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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巴掌拍在徐氏的肩膀上,“你这个讨债鬼,仲望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儿子儿子生不出来,还生了一个小讨债鬼……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徐氏捂着自己的肩膀,全程不敢出声。
——
江新月回门这没待多久就离开的消息最后还是传了出去,这无疑是给其他人一个信号——镇国公府并不认怀远侯府这门亲。
赌坊那边得到了消息,立即带着人去杨家大闹一场,杨家又来逼迫怀远侯府给银子。
怀远侯府原先的打算好,让江新月出面解决这件事,或者是直接出银子。现在算盘直接落空,江家焦头烂额,再加上范氏在中间掺和闹腾,也就顺水推舟地回了杨家。
赌坊的人可远远没那么好说话,见杨家始终拿不出银子,管事冷笑一声就离开了。
隔天杨从安就直接被人套了麻袋,切掉了一根小拇指。
为首的人还拿着刀在男人的下三路上比划了几下,直言说要是再拿不出钱来,下次割的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杨从安眼看着冰凉的刀子贴到裤子上,稍微动弹一下,仿佛就已经看见锋利的刀刃划破裤子割伤某处的场面,紧接着眼皮子往上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立即又坐起来掀开裤腰朝里面看了看。见到里面的东西依旧完好,他喘了一口气,后怕之余又生出无限的怨恨来!
明明姑母让他算计江新月,可出了事他被第一个推出去挡刀不说,现在差点连自己的命根子都没了!
他可不认为江家没钱,只觉得江家是故意推脱不想帮忙,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好让这件事情永远被遗忘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苦果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既然他不好过,所有人都别好过!
杨从安想都没有想,直接找上了江新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卖你一个消息,你帮我把的赌债还清了,再给我五千两。”
江新月原本就是无聊,想看看杨从安来找自己说什么。听到他的狮子大开口,她想都没想:“问山,送杨公子出去。”
“你就不问问这个消息是什么?我发誓,这笔银子绝对值。”杨从安十分笃定。
江新月没有任何的反应,低着头喝药。那天从江家出来,裴延年非要说屋内的熏香太重,怕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又请了陈大夫来把脉,喜提安胎药两副。
为了防止她阳奉阴违,裴延年还特意将问山留下来。
得了吩咐,问山立即走上前去,态度强势地对杨从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从安一开始信心满满,眼见着下人要强制动手将他请出去而江新月仍旧没有任何表示时,才慌了神。他一边跳脚想要冲破问山的阻拦,一边大声道:“我保证你想要知道这个消息,你不听就会后悔的!”
马上都要被赶出门外了,杨从安被逼急了:“和你父亲有关!”
问山动作停住。
江新月被药苦得皱起了眉头,心思一动却没有说话。她可太了解杨从安这种人了,只要她表现出有一点点的兴趣,就立马能坐地起价没完没了。
“你知道吗?你父亲养了外室,外室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
看到江新月骤变的脸色,杨从安又重新支棱起来,“怎么样,这个消息值不值这个价格。”
“我早前就猜到了,这算什么消息。”
“那你知道这个外养在什么地方吗?”
江新月这倒是来了一点兴趣,又有点怀疑,“你知道?”
“自然知道,你若是不相信,我都可以亲自带你过去。”杨从安伸出手,朝着她比出一个五的手势,紧接着又将手掌翻过来,“不过要加钱,我要一万两。”
问山“啧”了一声,这杨家公子本事不怎么样,可胃口却不小。
江新月几乎控制不住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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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从安被惹急了,“一万两已经很便宜了,我可是冒着被我爹打死的风险,传出去还要得罪江家。我要不是没办法,怎么会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只要你给了银子,我立马就将消息告诉你,拿了钱回祖籍。”
“一万不可能,替你还了赌债,最多给你三千两。”江新月道。
杨从安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
江杨两家是姻亲,之前就走得很近,他可太清楚江家二房的那点破事,坚信江新月一定会对这消息感兴趣。
他甚至有点得意起来,“你应该已经查过了吧,可查出什么东西了?”
