪我用个午膳吧。”
徐太后和淑太妃恭敬应了。
“来客啦!来客啦!”好大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徐太后和淑太妃正想着是谁这样大胆没规矩,敢在福宁宫里大声嚷嚷时,就见一只灰鹦哥忽扇着翅膀一头扎来,落在了崔兰愔的肩头。
这只灰鹦哥极懂礼数,先问了“老太后安”,又道了“二小姐安”,随后是“夏姑姑高姑姑安”,给福宁宫里关键的人都问候到了。
然后它才转向徐太后和淑太妃,问:“来客了,留饭否?”
“我留了她们用膳留,你就放心吧。”陈老太后笑不可仰。
崔兰愔就教它道:“灰羽,见过徐太后,见过淑太妃。”
那灰羽像模像样地喊了人,给徐太后和淑太妃新奇得不行,“从没见过这样机灵通人性的鹦哥鸟。”
陈老太后抓了几粒剥好的瓜子在手上:“逛了圈累了,你也垫点儿。”
灰羽就飞到陈老太后臂弯里,一下一下啄着瓜子吃,吃完了那几粒儿也不再要,飞到陈老太后肩上提议道:“抹牌,抹牌,我看牌。”
夏姑姑笑指着它,“你还真知道四个人能支一桌牌局啊?”
“它会的可多呢。”陈老太后抬手抚了下灰羽的翅膀,随后对徐太后两人道,“还有点时候,咱们就抹几把?”
徐太后和淑太后正愁找不到话题,立时就应下来。
抹了几把牌,徐太后和淑太妃之间就没那么生硬了,陈老太后就对徐太后道:“我给你过来人的话,宫里得有个能说话排解的,不然日子难熬。
你们俩个当年那些事如今也不算什么,这回淑太妃找愔姐儿给你讨情,又决定躲不过就陪你一起进福安宫,前头服侍的都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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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她这份心在宫里是少有的,过去的就搁置了,以后好生做伴儿吧。”
淑太妃还想遮掩过去:“老太后您快出牌,等会儿再说话。”
徐太后本就猜疑着,她不觉自己送两回东西就能让崔兰愔回这样大的礼,现在明白了,她看向淑太妃:“你为何……”
“亏心事做多了就怕祸及子孙,我是为这个。”淑太妃飞快截住她的话,还是不想承认。
“是么?”徐太后没再问。
陈老太后也不再劝,之后两人虽还没话,彼此看过去的眼神却都柔软下来。
午膳后,说了会儿话消食,徐太后和淑太妃一起告辞,淑太妃上前挽住徐太后的胳膊,徐太后僵了一下后却没拒绝,两人相携着出了福宁宫。
崔兰愔回了澹月居歇晌,未正时起来,艾叶端了点心过来,才摆好,就见不语兴冲冲打外面回来。
脚才迈进来,他就迫不及待道:“二小姐,西边儿被气大了,徐太后她们来咱福宁宫拜谢后,那边儿就传出病了,还往陛下那边递了话,该是想陛下过去探望,陛下却只打发谷丰带着曹院判去看了。
二小姐猜怎么着,曹院判诊脉说无甚大碍,只需少思静心自己就好了,药都不必开呢。”
曹院判真是个妙人,比那些朝臣都会体察圣意。
招呼不语坐了,主从几个用着点心说起闲话。
有守门的内侍小跑着来禀:“二小姐,钱爷爷来了。”
他话才落,崔兰愔就从半开的窗户里瞧见钱和进了院子。
两人的私事,皇帝不会遣钱和过来,崔兰愔也没多想,赶忙迎出去:“钱伯怎么有空过来了。”
钱和却不似以往那样笑容可掬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咱们进屋说。”
崔兰愔预感不好,试探道:“上午我让不语去瞧,我爹还没进来,钱伯路过延华殿时瞧见他了没?”
“工部那边出了件急差,他今儿得忙那摊子事,明儿才得进来。”
听着钱和语气上没什么异常,崔兰愔心里稍定,进了起居室,让着他坐下。
钱和却没如往常那样坐到罗汉榻上,而是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
他坐下后,对不语和艾叶几个吩咐道,“都去廊下守着,我有话要问愔姐儿。”
崔兰愔心口咯噔大跳着,默默将各方神佛都求了个遍,祈愿钱和什么也没发现。
临时抱佛脚却是不顶用,不语几个出去后,钱和端肃起脸,问道:“愔姐儿不怕,有什么事钱伯同你一起担着,你同陛下的事,是他逼你来着?”
听分明钱和的话后,崔兰愔不知是该羞窘还是该惊讶,实在是钱和的思路太清奇了,他竟觉着自己是被逼的,语气里分明是要同她一起抗争的意思。
怕钱和再想得没边际了,她顾不上羞,实事求是道:“表叔没逼我,我们……我们是你情我愿。”
钱和却还不信,仔细打量着她,“这里就咱们爷俩,你不用顾虑,也不是没法子可想……”
“真没有,钱伯你想,表叔要是逼我了,哪能让我随时出宫。”崔兰愔感动之余,心里也恼起了皇帝,必是他有地方露了形迹。
这会儿已够没脸了,她还要帮着他说话,给他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