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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51
“怎么这么说?”裴延年挑了挑面条, 低下头喝了一口汤,语气平平地说:“没有什么不高兴,就是年底事情多, 可能有一点忙。”
裴延年本来就不是抱怨的性格,现在江新月怀着孕, 更加不可能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出来。
他不想再提这件事, 便将话题转移开,“对了, 我今天进了趟宫, 皇上说会为我们赐婚。明天宫里就会来怀远侯府宣读圣旨, 你提前准备一下, 免得到时候被吓到。”
“赐婚?”江新月惊讶了下, 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圣上为我们赐婚?”
她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按照从福仪那边得到的消息,接下来不应该是“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吗?怎么还会赐婚?
许是因为她太过吃惊, 裴延年转头朝着她看过去, 对上了女子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他略微想了想,问道:“谁在你面前提过永嘉公主的事?”
“也没有谁, 就是随处听了两句。”江新月略微有一点儿心虚, 又忍不住好奇起来,凑过去问:“这事是真的吗?”
裴延年将东西收拾好,也没有避讳这个问题,“外面传闻不可靠, 永嘉公主确实想嫁给镇国公,想要通过姻亲的方式让裴家站队, 同男女之情没有多大关系。”
当今皇上虽然说正值壮年,但是底下的皇子也逐渐长成,开始接触到政务,培养属于自己人马。
太子为嫡为长,品行端方,原本是大位的不二人选。但无奈的是,他年少时曾经历过一场刺杀,即使保住性命,也导致身体羸弱,将养几年之后才看起来同正常人无异,众人也当是恢复正常。可当太子开府成亲几年仍旧一无所出时,流言四起,下面积累了一定资本的弟弟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而永嘉公主正是太子的胞妹,自然是想要替太子拉拢势力。
江新月也是官家之女,这些基本的消息她还是清楚的。说实话,这个真相叫她意外又没那么意外。这个圈子里,因为种种原因成亲的太多,真正因为喜欢而成亲的反而不多。
毕竟大家都现实得很,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哦,这么说也不对,毕竟还有她母亲徐氏这么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不管不顾的。
她其实还想要问一句,那他们成亲的话,永嘉公主会不会觉得不高兴就开始为难她。但是转念想了想,永嘉公主又不是自己的婆婆,同自己的相处时间也不多,还能怎么为难她一个外命妇。
不过想到婆婆,她难免对温氏好奇起来,“裴老夫人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她喜欢什么样的?还有裴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是什么样的?”
裴家女眷这些年低调得可以,只有裴二夫人时不时带着女儿出来走动。江新月一直听人说什么裴家裴家,可再具体一点的就没听人说过。
“不大清楚,应该性子都挺好的。”
“什么叫不清楚,这不是你的家人吗?”江新月反问道。
裴延年听了这句话之后,手背上青筋凸显,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烛光自然地在他的脸上留下或明或暗的影子,眉目更显深邃,避而不答反问道:“吃完之后,放在什么地方?”
“就放在这里,明日让青翡她们过来收拾。”
江新月见他岔开话题,有点儿怕,该不会裴家的夫人都是很难相处的人,裴三才不肯告诉自己?这样的话,这桩婚事岂不是坑害自己?
她越想心里越是没底,探过身非要裴延年看向自己,追问道:“你家里人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你不想提?”
她侧身仰头时,顺长的头发就垂落下来,轻轻扫过手背的位置,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裴延年挪动了手掌,翻过掌心将发尾的一缕握在手里,看向凑到自己面前巧笑嫣然的一张脸。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还在清水镇的时候,回到她黏在自己身边“夫君”“夫君”地叫着。
恍惚间,他生出了一种想要将人抱进怀中的冲动。
他微微眯起眼,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先前就没觉得,你这张嘴还挺能说的。”
“我猜对了?”
“别瞎想。”裴延年手动捏住她的嘴,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声音发沉,“不要瞎想,和你没什么关系。”
这么避而不答还不算是心虚吗?