江新月确实着急想要知道这个消息,急着将徐氏捞出来免日后受了江家的牵连。她一口气将药喝了干净,脑袋也跟着冷静下来。
“就值这个价格。”苦涩的汤药顺了下去,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要这个消息有什么用?我也不着急,大不了慢慢等着呗。”
她看向杨从安,笑容端庄,“现在该着急的人可不是我。”
今日断的是手,明日断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杨从安显然也是想到这点,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四千两,我带你去看人。”
第65章
065
裴延年回来就很晚, 进门时候就看见问山在门口等着,抬起的步子停顿了下,“有事?”
“下午的时候, 杨家的杨从安过来,说是知道江家二老爷外室的消息。夫人允诺帮他还了赌债外加四千两现银, 杨从安才说了出来。”
四千两不算是小数目, 镇国公府办了一场婚事,前后也就花了两三千的银子。
不过先前杨家就已经还了一部分银子, 算起来他们还是赚了不少。
裴延年觉得这种小事不至于让问山守在门口, 偏过头去问:“没有旁的事?”
问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眼神飘忽, “夫人听了消息就一直在吐, 请了陈大夫过来只说是害喜, 到现在吃不下东西。”
“杨问山说了些什么?”裴延年都惊讶了。
今日谈话的时候,江新月为了安全留了几个下人在场,问山留在外间也听了全部。现在主子问起, 他就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江仲望这些年确实养了外室, 又或者说不是外室。与他暗通款曲的也是位正经的官家夫人, 他的下属卢正德的正头娘子苏氏。
这些年之所以能在徐家的监视下能瞒天过海,全靠了卢正德在外面打掩护。
问山立即让人去查了查卢正德, 发现卢正德这些年风评不错。他为人老实勤恳, 虽说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干,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手下的差事没出过什么差错。
比起这些,更出名的是他对自己夫人的一片痴心。据说卢苏氏也是小有名气的美人儿,卢正德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卢苏氏娶回家, 此后夫妻恩爱,育有二子一女, 后院中从未有过妾室通房。且卢正德对自己的夫人极为大方,卢苏氏花销用度皆是上乘,是同品阶的夫人中亮眼的那一批。
有人曾在卢正德面前嘀咕过两句,一向老好人的卢正德立即就翻了脸,这让不少官家夫人都羡慕起苏氏来。
要不是杨从安点破,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居然做起了龟公,帮自己的上司和夫人打掩护。
“江家二老爷在杨家和杨大人谈话时,提过一句卢正德是个没种的男人,刚好被杨从安听见。杨从安觉得奇怪,先前还以为江家二老爷是在贬低卢正德,以为是江家二老爷做人两面三刀就留意起来。一来二去的,他便摸到了两个人有点苗头。”
这事实在是荒唐。
高门大户里阴司不少,给自己上司送美人来贿赂的更是不在少数,可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将自己正经夫人送出去的。
况且真要是说起来,江仲望官职也不算高,需要卢正德花这样的血本?
裴延年觉得这中间不对劲,“都调查过了?”
“调查的消息已经送来了,夫人知道之后便拿过去看了。”言下之意就是已经确认了。
裴延年“嗯”了一声,立即加快脚步朝着屋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呕吐声。那声音是从细细的嗓子眼里涌出来的,就只是听着都能感觉到那种胃部痉挛的痛苦。
紧接着就是丫鬟低低的安慰声。
裴延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也没来得及在外面等,掀开帘子就朝里面走。一进屋就看见女子半趴在小几上,一只手扶着青釉渣斗,低着头干呕着。
其实也吐不出来东西,人平白地遭罪,抬眼看向门口时,水润的眼里全都是通红的血丝。
见到他回来,江新月反倒是打起点精神,撑着小几直接坐了起来,“问山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情况。”
“在路上听他说了些。”
裴延年走过来,这才将人看了个仔细。女子吐了一下午,此刻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可唯独眼睛是充斥着红色的血丝,看着怎么都像是皱巴巴的一团,没有丝毫的活力。
“你原先不就料想到这些,怎么还会气成这样?”
