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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杨氏全然不知道水榭路发生的事, 一想到心里的盘算即将落实,心中就说不出来的畅快。
这下,就算徐氏不情愿, 在大庭广众之下江新月被看见同从安有了肌肤之亲,徐氏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的名声, 也得要同意这门亲事。
可其实杨氏心里对江新月是有点儿不满意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山匪手里逃出来、在外生存大半年之后还全手全脚地回来, 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这样的人,若不是看在她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还算不错的孩子, 徐氏还准备了丰厚陪嫁, 杨氏绝对不肯让自己的侄子娶这么个破烂货。
可就算是这样, 徐氏居然还拿乔, 在她提出这门亲事时推辞一番。
这次她就让杨家安安心心等着, 等着徐氏过来求饶, 允诺将嫁妆再往上抬一抬,才能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不然这丫头说不准就随了她的娘亲,仗着丰厚的陪嫁就自以为是的搅风搅雨, 这可万万不成。
这得要在一开始, 就要让她们明白, 能嫁进杨家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至于杨家承诺的那些好处,都是一家人就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了。
杨氏喝了一口茶, 热水漫过喉咙往下, 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对着长女道:“不过就是几个通房,连姨娘都算不上,你何苦同姑爷置气?说句不好听的, 再得宠也不过是贱婢,等姑爷腻味之后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哪里有这么简单, 觉夏从小就在他身边侍候,就连公主都曾夸过她做事体贴。只怕在前院,她都要比我得脸。”
偏偏觉夏将自己的位置摆得特别正,伏低做小让她找不出任何错处,甚至引来婆母和丈夫的诘问。
她只是一个丫鬟,你同她计较什么?记得你的身份,莫要失了体面。
江琳琅说这句话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嫁入高门,人前享受着风光,人后吞咽着苦水。现在就是连她的母亲都问,你何苦置气呢?
杨氏伸手,握住女儿冰凉的指尖,宽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调理身子,生出个儿子来才算是站稳脚跟。改日我去打听打听……”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的下人恭敬的声音。
杨氏纳罕,看向江琳琅,连忙小声问了一句,“姑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难不成是从安已经得手了?这倒是说得过去,不然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原本应该在前面招待贵客的熊昌平匆匆赶到后院。
杨氏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又被压下去。
真正不知情的江琳琅一头雾水,朝着杨氏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缘由之后,朝着门口的地方看过去。
随着脚步声逐渐变近,只见穿着单薄圆领锦袍的熊昌平大步跑了进来。
他喘着粗气,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脸汗,手插在腰间气都短了半截,“你妹妹落水了。”
江琳琅急得站了起来,“什么落水了?人呢?”
“人已经被救了起来,送去厢房让大夫过去了。”熊昌平心里已经有一万句脏话想要骂,旁的时候不出事,偏偏自家办宴会这天尽出这些幺蛾子。
等看见在旁边坐着的岳母时,他眼前一亮,连忙道:“正好您也在,且帮着看看该是怎么个章程。毕竟落水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看到了,虽然都已经嘱咐过,也都是涵养人,可保不齐有人嘴上没有把门的。您且去看看妹妹,后面是个什么章程,我们府上都配合着。”
“什么叫妹妹们?”杨氏觉察出不对劲来,声音有些尖锐,“谁落水了?”
“三妹妹和五妹妹。”
“琳昭怎么会落水!”杨氏骇然,嘴唇上下翕动,差点脱口质问——落水的不应该只有江新月吗!
熊昌平原本着急到要命,听到这句话觉得奇怪,语焉不详道:“小姑娘们起了争执,我们看见的时候两个人都落水了,幸好有人施救,两条命才捡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杨氏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希冀地看向熊昌平:“谁救上来的?”
只要还是杨从安就还成!琳昭的年纪还小,只要将江新月推出去吸引注意力操作一番也能过去。
熊昌平反倒是不着急说话,定睛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妻子江琳琅扶着岳母着急地等着他的回答,岳母嘴角下垂,着急当中还掺着种莫名其妙的怨怼,像是盼着出事似的。
他脑子一激灵,“此事同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杨氏声调上扬,整个身子往后仰去,虚张声势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是江家唯一在场的长辈,还不能问问?”