江新月刚想要反抗这种暴力镇压的方式,就感觉到腰上一重,整个人就像是玩偶一般腾空,整个人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大手稳稳扶住腰侧的位置像是要将她锁在怀里。
这原本就是极为暧昧的动作,尤其是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她贴在男人身上。柔软与坚硬的碰撞中,男人身上特有的雪松气就灌入进来。
她脑子“嗡”得一下。
反应过来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上身往后仰去企图在两个人之间隔出一段距离来。可是男人的力气太大,她这点挣扎无疑就等同于蜉蝣撼大树,还让原本的空隙不断缩小。
巨大的体型差距之前,她生出了害怕的情绪,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了半天,才“你”出了一句,“你冷静点。”
“冷静什么?”裴延年反问,“我们不是要做夫妻?”
做夫妻又不是马上要做夫妻打架的事。
江新月反驳的话都说要到嘴边了,又想到两个人昨夜的争执,难不成成亲之后也要一直相敬如宾?先前她也不爱裴三,不也是随了他的意思,怎么到京城就不可以了?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湿亮的眸子里出现茫然,抵在两个人之间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
裴延年眼底划过黯然的神色,将不再反抗的小妻子整个儿都抱进怀中。
温软的一团就趴在自己的胸膛前,就好像原本有空缺的位置被填满,他没忍住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熟悉的浅淡香气很好地抚平了每一根跳动的神经。
他缓缓说道:“你要是再动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不做点什么?”
威胁的话对江新月来说是好用的。
她瞄了一眼男人比她健壮许多的体格,心里骂骂咧咧,没再动弹,身体仍旧紧绷着。
等过了好一会,见男人只是抱着她而没有其他的动作时,绷紧的身体软了下来,小声嘀嘀咕咕骂着:“你就是耍流氓。”
裴延年也没有纠正她的话,看着她细白的脖颈,还是回答了她最开始的问题,“我确实不清楚她们性格,这句话没有骗你。”
他轻描淡写说出过往那段经历,“当年裴家遭遇巨变,我的母亲和两位嫂嫂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正常生活。而那时我已经去了宫中伴读,随后又去了边境,在边境呆了六七年才重新回京。平日的往来,都是通过简短的家书,我自然不清楚。”
江新月顿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原来是他也同家人并不亲近吗?
她觉得自己像是戳到了别人的伤口,一时惶惶,就听见男人又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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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就算是清楚,一位是我母亲,另外两位是我的嫂嫂,我能说什么?”
她被噎住。
也是,要是在背后说家中女眷的一二三四,她反倒是要怀疑裴延年是不是脑子坏了。
可是见多了老夫人和侯夫人对待她母亲的方式,她真的有点儿害怕,弱弱地问了声,“那她们会喜欢我吗?”
“不知道,但是裴家对小辈都挺纵容的。”裴延年顿了顿,“要是知道你怀有身孕,应该会很高兴。”
她莫名想到裴策洲的那句“别说三叔缺,整个裴国公府都缺”,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极了。
“对了,明日圣旨下了,婚事就过了明路。我也要开始忙了,没有这么多时间过来。还有我们住的院子要重新布置一遍,你要是有什么需求,让十二给我递个消息。”
裴延年停顿了一下,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年后自己离开京城的事说出来。想了想,又将话给忍回去,换了个话题,“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等下次过来我一并带给你。”
他说这句话倒是挺真心实意的。
谁知道怀中的小妻子突然没了声音,好一会,他能感觉到自己衣领的位置被揪动。他捏了捏她的腰,询问道:“怎么了?”