“你不知道……”江新月刚准备开口解释,胃里就是一阵翻涌,又不得已趴在小几上干呕起来。
裴延年从背后虚虚地搂住她,撑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顺着消瘦的背脊一下下轻抚着顺气。可两个人之间的体型悬殊过大,更像是一种压迫,尤其是此刻男人的脸色不大好,神情冷峻。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矫健的饿狼按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兔子。
屋内全是酸腐的气味,并不好闻。
青翡在旁看得心惊肉跳,以为国公爷是为了乱糟糟的屋里生气,生怕男人一掌就直接把她家夫人劈晕过去,“国公爷……要不奴婢来吧。”
“不用,你们去准备点热水来,放几片茶叶进去。”
青翡还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身后的青翠扯了扯袖子,担忧地看向自家的姑娘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走。
在要出去时,她似有所察觉地扭头瞥了眼身后。
就看见姑娘吐了才停,柔弱地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那个凶起来能将人吓哭的男人大手攥着帕子,替姑娘擦着嘴角,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少的变化,可不知道怎么就让人觉得温柔许多。
青翡歪着头想不明白,又在青翠的催促下往外面走。
实际上压根就没有青翡想的含情脉脉,裴延年又被气着了,“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吐了一下午胃里早就空了。”
“我吃不下。”江新月手脚发软,恹恹地,用了最后的力气抓着男人的衣角不放,“我想先和你说说江家的事。”
裴延年眼神微眯,看向怀中的女子,江新月丝毫不服输地回看过去,巴掌大恹恹的脸上全都是不肯服输。
他连连点了几个头,“成,你不吃我先吃点行吗,才从军营里出来,还没用过晚膳。”
江新月心里着急,很想说吃饭又完全不耽搁说事。可毕竟是有求于人,这么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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榨人的话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声,“好”。
她寻思着按照裴延年以往的风格,用晚膳应当用不了多少时间,都等了一下午不在乎这么点功夫。
谁知道男人这次说用晚膳就正儿八经地用晚膳,让人做了鸡汤面送过来。
鸡汤厨房里一直是备着的,切了一点蛋皮丝和一把暖房里养着的小青菜,出锅时还特意将炖得软烂的鸡翅鸡腿都捞起来放在碗边。金黄色的汤汁裹着雪白的面条,碧色的葱花点缀在其间,香气扑面而来。
“你要不先吃点?”裴延年又问了一遍。
江新月心里嘀咕了句还怪香的,但是心里压着事想快一点解决,矜持道:“你吃你的,我还不饿。”
裴延年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拿过筷子吃了起来。
原先吃饭很快的一个人,此刻速度却极为缓慢,斯条慢理就像是在参加宫里的宴会。时间越久,鸡汤的香味就扩散得更多。
镇国公府厨子原本就擅长料理荤食,再加上鸡汤用砂锅炭火煨了一整日,香气霸道得厉害。
江新月软软地依偎在软枕上,视线从还没来得及动的鸡腿上划过,盯着男人此刻格外文雅的动作,不自然地挪开自己的眼。
可等了一会,始终不见人结束,她实在是没忍住,问了声,“你要吃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说的,吃饭要斯文,要细嚼慢咽。”裴延年回道。
江新月被噎了下,觉得他就是存心的。可偏偏自己当初觉得男人粗鲁,还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又瞬间把嘴巴闭上了。没有发出去的气在嘴里鼓起来,她的两边脸颊像是塞了西北风般鼓鼓的。
可裴延年却丝毫反应。
凭什么!她饿得要死等商谈,他自己倒是美美吃上了!
她越想越不服气,用帕子垫着直接拿起软烂的鸡腿,恶狠狠咬了一口,“你要是吃不下,我替你吃好了,这么磨磨唧唧要到什么时候。”
别说,鸡腿吸满了汤汁,软烂而不干柴,还挺好吃的。
她又咬了一口,对着男人的视线,她缩了缩脑袋,随后又理直气壮地挺起自己的肚子,“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
裴延年:“……”他有时候还真挺想打人,他就少了她这么一口吃的?