“小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恰好镇国公登门拜访,遇到两人落水,二话没说便跳入湖中救了三妹妹。”
杨氏瞳孔紧缩。
“三妹妹同镇国公是旧相识?”熊昌平问道。
见岳母不说话、妻子朝着自己摇头,熊昌平都想要当场发疯了,不得不将丑话说在前面,“退一万万步,就算两人从前并不相识,可镇国公救了三妹妹有不少人看见。已经有人将消息传到我母亲那边,府中出了这种变故,她定是要从头到尾详查一遍,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娘亲全程同我在一起,能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江琳琅听到熊昌平话语里质疑的意思,上前一步将杨氏挡在身后,心绪起伏。平日里那些通房什么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起她的母亲来,日后府中众人还怎么看他。
看着寸步不让的妻子,熊昌平深吸一口气,“岳母,这还真不是什么小事。倘若您知道些什么,还请提前告知我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杨氏心中惶惶。
今日之事并不是多么高明的设局,全都是建立在江新月孤身一人毫无支援的基础上。真要是有个万一,大不了就将所有事推到三房两个丫头身上去。到时候还能借着保全侯府名声的名义,直接分家,将几个拖累分出去。
她一步一步都算好了!可为什么落水的人当中还有她的琳琅!为什么还会冒出一个镇国公来!
冷汗涔涔,杨氏咬着舌尖借着疼痛,才不让自己昏厥过去,此刻更是心乱如麻。她知道若是被人察觉出那点算计,她平日里经营的好名声就全完了,还会连累到儿子们的名声。可要是不说,说不准能直接糊弄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
江琳琅察觉到娘亲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手不断用力,几乎都到了掐的程度,她疼得转过脸去,就看见杨氏变化的脸色。
她略一想想,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扫了周围人一圈将声音卡在嗓子眼里。
这事还真和她母亲有关!可她到底图什么啊!
熊昌平见情况不对,给领头的嬷嬷递了个眼神,很快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杨氏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扶着小几时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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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了茶盏上。汝瓷茶盖错位,小半边手都泡在了滚烫的热茶里,她却像是没察觉到,失神地坐倒在椅子里。
抬头望过去,就看见又惊又怒的长女,再往前站在门口遮挡住大半阳光的便是她的高门女婿。
熊昌平此刻正不爽着,连带着都讨厌起江琳琅来。怀远侯府平日不曾给过他半分助力就算了,可现在居然还算计到他们头上来了。
杨氏将熊昌平脸上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还是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我那不成器的子侄心仪新月许久,我也就是想给两个人创造个认识的机会,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熊昌平想了半天,才对杨氏说的子侄有点印象,“杨从安?就是今天那个墨迹了半天,突然莫名其妙跳下水,求着侍卫救起来的那个?”
杨氏脸色更加难看。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熊昌平恨不得自己也直接昏死过去,急得在原地来来回回打转,想着怎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自己的丈母娘犯了傻,要是被捅出去他脸上也跟着没光。
“两家的姑娘们起了磕绊,落水也并非是大家想看到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看看两位妹妹,说清缘由。”熊昌平咬咬牙。
总不能苦主都不追究了,镇国公还咬着不放。
三人想到这里,立即去了江新月所在的厢房,结果刚好同回府的江新月错开。
问清楚江新月是同镇国公一同离开之后,三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这下子就算是自己骗自己那两个人之间没有私情都骗不下去。
“岳母,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熊昌平脸色彻底黑了,“我母亲就喜欢热闹,办了这么多次宴会还是头一次被自家人砸了场子。这事我也担不了,劳烦您亲自去和我母亲说一声。”
熊昌平甩手,也不看两个人的脸色,阴沉着张脸去了前院。
第42章
042
这副不管不问的态度吓到杨氏, 她连忙问自己的女儿,“现在要怎么办?”
见熊昌平走了之后,江琳琅咬咬牙将自己的母亲拉到一旁去, 问道:“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当真就想撮合两个人?没有什么旁的?”