正在他要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难开口要求时,怀中的女子突然撑着他的胸膛,坐正了身体,含着水光的眸子紧张地看着他。
“你说说看,要是太难找的东西话,短时间不一定寻得来。”
“不是特别难的。”江新月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说。她一只手就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紧张到手指不停去扣上面的花纹,“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江新月狠狠心,顾不得羞耻直接说了出来,“就是能不能暂时不过夫妻生活。”
“你不喜欢?”裴延年的声音冷了八度。
“本来就不喜欢。”江新月嗫嚅了两声,在男人越来越沉的脸色中,壮着胆子更加小声地说:“而且也不舒服……”
说完之后,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进男人的胸膛中,脸上都烧了起来,几乎不敢看裴延年的眼睛,恨不得给自己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不说吧,她真的怕成了亲就要被逼着过夫妻生活。
她撇撇嘴,真的不舒服。
两个人身形悬殊原本就大,她每次都要过很久很久才能适应,进入状态之后才会砸吧出一星半点的滋味,然后又被逼着说乱七八糟的浑话。
人家老黄牛还有农忙农闲的时候,她没有。唯一高兴的几日就是自己的小日子,可在月事结束之后,她都要吃一点苦头。
她不敢想象,隔了这么长时间,得要痛成什么样子。
可要是不过夫妻生活吧,又确实说不过去,尤其是他都已经把这件事放在明面说,怎么躲都躲不过去。要是像今天这样,他动动手指头就将她摁倒,然后一时之快,事后她找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毕竟谁都会觉得夫妻之间是天经地义。
而裴延年的脸色已经比墨水还要黑。
她觑了觑面前的男人,看见他两边手臂鼓动的肌肉,缩了缩脖子给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实在不行……不行你学学成不成?学会了,再……”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就重新被人捏住了,耳边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给我把嘴闭上”。
江新月气得嘴都鼓起来了。
呸,狗男人,只许他做,还不许她说了!
第52章
052
最后两个人还是没有谈拢, 以裴延年的暴力镇压作为结束。
江新月屈服于强大的武力,最后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只是在睡前,她还在愤愤不平地想, 她今天就不该大发善心,主动替裴三准备晚膳。
简直就是白瞎了她一个鸡腿。
第二日醒来之后, 她满心满脑子都是那种被炖得软烂的鸡腿, 便吩咐青翡去给她重新做了一碗,按照昨天晚上的标准做。
可端上来之后, 明明看上去是一样的东西, 却怎么都吃不出昨天的味道。
她勉强用了半碗, 就直接让人撤下去。
只是这边才将早膳都撤下去, 就听见前院的管事神色匆匆地赶过来, 满面红光脸上带着克制不住的喜气。
“三姑娘, 赶紧准备准备吧。宫里派人传了话,说是过会儿圣旨就要下来,替您和镇国公指了婚事呢。”
前院的大管事是怀远侯的手下, 这些年管着江家一部分的产业, 自诩也是见过些市面。可也就是见过一些世面, 也还是头一次遇上接旨这种大事。
圣旨犹如圣上亲临,他跟着接旨是不是也代表着见过圣上。
这何等光荣!
哪怕将来到了七老八十的那天, 他也有朝着自己子孙后辈吹嘘的资本。
大冬天的, 大管事丝毫不觉得寒冷,心头更加火热得像是吃了百年人参。
对着江新月时,他的腰就弯得更低些,讨好地笑着:“姑娘, 您先准备着。侯爷得了消息,差小的头一个来通知您, 还有许多人不知晓这件喜事。小的这也不打扰您了,还要往其他院子去呢。”
江新月看着他满脸的喜色,朝着青翠看了一眼,青翠便亲自送大管事出去。
不一会儿,青翠就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没有送出去的红封,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大管事说,这样的喜事,就是叫他将腿跑断了都是应当的,真要是受了姑娘的打赏,那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不是。”
青翠管着账房,经常同这些管事们打交道。这些管事们也就在主子面前客气一点,对着她们这些小丫鬟那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
她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气,现在风水轮流转,见到大管事恭维的样子,心中才觉得畅快,“姑娘,你都没瞧见,这次大管事说话可客气了。还说让我们准备着,缺了短了什么,只管往库房那边支用,回头告诉一声就成。”