他见她只吃肉,没忍住将面前的汤碗直接推了过去,言简意赅,“吃点面。”
江新月瞅了瞅汤碗,一整碗面实际上没吃多少,有小青菜的地方更是没有动过。
“这不大好吧。”她一边这么说,一边极为实诚地接过筷勺,吃了起来。
她眼睛大胃口小,拢共没吃多少就饱了。裴延年又逼着她垫了两口,她实在吃不下了,便将她的碗拿过来,三下两除二地包了剩下的。他体能消耗得快,不大够吃,让厨房又送了小半碗过来。
这次的小半碗里就没有了辅菜,一点面条一点汤。
裴延年显然是习惯了这点,眉头都没抬一下,很快就吃完了。
江新月坐在旁边看着。
因为吃过东西,她的脸上也有了点活色,眼睛湿润润陷入到沉思中。她慢慢咬上了下唇,开始想要是没有她的话,裴延年是不是在一开始就会简单吃点?
好像他对吃的东西确实不怎么讲究。
在清水镇时,他一开始给她吃的就是简单的白饭和看心情随机的一道菜。她有时喜欢吃,多吃两口,不喜欢吃就委委屈屈捧着碗吃白饭。
有一次不知怎么被发现了,他眉心一蹙,身上的威严怎么都挡不住,“不喜欢吃?”
她那时怕他怕极了,哪里敢说不,夹着碗里的不知名的野菜就往嘴里塞,“没有没有,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很喜欢。”
谁知道她表演太过用力,一下子嗓子眼卡住,差点晕死过去。
彼时还是裴三的裴延年脸上头一次出现无奈的表情,一边喂她水喝一边拍她的背,“不喜欢就不喜欢,勉强做什么。”
她那时候狠狠翻了白眼,心里吐槽着:你猜猜我为什么勉强自己?
不过后来裴三的菜色倒是丰富了很多。
是为了她吗?
江新月不敢去深想这个答案,却能够肯定一,裴延年确实是对她好过,就像是江仲望对娘亲那样好。那么,她日后会不会同样沉浸在这份好中,在经年之后成为另一个徐氏?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
等裴延年用完饭,让下人进收拾东西,见她愣住发呆,“怎么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男人,过了半晌,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哀凉,“裴延年,若是你日后想纳妾了,可以大方告诉我,我会同意的。只是别瞒着我,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带着外室到我身边来,看我的笑话,我会恶心的。”
第66章
066
裴延年反应很快, “卢苏氏和你母亲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卢家同我家走得还算近。”江新月说到这里又开始觉得反胃,忍着恶心说, “卢家原本是江南一带的人士,上京城时并没有根基。就是卢苏氏生产时, 找不到合适的奶嬷嬷, 江仲望便说是帮同僚一把,吩咐我娘给找个合适的。卢苏氏生产三次, 我娘就替她找了三次奶嬷嬷。
那时我还觉得卢苏氏是个知礼节的, 每次出了月子都会抱着孩子过来感谢。现在想想, 卢苏氏感谢的时候会在想的些什么, 是享受这戏弄人的快感, 还是觉得在原配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格外刺激?”
她更难听的没有说出来。
实际上卢家和她家虽然走得近, 可徐氏和卢苏氏来往并不频繁,卢苏氏会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丈夫的疼爱,表达出丈夫对两个儿子的看重。以至于, 徐氏明明在身份地位上高出卢苏氏一大截, 却总是在卢苏氏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想了一下午, 卢苏氏在炫耀时说的究竟是卢正德还是江仲望?她在炫耀自己夫君对自己的好时,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徐氏的愚蠢的和可悲。
越这么想她越觉得恶心, 强烈的刺激之下, 倒是让她想明白一点事。
“说来我当初还觉得奇怪,京城的资源比的地方好很多,可当初卢正德在自己长子还年幼时,就将长子送回到江南。之前我没有在意, 下午我在琢磨,假如说我真的出了事, 江仲望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劝说我娘亲收养一个孩子。卢家的长子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一个身份,被收养回来。甚至要是再狠一点,用同样的方法再将卢家的另外两个孩子认回来。”
裴延年听她这么说,思考之后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自己这个岳父比想象中还要心狠许多。
“你想怎么做,将证据交给岳母?”他内心不太赞成这样的做法。
“她不会信的,她只会觉得我疑神疑鬼。”江新月像是在笑,又笑不出来,“就算是当面对质,江仲望也只会说是下属的夫人,他和卢正德关系好帮点小忙算得了什么。只要没有抓奸在床,他就会有无数的借口可以解释,毕竟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还有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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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在中间作为担保。”
她想得很明白,“况且我已经嫁到镇国公府了,江家很重视与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江仲望只要脑子没有毛病,这段时间会一直小心谨慎,大概率不会和卢苏氏见面,更别说是其他的。想要抓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裴延年倒是听出一点意思来,“你想要怎么做?”