杨氏到底还是想要几分体面, 眼神躲闪没敢说出所有。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 瞒着还有什么必要吗!”江琳琅真的着急了。
杨氏也知道现在光靠自己解决不了,吞吞吐吐才今天的事全头全尾说出来。
在听到用自己和咸宁公主的名义做幌子, 才将江新月叫过来时, 江琳琅脚底都开始发软。冷风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她被砸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连嘴里都开始有苦味。
“你……你可曾想过, 要是被戳穿, 我将会陷入何种境地?”
“不过是落水,要不是有横空出现的镇国公,谁又会在意?”杨氏见女儿难过, 慌忙想要解释, 她就算再怎么样, 也没有生过要害自己女儿的心思,“日后两个人成亲了, 这就是家事, 就算是公主都说不得什么。”
那不丢人吗?她在咸宁公主府循规蹈矩生活,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叫人看不起。就算是落水,人家背地里说江家的姑娘规矩不行时,她脸上还能有光?
娘亲就不为她想想。
杨氏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 也开始后悔没把事情安排得再周密些,她咬着牙道:“眼下不是怪罪的时候, 想想事情该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现在只能等着风声过去。你现在立刻带着府里的姑娘回去,看看新月那边怎么样了。昌平说的对,现在落水的人是新月和琳昭,只要她们不追究到底,谁还在乎中间发生了什么。”
“那丫头,未必就是同镇国公府有关系。当时你堂哥也……”杨氏还没死心。
“娘!你怎么如此糊涂!所有人都见到镇国公救了三妹妹,要是镇国公府不提亲,不是将三妹妹往死路上逼!”
江琳琅没时间和她追根究底,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咸宁公主那一关。
“您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江琳琅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趁着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离开去找咸宁公主。
——
抚芳院内。
江新月病恹恹地回来之后,屋内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青翡这时候倒是站了出来,送姑娘去休息之后就立即安排下人送热汤、点燎炉。自己则是去了小厨房,将草药交给青翠,让青翠亲手熬制再给姑娘送过去。
屋内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被窝里也塞了好几个灌满水的汤婆子,可作用并不是很大。
江新月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盖在身边的被子都像是有千斤重,压得她头晕眼花。唯一能称得上幸运的是,她小腹上的疼痛有所缓解,在喝完青翠送过来的草药之后,交代十二不要让任何人进门之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而她刚睡下,得到消息的徐氏就匆忙赶了过来,被结结实实挡在门口的十二拦下来,“夫人,姑娘喝了药刚刚才睡下,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也不能进去?”
十二摇摇头,“姑娘说了不能。”
徐氏着急到要命,递给后面的婆子一个眼神。就立即有婆子上前,粗壮的手指搭上十二的肩膀就要将面前瘦瘦弱弱的小丫头撕扯开。
就在谁都没有看清发生什么的一瞬间,十二抓着婆子的肩膀直接将人抡到地上,然后死死地捂住婆子张开的嘴巴。
痛苦的口申吟声被捂了回去,婆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太阳穴处的青筋清晰可见。
周围人都被十二露出的这一手吓到,捂着自己的嘴巴,互相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狠人!
十二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一板一眼地朝着徐氏诚恳道:“夫人,等姑娘醒了您再进去吧。”
徐氏的声音都在抖,眼神瞥见身边站着的青翡,哆哆嗦嗦问:“这人到底是谁……”
十二是裴延年找来保护江新月的,除了自家主子和女主子的命令,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
可青翡不同。
眼看着事态要失控,她连忙站出来将十二的来历、姑娘的落水和镇国公的施救都一一说了出来。
徐氏的一颗心像是放风筝似的忽上忽下,在听到裴延年跳水救人的那部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你是说镇国公将初初的外衣脱了,直接按压上去?”
青翡点点头。
徐氏眼前更黑了,“当时还有不少人在场?”
青翡又点点头。
徐氏整个人往后一仰,被后面的绣心一把扶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追着问:“后面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青翡这次点头就没有先前干脆了。
她只是心大,却不是真的眼瘸,能看出来姑娘同镇国公之间并不像债主与债户那样简单。在十二抱着姑娘下马车时,她察觉到姑娘的襟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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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乱了很多,像是……
可这话说出来,姑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非议。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道:“镇国公替姑娘请了大夫,还让大夫抓了药,知道姑娘的身份之后就将姑娘送回来了。”
“就没有说旁的?”