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一个管事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想必是得了大伯的指示。
江新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荒诞又无比现实,仿佛成了亲,她就一下子变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上人。
其实也不止大管事是这个态度,其他人也是。
她收拾整齐出门时,路上遇到的每个下人都停下来朝着她说着“恭喜”,极为热情地替她引路。
等踏过侧门时,她先看见的是光辉灿烂的阳光,不由地眯起了眼,用手遮挡住额前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往前的是江家各房的男丁,有官袍的换上了官袍,没有的也换上成熟稳重的锦缎锦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刚刚宫里来人放出的消息。
后面站着的是女眷,为首的是换上了命妇制服的老夫人,然而围绕的中心已经换成了同样穿着制服的徐氏,问徐氏有关于裴家的事。徐氏很少有这种待遇,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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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矜持地说自己对裴家的了解。
这是盛京难得的晴朗天。
在光亮处,每个人穿红着绿、华冠丽服,喜逐颜开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圣旨。哪怕只是一道赐婚的旨意,也是能证明圣上还记得怀远侯府,证明江家还没有彻底地没落。
更何况赐婚的还是镇国公府裴家,还是裴家现在的主事人。有了这样一门强有力的姻亲,谁人还敢小瞧江家半分,他们又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江新月突然觉得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了身后跟着的十二。
十二看到人快要跌倒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及时地扶住她的身体,飞快说了声“小心”。
这点动静吸引到门前站着的众人,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对二房苛刻的老夫人绽放出笑容,极为慈爱地朝着她招手,“初初,赶紧过来,一会礼部就要来人了。”
而昨天还恨不得立马将江新月名声都毁了的杨氏,更是主动朝着侧门的方向走去,见她手上连个手炉都没有,立即将自己手中的手炉递过去,温声道:“怎么出来这么急,身边丫鬟也不仔细,让你穿着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江新月垂眸,没立即应声。
杨氏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狠戾,又生生忍了下去,上前牵着小姑娘的手,脸都快要笑烂了,“快些下来吧。”
等走到下方,恭维的人就不止是杨氏,还有老夫人和三婶婶范氏,尤其是范氏。
江新月嫁得好,会间接带动江家姑娘的名声。其中三房沾到的光最多,毕竟三房有两个正值年纪的姑娘。
范氏原本托关系,同大理寺蒋大人的女眷碰面,谁知道蒋家还爱答不理的。
这下好了,圣上替初初赐婚,那说明她的明珠和明蓁也差不了多少!她还要考虑考虑蒋家是不是个良配呢!
“这孩子打小就聪慧,那时候二嫂嫂抱着孩子一出来,我就知道这孩子日后前程错不了。这不,我比疼自家两个都要疼你。”
范氏一屁股将杨氏挤开,拉着自己两个女儿就挤了进来,也不顾有这么多人在,奉承的话就像是不要钱地往外面撒。
“初初,你可要记得姐妹之间的情分,时常走动走动才是。”
江新月听着三婶婶甜到都要腻味的声音,浑身窜起了鸡皮疙瘩,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明晃晃的巴结其实怪丢人的,尤其是范氏还是个长辈。
老夫人面上露出不悦,江叔瑾狠狠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嫌弃丢人地站正了身体不再往后面看。
这还是有些人生阅历的大人,对于掐尖要强的江明珠而言,母亲范氏的举动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那件叫做“尊严”的外衣脱去,然后旁人指点。
她快要抬不起头来,仿佛一抬头,就能听到无孔不入的嬉笑声。
她想要伸手拉住范氏的衣袖,想叫她别再说下去了,这样真的很丢人。她嫁什么人,过什么样的人生,同江新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低三下四地讨好?