原本在说话的江新月突然没了声音。
她安静地坐在小几旁边,白嫩的手搭在沉红色的桌面上,原本散乱的发丝乌泱泱堆在肩头上,低头时只露出一小半张侧脸,显得更加苍白。
犹豫很久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坚定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孩子下手。京城中拍花子那么多,年底人又多,孩子走在街上说不定就被人抱走了。孩子要是出事,卢家不可能不上门寻求帮助。”
“杨家的例子在前面,江家会有所警觉。”
“那又如何?”江新月表情冷了下来,说得很是直接,的“假如说卢正德不能生育是事实,那应该事先商量好过,两个孩子一个归江家,一个归卢家。卢家也确实对小儿子很是重视,倘若孩子丢了,还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不找?”
裴延年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这几日,我会让问山留下来,他会处理好这些事。”
江新月见他让问山留下来,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好像自从成亲,裴延年就不在府上,整日都看不见人影。这可太反常了,要知道在没戳穿身份之前,裴延年可没有这么多事,几乎她去梧桐巷找他的时候她都在。
她没忍住凑过去,多问了声,“你一直都很忙吗?”
要是一直很忙的话,成亲也还不错。
钱多、有地位、丈夫常年不在家,她都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有多么舒坦。
裴延年没察觉出她的小心思,以为她是为了新婚自己没有多陪伴而感到不满,解释了声,“以往不会这么忙,但是最近有些事要我亲自去处理,可能会忙些。”
“啊,不是一直这么忙啊?”江新月有点失望,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秃噜出来。
“那你还希望我一直这么忙?”裴延年斜睨着她,直接就被气笑了。他抬手,食指和中指弯曲,捏了捏她的脸颊,把自己年后要走的消息又咽了回去,似笑非笑,“你放心,年底还是能抽出几天时间来。”
他这个人,自带一种严肃的气息。
可江新月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呆得时间长,知道他此刻没有真的生气,十分违心地说起了假话,“这还不是心疼你,这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奔波多累啊。”
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男人的胳膊,装作按摩的样子,“现在你可是我和孩子最大的依靠,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
使劲捏了两下,她压根没捏得动不说,自己的手还生疼的。
也不知道裴延年是怎么长的,这一身腱子肉,能将她吊起来打十几个来回,她心疼个什么劲?
她心里吐槽得正欢,就感觉上身突然失衡,整个人往前一头栽去,正好撞到男人的怀中。有些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立即用手撑着,在两个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来。
可撑着的位置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她能明显感觉到手下坚硬的触感。
就像是铜手炉子似的。
她整个人都石化了,血气不断地往头顶上涌,直接成了一个小红人。她恨不得直接将手里的玩意儿扔走,可完全忘了自己还处于失衡状态,手又重新落了回去。
这一次的力道更重,以至于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裴延年大手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问:“你就是这么心疼我的?”
“我……我……”江新月“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实在烫人,说不定泼上水去就能够直接咕噜咕噜冒起泡泡。
嗫嚅着想要替自己解释时,她正好撞见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他因为吃疼,肩胛和手臂的位置紧绷,宽阔的身形被单薄的棉衣完整的勾勒出来,充斥着蓬勃的力量感,如同蓄势待发的狼。
他的瞳色在烛火之下显得比往日更深,掺和进许多直白而又炙热的情绪,这样的眼神她在清水镇见过很多次,让她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生吞活剥吃干抹净的错觉。
毕竟裴三在这方面实在算不得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她心肝发颤,扭捏地拿出了自己帕子递给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讨好地笑着:“要不你自己先去收拾一会儿?”