在徐氏期待的眼神中,青翡手中都快要攥出汗来,“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徐氏现在就像是百爪挠心,急切地想要知道镇国公到底是什么态度。她既高兴她的初初获救,又不免焦虑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有了接触,若是镇国公没有要娶初初的意思,初初该要面对多少的流言蜚语。
这世道女子原本就过得艰难。
可偏偏对方的身份贵重,她没有丝毫能钳制镇国公府的地方。
想到这里,徐氏一个没忍住哭了起来。
杨氏在吩咐下人将昏迷当中的江琳昭送回去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朝着抚芳院赶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不停抹着眼泪的徐氏。
“长嫂,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氏的眼皮子抬了抬,“我也不知道,我就听见两个孩子落水了,急得直接从咸宁公主府回来。初初呢?可好些了?”
“现在睡下了,不让人进去。”
徐氏心里实在乱得很,现在就想要找人商量寻个主意,就将从青翡这里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初初不认识镇国公?”
“自然是不认识,若是认识有交情,我就不至于这么心急。”徐氏说完之后,眼眶又是一热,“两家身份地位还是差的多,连坐下来商谈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想法,我现在就怕那边不应声,过个两三天什么样的传闻都出来了。说不准还要说初初是知道镇国公在,故意落水,想借着这个机会攀高枝。”
徐氏说出心中的忧虑,急求地拉着杨氏的手,“长嫂,你可认识镇国公府的谁?琳琅呢?她现在认识的人多,可能同镇国公府搭上关系?”
杨氏的视线转移到那道墨绿色的门帘上,眼底墨色翻涌,然后摇了摇头。“这几年镇国公府鲜少出来走动,琳琅一个新妇,怎么会同镇国公府的人有交集。”
“不过你可要好好想想,镇国公府的门第可不低,就是裴家的大公子都是抢手的香饽饽,更遑论是裴家的掌权人了。镇国公路过,好心救了初初一命,总不能挟恩相持,反过头来要求人家娶初初。”
她坐在软凳上,端庄淑静的脸上没了在咸宁公主府时的慌乱和无措,手肘撑着凭几,压低了声音多了几分情真意切,“还是要早点做好打算,时间可不等人。”
看徐氏彻底乱了心神,杨氏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在抚芳院坐了一会,见江新月迟迟没醒,杨氏说要回去看看琳昭的情况,找借口先离开了。
徐氏原本就心慌意乱,看着门口守着寸步不让的十二,想了好长时间之后突然往起一站,直接带着绣心走出去。她要去徐家,要请自己的哥哥嫂嫂帮忙拿个主意。
江新月丝毫不知道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还发生这么多事,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以至于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思绪好半天才回笼,想起来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先是参加宴会,然后是落水受了惊吓,最要命的是还被裴延年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万幸的是怀有身孕的事被隐瞒下来,令人头疼的是她和裴延年的绯闻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几件事杂糅在一起,她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青翡和青翠轮流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的动静,青翡立即将帘子挑起走到屋内。等见到终于恢复活色的姑娘,青翡连忙问:“姑娘,身体可还好?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大夫来过?”江新月声音扬起,脑袋更疼了。
“没有没有……十二一直在外面守着,就是侯夫人和夫人来了,都没有放她们进来。两位夫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见你一直没有醒,就先后离开了。”
青翡边说着话边往里面走,将两三个软枕塞到床头的位置,扶着江新月坐起来,“夫人好像有什么急事,半下午还带着绣心出门,吩咐奴婢们等你醒了之后就往珞棠院递个消息。”
“这么晚了,也别过去了,等明早再去说我好了。”江新月坐起来,头还是有点晕,身上却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唯一的感觉就是饿。
小厨房那边早就准备好了,鸡汤和红豆银丝粥都用最小火温着,青翡端上来时还是热气腾腾的。
她喝了一整碗鸡汤,又用了半碗粥,整个人才精神一点,开始问来的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夫人先过来的,问了在咸宁公主府都发生了些什么,听说是镇国公救了你送你回来,脸色就一直不大好。后来侯夫人也过来问你的情况,也在说这个事。不过侯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镇国公瞧不上你,让夫人想想什么打算。”
青翡就坐在脚踏木上,不乐意地撇撇嘴。她可就在当场瞧得真真的,镇国公可紧张她们家姑娘了。