可她又没有这个勇气阻止,因为她知晓,娘亲是为了她和妹妹弯了膝盖。
谁不想站正身体,体面而又有尊严地活着。
眼中逐渐变得酸涩,她抬起头任由娘亲拉着,却在江新月看过来时狠狠瞪过去,如同只怎么都不肯低头的水鹤。
江新月愣住,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在她身边问问情况的徐氏,站到了前方同她的父亲不知在说些什么,在阳光下笑得眉目舒展,一幅小女儿家的娇羞作态。
她再转过头来,又看了看在身边满脸堆着笑容极尽所能讨好她的范氏,抿着唇无意识地吞咽了一声。
温暖的阳光在她的侧脸上涂上了一层金边,跟着她身后的是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她眨动着眼,驱散眼底的雾气,朝着三婶露出乖巧的笑容。
“这是自然的,只要我下帖子请你们的时候,给我这个面子过来就成。”
范氏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也只是看着三婶静静地笑着。
很快就开始整队,快近晌午时,礼部的人才带着圣旨过来了。然后便是接旨、开祠、供奉等一系列的事。
她虽然说是这次赐婚的主角,可全程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在嬷嬷们的指导下完成整个过程就是。
只是流程过后,来宣旨的官员特意过来同她解释。
“江三姑娘,也不是我们推脱故意耽误了。而是过了五华门,圣上将我们急招回去添了赏赐,这才迟了些。”
官员拱拱手,后面立即有人将匣子端上来打开,叫众人都看了看。
打头的是一柄绿如意一柄,往后是白玉送子观音,其余的是首饰和布匹什么的。
这原本就是贵重的东西,加上“御赐”两个字就更加贵不可言起来,这也说明了皇上对这桩婚事的看重。
怀远侯率先走出来,邀请宣旨的官员留下来用顿便饭,接着就是场面上的寒暄,一时间热闹极了。
最后面的江琳昭面无表情看向被围在人群当中的江新月,视线长久地没有挪开。
同样是落水,她和江新月的境遇可以说天差地别。江新月很快被人救起,请了大夫诊疗,外面还没有风声时就有贵人压着消息,甚至能求来圣旨赐婚。
而她至今还病着,还在诸位夫人面前留下个莽撞的坏名声。
“将你的表情收一收。”杨氏不动声色地走到小女儿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挡住她的脸,笑容依旧得体端庄,用低到只有她和女儿能听见的声音说:“输了就是输了,愤恨是最无用的东西。”
杨氏也恨,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这桩婚事怀远侯府又不知道要贴多少银子进去。
可她不相信,这件事就她一个人会着急,她又何必做这个坏人。
杨氏这点倒是没看错,同样着急的还有江仲望。
只是江仲望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兄长江伯声敲打一番。
江伯声今日同礼部官员喝了不少酒,脸色涨红地躺倒在春凳上,一边展望着江家日后的前程一边笑出声音来。
他是真的高兴啊。
他虽说是个的侯爷,可落魄的侯府不知道多少,也就只有逢年过节宫中大请,京城中才知道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就连自己大女婿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怎么样。可就算熊昌平对他没那么敬重,可江家也沾了不少光,长子江衡明拜在潜川山人门下就是熊家在中间出了力。
所以,他相当看重同裴家的亲事。
被江仲望扶起来喝了碗醒酒汤,他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既然初初是个有出息的,外面那个就断了。你这个女儿心眼小得很,真要是露出马脚,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江仲望弯着的腰僵硬住,抬起头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兄长,“我没听明白。”
“听没听明白是你的事。”江伯声将汤碗放在桌子上,同江仲望相似的面容上多了老态,如鹰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人,“我只知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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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江家的前途,谁就是罪人。”
江仲望没吭声。
江伯声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子嗣的事生气,毕竟背了十几年绝户的名声。他用手撑着自己的大腿,声音放缓不少,“你在这时候着急什么?只要徐氏走在你前头,你还怕女儿管到你房中去?”
“没这个道理。”
江伯声说了这番话,似乎也觉得疲倦,低着头阖眼帘,沉沉睡了过去。
留下江仲望在他旁边坐着,长久地不出声。
第53章
053
裴江两家被圣上赐婚的事如同投下的一道响雷, 在京城直接炸开。
卢氏接到丫鬟的消息时,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盏,小半天回不过神来, 又问了一遍,“圣上真的赐婚了?”
“是的, 现在京城中都传开了, 大家都在说表姑娘好运道呢。”
江新月常年在徐家住着,出手又颇为大方, 因此徐家的下人们都挺喜欢这位表姑娘。先前表姑娘出了事, 下人们心里也揪着一颗心。眼见着事情解决, 表姑娘还有个好姻缘, 此刻不免欢喜起来。
那可是镇国公府啊!日后表姑娘就是国公夫人了!
卢氏松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到什么, 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不出所料,她遇上了要往外面走的徐宴礼, 立即出声喝止:“站住!”
“母亲。”徐宴礼回话。
“你哪里都不许去, 就留在府中。”
卢氏看着沉着脸不出声的儿子, 放软了声音,“圣上已经赐婚了, 你现在去也不能改变任何的结果。再说了, 初初应当是同意的,裴家才会向圣上请旨。两个人既然是两情相悦……”
“怎么算两情相悦,被勉强的开始也算?”徐宴礼声音压抑,“真要是两情相悦, 初初会毫不犹豫逃走,会从不提及过裴三, 会在一开始隐瞒自己的身份?”