男人乜了她一眼,随意一拉就将将她整个儿拖进自己怀里。
江新月觉得贴着他胸膛的脸在发烫,潮热的呼吸紧跟着灌了进来。
耳边响起男人沉沉的声音,“记着,后面我要讨回来。”
这下子,江新月连脖子都变红了。
——
第二日起来时,裴延年早就不在府上了。江新月乐得自在,用了早膳之后就朝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请安。
她和老夫人都不是擅长交际的,干巴巴聊了几句。
温氏到底是关心自己儿子的,问了问裴延年最近在做什么。这怎么成了亲和没成亲是一个样子,都不往府上跑。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有自己的事做。”
“可再要紧的事,也不至于在刚成亲的时候就没了影子。”温氏自己也年轻过,知道新婚燕尔时小夫妻的黏人,半是责备半是替裴延年说话,“就是委屈你了,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他忙就忙着,自然是正事要紧。”江新月连忙摇头,她巴不得裴延年忙点好,省得在府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可能是语气过于坚决,惹得温氏侧目看向她。
江新月有点尴尬,替自己遮掩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应当是有要紧的事去处理。左右我在府上过得舒心,何必让他放下事来陪我。”
温氏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很奇怪,怎么感觉小儿媳妇挺不在乎儿子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江新月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等会将问山叫过来,看看怎么能伪装成拍花子将卢家的那个小的掳走。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商量此事,就看青翠疾步跑了过来。
在大冬天里,青翠跑出了一身汗,头上的银簪掉了半截,气都喘不匀唤了声:“夫人……”
青翡见她这样,问她打哪里来的。青翠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摆了摆,想说话却一直发不出声。
江新月头皮一紧,直觉有大事发生,果然就听见青翠缓过气来后直接丢下一道惊雷——“夫人怀孕了。”
“夫人?”
“是夫人,绣心姐姐过来报喜的。”
江新月惊讶到嘴巴都合不上,往前走了两步,抓着她的胳膊又问了一遍,不可置信地问:“是我娘?”
“是二夫人。”青翠也被吓到了,语无伦次地说,“奴婢得了消息就跑过来,绣心姐姐还在前面等着您回话,具体的她说要等您去了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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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新月差点都回不过神,也就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带着人去了前院。
一路上,她都没想明白,徐氏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有了身孕。要知道徐氏早年生产时就伤了身子,早前几年江家和徐家请了不少大夫诊断调养,都没有效果。
而过了十几年,哪怕徐氏保养得再像二十出头的姑娘,可也上了岁数,怎么会在这时候怀上?
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江仲望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要真的是有人动了手脚,这孩子对于徐氏来说无疑就是一道催命符。
她们去得很快。
绣心原本捧着一盏茶在热手,见到有人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夫人……”
“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新月也没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绣心稍微抬了抬头,眼神在四周划过。
江新月见状,留了青翠侍候,让其他人去外面等着。
等屋内没了其他人,绣心在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
“昨日晨起,夫人突然晕倒了,将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爷立即打发了脚程快的下人去请大夫,大夫过来诊断说夫人有了身孕。”
这原本应该算是件喜事,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高兴,“夫人原本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舅老爷和您,老爷说孩子不满三个月,便说等夫人的胎相稳定之后再去报喜。”
“那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绣心被这么一问,眼眶顿时红了,紧接着往地上一跪。
这突然的动作将江新月吓了一跳,往后倾去被青翠扶住,心脏抑制不住地砰砰直跳。
“夫人这次的胎相并不好,之前一直没发现怀有身孕,就是因为上个月出了血以为是来了葵水。就是今日早上,身上还有点血迹,大夫却只说好好养着就成。怎么算好好养着,夫人到现在下不了床也算好吗?”