江新月听了青翡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照利益来说,这时候怀远侯府不应该要借机发挥,同镇国公府绑定上关系吗?哪怕裴延年不娶她,可只要怀远侯府够拉得下脸,就能打着补偿她清白的名义索要一笔好处。
大伯娘怎么在这时候,反过来劝她母亲不要和镇国公府那边联系?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问青翡,“当时我落水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你说得仔细一点。”
第43章
043
青翡知道事情重要, 将她落水后江琳昭也跟着落水,以及十二救人不成自己溺水以及裴延年出现救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她有点不确定地说:“其实镇国公下水之后,好像还有一个人也下水。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应该也是出了问题被捞起来的。当时人太多了,侍卫和下饺子一样跳下来救人, 奴婢也就没在意是谁, 看身形有点像……杨家的二公子。”
“杨从安?”江新月想起来了,在望星楼时自己没看花眼, 杨从安真的来了。
倒不是说杨从安来有多突兀, 毕竟和咸宁公主府有沾亲带故的联系, 能来宴会也正常。但要是说杨从安会下水救人, 她是万万不信的。
联想到夏青栀撞过来时扯住自己的那股力道, 她生出一个恶念来。这该不会是原先算计好的, 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杨从安来个英雄救美,从而逼迫她同杨从安成亲吧。
尤其在被她反扯着落入水中的人是江琳昭,这种念头就更加挥之不去。
更让她觉得胆寒的是, 当时若不是裴延年出现,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她只能打落牙和血往肚子里咽,又有谁会听她说自己是被推入水的?
江新月也不是不知道后宅乱七八糟的阴司, 可就是没想过会用这么下作低劣的手段。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 虽然低贱,但确实有用。
也不知道杨家那边到底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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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能让大伯母下了这么大血本帮助杨家。
“二姑娘和四姑娘呢?”
“没大注意。”
江新月想了一会儿,对青翡说:“等小院门开了, 你就去找四姑娘,说我当时落水是有人拽了我一把, 这才躲不开被夏家姑娘撞到。她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旁的你也一概不清楚。”
“为何不找二姑娘?”青翡猜出来姑娘是想借此同三房交好,“二姑娘现在能参与管事,说的话也比四姑娘分量重一点。”
“江明珠就是一根直肠子,我们关系原本就不好,要是告诉她,她又要疑心说是不是我同大伯母那边有矛盾,所以告诉她这些来挑拨是非。更何况府里四个姑娘,只有她和明蓁没出事,她现在还怕侯夫人迁怒她们,更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江新月想得明白,感叹似地说一声,“真要是说起来,我们这些人当中,明蓁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要不是三房底子太薄,各方面都使不上劲,她或许是我们当中过得最好的。这次落水,起因是她同夏青栀起了冲突,她也害怕最后会牵连到自己。你同她也不用说其他的,她自然就知道怎么做。”
青翡认真记住她交代的事,护短道:“姑娘也聪明,在奴婢看来,姑娘才是最聪明的人。”
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愣神,然后低头,原本水润的眸子微微垂下,“我从来都不算聪明人,只是比旁人多出很多的运气,已经足够了。”
倘若运气差一点,她直接死在那场匪乱中,又或者是被深山中农户、樵夫亦或者是其他人买回,她可能真的只能被困在大山之中草草一生。
不得不说,裴延年的真实身份,几乎等同于救了她的第二条命。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仿佛已经看见两条乖巧的小生命安安静静地呆在里面。
这是她同裴延年的孩子……是裴延年期待已久的孩子。
目光中多了不落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心软的念头全都甩出去。
没有什么不忍心的,在不能负责的情况下将他们带到世界上来,这才是最大的残忍。
让青翡先回去休息,自己躺在温暖的床榻中时候,江新月在心里反反复复将这句话念了几遍。
这一晚上,她睡得都不是很安稳,又做了一个十分冗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出现很多画面,等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满身的疲惫。
以至于起来之后,她的脸色仍旧很差。
在喝过青翠端过来的药时,青翡站在旁边将今天去找四姑娘的情况说出来。
“明朝院昨夜的灯一直点着,奴婢去的时候四姑娘正好在,看上去像是一晚上没睡。奴婢将你的话说了,四姑娘很惊讶,差点将桌上的浓茶都打翻了。她给了奴婢一个荷包,让奴婢代她同你说声费心了,就让奴婢回来了。”
“二姑娘不在?”