倘若她高兴,徐宴礼认了,可现在让他如何认了?
卢氏被噎住。
满月门落下来的影子就落在他的脸上,他深深闭上眼,问出了一个自己从不曾问出的问题,“母亲,你可曾有过半分后悔?”
卢氏愣住,怔愣过后反应过来,徐宴礼问的是是否后悔当初假借生病的名义让他提前回来。倘若当时两个人携伴同行,或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种种。
初初也是在她眼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卢氏如何不后悔。在那几个月里,她无数次惊醒落泪。可她对外甥女的心疼是一回事,对儿子前途的考虑又是另一回事。
她眼眶顿时红了,声音也高了几度,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该高兴,我送了她一场大造化。”
“母亲!”徐宴礼猛然睁开眼,看了一眼母亲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外面走去。
卢氏的手抓成了空,眼见到人阔步走到门口快要拦不住了,猛然道:“ 你可知,初初已经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直直在耳边炸开,徐宴礼只觉得浑身血液被凝固住,僵硬地转过头。
卢氏几步走上前去,死死攥着儿子的衣袖,“她已经有了身孕,这是那镇国公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始终没有一个后代。你当真觉得,镇国公府会舍了这个孩子,初初能舍了这个孩子?她现在人生眼见着是一片坦途了,你此刻过去,引起的流言蜚语就是在害她。”
徐宴礼没出声。
怎么会呢,明明大夫把过脉。
卢氏心里也难受,哭着道:“我不是没应允过,可初初对你的感情,未必就那么深。”
“放手吧,你们之间差了一点,就是差了。命理如此,你要怎么去抗争?”
“宴礼,她是你的妹妹,她也只能是你的妹妹。”
……
卢氏还说了许多,徐宴礼都已经听不大清楚,耳边嗡鸣作响。如瓷玉一般的手捂着发疼的心口,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烈阳在头顶上打转。
晕倒之前,他听见周围人的惊呼声。
徐应禹下朝时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闷不做声拐到徐宴礼的院子里,两个人简单地谈了谈。至于谈论的内容,就连卢氏也不知晓,只知道儿子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
而这个消息很快在京城中流传开来。
当时参加了赏梅宴的人惊讶一阵之后又觉得古怪地正常,更是有人猜到两个人怕是之前就有什么联系,不然还真以为能统率三军的将领真是什么活菩萨不成。
没瞧见当时还有个姑娘落水,还是被下人救上来的。
原本受了镇国公府和熊家的叮嘱,还有人在私底下悄悄讨论着。这下子所有人全都噤声,都不敢往外胡咧咧。
圣上说的“金玉良缘”,难不成他们还要去质疑圣上?
这群人不透消息之后,这道圣旨就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京城中瞬间炸开。而等裴家下聘时一抬抬嫁妆如同流水般送进怀远侯府时,这桩婚事更是成了最时兴的话题。
怀远侯府倒是想在这时候出出风头,带着府上的姑娘参加参加宴会,显摆一下。
可惜的是没时间,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婚事上。
他们这样的人家成亲可不是一两句话就成了,宾客的宴请、府上的装扮和嫁妆的准备都要几个月时间。现在皇上将婚期定在下个月,所有人都忙到脚不沾地。
老夫人也不病着了,出面开始帮忙,连几个姑娘都被分配了事去做。
杨氏一边又累死累活和范氏准备宴请,一边心痛地看着公中的银子哗哗地往外面流着。
每划拉一笔银子,她的心脏都要抽搐一下。最终有一天没能绷住,抓起桌上的账本就砸向进来的江伯声,“你们到底商量出什么结果?难不成真要将镇国公府送来的嫁妆全都给二房的带走!”