高门请的大夫向来说话留有余地,现在大夫连个没事都不敢说,可见徐氏的身体情况不好,并不适合养育这一胎。
绣心一直跟着徐氏,当年家里人生了急病也是徐氏做主请了大夫给了银钱才救了回来。她心里一直感激徐氏,照顾更加尽心尽力,也知道徐氏耳根子软。
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敢瞒着,过来求姑娘,只说:“夫人对这胎重视得很,府里却没有做主的人,请个专门的大夫瞧一瞧。奴婢就斗胆一会,求姑娘寻个擅长保胎的大夫,替夫人看一看。”
江新月只感觉头晕目眩,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成了现实,气愤江家的同时也担忧起来。
这孩子来得完全就不是时候。
她心里着急,忍不住绕着那一小块地方绕圈,最后扶着小几在暖榻上坐下来,咬着舌尖强逼着自己冷静。她看向扶起绣心的青翠,吩咐道:“青翠,你去前院请陈大夫,让他等会跟着我们去怀远侯府走一趟。另外告诉青翡,让她和严嬷嬷一起去库房。之前我不是让人收了两根百年的人参,包起来等会带走。”
等安排好人去前院套马车,江新月才有空,又问了问绣心这些天珞棠院的事。
第67章
067
江新月去怀远侯府很是突然, 她也没有去看老夫人,而是直接去了珞棠院。
正好江仲望今日告假,留在府中陪徐氏。
徐氏是位美人, 此刻娇弱地躺倒在床上,泛白的脸色给整个人蒙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像是春风里随时会被吹散的梨花。往日,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对困顿生活的愁绪,此刻眼底温和, 看向自己夫君的脸上全都是笑容, 在阳光中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无疑这个孩子带给她太多的惊喜。
她忍不住望向身边的夫君, “真的不能告诉徐家和初初, 我怀孕的消息吗?我想让他们知道, 都高兴高兴。”
江仲望正拿了本三字经念给她听, 闻言无奈地停下,“倒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我就是担心初初那孩子知道了会不高兴。大嫂做错了事, 她连带着江家都怪罪起来, 若是知道你怀了身孕, 只怕又要多疑闹出是非来。徐家又将她看成眼珠子般,我是怕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初初不是那样的孩子。”
“要是放在以前, 我也认同你的说法。不过这孩子从汾州回来之后, 性子变了不少。再加上她假如镇国公府,做事越发不顾情面,有时候连我都会畏惧。”
江仲望无奈地叹了一口。
岁月对他无疑是优待的,这些年虽然眼角也开始出现些细纹, 可保养得当身上丝毫没有酒色之气,依旧儒雅温和。“再者说, 之前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疼爱都不为过。现在突然有了孩子,我怕她会觉得这个孩子抢走她的东西,劝说你不要这个孩子,或者是用些……”
“初初不会的,她会为我高兴的。”徐氏打断他的话。
江仲望倒是没有再一昧的反驳,“唉,再等等吧,等孩子稳定了,再和她说。”
徐氏不太高兴他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又不高兴她不能喝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她怀孕是一件喜事,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可现在像是做贼一样瞒着消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江仲望察觉到到她的不悦,伸手握住她的手,“过段时间吧,再说你不是还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你身体也不算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修养,免得初初还要担心你。”
这么一说,徐氏也能接受,顿时又高兴起来。她指着书道:“那你再给我读读书,让肚子里的孩子多受点熏陶。”
江仲望的目光划过平坦的小腹,目光幽深,笑着道:“好,都听你的,现在你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
江新月过来时,就看见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地凑在一起说话,徐氏脸上的笑容完全遮挡不住,娇媚得像是二十来岁才成亲的小娘子。
她恍惚了下,已经不记得母亲有多长时间没这么灿烂地笑过。
印象中徐氏的生活和泡在苦水里也没什么分别,正好的年华里,她的生活从来不缺少抱怨。要么是抱怨老夫人苛刻的规矩,要么是抱怨妯娌们的两面三刀,但是抱怨更多的是自己的夫君江仲望。
抱怨他太忙,抱怨他不懂关心、抱怨他今日说话不怎么温柔……
太多的抱怨让江新月都已经不太记得,徐氏原本的样子。
而徐氏正好注意到女儿回来,既是惊讶又是高兴,“初初,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就进来啊,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在府中没什么事,就回来看看你。”她被十二扶着,慢慢朝着屋内走去。
她已经嫁到了镇国公府,就没有当姑娘时的随心,穿着打扮比往常华贵许多,也更加有气势。
江仲望见她这般前呼后拥,不悦地皱眉,“你既然已经出嫁了,自然要好好孝敬长辈,侍奉婆母。像这么经常回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江家有多不放心你在镇国公府生活,像什么样子。”
徐氏推了推他的手,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就是初初的家,她想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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