“五姑娘落水,二姑娘去云岫院守到大半夜,回来没睡上多少功夫,没见到人。”
江新月忍不住开始琢磨,也不知道江明蓁有几分相信她的话。
“对了,十二好像消失了,昨晚就没看见她人。”
“没人知……”
江新月正想要问得更仔细时,一晚上没有露面的徐氏走进来。
徐氏一改昨日萎靡的状态,整个人精神饱满犹如枯木逢春,在抚芳院一众低迷的环境中,说不出来的光彩照人。
见到女儿醒过来,她甚至还打了声招呼,“初初,你醒了呀,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新月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愣,紧接着摇摇头,“没什么不舒服的,大夫开的方子还不错。”
“你也真是不走运,怎么好好遇上落水的事,还被不认识的男人救起来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说得有多么难听。”
听听,这是一个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江新月深吸了一口气,没去理会她,显然也是习惯了母亲各种不着调的行为。说实在的,现在就算徐氏强行让她嫁给杨从安,她都不觉得意外。
她当做没听见,将剩下的一点药汁喝干净,苦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做了什么?”
徐氏沉浸在自己替女儿解决了一桩大事的喜悦当中,迫不及待地开口:“但你也算因祸得福了,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舅母,让她帮忙拿个主意。结果你猜怎么了?”“宴礼那孩子也在旁边,主动提出你们的亲事。”
江新月偏头,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宴礼那孩子说,你们成亲自然就没有人说闲话,而且你舅舅舅母居然也点头同意了。”
徐氏也很意外,但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徐宴礼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一等一的优秀,有不少人盯着这门亲事。
她感叹了下,“说实话,要不是他们主动提起,我也不好意思说这门亲事。你知道你舅母这个人,心气很高,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像是矮了个头,硬气不起来。我还以为她挑儿媳妇的标准很高,这么多年宴礼对你很好,我都没想起来将你们凑在一起。早知道的话……”
而她每说一句话,江新月的脸就白上一分,“早知道的话,你想做什么?”
“早知道……”徐氏刚想要开口,就对上女儿通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将脸上的血色吸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巴掌大的脸看上去很违和,像是放久了之后单薄干脆的纸张,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有碎裂的风险。
而撑着江新月的那根叫做“尊严”的脊梁骨碎得稀巴烂。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盯着面前养尊处优而至今天真的贵妇人,极力克制才从震颤的喉咙里挤出话来,“你为什么要去找舅母,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我会解决的。”
“你能解决什么?你以为镇国公府的门那么好进?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去找卢氏?”
“那你不要找啊!”
带着怒气与悲愤的吼声落下,砸得室内寂静无声。
在寂静中,江新月觉得嗓子被锋利的刀片割了一道又一道,开口说的每句话都带着疼意。“这么多年,你麻烦徐家的事还少吗?徐家帮我们还少吗?你又要徐家帮到哪一步呢!”
徐氏被震住,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难过。印象中,初初就是挺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整天乐呵呵都不知道高兴什么。
就是前段时间从渭南回府,她也就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没受什么苦”。怎么如今得了这门好亲事,她反而不高兴起来?
她呆愣地看向对面,弱弱反驳道:“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帮我们也是应该的啊。再说宴礼那孩子也是愿意和你成亲的,从小他就对你好……”
江新月不知道徐宴礼对自己好吗?
知道的。
在清水镇听说有人来寻自己,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会不是徐宴礼,毕竟这是自小领着她长大的哥哥。可是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母亲像是条吸血虫般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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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着徐家的养分呢?