江伯声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见屋内没有丫鬟在,才弯下腰将账本捡起来。他低着头将账本上不存在的灰尘擦了擦,含混着说:“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杨氏将桌子拍得直响,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口不择言道:“什么叫没有办法,你自己翻翻账本,这都花了多少银子!府里还剩下多少。眼看着各方的孩子都长成,后面桩桩件件能省得了谁的?干脆婚事办了之后,全府上的人都不吃不喝,直接抹脖子算了。”
江伯声扫了一眼,看到一连串的字就不敢再看,可真要动了聘礼,他又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镇国公府送来嫁妆的第二日,徐应禹满面笑容地揣上了一叠银票,先后在去他和江仲望办差的衙门转了一圈,极为好心地开口:“府上周转可还行,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少,你们先拿去用用。就是镇国公府的聘礼别动了,瞧着有点不像话。”
原本裴江两家的婚事就是近期人们谈论最多的,这话一出,身边同僚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
江伯声被人戳破了小心思,只感觉兜头被人扇了一耳光,急赤白脸,立即大声反驳,“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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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我们府上不至于靠着姑娘的聘礼过活。”
面前干瘦的小老头也没有反驳,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就好,那就好。”
徐应禹身子前倾,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你们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初初怎么落水的,我可是还没算。”
说完之后,徐应禹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他满脑子雾水,回来之后在逼问之下,才从杨氏这里知道赏梅宴上发生的事。
他心里就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样苦,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都恨不得抽杨氏两耳光。杨家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帮着自己的娘家。
可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将这口气咽下去,都快要忍成了老王八。
而杨氏见他纹丝不动地坐着,心里更是来气,口不择言直接往人家的肺管子上戳去,“你就那么怕徐家的人,徐家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你这个怀远侯当起来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让他徐应禹来当好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杨氏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
而江伯声就像是刚刚没动过手一般,站起身来,两只手如同鹰爪般牢牢锁住杨氏的肩膀,不顾杨氏发白的脸色强行将人按到椅子上坐下来。
“清醒点了吗?要不是你去招惹人家,他徐应禹会出这个头。”江伯声眸光阴毒,慢声道:“这钱出也就出了,出得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江家对这个姑娘重视得很。日后裴家就算想要撕开我们,都难。”
江伯声不心疼?心疼得要命。
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看着捂着脸流泪的老妻,指了条路:“既然账面上差钱,让二房补贴就是,你气什么?”
杨氏气的是,她早就将二房的银子当成自己的,徐氏花钱不也是在花她的钱。
可她被江伯声的突然翻脸震慑住,根本不敢反驳。此时此刻,她才彻底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算计徐氏的嫁妆,能得了什么好。
当晚,杨氏就病了,可她又不敢请大夫,生怕别人知道以为她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只敢吃点药就这么对付着,拖着病体操办婚事。
而杨氏忙成这样,江新月更是闲不了。
她看旁人成亲都挺简单的,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五花八门的事等着处理,每天早上眼睛一睁,青翠就冲到屋里来噼里啪啦说着事。
裴延年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没露过面,只让人将严嬷嬷送过来。
严嬷嬷是从宫里退下来的老人,当初照顾过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对医理知识颇为精通。得了恩典出宫荣养之后,她便成了各家争抢的对象。可严嬷嬷在宫里待了三四十年,不想再做照顾人的活,一直没答应。
这次被裴延年请来,还是因为过继在她名下的侄子想走从军的路子,她这才答应过来照顾江新月三年。
江新月的院子里原本是有主事的嬷嬷,后来出事,身边得用的人没了大半。回来之后她疑心重,一直没添人,导致所有事都要亲自过问。再加上她怀了身孕却对很多事一知半解,也不敢问别人,哪怕对着陈大夫有些问题也不好说出口,一时间心里的压力陡增。
亏得这一胎真的稳当,忙成这样,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严嬷嬷一来院子里就填补了这个空缺,她感动到眼泪差点就掉出来,狠狠松了一口气,收回当初骂裴三的话。
夏青栀上门时,她正喝着严嬷嬷嘱咐青翡炖的甜水,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想了想,就让青翠请人进来。
不一会儿,夏青栀带来了一笔不菲的赔礼进到的偏厅来。
“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冲着你去的,你落水之后我娘就准备领着我上门道歉,但是你府上一直忙,便没有登门。我娘气不过,就罚了我的禁闭,让我在家中一直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