或许是外祖母殚精竭虑的打算,或许是大舅舅的一道道驳斥怀远侯府的折子,又或许是二舅舅去渭南时仍旧写信给她“好父亲”找吏部关系,又或许是舅母卢氏替母亲扫除的一个个障碍……
徐家对她们母女的恩情已经数不完了,她这样一个生活已经糟糕透了的人,为什么要将徐家倾力培养的长子拖下水?
江新月仰着面,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落下来就成了冰凉的一片,然后一滴滴砸在领口的位置,泅出一片水渍来。“他是对我好,可他不能对我好一辈子啊……”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随时会消散一般,“你怎么就不替徐宴礼想想,他娶我要付出多少。”
早晨的光透过窗户映在她白到近乎通透的脸上,她转过脸,眯眼看向窗外,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当时舅母说的那句话。
“她的家世,于你、于徐家而言,都是一种拖累。”
自嘲地想,可不就是一种拖累吗?
可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她低下头,一点点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冷静道:“你现在再回一趟徐家,回了这门亲事,我不想和徐宴礼成亲。”
徐氏不敢看她,心虚道:“可是都商量好了……徐家今日会请冰人上门提亲。”
第44章
044
江新月长久没有回过神。
像是验证徐氏的说法一般, 桃溪进来禀报,“姑娘,徐大人徐夫人和表少爷都来了。”
徐氏虽然也觉得, 初初同宴礼的婚事是自家占了便宜。可这些年,她习惯出了什么事都找徐家帮忙, 再多这一件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 你怎么就是拖累。我这些年也攒下不少银子,全都给你当成嫁妆带回……”
见女儿一直盯着自己, 徐氏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可眼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初初要是不情愿的话, 她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想到这里, 徐氏咬紧牙关直接站起来, 也不敢去看女儿的脸, “这事不用你出面,我都已经说好了,两家走个过场就行。”
“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之后, 徐氏也不敢往后看, 出门就朝着前厅走过去。
徐氏才进前厅, 就看见了兄长一家人,等看到坐在左上方位置上的林太傅的夫人柳氏时,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太傅曾官至首辅, 为人严肃正直,在吏治上颇有建树。等年纪大了从内阁退下来,他还经常被接进宫为皇上讲书,在文臣中地位很高。且林太傅家宅清净, 从未纳妾蓄婢,同林夫人柳氏琴瑟和鸣, 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徐家请柳氏出面说媒,足以显示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这让徐氏那一颗被初初说得七上八下的心落到肚子里,脚步都不带丝毫停顿地往里走。
“早起去看了初初,这不听说你们来了,就立即赶过来了。林夫人,这茶可还合你口味?”
林夫人是极和蔼的相貌,掺了白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被盘起,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风霜,眼睛却清正明亮。
听到徐氏的话,她不急不缓喝了一口茶,然后认真点头,打趣道:“这沾了喜气的茶自然是好的。”
她目光扫了一圈,见始终只有徐氏一人,问了声,“江大人呢?今日可在府上?”
“等会就回来,昨日他去什么诗会要去京郊,太晚就在庄子上留了一夜。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
坐在另一边的徐应禹眼中多了不快。
他一向瞧不上这个妹夫,语气淡淡的已是不悦,“他倒是也……从容,难为你忙上忙下。”
“从容”那两个字简直就在给江仲望遮羞,正常人听说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别说是诗会了,就是正经办差都会告假回来,把控局面,商量办法。
“这有什么忙不忙的,初初是我女儿,我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徐氏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憨憨地说。
徐应禹端茶的手顿住,哪怕知道妹妹的性子也被噎住。他又知道她面对江仲望就把自己的脑子丢干净,气闷到借着低头喝茶的时机不再多言。
而在旁边坐着的卢氏紧绷着嘴角,如同挂在墙壁上的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实际上,她今日根本不想来,她原本就不同意这桩亲事。可她的丈夫情愿,她的儿子情愿,她满腔的不悦也只能压在心中。
唯一态度正常的,便是坐在最下方的徐宴礼。
徐宴礼穿了件海青色交领圆补的袍子,清瘦却不孱弱,有文人萧萧肃肃的风韵,又带着世家生活涵养出来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